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
尚盈盈心里“咯噔”一下。
她深吸口气，假装不经意地对姚音说：“你的手机壳挺好看的。”
姚音一愣，撇嘴笑笑：“啊，就是路边小店里随便买的。我名字里有个音字嘛，又喜欢音乐，这个手机壳还挺符合我的人设的。而且，我的粉丝也叫音符。”
尚盈盈“哦”了一声，没再追问。她侧身偷偷打量姚音，发现她没有丝毫的紧张，看起来也根本没有把刚才的对话当回事。
应该就是一个巧合吧。
“请问你是尚盈盈吗？”
一个工作人员走到尚盈盈面前，打断了她的思绪。
“啊，对。”尚盈盈点点头。
“片场外面有人找你，说是你的朋友，你出去看看吧。”
工作人员说完便离开了。
朋友？
尚盈盈与姚音对视一眼，有些疑惑。
“盈盈，盈盈，我在这儿呢！”
刚走出门外，陆子萱便把手举得高高的，一个劲儿地冲尚盈盈招手。
......
什么时候陆子萱对自己的态度变得这么热情了？
尚盈盈苦笑一下，走到她面前问：“朋友，你怎么来这儿了？”
陆子萱亲切地拉着尚盈盈的手，兴高采烈地答道：“我来看季然哥哥，我最近刚粉上他的。上次偶然听齐小贤提起过，说你会做他新剧的历史指导。盈盈，你能不能带我进去看看呀？我还没来过片场呢。”
陆子萱满眼诚恳地看着尚盈盈。
“这......”尚盈盈有些为难。毕竟，这是她第一天上班。
“哎呀，求求你了。”陆子萱仍拉着尚盈盈的胳膊，使劲摇晃。
“因为你，我都失恋了，还不能追追星嘛。”
“失恋？”
......
你什么时候恋过。
“对啊，如果不是因为顾漠喜欢你，说不定他就和我在一起了。我可不就是因为你才失恋的嘛。”陆子萱撅撅嘴。
尚盈盈脸上泛起红晕，小声道：“你说什么呢，你怎么知道他喜欢的就是我。”
“开家长会那天，他亲口跟我说的。”
尚盈盈心中一动。
“他和我说得特别认真，让我放下。还告诉我，他喜欢你，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尚盈盈怔怔。
她呼吸变得快了起来，心揪在一起，有些发痛。
难道，这就是顾漠那天要对自己说的事情？
他要对自己表白......
可他那天得到的，只有误解和整晚的担心。
尚盈盈僵在原地，没有吭声。
姚音见尚盈盈不在状态，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赶紧解围道：
“好了好了，陆子萱是吧？我带你进去。”
“真的吗？太好了！”
陆子萱高兴得直拍手，根本没有察觉到尚盈盈的心思：“姚音，我觉得你之前说得特别对，我都悟了。”
“嗯？我说什么了？”
姚音低头发微信，心不在焉地应付陆子萱。
“你不是说，男人不止在生活里么。”陆子萱自言自语：“我真是太赞同了。电视里的小哥哥可比生活里的好太多了。”
......
“我说过这样的话？”
姚音想了想，突然回忆起什么。
她面无表情地看了眼陆子萱，撇嘴说：“我说的是，生活里不止有男人吧。”
“哎呀，都差不多。”陆子萱挥挥手，拽着姚音就往片场里走：“赶紧带我进去吧，我保证不捣乱。”
什么差不多。
“男人不止在生活里”和“生活里不止有男人”明明就完全是两个意思。
“别想太多。”
姚音轻轻拍了拍尚盈盈的肩膀，而后跟着陆子萱走进了片场。
------
傍晚，咖啡厅里大半都是空的。
尚盈盈刚结束第一天的工作，约了齐小贤在咖啡厅见面。
她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他帮忙。
“小仙儿，能不能帮我查一查这个电话号码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打来的。”
两人坐下后，尚盈盈递给齐小贤一个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
这个电话号码，正是她在父亲的手机上找到的那个匿名电话。
“没问题。”
齐小贤根本没问尚盈盈原因，直接接过纸条，照着上面的数字在电脑上一顿操作。
过了几分钟，齐小贤敲打键盘的声音开始变慢，后来直接停了下来。
“盈盈姐，这个号码是个虚拟号，估计查起来要费点功夫。”
“没关系，不着急的，我相信你。”尚盈盈摆摆手。
“咦，对了。”
齐小贤突然想起什么，对尚盈盈眨眨眼：“你说巧不巧，漠哥今天也找我帮他查电话号码来着。他说是警方查到的信息，好像跟你父亲的案子有关。我今天一直在图书馆，还没来得及看他发来的消息。正好都是查电话，我过几天一起干了。”
说着，齐小贤掏出手机去看。
下一秒，他突然愣住。
尚盈盈：“怎么了？”
齐小贤微微皱眉，又重新拿起桌子上的纸条，与手机上的电话号码仔细比对起来。
......
