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靠语言交流，动物之间也存在语言，但更多时候动物会更依赖用气味、温度和声音来判断。
人类在漫长的进化之中弱化掉其它感官，几乎只保留了最为直接的视觉视觉系统，而异族进化的时候基本保留了原种族的特征和长处。
得益于依赖于异族先祖赋予的能力和幼年的大量训练，云景兰对气息十分敏感。
更何况，这个女人身上属于巨蜥半族的气息甚至比李康刚三人更要重，但不同的是，她能肯定巨蜥半族没有在她身上使用过异能。
舒辞闻言将两张照片放到桌上，指尖一扣：“认识这两个人吗？”
赵寻巧完全懵住了，自己先前准备的东西在这一刻都没有办法派上用场，只能僵硬地看向桌面上的两张照片，目光迟滞了一瞬，紧接着蔓延出惊恐，她火速移开目光，放在膝盖上的手交叉互相揉搓着手指。
“认……认识。”
舒辞：“听说你在和姓唐的交往？”
赵寻巧局促道：“是……是的。”
“姓唐的和姓陈的欠了我们一大笔钱，你知道吗？”
赵寻巧点点头。
“他现在在哪里？”舒辞此刻语气堪称温柔。
赵寻巧摇头坚持：“我不知道。”
“我再问一遍，他们在哪里？”舒辞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平静，但眼底寒光闪烁——那显然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红衣女人还想摇头坚持，舒辞却猛然伸手将葡萄酒瓶和玻璃杯横扫一空，噼里啪啦，猩红的酒液四处飞溅，玻璃碎片散落四处。
赵寻巧蹭得站起来，脸色煞白，失声道：“我……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上一次见他……已经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她当然不可能知道唐良工和陈郑宇在哪里，那两个人早就变成冰冷的尸体躺在市局法医处的解剖室里。
“那可真就奇怪了。”云景兰走近赵寻巧，一手扣住她的下巴仔细打量，“你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那姓唐的有四十来岁，年纪基本能当你爸了，长得丑还噬赌……你甚至知道他背了一大笔债务，你是怎么想的，居然选择跟了他？”
赵寻巧眼泪快出来了：“是他强迫我的……是他强迫我的……”
“我、不、信。”云景兰一字一顿，她另一只手背在身后给舒辞打了个手势——
我来。
舒辞从容坐在沙发上，双腿自然舒展，双手交叉在一起，剑眉微蹙，唇角紧绷，一副压抑着怒火的模样，无形之中给了赵寻巧巨大的心理压力。
对方毕竟是女孩子，很大程度上还可能是个失足少女，舒辞刚才摔酒瓶子恐吓人那一招已经快把人吓破胆了，后面再来多少有点欺负人的意思，但云景兰就没这个顾虑。
云景兰松开扣着她下巴的手，状似随意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摆设：“强迫你？能把包厢装饰成这个样子酒吧的老板能让他强迫你？你自己觉得可能吗？”
赵寻巧面露惊恐，捂着被捏红了的脸。
“姓唐的欠了我们这个数，”云景兰伸手比了一个数字，“如果我们找不到他们两，就只能找你这个女朋友来还了，反正是谁无所谓，只要能把钱还上都可以。”
钱仿佛是赵寻巧心理最敏感的开关，她瞳孔猛然一缩，声音都变了调：“凭什么？又……又不是我欠了你们的钱……你们……身上穿着这么好的衣服，一看就不缺钱，为什么还要……”
舒辞听到后半句愣了一下，垂眸扫了一眼身上的衣服——这一身很贵吗？
他对衣服品牌没什么概念，一个人单身久了，什么都是随便凑合着过，常常地摊或者批发超市买了就拿来穿，身上这件是云景兰拿过来的，他没多想就穿了，只是觉得这身衣服穿起来还挺舒服的……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找不到欠债的，回头来找他的女朋友很奇怪吗？”云景兰笑。
