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本意是想借这个任务让精灵回到森林,他授意亲王拖延时间,也许会唤起精灵对森林的眷恋,但只用了一日,车队就返回了王国。
回去又是傍晚,银月初升,长缡本打算去找魔王,却被告知王为她安排了课程学习人类的语言和文化,她没有排斥,跟着一位老学者读书至深夜,中间有那么一会儿她感觉到他在走近自己,似乎很近了,但他没有出现,离开了,于是她又变得冰冷。
老学者给她留下几本书就走了,那时月华照耀露台,流淌着水银般的光芒,远远看去,城中的灯光也渐次熄灭,如一只只困倦阖上的眼睛,她让侍女露给自己拿来五个大火炉围在床周围,在失望和疲倦中沉沉入睡。
“起火了——起火了——”
朦胧听到有焦灼的呼喊喧闹,长缡被窒息的浓烟呛醒了,睁开眼,看到满目跃动的橙红夺目火光,是火之精灵的舞蹈,地毯燃烧,幔帷剥落,她的第一个感觉却是——好温暖的梦境。
走廊杂沓,长缡终于惊醒,发现自己深陷火海,作为冰雪之精灵,唯有炎魔之火才能灼烧她,普通的火焰不会带来疼痛,反而触到她会蜷缩起来,所以只有自己周围一小块地方安然无恙。
不好了。她意识到这点时,门被推开,侍卫疾呼:“大人——大人!”
冰冻。随着心中所念,目光所到之处的火焰尽数冰冻偃息,然而雕梁画栋的房间已经成为废墟,那些壁画屏风,软榻纱缦全部成为黑色扭曲的焦炭。
人们从敞开的门涌入,“大人——大人,您还好吗?”侍女露跟着侍卫和紧急召来的法师,然后是被簇拥的王和汐儿。
“怎么回事……”琉夜披散墨发,身着黑色寝衣,目光扫过冰冻的废墟,提灯在冰棱面反射的光线照亮了他折起的长眉。
长缡呆坐原地,视线滑过魔王落在汐儿身上,她的头发是春天樱花娇嫩的颜色,面容莹亮清妍,气质端庄,衣着高华,这就是未来的皇后,夜哥哥会时刻在她身边,如果阿缡是她多好。
“吾王宽恕!精灵大人入睡前吩咐在床周围放置五个火炉,是我疏忽,可能靠得太近,点燃了床角……”露低头回禀。
长缡张了张嘴,好像是这样,她羞愧地低下头:“对不起,是阿缡的错。”
魔王挥挥手,侍卫等人静静退下,汐儿没有走,她踏着莲步走到长缡身边,挽了一下散落的长发,拉起精灵的手——这双手因为靠近她的心而温暖如常。
“阿缡,这里不能睡了,和我来吧。”汐儿的嗓音温柔细腻如同甜美的蜂蜜,受过高等教育的她也可以说出流利的精灵语。
长缡惊讶地看向她的眼睛,那是一双同样美丽的蓝色眼睛,如同蔚蓝的晴天,长缡在其中看到了哀伤的迷雾,让她既迷惑又被吸引。
“火炉不安全,孤让他们准备几个暖炉。”沉默注视精灵的琉夜轻叹一声,转身向门外走去。
长缡看着他熟悉却难以触及的背影,深黑崤拔,寒冷漫延。为什么,不能来到阿缡身边,听阿缡说说话呢,阿缡回到了森林,带回了授粉者……
“你是,汐儿?”长缡缩回自己变冷的手。
“是,”汐儿虚弱地笑,懊恼地说:“我竟然忘记介绍自己,我是汐,你是第一次见我,但在火山下我已经见过你了,阿缡,你是一个英雄,你拯救了我们整个王国。”
长缡与她目光相对,那双眼睛清亮坦诚,没有丝毫恶意,只在深处仍旧隐藏着徘徊不去的忧愁哀伤。她为何难过?
