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大师兄这也太乱来了。”走在路上的杨吉低声嘟囔着。
他抬头望了眼师尊闭关的方向，隐隐有些担心：
收徒这么大的事不跟师尊说一声真的没问题吗？
杨吉正愣神间，身后由远及近传来一个女声：“......杨吉......师兄！”
杨吉回过神发现渐渐逼近的那个人影就是大师兄瞒着师尊新收的弟子。
杨吉莫名有种“背地里编排别人正巧被正主抓包”的感觉，说话也变得有些结巴：“你，你怎么在这，大师兄没跟你一起吗？”
现在满脑子都是柳见绿的严也哪里能发现杨吉的异常，她嘴里喘着粗气，说话也断断续续的：“大师兄，刚刚，让我去找柳前辈看手伤，但是，我踩了柳前辈的草药，柳前辈，生气了......”
杨吉听完严也的话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嗐，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踩了几株草药罢了。柳前辈这人虽然看着冷淡，但人还是很和善的。”
“真的？”满头大汗的严也眼睛亮了起来，“柳前辈真的会原谅我吗？”
被后辈用如此信赖的眼神注视着的杨吉内心突然生出一股身为前辈的责任感。
他挺起胸膛，十分自信地保证：“真的！况且柳前辈跟师尊是多年好友，也不会与我们这些小辈计较。”
太好了。
严也这才松出一口气。
不过“师尊怎么会跟柳前辈是多年好友？”
严也只记得原文中柳见绿在丹药方面对原主多有指点，至于她这位名义上的真师尊严也却没多少印象。
“师尊跟柳前辈在剑一宗建立前好像就认识了。”刚加入师门没几年的杨吉也不太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但为了在后背面前不露怯，他把自己能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两人间的关系定是很深厚的，不然柳前辈那样有名的丹修咱们宗门怎么可能请得起。”
看到杨吉不排斥谈论剑一宗资力这个话题，严也便毫无顾忌地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师兄，刚刚我就想问了。咱们宗门在外也是数一数二的门派，怎么这里的建筑设施都像是被废弃了的。”
严也生怕踩到雷区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杨吉对她的防备又少了几分，他直接问道：“你是想问剑一宗为什么这么穷？”
严也实诚地点点头：“是。”
杨吉此刻放松了不少，他晃了晃腰，指着腰间别着的剑说：“因为这个。”
看着满脸疑问的严也，杨吉继续解释到：“剑修都有本命剑，本命剑与人一样，都需要修炼。只是人可以学习术法招式，可以静坐内修。而剑只能靠灵石养着，若是养得好，剑里还能养出剑灵！你若是不明白如何炼剑，尽管来问我。虽然我比不上师兄师姐，但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告知！”
严也看见杨吉眼里藏不住的热忱和激动，忽地感到一阵抱歉。
她加入剑一宗只是想激活自己的马甲在修真界创业直播，然后赚大钱。
杨吉看着沉默不语的严也，只当她是在苦恼自己没有本命剑的事。
于是杨吉拍了拍严也的肩膀，笑得十分豁朗：“没关系，小师妹，等你修炼个一两年也会有本命剑的。”
没等严也说话，杨吉又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问了她一句：“对了，你是不是还没洗髓？”
严也点点头。
“也是，洗髓丹一百灵石一颗，买洗髓丹的灵石够一把剑修炼一个月了。一个月啊！”杨吉感慨完后又开始宽慰起严也来，“不过小师妹你别担心，洗髓丹虽贵，但我们宗门可是有丹修的！柳前辈虽然不爱说话，但只要帮她打理半个月药园什么丹药柳前辈都会给的。”
杨吉盯着严也，又想到她刚刚跑过来说的那句话，眼睛突地放亮：“对了，你踩到的是什么模样的草药，我在柳前辈那里帮过不少忙，说不定能帮帮你呢。”
严也闻言努力回忆着刚刚在药园自己鞋底下的残骸：“......跟路边的草好像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那些草药的根茎和叶脉都是白色的。”
“白色的......”杨吉皱起眉头在记忆里仔细搜寻着，“叶脉白色的......叶脉......叶脉是白色的？！”
杨吉猝尔瞪大了眼睛：“你说你踩了一株叶脉和根茎都是白色的草？！”
看着震惊到嗓子都劈了的杨吉，严也小心翼翼地纠正了他话里的一处错误：“不、不是一株，是一溜。”
