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商贩蹲下身子扯掉小男孩的手时，刚刚离开的严也返了回来。
“九十一颗是吧？我要了。”
商贩和小男孩同时看过去，只见严也手里拿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朝着剩下的那颗洗髓丹挑了挑眉毛：“洗髓丹，我要了。”
“诶诶，好嘞，这就给您包起来。”商贩热情得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手脚麻利地将剩下的洗髓丹放到盒子里装好，小心递给了严也，“您拿好。”
商贩收拾完要离开的时候，裤脚仍旧有股阻力，他低头看向小男孩，不耐烦道：“你也看到了吧，最后一颗都卖出去了，别再缠着我了。”
商贩走了之后，小男孩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抱着那袋脏兮兮的白根乌种子失声痛哭：“姐姐......姐姐对不起！”
严也蹲下跟那双蓄满泪水的眼睛对视，她将包着洗髓丹的盒子递给小男孩。
“你要不要跟我换？”
“......嗯？”小男孩吸了吸鼻子，没反应过来严也的意思。
“我说。”严也盯着他懵懂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要不要用种子换我这颗洗髓丹。”
小男孩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谢谢，谢谢您。”
严也见他又要跪下，连忙扶住了他。
她从怀里掏出当初包扎手心时撕剩的手帕，蹲下身子替小男孩擦了擦额间的脏污，问道：“你姐姐是修士？”
男孩看着又要哭出来：“她是剑修，但在练功途中被反噬，就快要走火入魔了。”
严也听了他的话，把自己心中的诸多疑虑都压了下去，只剩下自己最想问的一个：“我只听说初次修行需要洗髓丹，走火入魔也需要洗髓丹吗？”
小男孩点点头：“我虽然不懂，但姐姐曾经跟我说过洗髓丹是修行的万能药，可以去除体内杂污。”
严也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个装着洗髓丹的盒子，在小男孩手足无措前移过了视线。
她朝着他笑了笑：“快回家吧，你姐姐还在等着你。”
小男孩走之前盯着严也又鞠了一躬：“谢谢您。”
严也笑着目送他离开后，嘴角落了下来。
她看着与白天相比冷清得像是死城的药集，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严也带着白根乌的种子再次回到剑一宗时已经过去了一天。
她想直接去柳见绿的药园里认错，但总觉得带着一包种子跟带着药苗去不是一个概念。
严也只好先回到落脚处，等自己把苗种出来了再去负荆请罪。
然后她惊奇的发现：自己还没有落脚处。
......修真界有没有报警电话。
身心俱疲的严也环视了一圈荒无人烟的剑一宗，接着思考起了睡在路边的可行性。
“严也？你为何在此。”
救星啊！
严也循声看去，发现了一个让人无比安心的身影。
“大师兄！”
严也眼含热泪地看向方若青，终于理解了所谓的雏鸟情节。
方若青扫了眼又脏了一圈的严也，轻皱眉头：“你此刻不在柳前辈处养伤，怎的从山门过来？”
严也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我踩倒了柳前辈了几株草药，刚刚下山去买了点种子赔罪。”
方若青一听严也踩了柳见绿的药，瞬间理解了她的行为：“柳前辈虽爱惜药园，但若你好好道歉，柳前辈应当不会计较。”
“对了，你踩到的是什么药？”
“白根乌。”
听到这三个字的方若青如同冻住了般，瞬间定在原地。
严也看着震惊的方若青，连忙岔开话题：“大师兄，这些都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我得先落脚。”
方若青闻言更加吃惊：落脚竟比踩了柳前辈的药更重要？
这小师妹究竟是何方神圣？
方若青又想起师尊闭关前的话，犹疑地盯着严也，半晌才说到：“......小师妹跟我来吧。”
全然不知自己被当成关系户的严也此刻才松了一口气：
终于能歇歇了。
严也跟着方若青来到一处静谧小院。
院子建在山腰，周围却没有栽树，院里有两间连房的屋子，外面看起来有些破败，里面却意外的整洁。
方若青瞥了眼旁边的屋子解释到：“剑一宗只有两名女弟子，那间房是你大师姐的住处。”
“她如今未在宗门，你先好好歇歇吧。”
严也点点头送走方若青后，找到院子里一处不起眼的空地，翻了翻土把白根乌的种子种了进去。