其实这话一点道理都没有，但凡赵寻巧有一点法律常识都该知道这话完全是云景兰拿来恐/吓她的。
债主的确有权要求欠债人偿还债款，民事纠纷之中更是会要求妻子替丈夫偿还共同债务——前提是能证明丈夫把钱款用于夫妻共同生活之中，但赵寻巧和唐良工并不存在任何法律上的关系，因此这一点也就完全不成立。
但在灰色地带，这却是完全合理。
很显然，赵寻巧已经接受了这个设定，于是她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向舒辞。
“别想着肉偿，你能还得了他的也还不了我的，我对女人不感兴趣。”云景兰侧移一步挡住赵寻巧的视线，乘胜追击，“你还不说实话吗？”
赵寻巧大概已经沉浸在未来会被人找麻烦的想象里，无暇揣摩云景兰的话究竟有几分真假，心底一急就和盘托出：“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我同意跟唐良工……是因为他说他手头上正在进行一笔大生意，成功了马上就能拿到钱……他说帮我还债。”
舒辞：“什么大生意？”
根据村民们的笔录，李康刚在死亡前也曾宣称过自己马上能做成一笔大生意然后发财，因此舒辞对这个词额外敏感。
赵寻巧：“不知道，他只肯跟我说这么多，再多的他怎么也不肯跟我透露。”
“只有他们两个人参与吗？”他追问。
没成想赵寻巧居然真的否认了：“不是，还有一个人。是一月份来我们酒吧打工的一个男人，唐良工和我吹嘘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被他听到了，之后我看到他们经常在酒吧里碰面，一个月之后那个人就没有再来打工了，后来我才知道是他居然真的入伙了。”
舒辞眼睛一亮，身体忍不住前倾，追问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名字？”赵寻巧慢慢重复着，在脑海里搜刮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叫什么名字……”
几秒钟的时间仿若几个世纪一般漫长，舒辞期望着能从歌女口中得到那个名字，胸腔内心脏跳动的频率逐渐加快，强健有力的心跳声传到耳膜，令人亢奋。
“李康刚，”赵寻巧又重复了一遍，“他叫李康刚。”
耳膜边无端响起一阵轰鸣，舒辞的心放了回去。
李康刚和唐良工、陈郑宇相识的事实已经确认，这意味着云景兰的猜测得到了证实——酒吧里的确留下线索。
“李康刚才是唐良工和陈郑宇的合伙人，你们被骗走的钱也是被他们拿走的，和我没有一点关系，你们该找也该去找李康刚！”
想到这里，赵寻巧激动了起来，她认定了自己很快就能摆脱掉这两个看起来很不好惹的人。
“那他现在人在哪里？”舒辞说。
赵寻巧噎了一下：“这……我不知道……他二月份不来这里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你既不知道唐良工和陈郑宇那两个王八羔子的地址，也不知道这个新冒出的下落，”舒辞那眼神像是盯着没有生命的死物，语气冰冷又残酷，“没有一点说服力。”
“我……我有证据的！这个人真的存在，姓唐的跟我抱怨过很多次李康刚的，”赵寻巧急切道，“我的手机上有和唐良工的聊天记录，他跟我说过这个人毛毛躁躁的，做事情一点都不牢靠，他早就想甩掉他自己干了……”
赵寻巧话音未落，包厢外传来一阵骚动，聒噪的音乐戛然而止，紧接着一阵一阵的威严的怒吼：
“不许动，警察！”
“——岳清市公安市局！群众举报这里涉嫌卖/淫/嫖/娼,所有人不许动，抱头蹲下！身份证居住证检查！”
“双手抱头蹲下！”
……
赵寻巧脸色一白。
舒辞低头查看手表上的时间——十点整。
左耳里的耳机响起高妍的声音：“队长，扫黄大队的兄弟已经到现场了，我们的人已经跟着进去了。”
舒辞点点头，转头对云景兰：“我们等在这里。”