张大嘴的杨吉差点一个倒吸气把自己吸过去。
面对快要变身《呐喊》的杨吉，严也此刻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师兄，那是什么名贵的草药吗？”
“何止是名贵！”回了魂的杨吉看上去十分激动，“那可是白根乌，上次我弄掉了它的一片叶子柳前辈差点没把我当肥料活埋，你踩倒一溜还能活着算命大过天了！”
......完！！！蛋！！！
我的初印象！
我的引路人！！
我的致富之路！！！
此刻的剑一宗，出现了两副崩溃的《呐喊》。
先振作起来的杨吉整个人散发出顿悟的佛光：“小师妹，我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伪装成好消息的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几近溃灭的严也摇摇头：“我哪个都不想听。”
“坏消息是白根乌一旦受损会迅速死亡，你踩到的那些草药此刻大概已经归西了。”杨吉像是老僧入定了一般自言自语道，“好消息是药集上有白根乌的幼苗卖。好消息中的坏消息是，一株白首乌幼苗能抵一颗洗髓丹。”
沉寂许久的严也最后选择了看上去还有些希望的“好消息”：“......师兄，药集在哪？”
“正东十里处。”
顾不得还在神昏意乱的杨吉，严也马不停蹄地赶往了药集。
等到达药集时，严也手心的伤已经结痂了。
严也干脆把染了血的布扯下扔到路边，免得药集的人见她受伤趁机敲她一笔。
走进药集后，严也被铺天盖地的交谈叫卖声冲得有些耳鸣。
药集里有店面也有摊贩，集市中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人多到严也根本看不清每家都卖的什么。
等她好不容易挤到前头，发现这些商贩一水儿卖的都是丹药。
“怎么都是些丹药。”严也喃喃自语时，却不想被人听到了。
“小姑娘，第一次来药集？”严也寻声看去，见一个高个男子一脸不屑地盯着她。
他摆弄出一副老人的姿态扫了严也一眼，语气十分尖酸刻薄：“这里是药集，是丹修的聚集地。不卖丹药卖什么啊？别说这里的药集，这修真界大大小小几百处药集，卖的都是丹药。”
“不买丹药来药集干什么。”那人走之前还不忘挖苦严也一句。
“道友且慢。”
被叫住的男子以为严也要出气，不甚在意地转过身后，却发现严也眼里毫无怒意，反而意外的认真：“我听闻丹药都十分昂贵，怎么药集买丹药的还这么多人？”
严也意料之外的反应打得男子措手不及，他此刻面上的恶意好像也没了意义，懵里懵懂就回答了严也的话：“受伤了也不能不看病吧。丹药虽然贵，但比命便宜不少。”
“多谢道友。”
面对严也诚挚的道谢，男子更加摸不着头脑。
她不是该生气的吗？
还是说我该生气？......
偶然得到了市场报告的严也哪里会生气，或者说，她现在高兴还来不及
——一个药集都这么些人，修真界几百个药集，她的隐藏市场得有多少！
严也深呼吸几下给自己打气。
她一定要拿到白根乌的幼苗，然后给柳见绿道歉！
等到严也在熙熙攘攘中将药集转够一圈后，天已经黑了，她连白根乌的影子都没有找到。
天要亡我......
低气压的严也正要自暴自弃的时候，突然看到远方一处微弱的光。
难道......
严也饱含热泪望向苍天。
我的主角光环降临了吗。
“这位姑娘，算你赶得巧。我这就剩最后一个洗髓丹，便宜卖你了，只要九十灵石一颗。”
严也赶过去后，发现最后那个摊子上也只罗列着几颗丹药，并无白根乌的痕迹。
......再见。
严也转身要走时，突然跟一个人撞了满怀。
“抱歉，十分抱歉。”那人在黑暗中急匆匆地鞠了几个躬便赶着要走。
严也看那身量像是个小孩，手里还拿着袋脏兮兮的东西。
严也见他跑到那个小贩面前，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摊子上打开，一双眼睛急切又可怜。
“这是白根乌的种子，我能换一颗洗髓丹吗？”
商贩不甚在意地瞥了一眼，接着就要打包收摊：“修真界谁不知道白根乌最难出苗，你拿一包白根乌苗来换洗髓丹还差不多，你拿一包白根乌种子来换。”
商贩捏出一指腹的种子在手中碾碎：“这东西跟杂草籽没什么两样。”
小男孩急得哭了出来，他见商贩不肯收下白根乌种子瞬间失了魂。
走投无路的小孩冲着商贩跪了下去，头磕在地上，不一会儿便破了皮：“求求您，我姐姐修炼要走火入魔了，求求您给我一颗洗髓丹吧。”
商贩见此情景叹了口气，但还是没有停下收摊的手：“这年头因为用不上洗髓丹走火入魔的人太多了，总不能来一个人磕个头我就给出去一个吧？这样我生意还做不做了？”
小男孩泪流满面地抓住商贩的裤脚，哭得快说不出来话了：“求求您了，求求您......”
