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里与Leo解约,并开了一次整体会议,再次重申诚实比赛的重要性。之后,LPL队调整阵容,凌一松也作为首发上单调入LPL队。和从前一样,凌一松很快和其他队员打成一片。

    不过这次不是靠发烟了,毕竟这是真刀真枪要去竞争全球总决赛名额的队伍。凌一松坚持要请大家吃饭,甚至还去问了教练、领队和数据分析师。

    据凌一松转述,他们都说,放半天假给小孩们联络感情,家长就不去了。

    祁宇很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尤其是数据分析师,他刚大学毕业一年,才23岁,怎么想都不会自称“家长”。但气氛烘托到这了,大家盛情难却,只能应邀去吃饭。

    一行8人,除了凌一松和祁宇,还有首发中单、下路双人组,和一名正式替补,一名紧急替补。估计不想让大家心里有压力,凌一松没请什么高档餐厅,而是大家在一个热闹的烧烤店里撸串。老板是个光头东北人,刚进门就和同是东北人的辅助聊上了,热情的说要送他们桌一套羊三宝,祝他们三羊开泰。

    大家坐定,凌一松自我介绍了一番,大家轮着自我介绍。

    首发中单俊浩,是IG新签下的外援,韩服成绩亮眼却一直没进棒子国的首发阵容,怒入LPL。他还在努力学中文,蹦字儿式的自我介绍,全靠凌一松翻译。

    首发ADC念念,江西人,比祁宇大一岁,话不多,队内卷王,训练非常努力。

    首发辅助小冷,吉林人,上个月刚18岁,据说是东北社恐患者,不能让话掉地上。

    正式替补Loris,浙江人,俊浩来之前是队内的首发中单,队伍调整战术才成为替补。

    紧急替补方子,广东人,打野位,老队员了,虽然技术上升困难,但稳住局势问题不大。大概是上次关键比赛祁宇意外缺席,教练才安排方子,做了一个Plan B。

    除了祁宇,大家都成年了,干了几杯啤酒,便开始打趣喝饮料的祁宇。凌一松和小冷一唱一和,一逗一捧,有几分相声的样子,隔壁桌都被逗笑。

    “祁宇,来,我敬你一杯,”喝得双颊泛红的念念突然举杯道,“之前对你有误解,对不起。”祁宇忙与他碰杯,旁边的凌一松也不闹了,问是什么误解,念念没说话。

    “都是些捕风捉影的流言,大家心里清楚真相就好了。”Loris淡淡道。

    “什么流言,我怎么没听说过?”凌一松追问,两人脸上都露出尴尬的神情。

    “酸祁宇的流言呗,”小冷一口干了杯里的酒,道,“说他是在队友可乐里下药才得了出场机会,看冒泡赛难打才找借口开溜。”

    “操!谁他妈会拿亲妈去世这种事情当借口开溜啊!”凌一松哐的一下把酒瓶子放桌上,气得站了起来,“缺不缺德,这种话都编得出来?”

    “都是眼红祁宇厉害的人编的谣言,”方子起身安抚凌一松坐下,“不要往心里去。”

    “你也知道?”凌一松拽住方子,“谁传给你的,你说。”

    方子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支支吾吾,直说不重要,让他们不要往心里去。

    “你别逼他了,没什么好问的,”祁宇道,见凌一松兀自忿忿不平,又接着说,“得有人信,才能传得开,现在他们都不信了,以后也就不会有人再说了。”

    “我听着生气!”凌一松恨恨地咬了一口羊腰子。

    “多喝点就不气了。”祁宇笑,大家识趣的给凌一松倒酒,这事就这么揭过。

    大家联络感情到11点才回到训练营,只有祁宇一个人清醒着,也不困。

    溜达到楼下的花园里,给陆姝去了个电话。陆姝刚洗完澡,趴在床上玩手机。

    “快到秋天了,别在床上磨磨蹭蹭,吹干了再躺下。”祁宇道。

    “你又知道,”陆姝嘟囔,“头发太长了,吹干好麻烦,待会再去,”知道祁宇还会再劝,陆姝转移话题道,“我跟你说,小孩儿真难带,你真不知道他下一刻会做啥。”

    祁宇知道劝不动,只能顺着问道,“怎么,你弟又给你出幺蛾子了?”