都是市局的人，扫黄队的队长是认得舒辞的，事先也通过气，留在这里等着同事过来就能把赵寻巧带回去。
“好——”
几乎同时，朱珠在耳机里语速飞快——
“报告，发现可疑人物。目标身着黑色连帽卫衣、黑色运动裤，脚上是黑白相间的运动鞋，脸上戴着黑色口罩，现在从楼梯间前往一楼！”
“你在这里看着她。”云景兰当即改口，门一拉就直接冲了出去。
云景兰绕开同事上来的那个楼梯，直奔走廊尽头的那消防通道，果然在接近的一瞬间察觉到科莫多巨蜥半族留下的浅淡气息，她毫不犹豫推开消防门，一路狂奔而下，“他现在在哪里？”
朱珠现在还身处李康刚曾住过的地下室，但她异族的固有能力是命令无智慧的同类帮助她，因此现在有一只圆网蛛正悄无声息跟着巨蜥半族飞快爬行——
“他现在在一楼，避开扫黄队往后门去了！”
高妍已经安排了人在周围布控，前门和后门都有人看着。
何白和白雁一个在前门布下天罗地网，另一个在后门占领制高点观察全局。
都是同频道的，他们之间的对话舒辞自然听得见，眼见着高妍连同扫黄队的同事推开包厢的门进来，他点点头，撂下一句：“我跟上去看看。”
随即大步流星离开。
赵寻巧愣着看了他的背影很久，后知后觉她面前的那两个人其实是警方的人，直到高妍给她拷上手铐——惊恐失措在这一刻彻底淹没她的大脑，眼睛在瞬间失焦，四肢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舒辞跑到后门的时候，云景兰就笔直站在后门门口，半身笼罩在黑暗里，她应该注意到他来了，“跑了，蜘蛛跟丢了他。”
这不应该，科莫多巨蜥的奔跑速度绝对不可能快过快速爬行的蜘蛛。
舒辞：“白雁也没能跟上他吗？”
“不，他用了异能，”云景兰冷静地看向后门口，“土系异能，土遁。”
舒辞随她的目光看去——那是一棵大树。
粗壮的树干借助强装有力的根部深深植于土壤之中，地下根茎四通八达。
土系异能，土遁，顾名思义，借助土壤逃离。
城市道路虽然覆盖着水泥或者混凝土，但地下的土壤仍然存在。
谁也不知道巨蜥半族会再从哪一片土壤里突然冒出。
天南海北，大海捞针。
人类在漫长的进化之中弱化掉其它感官，几乎只保留了最为直接的视觉视觉系统，而异族进化的时候基本保留了原种族的特征和长处。
得益于依赖于异族先祖赋予的能力和幼年的大量训练，云景兰对气息十分敏感。
更何况，这个女人身上属于巨蜥半族的气息甚至比李康刚三人更要重，但不同的是，她能肯定巨蜥半族没有在她身上使用过异能。
舒辞闻言将两张照片放到桌上，指尖一扣：“认识这两个人吗？”
赵寻巧完全懵住了，自己先前准备的东西在这一刻都没有办法派上用场，只能僵硬地看向桌面上的两张照片，目光迟滞了一瞬，紧接着蔓延出惊恐，她火速移开目光，放在膝盖上的手交叉互相揉搓着手指。
“认……认识。”
舒辞：“听说你在和姓唐的交往？”
赵寻巧局促道：“是……是的。”
“姓唐的和姓陈的欠了我们一大笔钱，你知道吗？”
赵寻巧点点头。
“他现在在哪里？”舒辞此刻语气堪称温柔。
赵寻巧摇头坚持：“我不知道。”
“我再问一遍，他们在哪里？”舒辞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平静，但眼底寒光闪烁——那显然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红衣女人还想摇头坚持，舒辞却猛然伸手将葡萄酒瓶和玻璃杯横扫一空，噼里啪啦，猩红的酒液四处飞溅，玻璃碎片散落四处。
赵寻巧蹭得站起来，脸色煞白，失声道：“我……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上一次见他……已经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她当然不可能知道唐良工和陈郑宇在哪里，那两个人早就变成冰冷的尸体躺在市局法医处的解剖室里。
