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渺紧抿着嘴角，不让自己笑出声。
她还不知文曲星君还有这么幽默的一面。
“我就知道他没什么好心。”
鹤放怒地抬手一扬，将信扔在地上。
拂鸣悄悄往地上瞥了一眼，看到纸上三个字大字，十分无语。
时维那个这家伙是真的知道该怎么气鹤放的。从小到大每次都能精准把握住让他愤怒的点。
拂鸣摇摇头，跟他们两个比起来，自己都算是成熟的。
“既如此，你就在人间本本分分历劫罢。就这么些许日子，能有多大事？”拂鸣道。
对于他们来说，人间百年不过也就是弹指一挥间。
只不过，引魂蝇倒是给他提了个醒。万事还是要小心。
鹤放略微思忖，开口道：“著录仙官将人间的事禀告给天帝了吗？”
话音刚落，便见不远处泛起一道微弱的光芒。
达恭仁刚一落地，便看见拂鸣。
他惊得后退一步。
天上还会锦衣华服呢，怎么到人间被扒了个精光？
“木德灵君？”
“哈哈哈，人间的土匪够嚣张的哈，失策失策。”拂鸣朗声笑着，丝毫没有介意，“刚说到你呢，正巧你就到了。”
“禀告给天帝了吗？”鹤放问道。
达恭仁从惊吓中回神：“是的。陛下让将军别担心。”
鹤放等了片刻后问道：“……没了？”
达恭仁无奈道：“陛下有何决策也不会跟下官说啊。”
拂鸣用竹笛轻敲了一下鹤放的肩膀：“兄长下凡调查，安心吧。”
闻言，鹤放心中的悬着的石头也算落了地。
“他出关了？”
“嗯，刚出关就听到你的事情，立马请命下凡。”
鹤放压着嘴角，轻哼一声，一副恃宠而骄的模样。
“呦呦呦。”拂鸣搂住鹤放的脖子，调笑道：“也叫我一声哥哥，我也疼你啊。”
鹤放钳制住拂鸣这令人不爽的爪子，将其反剪至他身后。
“你是不是找揍啊。”鹤放道。
拂鸣连忙哀求：“我错了，错了。”
达恭仁悄悄挪到清渺身边，侧头小声问道：“木德灵君口中的兄长是哪位神仙啊？”
“湘沅道君。”
“行了，笑也笑完了，我要走了，这良辰可不能跟你在这里浪费。”拂鸣摊开手，道，“我带的宝贝都被你掳走了，至少给我点银两。酔春楼的老板抠得很，一文钱都不能赊。”
听到醉春楼这三个字，鹤放双眼一眯，颇为鄙弃，丝毫没有要将钱给他的意思。
“不是？我要回我的钱还得低三下四吗？”拂鸣用竹笛戳着鹤放的胸口，“行，你别后悔。”
说罢，一拢里衣，转头就走。
“你做什么？”
拂鸣甩着胳膊，大摇大摆地走着，连头都不回：“我带人间的姑娘到天上去。就在你宫里听曲赏舞。”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哦，你不在天上，看不到。”
“给你。”鹤放无奈妥协。
话音还未落，拂鸣便闪到他的面前，喜滋滋接过钱袋。
他将钱袋挂在腰间，探过头笑道：“清渺仙子，我们之后天上见喽。”
说罢，朝着眨了眨眼，便身形一转，消失在夜中。
鹤放看向躲在他身后的清渺，神色复杂。
清渺倒是没注意鹤放看她的眼神，盯着地上的信，仿佛都能烧出一个洞。
这可是文曲星君的墨宝哎。
这三个字风骨峭峻，凌厉却又不失温和，温和间还带了那么一点——
嗯……嘲讽？
啧，不愧是她的偶像。
不仅长得好看，内里还是有那么些风趣的。
“你抱得这么紧做什么？”
“啊？”
清渺被这一声唤回思绪，抬头看到鹤放看着自己手中的衣物。
“这不是你刚才扔给我的嘛？”
“那也没让你抱得这么紧。”
鹤放把拂鸣的衣物一把抽走，递给达恭仁：“拿下山卖了吧，分你四成。”
