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
第21章
清明一过，春末的气温就渐渐升了起来。程锦茵发现她一周之内竟换了三套不同厚度的襦裙，可想而知这个气候变化之大。
不过天气虽然反复无常，后宫中却异常平静。三日一度的晨昏定省照常，皇后的身子骨也好了些，能够每日多与妃嫔们说说话。
除了定时的打卡上班，程锦茵便是继续进行业务能力的提升了。
她每日早晨熟读医书，给紫茗紫茹二人切脉以作练习；午休后她会练习两个时辰的刺绣直到晚膳前；晚膳大多由她亲自烹饪——其中一部分会命人送去给皇帝以刷存在感；晚膳后她会在院子里运动消食，而后再临摹练习作画或是复习医书。
这些时日过去，程锦茵已经能分辨出最医书中最基础的九种脉象以及掌握了一些常见疾病的用药，紫茗和紫茹跟着程锦茵学认字读书，也能较为熟练的读书和写字了。
日子就这样到了程锦茵生辰。
四月十六，皇帝一早就命人传了话来，说今晚暮华轩掌灯。
除此之外，各宫送来的贺礼也不少。皇后送给她一对白玉缠银丝的双扣手镯和两匹云缎，纯妃则送来了一对粉青莲花的的双耳执瓶。其他各宫的妃嫔亦有赠礼，程锦茵皆让紫茹登记入库，以将来她们生辰还付人情。
只有从二品以上的妃位生辰才有资格宴邀后宫，程锦茵午间便让紫茹煮了个热锅子，三人围在殿内涮肉吃。至于暮华轩内其他伺候的宫女太监，程锦茵亦有赏赐，也同样给他们准备了新鲜丰富的膳食。
众人领赏，一时间暮华轩上下喜气洋洋。
打工人图的不就是工作环境舒适、领导公正廉明、以及福利待遇优秀吗？
程贵姬这般大方，侍奉的宫女太监自会更加尽心忠心。
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午觉后，程锦茵再度醒来，就已经是未时三刻了。
她刚梳妆打扮完，就听见了皇帝驾到的通传声。
程锦茵连忙起身，正迎到暮华轩殿门外，就见楚绎一席玄色冠冕大步流星而来。
程锦茵请了安，楚绎扶起她，笑道：“锦茵生辰，朕没来迟吧？”
“怎么会？”程锦茵顺势站起，脑袋还晃了晃，“妾开心都来不及呢。”
“哦？就这么高兴？”楚绎用两指微微抬起程锦茵的下颚，与她四目相对，“锦茵好像胖了些。”
“陛下嫌弃妾了吗？”程锦茵轻轻推开皇帝，用绢帕半捂着脸，连忙奔去一旁的梳妆台前，“妾真的胖了许多吗？”
“朕跟锦茵开玩笑呢。”皇帝失笑一声。
程锦茵撅嘴：“陛下就知道打趣妾。”
她虽是这么说着，却仍双手捧着脸颊捏了捏。
不会真的胖了吧？
程锦茵倒没什么容貌焦虑，胖瘦都无妨。但皇帝这大猪蹄子的口味明显是瘦些更好，为了工作，程锦茵当然要让身材保持在楚绎的喜好上。
楚绎看着程贵姬蹙眉叹息的神色，心下不由得有些触动。
他走过去，执起程贵姬的手：“朕真的是在开玩笑，爱妃这样已经很好了。”
楚绎在来之前，暗卫已经向他禀告了这些日子程贵姬的日常，他并未从中窥探出什么异样，因此今日对程贵姬的态度也更温柔些。
尽管如此，他也并未完全信任眼前的女人。
他拍了拍手，汪禄便将准备好的生辰礼送上。
“生辰礼，看看喜不喜欢？”楚绎微抬起下巴，示意程锦茵打开。
程锦茵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狭长的雕花木盒的按扣，“咔哒”一声，木匣微动。打开后，程锦茵发现里面躺着一幅卷起的画轴。
她缓缓将那幅画卷展开，微微泛黄的宣纸上，熟悉的红色印泥落墨映入眼帘——正是端寻居士所作。
“陛下！这，这是......”程锦茵当即惊呼出声，“这是端寻先生的画作！”
她不可思议地望他一眼，说话的声音好似颤抖：“妾真是......真是太喜欢了！”
楚绎很满意程贵姬此时的态度，她的双唇微微张大，似乎并未想到他会送来此画卷作为礼物，霎时转头看向他的双眸都带着感激与藏不住的兴奋。
程贵姬不算高，一上一下握着卷轴的双臂显然有些吃力，但她的目光却没有离开画卷半分，一直从头到尾细细地观摩着。
想起暗卫向他汇报的这个月程贵姬寄回的家书，楚绎倒是不再怀疑她对端寻居士画作的热衷。
若她真的对他的画作无心，也不会写进家书中，拜托弟弟帮她去寻。
不知怎地，楚绎情不自禁就扬起嘴角。他走过去帮程贵姬扶住画卷，“好看吗？”
“好看。”程锦茵使劲儿点了点头。
这幅画应当是楚绎才画没多久的，画卷所用的宣纸材质都比之前都要好，摸起来绵软细密，上面还撒了些细碎的金箔，一看就价值斐然。
“那爱妃说说，你看出什么了？”楚绎故意问。
程锦茵：“......”
