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饱餐一顿,又美美睡上一觉。第二天刚起床的谭笑笑简直是精神百倍。

    她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小区外的早餐店饱饱吃上一顿。

    吃过家具,又吃了一烧烤摊的食材,她的饭量好像又恢复了正常,吃了五屉包子,四屉蒸饺,五份肠粉,三个茶叶蛋,两根油条,三个煎饼,三碗豆浆,她隐隐约约便感觉到饱意。

    遂停下了嘴,买了单,心满意足的走了,留下一堆被震撼到的食客,包括见多识广的早餐店老板。

    早餐店老板:我见过能吃的,但真没见过这么能吃的!开眼界了!

    第二件事就是去警察局办理临时身份证,拿到手了,立即去补办银行卡,手机卡等等,顺带买了一部新手机,装上手机卡后,她纠结片刻,还是往农贸市场的方向去了。

    她是小市民思想,自身发生突变,第一反应就是囤点粮食,以防万一。

    毕竟,就算她想多了,也就损失一点身外之物罢了。可万一她没想多,那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反正她又不缺钱花,损失一点身外之物又无所谓。

    农贸市场占地极广,人来人往的,谭笑笑从来没来过这,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一时竟有些无措。

    她平日里买菜都是大超市,能知道农贸市场卖的菜比超市便宜多了已是极限,再多的,便不知道了。

    说句实话,她长这么大,就没砍过几回价。唯有的几次,也是被同学带着,她充其量也就是个吉祥物,再多的,顶多算半个助攻,有她没她都一样的那种。

    她像一只蜗牛一样,小心翼翼地看着旁人问价砍价,自觉被上了一课。

    自诩是学以致用的好学生的她信心满满之下,跑去旁边一家粮油店现学现卖去了。

    结果嘛,被老板怼个蔫头耷脑。

    她第一次知晓,原来粮油店是不能对半砍价的,但后果嘛?看老板那黑脸的速度,就知道有多惨烈。

    蔫兮兮的她选择了放弃学以致用。

    并不是她不懂锲而不舍。

    但是真不是那块料!

    人,最重要要懂得取舍!

    握拳!

    “我买二十袋大米,十袋面粉,十桶油,包送吗?”

    黑脸老板一秒变脸,满脸堆笑地说道:“包送、包送,小姑娘,不是我跟你吹,这方圆几里内就我老陈家口碑最好,买我家的,不仅物美价廉,还包送货上门。”

    “……哦。”

    虽然我不会砍价,但是我知道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这个流传千古的典故,我信你个鬼!

    谭笑笑心里吐槽,面上却露出一抹浅笑,场面话她还是会说几句的,你来我往客套了几句,付完钱,留下地址,便离开了此处。

    走出农贸市场,扭头朝小吃一条街走去了,她记得这附近有一条很出名的小吃街,可惜她以往并没有很强烈的口腹之欲,只来过寥寥几次。

    路过一家卖花卉的店铺,鬼使神差地停住了脚步,目光被花店门口一盆开地郁郁葱葱的淡粉色牡丹花吸引住了。

    她走了过去,背对着她的店员正在修剪牡丹花,嘴里嘟嘟囔囔:“才几天的功夫,你怎么长这么高了,老板娘还骂我不精心伺候你,我哪不精心了,明明是你长太快了好吗?!”

    才几天的功夫。

    耳朵尖的谭笑笑一下子捕捉到重点,她伸手拍了一下店员的肩膀,突如其来的拍击令店员吓了一跳,他捂着怦怦直跳的心脏转头:“你谁啊?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谭笑笑:“……抱歉。”

    她话锋一转,指着牡丹花问道:“这盆牡丹花多少钱?”

    “诶。”店员一愣,旋即满脸堆笑道:“美女,您真有眼光,这盆牡丹花是我们店里开地最漂亮的。”

    “多少钱?”谭笑笑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烦了。

    店员憨厚一笑,搓了搓手道:“七百块钱。”

    谭笑笑拿出手机:“我要了,扫哪?”

    店员惊讶:“诶。”

    不讲价的吗?

    旋即大喜,不讲价才好呢!

    他们底薪不多,大头靠抽成,七百块钱卖了这盆牡丹花,他最起码能从中抽三百块钱,够三天的工资了。

    店员热情的招呼着谭笑笑扫码付钱,又热情地想叫一个跑腿小哥,帮谭笑笑把牡丹花送回家,被谭笑笑拒绝了。

    她佯装吃力的抱起牡丹花,慢吞吞地前往公交站点。

    变异后,她的力气大的惊人,经她测试,她一根触手就能轻而易举地卷起三米宽的衣柜,如果用全力,她难以想象会有多惊人。

    但她知道,一个身材看似瘦弱的女人不应该拥有很大的力气,这不符合常理。

    因此,她才佯装的吃力。

    这个时候,还是低调点好。

    她选择性忘记她昨晚吃的烧烤和今早吃的早饭饭量有多么的可怕,震掉了不少人的下巴。

    等她走远了,花店角落里一朵开地正烂漫的虞美人摇曳着身子,分外妖娆的模样。

    此时不是上班族们上下班,学校上下学的时间段,更不是大爷大娘们买菜的时间段,公交车上颇为空荡,谭笑笑选择了一个靠过道的座位坐下,花盆就放在脚边。

    随着窗外车水马龙如潮水一般退去,她居住的小区也到了。

    抱着花盆下车,刚走进小区,眼看着她所居住的一单元快到了,迎头便撞上楼下邻居陈大婶。

    陈大婶有一副热心肠,就是吧,拥有中老年妇女的通病——碎嘴子。

    谭笑笑嘴角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意,点头道:“陈大婶好。”

    “诶,是笑笑呀!”