达恭仁喜滋滋接过，小声自言自语：“品质真不错啊，九成新，应该是能卖个好价钱。”
“走吧，今日太晚了，明日再背。”
趁着鹤放拿书的时候，清渺捧起掉在地上的那封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袖口里。
她可要珍藏。
都在回到宿舍，看到屋内灯火通明就知道每个人都在点灯熬油。
清渺推开门，屋内的人皆手捧一本厚重的书，双唇微动，认真背书。
姿势各异，有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回忆知识点的，有缩在角落里捂着耳朵的，有站在窗口的面朝冷风的。
只是所有人都神情严肃，面如土色，黑眼圈掉到下巴。
本该夜阑人静，却无一人入睡。
清渺轻叹一口气，极不情愿点燃刚熄灭的灯笼，退出屋内，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继续啃她的大头书。
——
三日，整整三日的摧残。
当夫子收完试卷后，清渺趴在桌案上一动不动，像尸体一般。
“第二题，为什么暗夜极地仙灵绮香混元百灵草只在昆仑山的山顶上出现，而不在山坡上呢？”
明明都考完了，怎么这些人就非要立马对个答案呢？
这不是非要给自己制造焦虑。
清渺心中想着，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她可不想提前知道自己考得有多差。
傅宣颐开口道：“这种仙草适宜生长在极寒之地，而且山顶上水源最佳。最重要的是昆仑山顶离天最近，那么也就受到最多灵气的孕育。”
“什么？！”清渺位子上蹦起来，“还有灵气这一条？”
居然把这一点忘了，她愤恨地敲着自己的脑袋。
傅宣颐被她这诈尸般的反应吓了一跳，不满地看向她。
“少了这一条要扣多少分啊？？？”
“其实……这个题目我之前看到过。答案其实没有那么复杂。”米芸福小心翼翼开口道，“只是因为若是在山坡上，这种灵草还未长大就会被人当做杂草锄掉。”
“……”
“什么？怎么可能是这么离谱的答案？”
“这么高大上的名字的灵草，怎么可能？”
米芸福看到傅宣颐神情不好，声音便更低了些。
“……可是现实就是如此。我之前看到这个仙草的时候，也是这般震惊。”
“那这道题考查的知识点到底是什么？”众人纷纷不信，“下一道题还是提出解决办法呢？什么解决办法？劝人们不要乱锄草？”
“你们在这里讨论不就是想知道正确答案嘛，怎么别人说了你们还不信呢？若是不行，过两日听夫子讲不就知道了？”
清渺转身恰与傅宣颐四目相对：“对了，天上的神仙们可宝贵自己的灵气了，才没那么大方。”
说完，便拉住米芸福的手，走出学堂。
——
与此同时，另一方学堂。
鹤放将桌上的笔墨收好，随着人流走出屋子。他揉着酸痛的眼睛，仰头望望远方。怎么考个试比在军中还累。
有那么一刻，他好像有些理解时维了。怪不得整日有那么多慷慨激昂的见解要上奏。
达恭仁手中拿着一根鸡腿，穿过人群朝着他走来。
“将军，考完了？”
看他大快朵颐，一脸满足的模样，就知道从拂鸣身上扒下来的那些东西，应该卖了个好价钱。
看来，拂鸣也没有在人间白白晃悠，还是存了不少家当。
鹤放摊开手掌。
达恭仁见状，将满满当当的钱袋放在他的手心。
“将军，这可是靠我惊世口才和超强的推销能力才能买到这个价钱。”达恭仁骄傲着挺起胸脯，“换个人绝对连这一半都赚不来。”
“行，下次还让你去。”
“得嘞。”达恭仁一顿又道，“那岂不是见一次春神就要扒一次？”