他抬头望了眼师尊闭关的方向，隐隐有些担心：
收徒这么大的事不跟师尊说一声真的没问题吗？
杨吉正愣神间，身后由远及近传来一个女声：“......杨吉......师兄！”
杨吉回过神发现渐渐逼近的那个人影就是大师兄瞒着师尊新收的弟子。
杨吉莫名有种“背地里编排别人正巧被正主抓包”的感觉，说话也变得有些结巴：“你，你怎么在这，大师兄没跟你一起吗？”
现在满脑子都是柳见绿的严也哪里能发现杨吉的异常，她嘴里喘着粗气，说话也断断续续的：“大师兄，刚刚，让我去找柳前辈看手伤，但是，我踩了柳前辈的草药，柳前辈，生气了......”
杨吉听完严也的话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嗐，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踩了几株草药罢了。柳前辈这人虽然看着冷淡，但人还是很和善的。”
“真的？”满头大汗的严也眼睛亮了起来，“柳前辈真的会原谅我吗？”
被后辈用如此信赖的眼神注视着的杨吉内心突然生出一股身为前辈的责任感。
他挺起胸膛，十分自信地保证：“真的！况且柳前辈跟师尊是多年好友，也不会与我们这些小辈计较。”
太好了。
严也这才松出一口气。
不过“师尊怎么会跟柳前辈是多年好友？”
严也只记得原文中柳见绿在丹药方面对原主多有指点，至于她这位名义上的真师尊严也却没多少印象。
“师尊跟柳前辈在剑一宗建立前好像就认识了。”刚加入师门没几年的杨吉也不太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但为了在后背面前不露怯，他把自己能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两人间的关系定是很深厚的，不然柳前辈那样有名的丹修咱们宗门怎么可能请得起。”
看到杨吉不排斥谈论剑一宗资力这个话题，严也便毫无顾忌地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师兄，刚刚我就想问了。咱们宗门在外也是数一数二的门派，怎么这里的建筑设施都像是被废弃了的。”
严也生怕踩到雷区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杨吉对她的防备又少了几分，他直接问道：“你是想问剑一宗为什么这么穷？”
严也实诚地点点头：“是。”
杨吉此刻放松了不少，他晃了晃腰，指着腰间别着的剑说：“因为这个。”
看着满脸疑问的严也，杨吉继续解释到：“剑修都有本命剑，本命剑与人一样，都需要修炼。只是人可以学习术法招式，可以静坐内修。而剑只能靠灵石养着，若是养得好，剑里还能养出剑灵！你若是不明白如何炼剑，尽管来问我。虽然我比不上师兄师姐，但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告知！”
严也看见杨吉眼里藏不住的热忱和激动，忽地感到一阵抱歉。
她加入剑一宗只是想激活自己的马甲在修真界创业直播，然后赚大钱。
杨吉看着沉默不语的严也，只当她是在苦恼自己没有本命剑的事。
于是杨吉拍了拍严也的肩膀，笑得十分豁朗：“没关系，小师妹，等你修炼个一两年也会有本命剑的。”
没等严也说话，杨吉又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问了她一句：“对了，你是不是还没洗髓？”
严也点点头。
“也是，洗髓丹一百灵石一颗，买洗髓丹的灵石够一把剑修炼一个月了。一个月啊！”杨吉感慨完后又开始宽慰起严也来，“不过小师妹你别担心，洗髓丹虽贵，但我们宗门可是有丹修的！柳前辈虽然不爱说话，但只要帮她打理半个月药园什么丹药柳前辈都会给的。”
杨吉盯着严也，又想到她刚刚跑过来说的那句话，眼睛突地放亮：“对了，你踩到的是什么模样的草药，我在柳前辈那里帮过不少忙，说不定能帮帮你呢。”
严也闻言努力回忆着刚刚在药园自己鞋底下的残骸：“......跟路边的草好像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那些草药的根茎和叶脉都是白色的。”
“白色的......”杨吉皱起眉头在记忆里仔细搜寻着，“叶脉白色的......叶脉......叶脉是白色的？！”
杨吉猝尔瞪大了眼睛：“你说你踩了一株叶脉和根茎都是白色的草？！”
看着震惊到嗓子都劈了的杨吉，严也小心翼翼地纠正了他话里的一处错误：“不、不是一株，是一溜。”
张大嘴的杨吉差点一个倒吸气把自己吸过去。
