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三日后。
栖凤楼花魁献曲，众人豪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笙歌夜夜不肯罢休，宋婉叙特意挑了一袭最不打眼的黑色云锦外衣，头戴黑色帷帽，本想混在人群中进去，谁知栖凤楼门口尽是八尺男儿，一个比一个壮实，宋婉叙与皎皎两个身姿纤弱的女子不出片刻便引得多人侧目。
“小姐，您乃千金之躯，实在不宜在此烟柳之地久留，还是请回罢。”皎皎乃将军府家生子，加之将军府家规甚严，李琼月平日实在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贵女，从不曾踏足染指此等地界，更不敢想倘若此事被他人察觉会有何种后果，皎皎实在是吓得不轻，一双杏眸怯怯环顾着，只盼望能将自家小姐劝回府。
宋婉叙知晓将皎皎带在身旁桎梏良多，便将皎皎哄骗去一旁的脂粉铺子，只说是有心仪的脂粉还未买到手，再三嘱咐，一定要掌柜配齐货再来寻她，皎皎虽是不放心，却也不曾违抗，宋婉叙见支开了皎皎，便开始在脑海里搜寻系统的身影。
“胡胡，在何处？”
“宿主是在找我吗。”合成的女声听不出什么起伏。
宋婉叙无语凝噎：“我找陆时序。”
“好吧，检测到目标还有半个时辰即将到达目的地，请宿主提前进去等待哦。”
宋婉叙倒是不急着进去，而是想了想，问道：“你可以给我开外挂吗？”
从前宋婉叙看的系统文大多数都有外挂金手指，仔细想想，似乎穿越过来之后还不曾获得某种神力。
宋婉叙满怀憧憬，却只听见系统的声音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将宋婉叙所有希冀吹散,“抱歉哦宿主，不可以哦。”
宋婉叙依旧不死心：“那我要你有何用？”
“我可以通古今，我知道从前发生过的和将要发生的事。”
听到这，希望之火在宋婉叙眼中熊熊燃烧：这不就相当于身边有个万事通嘛，老天果然待她不薄。
思及此，宋婉叙立即迈步走向栖凤楼，却遭门口的老鸨拦路：“姑娘，恕不招待。”
老鸨脸上一颗硕大的痦子，周身漂浮着廉价脂粉味，一双眸子眯得只剩一条缝，却仍旧迸发出精光，此话一出，引得众人注目，目光怪异。
宋婉叙皱眉之际，身后尘土飞扬，一袭红衣明媚似火，良驹如迅雷，将路上行人避之不及的叫骂声远远抛至身后，顷刻间便在宋婉叙身畔停下，马儿前蹄高举，惊得老鸨面色大骇，连连后退。
江云轻冷哼一身，翻身下马，利落干脆，脑后的马尾耍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神色肆意张扬。
老鸨连连拱手陪笑：“江小姐，里面请里面请。”
江云轻扬眉，手中马鞭指向宋婉叙，倨傲不屑地看着老鸨：“妈妈既是开门做生意，却为何又不让这位姑娘进门？”
宋婉叙稍感诧异，老鸨却是见惯了江云轻的仗义，轻车熟路地作揖讨饶：“请进，请进，二位姑娘都请进。”
见老鸨妥协，江云轻眼角才染上笑意。
宋婉叙却是在这位姑娘与老鸨对峙期间将众人所说的听了个大概。
“这是何人？”
“你几时眼拙成这副模样，连江家那位混世魔王都不识得了？”
“她怎么又来栖凤楼了？”
“还能来干嘛，自然是为了淮南王世子而来的。”
“世子也是命苦，偏偏摊上了这么个主。”
“谁说不是呢？”
“……”
耳边声音渐小，江云轻走近，冲宋婉叙豪迈一笑：“姑娘可是要进去，随我一起可好？”
宋婉叙福身道谢：“有劳。”
江云轻径直将宋婉叙带上二楼寻了雅座，嘱咐道：“今日鱼龙混杂，姑娘就在此处看罢，切莫随意走动。”
见宋婉叙乖巧应是，便闪身走了，不见踪影。