“你缺钱吗？”
“缺，下官可太缺钱了。”
“劫富济贫嘛。”
“……”
鹤放将钱袋高高抛起又接住。
终于有点钱能加个餐了。
这些时日在山河堂，连个赚钱的机会都没有。整日吃糠咽菜，就算他不是贪图口腹之欲的人，也受不了没有味道的白菜炒粉条和粉条炖白菜了。
还有清渺，一背不下来书就开始揪头发，得给她买点黑芝麻补补，不然以后得去佛祖那边报到了。
烧鸡她应该也喜欢吃，还有红豆饼，绿豆酥，桂花糕……这个天气吃酥山会不会有点凉了？
笔墨纸砚也要买一套上好的。
鹤放心里盘算着要买些什么东西。
远处有一人，脚步一顿，思量片刻后，急忙拐进小道。
鹤放虽未抬头，可习武之人最为对周遭事最为敏感，若是平静地从他身边经过，可能还不会引起他的注意，就是这不同寻常的反应，让他一下就感到异样。
他疾步追上，小道人迹寥寥，唯有一个瘦小的身影。
鹤放定睛一看，这不是之前那个在王现已面前想要帮他的那人嘛。
还将自己收集的灵涎，说是他采到的。
“张旭升。”鹤放喊道。
张旭升听到他的名字，不但没回头，脚步更是加快。
“他跑什么啊？”达恭仁啃着鸡腿不解道。
鹤放加快脚步追上，准备拉住他。
没承想，手刚碰到张旭升的小臂，那人却倒吸一口凉气。
张旭升抽回右手，低着头不敢看他。
鹤放心察不对，弓下腰，打量着他。只见张旭升的眼角处有一块青紫。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鹤放肃声问道。
“不小心，摔……摔的。”
摔的还是被人打的，他一眼就能看出。
鹤放二话不说，拉住他的手腕，撩起袖子。
张旭升的小臂上也都是青紫，甚至还有好几处伤口。
鹤放神情冷的吓人，而眸中却翻涌着怒火，他抬眼，一字一句问道：
“谁干的？”
她还不知文曲星君还有这么幽默的一面。
“我就知道他没什么好心。”
鹤放怒地抬手一扬，将信扔在地上。
拂鸣悄悄往地上瞥了一眼，看到纸上三个字大字，十分无语。
时维那个这家伙是真的知道该怎么气鹤放的。从小到大每次都能精准把握住让他愤怒的点。
拂鸣摇摇头，跟他们两个比起来，自己都算是成熟的。
“既如此，你就在人间本本分分历劫罢。就这么些许日子，能有多大事？”拂鸣道。
对于他们来说，人间百年不过也就是弹指一挥间。
只不过，引魂蝇倒是给他提了个醒。万事还是要小心。
鹤放略微思忖，开口道：“著录仙官将人间的事禀告给天帝了吗？”
话音刚落，便见不远处泛起一道微弱的光芒。
达恭仁刚一落地，便看见拂鸣。
他惊得后退一步。
天上还会锦衣华服呢，怎么到人间被扒了个精光？
“木德灵君？”
“哈哈哈，人间的土匪够嚣张的哈，失策失策。”拂鸣朗声笑着，丝毫没有介意，“刚说到你呢，正巧你就到了。”
“禀告给天帝了吗？”鹤放问道。
达恭仁从惊吓中回神：“是的。陛下让将军别担心。”
鹤放等了片刻后问道：“……没了？”
达恭仁无奈道：“陛下有何决策也不会跟下官说啊。”
拂鸣用竹笛轻敲了一下鹤放的肩膀：“兄长下凡调查，安心吧。”
闻言，鹤放心中的悬着的石头也算落了地。
“他出关了？”
“嗯，刚出关就听到你的事情，立马请命下凡。”
鹤放压着嘴角，轻哼一声，一副恃宠而骄的模样。
“呦呦呦。”拂鸣搂住鹤放的脖子，调笑道：“也叫我一声哥哥，我也疼你啊。”
鹤放钳制住拂鸣这令人不爽的爪子，将其反剪至他身后。
“你是不是找揍啊。”鹤放道。
拂鸣连忙哀求：“我错了，错了。”
达恭仁悄悄挪到清渺身边，侧头小声问道：“木德灵君口中的兄长是哪位神仙啊？”