料理完一切的严也这才如释重负地瘫倒在床上。
她拿出方若青之前交给自己的水镜，刚想看看在哪开机的时候，那水镜跟有心电感应似的，自己就蹦了出来。
跟手机不同的是，水镜更像是个投影仪。
悬浮在半空中的四方界面上布满了类型不一的帖子和视频。
严也好奇翻了翻，发现上面多是些分享心得功法的视频，有时会夹杂几个奇闻异事。而买卖交易的帖子比严也想象中要少很多。
严也正困惑间，界面上突然跳出来一个弹窗：
【剑修杨吉申请与您交流】
严也点了同意后，杨吉那边便噼里啪啦发了好几句话过来。
【小师妹，你回到宗门了吗？】
【在药集买到白根乌的苗了吗？】
【白根乌苗那么贵，你身上还有灵石了吗？】
累到不想说话的严也回复也是精简到了极致：【回了，没有，没灵石了。】
严也想了想又补充到：【不过我买到了白根乌的种子。】
【白根乌的种子？你难道想自己种出来白根乌苗？小师妹你知道白根乌有多难种吗？当初可是我们全宗门昼夜不停守在柳前辈的药园才成功种出那一溜。那时候我们生怕土湿点把它淹死，生怕太阳大点把它晒死。天知道我们那几天是怎么过的......】
严也看着面前一大段的文字，能够想象出对面杨吉的表情有多崩溃。
于是她像之前面对方若青一样，熟练地岔开了话题：
【师兄先不说这个了，我有个问题想问。】
【水镜里既然能交易，为什么在这上面买卖东西的人还这么少？在水镜上交易不是更方便吗？】
那边愣了一会儿才回复到：
【小师妹，你是何方神圣？】
虽然没听过这句话，但严也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好在杨吉并未再继续问下去，而是解答了严也的疑问：【水镜里交易是比到处追着铺子找省事些。但若在药集买丹药，那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生意，在水镜里买卖东西还得通过钱庄存进再取出。如果是些小玩意儿就罢了，如果是像洗髓丹这样的重要东西，没人能保证对面卖的是真货假货。】
【况且在水镜上买卖东西也没个统一的交易地点，只能私下约定地点拿货。水镜上的东西也没比铺子便宜几成，还不如在集市上买。】
严也盯着杨吉发过来的两段话陷入了沉思
——这修真界的直播卖货领域还真是一片空白啊。
她所熟知的所有跟直播有关的东西在这里几乎都不存在。
物流网络、线上交易、公信原则......
想要在修真界直播带货，她这哪里是创业，是创世纪才对吧！
锤了几下被子权当发泄的严也在水镜里告别杨吉后便关闭了这个一开始让她欣喜若狂的东西。
严也眼里无光地盯着房顶，只觉得前方一片迷雾。
“谢谢您。”
严也无端想起小男孩泪眼模糊的模样。
怔愣片刻后，严也伸了个懒腰。
不想了，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接下来的几天，严也把之前缺的觉全都补了回来。期间方若青来过一趟，但只留一本入门剑修的书便走了。
乐得清静的严也这几天不是鼓捣水镜就是鼓捣白根乌的种子。
没有任何种植经验的严也，只是根据直觉给白根乌浇水晒太阳，没想到真让她鼓捣出来了。
严也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只有一指长的药苗，忽然就有种想再次感谢上天的冲动。
她终于有了道歉的资本！
一直觉得没脸去见柳见绿的严也，此刻马不停蹄地将自己院子里的药苗移植到了柳见绿的药园里。
看见被自己踩死的白根乌已经脆成薯片的严也心里愧疚的同时，手上却丝毫不留恋地将它们丢出了药园。
待到严也终于把那溜荒地重新种上白根乌时，刚想去找柳见绿邀功的她先被柳见绿发现了。
“怎的又是你？”
柳见绿看清严也的脸后，一直平静的脸上出现了鲜有的怒色。
“柳前辈别生气！”严也连忙出声解释自己的行为，“几天前我踩了柳前辈的草药心里懊悔得很，便自己种了几棵苗给前辈赔罪。虽然比前辈先前的白首乌要小许多，不过前辈放心，我会将它们养大的！”
柳见绿看向自己的药园，发现先前被踩到的地方现在已经重新栽上了药苗。
银根白茎。
虽是幼苗，但确实是白根乌。
柳见绿又看向严也，严也发现柳见绿看过来后便立正站好，乖巧地露出一个笑来。
柳见绿扫到严也沾满泥泞的双手垂下眼，呆了一会才开口：“......手。”
严也没听清她的话，凑近了几步：“前辈说的什么？前辈的手怎么了吗？”
柳见绿再抬头时，耳尖染了绯色：“你不是有手伤吗？”
严也扫了眼自己的手，手心有伤的地方已经生出了粉色的新肉。
“我这手伤都好全了。”严也把手心的泥土剥下朝柳见绿晃了晃，接着冲着柳见绿有些讨好地笑笑，“不过，我有个事想要麻烦前辈。”
“何事？”