汐儿将长缡带到自己的寝殿外间,说了几句是否习惯,有需要来找她的话,道别休息,侍卫送来了六个暖炉,琉夜却没有再来,在华丽空荡的宫殿中,一壁相隔的两人却同样的心事重重。
晨光回归大地,侍女露为长缡梳洗穿戴好后,穿着粉色曳地长裙的汐儿走了进来。
“早安,阿缡,”她露出明媚的笑容,仍有掩不住的倦意。“你住的地方需要重新修缮,趁现在还早,我带你去王那里,给你找个新住处。”
长缡跟着汐儿,穿过回廊与瀑布,清晨白色的廊柱被晕染一层橙红暖光,她们沿着藤蔓般的台阶走向整个宫殿建筑群最上方,那是魔王独居之处。
一路上精灵都在想,昨晚自己把那么漂亮的房间烧了,夜哥哥会不会责怪自己,他忽然离得那么远,远到成为众人心中独尊的王。
琉夜穿着单衣,翻了翻案卷,晨风吹来,吹来一阵温暖传到他的指尖,她过来了,他抛开书卷,起身向外走去。
他忽然感到心在紧张地跳动——那冰雪心魄已经融入他的灵魂,他越来越能清晰地察觉到长缡的细微情绪。
汐儿刚转过弯就看到黑衣的魔王走出来,因为长缡在,她没有上前拥抱琉夜——这是他们之间的问候礼仪。
“王,暂时腾不出好的房间给阿缡住,汐儿想要不在山下给阿缡租一个花园?或者先在我那里也好。”汐儿说着,边微笑着回头看左右四顾的长缡。
“不用了,这儿的植物园收拾一下,让她住这里。”琉夜抬手指了指与寝殿仅石桥相连的小花园,那里有两间房。
听到这样的决定,汐儿如遭电击般颤抖了一下,她僵硬地微笑:“王,您始终独居在此,现在让阿缡和您一起,怕是会引来非议的。”
“……精灵知晓万物生灵,孤授予长缡园艺师的职位,专司此处花草植物。”想起昨夜精灵因为怕冷而睡在火焰之中,他只能为她做这一点儿了,他的目光蜻蜓点水般略过茫然的长缡,落到震惊的汐儿身上。
汐儿心痛难忍,这个世界上,她是时间魔王最亲近的人,即使如此,魔王的寝殿她只是短暂停留,现在,他要让她蒙羞,让精灵与他住在最上层。
皇后所象征的无上荣誉对她来说只是附属品,从她作为高级女官被送到魔王身边时,她就将自己的整个生命献给了这位迷人的、强大的,被尊为王的时间精灵,可他是精灵,她是人类,这么多年过去,琉夜似乎始终不懂得人类的爱,自然也不会爱她,这就是她时常心痛的根源。
“既然是您的决定,汐儿这就去安排。”她垂下眼睛忍住眼泪,立即离开,否则,她会忍不住去按那疼痛的心。
汐儿匆匆离去,寂静笼罩了顶峰,长缡抬起头,魔王长身伫立,面容清俊冶艳宛如莹玉,但紫色的眼睛神情复杂。
“对不起,夜哥哥,你生气了吗?”她忐忑地问。
琉夜黯然,分明他才是那个更加愧疚的人,他走过去,低头淡笑:“生什么气?那是意外啊,以后你在这里……更近一些,昨天的任务完成得很棒,阿缡想要孤给你什么奖励啊?”
长缡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拉住他深黑的衣袖,满脸严肃地说:“鸽子!昨天给阿缡的早餐里有鸽子!可不可以不要让人们伤害动物?”