两盏茶毕，栖凤楼门口人潮涌动，宋婉叙所在的雅座恰好能将门口光景一览无余。
老鸨神色谄媚迎进了一群人，为首的男子身长八尺，长衫玉立，端的是月明风清。
“宿主，检测到目标人物正在靠近。”系统冷不丁提醒道。
宋婉叙视线随着为首的男子一路上来二楼，想来这便是摄政王陆时序。
直到陆时序进了隔壁雅座，身边随从将门带上，隔绝了视线，宋婉叙才收回目光，默默品茗。
花瓣自大堂飘洒而下，薄雾四起，万物皆影影绰绰之时，有丝绸四处垂下，似有画中仙顺着丝绸滑下，丝竹声起，众人飘飘欲仙。
宋婉叙定睛看了又看，才依稀辨认出似乎是有女子在花瓣丝绸之间起舞，衣袂翩跹，裙裾翻飞。
“宿主，刺客即将行动，现在去隔壁，便是救下陆时序的最好时机。”
宋婉叙一阵头疼，却还是起身出了雅座。
不知何时，二楼烛火尽灭，大堂丝竹声声，明灭可见，宋婉叙摸索至隔壁，却见门被紧闭，未曾透出一丝光亮，宋婉叙心下生疑，伸手叩门。
“咚咚咚。”三下闷响，回应她的却只有穿堂而过的瑟瑟秋风。
“咚咚咚。”三下闷响，大堂丝竹声暂歇，万籁俱静。
宋婉叙紧皱眉头，系统说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屋内却不见有人，莫非是陆时序已然遇刺？
想到这里，宋婉叙额角青筋狠狠跳了跳，心下一横，暗道一声“得罪了”便推门而入。
门没锁，宋婉叙只是轻轻一推便推开了，只是这房内，一片静寂不像是有人。
宋婉叙踱步进门，反身将门闭上，再转身时只见寒光一闪，利刃吻上美人颈。
宋婉叙吓得大气不敢出，又怕出师未捷成为剑下亡魂，立马出声求饶：“大侠饶命！”
“你是何人？”
昏暗的环境下宋婉叙其它感官变得无比清晰，此刻便能清楚地感受到来自对方身上的威压。
宋婉叙颤抖出声：“我是……我是将军府李琼月。”
残月高悬，清冷月光自小窗照入，给二人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
借着月光，宋婉叙看清面前人的深邃眉眼，这不是陆时序又能是谁？
显然陆时序也是看清了面前人，只是素以娴静淡雅闻名京城的将军府大小姐为何会出现在栖凤楼，陆时序皱眉不解。
陆时序虽然心头疑惑，但也深知如此冒犯贵女实在不妥，便将手中剑收回，问道：”李小姐何故造访？”
这还真将宋婉叙问住了，若是说“稍后有刺客行刺，我是来救你的”，大概率会被当成刺客押去京兆府。若是说一时眼拙走错了，更显得牵强。
思前想后，宋婉叙选择折中：“我爱慕殿下已久，听闻殿下今日踏足栖凤楼，便想前往表达心意。”
说罢，还挤出一个羞涩难以言说的表情，乍一看倒真像是思君不得的小娘子。
陆时叙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下了逐客令：“还请李小姐自重，此地不宜久留。”
“欸——”宋婉叙还欲狡辩，却挺耳后传来破空之声，陆时序面色一变，伸手将宋婉叙拽进怀里，一只羽箭与宋婉叙擦肩而过，插入身后屏风上。
陆时序的心跳在宋婉叙耳畔鼓动如雷，一股雪松沉香萦绕在宋婉叙鼻尖，宋婉叙暗道一声“糟糕”。
不等二人反应过来，便有黑衣人破窗而入，后头陆陆续续跟了七八人，将陆时序二人围地水泄不通。
护城河畔有烟花绽放，顷刻间点亮夜空，亮如白昼，大堂一阵轰动，尖叫逃亡声直冲云霄。
借着光亮，宋婉叙看清来人，皆是八尺壮汉，面上刀疤纵横。
宋婉叙在内心哀嚎“无命休矣”！
这下别说是救下陆时序了，只怕自己都小命不保。
那一行黑衣人似乎是没料到房间内除了陆时序还有旁人，还是个女子，一时不敢上前，两两对视一眼达成某种共识后，便直冲陆时序命门而去。
陆时序抽剑便与黑衣人缠斗，一时间双方难舍难分，不相上下。
