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嗣音心中打鼓，不禁好奇汪莹此行的真实用意。
刚想旁敲侧击地问上一问，白经峤大爷一样呼呼喝喝的声音就隔着好几个院子传到了何嗣音的耳朵里。
从未见做“人质”做成他这般嚣张的……
汪莹很是疑惑，“不塞他的嘴吗？怎么说也是捉来的，夫人不能由着他乱喊呀。”
她就知道夫人治不住这等恶贼的儿子，便只能由自己来代为收拾了。
“夫人快快为我带路吧！”
何嗣音叹了一口气，将汪莹带至凭则的小院门口。
汪小姐此行必有深意，她需得跟褚良通个气儿才行。
“汪小姐自去叙话吧，我先失陪了。”
汪莹对着她一拜，“多谢夫人引路，您请便。”
说罢，她抬腿进了院中，径直走向躺椅上摇摇摆摆的白经峤。
“谁呀？挡住爷的光了！”白经峤闭着眼，一脸不耐烦，“你们敢惹恼了我，我让阿音姐姐狠狠打你们一顿板子。”
汪莹抬脚猛踹了一下躺椅，椅子连带人打了一个旋儿，歪扭了几下还是失去平衡翻了过去，将白经峤掀翻在地上。
“谁啊！”白经峤摔得手心、手肘火辣辣地疼。
“你就是白襄的儿子？”汪莹居高临下，语气冰冷。
白经峤趴伏在地上，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翻过身来，将汪莹看了个仔细，“白襄谁啊？我不认识！”
汪莹秀眉一蹙，单手将白经峤从地上提溜起来，“你连身份都不敢承认，真是个孬种，跟白襄一模一样！”
“你个夜叉……你究竟是什么人？”白经峤被拽得晕头转向、呼吸不顺。
“汪莹！”
掷地有声。
白经峤脑子一转，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那不是——白襄想让他娶的人吗？
早就听闻汪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修罗，今日一见，果然是个同褚懿相差无几的可恶家伙。
他能屈能伸惯了，当即服软告饶，“女侠，我自知配不上你，已经跟白襄断绝关系了，求你放了我吧。”
见汪莹皱眉，衣领勒得越来越紧，白经峤不惜猛戳自己的痛处，“你看我是个瘸子，我怎么敢肖想你呢？婚约是白襄一厢情愿，作不了数的。”
汪莹撒手将白经峤扔回地上，咬牙道：“我没说退婚，便不能作废！”
白经峤疑心自己的病已经蔓延到了耳朵。
难道这世上还有个痴情的女子愿意等着他？
可是他喜欢顶漂亮的……
汪莹顷刻便打破了他的白日梦，“但白襄提出的聘礼，我不满意。白家不光需得助我父亲回京进兵部任职，还要将六年前的深州旧部归入汪家军，由我统帅。若有一点办不到，汪家就不会同意联姻！”
白经峤攀着翻倒的躺椅坐起身来，“你爱联不联，跟我说有什么用？”
汪莹拳头紧握，咬牙切齿道：“你不同意？除却汪家，白襄休想再找出第二个能让他跻身北境军政的契机。”
白经峤抖了抖皱乱的下袍将腿部盖上，“既是这样，那我更不能让白襄如愿了。再者，我也没看上你！”
他露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嚣张模样，“你要是恨嫁，我劝你直接嫁给白襄得了，反正他鳏居多年，最近犯骚犯得厉害。你跟英参那个老女人比，我还是更喜欢你多一点。”
说完这一通，他顾不得汪莹气绿的脸，只觉得格外痛快！
之前在白襄身边憋得压抑，骂人都缺点灵感。
“你找死！”汪莹气急，提拳就要打。
怒火未及落下，匆匆赶来的褚良抵住她的腕子高声喝止，“汪小姐！还望慎行。”
白经峤惊魂未定，不禁呆愣着抬起头。
见来人是褚良，他气势不足地控诉道：“好……好你个褚良，你为泄私愤，竟前前后后叫了这么多人来打我！”
褚良狠狠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汪莹，“汪小姐，我曾多次向令尊修书却不得回应。难道汪家军之归属已谈无可谈了吗？”
汪莹撇开眼神，抱拳道：“侯爷见谅，家父对此事自有考量。”
褚良一叹，继续劝道：“汪小姐今日既然找上白家，那定是白襄开出的条件并未令你满意。盟约未成，何妨听我一言？”
汪莹被他戳中心事，犹豫半晌，点头同意下来。
“请。”褚良伸手引路，改道书房议事。
临走前，他回头一望，见白经峤正呼哧呼哧往已经摆正的躺椅上爬。
躺椅摇摆不止，白经峤的腿脚无法使劲，只能靠着被磨伤的手与胳膊出力。