“盈盈姐，漠哥让我查的电话，和你让我查的，是一个号码。”
一样的号码？
尚盈盈心里一惊。
没可能啊。
------
街上零星飘了点雪花。
回家路上，尚盈盈一直在琢磨这件事。
顾漠为什么会有这个电话？
这个电话明明是她一个人在父亲的书房里找到的，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也没有提供给警方。
而即便警方查到了，也不可能把信息告诉他。
尚盈盈甚至给楠海云打了电话，确认了警方根本没有掌握这个信息。
怎么会这么诡异......
不过，她自己不还经历了更诡异的事嘛。谁会相信她是重活了一次呢。
尚盈盈心中暗暗思索。
重活一次。
尚盈盈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
她越想越不对劲。
重生后，顾漠为什么会与自己变成了同班？
他为什么会那么凑巧地在齐小贤被欺负的时候出现在图书馆？
为什么会在楠北出事那天坚持要带自己去男生宿舍？
就好像，他提前知道些什么一样......
其实，一直都是顾漠在引导她一点点改变这个世界里的事情的走向。
尚盈盈突然想起，在废弃工地时，顾漠对自己说：“这一次，有我在。”
“这一次”背后的意思是说，还有上一次......
顾漠一次次欲言又止的神情如电影一般在尚盈盈的脑海中闪过，她好像想明白了：
也许，顾漠也是重生而来。
而且，他甚至知道了自己也同样重活了一次。
尚盈盈的步子越迈越快，感觉自己的心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她要赶紧见到顾漠，立刻，马上。
手颤抖得有点握不住手机，尚盈盈对着屏幕点了好几次才拨通了顾漠的电话。
......
没有人接。
可能是在练跆拳道吧。
可是她一刻也等不了了。
尚盈盈停在路边，招手叫了辆出租车。
“去轩礼跆拳道馆。”
------
因为是寒假，练拳的人有不少。
尚盈盈楼上楼下找了好几圈，并没有发现顾漠的身影。
她有些累了，蹲在拳馆门口的墙边，眼睛发直。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街对面的几家餐厅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显得格外热闹。尚盈盈一天也没怎么吃东西，此时胃里空落落的。
心里也空落落的。
顾漠，你在哪啊。
我好想你。
不知道就这么坐了多久，练拳的人一个个离开，雪越下越大。
冰冷的雪花落在脸上，鼻尖冻得发红。
“盈盈？”
面前，一个身影挡住了尚盈盈的视线。
她缓缓地抬头去看，
是他。
是那张五官利落分明的脸，那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
顾漠的脸上如往常一样，挂着浅淡的笑，清澈灵动的双眸中带着一丝暖意，牵动着尚盈盈的心底。
昏黄的路灯隔着树枝斜撒在他身上，光影交错，把顾漠的轮廓映得格外柔和。
两人视线对上。
下一秒，尚盈盈不知哪里来的委屈，眼泪开始不听使唤一样止不住地往下流。
“怎么了？盈盈，怎么了？”
顾漠赶紧蹲下身来，轻柔地抚着她的头顶，安慰起来。
那天，她误会他，冲他发火。
可尚盈盈听得出，顾漠压根没有半点责怪她的意思。
这反而让她更内疚了。
各种情绪搅在一起，她越哭越伤心。
顾漠心疼地抱紧她。
“顾漠，你刚，刚才去哪了？”
“顾漠，都，都是我不好。”
“顾漠，我知道了，全都知道了。”
......
