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净。”
“好久不见。”
虞清看见他丝毫没有意外，像小时候一样招呼他，“拉我起来。”
“玉苏子。”虞净轻轻地将她扶起。
虞清又一把坐下，又朝虞净伸手。虞净看着妹妹浅浅一笑，又要拉她起来。趁着虞净俯身，虞清抓着他的手用力一拽，想把他也拉下坐着。虞净顺着她的力势坐了下来。
虞清松开哥哥的手，调侃道：“现在你都不如我了，这点力气也扛不住。”
“你三岁的时候就会嫌弃春游路上的泥泞了，现在反倒能泰然处之了。长进了不少啊。”虞净抬手戳了戳妹妹的发旋，追忆往昔。
虞净三岁的时候有了一个妹妹。那天他捧着翁翁给的皮球找母亲，母亲房里已经多了一个粉红的小人，皱皱巴巴像猫似的。
虞净扔下皮球，用脏兮兮的手指戳妹妹的白脸，将妹妹戳醒了。妹妹睁着圆滚滚的眼睛，滴溜滴溜地转，突然哇地大哭起来。
哭声惊醒了休息的王昉，精疲力尽的母亲随意说了两句就打发了他。
虞净因为感觉被忽视，气得两天都没去看母亲。等到第三天虞净不气了，那时妹妹已经变得剥了壳的白煮蛋一样软嫩。
“不可以碰妹妹的脸，妹妹会淌涎水。”
虞净只好摸摸妹妹的脑袋解手痒。
王昉记得虞清原本是只有一个发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了两个。也许是虞净总是在妹妹脑袋上画圈的缘故，但凡兄妹俩待在一处时，王昉会更加注意不让虞净碰虞清的头。
“要是我发现自己有了第三个发旋的话，我一定把你剃成秃子。”虞清嘴上说得凶，人却是一点动作都没有，还往虞净身上又靠了靠。虞净搂着她，久违地和妹妹依偎在一起。
立冬老早撤开，不掺和兄妹俩叙旧。
看这个清瘦挺拔的身姿，立冬难得想到了自己那个有些冤种的兄长。他离家修行前，自己还给他偷了一块太爷的茶饼。也不知道太爷会把锅扣在谁的脑袋上。等李岁回家发现自己已经走了，不知道他会不会难过担心。
不远处，立冬看到两个长随在照看车马。她上午打招呼，知道了这是虞净的马车。
立冬思索着怎么回营，能悄无声息地直接进到帐篷里最好。
现在好像是有些不方便了。这么多的外人，怕是走回去最保险了。
或者上山去找那条蛇，蛇洞纵横地下，它也许有捷径。
白天渐长，但再长也接缘着夜的边界。凉风已起，吹得虞清瑟瑟发抖。
“又是偷跑出来的吧？想好了怎么回去吗？”
“原来知道的，现在不知道了。我跟着你回家吧。”
虞净在虞清面前蹲下，“我背你回去。”但是他没有说回到哪里，是那个帝王的营帐还是他们的家。
虞清眼眶发酸，却不出声，想把兄长踹一边去，却又乖乖趴到兄长的背上。
虞净稳稳地背起妹妹，还能腾出一只手背过去摸摸她的头。“回家喽！”
虞清傲娇地哼了一声，“走快点，我得早点回去。”还拍了拍虞净的肩膀。
虞清还是乘着虞净的马车回去。按着立冬的指引到了那个隐秘的地方。
虞清下车后，极快朝兄长挥手，催着他赶紧离开。她们溜进营帐的姿态并不丑陋滑稽，但也绝不端正美丽，是怎么也不想让虞净看见的。
立冬鬼魅一样突兀地出现在虞净的营帐。烛火幽幽映照着她一双夜枭似的眼睛在漆黑的夜里闪着精光。
“李冬，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虞净今天第一次就认出了她，他并没有见过这个孩子，但当她出现在自己妹妹的身边时，他就认出了。
其实对于她的出现对虞净来说，不是坏事。一个能让虞清开怀的人，即使抱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怎样。他不在乎，只要虞清快乐就好。
“我知道，我的宫人身份和户籍文书都是你安排的。那么，你能安排虞清出宫吗？暂时的也行。”
虞净略有些吃惊，却还是淡淡回答：“不能。”
“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能。”
“如果你帮我的话，我有办法。”
“我不能帮你。”
“为什么？”
虞净沉默不语，转身要走。
“因为，你们的家族需要她，是吗？”立冬冷笑道。
虞净回头看了她一眼，“世家之人皆是如此，我们受家族庇护，便要为家族献身。这是公平的。”
立冬又追了一步，喊道：“哪里公平，你们有的选吗？她有的选吗？”接着又说：“虞净，你的妹妹生病了。”
虞净脚步滞了一瞬却没有停下半分，逃离了立冬的“蛊惑”。