    陈大婶一见谭笑笑,便笑地像朵盛开的菊花那般灿烂。

    “笑笑,你也真是的,好久没见你回来了,最近住哪了?”

    不等谭笑笑回答,她的嘴呀,就像机关枪一样突突,又抛出好几个问题。

    “有男朋友了吗?工作还顺利吗?突然回来住,是不是遇上什么困难了?有困难不要怕,跟婶说,婶能帮上的一定帮……”

    自问自答,还能逻辑融洽。

    厉害了,我的婶!

    谭笑笑嘴角的弧度有点僵。

    陈大婶纯真又夹杂着些许埋怨:“你这孩子,这么久没见,是不是跟我生疏了,怎么都不说话?”

    您的嘴跟机关枪似的突突个不停,我插的进嘴吗?!

    谭笑笑嘴角一抽,看着陈大婶真挚的目光。

    “……”

    艹

    这是一点都没意识到是自己的毛病啊!

    “……婶子,没跟你生疏……我反应慢,在想着怎么回答你。”

    陈大婶挺起脊背,带有点小骄傲说道:“诶,你这孩子,反应还这么慢,我都这么大岁数了,都比你快。”

    谭笑笑心中感慨:陈大婶踩别人捧自己这个招数还是一如既往地娴熟啊!

    她亦是习以为常了!

    都懒得去辩论了,反正就算有理,也辩不过擅长胡搅蛮缠、无理也能辩三分的彪悍大婶。

    充悲。

    “……嗯。”

    陈大婶喜滋滋的,也不需要谭笑笑回应,自顾自又说道:“不是我说你,老大不小了,又是孤家寡人的,自己要为自己想想,又是女孩子,你爸妈,唉……”

    谭笑笑听不下去了,她平生最讨厌有人提到她爸妈,没有之一。

    “大婶,我先回去了,锅里炖着菜呢。”

    陈大婶听言,顿时瞪大了眼睛,拍着自己的大腿半埋怨、半生气道:“你们这些个小年轻,太不像话了,锅里有菜还敢下来拿东西,太不把安全隐患当回事了。”

    谭笑笑赶紧往家跑,一边嗯嗯啊啊应和着陈大婶。

    陈大婶回头看着谭笑笑仓惶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嘴里不停嘟囔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马虎大意……”

    她突然一拍手:“不行,我得去找街道办的主任说说去,举行一个有关消防安全的培训大会。”

    她自觉想到了好主意,兴冲冲地就往街道办所处的地方去了。

    谭笑笑可不知道她灵机一动的脱身之辞,竟给街道办引去了一个啰里啰嗦的大婶。

    她此刻只觉天也蓝了,风也清新了,世界真美好!

    这栋房子三楼只有两套房子,一套大点,一套小点,谭笑笑居住的正是那套大点的房子。

    一手抱着花盆,一手拿出钥匙开门。

    进了屋,一眼望去宽大的客厅,明亮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射了进来,很刺眼。

    她反手锁上大门,换上室内拖鞋,钥匙随手丢在鞋柜上。

    这套房子三室一厅一厨两卫一阳台,室内面积很大,她爸妈死后,她就把她爸妈用过的所有东西全捐了,包括床柜、锅碗瓢盆之类的,反正那对夫妻经手过的,她都不想要。

    嗯,房子还是得要的,每月租金可不少。

    但其它的嘛!

    也算是为国家做奉献了。

    毕竟那对夫妻生前就不是什么好人,以他们的名义捐赠,算是给他们积点阴德。

    虽然,她并不信鬼神,但好话嘛,谁不会说。

    反正她大张旗鼓捐献她爸妈生前用过的东西,经她这么一说,没人认为她不孝,顶多背后说两句封建迷信要不得。

    但面上嘛,还得劝谭笑笑不要过于伤心。

    虽然她一点也不伤心,只是心情略有些复杂罢了。但是表面上装一装,她还是会的。

    名声这东西,她不屑。

    但人类终归是群体动物,为了不给自己自找麻烦,偶尔装一下,又无所谓。

    后来,她又以自己触景伤情为理由,搬离了此处。

    她抱着花盆进入卧室,把花盆放在地上,伸手轻轻抚摸着粉嫩的花瓣,眉头微微拢起。

    这盆牡丹花给她一种很复杂难言的感觉,用语言表达不出来的那种感觉。

    只觉得好像是同类,又好像不是,颇为纠结。

    她细细体会,又感觉不到危险,便买回来了。

    她此刻体内血液有点躁动,好像在撺掇着她做些什么,但她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就好像拿着一台新手机想玩又连不上网络,烦躁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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