狗男人这是在试探她吗？
程锦茵的目光重新落回画卷上。
这是一幅泼墨山水画。
如果这幅画卷是楚绎的新作，那他的画技还真的有点提升。背景的泼墨山水肆意洒脱，正中则是大片的留白，颇有一种“两岸青山相对出”的美感。
青山之中便是碧水，楚绎却并没有勾勒湖面波纹，而是只描了一叶扁舟，徐徐而行。
画面虽然简单，但每一处细节都很完善。程锦茵光是从笔墨的浓淡中就看出楚绎这是至少换了三支粗细不同的笔，看起来他对这幅画还挺有耐心。
“妾身品这幅画，觉得端寻先生作此画时，心里或许装着什么喜事。”程锦茵如是答。
能有耐心将近处树木上的枝丫一笔笔绘出，这种如此沉静的心态，大概率是心情极好。
楚绎挑眉：“哦？只有这些？”
“妾观察这幅作品，感觉像是端寻先生才画不久......陛下当真是厉害极了，连端寻先生的画都能这么快寻到，妾都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感谢陛下了。”程锦茵一边摸索着画中细节，一边不忘夸赞楚绎两句。
皇帝难得亲自提笔，试探也好真心也罢，这幅画的质量还是不错的。于是程锦茵又继续道：“妾觉得，端寻先生似乎刚放下了什么重担，所以才会如此轻松洒脱。”
楚绎沉沉的目光看向程锦茵，却并未出声。
程贵姬说得确实没错。
他作此画是在贪污赃款收缴及案件尘埃落定之后。他基本上拔除了先帝在位时江南就存在的贪腐现象，以雷霆手段震慑了某些曾经跃跃欲试的官员和皇亲，让国库此番入账丰盈。
在这些政事处理完后，经过汪禄的提醒，他才想起来四月十六日是程贵姬的生辰，也就转而想到了曾经许诺的寻画一事。
楚绎懒得再去找昔日旧图，便大笔一挥，为程锦茵作了这幅泼墨山水画。
除了他，这世上再无第二人知道这幅画是他临时起意所作，自然更不会猜到他那时的心境。
难道程贵姬当真与他心意相通，所以才能几乎次次猜中他的心思？
“陛下怎么不说话了？”楚绎正想着，却被程贵姬温柔的话语打断了思绪，“是妾说错话了么？”
程贵姬的瞳孔微微张大，其中的忐忑与不安快要彻底溢出。她抿着唇，视线好似被他的一举一动所牵引，澄亮的双眸中只装了他一人。
“怎会？爱妃很好。”楚绎牵着程锦茵的手，帮她将那画卷放在一旁的桌上，“爱妃如此喜欢朕对礼物，朕的心意就没有白费。”
“陛下～”程锦茵娇嗔一声，“陛下送妾什么，妾都喜欢。上次陛下还说要教妾画画呢，都过去这么久了，陛下现在才想起来！”
明明是怪罪的话语，楚绎却并不觉得冒犯，反而看着程贵姬红透的双颊分外舒坦：“好好好，都是朕前些日子太忙，之后朕一定常常教你。”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程锦茵歪过头看他，发簪上的垂落流轻轻荡了荡，明明是不端庄的行为，却俏皮的可爱。
楚绎盯着她白皙如雪的后颈，喉结上下滚了滚。
“爱妃，过来。”他的声音渐沉，呼出的气息越来越粗。
程锦茵却好像没听出楚绎话中的隐藏的欲，她无辜地望着他，离他又近了些：“陛下？”
两人许久没有亲密，或许是此时的气氛刚好，又或许是程贵姬的清纯让楚绎越发有了想要破坏的想法，他抬起手，带着薄茧的手指在程锦茵后颈处捏了捏：“爱妃可是饿了？”
程锦茵这才明白过来似的，她惊慌地垂下双眸，含羞草一般将头埋进了楚绎怀中，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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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切可谓是水到渠成。
程锦茵素了也有一阵了，实在是没抵抗住楚绎这张脸带来的冲击。
皇帝虽然狗，但技术和情绪都很到位。她几乎不怎么出力就能享受到极品的待遇，算是穿越之后少有的快活事了。
