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似乎是最适合生长出故事的季节,我和西里斯之间许多值得纪念的过往都发生在夏天,而他本人也有着盛夏的热烈,那是他自由、勇敢、灿烂的灵魂。

    ——《三个人的回忆录:索菲亚·佩迪鲁》

    **

    索菲亚照彼得说的先向丽痕书店的店长请了假,而后才去了冰淇淋店。

    走在对角巷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她听到很多巫师在谈论西里斯被除名的事,冰淇淋店的顾客们也不例外,大多人为他感到可惜,也有些人认为他的行为很酷。

    甚至还有顾客为此争论起来,几乎要在店里大打出手。

    弗洛林先生好不容易才把情绪激动的双方劝住,在他们离开之后,看了眼同样有些心不在焉的索菲亚,感叹道:“有时候这些争论也挺令人烦躁的,而且这是布莱克的家务事……但愿这场风波早点平息,我可不想在忙生意的时候还要参与劝架。”

    这种冲突总是容易赶客,店里的生意难得在夏天变得冷清起来,弗洛林先生无奈地叹了口气,最后只能提前打烊。

    索菲亚回到家里的时候,彼得和母亲都还没有回来,她又把那则《预言家日报》上的报道读了一遍,最后判断出撰文的作者应该是支持布莱克夫人的。

    也不知道哥哥他们在做什么……

    索菲亚想做点什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她的飞天扫帚被母亲没收,作业也基本已经完成,最后只能收拾起屋子来。

    佩迪鲁夫人就是在这时候回来的,母女两个在佩迪鲁夫人打开门的那一刻对视了一眼,索菲亚抿了抿唇,先唤了一声:“妈妈。”

    这或许是冷战结束的信号,佩迪鲁夫人也没再提起她们昨天的分歧,而是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在收拾屋子?今天没有去对角巷吗?”

    索菲亚稍稍解释了一番布莱克家发生的事情对冰淇淋店的影响,想了想又补充道:“哥哥应该去波特家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佩迪鲁夫人看着那篇报道皱起眉:“这是你哥哥的朋友?离家出走——这孩子可太冲动了。世上不会有哪个母亲真的不爱自己的孩子……就算他妈妈把他除名——是这么说吧,或许也只是因为太生气了……”

    索菲亚小声辩解道:“但是布莱克家有些特殊,他们家里除了西里斯·布莱克,都是极端的纯血主义,瞧不起麻瓜,也瞧不起麻瓜出身或者混血的巫师……”

    佩迪鲁夫人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对索菲亚说:“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我们能帮帮那孩子就多帮他一把吧,也怪可怜的。”

    索菲亚点了点头,又问道:“妈妈,怎么忽然订了《预言家日报》?”

    佩迪鲁夫人一边系着围裙,一边朝厨房里走,她没有看索菲亚,只是说:“昨天晚上我想了很久,妈妈只是一个不会魔法的普通人,家里却有两个慢慢长大的小巫师,我对你们那个世界的东西了解得太少,这样下去可不行——”

    孩子们慢慢长大,可她只是个对魔法界知之甚少的麻瓜,或许在不久后的将来,甚至是现在,她的做法不仅帮不上孩子们的忙,倒很有可能拖累他们……

    就拿当下他们面临的矛盾来说,虽然儿子或许无法成为傲罗,但她或许可以了解一下巫师们能从事的其他职业。还有飞行和魁地奇,如果索菲亚真的不愿意放弃……

    可是,她还是得让这孩子知道自己的错误,她更生气也更无奈的,其实是他们瞒着自己。

    她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但索菲亚的眼眶却再次红了起来。

    索菲亚飞快地眨了眨眼,没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她跟着母亲进了厨房,陪她一起准备晚餐,并把昨天没来得及说的博恩斯家婚礼上的见闻描绘给母亲。