“湘沅道君。”
“行了，笑也笑完了，我要走了，这良辰可不能跟你在这里浪费。”拂鸣摊开手，道，“我带的宝贝都被你掳走了，至少给我点银两。酔春楼的老板抠得很，一文钱都不能赊。”
听到醉春楼这三个字，鹤放双眼一眯，颇为鄙弃，丝毫没有要将钱给他的意思。
“不是？我要回我的钱还得低三下四吗？”拂鸣用竹笛戳着鹤放的胸口，“行，你别后悔。”
说罢，一拢里衣，转头就走。
“你做什么？”
拂鸣甩着胳膊，大摇大摆地走着，连头都不回：“我带人间的姑娘到天上去。就在你宫里听曲赏舞。”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哦，你不在天上，看不到。”
“给你。”鹤放无奈妥协。
话音还未落，拂鸣便闪到他的面前，喜滋滋接过钱袋。
他将钱袋挂在腰间，探过头笑道：“清渺仙子，我们之后天上见喽。”
说罢，朝着眨了眨眼，便身形一转，消失在夜中。
鹤放看向躲在他身后的清渺，神色复杂。
清渺倒是没注意鹤放看她的眼神，盯着地上的信，仿佛都能烧出一个洞。
这可是文曲星君的墨宝哎。
这三个字风骨峭峻，凌厉却又不失温和，温和间还带了那么一点——
嗯……嘲讽？
啧，不愧是她的偶像。
不仅长得好看，内里还是有那么些风趣的。
“你抱得这么紧做什么？”
“啊？”
清渺被这一声唤回思绪，抬头看到鹤放看着自己手中的衣物。
“这不是你刚才扔给我的嘛？”
“那也没让你抱得这么紧。”
鹤放把拂鸣的衣物一把抽走，递给达恭仁：“拿下山卖了吧，分你四成。”
达恭仁喜滋滋接过，小声自言自语：“品质真不错啊，九成新，应该是能卖个好价钱。”
“走吧，今日太晚了，明日再背。”
趁着鹤放拿书的时候，清渺捧起掉在地上的那封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袖口里。
她可要珍藏。
都在回到宿舍，看到屋内灯火通明就知道每个人都在点灯熬油。
清渺推开门，屋内的人皆手捧一本厚重的书，双唇微动，认真背书。
姿势各异，有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回忆知识点的，有缩在角落里捂着耳朵的，有站在窗口的面朝冷风的。
只是所有人都神情严肃，面如土色，黑眼圈掉到下巴。
本该夜阑人静，却无一人入睡。
清渺轻叹一口气，极不情愿点燃刚熄灭的灯笼，退出屋内，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继续啃她的大头书。
——
三日，整整三日的摧残。
当夫子收完试卷后，清渺趴在桌案上一动不动，像尸体一般。
“第二题，为什么暗夜极地仙灵绮香混元百灵草只在昆仑山的山顶上出现，而不在山坡上呢？”
明明都考完了，怎么这些人就非要立马对个答案呢？
这不是非要给自己制造焦虑。
清渺心中想着，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她可不想提前知道自己考得有多差。
傅宣颐开口道：“这种仙草适宜生长在极寒之地，而且山顶上水源最佳。最重要的是昆仑山顶离天最近，那么也就受到最多灵气的孕育。”
“什么？！”清渺位子上蹦起来，“还有灵气这一条？”
居然把这一点忘了，她愤恨地敲着自己的脑袋。
傅宣颐被她这诈尸般的反应吓了一跳，不满地看向她。
“少了这一条要扣多少分啊？？？”