不过白日里做这种事情，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像狐媚子的。只不过面对这样一个男狐狸精，程锦茵也实在是把持不住，就任着楚绎一直折腾到了夜幕降临。
两次之后床榻间都凌乱得不能看了，楚绎才叫了水，又抱她去了净室。
看得出来皇帝对她的工作成果也很满意，程锦茵泡在浴桶中，漂浮的玫瑰花瓣整个掩盖住了水下的光景。楚绎不喜沐浴时候被人伺候，因此净室中只他二人。
趁着楚绎沐浴的功夫，程锦茵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的胸肌和脊背，心想敢这后宫里敢把皇帝当鸭的估计就她一个了。不过还好楚绎现在还有点当鸭的资本，要是再过个几年，就算是倒贴钱她都不愿意要。
“锦茵在看什么？”兴许是程锦茵的目光太过炽热，楚绎突然转过身来。
只那一瞬间，他们刚好四目相对。
程贵姬乌黑的长发浸在水中，身体也只露出了肩膀之上那处，但只有楚绎知道这个女人陷在他怀中时是多么的无助。她只会用那一双潋滟的眸子深深凝望他，让他越发想要将她弄坏。
“在看陛下呀。”程锦茵湿漉漉发丝的贴在肩膀，映得那羊脂玉一般的皮肤更加白皙，“明日陛下就又要走了，妾想多看一会儿。”
楚绎刚好沐浴完，他随手取了件中衣系上，走到程锦茵面前，调笑道：“就这么喜欢朕？”
“夫君......”程锦茵并没有回答楚绎的话，而是伸出手臂，勾着楚绎的脖子，轻轻在他唇边落下一吻。
她起身时带起了飞溅的水花，曼妙的曲线紧紧贴着楚绎的身体，他下意识就用手就接，只一触碰，便又起了燎原之势。
“哗啦”一声，荡漾的水面溢出大半，楚绎已然将她抱进怀中，热气顺着指尖流转，渐渐将两人再度点燃。
......
清明一过，春末的气温就渐渐升了起来。程锦茵发现她一周之内竟换了三套不同厚度的襦裙，可想而知这个气候变化之大。
不过天气虽然反复无常，后宫中却异常平静。三日一度的晨昏定省照常，皇后的身子骨也好了些，能够每日多与妃嫔们说说话。
除了定时的打卡上班，程锦茵便是继续进行业务能力的提升了。
她每日早晨熟读医书，给紫茗紫茹二人切脉以作练习；午休后她会练习两个时辰的刺绣直到晚膳前；晚膳大多由她亲自烹饪——其中一部分会命人送去给皇帝以刷存在感；晚膳后她会在院子里运动消食，而后再临摹练习作画或是复习医书。
这些时日过去，程锦茵已经能分辨出最医书中最基础的九种脉象以及掌握了一些常见疾病的用药，紫茗和紫茹跟着程锦茵学认字读书，也能较为熟练的读书和写字了。
日子就这样到了程锦茵生辰。
四月十六，皇帝一早就命人传了话来，说今晚暮华轩掌灯。
除此之外，各宫送来的贺礼也不少。皇后送给她一对白玉缠银丝的双扣手镯和两匹云缎，纯妃则送来了一对粉青莲花的的双耳执瓶。其他各宫的妃嫔亦有赠礼，程锦茵皆让紫茹登记入库，以将来她们生辰还付人情。
只有从二品以上的妃位生辰才有资格宴邀后宫，程锦茵午间便让紫茹煮了个热锅子，三人围在殿内涮肉吃。至于暮华轩内其他伺候的宫女太监，程锦茵亦有赏赐，也同样给他们准备了新鲜丰富的膳食。
众人领赏，一时间暮华轩上下喜气洋洋。
打工人图的不就是工作环境舒适、领导公正廉明、以及福利待遇优秀吗？
程贵姬这般大方，侍奉的宫女太监自会更加尽心忠心。
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午觉后，程锦茵再度醒来，就已经是未时三刻了。
她刚梳妆打扮完，就听见了皇帝驾到的通传声。
程锦茵连忙起身，正迎到暮华轩殿门外，就见楚绎一席玄色冠冕大步流星而来。
程锦茵请了安，楚绎扶起她，笑道：“锦茵生辰，朕没来迟吧？”
“怎么会？”程锦茵顺势站起，脑袋还晃了晃，“妾开心都来不及呢。”
“哦？就这么高兴？”楚绎用两指微微抬起程锦茵的下颚，与她四目相对，“锦茵好像胖了些。”
