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楼一姐 5
“根据刘夫人的证词，那个王寺丞有很大的作案嫌疑。至少在作案动机上，他有充分的理由。”艾迪生分析道，“死者生前与他存在竞争关系，而且双方也结下过梁子，所以他很有可能会为了仕途除掉竞争对手。”
马捕头道：“仅凭刘夫人的一面之词，我们不能传讯他吧。”
艾迪生摇头：“当然不能。”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艾迪生目光炯炯，眼神坚毅地道：“走，我们去会会这位王寺丞。”
王寺丞的官邸位于城西，跟刘大家正好是两个方向。艾迪生和马捕头稍整片刻，又马不停蹄地赶往目的地。
来到王府，向管家说明来意后，就被带到正堂等候。
不多时，王寺丞现身。此人三十多岁的年纪，生得相貌堂堂，举止文雅有礼。他看到艾迪生和马捕头，露出一丝丝惊慌，但很快就调整过来，请他们入座看茶。
虽然对方掩饰得很好，但逃不过艾迪生的眼睛。他凭直觉，这个王寺丞一定有秘密！
接下来就是公式化的询问，比如与死者的关系，案发当天在哪里之类的问题。
王寺丞态度不卑不亢，有理有据，回答得滴水不漏。
艾迪生觉得此人具有一定的反侦查意识，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下，这么套话是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的。倒不如……
他结束了问话，向马捕头使了使眼色，起身告辞。
马捕头虽然心有疑虑，但还是从善如流地跟着艾迪生离开。
“喂，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出府后，马捕头立即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
“你难道没发现这位大人一直在回避我们的问题吗？”
马捕头叉着手臂：“那又怎样？”
“若再继续问下去只会浪费时间，对方很狡猾，不会老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得智取。”
“哦？怎么个智取法？”马捕头一副先耳恭听的模样。
艾迪生狡黠一笑，勾手示意马捕头附耳过来。
马捕头刚一靠近，突然被身后传来的响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前一扑——
艾迪生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事，就看到怀中多了个人，然后一阵异样的感觉自胸腔中传来……
两人都很尴尬。
眼神落在头顶上，落在脚上，落在身边的景物上，就是不敢落在对方的身上。
按理说，艾迪生此时的身份是女性，被人“胸咚”理应感到娇羞无措。但他骨子里不把自己当女人，撞就撞了吧，可偏偏对方却是……
“呃……嗯……”良久，艾迪生努力打破僵局，“别怕，只是只猫……”
马捕头：“……”
“那个，你没事吧？”
“没事……”马捕头偏着头，不肯与他对视。
“姐姐……”他艰难地开口，却看到对方的脸瞬间涨得更红，眼中带着几分惊慌失措。
“住口！我不是女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苍白又无力。
艾迪生幽幽来了一句：“绷带缠胸的感觉，我懂。”
既然穿帮，也不藏着掖着了。马捕头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没错，你猜对了。但你若以为自己和我一样便能让我对你格外开恩，想都别想！”
艾迪生暗暗笑了笑，虽然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但她的性格与寒梅是多么地相似。
坚韧，倔强，还带着那么一丝泼辣。
曾经熟悉的感觉，真好……
他笑道：“我知道姐姐秉公执法，所以我没有那么想。”
“不要叫我姐姐！”她白了他一眼。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不会在别人面前提起的，放心吧，以后只有我们俩的时候我才叫你姐姐，可好？”他扭动腰身，作撒娇状。
马捕头明显被恶心到了，一脸嫌弃地指着他：“你、你不要这个样子和我说话！还有，和我保持距离！”
艾迪生识趣地往后退了一步，可仍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对了，还不知道姐姐的芳名呢，我只知道你姓马……”
“闭嘴！”马捕头怒喝，“我叫什么关你什么事？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
“好吧。”艾迪生摊开手，“那我们就继续谈案情。”
“你刚才说要智取，有何良策？”马捕头正色起来。
“我觉得我们得兵分两路，一路人想办法混进王府，最好能溜进王寺丞的书房，看看能不能搜查到什么可疑证据；另一路人贴身跟踪，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双管齐下，难保他不露出马脚。”
艾迪生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未等马捕头的反应，他又自言自语地道：“没有电子监控，也查验不了指纹，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可行的办法了。”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他淡淡地回应，“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着手准备吧。”
***
他们换了两套平常百姓的衣服，躲在暗处，开始监督对方的一举一动。
艾迪生发现此人的生活极其规律，明天工作，暮时准点回家，也不出来溜达，也就偶尔会见一下到访的客人，一点破绽都没有。
跟踪了两天，一无所获。此时离刘家给的期限不知不觉已过半，而案件仍毫无头绪。
艾迪生有些泄气，但除了继续跟踪，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不过，在第二天的晚上，潜伏于王府的两名“卧底”带来消息：王寺丞曾在案发当天去过万花楼！