“其实……这个题目我之前看到过。答案其实没有那么复杂。”米芸福小心翼翼开口道，“只是因为若是在山坡上，这种灵草还未长大就会被人当做杂草锄掉。”
“……”
“什么？怎么可能是这么离谱的答案？”
“这么高大上的名字的灵草，怎么可能？”
米芸福看到傅宣颐神情不好，声音便更低了些。
“……可是现实就是如此。我之前看到这个仙草的时候，也是这般震惊。”
“那这道题考查的知识点到底是什么？”众人纷纷不信，“下一道题还是提出解决办法呢？什么解决办法？劝人们不要乱锄草？”
“你们在这里讨论不就是想知道正确答案嘛，怎么别人说了你们还不信呢？若是不行，过两日听夫子讲不就知道了？”
清渺转身恰与傅宣颐四目相对：“对了，天上的神仙们可宝贵自己的灵气了，才没那么大方。”
说完，便拉住米芸福的手，走出学堂。
——
与此同时，另一方学堂。
鹤放将桌上的笔墨收好，随着人流走出屋子。他揉着酸痛的眼睛，仰头望望远方。怎么考个试比在军中还累。
有那么一刻，他好像有些理解时维了。怪不得整日有那么多慷慨激昂的见解要上奏。
达恭仁手中拿着一根鸡腿，穿过人群朝着他走来。
“将军，考完了？”
看他大快朵颐，一脸满足的模样，就知道从拂鸣身上扒下来的那些东西，应该卖了个好价钱。
看来，拂鸣也没有在人间白白晃悠，还是存了不少家当。
鹤放摊开手掌。
达恭仁见状，将满满当当的钱袋放在他的手心。
“将军，这可是靠我惊世口才和超强的推销能力才能买到这个价钱。”达恭仁骄傲着挺起胸脯，“换个人绝对连这一半都赚不来。”
“行，下次还让你去。”
“得嘞。”达恭仁一顿又道，“那岂不是见一次春神就要扒一次？”
“你缺钱吗？”
“缺，下官可太缺钱了。”
“劫富济贫嘛。”
“……”
鹤放将钱袋高高抛起又接住。
终于有点钱能加个餐了。
这些时日在山河堂，连个赚钱的机会都没有。整日吃糠咽菜，就算他不是贪图口腹之欲的人，也受不了没有味道的白菜炒粉条和粉条炖白菜了。
还有清渺，一背不下来书就开始揪头发，得给她买点黑芝麻补补，不然以后得去佛祖那边报到了。
烧鸡她应该也喜欢吃，还有红豆饼，绿豆酥，桂花糕……这个天气吃酥山会不会有点凉了？
笔墨纸砚也要买一套上好的。
鹤放心里盘算着要买些什么东西。
远处有一人，脚步一顿，思量片刻后，急忙拐进小道。
鹤放虽未抬头，可习武之人最为对周遭事最为敏感，若是平静地从他身边经过，可能还不会引起他的注意，就是这不同寻常的反应，让他一下就感到异样。
他疾步追上，小道人迹寥寥，唯有一个瘦小的身影。
鹤放定睛一看，这不是之前那个在王现已面前想要帮他的那人嘛。
还将自己收集的灵涎，说是他采到的。
“张旭升。”鹤放喊道。
张旭升听到他的名字，不但没回头，脚步更是加快。
“他跑什么啊？”达恭仁啃着鸡腿不解道。
鹤放加快脚步追上，准备拉住他。
没承想，手刚碰到张旭升的小臂，那人却倒吸一口凉气。
张旭升抽回右手，低着头不敢看他。
鹤放心察不对，弓下腰，打量着他。只见张旭升的眼角处有一块青紫。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鹤放肃声问道。
“不小心，摔……摔的。”
摔的还是被人打的，他一眼就能看出。
鹤放二话不说，拉住他的手腕，撩起袖子。
张旭升的小臂上也都是青紫，甚至还有好几处伤口。
鹤放神情冷的吓人，而眸中却翻涌着怒火，他抬眼，一字一句问道：
“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