    “他可了不得,未成年人保护法在呢,今天早上他钢琴老师生病,他没学成,我带他去逛商场,我去买个奶茶的功夫,他就揪着一个老伯不放,那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人家要拐卖他,我吓一跳……”

    “嗯?不是要拐卖他?”

    “哇,你不要被他小孩儿的外表骗了啊!”陆姝痛心疾首,“他能被拐卖?你听说过哪吒被拐卖的?拐他的人不得被扒皮拆骨啊……我走过去问什么事,陆炜拽着那老伯硬说人家跟踪我们,我看那老伯捂着心口,一副要厥过去的样子,吓坏了,赶忙道歉领着陆炜走了。”

    “……你有问过他吗?”祁宇觉得有些蹊跷,“陆炜总不会随便拽个人就说他跟踪吧?”

    “问了,”陆姝细想一下,也觉得好像是有点奇怪,“陆炜说他放学的时候,看见过好几次这老伯在附近徘徊,我说可能是来接孙子的。陆炜又说,他同学跟他说,那老伯跟他们搭讪,问他们几岁了读哪个班,我说那也没问你。”

    “然后呢?”

    “然后这小屁孩瞪了我一眼,说我早晚被人卖了还要给人家数钱!”陆姝很气,“那老伯,瘸着条腿,难道能打得过我?你说陆炜是不是因为车祸的事患上被害妄想症,我是不是该带他去医院看看?”

    “……你说的那个老伯,长什么样?”

    “唔……个子挺高的,很瘦,头发都花白了,瘸了一条腿,”听见祁宇的声音沉下来,语气冰得像刀子,陆姝有些害怕,“怎么了,突然生气,你认识他?”

    “没什么,”祁宇想了想,“你弟让你小心点也没错,你以后要上晚自习跟我说一声,我等你安全回家的消息。”

    “啊?”陆姝完全没想到祁宇会站到陆炜那边,“一个老大爷而已,能做什么……”

    “不好说,”祁宇道,“你看阿加莎的书,翻开真相之前,难道次次都能找到凶手?”

    “你看完啦?”陆姝开心得像只摇尾巴的小狗,“好不好看,读起来还会睡着吗?”

    “那倒不会了,”祁宇也笑,“就是找凶手容易进作者设的套。”

    “我也是!你也进套,就显得我没这么笨了。”陆姝嘿嘿一笑。

    “负智商可不能平摊,我们各笨各的。”

    ……

    祁宇挂了电话,心里有点忐忑,不知道陆姝说的那个老头是不是之前找他要钱那个。他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见过这个所谓的父亲,自然也无从分辨是真是假。

    那时祁宇妈妈还在世,祁宇怕她复吸,电话和住址都换了几次。打电话给他妈探过口风,男人并没有来找过她,祁宇也不知道这狗东西从哪要来的电话。

    现在陆姝说的这个老头,确实古怪,他猜测就是自己那个遗传意义上的爹。毕竟他打电话来要钱的借口就是自己摔断了腿,现在看来不是借口,是真断了。

    真是,大快人心。

    祁宇本就不是善良的人,现在母亲已经去世,更不会给这个不知哪儿来的爹一点好脸色。如果他敢打扰陆姝的生活,祁宇绝对让他没有下半辈子可过。

    好在之后陆姝都没再提起那个老头,祁宇也如常参与训练。大家磨合得都还不错,都卯足了劲想争取明年的全球总决赛名额。

    18岁生日那天,祁宇本想请假回趟贵阳,但想起陆姝之前跟他提起,她第一次带毕业班压力很大,他就善解人意的没有回去。接到电话有蛋糕外卖,他以为是陆姝点的,下楼去拿被外卖员拽住手,因为是个女生,祁宇皱了皱眉问道:

    “如果是到付的话,我不跑单,你放手。”

    “我不放!”女生抬头,一双杏眼瞪得溜圆,才觉得似乎有点眼熟。

    “你是叫那个……什么霏?”

