第八章 白旗（3）
金妮走在昏暗的走廊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已经快到晚上十点了，她刚刚离开布雷斯，因为图书馆九点半左右关门。他约她见面是为了一项简单得可笑的魔药作业，不到十五分钟就完成了。他们又聊了一个半小时，她怀疑这是他想见她的真正原因。
她想起黑发男孩，嘴角微微扬起。她喜欢他的陪伴。她喜欢他随和的态度和灵动的黑眼睛，仿佛他知道一些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笑话。
她的思绪慢慢回到了几天前他们在日落时的会面。他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她不确定他的眼睛里究竟藏着什么，但肯定有什么东西。他把她的头发拂到后面的样子，他那么温柔，他说德拉科注意不到“明摆着的事”时听起来很悲伤……这一切都让她感到好奇。他对她的兴趣超过了友谊吗？那会是件坏事吗？
她承认，她从他的触碰中感觉不到火花。德拉科用同样的动作触碰她同样的地方，就能点燃她的皮肤，尽管她仍然不确定这到底是为什么。她从来没有仔细思考过，而是将它归结于荷尔蒙。毕竟，她几乎不了解他。这只是她意识到并很快忽略的一个事实。正如布雷斯对她的身体没有任何影响一样。
但是……他让她多了很多欢笑……好吧，不止很多。她喜欢他亲切友好的人生观，这在斯莱特林中是很少见的，她还暗暗钦佩他身上那种狡猾的机智和不动声色的傲慢……这些在斯莱特林中很常见。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对他是什么感觉。他是一个很好的朋友，考虑到他的学院和他们的背景，这一点仍然让她感到惊讶，但她真的能跟他超越朋友的范围吗？
一只手突然伸出，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拖进一间空教室，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听到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念着免打扰咒，突然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翻了个白眼，转向德拉科·马尔福。“你知道，正常人会在公开场合打招呼。”她疲惫地对他说。
他笑了。“我什么时候正常过，韦斯莱？”
他的随和让她感到惊讶，沉默了一会儿后，她欣赏地笑了起来。“说得好，德拉科。”
他明显地皱起眉头，疲倦地叹了口气。“告诉你不要叫我德拉科了，没有用吗？”
她甜甜地笑了。“没错……德拉科。”
他看着她，露出了坏笑。“你说得对……金妮。”
她扬起了眉毛。“哇，我现在知道你一直以来的感觉了。这太奇怪了。”
他笑了起来。“那么你同意停止你进行的这个荒谬的名字实验了？”
“当然不是！”她大声说道，用力摇着头。“……德拉科。”她后知后觉地补充道。
他翻了个白眼，但金妮看到了他唇边一闪而过的笑意。现在，那是需要考虑的事情。
“我想谢谢你，”他突然说。“梅林才知道为什么，但在布雷斯和我脑海里让我不得安宁的讨厌唠叨之间，我无法休息。”
她强忍住笑声。“我有一种感觉，你说的‘讨厌唠叨’可能是良心。”她对他说，脸上的笑意暴露了她。
他做出厌恶的表情，好像他有良心这件事让他感到有点恶心。金妮看到他的不自在，再也忍不住，真的笑了起来。他皱起眉头，将胳膊抱在胸前，背靠在门上，冷冷地看着她，不肯表现出气馁。但话说回来，他是德拉科·马尔福，她真的不应该小瞧他。
“你能对所有事情付之一笑，我感到十分惊讶，”他恼火地拖长声调说。“即使是一直兴高采烈得令人难以忍受的布雷斯，也做不到这一点。”
听到他的话，她咯咯笑了起来，他对她露出了“明白我什么意思吗”的表情。
“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感谢我。”在她控制住笑声后，她提醒他。
他第一次显得有点不自在。他微微垂下肩膀，手臂开始落回身体两侧，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防御的姿态。他语无伦次地嘟哝了些什么。
“对不起，你得大声说出来，”她漫不经心地说，跳上一张桌子，对……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很满意。
他发出不高兴的声音，但还是清了清喉咙说：“在今天早上我们……争吵之后，我听到了你和波特的对话。”
金妮感觉脸上的血色都消失了，恐惧在她全身蔓延。她忘了他把她拖到这里是为了感谢她的。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天啊……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永远不会相信我了！