这个消息让艾迪生大为震惊，也让王寺丞的嫌疑陡然增多了起来。
案发当天去过万花楼……难道他就是那个杀手？
不对！死者是被人一刀毙命的，那个王寺丞看起来文文弱弱，一点也没有武林高手的感觉。
而且死者当时还喝了掺有蒙汗药的酒，导致没有一点抵抗力。如果他是王寺丞，想刀一个人，根本不必自己出面，直接一杯毒酒岂不又快又稳？为什么非得用如此血腥的方式？
这得有多大的仇啊？
而且，这里面还有个帮凶，这人会是谁呢？万花楼里的杂役？姑娘们？
似乎越来越乱了，没有一点头绪……
到了第三天，艾迪生没有继续跟下去，而是让衙门里的捕快替代自己的工作。
他得好好想想下一步的计划，再这么盲目的跟踪下去，对案情一点帮助都没有。
这个案发现场，他要再过去仔细勘查，说不定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刚来到附近，一个姐妹就冲了过来，神色慌张地道：“小艾，你可算回来了，我找你很久了。”
洞洞妖：【小莲，你的闺蜜。与你一样，也是个靠卖才艺为生的姑娘。】
艾迪生：洞洞妖我谢谢你哈，平时像个隐居仙人，关键信息也没见给几个，一到这种时候就蹦出来了。
洞洞妖：【哈哈，最近比较忙呢，不好意思了。我还有事，先撤了，拜~】
“小莲。”
“小艾，你这两天都跑到哪去了？瞧你人都晒黑了。”小莲微微皱起眉头，满眼都是心疼与担忧。
鉴于洞洞妖这坑货只知道给他挖坑，现在他看谁都像嫌疑人，所以他默默地与对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小艾，你怎么了？”小莲察觉到艾迪生的态度有些生分，顿时感到不安。
“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对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艾迪生不想多解释，急忙岔开了话题。
“小艾，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那个刘大人……真的是你杀的吗？”小艾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问出来。
“啊？”艾迪生差点惊掉了下巴，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难道他看起来很像杀人凶手吗？
“当然不是我了，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小艾你跟我说实话，你放心，我们姐妹一场，我会替你保密的！”小莲郑重地向艾迪生保证。
艾迪生虽然心中不爽，但看到对方一副笃定的模样，心里也不免在打鼓。之前不是没有设想过自己是凶手，可想来想去觉得实在过于荒唐，才没继续想下去。
这个小莲看起来精神正常，还与他情同手足，想来是不会骗他的。
她那么急匆匆地找来，想必真的有重要发现。
想到这，艾迪生顿时来了精神，整个人振奋起来：“小莲，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快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吧！”
马捕头道：“仅凭刘夫人的一面之词，我们不能传讯他吧。”
艾迪生摇头：“当然不能。”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艾迪生目光炯炯，眼神坚毅地道：“走，我们去会会这位王寺丞。”
王寺丞的官邸位于城西，跟刘大家正好是两个方向。艾迪生和马捕头稍整片刻，又马不停蹄地赶往目的地。
来到王府，向管家说明来意后，就被带到正堂等候。
不多时，王寺丞现身。此人三十多岁的年纪，生得相貌堂堂，举止文雅有礼。他看到艾迪生和马捕头，露出一丝丝惊慌，但很快就调整过来，请他们入座看茶。
虽然对方掩饰得很好，但逃不过艾迪生的眼睛。他凭直觉，这个王寺丞一定有秘密！
接下来就是公式化的询问，比如与死者的关系，案发当天在哪里之类的问题。
王寺丞态度不卑不亢，有理有据，回答得滴水不漏。
艾迪生觉得此人具有一定的反侦查意识，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下，这么套话是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的。倒不如……
他结束了问话，向马捕头使了使眼色，起身告辞。
马捕头虽然心有疑虑，但还是从善如流地跟着艾迪生离开。
“喂，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出府后，马捕头立即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
“你难道没发现这位大人一直在回避我们的问题吗？”
马捕头叉着手臂：“那又怎样？”
“若再继续问下去只会浪费时间，对方很狡猾，不会老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得智取。”
“哦？怎么个智取法？”马捕头一副先耳恭听的模样。
艾迪生狡黠一笑，勾手示意马捕头附耳过来。
马捕头刚一靠近，突然被身后传来的响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前一扑——
艾迪生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事，就看到怀中多了个人，然后一阵异样的感觉自胸腔中传来……
两人都很尴尬。
眼神落在头顶上，落在脚上，落在身边的景物上，就是不敢落在对方的身上。
按理说，艾迪生此时的身份是女性，被人“胸咚”理应感到娇羞无措。但他骨子里不把自己当女人，撞就撞了吧，可偏偏对方却是……
“呃……嗯……”良久，艾迪生努力打破僵局，“别怕，只是只猫……”
马捕头：“……”
“那个，你没事吧？”
“没事……”马捕头偏着头，不肯与他对视。
“姐姐……”他艰难地开口，却看到对方的脸瞬间涨得更红，眼中带着几分惊慌失措。
“住口！我不是女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苍白又无力。