    母女两个亲密如初,索菲亚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选择在这时候提起自己扫帚的事。

    彼得很晚才回到家里,从他口中,索菲亚得知西里斯根本不在意是否被除名,他甚至觉得自己算是得偿所愿了。

    佩迪鲁们就此事感慨了一番,彼得和佩迪鲁夫人之间的关系也再度缓和,随着时间流逝,关于布莱克家的议论也渐渐变少,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索菲亚再次见到西里斯,是在大约半个月之后。

    昏沉的午后,她正坐在角落里打盹,却被店门口的风铃声和熟悉的谈笑声惊醒。

    她下意识抬头朝门口望去,结果直直撞上了两个男巫看过来的眼神。

    “哟,大脚板,看来你说的真没错,小矮星这个暑假还在这里。”詹姆·波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充满活力,还友好地冲她招了招手。

    索菲亚对他的观感其实还算不错,或许因为他不像布莱克那样之前常常来招惹她,而且她也看得出来,在掠夺者们当中,波特大概是对哥哥最热情的那个。

    不过她不太好评价他对其他人做的事,尤其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哪怕她因为某些原因也不太喜欢斯莱特林,可就像阿米莉亚说的那样,她也不觉得格兰芬多可以自诩正义地惩罚他们,但那毕竟和她无关。

    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从他身边的西里斯·布莱克身上掠过,虽然只有一瞬,但似乎还是被他察觉了,因为她感觉到一束落在她身上的懒洋洋的目光。

    索菲亚其实很好奇这段日子里他的心情与想法,但这种好奇心维持得相当短暂,且并不奢求能得到解答,所以此刻,她也只是尽职尽责地做好自己的工作,“两位客人需要点什么?”

    第一次见到她这副模样的波特不出所料地被逗笑了,但也只是片刻,紧接着他很配合地给自己点了份招牌的香草坚果冰淇淋——大份,还要多加花生碎,索菲亚记下他的要求,而后自然地看向一旁的西里斯。

    西里斯的手指在菜单上轻轻敲了敲,只说了一句话:“老样子。”

    索菲亚没有多想,她的确记得西里斯的喜好,毕竟去年暑假她曾招待过他几次,每次都是一模一样的要求——最大份的巧克力冰淇淋,淋上厚厚的覆盆子酱,加花生碎。

    但在第一次看到他们互动的詹姆眼里,这份熟络却显得不太寻常。

    索菲亚抱着菜单去后厨找弗洛林先生,詹姆凑到西里斯耳边,好奇地打听道:“哥们儿,我怎么感觉你和小矮星之间好像有些秘密?她连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冰淇淋都知道?”

    西里斯倚在座椅靠背上,枕着自己的手臂,说道:“不是她知道,是弗洛林先生知道,他一向记得清熟客的口味,其实你刚刚根本没必要和她说那么多。”

    但詹姆没有被他的答复搪塞过去,他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好吧,既然你不想承认——还有,大脚板,你可别以为我们没有注意到你这半年经常一个人溜到禁林边。”

    西里斯警觉地坐了起来,还向厨房的方向望了望,发现并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这才放下心来。

    “那不是因为你追在伊万斯身后的时间又变多了吗?月亮脸和虫尾巴,老实说,并不像你这么有趣,而且月亮脸还要帮可怜的虫尾巴补课,我总得自己找点乐子。”

    詹姆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只是最后提醒道:“那你可得注意分寸,老兄。她毕竟是虫尾巴的妹妹,别像上次那样——虽然我也没搞懂她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就像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明明是在帮莉莉出气,她却对我说了那样的话。”

    “‘就算是要我在你跟巨乌贼之间选一个,我也不会和你出去玩’吗?”西里斯模仿着莉莉当时的情态,毫不客气地开怀大笑,“说真的,如果我是你,大概早就放弃了,既然伊万斯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