眼见躺椅又要侧翻，褚良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白经峤拽起来，横抱着放进屋中。
白经峤像个奓了毛的野猫，凶得虚张声势，“你别这么抱老子，老子还要晒太阳呢！”
褚良将白经峤重重扔在床上，指着他的鼻子教训道：“少跟凭则学那些不三不四的，称老子你还够不上格。”
白经峤一哆嗦，竟还莫名有些怕他。
褚良揣着一肚子气踏出屋门，见到汪莹又得带上几分平和。
他暗暗叹气，只觉心态有些摇摇欲坠。
“汪小姐，请吧。”
汪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只觉褚良夫妻两人都古怪得很——有几分不拿人质当人质的意味。
褚良干笑两声，躲开汪莹异样的目光，脚下生风出了院子。
他遣开闲人，命亲卫严守书房。
“汪家所求，非独独白襄可以达成。汪老将军曾供职于北境军中，与褚家情谊仍在，何苦舍近求远，与白襄合谋？”
室内幽谧寂静，褚良提壶斟茶，将杯盏推至汪莹身前。
“白襄的为人和野心你我都清楚，汪老将军若执意与之缔盟，军中必会被其势力层层渗入。届时北方军镇门户大开，这难道就是汪小姐想要看到的结果吗？”
汪莹将茶盏捧在手心，却并未入口，只做暖身之用。
“汪家人丁飘零，比不得侯爷一门兴旺。家父急于重掌实权，保住汪家军旧部，只能攀附白襄，使些非常手段。”
只是……
两人心知肚明，这只是些表面说辞，未及内里。
褚良敛了所有动作，静心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只是这些均为家父所愿，属下并不赞同。”
汪莹笑了一下，带了些许苦涩，“家父一身伤病，年老丧女，为今之计只想重回兵部，再现当年荣光，他为着这些……已有点痴狂了。侯爷向来高风峻节，老侯爷更是眼不着砂，至多只能为家父提供些许便利，断然不会为汪家求得越级升迁、无功受封的恩赏，家父等不及，才会让白襄钻了空子。”
她将茶盏置于案上，起身郑重一拜，抬首之时脸上满是执拗，“汪莹虽非帅才，却知晓文臣高官干预军事会祸端频生的道理。属下以家族起誓，绝不会让白襄染指北方军政分毫！”
褚良眸色仍旧晦暗，抬手请人落座，“既然如此，汪小姐为何执意要与白家结亲？若想拿此事做幌子麻痹白襄，汪小姐未免轻视他的谋算了。”
汪莹摇了摇头，目光躲闪，“属下答应婚事是另有盘算，然此乃私事，与政事无关，侯爷尽可安心。”
褚良落于膝上的手暗暗用力，指尖被攥得发白。
他本知内情，却碍于汪莹的隐秘之私无法挑明，犹豫良久道：“平心而论，我今日是站在北境军的立场之上方才有此劝诫，可我也并不希望汪小姐拿自己的婚事做筹码。”
汪莹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属下不是寻常的闺阁女儿，本就对婚姻没有多少寄托，既能借助此事达成某些夙愿，自然乐意物尽其用。”
褚良一时间思绪万千，心中说不上是愤恨还是愧疚，声音低不可闻，“对不住。”
汪莹素知晋北侯谦和守礼，却觉他今日有些客气过头，“这本就是汪家自己的事，侯爷就算不能相助，也不必抱歉。”
褚良自嘲竟又因那人而一再失态，只有顺着汪莹的话说下去，“但凡我能帮上的，汪小姐尽可以提。”
“多谢侯爷。”汪莹站起身来，正打算告辞，忽而话锋一转。
“三公子为阻汪白两家结盟冒了大风险，若东窗事发，罪名必定不小。属下与白襄假意和谈也并非一味逢迎，若有人质在手，想必会如虎添翼。若侯爷允准，能将白经峤移交属下，也可解三公子之困局。”
褚良叹了一声，惭然回绝，“此事不行。”
汪莹随口一提，见他推却也并未深究，无外乎是留白经峤另有些别的用处。
“那便罢了，属下会守口如瓶。叨扰多时，就此告辞了。”
褚良起身相送，行至门口，忍不住说道：“他是为你。”
汪莹愣了愣，疑惑地转过头来，“侯爷说什么？”
褚良犹疑半刻，远远看到站在繁花长廊下等待的何嗣音，仿佛七年前湖边初见的模样。
他浅笑起来，只盼望弟弟的思慕也莫要迟迟没有回声才好。
汪莹全然不知侯爷所言何事，正要顺着他的目光所向一探究竟，却听见他朗声道——
“凭则自小心宽，胸中一贯没有谋略，要说他是为北境军务向白家出手，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所以，他是为了你。”