她刚要开口解释，德拉科就打断了她。“没关系，布雷斯已经和我说了。显然你不仅保守了我的……呃……‘秘密’，还阻止他们去找邓布利多。所以……谢谢你。”
她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讶地看着他。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她，不肯移开视线，表现出她肯定在表面下汹涌的不安。这么强大的控制力，她想，对他冷静的自信感到惊奇。她真想知道他有没有对自己感到不确定的时候。
最后，她露出笑容，说出了她想到的第一句话。“好吧，再次为布雷斯感谢梅林，”她轻声说。“你绝对想不到我会说出这句话。有时候我都不知道如果没有他，今年我该怎么办。”
德拉科似乎绷紧了身体。“你和布雷斯到底是什么关系？”过了一会儿，他问道，声音里也透着那种紧张感。
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嗯……我们是朋友，如果你是这个意思的话。”她觉得心沉了下去。如果布雷斯只是跟德拉科开玩笑说格兰芬多很容易上当受骗呢？他们不在一起时，他真的称她为朋友吗？她咽下疑虑，尽量随意地问：“怎么，他说过和我有关的事吗？”
德拉科冷笑起来。“他还没有承认至死不渝的爱，如果你问的是这个。”他厉声说。看到他又戴上了冰冷残忍的面具，她的血液里充满了恐惧。“但是我相信，如果你去找他，他不会拒绝和你上床。”他咬牙切齿地补充道。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垂下目光，试图思考。她这次到底做了什么？她没有碰他，也没有说任何关于食死徒的事！是什么让他不快了？她在不知不觉中按了什么按钮？
她正要反驳他，她没有向任何人要求“至死不渝的爱”，她也不是那种随便找个男人上床的人，但她抬起头时，他已经走了。
金妮第一次感到彻底的失败。不管布雷斯对她有多有信心，她永远也无法弄明白他。她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转变心情，她怎么可能做到呢？在他身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表现！她颓丧地意识到，如果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她永远不可能和他成为朋友。她无法想象建立在蛋壳上的关系。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无声地宣布她终于举起白旗，她漫无目的地跑出了教室。
她想起黑发男孩，嘴角微微扬起。她喜欢他的陪伴。她喜欢他随和的态度和灵动的黑眼睛，仿佛他知道一些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笑话。
她的思绪慢慢回到了几天前他们在日落时的会面。他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她不确定他的眼睛里究竟藏着什么，但肯定有什么东西。他把她的头发拂到后面的样子，他那么温柔，他说德拉科注意不到“明摆着的事”时听起来很悲伤……这一切都让她感到好奇。他对她的兴趣超过了友谊吗？那会是件坏事吗？
她承认，她从他的触碰中感觉不到火花。德拉科用同样的动作触碰她同样的地方，就能点燃她的皮肤，尽管她仍然不确定这到底是为什么。她从来没有仔细思考过，而是将它归结于荷尔蒙。毕竟，她几乎不了解他。这只是她意识到并很快忽略的一个事实。正如布雷斯对她的身体没有任何影响一样。
但是……他让她多了很多欢笑……好吧，不止很多。她喜欢他亲切友好的人生观，这在斯莱特林中是很少见的，她还暗暗钦佩他身上那种狡猾的机智和不动声色的傲慢……这些在斯莱特林中很常见。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对他是什么感觉。他是一个很好的朋友，考虑到他的学院和他们的背景，这一点仍然让她感到惊讶，但她真的能跟他超越朋友的范围吗？
一只手突然伸出，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拖进一间空教室，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听到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念着免打扰咒，突然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翻了个白眼，转向德拉科·马尔福。“你知道，正常人会在公开场合打招呼。”她疲惫地对他说。
他笑了。“我什么时候正常过，韦斯莱？”
他的随和让她感到惊讶，沉默了一会儿后，她欣赏地笑了起来。“说得好，德拉科。”
他明显地皱起眉头，疲倦地叹了口气。“告诉你不要叫我德拉科了，没有用吗？”
她甜甜地笑了。“没错……德拉科。”