不可以。琉夜想,又要让她失望了,她的愿望都那么简单,却不能在人类之中被容忍。
衣襟被拉开,魔王按住肩膀,看向她期待的纯净的眼睛,他不能欺骗:“我会发布一条法令,限制猎杀数量,但是偷猎很难禁止。”
果然长缡眼中的光黯淡下去,她没有质问为什么,好像她已经知道了人类中这些错综复杂的事情,知道了她不能所愿即所成。
琉夜进屋穿衣,长缡跟着进去,在他偌大的寝宫和书房参观,看她一个个浏览那些珍奇的藏品,琉夜说:“喜欢什么就拿去。”
长缡摇头:“放在这里我看就好了,拿回去又要弄坏了……”她回头看见琉夜正在拿一个金色的发饰束发,于是走过去,仰头看魔王颀长秀美的手指穿过鸦黑的长发,多美啊,魔王多么美丽,比汐儿还要美。
“怎么了,你喜欢这发夹?”那紫水晶的双眼波光潋滟,唇角似若含笑。
“我喜欢……”长缡痴痴望着抚鬓的手指,耳边猛地回响起莲冰的话:精灵,你爱上魔王了吗……没有很深的感情,会那样亲近吗?
——这就是爱吗?她要问问给她授课的老师,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宝石发饰:“我喜欢自己的,我的更好看。”
长缡跟随魔王,向依山凿建的宫殿群下层的议事厅走去,途中遇到前来寻找精灵的侍女露。
“大人,菲尔法隆公爵听说您畏寒,带来一只白狐要送给您,让您取白狐皮做狐裘。”
菲尔法隆……这个名字好熟悉,长缡想起来,夜哥哥叫恶魔公爵“法隆”,是这个人!她厌恶又生气:“我不要!”
露继续回道:“公爵大人说,如果您不过去,他就把白狐杀了再送过来。”
“可恶!”长缡急了,“他在哪儿!”
“请大人随我来。”
长缡拔腿就要走,被琉夜拉住,他神色担忧:“阿缡,你要小心他,不要让他伤害你。”
“他伤害不了我,我的法术比他厉害!”倔强的精灵轻蔑道。
魔王松开手,他只能提醒,不能阻止,他不想让长缡重蹈那些贵族少女的覆辙,可如何呢?他如何做能保护她不受到任何人类的伤害。他继续走向他的会议,他有太多事需要思虑。
回去又是傍晚,银月初升,长缡本打算去找魔王,却被告知王为她安排了课程学习人类的语言和文化,她没有排斥,跟着一位老学者读书至深夜,中间有那么一会儿她感觉到他在走近自己,似乎很近了,但他没有出现,离开了,于是她又变得冰冷。
老学者给她留下几本书就走了,那时月华照耀露台,流淌着水银般的光芒,远远看去,城中的灯光也渐次熄灭,如一只只困倦阖上的眼睛,她让侍女露给自己拿来五个大火炉围在床周围,在失望和疲倦中沉沉入睡。
“起火了——起火了——”
朦胧听到有焦灼的呼喊喧闹,长缡被窒息的浓烟呛醒了,睁开眼,看到满目跃动的橙红夺目火光,是火之精灵的舞蹈,地毯燃烧,幔帷剥落,她的第一个感觉却是——好温暖的梦境。
走廊杂沓,长缡终于惊醒,发现自己深陷火海,作为冰雪之精灵,唯有炎魔之火才能灼烧她,普通的火焰不会带来疼痛,反而触到她会蜷缩起来,所以只有自己周围一小块地方安然无恙。
不好了。她意识到这点时,门被推开,侍卫疾呼:“大人——大人!”
