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魏煊总觉得面前的少女约莫产生了某种了不得的想法，但是瞧着那眉眼间跃动的喜意，他便咽下了解释的话，小小的满足了她的好奇心：“在边塞做探子时，中原人与边塞百姓生的不同，免不得被围住瞧上一翻。”
姜妩脑海中浮现出暗一侍卫被一群淳朴好奇的百姓围观的画面，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一下。
魏煊眉眼缓和，突然就觉得被魏荣比下一筹的落寞被清空了不少。
当年初入军中的窘状能博得她一笑，现在回看倒也不算那么狼狈了。
姜妩好奇的看着暗一的银甲面具，面色沉静，眸子里却闪着乌润的光芒：“那时也需戴着银甲？”
她说话时歪了一下脑袋，本就稚嫩纯美的脸蛋上灵动的表情，像是一个好奇又无辜的猫儿。
魏煊抿了一下唇，迟疑的点了一下头：“要戴，否则会晒黑。”
姜妩眼睛圆了几分：“变黑？”
魏煊耐心解释：“王爷亲卫归京之后要在宫闱行走，自然得在意相貌。”
姜妩受教的点头，唇角轻轻勾起，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魏煊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的庆幸，还好副将时有提点。入了国公府后，她虽有了一个已嫁之身，论起年龄，却正是怀春之时。
性子在国公府里被压的端庄了，可好美色是人的天性，是怎么也压不住的。
两人说了会话，重又练了几刀，时日不早魏煊便主动请辞了。
姜妩将衣袖挽的高高的，对着遍体鳞伤的草垛子又扎了几刀，忽听门外传来叩门声。
姜妩顿住，仔细听了片刻，连忙同柳儿将短刀和草垛子一起收走了。
不多会儿，一个半大的身影脚步雀跃的跑了进来，手里皱巴巴的捏着一朵花：“夫人，这是园中最美的花，我特意摘下，答谢您昨日的恩情。”
姜妩见小女童紧张兮兮的模样，当时便笑：“多谢你了。”
姜妩找了一个素白的瓷瓶将花插了进去，小女童跟在她身后，正瞧见了在给鸟雀喂牛乳的柳儿。
姜妩见她好奇，索性领着她一道过去。
这鸟雀被冻了一夜，此时蔫巴巴的蜷缩着，姜妩用手指轻轻的摸了一下小鸟的脑袋，小鸟睁开滴溜溜的眼睛，小翅膀动了动。
小女童眨了一下眼睛，将双手在自己身上擦了擦：“夫人，这只鸟真可爱，我可以摸摸吗？”
姜妩不知自己能在此地停留多少时日，小女童若是喜欢，将这小鸟留在它原有的栖息之地自然是最好的。
只这小鸟似乎知道自己被谁所救，小女孩轻碰上去，小鸟一动未动。
姜妩安慰：“它没准是累了。”
小女孩使劲点头，没错，小鸟一定是累了。
随即姜妩准备给小鸟挪窝时，原本有气无力的小鸟撑起了小细腿，硬是顽强的跳到了姜妩掌心里。
小女孩满是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
小鸟一动未动。
她的手抽离后，小鸟却用脑袋亲昵的蹭着姜妩的手。
小女童失落：“夫人，它真的不喜欢我。”
姜妩诧异，她的目光在小鸟和小女童身上打了转，睫毛飞速的眨了眨，想要安慰安慰她。
小女童小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罢了，它虽不喜欢我，却也和我算的上志同道合，谁让我也喜欢夫人。”
原本在收拾鸟笼的柳儿急了：“少夫人，我也最最喜欢我家少夫人。”
