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被锁起来的大门

    自从罗老师去找完F副总后,YS有限公司的大门就紧锁了,当然锁起来的大门也代表了公司上层拒绝沟通的决心,门一锁上层是安然了,可惜了门口无辜的保安,听说因为访客登记的事被多次训斥,后来再去就见不到他了。

    大丈夫志在四方是必然的,被离职的罗老师与F总告别结束后,早已远赴中蒙边境去发展自己的事业了,但故事并不会因为罗老师的离开而结束。按照上层的换血计划下一步就要清理岗哥了,而公司和岗哥的最后一次谈判即将上桌,在这之前出现了一些小插曲。

    前期曾提过,慧在被公司辞退后便将YS有限公司诉至法庭,貂蝉故里的米脂婆姨沾染了闯王李自成的匪气,那口气憋在胸口着实咽不下去,当然在大企业里资质和能力都不算什么,人脉才是王道,人脉才是最大的优势,只是公司领导对于未被拉上桌面的东西一概否认,还堂而皇之的在会议中谈竞聘的公平。何谓公平,圈子就这么大,我知道我怎么来的这,当然你也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不求公平,因为没有绝对的公平而言。

    当是非与认知相悖时,寻求真理的犟劲也就上来了,法庭答辩期间慧一人坐在原告席,所有的材料都是自己整理的,她甚至不知道答辩期间证据的举证规则,自学了几个月的劳动法就敢坐在法庭上玩法律游戏,这家伙也是一个悍匪。但是这也是一个头脑简单的悍匪,好在条理还算清晰,一个劳动仲裁争议差点审成了刑事案件,领导签过字的请假条,先请假还是调岗,时间节点也成了争议的重点,年底到账的第十三个月的薪酬也不知道是什么了,反正公司是否认有年终奖分配制度,2014年到2016年在公司以劳务派遣的身份任职的工龄也被否认了,发送辞退通知也不给通知,被拒收也默认为知晓,经过多次索要收到的辞退通知也被说成是正常履行了通知程序,也是公司财大气粗,有钱往法治报刊登辞退通知,没钱付话费给员工通知。

    仲裁庭的法官也是发出了一个天问,“你这是一个人对战整个公司?”

    听到这话的慧也是五味杂陈,苦笑一番,顺境求发展,逆境求生存,若非逼不得已,谁又愿意去做那出头鸟。

    法庭答辩终结前,法官问双方是否可以和解。

    慧答:“可以,只要能达到我的目的,我不在乎处理的方式。”

    YS有限公司的代理律师表示,普通代理,无权表态。

    庭审结束后在单位人员的陪同下,代理律师在大门口和慧又进行了一番沟通,“和解的调解可以谈不?若只是修改辞退通知上的原因,我就可以代公司答应,但是赔偿公司不愿意掏。”

    慧:“我没有很强的胜负欲,但凡我有些许野心,今天就不会是我一个人来开庭了,我受不了公司给我扣的严重违规违纪的帽子,我来法庭才得到了一个和你们谈的机会,我要是不来我来谈的资格都没有,既然都到这了,那我该要的还是要要的,钱谁都喜欢,何况这是我应该得的,我没有问公司多要,都是最基础最低标准的。”

    谈话又一次不欢而散,最后仲裁庭支持了除年终奖之外的诉求,YS有限公司在上诉期内提起了上诉,慧从原告变成了被告,而这个年终奖问题又成了一个历史遗留问题。当一审庭审结束后慧去单位找了工会的C主席,那天恰巧遇到了罗老太太,慧敲开C主席办公室门的时候,罗老太太正在里边和C主席心平气和的谈话,慧被遣退出来了,这样的时候还是要有点眼色的,门口候着就好了。

    罗老太太出来后,慧和老太太打了招呼就进去了,C主席和慧面对面坐着,慧将手中的资料递给C主席。

    慧:“C主席,我今天来是有个事要咨询,我想知道公司究竟有没有年终奖制度,为什么去年我的年终奖没给我发?。”

    C主席:“年终奖制度肯定是有了。”

    慧:“那为什么律师给法庭提供的资料说没有年终奖?”

    C主席:“年终奖制度肯定是有了,至于他们为什么没给你分,我也不太清楚,这个符合制度完了给你补,不符合制度了就补不成。”

    慧:“那你看看这些资料,律师在答辩书中写的公司没有年终奖分配制度。”

    C主席:“我看看。不叫年终奖,叫……”

    慧:“按我所知道的,公司的年终奖也是分段计算的。”

    C主席:“不是,不是,年终奖本身这个叫法是很通俗的叫法,实际上年终奖一般是有两块构成,一块就是日常绩效工资的发放,另一块就是年终薪酬结余后再给大家发下去的那一部分,公司现在已经不叫年终奖了,公司所有的制度里边都不叫年终奖了,至于单纯的年终奖制度是没有的。”

    慧:“不管它叫什么,它就是这个东西,对吧?”

    C主席:“对,就是那笔钱”

    慧:“那我的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没有给我发?”