冰冻。随着心中所念,目光所到之处的火焰尽数冰冻偃息,然而雕梁画栋的房间已经成为废墟,那些壁画屏风,软榻纱缦全部成为黑色扭曲的焦炭。
人们从敞开的门涌入,“大人——大人,您还好吗?”侍女露跟着侍卫和紧急召来的法师,然后是被簇拥的王和汐儿。
“怎么回事……”琉夜披散墨发,身着黑色寝衣,目光扫过冰冻的废墟,提灯在冰棱面反射的光线照亮了他折起的长眉。
长缡呆坐原地,视线滑过魔王落在汐儿身上,她的头发是春天樱花娇嫩的颜色,面容莹亮清妍,气质端庄,衣着高华,这就是未来的皇后,夜哥哥会时刻在她身边,如果阿缡是她多好。
“吾王宽恕!精灵大人入睡前吩咐在床周围放置五个火炉,是我疏忽,可能靠得太近,点燃了床角……”露低头回禀。
长缡张了张嘴,好像是这样,她羞愧地低下头:“对不起,是阿缡的错。”
魔王挥挥手,侍卫等人静静退下,汐儿没有走,她踏着莲步走到长缡身边,挽了一下散落的长发,拉起精灵的手——这双手因为靠近她的心而温暖如常。
“阿缡,这里不能睡了,和我来吧。”汐儿的嗓音温柔细腻如同甜美的蜂蜜,受过高等教育的她也可以说出流利的精灵语。
长缡惊讶地看向她的眼睛,那是一双同样美丽的蓝色眼睛,如同蔚蓝的晴天,长缡在其中看到了哀伤的迷雾,让她既迷惑又被吸引。
“火炉不安全,孤让他们准备几个暖炉。”沉默注视精灵的琉夜轻叹一声,转身向门外走去。
长缡看着他熟悉却难以触及的背影,深黑崤拔,寒冷漫延。为什么,不能来到阿缡身边,听阿缡说说话呢,阿缡回到了森林,带回了授粉者……
“你是,汐儿?”长缡缩回自己变冷的手。
“是,”汐儿虚弱地笑,懊恼地说:“我竟然忘记介绍自己,我是汐,你是第一次见我,但在火山下我已经见过你了,阿缡,你是一个英雄,你拯救了我们整个王国。”
长缡与她目光相对,那双眼睛清亮坦诚,没有丝毫恶意,只在深处仍旧隐藏着徘徊不去的忧愁哀伤。她为何难过?
汐儿将长缡带到自己的寝殿外间,说了几句是否习惯,有需要来找她的话,道别休息,侍卫送来了六个暖炉,琉夜却没有再来,在华丽空荡的宫殿中,一壁相隔的两人却同样的心事重重。
晨光回归大地,侍女露为长缡梳洗穿戴好后,穿着粉色曳地长裙的汐儿走了进来。
“早安,阿缡,”她露出明媚的笑容,仍有掩不住的倦意。“你住的地方需要重新修缮,趁现在还早,我带你去王那里,给你找个新住处。”
长缡跟着汐儿,穿过回廊与瀑布,清晨白色的廊柱被晕染一层橙红暖光,她们沿着藤蔓般的台阶走向整个宫殿建筑群最上方,那是魔王独居之处。
一路上精灵都在想,昨晚自己把那么漂亮的房间烧了,夜哥哥会不会责怪自己,他忽然离得那么远,远到成为众人心中独尊的王。
琉夜穿着单衣,翻了翻案卷,晨风吹来,吹来一阵温暖传到他的指尖,她过来了,他抛开书卷,起身向外走去。
他忽然感到心在紧张地跳动——那冰雪心魄已经融入他的灵魂,他越来越能清晰地察觉到长缡的细微情绪。
汐儿刚转过弯就看到黑衣的魔王走出来,因为长缡在,她没有上前拥抱琉夜——这是他们之间的问候礼仪。
“王,暂时腾不出好的房间给阿缡住,汐儿想要不在山下给阿缡租一个花园?或者先在我那里也好。”汐儿说着,边微笑着回头看左右四顾的长缡。
“不用了,这儿的植物园收拾一下,让她住这里。”琉夜抬手指了指与寝殿仅石桥相连的小花园,那里有两间房。
听到这样的决定,汐儿如遭电击般颤抖了一下,她僵硬地微笑:“王,您始终独居在此,现在让阿缡和您一起,怕是会引来非议的。”