她这温柔可亲的主子被小鸟夺去关注便罢了，怎么连这小女童也来与她抢少夫人了。
姜妩笑着看着小女童与柳儿逗嘴，素日沉寂的屋子里难得多了些生气。
小女童在屋中赖了一会儿，看见了屋外的天色：“今日师傅做了芸豆糕，香甜软糯，我可得瞧着不能再让慧姑将那盒子拿去做人情了。”
小女童抗拒的起了身。
姜妩让柳儿跟着去看看，然而二人刚走了不久，只见顾韵提着一个食盒散漫的走了过来。
顾韵也没有多话，只将食盒重重放在石桌上，面色不虞。
“昨日的事是你告诉师太的？”
姜妩不明白顾韵在说什么：“我与柳儿未曾出去走动。”
顾韵冷哼了一声，眸中现出狠色：“那便是那个丫头搞的鬼。”
姜妩沉默不语。
顾韵将自己红肿的双手伸到姜妩面前：“你不是会治伤么？瞧瞧这些红肿什么时候可消下去。”
姜妩看了看：“消是可以消，不过需要时日。”
顾韵的脸色变了，声音发狠：“那丫头片子脸上的乌青隔了一夜便好了大半，你推诿此事莫不是诚心与我作对？”
姜妩很难理解顾韵为何总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她莫不是忘了她们之间算是有过一段恩怨。
可是顾韵对明月庄一事全无愧疚，支使起人来依旧盛气凌人。
姜妩无奈的解释：“那孩子正是长身子的时候，昨日那青紫只是瞧着吓人，自然消得快。”
顾韵面色铁青，甩了姜妩一个眼刀：“混账，你莫不是讥讽本小姐老了？”
姜妩不说话，只沉默的看着顾韵，身姿却挺拔如松。
没有等来对方的畏惧和臣服，顾韵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什么，夹枪带棒道：“如今攀上魏煊这个高枝，你便当真六亲不认了不成？”
“你是姑母买来的冲喜娘子，便是我顾家的物件，我顾家之物，不敬主的奴才是要受千刀万剐之刑的。”
姜妩平静道：“与我定下婚契的是魏荣小公子，您莫非觉得国公府的东西都是顾家的？”
顾韵怒极反笑起身想要掐住姜妩的脸，姜妩退了一步。
顾韵手上落了空，只觉得尊严受到触犯，便想像训奴一般掌掴面前不听话的人。
姜妩抬手攥住顾韵的手：“顾小姐莫忘了自己是因何被关在此处。”
顾韵动作僵了一下，收回手，冷嗤了一声：“真是蠢人一个，便是得了好运道，也守不住太平。”
姜妩不为所动：“您该走了。”
这是她为她留的最后一份体面。
顾韵心中愈气，咬牙切齿的看着姜妩：“你当真以为魏煊能始终立于不败之地，他现在张扬肆意，也不过是表面功夫罢了。“
姜妩的动作停住了，她平时甚少听到将军在朝中的情形。顾韵人虽是疯癫了点，见识却是有的。
她思索了片刻，终是留下顾韵。
顾韵得意洋洋的扬了一下眉毛：“现在知道怕了不成？人的贵贱贫富生来便是注定的，你虽不幸托生了一个奴才的命，便该擦亮眼睛，选对主子，省的死后连骨头渣子也剩不下。”
姜妩平静提醒：“便依你的说法，将军战功赫赫，顾家潦倒衰落，孰强孰弱不是明摆着的道理？”
顾韵有心卖弄：“那只是浅薄之人的愚钝之见。”
“盛京里的荣宠瞬息万变，圣上是压着每个人头上的天，天要谁活，谁便能活。”
“此次圣上欲行招安之策，魏煊却一意孤行，生生杀了不少异贼，致使异贼恼羞成怒，害的武官府里的家眷缩在这个破地方。”
姜妩皱眉：“异贼屠戮甘山百姓，无一活口，此贼当真可被招安？”
顾韵听姐姐说过不少圣上的事，因而也说的出几句缘由。
“异贼作乱无非是想讨些财宝罢了，他们想要给他们便是，大盛泱泱大国，还少的了一些土地财宝不成？”
姜妩心里发凉：“那异贼在甘山犯下的血债呢？”