面对快要变身《呐喊》的杨吉，严也此刻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师兄，那是什么名贵的草药吗？”
“何止是名贵！”回了魂的杨吉看上去十分激动，“那可是白根乌，上次我弄掉了它的一片叶子柳前辈差点没把我当肥料活埋，你踩倒一溜还能活着算命大过天了！”
......完！！！蛋！！！
我的初印象！
我的引路人！！
我的致富之路！！！
此刻的剑一宗，出现了两副崩溃的《呐喊》。
先振作起来的杨吉整个人散发出顿悟的佛光：“小师妹，我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伪装成好消息的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几近溃灭的严也摇摇头：“我哪个都不想听。”
“坏消息是白根乌一旦受损会迅速死亡，你踩到的那些草药此刻大概已经归西了。”杨吉像是老僧入定了一般自言自语道，“好消息是药集上有白根乌的幼苗卖。好消息中的坏消息是，一株白首乌幼苗能抵一颗洗髓丹。”
沉寂许久的严也最后选择了看上去还有些希望的“好消息”：“......师兄，药集在哪？”
“正东十里处。”
顾不得还在神昏意乱的杨吉，严也马不停蹄地赶往了药集。
等到达药集时，严也手心的伤已经结痂了。
严也干脆把染了血的布扯下扔到路边，免得药集的人见她受伤趁机敲她一笔。
走进药集后，严也被铺天盖地的交谈叫卖声冲得有些耳鸣。
药集里有店面也有摊贩，集市中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人多到严也根本看不清每家都卖的什么。
等她好不容易挤到前头，发现这些商贩一水儿卖的都是丹药。
“怎么都是些丹药。”严也喃喃自语时，却不想被人听到了。
“小姑娘，第一次来药集？”严也寻声看去，见一个高个男子一脸不屑地盯着她。
他摆弄出一副老人的姿态扫了严也一眼，语气十分尖酸刻薄：“这里是药集，是丹修的聚集地。不卖丹药卖什么啊？别说这里的药集，这修真界大大小小几百处药集，卖的都是丹药。”
“不买丹药来药集干什么。”那人走之前还不忘挖苦严也一句。
“道友且慢。”
被叫住的男子以为严也要出气，不甚在意地转过身后，却发现严也眼里毫无怒意，反而意外的认真：“我听闻丹药都十分昂贵，怎么药集买丹药的还这么多人？”
严也意料之外的反应打得男子措手不及，他此刻面上的恶意好像也没了意义，懵里懵懂就回答了严也的话：“受伤了也不能不看病吧。丹药虽然贵，但比命便宜不少。”
“多谢道友。”
面对严也诚挚的道谢，男子更加摸不着头脑。
她不是该生气的吗？
还是说我该生气？......
偶然得到了市场报告的严也哪里会生气，或者说，她现在高兴还来不及
——一个药集都这么些人，修真界几百个药集，她的隐藏市场得有多少！
严也深呼吸几下给自己打气。
她一定要拿到白根乌的幼苗，然后给柳见绿道歉！
等到严也在熙熙攘攘中将药集转够一圈后，天已经黑了，她连白根乌的影子都没有找到。
天要亡我......
低气压的严也正要自暴自弃的时候，突然看到远方一处微弱的光。
难道......
严也饱含热泪望向苍天。
我的主角光环降临了吗。
“这位姑娘，算你赶得巧。我这就剩最后一个洗髓丹，便宜卖你了，只要九十灵石一颗。”
严也赶过去后，发现最后那个摊子上也只罗列着几颗丹药，并无白根乌的痕迹。
......再见。
严也转身要走时，突然跟一个人撞了满怀。
“抱歉，十分抱歉。”那人在黑暗中急匆匆地鞠了几个躬便赶着要走。
严也看那身量像是个小孩，手里还拿着袋脏兮兮的东西。
严也见他跑到那个小贩面前，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摊子上打开，一双眼睛急切又可怜。
“这是白根乌的种子，我能换一颗洗髓丹吗？”
商贩不甚在意地瞥了一眼，接着就要打包收摊：“修真界谁不知道白根乌最难出苗，你拿一包白根乌苗来换洗髓丹还差不多，你拿一包白根乌种子来换。”
商贩捏出一指腹的种子在手中碾碎：“这东西跟杂草籽没什么两样。”
小男孩急得哭了出来，他见商贩不肯收下白根乌种子瞬间失了魂。
走投无路的小孩冲着商贩跪了下去，头磕在地上，不一会儿便破了皮：“求求您，我姐姐修炼要走火入魔了，求求您给我一颗洗髓丹吧。”
商贩见此情景叹了口气，但还是没有停下收摊的手：“这年头因为用不上洗髓丹走火入魔的人太多了，总不能来一个人磕个头我就给出去一个吧？这样我生意还做不做了？”
小男孩泪流满面地抓住商贩的裤脚，哭得快说不出来话了：“求求您了，求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