“好久不见。”
虞清看见他丝毫没有意外，像小时候一样招呼他，“拉我起来。”
“玉苏子。”虞净轻轻地将她扶起。
虞清又一把坐下，又朝虞净伸手。虞净看着妹妹浅浅一笑，又要拉她起来。趁着虞净俯身，虞清抓着他的手用力一拽，想把他也拉下坐着。虞净顺着她的力势坐了下来。
虞清松开哥哥的手，调侃道：“现在你都不如我了，这点力气也扛不住。”
“你三岁的时候就会嫌弃春游路上的泥泞了，现在反倒能泰然处之了。长进了不少啊。”虞净抬手戳了戳妹妹的发旋，追忆往昔。
虞净三岁的时候有了一个妹妹。那天他捧着翁翁给的皮球找母亲，母亲房里已经多了一个粉红的小人，皱皱巴巴像猫似的。
虞净扔下皮球，用脏兮兮的手指戳妹妹的白脸，将妹妹戳醒了。妹妹睁着圆滚滚的眼睛，滴溜滴溜地转，突然哇地大哭起来。
哭声惊醒了休息的王昉，精疲力尽的母亲随意说了两句就打发了他。
虞净因为感觉被忽视，气得两天都没去看母亲。等到第三天虞净不气了，那时妹妹已经变得剥了壳的白煮蛋一样软嫩。
“不可以碰妹妹的脸，妹妹会淌涎水。”
虞净只好摸摸妹妹的脑袋解手痒。
王昉记得虞清原本是只有一个发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了两个。也许是虞净总是在妹妹脑袋上画圈的缘故，但凡兄妹俩待在一处时，王昉会更加注意不让虞净碰虞清的头。
“要是我发现自己有了第三个发旋的话，我一定把你剃成秃子。”虞清嘴上说得凶，人却是一点动作都没有，还往虞净身上又靠了靠。虞净搂着她，久违地和妹妹依偎在一起。
立冬老早撤开，不掺和兄妹俩叙旧。
看这个清瘦挺拔的身姿，立冬难得想到了自己那个有些冤种的兄长。他离家修行前，自己还给他偷了一块太爷的茶饼。也不知道太爷会把锅扣在谁的脑袋上。等李岁回家发现自己已经走了，不知道他会不会难过担心。
不远处，立冬看到两个长随在照看车马。她上午打招呼，知道了这是虞净的马车。
立冬思索着怎么回营，能悄无声息地直接进到帐篷里最好。
现在好像是有些不方便了。这么多的外人，怕是走回去最保险了。
或者上山去找那条蛇，蛇洞纵横地下，它也许有捷径。
白天渐长，但再长也接缘着夜的边界。凉风已起，吹得虞清瑟瑟发抖。
“又是偷跑出来的吧？想好了怎么回去吗？”
“原来知道的，现在不知道了。我跟着你回家吧。”
虞净在虞清面前蹲下，“我背你回去。”但是他没有说回到哪里，是那个帝王的营帐还是他们的家。
虞清眼眶发酸，却不出声，想把兄长踹一边去，却又乖乖趴到兄长的背上。
虞净稳稳地背起妹妹，还能腾出一只手背过去摸摸她的头。“回家喽！”
虞清傲娇地哼了一声，“走快点，我得早点回去。”还拍了拍虞净的肩膀。
虞清还是乘着虞净的马车回去。按着立冬的指引到了那个隐秘的地方。
虞清下车后，极快朝兄长挥手，催着他赶紧离开。她们溜进营帐的姿态并不丑陋滑稽，但也绝不端正美丽，是怎么也不想让虞净看见的。
立冬鬼魅一样突兀地出现在虞净的营帐。烛火幽幽映照着她一双夜枭似的眼睛在漆黑的夜里闪着精光。
“李冬，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虞净今天第一次就认出了她，他并没有见过这个孩子，但当她出现在自己妹妹的身边时，他就认出了。
其实对于她的出现对虞净来说，不是坏事。一个能让虞清开怀的人，即使抱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怎样。他不在乎，只要虞清快乐就好。
“我知道，我的宫人身份和户籍文书都是你安排的。那么，你能安排虞清出宫吗？暂时的也行。”
虞净略有些吃惊，却还是淡淡回答：“不能。”
“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能。”
“如果你帮我的话，我有办法。”
“我不能帮你。”
“为什么？”
虞净沉默不语，转身要走。
“因为，你们的家族需要她，是吗？”立冬冷笑道。
虞净回头看了她一眼，“世家之人皆是如此，我们受家族庇护，便要为家族献身。这是公平的。”
立冬又追了一步，喊道：“哪里公平，你们有的选吗？她有的选吗？”接着又说：“虞净，你的妹妹生病了。”
虞净脚步滞了一瞬却没有停下半分，逃离了立冬的“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