“那可真就奇怪了。”云景兰走近赵寻巧，一手扣住她的下巴仔细打量，“你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那姓唐的有四十来岁，年纪基本能当你爸了，长得丑还噬赌……你甚至知道他背了一大笔债务，你是怎么想的，居然选择跟了他？”
赵寻巧眼泪快出来了：“是他强迫我的……是他强迫我的……”
“我、不、信。”云景兰一字一顿，她另一只手背在身后给舒辞打了个手势——
我来。
舒辞从容坐在沙发上，双腿自然舒展，双手交叉在一起，剑眉微蹙，唇角紧绷，一副压抑着怒火的模样，无形之中给了赵寻巧巨大的心理压力。
对方毕竟是女孩子，很大程度上还可能是个失足少女，舒辞刚才摔酒瓶子恐吓人那一招已经快把人吓破胆了，后面再来多少有点欺负人的意思，但云景兰就没这个顾虑。
云景兰松开扣着她下巴的手，状似随意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摆设：“强迫你？能把包厢装饰成这个样子酒吧的老板能让他强迫你？你自己觉得可能吗？”
赵寻巧面露惊恐，捂着被捏红了的脸。
“姓唐的欠了我们这个数，”云景兰伸手比了一个数字，“如果我们找不到他们两，就只能找你这个女朋友来还了，反正是谁无所谓，只要能把钱还上都可以。”
钱仿佛是赵寻巧心理最敏感的开关，她瞳孔猛然一缩，声音都变了调：“凭什么？又……又不是我欠了你们的钱……你们……身上穿着这么好的衣服，一看就不缺钱，为什么还要……”
舒辞听到后半句愣了一下，垂眸扫了一眼身上的衣服——这一身很贵吗？
他对衣服品牌没什么概念，一个人单身久了，什么都是随便凑合着过，常常地摊或者批发超市买了就拿来穿，身上这件是云景兰拿过来的，他没多想就穿了，只是觉得这身衣服穿起来还挺舒服的……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找不到欠债的，回头来找他的女朋友很奇怪吗？”云景兰笑。
其实这话一点道理都没有，但凡赵寻巧有一点法律常识都该知道这话完全是云景兰拿来恐/吓她的。
债主的确有权要求欠债人偿还债款，民事纠纷之中更是会要求妻子替丈夫偿还共同债务——前提是能证明丈夫把钱款用于夫妻共同生活之中，但赵寻巧和唐良工并不存在任何法律上的关系，因此这一点也就完全不成立。
但在灰色地带，这却是完全合理。
很显然，赵寻巧已经接受了这个设定，于是她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向舒辞。
“别想着肉偿，你能还得了他的也还不了我的，我对女人不感兴趣。”云景兰侧移一步挡住赵寻巧的视线，乘胜追击，“你还不说实话吗？”
赵寻巧大概已经沉浸在未来会被人找麻烦的想象里，无暇揣摩云景兰的话究竟有几分真假，心底一急就和盘托出：“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我同意跟唐良工……是因为他说他手头上正在进行一笔大生意，成功了马上就能拿到钱……他说帮我还债。”
舒辞：“什么大生意？”
根据村民们的笔录，李康刚在死亡前也曾宣称过自己马上能做成一笔大生意然后发财，因此舒辞对这个词额外敏感。
赵寻巧：“不知道，他只肯跟我说这么多，再多的他怎么也不肯跟我透露。”
“只有他们两个人参与吗？”他追问。
没成想赵寻巧居然真的否认了：“不是，还有一个人。是一月份来我们酒吧打工的一个男人，唐良工和我吹嘘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被他听到了，之后我看到他们经常在酒吧里碰面，一个月之后那个人就没有再来打工了，后来我才知道是他居然真的入伙了。”
舒辞眼睛一亮，身体忍不住前倾，追问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名字？”赵寻巧慢慢重复着，在脑海里搜刮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叫什么名字……”