刚想旁敲侧击地问上一问，白经峤大爷一样呼呼喝喝的声音就隔着好几个院子传到了何嗣音的耳朵里。
从未见做“人质”做成他这般嚣张的……
汪莹很是疑惑，“不塞他的嘴吗？怎么说也是捉来的，夫人不能由着他乱喊呀。”
她就知道夫人治不住这等恶贼的儿子，便只能由自己来代为收拾了。
“夫人快快为我带路吧！”
何嗣音叹了一口气，将汪莹带至凭则的小院门口。
汪小姐此行必有深意，她需得跟褚良通个气儿才行。
“汪小姐自去叙话吧，我先失陪了。”
汪莹对着她一拜，“多谢夫人引路，您请便。”
说罢，她抬腿进了院中，径直走向躺椅上摇摇摆摆的白经峤。
“谁呀？挡住爷的光了！”白经峤闭着眼，一脸不耐烦，“你们敢惹恼了我，我让阿音姐姐狠狠打你们一顿板子。”
汪莹抬脚猛踹了一下躺椅，椅子连带人打了一个旋儿，歪扭了几下还是失去平衡翻了过去，将白经峤掀翻在地上。
“谁啊！”白经峤摔得手心、手肘火辣辣地疼。
“你就是白襄的儿子？”汪莹居高临下，语气冰冷。
白经峤趴伏在地上，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翻过身来，将汪莹看了个仔细，“白襄谁啊？我不认识！”
汪莹秀眉一蹙，单手将白经峤从地上提溜起来，“你连身份都不敢承认，真是个孬种，跟白襄一模一样！”
“你个夜叉……你究竟是什么人？”白经峤被拽得晕头转向、呼吸不顺。
“汪莹！”
掷地有声。
白经峤脑子一转，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那不是——白襄想让他娶的人吗？
早就听闻汪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修罗，今日一见，果然是个同褚懿相差无几的可恶家伙。
他能屈能伸惯了，当即服软告饶，“女侠，我自知配不上你，已经跟白襄断绝关系了，求你放了我吧。”
见汪莹皱眉，衣领勒得越来越紧，白经峤不惜猛戳自己的痛处，“你看我是个瘸子，我怎么敢肖想你呢？婚约是白襄一厢情愿，作不了数的。”
汪莹撒手将白经峤扔回地上，咬牙道：“我没说退婚，便不能作废！”
白经峤疑心自己的病已经蔓延到了耳朵。
难道这世上还有个痴情的女子愿意等着他？
可是他喜欢顶漂亮的……
汪莹顷刻便打破了他的白日梦，“但白襄提出的聘礼，我不满意。白家不光需得助我父亲回京进兵部任职，还要将六年前的深州旧部归入汪家军，由我统帅。若有一点办不到，汪家就不会同意联姻！”
白经峤攀着翻倒的躺椅坐起身来，“你爱联不联，跟我说有什么用？”
汪莹拳头紧握，咬牙切齿道：“你不同意？除却汪家，白襄休想再找出第二个能让他跻身北境军政的契机。”
白经峤抖了抖皱乱的下袍将腿部盖上，“既是这样，那我更不能让白襄如愿了。再者，我也没看上你！”
他露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嚣张模样，“你要是恨嫁，我劝你直接嫁给白襄得了，反正他鳏居多年，最近犯骚犯得厉害。你跟英参那个老女人比，我还是更喜欢你多一点。”
说完这一通，他顾不得汪莹气绿的脸，只觉得格外痛快！
之前在白襄身边憋得压抑，骂人都缺点灵感。
“你找死！”汪莹气急，提拳就要打。
怒火未及落下，匆匆赶来的褚良抵住她的腕子高声喝止，“汪小姐！还望慎行。”
白经峤惊魂未定，不禁呆愣着抬起头。
见来人是褚良，他气势不足地控诉道：“好……好你个褚良，你为泄私愤，竟前前后后叫了这么多人来打我！”
褚良狠狠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汪莹，“汪小姐，我曾多次向令尊修书却不得回应。难道汪家军之归属已谈无可谈了吗？”
汪莹撇开眼神，抱拳道：“侯爷见谅，家父对此事自有考量。”
褚良一叹，继续劝道：“汪小姐今日既然找上白家，那定是白襄开出的条件并未令你满意。盟约未成，何妨听我一言？”
汪莹被他戳中心事，犹豫半晌，点头同意下来。
“请。”褚良伸手引路，改道书房议事。
临走前，他回头一望，见白经峤正呼哧呼哧往已经摆正的躺椅上爬。
躺椅摇摆不止，白经峤的腿脚无法使劲，只能靠着被磨伤的手与胳膊出力。
眼见躺椅又要侧翻，褚良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白经峤拽起来，横抱着放进屋中。