“陛下嫌弃妾了吗？”程锦茵轻轻推开皇帝，用绢帕半捂着脸，连忙奔去一旁的梳妆台前，“妾真的胖了许多吗？”
“朕跟锦茵开玩笑呢。”皇帝失笑一声。
程锦茵撅嘴：“陛下就知道打趣妾。”
她虽是这么说着，却仍双手捧着脸颊捏了捏。
不会真的胖了吧？
程锦茵倒没什么容貌焦虑，胖瘦都无妨。但皇帝这大猪蹄子的口味明显是瘦些更好，为了工作，程锦茵当然要让身材保持在楚绎的喜好上。
楚绎看着程贵姬蹙眉叹息的神色，心下不由得有些触动。
他走过去，执起程贵姬的手：“朕真的是在开玩笑，爱妃这样已经很好了。”
楚绎在来之前，暗卫已经向他禀告了这些日子程贵姬的日常，他并未从中窥探出什么异样，因此今日对程贵姬的态度也更温柔些。
尽管如此，他也并未完全信任眼前的女人。
他拍了拍手，汪禄便将准备好的生辰礼送上。
“生辰礼，看看喜不喜欢？”楚绎微抬起下巴，示意程锦茵打开。
程锦茵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狭长的雕花木盒的按扣，“咔哒”一声，木匣微动。打开后，程锦茵发现里面躺着一幅卷起的画轴。
她缓缓将那幅画卷展开，微微泛黄的宣纸上，熟悉的红色印泥落墨映入眼帘——正是端寻居士所作。
“陛下！这，这是......”程锦茵当即惊呼出声，“这是端寻先生的画作！”
她不可思议地望他一眼，说话的声音好似颤抖：“妾真是......真是太喜欢了！”
楚绎很满意程贵姬此时的态度，她的双唇微微张大，似乎并未想到他会送来此画卷作为礼物，霎时转头看向他的双眸都带着感激与藏不住的兴奋。
程贵姬不算高，一上一下握着卷轴的双臂显然有些吃力，但她的目光却没有离开画卷半分，一直从头到尾细细地观摩着。
想起暗卫向他汇报的这个月程贵姬寄回的家书，楚绎倒是不再怀疑她对端寻居士画作的热衷。
若她真的对他的画作无心，也不会写进家书中，拜托弟弟帮她去寻。
不知怎地，楚绎情不自禁就扬起嘴角。他走过去帮程贵姬扶住画卷，“好看吗？”
“好看。”程锦茵使劲儿点了点头。
这幅画应当是楚绎才画没多久的，画卷所用的宣纸材质都比之前都要好，摸起来绵软细密，上面还撒了些细碎的金箔，一看就价值斐然。
“那爱妃说说，你看出什么了？”楚绎故意问。
程锦茵：“......”
狗男人这是在试探她吗？
程锦茵的目光重新落回画卷上。
这是一幅泼墨山水画。
如果这幅画卷是楚绎的新作，那他的画技还真的有点提升。背景的泼墨山水肆意洒脱，正中则是大片的留白，颇有一种“两岸青山相对出”的美感。
青山之中便是碧水，楚绎却并没有勾勒湖面波纹，而是只描了一叶扁舟，徐徐而行。
画面虽然简单，但每一处细节都很完善。程锦茵光是从笔墨的浓淡中就看出楚绎这是至少换了三支粗细不同的笔，看起来他对这幅画还挺有耐心。
“妾身品这幅画，觉得端寻先生作此画时，心里或许装着什么喜事。”程锦茵如是答。
能有耐心将近处树木上的枝丫一笔笔绘出，这种如此沉静的心态，大概率是心情极好。
楚绎挑眉：“哦？只有这些？”
“妾观察这幅作品，感觉像是端寻先生才画不久......陛下当真是厉害极了，连端寻先生的画都能这么快寻到，妾都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感谢陛下了。”程锦茵一边摸索着画中细节，一边不忘夸赞楚绎两句。
皇帝难得亲自提笔，试探也好真心也罢，这幅画的质量还是不错的。于是程锦茵又继续道：“妾觉得，端寻先生似乎刚放下了什么重担，所以才会如此轻松洒脱。”
楚绎沉沉的目光看向程锦茵，却并未出声。
程贵姬说得确实没错。
他作此画是在贪污赃款收缴及案件尘埃落定之后。他基本上拔除了先帝在位时江南就存在的贪腐现象，以雷霆手段震慑了某些曾经跃跃欲试的官员和皇亲，让国库此番入账丰盈。