尚盈盈抽抽噎噎，话说得并不是很清楚。
可是他每一句都听明白了。
顾漠没有回答，他只是安静地抱着她，任她倾诉。
过了半晌，尚盈盈终于平静下来。
她的头低低地埋在顾漠怀里，随着他的胸腔一起一伏。
“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告诉你。其实家长会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你的。”
顾漠轻声说。
尚盈盈摇摇头。
“顾漠，你真的很好。”
她低着头，手上紧紧攥着顾漠的衣角，好像生怕他会离开一样。
如果不是他，她在一高根本不会有朋友。
如果不是他，她无法重拾热爱。
如果不是他，她没有勇气继续追查父亲的案子。
如果不是他，她也许那天就从废弃大楼跌下去了。
可她又做了什么？
她让他陷入危险。
她误会他。
她什么都给不了他。
他明明那么好。
顾漠太好了，好得甚至让她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好意。
因为上一世，她与他明明就不认识呀。
她深吸口气，假装不经意地对姚音说：“你的手机壳挺好看的。”
姚音一愣，撇嘴笑笑：“啊，就是路边小店里随便买的。我名字里有个音字嘛，又喜欢音乐，这个手机壳还挺符合我的人设的。而且，我的粉丝也叫音符。”
尚盈盈“哦”了一声，没再追问。她侧身偷偷打量姚音，发现她没有丝毫的紧张，看起来也根本没有把刚才的对话当回事。
应该就是一个巧合吧。
“请问你是尚盈盈吗？”
一个工作人员走到尚盈盈面前，打断了她的思绪。
“啊，对。”尚盈盈点点头。
“片场外面有人找你，说是你的朋友，你出去看看吧。”
工作人员说完便离开了。
朋友？
尚盈盈与姚音对视一眼，有些疑惑。
“盈盈，盈盈，我在这儿呢！”
刚走出门外，陆子萱便把手举得高高的，一个劲儿地冲尚盈盈招手。
......
什么时候陆子萱对自己的态度变得这么热情了？
尚盈盈苦笑一下，走到她面前问：“朋友，你怎么来这儿了？”
陆子萱亲切地拉着尚盈盈的手，兴高采烈地答道：“我来看季然哥哥，我最近刚粉上他的。上次偶然听齐小贤提起过，说你会做他新剧的历史指导。盈盈，你能不能带我进去看看呀？我还没来过片场呢。”
陆子萱满眼诚恳地看着尚盈盈。
“这......”尚盈盈有些为难。毕竟，这是她第一天上班。
“哎呀，求求你了。”陆子萱仍拉着尚盈盈的胳膊，使劲摇晃。
“因为你，我都失恋了，还不能追追星嘛。”
“失恋？”
......
你什么时候恋过。
“对啊，如果不是因为顾漠喜欢你，说不定他就和我在一起了。我可不就是因为你才失恋的嘛。”陆子萱撅撅嘴。
尚盈盈脸上泛起红晕，小声道：“你说什么呢，你怎么知道他喜欢的就是我。”
“开家长会那天，他亲口跟我说的。”
尚盈盈心中一动。
“他和我说得特别认真，让我放下。还告诉我，他喜欢你，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尚盈盈怔怔。
她呼吸变得快了起来，心揪在一起，有些发痛。
难道，这就是顾漠那天要对自己说的事情？
他要对自己表白......
可他那天得到的，只有误解和整晚的担心。
尚盈盈僵在原地，没有吭声。
姚音见尚盈盈不在状态，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赶紧解围道：
“好了好了，陆子萱是吧？我带你进去。”
“真的吗？太好了！”
陆子萱高兴得直拍手，根本没有察觉到尚盈盈的心思：“姚音，我觉得你之前说得特别对，我都悟了。”
“嗯？我说什么了？”
姚音低头发微信，心不在焉地应付陆子萱。
“你不是说，男人不止在生活里么。”陆子萱自言自语：“我真是太赞同了。电视里的小哥哥可比生活里的好太多了。”
......
“我说过这样的话？”
姚音想了想，突然回忆起什么。
她面无表情地看了眼陆子萱，撇嘴说：“我说的是，生活里不止有男人吧。”
“哎呀，都差不多。”陆子萱挥挥手，拽着姚音就往片场里走：“赶紧带我进去吧，我保证不捣乱。”
什么差不多。
“男人不止在生活里”和“生活里不止有男人”明明就完全是两个意思。
“别想太多。”
姚音轻轻拍了拍尚盈盈的肩膀，而后跟着陆子萱走进了片场。
------
傍晚，咖啡厅里大半都是空的。
尚盈盈刚结束第一天的工作，约了齐小贤在咖啡厅见面。
她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他帮忙。
“小仙儿，能不能帮我查一查这个电话号码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打来的。”
两人坐下后，尚盈盈递给齐小贤一个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
这个电话号码，正是她在父亲的手机上找到的那个匿名电话。
“没问题。”
齐小贤根本没问尚盈盈原因，直接接过纸条，照着上面的数字在电脑上一顿操作。
过了几分钟，齐小贤敲打键盘的声音开始变慢，后来直接停了下来。
“盈盈姐，这个号码是个虚拟号，估计查起来要费点功夫。”
“没关系，不着急的，我相信你。”尚盈盈摆摆手。
“咦，对了。”
齐小贤突然想起什么，对尚盈盈眨眨眼：“你说巧不巧，漠哥今天也找我帮他查电话号码来着。他说是警方查到的信息，好像跟你父亲的案子有关。我今天一直在图书馆，还没来得及看他发来的消息。正好都是查电话，我过几天一起干了。”
说着，齐小贤掏出手机去看。
下一秒，他突然愣住。
尚盈盈：“怎么了？”
齐小贤微微皱眉，又重新拿起桌子上的纸条，与手机上的电话号码仔细比对起来。
......