白经峤像个奓了毛的野猫，凶得虚张声势，“你别这么抱老子，老子还要晒太阳呢！”
褚良将白经峤重重扔在床上，指着他的鼻子教训道：“少跟凭则学那些不三不四的，称老子你还够不上格。”
白经峤一哆嗦，竟还莫名有些怕他。
褚良揣着一肚子气踏出屋门，见到汪莹又得带上几分平和。
他暗暗叹气，只觉心态有些摇摇欲坠。
“汪小姐，请吧。”
汪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只觉褚良夫妻两人都古怪得很——有几分不拿人质当人质的意味。
褚良干笑两声，躲开汪莹异样的目光，脚下生风出了院子。
他遣开闲人，命亲卫严守书房。
“汪家所求，非独独白襄可以达成。汪老将军曾供职于北境军中，与褚家情谊仍在，何苦舍近求远，与白襄合谋？”
室内幽谧寂静，褚良提壶斟茶，将杯盏推至汪莹身前。
“白襄的为人和野心你我都清楚，汪老将军若执意与之缔盟，军中必会被其势力层层渗入。届时北方军镇门户大开，这难道就是汪小姐想要看到的结果吗？”
汪莹将茶盏捧在手心，却并未入口，只做暖身之用。
“汪家人丁飘零，比不得侯爷一门兴旺。家父急于重掌实权，保住汪家军旧部，只能攀附白襄，使些非常手段。”
只是……
两人心知肚明，这只是些表面说辞，未及内里。
褚良敛了所有动作，静心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只是这些均为家父所愿，属下并不赞同。”
汪莹笑了一下，带了些许苦涩，“家父一身伤病，年老丧女，为今之计只想重回兵部，再现当年荣光，他为着这些……已有点痴狂了。侯爷向来高风峻节，老侯爷更是眼不着砂，至多只能为家父提供些许便利，断然不会为汪家求得越级升迁、无功受封的恩赏，家父等不及，才会让白襄钻了空子。”
她将茶盏置于案上，起身郑重一拜，抬首之时脸上满是执拗，“汪莹虽非帅才，却知晓文臣高官干预军事会祸端频生的道理。属下以家族起誓，绝不会让白襄染指北方军政分毫！”
褚良眸色仍旧晦暗，抬手请人落座，“既然如此，汪小姐为何执意要与白家结亲？若想拿此事做幌子麻痹白襄，汪小姐未免轻视他的谋算了。”
汪莹摇了摇头，目光躲闪，“属下答应婚事是另有盘算，然此乃私事，与政事无关，侯爷尽可安心。”
褚良落于膝上的手暗暗用力，指尖被攥得发白。
他本知内情，却碍于汪莹的隐秘之私无法挑明，犹豫良久道：“平心而论，我今日是站在北境军的立场之上方才有此劝诫，可我也并不希望汪小姐拿自己的婚事做筹码。”
汪莹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属下不是寻常的闺阁女儿，本就对婚姻没有多少寄托，既能借助此事达成某些夙愿，自然乐意物尽其用。”
褚良一时间思绪万千，心中说不上是愤恨还是愧疚，声音低不可闻，“对不住。”
汪莹素知晋北侯谦和守礼，却觉他今日有些客气过头，“这本就是汪家自己的事，侯爷就算不能相助，也不必抱歉。”
褚良自嘲竟又因那人而一再失态，只有顺着汪莹的话说下去，“但凡我能帮上的，汪小姐尽可以提。”
“多谢侯爷。”汪莹站起身来，正打算告辞，忽而话锋一转。
“三公子为阻汪白两家结盟冒了大风险，若东窗事发，罪名必定不小。属下与白襄假意和谈也并非一味逢迎，若有人质在手，想必会如虎添翼。若侯爷允准，能将白经峤移交属下，也可解三公子之困局。”
褚良叹了一声，惭然回绝，“此事不行。”
汪莹随口一提，见他推却也并未深究，无外乎是留白经峤另有些别的用处。
“那便罢了，属下会守口如瓶。叨扰多时，就此告辞了。”
褚良起身相送，行至门口，忍不住说道：“他是为你。”
汪莹愣了愣，疑惑地转过头来，“侯爷说什么？”
褚良犹疑半刻，远远看到站在繁花长廊下等待的何嗣音，仿佛七年前湖边初见的模样。
他浅笑起来，只盼望弟弟的思慕也莫要迟迟没有回声才好。
汪莹全然不知侯爷所言何事，正要顺着他的目光所向一探究竟，却听见他朗声道——
“凭则自小心宽，胸中一贯没有谋略，要说他是为北境军务向白家出手，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所以，他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