顾韵不以为意的笑了一下：“一些贱民罢了，大盛有数不尽的黎民百姓，死了一批，还有一批，这些贱民若能让异贼泄了愤，让异贼臣服圣上，也算死得其所。”
姜妩：“可是圣上乃万民之主。”
顾韵鄙夷的瞪了一眼姜妩：“妇人之仁。圣上既是万民之主，他们的生死便该由圣上来定，有何可冤的？”
姜妩不再说话了，只因她知道说再多也无用，圣上是坐在云巅上的人，哪就能那般容易看到民间的疾苦。
盛京浮华与甘山百姓明明同处盛京，却好似隔着两个天地。
除了将军外，云巅上的贵人哪里还会在意百姓的生死。
顾韵只当姜妩沉默是被自己说服了，便道：“别看魏煊今日风光，昔日在姑母手中，他也不过是个需要任打任骂的继子罢了。”
顾韵回忆着顾家昔日将魏煊踩在脚下的日子：“当年魏煊魏芷两姐妹在姑母手下讨生活，性子倔强，不识抬举，姑母便时常叩了他们的饭食，一日只丢给他们半个馒头。”
顾韵快意的笑着：“他们二人饿的只剩了一把骨头，你见过病恹恹的狗吗？我与顾铭到国公府里做客，看见魏煊魏芷伏在地上像狗一样啃着一个发硬的馒头。”
姜妩不想从顾韵口中听到折辱之言：“够了，不要再说了。”
顾韵哪里顾的上姜妩的想法：“顾家当日能让魏煊两兄妹匍匐脚下，日后也能折了他们的傲骨。”
“你不是时常被你那赌鬼爹卖给府里赚银子么，侍奉了这么多位主子，你也该好好养养给自己寻个什么样的主子了。”
“顾家的根底远比你想象的深厚，你听话一些，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让这荒山中少两具尸身。”
“你想对柳儿做什么？”姜妩心情复杂的看着顾韵。
顾韵不答反笑，只将自己的手重新递到姜妩跟前：“我只给有用的奴才施恩，你不是靠着医术笼络了岳府的人？现在让我瞧瞧你的本事。”
魏煊总觉得面前的少女约莫产生了某种了不得的想法，但是瞧着那眉眼间跃动的喜意，他便咽下了解释的话，小小的满足了她的好奇心：“在边塞做探子时，中原人与边塞百姓生的不同，免不得被围住瞧上一翻。”
姜妩脑海中浮现出暗一侍卫被一群淳朴好奇的百姓围观的画面，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一下。
魏煊眉眼缓和，突然就觉得被魏荣比下一筹的落寞被清空了不少。
当年初入军中的窘状能博得她一笑，现在回看倒也不算那么狼狈了。
姜妩好奇的看着暗一的银甲面具，面色沉静，眸子里却闪着乌润的光芒：“那时也需戴着银甲？”
她说话时歪了一下脑袋，本就稚嫩纯美的脸蛋上灵动的表情，像是一个好奇又无辜的猫儿。
魏煊抿了一下唇，迟疑的点了一下头：“要戴，否则会晒黑。”
姜妩眼睛圆了几分：“变黑？”
魏煊耐心解释：“王爷亲卫归京之后要在宫闱行走，自然得在意相貌。”
姜妩受教的点头，唇角轻轻勾起，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魏煊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的庆幸，还好副将时有提点。入了国公府后，她虽有了一个已嫁之身，论起年龄，却正是怀春之时。
性子在国公府里被压的端庄了，可好美色是人的天性，是怎么也压不住的。
两人说了会话，重又练了几刀，时日不早魏煊便主动请辞了。
姜妩将衣袖挽的高高的，对着遍体鳞伤的草垛子又扎了几刀，忽听门外传来叩门声。
姜妩顿住，仔细听了片刻，连忙同柳儿将短刀和草垛子一起收走了。