在这些政事处理完后，经过汪禄的提醒，他才想起来四月十六日是程贵姬的生辰，也就转而想到了曾经许诺的寻画一事。
楚绎懒得再去找昔日旧图，便大笔一挥，为程锦茵作了这幅泼墨山水画。
除了他，这世上再无第二人知道这幅画是他临时起意所作，自然更不会猜到他那时的心境。
难道程贵姬当真与他心意相通，所以才能几乎次次猜中他的心思？
“陛下怎么不说话了？”楚绎正想着，却被程贵姬温柔的话语打断了思绪，“是妾说错话了么？”
程贵姬的瞳孔微微张大，其中的忐忑与不安快要彻底溢出。她抿着唇，视线好似被他的一举一动所牵引，澄亮的双眸中只装了他一人。
“怎会？爱妃很好。”楚绎牵着程锦茵的手，帮她将那画卷放在一旁的桌上，“爱妃如此喜欢朕对礼物，朕的心意就没有白费。”
“陛下～”程锦茵娇嗔一声，“陛下送妾什么，妾都喜欢。上次陛下还说要教妾画画呢，都过去这么久了，陛下现在才想起来！”
明明是怪罪的话语，楚绎却并不觉得冒犯，反而看着程贵姬红透的双颊分外舒坦：“好好好，都是朕前些日子太忙，之后朕一定常常教你。”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程锦茵歪过头看他，发簪上的垂落流轻轻荡了荡，明明是不端庄的行为，却俏皮的可爱。
楚绎盯着她白皙如雪的后颈，喉结上下滚了滚。
“爱妃，过来。”他的声音渐沉，呼出的气息越来越粗。
程锦茵却好像没听出楚绎话中的隐藏的欲，她无辜地望着他，离他又近了些：“陛下？”
两人许久没有亲密，或许是此时的气氛刚好，又或许是程贵姬的清纯让楚绎越发有了想要破坏的想法，他抬起手，带着薄茧的手指在程锦茵后颈处捏了捏：“爱妃可是饿了？”
程锦茵这才明白过来似的，她惊慌地垂下双眸，含羞草一般将头埋进了楚绎怀中，轻“嗯”了一声。
--
接下来的一切可谓是水到渠成。
程锦茵素了也有一阵了，实在是没抵抗住楚绎这张脸带来的冲击。
皇帝虽然狗，但技术和情绪都很到位。她几乎不怎么出力就能享受到极品的待遇，算是穿越之后少有的快活事了。
不过白日里做这种事情，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像狐媚子的。只不过面对这样一个男狐狸精，程锦茵也实在是把持不住，就任着楚绎一直折腾到了夜幕降临。
两次之后床榻间都凌乱得不能看了，楚绎才叫了水，又抱她去了净室。
看得出来皇帝对她的工作成果也很满意，程锦茵泡在浴桶中，漂浮的玫瑰花瓣整个掩盖住了水下的光景。楚绎不喜沐浴时候被人伺候，因此净室中只他二人。
趁着楚绎沐浴的功夫，程锦茵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的胸肌和脊背，心想敢这后宫里敢把皇帝当鸭的估计就她一个了。不过还好楚绎现在还有点当鸭的资本，要是再过个几年，就算是倒贴钱她都不愿意要。
“锦茵在看什么？”兴许是程锦茵的目光太过炽热，楚绎突然转过身来。
只那一瞬间，他们刚好四目相对。
程贵姬乌黑的长发浸在水中，身体也只露出了肩膀之上那处，但只有楚绎知道这个女人陷在他怀中时是多么的无助。她只会用那一双潋滟的眸子深深凝望他，让他越发想要将她弄坏。
“在看陛下呀。”程锦茵湿漉漉发丝的贴在肩膀，映得那羊脂玉一般的皮肤更加白皙，“明日陛下就又要走了，妾想多看一会儿。”
楚绎刚好沐浴完，他随手取了件中衣系上，走到程锦茵面前，调笑道：“就这么喜欢朕？”
“夫君......”程锦茵并没有回答楚绎的话，而是伸出手臂，勾着楚绎的脖子，轻轻在他唇边落下一吻。
她起身时带起了飞溅的水花，曼妙的曲线紧紧贴着楚绎的身体，他下意识就用手就接，只一触碰，便又起了燎原之势。
“哗啦”一声，荡漾的水面溢出大半，楚绎已然将她抱进怀中，热气顺着指尖流转，渐渐将两人再度点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