    “嘿,你可别笑我,大脚板,等你坠入爱河的时候,我不介意嘲笑回来。”詹姆倒并不恼怒,只是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语气笃定地说道,“别瞪我,只约会一次就散伙的那种根本算不上爱情,我敢说你和我在这方面是一样的,但凡你认定了某个人——”

    “得了吧,叉子,我可不觉得自己需要什么爱情,虽然看你和伊万斯之间的你来我往倒是挺有趣的,但大多数情侣都是那么无聊,很难想象我会过上那种生活。要我说,谈恋爱还不如我们每次满月的冒险有趣。”

    詹姆耸了耸肩,“好吧,如果你坚持——话说回来,你真的要从我家搬出去?”

    索菲亚刚从厨房走出来,就听到了这个问题,不由得脚步一顿。

    她已经从彼得口中知道,西里斯离家出走以来的这段时间一直住在波特家,而且用彼得的话说,“他们几乎把西里斯当成了另一个儿子”——彼得提起时似乎还有些隐约的羡慕。

    “是的,叉子,我已经做好决定了,总不能让阿尔法德白白被除名。”西里斯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讽刺。

    詹姆搂住了他的肩,“好吧,真没想到你妈妈会做得这么绝,只是因为资助了你就……不过就算你搬出去,你住的那间卧室也会一直给你留着,你可以永远把我们家当做你的家。”

    西里斯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事实上就连他自己也觉得,他新置办的公寓或许比起家更像一个房子,波特家才是他真正愿意称之为“家”的地方。

    索菲亚当时没能理解,只是知道了西里斯总不至于无家可归。

    她把两份冰淇淋摆到他们面前之后就自动退到了一旁,而下午的顾客也陆续多了起来。

    就像上一个暑假一样,哪怕被除名,西里斯也依然是面活招牌,而最近的新闻更让他名气大增,加上詹姆也不比他逊色多少,几乎一整个下午,冰淇淋店里的生意就没有冷清过。

    索菲亚忙得脚不沾地,等她再次想起那两个男孩时,他们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还给她留了一笔不菲的小费。

    而就在第二天,她从《预言家日报》上知道了前一天她没有听懂的内容——由于阿尔法德·布莱克私自资助被除名的西里斯,沃尔布加·布莱克又把自己的亲弟弟从家族里除名了。

    佩迪鲁夫人愈发理解索菲亚之前对她的解释,替换成麻瓜的概念,或许就像一家子纳粹党里出现了一个反对派。

    索菲亚并不知道母亲把西里斯脑补成了一个怎样的小可怜,她甚至听到母亲让彼得邀请西里斯到家里做客。

    尽管索菲亚和他之间的关系也有了缓和,但她还是不太希望连自己家都被对方踏足,但是西里斯毕竟是哥哥的朋友,她也不好反对。

    好在彼得似乎一直没有机会邀请他,索菲亚也渐渐放下心来。

    只是,她还是偶尔会在冰淇淋店遇见他,依然是在阳光最炙热的晌午,店里客人很少的时候,每次都点一样口味的冰淇淋。

    弗洛林先生后来干脆给西里斯打了八折,偶尔赶上店里用午餐的时候,弗洛林先生还会提议给他也打包一份午饭回来。

    索菲亚依然很少直接和他交流,每次在他来了之后就会把自己的辫子盘起来,免得再被西里斯捉住。

    西里斯见到她这副模样,不由觉得好笑,但对索菲亚而言,这种方法足够有效。

    不过,她必须承认西里斯是个聪明且见识广博的人,在她闷头吃饭或是为枯燥乏味的论文冥思苦想时,西里斯和弗洛林先生的聊天话题可以从麻瓜界飘到巫师界,从日常琐事谈到巫师界的局势。

    他们的聊天并没有避讳她,那些谈笑间引人深思的话语总会钻进索菲亚的脑袋里,让她慢慢对现在的巫师界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哪怕这种认识的程度依然模糊而浅薄。