不多会儿，一个半大的身影脚步雀跃的跑了进来，手里皱巴巴的捏着一朵花：“夫人，这是园中最美的花，我特意摘下，答谢您昨日的恩情。”
姜妩见小女童紧张兮兮的模样，当时便笑：“多谢你了。”
姜妩找了一个素白的瓷瓶将花插了进去，小女童跟在她身后，正瞧见了在给鸟雀喂牛乳的柳儿。
姜妩见她好奇，索性领着她一道过去。
这鸟雀被冻了一夜，此时蔫巴巴的蜷缩着，姜妩用手指轻轻的摸了一下小鸟的脑袋，小鸟睁开滴溜溜的眼睛，小翅膀动了动。
小女童眨了一下眼睛，将双手在自己身上擦了擦：“夫人，这只鸟真可爱，我可以摸摸吗？”
姜妩不知自己能在此地停留多少时日，小女童若是喜欢，将这小鸟留在它原有的栖息之地自然是最好的。
只这小鸟似乎知道自己被谁所救，小女孩轻碰上去，小鸟一动未动。
姜妩安慰：“它没准是累了。”
小女孩使劲点头，没错，小鸟一定是累了。
随即姜妩准备给小鸟挪窝时，原本有气无力的小鸟撑起了小细腿，硬是顽强的跳到了姜妩掌心里。
小女孩满是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
小鸟一动未动。
她的手抽离后，小鸟却用脑袋亲昵的蹭着姜妩的手。
小女童失落：“夫人，它真的不喜欢我。”
姜妩诧异，她的目光在小鸟和小女童身上打了转，睫毛飞速的眨了眨，想要安慰安慰她。
小女童小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罢了，它虽不喜欢我，却也和我算的上志同道合，谁让我也喜欢夫人。”
原本在收拾鸟笼的柳儿急了：“少夫人，我也最最喜欢我家少夫人。”
她这温柔可亲的主子被小鸟夺去关注便罢了，怎么连这小女童也来与她抢少夫人了。
姜妩笑着看着小女童与柳儿逗嘴，素日沉寂的屋子里难得多了些生气。
小女童在屋中赖了一会儿，看见了屋外的天色：“今日师傅做了芸豆糕，香甜软糯，我可得瞧着不能再让慧姑将那盒子拿去做人情了。”
小女童抗拒的起了身。
姜妩让柳儿跟着去看看，然而二人刚走了不久，只见顾韵提着一个食盒散漫的走了过来。
顾韵也没有多话，只将食盒重重放在石桌上，面色不虞。
“昨日的事是你告诉师太的？”
姜妩不明白顾韵在说什么：“我与柳儿未曾出去走动。”
顾韵冷哼了一声，眸中现出狠色：“那便是那个丫头搞的鬼。”
姜妩沉默不语。
顾韵将自己红肿的双手伸到姜妩面前：“你不是会治伤么？瞧瞧这些红肿什么时候可消下去。”
姜妩看了看：“消是可以消，不过需要时日。”
顾韵的脸色变了，声音发狠：“那丫头片子脸上的乌青隔了一夜便好了大半，你推诿此事莫不是诚心与我作对？”
姜妩很难理解顾韵为何总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她莫不是忘了她们之间算是有过一段恩怨。
可是顾韵对明月庄一事全无愧疚，支使起人来依旧盛气凌人。
姜妩无奈的解释：“那孩子正是长身子的时候，昨日那青紫只是瞧着吓人，自然消得快。”
顾韵面色铁青，甩了姜妩一个眼刀：“混账，你莫不是讥讽本小姐老了？”
姜妩不说话，只沉默的看着顾韵，身姿却挺拔如松。
没有等来对方的畏惧和臣服，顾韵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什么，夹枪带棒道：“如今攀上魏煊这个高枝，你便当真六亲不认了不成？”
“你是姑母买来的冲喜娘子，便是我顾家的物件，我顾家之物，不敬主的奴才是要受千刀万剐之刑的。”
姜妩平静道：“与我定下婚契的是魏荣小公子，您莫非觉得国公府的东西都是顾家的？”