严也仍是笑着，目光却多了几分认真：“前辈能不能教我炼洗髓丹？”
“九十一颗是吧？我要了。”
商贩和小男孩同时看过去，只见严也手里拿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朝着剩下的那颗洗髓丹挑了挑眉毛：“洗髓丹，我要了。”
“诶诶，好嘞，这就给您包起来。”商贩热情得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手脚麻利地将剩下的洗髓丹放到盒子里装好，小心递给了严也，“您拿好。”
商贩收拾完要离开的时候，裤脚仍旧有股阻力，他低头看向小男孩，不耐烦道：“你也看到了吧，最后一颗都卖出去了，别再缠着我了。”
商贩走了之后，小男孩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抱着那袋脏兮兮的白根乌种子失声痛哭：“姐姐......姐姐对不起！”
严也蹲下跟那双蓄满泪水的眼睛对视，她将包着洗髓丹的盒子递给小男孩。
“你要不要跟我换？”
“......嗯？”小男孩吸了吸鼻子，没反应过来严也的意思。
“我说。”严也盯着他懵懂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要不要用种子换我这颗洗髓丹。”
小男孩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谢谢，谢谢您。”
严也见他又要跪下，连忙扶住了他。
她从怀里掏出当初包扎手心时撕剩的手帕，蹲下身子替小男孩擦了擦额间的脏污，问道：“你姐姐是修士？”
男孩看着又要哭出来：“她是剑修，但在练功途中被反噬，就快要走火入魔了。”
严也听了他的话，把自己心中的诸多疑虑都压了下去，只剩下自己最想问的一个：“我只听说初次修行需要洗髓丹，走火入魔也需要洗髓丹吗？”
小男孩点点头：“我虽然不懂，但姐姐曾经跟我说过洗髓丹是修行的万能药，可以去除体内杂污。”
严也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个装着洗髓丹的盒子，在小男孩手足无措前移过了视线。
她朝着他笑了笑：“快回家吧，你姐姐还在等着你。”
小男孩走之前盯着严也又鞠了一躬：“谢谢您。”
严也笑着目送他离开后，嘴角落了下来。
她看着与白天相比冷清得像是死城的药集，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严也带着白根乌的种子再次回到剑一宗时已经过去了一天。
她想直接去柳见绿的药园里认错，但总觉得带着一包种子跟带着药苗去不是一个概念。
严也只好先回到落脚处，等自己把苗种出来了再去负荆请罪。
然后她惊奇的发现：自己还没有落脚处。
......修真界有没有报警电话。
身心俱疲的严也环视了一圈荒无人烟的剑一宗，接着思考起了睡在路边的可行性。
“严也？你为何在此。”
救星啊！
严也循声看去，发现了一个让人无比安心的身影。
“大师兄！”
严也眼含热泪地看向方若青，终于理解了所谓的雏鸟情节。
方若青扫了眼又脏了一圈的严也，轻皱眉头：“你此刻不在柳前辈处养伤，怎的从山门过来？”
严也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我踩倒了柳前辈了几株草药，刚刚下山去买了点种子赔罪。”
方若青一听严也踩了柳见绿的药，瞬间理解了她的行为：“柳前辈虽爱惜药园，但若你好好道歉，柳前辈应当不会计较。”
“对了，你踩到的是什么药？”
“白根乌。”
听到这三个字的方若青如同冻住了般，瞬间定在原地。
严也看着震惊的方若青，连忙岔开话题：“大师兄，这些都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我得先落脚。”
方若青闻言更加吃惊：落脚竟比踩了柳前辈的药更重要？
这小师妹究竟是何方神圣？
方若青又想起师尊闭关前的话，犹疑地盯着严也，半晌才说到：“......小师妹跟我来吧。”
全然不知自己被当成关系户的严也此刻才松了一口气：
终于能歇歇了。
严也跟着方若青来到一处静谧小院。
院子建在山腰，周围却没有栽树，院里有两间连房的屋子，外面看起来有些破败，里面却意外的整洁。
方若青瞥了眼旁边的屋子解释到：“剑一宗只有两名女弟子，那间房是你大师姐的住处。”
“她如今未在宗门，你先好好歇歇吧。”
严也点点头送走方若青后，找到院子里一处不起眼的空地，翻了翻土把白根乌的种子种了进去。
料理完一切的严也这才如释重负地瘫倒在床上。
她拿出方若青之前交给自己的水镜，刚想看看在哪开机的时候，那水镜跟有心电感应似的，自己就蹦了出来。