    毕竟她在霍格沃茨的生活是那样简单且宁静,那些与食死徒和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黑巫师距离她是那么遥远,她现在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还在母亲手里的扫帚。

    索菲亚后来试探过几次,说自己一定会小心谨慎,不会再受伤,但佩迪鲁夫人依然没有松口,后来甚至索菲亚刚要开口,她就会岔开话题。

    彼得也试图帮忙,但同样一无所获。

    倒他自己和母亲的矛盾在索菲亚的调和下得到了解决,虽然仍旧有些遗憾,但佩迪鲁夫人已经开始更多地关注起魔法界的各种工作。

    随着暑假的时间过去三分之二,索菲亚难免变得愈发焦躁。

    她竭力避免把自己的消极情绪带到工作中,却还是被善解人意的弗洛林先生发现了。

    一次午休时间,弗洛林先生忽然问道:“你最近好像有什么心事,索菲亚,介意和我说说吗?如果是因为工作上的事……”

    “不是的,工作上没有任何问题。”索菲亚连忙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烦恼,“我妈妈想让我退出魁地奇球队,还把我的飞天扫帚藏了起来……虽然我知道她是被我之前受伤的事吓到了,可我真的不想放弃魁地奇。”

    弗洛林先生皱了皱眉,不过没等他开口,店门便被人一把推开,西里斯轻车熟路地在他们旁边落座,相当自然地问道:“在聊什么?”

    索菲亚对着他仍有些别扭,倒是弗洛林先生先一步问道:“西里斯,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上学年是赫奇帕奇赢得了魁地奇奖杯和学院杯?”

    西里斯意味深长的目光从索菲亚身上掠过,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没错,而且对这个结果功不可没的人就坐在你对面,一个能兼任追球手和找球手的球员。”

    索菲亚从来没和他提过这一点,以至于弗洛林先生此刻有些失态地瞪大了眼睛,等他回过神来,才激动地拍了拍手,“不能听你妈妈的,索菲亚,你比她了解得更多,不是吗?而且我可没听说过魁地奇比赛对巫师造成什么严重伤害的,尤其是在霍格沃茨。”

    “不要浪费你的天赋,索菲亚,”弗洛林先生的眼睛里闪着光,“如果只是因为你妈妈把你的飞天扫帚藏起来,我倒是不介意赞助你一把新的,不过等你将来成名,记得多给我们冷饮店打打广告——”

    索菲亚在他激动的叫嚷和对未来的畅想中尴尬地挪动了下位置,随后礼貌但坚定地拒绝。

    一旁的西里斯高高挑起了眉,“你妈妈还是知道了?怎么回事?”

    索菲亚犹豫了一秒,诚实地说道:“哥哥在餐桌上差一点说漏嘴,虽然当时圆了过去,但可能妈妈还是发现了我们有事瞒着她……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猜到的……”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办?”西里斯看着索菲亚为难中透着沮丧的表情,不知为何有些气愤,“就这样放弃魁地奇?为了听妈妈的话?呵——”

    弗洛林先生打着圆场,“西里斯,我想索菲亚只是不希望她母亲伤心。”

    西里斯又嗤笑了一声,索菲亚抿着唇不说话,冰淇淋店中一片沉默。

    弗洛林先生打量着他两位年轻朋友的表情,毫不惊讶地发现西里斯似乎一直在观察索菲亚的反应,他想了想,站起来道:“或许我该给你们两个一些单独的空间。”

    索菲亚下意识地站起身想追上去——她并不希望和西里斯独处,却被弗洛林先生按了回去,“我想,西里斯应该能给你一些帮助。”

    西里斯依然姿态随意地坐在扶手椅上,在弗洛林先生说完话以后,终于对上了索菲亚的眼睛——她终于没再移开视线。

    索菲亚在那双深灰色的眼睛里读到了不解,似乎还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

    她的脑海中又乱作一团,被家族除名的布莱克,布莱克兄弟的争吵,离家出走后反倒更加神采飞扬的少年……

    还有她自己,她的扫帚,她和哥哥的对话,母亲的紧张与关心……

    她其实一直想问,为什么他似乎永远都这么潇洒?为什么他能够这样决绝地割断血脉亲情?他现在……还爱着他们吗?