顾韵怒极反笑起身想要掐住姜妩的脸，姜妩退了一步。
顾韵手上落了空，只觉得尊严受到触犯，便想像训奴一般掌掴面前不听话的人。
姜妩抬手攥住顾韵的手：“顾小姐莫忘了自己是因何被关在此处。”
顾韵动作僵了一下，收回手，冷嗤了一声：“真是蠢人一个，便是得了好运道，也守不住太平。”
姜妩不为所动：“您该走了。”
这是她为她留的最后一份体面。
顾韵心中愈气，咬牙切齿的看着姜妩：“你当真以为魏煊能始终立于不败之地，他现在张扬肆意，也不过是表面功夫罢了。“
姜妩的动作停住了，她平时甚少听到将军在朝中的情形。顾韵人虽是疯癫了点，见识却是有的。
她思索了片刻，终是留下顾韵。
顾韵得意洋洋的扬了一下眉毛：“现在知道怕了不成？人的贵贱贫富生来便是注定的，你虽不幸托生了一个奴才的命，便该擦亮眼睛，选对主子，省的死后连骨头渣子也剩不下。”
姜妩平静提醒：“便依你的说法，将军战功赫赫，顾家潦倒衰落，孰强孰弱不是明摆着的道理？”
顾韵有心卖弄：“那只是浅薄之人的愚钝之见。”
“盛京里的荣宠瞬息万变，圣上是压着每个人头上的天，天要谁活，谁便能活。”
“此次圣上欲行招安之策，魏煊却一意孤行，生生杀了不少异贼，致使异贼恼羞成怒，害的武官府里的家眷缩在这个破地方。”
姜妩皱眉：“异贼屠戮甘山百姓，无一活口，此贼当真可被招安？”
顾韵听姐姐说过不少圣上的事，因而也说的出几句缘由。
“异贼作乱无非是想讨些财宝罢了，他们想要给他们便是，大盛泱泱大国，还少的了一些土地财宝不成？”
姜妩心里发凉：“那异贼在甘山犯下的血债呢？”
顾韵不以为意的笑了一下：“一些贱民罢了，大盛有数不尽的黎民百姓，死了一批，还有一批，这些贱民若能让异贼泄了愤，让异贼臣服圣上，也算死得其所。”
姜妩：“可是圣上乃万民之主。”
顾韵鄙夷的瞪了一眼姜妩：“妇人之仁。圣上既是万民之主，他们的生死便该由圣上来定，有何可冤的？”
姜妩不再说话了，只因她知道说再多也无用，圣上是坐在云巅上的人，哪就能那般容易看到民间的疾苦。
盛京浮华与甘山百姓明明同处盛京，却好似隔着两个天地。
除了将军外，云巅上的贵人哪里还会在意百姓的生死。
顾韵只当姜妩沉默是被自己说服了，便道：“别看魏煊今日风光，昔日在姑母手中，他也不过是个需要任打任骂的继子罢了。”
顾韵回忆着顾家昔日将魏煊踩在脚下的日子：“当年魏煊魏芷两姐妹在姑母手下讨生活，性子倔强，不识抬举，姑母便时常叩了他们的饭食，一日只丢给他们半个馒头。”
顾韵快意的笑着：“他们二人饿的只剩了一把骨头，你见过病恹恹的狗吗？我与顾铭到国公府里做客，看见魏煊魏芷伏在地上像狗一样啃着一个发硬的馒头。”
姜妩不想从顾韵口中听到折辱之言：“够了，不要再说了。”
顾韵哪里顾的上姜妩的想法：“顾家当日能让魏煊两兄妹匍匐脚下，日后也能折了他们的傲骨。”
“你不是时常被你那赌鬼爹卖给府里赚银子么，侍奉了这么多位主子，你也该好好养养给自己寻个什么样的主子了。”
“顾家的根底远比你想象的深厚，你听话一些，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让这荒山中少两具尸身。”
“你想对柳儿做什么？”姜妩心情复杂的看着顾韵。
顾韵不答反笑，只将自己的手重新递到姜妩跟前：“我只给有用的奴才施恩，你不是靠着医术笼络了岳府的人？现在让我瞧瞧你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