几秒钟的时间仿若几个世纪一般漫长，舒辞期望着能从歌女口中得到那个名字，胸腔内心脏跳动的频率逐渐加快，强健有力的心跳声传到耳膜，令人亢奋。
“李康刚，”赵寻巧又重复了一遍，“他叫李康刚。”
耳膜边无端响起一阵轰鸣，舒辞的心放了回去。
李康刚和唐良工、陈郑宇相识的事实已经确认，这意味着云景兰的猜测得到了证实——酒吧里的确留下线索。
“李康刚才是唐良工和陈郑宇的合伙人，你们被骗走的钱也是被他们拿走的，和我没有一点关系，你们该找也该去找李康刚！”
想到这里，赵寻巧激动了起来，她认定了自己很快就能摆脱掉这两个看起来很不好惹的人。
“那他现在人在哪里？”舒辞说。
赵寻巧噎了一下：“这……我不知道……他二月份不来这里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你既不知道唐良工和陈郑宇那两个王八羔子的地址，也不知道这个新冒出的下落，”舒辞那眼神像是盯着没有生命的死物，语气冰冷又残酷，“没有一点说服力。”
“我……我有证据的！这个人真的存在，姓唐的跟我抱怨过很多次李康刚的，”赵寻巧急切道，“我的手机上有和唐良工的聊天记录，他跟我说过这个人毛毛躁躁的，做事情一点都不牢靠，他早就想甩掉他自己干了……”
赵寻巧话音未落，包厢外传来一阵骚动，聒噪的音乐戛然而止，紧接着一阵一阵的威严的怒吼：
“不许动，警察！”
“——岳清市公安市局！群众举报这里涉嫌卖/淫/嫖/娼,所有人不许动，抱头蹲下！身份证居住证检查！”
“双手抱头蹲下！”
……
赵寻巧脸色一白。
舒辞低头查看手表上的时间——十点整。
左耳里的耳机响起高妍的声音：“队长，扫黄大队的兄弟已经到现场了，我们的人已经跟着进去了。”
舒辞点点头，转头对云景兰：“我们等在这里。”
都是市局的人，扫黄队的队长是认得舒辞的，事先也通过气，留在这里等着同事过来就能把赵寻巧带回去。
“好——”
几乎同时，朱珠在耳机里语速飞快——
“报告，发现可疑人物。目标身着黑色连帽卫衣、黑色运动裤，脚上是黑白相间的运动鞋，脸上戴着黑色口罩，现在从楼梯间前往一楼！”
“你在这里看着她。”云景兰当即改口，门一拉就直接冲了出去。
云景兰绕开同事上来的那个楼梯，直奔走廊尽头的那消防通道，果然在接近的一瞬间察觉到科莫多巨蜥半族留下的浅淡气息，她毫不犹豫推开消防门，一路狂奔而下，“他现在在哪里？”
朱珠现在还身处李康刚曾住过的地下室，但她异族的固有能力是命令无智慧的同类帮助她，因此现在有一只圆网蛛正悄无声息跟着巨蜥半族飞快爬行——
“他现在在一楼，避开扫黄队往后门去了！”
高妍已经安排了人在周围布控，前门和后门都有人看着。
何白和白雁一个在前门布下天罗地网，另一个在后门占领制高点观察全局。
都是同频道的，他们之间的对话舒辞自然听得见，眼见着高妍连同扫黄队的同事推开包厢的门进来，他点点头，撂下一句：“我跟上去看看。”
随即大步流星离开。
赵寻巧愣着看了他的背影很久，后知后觉她面前的那两个人其实是警方的人，直到高妍给她拷上手铐——惊恐失措在这一刻彻底淹没她的大脑，眼睛在瞬间失焦，四肢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舒辞跑到后门的时候，云景兰就笔直站在后门门口，半身笼罩在黑暗里，她应该注意到他来了，“跑了，蜘蛛跟丢了他。”
这不应该，科莫多巨蜥的奔跑速度绝对不可能快过快速爬行的蜘蛛。
舒辞：“白雁也没能跟上他吗？”
“不，他用了异能，”云景兰冷静地看向后门口，“土系异能，土遁。”
舒辞随她的目光看去——那是一棵大树。
粗壮的树干借助强装有力的根部深深植于土壤之中，地下根茎四通八达。
土系异能，土遁，顾名思义，借助土壤逃离。
城市道路虽然覆盖着水泥或者混凝土，但地下的土壤仍然存在。
谁也不知道巨蜥半族会再从哪一片土壤里突然冒出。
天南海北，大海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