“……精灵知晓万物生灵,孤授予长缡园艺师的职位,专司此处花草植物。”想起昨夜精灵因为怕冷而睡在火焰之中,他只能为她做这一点儿了,他的目光蜻蜓点水般略过茫然的长缡,落到震惊的汐儿身上。
汐儿心痛难忍,这个世界上,她是时间魔王最亲近的人,即使如此,魔王的寝殿她只是短暂停留,现在,他要让她蒙羞,让精灵与他住在最上层。
皇后所象征的无上荣誉对她来说只是附属品,从她作为高级女官被送到魔王身边时,她就将自己的整个生命献给了这位迷人的、强大的,被尊为王的时间精灵,可他是精灵,她是人类,这么多年过去,琉夜似乎始终不懂得人类的爱,自然也不会爱她,这就是她时常心痛的根源。
“既然是您的决定,汐儿这就去安排。”她垂下眼睛忍住眼泪,立即离开,否则,她会忍不住去按那疼痛的心。
汐儿匆匆离去,寂静笼罩了顶峰,长缡抬起头,魔王长身伫立,面容清俊冶艳宛如莹玉,但紫色的眼睛神情复杂。
“对不起,夜哥哥,你生气了吗?”她忐忑地问。
琉夜黯然,分明他才是那个更加愧疚的人,他走过去,低头淡笑:“生什么气?那是意外啊,以后你在这里……更近一些,昨天的任务完成得很棒,阿缡想要孤给你什么奖励啊?”
长缡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拉住他深黑的衣袖,满脸严肃地说:“鸽子!昨天给阿缡的早餐里有鸽子!可不可以不要让人们伤害动物?”
不可以。琉夜想,又要让她失望了,她的愿望都那么简单,却不能在人类之中被容忍。
衣襟被拉开,魔王按住肩膀,看向她期待的纯净的眼睛,他不能欺骗:“我会发布一条法令,限制猎杀数量,但是偷猎很难禁止。”
果然长缡眼中的光黯淡下去,她没有质问为什么,好像她已经知道了人类中这些错综复杂的事情,知道了她不能所愿即所成。
琉夜进屋穿衣,长缡跟着进去,在他偌大的寝宫和书房参观,看她一个个浏览那些珍奇的藏品,琉夜说:“喜欢什么就拿去。”
长缡摇头:“放在这里我看就好了,拿回去又要弄坏了……”她回头看见琉夜正在拿一个金色的发饰束发,于是走过去,仰头看魔王颀长秀美的手指穿过鸦黑的长发,多美啊,魔王多么美丽,比汐儿还要美。
“怎么了,你喜欢这发夹?”那紫水晶的双眼波光潋滟,唇角似若含笑。
“我喜欢……”长缡痴痴望着抚鬓的手指,耳边猛地回响起莲冰的话:精灵,你爱上魔王了吗……没有很深的感情,会那样亲近吗?
——这就是爱吗?她要问问给她授课的老师,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宝石发饰:“我喜欢自己的,我的更好看。”
长缡跟随魔王,向依山凿建的宫殿群下层的议事厅走去,途中遇到前来寻找精灵的侍女露。
“大人,菲尔法隆公爵听说您畏寒,带来一只白狐要送给您,让您取白狐皮做狐裘。”
菲尔法隆……这个名字好熟悉,长缡想起来,夜哥哥叫恶魔公爵“法隆”,是这个人!她厌恶又生气:“我不要!”
露继续回道:“公爵大人说,如果您不过去,他就把白狐杀了再送过来。”
“可恶!”长缡急了,“他在哪儿!”
“请大人随我来。”
长缡拔腿就要走,被琉夜拉住,他神色担忧:“阿缡,你要小心他,不要让他伤害你。”
“他伤害不了我,我的法术比他厉害!”倔强的精灵轻蔑道。
魔王松开手,他只能提醒,不能阻止,他不想让长缡重蹈那些贵族少女的覆辙,可如何呢?他如何做能保护她不受到任何人类的伤害。他继续走向他的会议,他有太多事需要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