宋婉叙正思索着，对方人多，倘若再这样打下去陆时序必然落下风。
河畔烟花再次燃起，为首的黑衣人朗声笑得猖狂：“淮南王世子被截，摄政王一世英名，运筹帷幄今日便要就此陨落了。”
听到这里，宋婉叙也能明白各种因果，大抵是陆时序知晓今日有刺客，便以身做饵，上演一出请君入瓮，只待淮南王世子援兵一到，便能将刺客一网打尽，谁知对方先率先料到，派人将援兵拦截，让陆时序作茧自缚。
只是何人指使行刺，行刺之人又是如何得知陆时序计谋且加以阻碍，深思其中缘由，惊起宋婉叙一身冷汗，只怕这玄武朝已然是败絮其中。
今日陆时序想要全须全尾地回去也难。
黑衣人攻势猛然骤变，招招致命，拳拳到肉。
陆时序四面防守，抓住机会，剑锋一转欲转守势为攻势，却被抓住间隙伺机偷袭，剑锋直指陆时序后背，陆时序防备不及，宋婉叙见此情景面色一变，大脑一阵宕机便闪身上前，挡在陆时序身后。
陆时序剑鞘沾血，面前的刺客倒下，身后却传来刀剑入肉的声音，诧异转身，只见宋婉叙“嘶”地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哽咽：“好痛……”
剑刃贯穿宋婉叙肩头，宋婉叙疼出眼泪，陆时序紧皱眉头。
那偷袭的刺客显然也没想到还有这一出，手上动作微僵，才将手中剑拔出来，顿时血流如注。
宋婉叙无暇顾及其他，埋头扑进陆时序怀里，双手揽住陆时序的腰身，用尽毕生力气带着陆时序直奔窗前，在陆时序耳畔大喊：“跳！”
前后不过两秒，等刺客反应过来时，二人已经跳下窗台，落入后院的荷花池。
栖凤楼装潢雅致奇特，二楼雅间东西两扇窗，一扇用于观看大堂表演，一扇用于后院赏景，刺客自大堂而来，而宋婉叙二人靠近后院，故而即便从小窗跳下，刺客想拦也是拦不住的。
栖凤楼花魁献曲，众人豪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笙歌夜夜不肯罢休，宋婉叙特意挑了一袭最不打眼的黑色云锦外衣，头戴黑色帷帽，本想混在人群中进去，谁知栖凤楼门口尽是八尺男儿，一个比一个壮实，宋婉叙与皎皎两个身姿纤弱的女子不出片刻便引得多人侧目。
“小姐，您乃千金之躯，实在不宜在此烟柳之地久留，还是请回罢。”皎皎乃将军府家生子，加之将军府家规甚严，李琼月平日实在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贵女，从不曾踏足染指此等地界，更不敢想倘若此事被他人察觉会有何种后果，皎皎实在是吓得不轻，一双杏眸怯怯环顾着，只盼望能将自家小姐劝回府。
宋婉叙知晓将皎皎带在身旁桎梏良多，便将皎皎哄骗去一旁的脂粉铺子，只说是有心仪的脂粉还未买到手，再三嘱咐，一定要掌柜配齐货再来寻她，皎皎虽是不放心，却也不曾违抗，宋婉叙见支开了皎皎，便开始在脑海里搜寻系统的身影。
“胡胡，在何处？”
“宿主是在找我吗。”合成的女声听不出什么起伏。
宋婉叙无语凝噎：“我找陆时序。”
“好吧，检测到目标还有半个时辰即将到达目的地，请宿主提前进去等待哦。”
宋婉叙倒是不急着进去，而是想了想，问道：“你可以给我开外挂吗？”
从前宋婉叙看的系统文大多数都有外挂金手指，仔细想想，似乎穿越过来之后还不曾获得某种神力。
宋婉叙满怀憧憬，却只听见系统的声音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将宋婉叙所有希冀吹散,“抱歉哦宿主，不可以哦。”
宋婉叙依旧不死心：“那我要你有何用？”
“我可以通古今，我知道从前发生过的和将要发生的事。”
听到这，希望之火在宋婉叙眼中熊熊燃烧：这不就相当于身边有个万事通嘛，老天果然待她不薄。
思及此，宋婉叙立即迈步走向栖凤楼，却遭门口的老鸨拦路：“姑娘，恕不招待。”