    这当中的每个问题听起来都有些冒犯,也都相当难以回答,索菲亚以为自己永远不会问出口,但西里斯似乎已经看出了她的疑惑。

    “想问我为什么会离家出走?还想问我被除名之后的感受?”他提起这件事时甚至得意地笑了起来,“你该不会觉得我会难过吧,怎么可能呢?我很早以前就下定决心要离开那个鬼地方了。”

    “可是……难道就没有任何的留恋?”索菲亚迟疑着问道。

    西里斯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当然没有,我也不是没有和你说过,布莱克家是怎样的一群人,难道你觉得我会跟他们沆瀣一气,跪在地上亲吻那个该死的神秘人的袍角?”

    “但你们是亲人……虽然我知道……”

    索菲亚甚至有一刻觉得西里斯在嘲笑自己的天真,但他的语气倒没有多少讥讽,“亲人……或许我们都没再把彼此当成亲人了,血缘上的远近并不能代表什么,哪怕过去或许有过一星半点的亲情,也早就已经消磨殆尽——觉得我是个冷血的混蛋?”

    “不是的!”索菲亚脱口而出,在看到对方促狭的笑容以后有些懊恼地闭上了嘴。

    西里斯没再继续逗她,又道:“其实我倒认为,就像现在这样,无论是对我本人还是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件好事。”

    他在说出这句话时,语气里全然是洒脱和欣慰,丝毫不见任何的怅然。

    索菲亚望着他愣了一秒,又仓皇地移开了放在他身上的视线,或许因为他背后的玻璃窗透下来的阳光过于刺眼了。

    只是,她刚刚低下头,对面的男孩便站起身来。

    他又恢复了平时漫不经心的模样,懒洋洋的声音从她头顶飘了下来:“我知道你对这个问题的关心,或许是因为你和你母亲闹了矛盾,但是你们之间的矛盾和我曾经经历的完全不同——你们依然爱着彼此,她会为你的隐瞒伤心,也同样会为你的安全担忧。

    “但没有人比你自己更明白你想要什么,你自己的人生,自己的选择,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帮你做决定,哪怕是你的母亲。”

    他说着,伸出手在她头上拍了拍,动作倒还算得上轻柔,“想要什么就自己去争取,平时也不见你在我面前表现得这么胆怯,拿出你在球场上的气势来。”

    那双手离开了发顶,索菲亚捂住自己的头,想瞪他一眼,但西里斯已经走到了门口。

    这时候,弗洛林先生端着做好的冰淇淋走了出来,见状疑惑地唤了声:“西里斯?”

    西里斯的脚步没停,只是在推门的一瞬间挥了挥手,背身指向索菲亚的方向:“冰淇淋送给她吧,我今天下午还有事儿,先走了。”

    他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对角巷的人流中,索菲亚看着眼前的大份冰淇淋和弗洛林先生写满好奇的脸,在心里对西里斯道了声谢。

    他说的没错,那是她自己的事,母亲也从来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她会为自己争取到重返球场的机会,但不会是一味开出“不会受伤”的空头支票,事实上她也无法保证,她会向母亲坦陈所有的风险与保障,用自己对魁地奇的热爱去打动她。

    母亲的爱或许是一种枷锁,但同样也可以成为她的倚仗。

    索菲亚挖了一小勺冰淇淋塞进口中。

    巧克力的醇厚、覆盆子酱的酸甜,还有香喷喷的花生碎,原来他喜欢这样的口味。

章节目录

HP柳林风声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春山衔月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春山衔月并收藏HP柳林风声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