    “谢霏霏!”女生气鼓鼓的,“你怎么就不记得我了,这么多技能冷却时间你都记得!”

    “……你想干嘛?”

    “我来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祁宇试图抽出自己的手,对方握得更紧,“你来送祝福,我收到了,你的目的也达到了,为什么还不放手?”

    “我还想撞南墙。”霏霏的眼睛亮晶晶的。

    “……梦里什么都有。”祁宇双手并用,有技巧的拽开了霏霏的手。

    “干嘛这么凶咯……”霏霏扁嘴,眼见着小珍珠就要掉下来了。

    “我不吃这套。”祁宇言简意赅,小珍珠瞬间憋了回去。

    “那你吃哪套?”霏霏笑嘻嘻的又凑了上去,“我可以学。”

    “……我以为,女生都有自尊心,会见好就收。”祁宇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很重。

    “笑死,我没有自尊心,爱你的心根本收不住。”霏霏嬉皮笑脸。

    “……”祁宇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生,3DM胶似的,粘上了抠都抠不掉,着实荒谬。蛋糕也不要了,转头就要走。

    “喂——是24刻的蛋糕哦~”霏霏拉长声音,祁宇停下脚步,抬头又要走,“我坚果过敏,怎么会给你订核桃的蛋糕嘛!”

    霏霏追上去,气呼呼的把那个核桃布朗尼的24刻蛋糕塞到祁宇怀里,看到祁宇稍稍弓腰怕压坏了蛋糕,阴阳怪气道:“什么时候分手,我领个号吧,怎么着也得当个头号备胎。”

    “这辈子分不了,你趁早歇了把,南墙自个儿都挪了,还在这用脑袋瞄准呢,能不能有点出息!”凌一松从树下走过来,想来是看了好一会儿的戏了。

    “出息是什么?有了会让Silent爱上我吗?”霏霏朝凌一松翻了个白眼。

    “不会,会让你发现自己很招人烦,”凌一松拎住霏霏的衣领,“再不乖一点,我马上打电话给你妈,让她把你领回去!”

    “哥,我错了。”态度转变得如此迅速,和凌一松一模一样,祁宇在旁边看笑了。

    “好好跟祁宇说,你是来干嘛的。”

    “知道了,”霏霏撅着个茶壶嘴,“我是来记录职业电竞生活,做选题视频的。”

    “宣发部进门左转,不送。”凌一松指着大门道,霏霏沮丧的往里走了两步,又回头把车钥匙塞给凌一松,“蛋糕在车里,太大了,我一个人搬不动,”又看了祁宇一眼,“祝你生日快乐,”不甘心的补上一句,“这辈子不行的话,下辈子我排第一也行……”

    还没说完就被凌一松推走,两个活宝,祁宇摇摇头。

    “她就是这样的,”凌一松道,“ENTP,人来疯,你不要介意。”

    见祁宇没说什么,凌一松又补充道:“之前她管我要你电话,我给她了,我觉得这样她死心快一点……”凌一松默默鼻子,“对不起。”

    “没事,”祁宇想到什么,“我的电话还有谁知道?”