老鸨脸上一颗硕大的痦子，周身漂浮着廉价脂粉味，一双眸子眯得只剩一条缝，却仍旧迸发出精光，此话一出，引得众人注目，目光怪异。
宋婉叙皱眉之际，身后尘土飞扬，一袭红衣明媚似火，良驹如迅雷，将路上行人避之不及的叫骂声远远抛至身后，顷刻间便在宋婉叙身畔停下，马儿前蹄高举，惊得老鸨面色大骇，连连后退。
江云轻冷哼一身，翻身下马，利落干脆，脑后的马尾耍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神色肆意张扬。
老鸨连连拱手陪笑：“江小姐，里面请里面请。”
江云轻扬眉，手中马鞭指向宋婉叙，倨傲不屑地看着老鸨：“妈妈既是开门做生意，却为何又不让这位姑娘进门？”
宋婉叙稍感诧异，老鸨却是见惯了江云轻的仗义，轻车熟路地作揖讨饶：“请进，请进，二位姑娘都请进。”
见老鸨妥协，江云轻眼角才染上笑意。
宋婉叙却是在这位姑娘与老鸨对峙期间将众人所说的听了个大概。
“这是何人？”
“你几时眼拙成这副模样，连江家那位混世魔王都不识得了？”
“她怎么又来栖凤楼了？”
“还能来干嘛，自然是为了淮南王世子而来的。”
“世子也是命苦，偏偏摊上了这么个主。”
“谁说不是呢？”
“……”
耳边声音渐小，江云轻走近，冲宋婉叙豪迈一笑：“姑娘可是要进去，随我一起可好？”
宋婉叙福身道谢：“有劳。”
江云轻径直将宋婉叙带上二楼寻了雅座，嘱咐道：“今日鱼龙混杂，姑娘就在此处看罢，切莫随意走动。”
见宋婉叙乖巧应是，便闪身走了，不见踪影。
两盏茶毕，栖凤楼门口人潮涌动，宋婉叙所在的雅座恰好能将门口光景一览无余。
老鸨神色谄媚迎进了一群人，为首的男子身长八尺，长衫玉立，端的是月明风清。
“宿主，检测到目标人物正在靠近。”系统冷不丁提醒道。
宋婉叙视线随着为首的男子一路上来二楼，想来这便是摄政王陆时序。
直到陆时序进了隔壁雅座，身边随从将门带上，隔绝了视线，宋婉叙才收回目光，默默品茗。
花瓣自大堂飘洒而下，薄雾四起，万物皆影影绰绰之时，有丝绸四处垂下，似有画中仙顺着丝绸滑下，丝竹声起，众人飘飘欲仙。
宋婉叙定睛看了又看，才依稀辨认出似乎是有女子在花瓣丝绸之间起舞，衣袂翩跹，裙裾翻飞。
“宿主，刺客即将行动，现在去隔壁，便是救下陆时序的最好时机。”
宋婉叙一阵头疼，却还是起身出了雅座。
不知何时，二楼烛火尽灭，大堂丝竹声声，明灭可见，宋婉叙摸索至隔壁，却见门被紧闭，未曾透出一丝光亮，宋婉叙心下生疑，伸手叩门。
“咚咚咚。”三下闷响，回应她的却只有穿堂而过的瑟瑟秋风。
“咚咚咚。”三下闷响，大堂丝竹声暂歇，万籁俱静。
宋婉叙紧皱眉头，系统说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屋内却不见有人，莫非是陆时序已然遇刺？
想到这里，宋婉叙额角青筋狠狠跳了跳，心下一横，暗道一声“得罪了”便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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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叙踱步进门，反身将门闭上，再转身时只见寒光一闪，利刃吻上美人颈。
宋婉叙吓得大气不敢出，又怕出师未捷成为剑下亡魂，立马出声求饶：“大侠饶命！”
“你是何人？”
昏暗的环境下宋婉叙其它感官变得无比清晰，此刻便能清楚地感受到来自对方身上的威压。
宋婉叙颤抖出声：“我是……我是将军府李琼月。”