    C主席:“完了我让查一下,我记得省公司有一个制度,我记得不太清楚,好像是中途解除合同或辞退的人,好像是没有,我记得不太清楚昂”

    慧:“领导,我原来在YN县公司,前边辞退的有没有发放我知道,发放了多少钱我也知道。”

    C主席:“是不?”

    慧:“那肯定的呀,我既然来找你,我心里肯定有数,我不会胡乱来找”

    C主席:“我再问一下,确定之前被辞退的员工发年终奖了?”

    慧:“发了”

    C主席:“行,那我一会问一下,之后让他们给你回复。”

    慧:“意思直接给我回复,我不用过来等了?现在这大门紧锁,我这进来一次也不容易。”

    C主席:“对,我让他们直接给你回复。”

    慧:“那今天就这样,我也没有其他问题”

    C主席:“给你发的通知书是几月份解除的合同?”

    慧:“九月还是十月来着”

    C主席:“没那么迟吧?”

    慧:“七月三十号调的岗,我八月几号还上班着了呀”

    C主席:“行,那今天就这两个问题,一个是年终清算制度,另一个就是之前那批人有没有给”

    慧:“那是事实,你既然管工会,那有些事你肯定要知道,不能说不知道,对吧”

    C主席:“不是,知道不知道我现在也想不起来了,我现在有时候昨天的事我都记不得”

    慧:“有些事情可能在你们这里确实是小事,所以不记得也可以理解,但是对于我们来说也不一定是小事,也不一定是大事”

    C主席:“那行,那这两个事查清楚了,我安排人和你对接。”

    慧:“我现在意思也很明确,这些资料是律师提供给发法庭的,有制度,那就是律师虚假陈述,没有制度,那就是公司私分国有资产。”

    C主席:“你今天过来,不管出于什么角度,你说要找我聊,没问题,但是我还有我的事情了,不能和你耗在这,你这个事情我会安排人处理。”

    慧:“要不我还是等等吧,我这现在进来一次不容易,公司大门紧锁我确实是进不来。而且上次的事情搞得我有点不太信任公司,我不确定这个事情最终会有个什么样的走向。”

    C主席:“哪个上次的事情。”

    慧:“上次在书记办公司,我找你们拉完话以后,结果有些不太好。”

    C主席:“既然说到这个了,我当时在书记办公室说,让你先上”

    慧:“不,你说让我先养病。”

    C主席:“我叫你看病,不是养,有些病只能是慢慢养,不是说就班也不上假也不请多长时间”

    慧:“那我提出来的要求你们也没有给我回复呀,县公司那边让我过来请假,我问他们公司给我批了多久的假,领导给我核算好了?他说不知道,我说不知道叫我过来请什么假了?”

    C主席:“哎,有些事情过头了就说不清楚了,法院那边现在也给你说法了。”

    慧:“对,给我说法了,但是我搞不懂公司这面想怎么样了,我感觉我在这件事上的错误没有你们的大,你们的过错确实比我的大”

    C主席:“哎,有些事情过头了确实是说不清楚,我认为确实说不清楚”

    慧:“说不清楚也正常,各自有各自的利益了”

    C主席:“对,每个人站的立场不同”

    慧:“但是一年了,我也从来没有因为这些事来公司闹腾过,我也希望公司能真正的站在我的角度为我考虑一下”

    C主席:“哎,考虑不过来了,现在三百多人,将近四百员工如果都这么考虑,哪能考虑过来了。三百个员工都说我要养病,这公司开不开了,对不对?”

    慧:“你这话说的也对着了,对我的处置确实是杀伐果断,但是其他事情上却不是”

    C主席:“这个领导也罢、组织也罢、不可能说所有事情,方方面面都做的那么完美”

    慧:“那我和你们聊得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最不好的打算了我心里边有底了,所以在你们作出一系列的举动之后,我也没有什么异常的波动,也没有来单位闹腾,但是公司不能在证据资料上动心思吧,明明公司有年终奖制度了,律师坐在法庭上说没有,这样不行吧”

    C主席:“那你要是有证据,你可以单纯就这件事再次提起诉讼”

    慧:“我今天过来和你谈就是来确定,到底是律师做虚假陈述,还是公司没有分配制度,私分国有资产。”

    C主席:“那你就这个再去起诉吧”

    慧:“那行,我大概了解你的意思了,那我还要不要等回复了?”

    C主席:“那行,今天就是一个分配制度还有一个之前的年终奖有没有发放的问题,就这两个问题,我让他们给你回复”

    慧:“那我到底是等还是不等?”

    C主席:“你可以两边同时进行”

    慧“好,那我懂了,今天打扰你了。”

    从C主席那出来后,罗老太太还在楼梯口徘徊。

    “姨姨,你一会怎么回去呀?要不我带你回去吧!”

    “姨姨不要你带,姨姨怕影响你了,让公司领导看到了,对你影响不太好。”老太太虽年事已高,但人情世故依旧精通。

    “没事的,姨姨,我离职一年了,他们管不了我,一会我们一起走。”

    这一聚头又开启了另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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