他看着她，露出了坏笑。“你说得对……金妮。”
她扬起了眉毛。“哇，我现在知道你一直以来的感觉了。这太奇怪了。”
他笑了起来。“那么你同意停止你进行的这个荒谬的名字实验了？”
“当然不是！”她大声说道，用力摇着头。“……德拉科。”她后知后觉地补充道。
他翻了个白眼，但金妮看到了他唇边一闪而过的笑意。现在，那是需要考虑的事情。
“我想谢谢你，”他突然说。“梅林才知道为什么，但在布雷斯和我脑海里让我不得安宁的讨厌唠叨之间，我无法休息。”
她强忍住笑声。“我有一种感觉，你说的‘讨厌唠叨’可能是良心。”她对他说，脸上的笑意暴露了她。
他做出厌恶的表情，好像他有良心这件事让他感到有点恶心。金妮看到他的不自在，再也忍不住，真的笑了起来。他皱起眉头，将胳膊抱在胸前，背靠在门上，冷冷地看着她，不肯表现出气馁。但话说回来，他是德拉科·马尔福，她真的不应该小瞧他。
“你能对所有事情付之一笑，我感到十分惊讶，”他恼火地拖长声调说。“即使是一直兴高采烈得令人难以忍受的布雷斯，也做不到这一点。”
听到他的话，她咯咯笑了起来，他对她露出了“明白我什么意思吗”的表情。
“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感谢我。”在她控制住笑声后，她提醒他。
他第一次显得有点不自在。他微微垂下肩膀，手臂开始落回身体两侧，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防御的姿态。他语无伦次地嘟哝了些什么。
“对不起，你得大声说出来，”她漫不经心地说，跳上一张桌子，对……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很满意。
他发出不高兴的声音，但还是清了清喉咙说：“在今天早上我们……争吵之后，我听到了你和波特的对话。”
金妮感觉脸上的血色都消失了，恐惧在她全身蔓延。她忘了他把她拖到这里是为了感谢她的。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天啊……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永远不会相信我了！
她刚要开口解释，德拉科就打断了她。“没关系，布雷斯已经和我说了。显然你不仅保守了我的……呃……‘秘密’，还阻止他们去找邓布利多。所以……谢谢你。”
她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讶地看着他。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她，不肯移开视线，表现出她肯定在表面下汹涌的不安。这么强大的控制力，她想，对他冷静的自信感到惊奇。她真想知道他有没有对自己感到不确定的时候。
最后，她露出笑容，说出了她想到的第一句话。“好吧，再次为布雷斯感谢梅林，”她轻声说。“你绝对想不到我会说出这句话。有时候我都不知道如果没有他，今年我该怎么办。”
德拉科似乎绷紧了身体。“你和布雷斯到底是什么关系？”过了一会儿，他问道，声音里也透着那种紧张感。
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嗯……我们是朋友，如果你是这个意思的话。”她觉得心沉了下去。如果布雷斯只是跟德拉科开玩笑说格兰芬多很容易上当受骗呢？他们不在一起时，他真的称她为朋友吗？她咽下疑虑，尽量随意地问：“怎么，他说过和我有关的事吗？”
德拉科冷笑起来。“他还没有承认至死不渝的爱，如果你问的是这个。”他厉声说。看到他又戴上了冰冷残忍的面具，她的血液里充满了恐惧。“但是我相信，如果你去找他，他不会拒绝和你上床。”他咬牙切齿地补充道。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垂下目光，试图思考。她这次到底做了什么？她没有碰他，也没有说任何关于食死徒的事！是什么让他不快了？她在不知不觉中按了什么按钮？
她正要反驳他，她没有向任何人要求“至死不渝的爱”，她也不是那种随便找个男人上床的人，但她抬起头时，他已经走了。
金妮第一次感到彻底的失败。不管布雷斯对她有多有信心，她永远也无法弄明白他。她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转变心情，她怎么可能做到呢？在他身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表现！她颓丧地意识到，如果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她永远不可能和他成为朋友。她无法想象建立在蛋壳上的关系。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无声地宣布她终于举起白旗，她漫无目的地跑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