    “队里都知道吧,”凌一松被问得莫名其妙,“我们来的时候不都登记过个人信息,现在这么多盗取私人信息的,号码被卖掉都是常事。”

    “……那也得他有钱买,”祁宇道,“算了,可能是我想多了。”

    霏霏在训练营待的时间并不长,如实记录了电竞的日常生活,与其说是IG的宣传片,不如说是劝退片,本想单独给祁宇做个专访,为了节目效果,改成了他们一队共同受访。

    祁宇就回答了一个问题,就是在霏霏问他们觉得世界冠军应该具有什么特质时,大家都没说话,祁宇淡淡道:“打爆对面。”剩下四个人惊异的看着他。

    “怎么,我说错了吗?”

    大家都以为这一段会被删掉,结果,被完整无缺的放了出来。祁宇一夜之间摘掉了电竞没少年的帽子,人送外号“爆王”。

    嘲讽他装逼大于成绩的人多了起来,他的粉丝在各平台和嘲讽他的人对线,而祁宇甚至连个账号都没有。

    只偶尔在单双排的时候,遇到一两个喜欢玩梗的队友。祁宇从来不回,屏蔽了事。

    比赛之外,他只关心陆姝。

    春节放假前,教练特意做了个赛前动员,要大家放假不放松,他每天都会检查大家单排的成绩,至少要达到日常训练的一半……

    祁宇没认真听,刚才陆姝发信息问他,要不要来她家一起过年。如果真和陆姝待着,他一场也打不了,但要他拒绝……不如让他去死。

    凌一松热心的教祁宇准备了第一次见丈母娘的礼物,阿胶燕窝一应俱全,陆姝来接祁宇的时候吓了一跳,直说这么多礼物,怕是年夜饭要吃满汉全席才能还得上礼。

    祁宇想说“有你就行”,又觉得这句话油腻得像凌一松兄妹才说得出口,默默咽了回去。

    “你又长高了,”陆姝用手比了比,笑得眉眼弯弯,“第一次见的时候还能打到你的头,现在踮起脚都摸不到了。”

    祁宇弯下腰来,把陆姝的手放在自己头顶,“给你摸。”

    “小屁孩,”陆姝笑,揉乱祁宇的头发,“多高了呀?”

    “一八三,”祁宇想了想又补充道,“上个月量的。”

    “知道你之后还会长,”陆姝转身上车,见祁宇在开副驾驶的门,道,“我觉得你还是坐在后座比较安全。”

    “我不,”祁宇调整好座位,自顾自绑上安全带,“要死一起死,黄泉路上好作伴。”

    “神经病啊,”陆姝照着祁宇的脑袋就是一巴掌,“再敢说一遍试试?”

    “不敢,”祁宇笑了,“有小孩练手劲了就是不一样,这一巴掌下去我脑袋嗡嗡的。”

    陆姝转头看了眼祁宇,又转回来,轻轻的说:“一会带你去把头发剪了。”

    “太长了?”祁宇对着窗外的后视镜照了照,“是挺长了,不好看是不是?”

    是太好看了……陆姝心想,好看得她心砰砰直跳。紧闭的车窗锁住了车内的热气,也将少年身上清新的柑橘香锁在这个暧昧的距离里,毛茸茸的温暖,让人依恋。

    “你……喷香水了?”陆姝脸红了,赶紧把暖风多开两档,以免之后找不到借口。

    “没有,”祁宇嗅了嗅自己卫衣的袖子,“噢,之前凌一松在盒马买的特价洗衣液,回来前衣服不多和他凑一起洗了……不好闻吗?”

    是太好闻了……陆姝摇了摇头,双眼目视前方。才半年而已,祁宇就褪去了青涩,突然变成了男人,以前的玩笑都不好再开,连拍他的头,他一笑,肢体接触都成了暧昧。

    祁宇本来话就不多,陆姝沉默,他也不搭话。两人一路开车到家楼下,陆姝忽然停了车,拉上手刹冲出去,揪住满头都是雪,还正在往另一个小男孩脖子里灌雪的陆炜。

    “我之前才去你家长会才被你们老师说,让我教育你不要欺负同学,现在你就在……”

    “哥哥,”一个奶奶的声音打断陆姝的话,陆姝转过头,一个雪人……哦不,仿佛是雪人的小女孩捧着一个大雪球朝陆炜那儿递,“用这个塞!”