“盈盈姐，漠哥让我查的电话，和你让我查的，是一个号码。”
一样的号码？
尚盈盈心里一惊。
没可能啊。
------
街上零星飘了点雪花。
回家路上，尚盈盈一直在琢磨这件事。
顾漠为什么会有这个电话？
这个电话明明是她一个人在父亲的书房里找到的，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也没有提供给警方。
而即便警方查到了，也不可能把信息告诉他。
尚盈盈甚至给楠海云打了电话，确认了警方根本没有掌握这个信息。
怎么会这么诡异......
不过，她自己不还经历了更诡异的事嘛。谁会相信她是重活了一次呢。
尚盈盈心中暗暗思索。
重活一次。
尚盈盈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
她越想越不对劲。
重生后，顾漠为什么会与自己变成了同班？
他为什么会那么凑巧地在齐小贤被欺负的时候出现在图书馆？
为什么会在楠北出事那天坚持要带自己去男生宿舍？
就好像，他提前知道些什么一样......
其实，一直都是顾漠在引导她一点点改变这个世界里的事情的走向。
尚盈盈突然想起，在废弃工地时，顾漠对自己说：“这一次，有我在。”
“这一次”背后的意思是说，还有上一次......
顾漠一次次欲言又止的神情如电影一般在尚盈盈的脑海中闪过，她好像想明白了：
也许，顾漠也是重生而来。
而且，他甚至知道了自己也同样重活了一次。
尚盈盈的步子越迈越快，感觉自己的心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她要赶紧见到顾漠，立刻，马上。
手颤抖得有点握不住手机，尚盈盈对着屏幕点了好几次才拨通了顾漠的电话。
......
没有人接。
可能是在练跆拳道吧。
可是她一刻也等不了了。
尚盈盈停在路边，招手叫了辆出租车。
“去轩礼跆拳道馆。”
------
因为是寒假，练拳的人有不少。
尚盈盈楼上楼下找了好几圈，并没有发现顾漠的身影。
她有些累了，蹲在拳馆门口的墙边，眼睛发直。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街对面的几家餐厅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显得格外热闹。尚盈盈一天也没怎么吃东西，此时胃里空落落的。
心里也空落落的。
顾漠，你在哪啊。
我好想你。
不知道就这么坐了多久，练拳的人一个个离开，雪越下越大。
冰冷的雪花落在脸上，鼻尖冻得发红。
“盈盈？”
面前，一个身影挡住了尚盈盈的视线。
她缓缓地抬头去看，
是他。
是那张五官利落分明的脸，那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
顾漠的脸上如往常一样，挂着浅淡的笑，清澈灵动的双眸中带着一丝暖意，牵动着尚盈盈的心底。
昏黄的路灯隔着树枝斜撒在他身上，光影交错，把顾漠的轮廓映得格外柔和。
两人视线对上。
下一秒，尚盈盈不知哪里来的委屈，眼泪开始不听使唤一样止不住地往下流。
“怎么了？盈盈，怎么了？”
顾漠赶紧蹲下身来，轻柔地抚着她的头顶，安慰起来。
那天，她误会他，冲他发火。
可尚盈盈听得出，顾漠压根没有半点责怪她的意思。
这反而让她更内疚了。
各种情绪搅在一起，她越哭越伤心。
顾漠心疼地抱紧她。
“顾漠，你刚，刚才去哪了？”
“顾漠，都，都是我不好。”
“顾漠，我知道了，全都知道了。”
......
尚盈盈抽抽噎噎，话说得并不是很清楚。
可是他每一句都听明白了。
顾漠没有回答，他只是安静地抱着她，任她倾诉。
过了半晌，尚盈盈终于平静下来。
她的头低低地埋在顾漠怀里，随着他的胸腔一起一伏。
“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告诉你。其实家长会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你的。”
顾漠轻声说。
尚盈盈摇摇头。
“顾漠，你真的很好。”
她低着头，手上紧紧攥着顾漠的衣角，好像生怕他会离开一样。
如果不是他，她在一高根本不会有朋友。
如果不是他，她无法重拾热爱。
如果不是他，她没有勇气继续追查父亲的案子。
如果不是他，她也许那天就从废弃大楼跌下去了。
可她又做了什么？
她让他陷入危险。
她误会他。
她什么都给不了他。
他明明那么好。
顾漠太好了，好得甚至让她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好意。
因为上一世，她与他明明就不认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