残月高悬，清冷月光自小窗照入，给二人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
借着月光，宋婉叙看清面前人的深邃眉眼，这不是陆时序又能是谁？
显然陆时序也是看清了面前人，只是素以娴静淡雅闻名京城的将军府大小姐为何会出现在栖凤楼，陆时序皱眉不解。
陆时序虽然心头疑惑，但也深知如此冒犯贵女实在不妥，便将手中剑收回，问道：”李小姐何故造访？”
这还真将宋婉叙问住了，若是说“稍后有刺客行刺，我是来救你的”，大概率会被当成刺客押去京兆府。若是说一时眼拙走错了，更显得牵强。
思前想后，宋婉叙选择折中：“我爱慕殿下已久，听闻殿下今日踏足栖凤楼，便想前往表达心意。”
说罢，还挤出一个羞涩难以言说的表情，乍一看倒真像是思君不得的小娘子。
陆时叙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下了逐客令：“还请李小姐自重，此地不宜久留。”
“欸——”宋婉叙还欲狡辩，却挺耳后传来破空之声，陆时序面色一变，伸手将宋婉叙拽进怀里，一只羽箭与宋婉叙擦肩而过，插入身后屏风上。
陆时序的心跳在宋婉叙耳畔鼓动如雷，一股雪松沉香萦绕在宋婉叙鼻尖，宋婉叙暗道一声“糟糕”。
不等二人反应过来，便有黑衣人破窗而入，后头陆陆续续跟了七八人，将陆时序二人围地水泄不通。
护城河畔有烟花绽放，顷刻间点亮夜空，亮如白昼，大堂一阵轰动，尖叫逃亡声直冲云霄。
借着光亮，宋婉叙看清来人，皆是八尺壮汉，面上刀疤纵横。
宋婉叙在内心哀嚎“无命休矣”！
这下别说是救下陆时序了，只怕自己都小命不保。
那一行黑衣人似乎是没料到房间内除了陆时序还有旁人，还是个女子，一时不敢上前，两两对视一眼达成某种共识后，便直冲陆时序命门而去。
陆时序抽剑便与黑衣人缠斗，一时间双方难舍难分，不相上下。
宋婉叙正思索着，对方人多，倘若再这样打下去陆时序必然落下风。
河畔烟花再次燃起，为首的黑衣人朗声笑得猖狂：“淮南王世子被截，摄政王一世英名，运筹帷幄今日便要就此陨落了。”
听到这里，宋婉叙也能明白各种因果，大抵是陆时序知晓今日有刺客，便以身做饵，上演一出请君入瓮，只待淮南王世子援兵一到，便能将刺客一网打尽，谁知对方先率先料到，派人将援兵拦截，让陆时序作茧自缚。
只是何人指使行刺，行刺之人又是如何得知陆时序计谋且加以阻碍，深思其中缘由，惊起宋婉叙一身冷汗，只怕这玄武朝已然是败絮其中。
今日陆时序想要全须全尾地回去也难。
黑衣人攻势猛然骤变，招招致命，拳拳到肉。
陆时序四面防守，抓住机会，剑锋一转欲转守势为攻势，却被抓住间隙伺机偷袭，剑锋直指陆时序后背，陆时序防备不及，宋婉叙见此情景面色一变，大脑一阵宕机便闪身上前，挡在陆时序身后。
陆时序剑鞘沾血，面前的刺客倒下，身后却传来刀剑入肉的声音，诧异转身，只见宋婉叙“嘶”地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哽咽：“好痛……”
剑刃贯穿宋婉叙肩头，宋婉叙疼出眼泪，陆时序紧皱眉头。
那偷袭的刺客显然也没想到还有这一出，手上动作微僵，才将手中剑拔出来，顿时血流如注。
宋婉叙无暇顾及其他，埋头扑进陆时序怀里，双手揽住陆时序的腰身，用尽毕生力气带着陆时序直奔窗前，在陆时序耳畔大喊：“跳！”
前后不过两秒，等刺客反应过来时，二人已经跳下窗台，落入后院的荷花池。
栖凤楼装潢雅致奇特，二楼雅间东西两扇窗，一扇用于观看大堂表演，一扇用于后院赏景，刺客自大堂而来，而宋婉叙二人靠近后院，故而即便从小窗跳下，刺客想拦也是拦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