    好家伙,现在不仅欺负别人,还学会拉帮结派了,陆姝柳眉一竖,眼看陆炜就要挨打,那个被塞雪的男孩子先告饶了,嘴里含着再也不要树上的雪埋小女孩了。

    陆炜扯着男孩的衣领,陆姝拎着陆炜的衣领,场面有一丝尴尬。

    “放开呗,”陆炜先说话了,“错怪了好人还不放手啊,还当老师呢。”

    “……你先放。”陆姝赌气。

    “那不行,小冉好不容易团的雪球呢,必须让他尝尝苦头!”说着,陆炜就接过小女孩手里的雪球,灌进男孩脖子里,男孩杀猪一样叫了起来,像地上烫脚似的,跳着跑远了。

    “好了,我先放了,”陆炜洋洋得意的转头,神情戒备起来,“你是谁?”

    陆姝这才发现祁宇已经下车站在她身后,盯着陆炜,看起来……确实有点不像好人。

    “喂,”陆姝推了推祁宇,介绍道,“这是姐姐的朋友,祁宇。”

    “噢,”陆炜点点头,“这是我姐的男朋友,祁宇。”

    “你小子……”陆姝话还没说完,祁宇就掏出手机。

    “弟弟乖,”祁宇笑眯眯,“微信扫码有吗?哥给你发压岁钱。”

    陆姝脸红了,钻进车里把车开去停好。回到家,陆姝妈在做菜,陆姝打打下手。陆姝妈找借口把她赶了出去,正好看见陆炜带着祁宇回来。

    一大一小,已经像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一样亲密。一起吃完年夜饭,陆炜又闹着要去放焰火,陆姝和祁宇硬把碗洗了,才被陆姝妈轰出去带陆炜去放焰火。

    陆姝小时候也喜欢放焰火,后来拿反了冲天炮,在手心炸了两个泡,就不敢再玩了。年纪再大些,就逐渐失去了兴趣。

    祁宇蹲着点了几根仙女棒,递给陆姝两根。跳跃的火化映着陆姝微红的脸,带笑的唇,闪着星星的眼。祁宇感觉自己的心柔软的动了一下,仿佛那簇叫幸福的小火苗被点燃了。

    他站起身,走到陆姝身后,将她圈在怀里。陆姝拿焰火的手抖了一下,想抬头看祁宇,又不好意思,只能躲藏般把整个身子窝在祁宇怀里。

    “陆姝,我喜欢你。”

    “嗯。”

    “你喜欢我吗?”

    “……”陆姝往祁宇怀里缩了缩。

    “我成年了。”

    “你……”

    陆姝抬头想反驳,被祁宇低头吻住唇。两人的呼吸融合在一起,唇贴着唇,青涩纯粹,辗转温柔。

    “你喜欢我吗?”

    祁宇的声音贴着陆姝红得发烫的耳垂,她转过身来,仰起头。

    “你太高啦,”陆姝说,“我不喜欢穿高跟鞋。”

    “我可以弯腰,”祁宇柔声道,“也可以蹲下来。”

    “我比你大十岁,”陆姝觉得鼻子有点酸,“不般配。”

    “男人死得早,”祁宇摸摸陆姝的头,“比你年轻才能一直陪你到老。”

    “我天天诗歌呀小说的,特别矫情。”陆姝揉眼睛。

    “我努力在读了,以后你喜欢的,都可以分享给我,我一本一本的看,”祁宇替陆姝擦去泪,“不要哭好不好,我心疼。”

    “祁宇,”陆姝扑进他怀里,“你好蠢。”

    把眼泪都蹭在了他柑橘香的衣服上,又把他抱紧。

    “我也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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