跟手机不同的是，水镜更像是个投影仪。
悬浮在半空中的四方界面上布满了类型不一的帖子和视频。
严也好奇翻了翻，发现上面多是些分享心得功法的视频，有时会夹杂几个奇闻异事。而买卖交易的帖子比严也想象中要少很多。
严也正困惑间，界面上突然跳出来一个弹窗：
【剑修杨吉申请与您交流】
严也点了同意后，杨吉那边便噼里啪啦发了好几句话过来。
【小师妹，你回到宗门了吗？】
【在药集买到白根乌的苗了吗？】
【白根乌苗那么贵，你身上还有灵石了吗？】
累到不想说话的严也回复也是精简到了极致：【回了，没有，没灵石了。】
严也想了想又补充到：【不过我买到了白根乌的种子。】
【白根乌的种子？你难道想自己种出来白根乌苗？小师妹你知道白根乌有多难种吗？当初可是我们全宗门昼夜不停守在柳前辈的药园才成功种出那一溜。那时候我们生怕土湿点把它淹死，生怕太阳大点把它晒死。天知道我们那几天是怎么过的......】
严也看着面前一大段的文字，能够想象出对面杨吉的表情有多崩溃。
于是她像之前面对方若青一样，熟练地岔开了话题：
【师兄先不说这个了，我有个问题想问。】
【水镜里既然能交易，为什么在这上面买卖东西的人还这么少？在水镜上交易不是更方便吗？】
那边愣了一会儿才回复到：
【小师妹，你是何方神圣？】
虽然没听过这句话，但严也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好在杨吉并未再继续问下去，而是解答了严也的疑问：【水镜里交易是比到处追着铺子找省事些。但若在药集买丹药，那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生意，在水镜里买卖东西还得通过钱庄存进再取出。如果是些小玩意儿就罢了，如果是像洗髓丹这样的重要东西，没人能保证对面卖的是真货假货。】
【况且在水镜上买卖东西也没个统一的交易地点，只能私下约定地点拿货。水镜上的东西也没比铺子便宜几成，还不如在集市上买。】
严也盯着杨吉发过来的两段话陷入了沉思
——这修真界的直播卖货领域还真是一片空白啊。
她所熟知的所有跟直播有关的东西在这里几乎都不存在。
物流网络、线上交易、公信原则......
想要在修真界直播带货，她这哪里是创业，是创世纪才对吧！
锤了几下被子权当发泄的严也在水镜里告别杨吉后便关闭了这个一开始让她欣喜若狂的东西。
严也眼里无光地盯着房顶，只觉得前方一片迷雾。
“谢谢您。”
严也无端想起小男孩泪眼模糊的模样。
怔愣片刻后，严也伸了个懒腰。
不想了，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接下来的几天，严也把之前缺的觉全都补了回来。期间方若青来过一趟，但只留一本入门剑修的书便走了。
乐得清静的严也这几天不是鼓捣水镜就是鼓捣白根乌的种子。
没有任何种植经验的严也，只是根据直觉给白根乌浇水晒太阳，没想到真让她鼓捣出来了。
严也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只有一指长的药苗，忽然就有种想再次感谢上天的冲动。
她终于有了道歉的资本！
一直觉得没脸去见柳见绿的严也，此刻马不停蹄地将自己院子里的药苗移植到了柳见绿的药园里。
看见被自己踩死的白根乌已经脆成薯片的严也心里愧疚的同时，手上却丝毫不留恋地将它们丢出了药园。
待到严也终于把那溜荒地重新种上白根乌时，刚想去找柳见绿邀功的她先被柳见绿发现了。
“怎的又是你？”
柳见绿看清严也的脸后，一直平静的脸上出现了鲜有的怒色。
“柳前辈别生气！”严也连忙出声解释自己的行为，“几天前我踩了柳前辈的草药心里懊悔得很，便自己种了几棵苗给前辈赔罪。虽然比前辈先前的白首乌要小许多，不过前辈放心，我会将它们养大的！”
柳见绿看向自己的药园，发现先前被踩到的地方现在已经重新栽上了药苗。
银根白茎。
虽是幼苗，但确实是白根乌。
柳见绿又看向严也，严也发现柳见绿看过来后便立正站好，乖巧地露出一个笑来。
柳见绿扫到严也沾满泥泞的双手垂下眼，呆了一会才开口：“......手。”
严也没听清她的话，凑近了几步：“前辈说的什么？前辈的手怎么了吗？”
柳见绿再抬头时，耳尖染了绯色：“你不是有手伤吗？”
严也扫了眼自己的手，手心有伤的地方已经生出了粉色的新肉。
“我这手伤都好全了。”严也把手心的泥土剥下朝柳见绿晃了晃，接着冲着柳见绿有些讨好地笑笑，“不过，我有个事想要麻烦前辈。”
“何事？”
严也仍是笑着，目光却多了几分认真：“前辈能不能教我炼洗髓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