艾迪生幽幽来了一句：“绷带缠胸的感觉，我懂。”
既然穿帮，也不藏着掖着了。马捕头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没错，你猜对了。但你若以为自己和我一样便能让我对你格外开恩，想都别想！”
艾迪生暗暗笑了笑，虽然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但她的性格与寒梅是多么地相似。
坚韧，倔强，还带着那么一丝泼辣。
曾经熟悉的感觉，真好……
他笑道：“我知道姐姐秉公执法，所以我没有那么想。”
“不要叫我姐姐！”她白了他一眼。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不会在别人面前提起的，放心吧，以后只有我们俩的时候我才叫你姐姐，可好？”他扭动腰身，作撒娇状。
马捕头明显被恶心到了，一脸嫌弃地指着他：“你、你不要这个样子和我说话！还有，和我保持距离！”
艾迪生识趣地往后退了一步，可仍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对了，还不知道姐姐的芳名呢，我只知道你姓马……”
“闭嘴！”马捕头怒喝，“我叫什么关你什么事？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
“好吧。”艾迪生摊开手，“那我们就继续谈案情。”
“你刚才说要智取，有何良策？”马捕头正色起来。
“我觉得我们得兵分两路，一路人想办法混进王府，最好能溜进王寺丞的书房，看看能不能搜查到什么可疑证据；另一路人贴身跟踪，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双管齐下，难保他不露出马脚。”
艾迪生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未等马捕头的反应，他又自言自语地道：“没有电子监控，也查验不了指纹，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可行的办法了。”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他淡淡地回应，“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着手准备吧。”
***
他们换了两套平常百姓的衣服，躲在暗处，开始监督对方的一举一动。
艾迪生发现此人的生活极其规律，明天工作，暮时准点回家，也不出来溜达，也就偶尔会见一下到访的客人，一点破绽都没有。
跟踪了两天，一无所获。此时离刘家给的期限不知不觉已过半，而案件仍毫无头绪。
艾迪生有些泄气，但除了继续跟踪，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不过，在第二天的晚上，潜伏于王府的两名“卧底”带来消息：王寺丞曾在案发当天去过万花楼！
这个消息让艾迪生大为震惊，也让王寺丞的嫌疑陡然增多了起来。
案发当天去过万花楼……难道他就是那个杀手？
不对！死者是被人一刀毙命的，那个王寺丞看起来文文弱弱，一点也没有武林高手的感觉。
而且死者当时还喝了掺有蒙汗药的酒，导致没有一点抵抗力。如果他是王寺丞，想刀一个人，根本不必自己出面，直接一杯毒酒岂不又快又稳？为什么非得用如此血腥的方式？
这得有多大的仇啊？
而且，这里面还有个帮凶，这人会是谁呢？万花楼里的杂役？姑娘们？
似乎越来越乱了，没有一点头绪……
到了第三天，艾迪生没有继续跟下去，而是让衙门里的捕快替代自己的工作。
他得好好想想下一步的计划，再这么盲目的跟踪下去，对案情一点帮助都没有。
这个案发现场，他要再过去仔细勘查，说不定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刚来到附近，一个姐妹就冲了过来，神色慌张地道：“小艾，你可算回来了，我找你很久了。”
洞洞妖：【小莲，你的闺蜜。与你一样，也是个靠卖才艺为生的姑娘。】
艾迪生：洞洞妖我谢谢你哈，平时像个隐居仙人，关键信息也没见给几个，一到这种时候就蹦出来了。
洞洞妖：【哈哈，最近比较忙呢，不好意思了。我还有事，先撤了，拜~】
“小莲。”
“小艾，你这两天都跑到哪去了？瞧你人都晒黑了。”小莲微微皱起眉头，满眼都是心疼与担忧。
鉴于洞洞妖这坑货只知道给他挖坑，现在他看谁都像嫌疑人，所以他默默地与对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小艾，你怎么了？”小莲察觉到艾迪生的态度有些生分，顿时感到不安。
“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对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艾迪生不想多解释，急忙岔开了话题。
“小艾，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那个刘大人……真的是你杀的吗？”小艾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问出来。
“啊？”艾迪生差点惊掉了下巴，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难道他看起来很像杀人凶手吗？
“当然不是我了，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小艾你跟我说实话，你放心，我们姐妹一场，我会替你保密的！”小莲郑重地向艾迪生保证。
艾迪生虽然心中不爽，但看到对方一副笃定的模样，心里也不免在打鼓。之前不是没有设想过自己是凶手，可想来想去觉得实在过于荒唐，才没继续想下去。
这个小莲看起来精神正常，还与他情同手足，想来是不会骗他的。
她那么急匆匆地找来，想必真的有重要发现。
想到这，艾迪生顿时来了精神，整个人振奋起来：“小莲，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快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