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是我想被弄混的吗?倘知道回了宋府母亲会这般对我,我便索性待在梨花村和爹娘他们过一辈子!”

    若是知道后来的她对她百般嫌弃羞辱,在她出事的时候落井下石,她当初就不应该回到宋府。

    “果然不是在我身边养大的,待在梨花村里能学到什么?生在卑贱的农庄,能指望教出个什么?”苏晚意脑羞成恼。

    真不知道老夫人凭什么认为宋池余是宋家的种。她又怎么会生出来一个这么忤逆她的东西。

    “住嘴!”

    宋池余的怒意终究是在这一刻爆发了。

    “爹爹他育我护我,助我成人,娘亲她养我爱我,教我知情明理,他们给我的虽不是什么荣华富贵,却把他们的所有都给了我,就因为我没有长成你心目中那个知情达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那个模样,是吗?”

    “可我才是给了你生命的人!是我十月怀把你生出来的那个人!!我现在只痛恨我当时为何没能把你弄死!好让你现在在这里气我。”

    “那还真是谢谢母亲了。”宋池余耳边充溢着苏晚意的怒骂声,心却比寒冰还冷。

    看来前世的时候,她丝毫对她没有留情对她宠爱,是很早之前的心思了。

    “如此怃悌不孝,真该给你长长规矩,来人,这二十大板先给你立立规矩!”

    立时,便有几个丫环在院中支起木板,架起宋池余往板子上放,宋池余从小便力气大,几下就挣脱了束缚。

    “别碰我!”

    结果一板子直接落到了宋池余的背上、宋池余直接跪了下去,板子又落了下来。

    宋池余额头上的汗水直冒,额头上的伤口被她扯动,渗出血来,汗水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流进纱布里,渗进伤口里,模糊了血肉。

    宋池余咬着牙硬撑着,二十下板子结结实实的打完了,宋池余额上本来有伤,如今已是奄奄一息。

    打吧……从此你我之间再无母女之情了……

    视线糊模间,宋池余看到不远处墙头的一抹紫色。

    “你在干什么 !姌姌,老妇的姌姌!”庄重而威严的声音从院口传来,宋老夫人拄着拐杖便从院外赶来。

    苏晚意脸色一变,不是让人拖住老夫人了吗?

    “母亲…… 池余她怃师不孝,儿媳只是在给她也立规矩。”苏晚意内心慌张。

    “你是这么当母亲的?千五年的亲生骨肉找回来,不但不心疼,不多加疼爱也就罢了,还对她百般苛责,棒棍相加。”

    “老妇为何不来早点替她受了那几杖,干脆死了罢了。”

    宋老夫人气的差点背过气去,她才一会不到,她的孙女便一直被这样对待。

    “母亲言重了,这说的是什么话!”

    宋尚书刚下朝,便听府中下人报了今日的事情,他连忙往院中赶,结果便听了宋老夫人说的这句话。

    宋尚书很注重孝道,很尊敬宋老夫人,哪里会让宋老夫人受一点苦?

    “池余回到宋府不过两月有余,你们便这么对她,既然你们这么不待见她,我待见!看看你们给她安排的什么院子,这是宋府嫡小姐任的院子吗?”

    “母亲莫生气,母亲说什么,儿子做什么就是了,是儿子思虑不周。”

    宋瑾元这才仔细观察宋池余的院子,院里摆设很简单,一个石桌几个石凳,旁边还有一棵树,院子里幽冷荒芜,确实欠妥当。

    “尚书府的小姐怎能住这院子,简直一派胡闹。”宋瑾元眉头皱眉。

    虽说自己对这个突然被寻回的女儿没什么感情,可自己好也是个正二品官员,面子上的功夫也得是做足的。

    苏晚意面色一白,半晌向说不出话来。

    “你今日哪是在打她,分别是在打我!二十杖下来,你能吃得消吗?本是这宁丫头的不是,害的池余受了伤你还打了她,你看看你是个什么母亲!自己的亲生骨肉不好好对待,帮别人照看,去害自己的女儿。”

    老夫人一悉话说的是严厉

    “儿媳知错了,以后定当对池余好。母亲别气坏了身子。”

    “今日这事我管定了,府中西侧的海棠院不是还没人住吗?今后让池余搬去那里。”老夫人手中的拐杖往地上一杵。

    “海棠苑!母亲,这有失妥当。”苏晚意急忙说道,海棠苑是府中除老夫人,和宋瑾元院子以外最好的院子。

    环境别致,建筑精致,也是因为院中种了大片的西府海棠而得名。苏晚意本想过几天提议让宋姎宁住进去,哪能让这贱人抢了去。

    “晚意啊,你最近也累了,姎宁病了,你也就去照顾她吧,府中的事你最近也少操心点,把库房的钥匙也给玉姨娘一把,让她帮帮你。”

    宋瑾元说完,给老夫人示意了一下,便大步离去。

    宋老夫人让人将宋池余抬回去,众人乌泱泱地离开院中。

    只剩苏晚意和她几个侍女苏晚意瘫倒在地,双眸失色,这些年她好不容易拿到府中中馈,现在女儿也被毁容了,手中的权力也被玉姨娘分走。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贱人!

    “夫人,该回去了。”贴身婢女翠环上前搀扶苏晚意

    “贱人!贱人!都是因为她!”

    苏晚意全然不顾平日里的温婉形象,大减大叫,毫无平日的端庄。

    萧故渊看着眼前的闹剧,眸中神色晖暗不明,这宋府也真够乱的,半晌,飞身离开。

    燕京东市锦街的一个酒楼里,两个男子对坐在窗前手中各持一字子,在窗前饮茶对弈。

    萧故渊斜倚在茶桌旁,手中执着一枚黑子。

    “你为何对那宋二小姐如此上心?看上了。”苏见安放下一白子。

    “聒躁。”

    萧故渊连吃苏见安两子,白了他一眼,将黑子往玉盘上一扔。

    “我总觉得那个宋二有些奇怪,城府很深。”苏见安背杯中的茶饮尽,看向对面的紫衣男子。

    “嗯。”

    萧故渊看向窗口下的酒楼,想起刚刚在墙头看到的那一幕。

    “她在宋府过的不好。”

    “传闻萧小将军不近女色,怎的,今日怎么又关心起其他姑娘的事了,让我堂堂大理寺少卿去挑粪,亏你还想的出来,你不知道当时太子的脸有多黑!”

    苏见安一边愤愤不平一边捏了个果子吃。

    萧故渊收回视线。可宋池余好像总想和她撇清关系,不愿和他沾上关系。

    把她所有的钱给他……他堂堂将军,又怎会收她的钱。

    亏她能想的出来。

    萧故渊摸出怀中的上好金创药,低头思索。

    “对了,东西找到了吗?”苏见安开口。

    “没有,宋府今日人多眼杂,我晚上再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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