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何洛洛透过朦胧的雾气看向趴在桌子上的孙娘子，问道：“她还活着吧。”
语气是对纪南寻满满的不信任。
“只是让她平静下来而已，好方便了解一些回忆。”
进入回忆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何洛洛收回视线，看向屋子的方向。
和小花的回忆不同，孙娘子的回忆要更温馨的多，她挺着即将临盆的肚子，面上却都是笑意。
“娃闹你没。”孙胜从怀里掏出几个果子，在衣服上蹭了蹭才递给媳妇。
孙娘子咬了一口露出满意的笑来，“现在吃着这酸的就舒坦，都说酸儿辣女，不知道准不准，要真是个男娃，娘肯定高兴。”
孙胜不太高兴的样子，压低了声音，“别听娘说这些，男娃女娃不都是我们自己的娃。”
这样的话显然让孙娘子的心也放下了不少，婆母是个重男轻女的，她怀这头胎的压力也不小，有时觉都睡不好，有了丈夫这样的支持，她自然欣喜。
不久孙娘子就到了生产之日，比所有人想象的都顺利，只是听到是个女娃的时候孙婆子站在院子就开始大骂。
“人没用肚子也是没用的，头胎就生了个女娃真是晦气。”
孙娘子脸色苍白，孙胜不敢反驳亲娘，沉着脸进了产房，抱着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时候红了眼眶，对着床上的媳妇说了句，“你辛苦了。”
即使有这样的公婆，但孙娘子还是觉得知足，毕竟从始至终丈夫都是站在自己身边的。
“不知道爹起了名字没有。”
孩子出生都是长辈给起名字的，但孙老头听说是个女娃话都没说一声就走了，嫌弃浪费了他打牌的功夫，显然就是不想给起了。
孙胜知道自己爹娘是个什么人，回道：“我们自己起就行了，就叫小花，花骨朵一样好看。”
看到这里何洛洛可以确定，小花的确是在爹娘的期盼和爱中出生的。
即使孙老两口对这个孙女并不欢迎，甚至常常出言讥讽，但孙胜夫妻还是给了女儿所有能给予的。
转眼小花就两岁了，孙胜的调料铺子生意越来越好，孙娘子没办法也在店里跟着帮忙，把孩子也带上一起。
只是店里忙起来总是容易疏忽，在小花第二次险些掉在醋缸里淹死之后，夫妻两个商量还是把孩子留在家里。
“会不会太麻烦娘了。”
孙娘子似乎有些迟疑。
孙胜也很清楚妻子在担心什么，但是让小花跟在身边太危险了，于是回道：“娘原本在家也是闲着，小花又懂事，用不着怎么带的。”
缓了缓他又补了一句，“再怎么着也是小花的亲祖母，娘就是嘴不饶人一些，应当没事的。”
看着遭罪的孩子，孙娘子这才点点头。
可他们不知道，就是这个决定，让他们后悔终生。
小花只有两岁，纵使孙婆子想要使唤也没什么用，所以在一开始也不算是特别苛待，起码在孙胜夫妻眼中是挑不出什么错处的。
他们开始发现不对劲儿的时候是小花四岁的时候，她开始变得不爱说话，总是小心翼翼的模样，而且很抗拒他们的触碰。
孙娘子看着小花手臂上的淤青，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谁打的。”
小花惊恐的抽回了手，大力的晃着头，“小花自己摔的。”
那样的伤痕怎么可能是摔的，孙娘子心疼不已，赶紧同丈夫说了。
孙胜眼中的心疼同样不少，沉默了许久才问，“是不是祖母。”
虽然小花极力否认，但是那激动地样子已经证实了他问的话。
一时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他们自己的孩子自己还能不清楚，小花现在比大孩子还要懂事，还能帮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是顶好的孩子，任谁不要夸一句懂事，怎么能下的去手呢。
“爹，是小花不懂事的。”
孙胜鼻子一酸，拳头攥的咯吱响，转身道：“我去找娘说。”
自己的孩子被这样对待，他疼的要死。
孙娘赶紧将他拽住了，劝道：“你这样娘肯定要闹的天翻地覆的，娘什么性格你不是不知道。”
她这个婆婆最是刻薄，嘴损不说做事也绝，所以嫁过来这些年她都是尽量避免和婆婆对上。
孙胜气馁的坐下来，无奈道：“儿时娘也是个性子好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变成这样了，有时候我真想不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
“这话莫要再说，被人听到就不好了。”孙娘子谨慎的提醒。
这样话若是被人听见，一旦不孝的帽子扣下来，足足能压死人。
世人重孝道，压的人喘不过气，不然以婆母这样的人哪有儿女能受得了的。
“小花不疼。”
小花懂事的说，眼神里是远超同龄孩子的懂事。
可她这样让当父母的心更难受了，孙娘子转过身捂着脸，不想让孩子看见自己哭了。
晚上一家人用饭的时候气氛紧张，孙婆子啪嗒一声摔了筷子。
“给我这什么脸色看呢，养你这么大就是这么孝敬爹娘的。”
“最近店里忙有些累了，娘您吃菜。”
孙娘子生怕丈夫和婆婆吵起来，即使心中有怨气，也还是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哼。”孙婆子冷哼一声，嘴一咧又不是什么好话。
“你自从嫁到我们老孙家就生了一个这么赔钱货，要是下不了蛋的鸡趁早让开，别耽误我们老孙家开枝散叶。”
孙胜脸一拉，原本就带着怨气，这下更是忍不住了，放下筷子反驳道：“我们就花一个孩子就挺好的，多了省的您骂不过来。”
“你怎么跟你娘说话呢！”
向来说不了几句话的孙老头发了话，眼神凶狠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那样子像是在看什么仇人。
“哎呀，这是冲着我的啊，我岁数大了不中用，说几句话都讨人嫌啦，这是恨我不早死了。”
孙婆子撒泼一向手到擒来，坐在地上就开始干嚎。
“我该死啦，亲儿子都嫌弃啦！造孽啊，干脆弄死我罢了。”
她嗓门又大，邻里乡亲的都听得清楚，孙娘子急的上前去扶，却被孙婆子一把推了出去。
“娘子！”
孙胜赶紧去扶媳妇，孙娘子摆摆手，对着他说，“赶紧把娘哄好了，别让邻居听了。”
何洛洛看到这都想给那孙婆子两脚，这人怎么能可恶到这种地步。
“他们夫妻未免太过老好人了。”
这样人还能忍下去。
纪南寻并不意外，“孝道当前，他们能怎么样。”
何洛洛叹了口气，别说是封建时代，就是她们也难逃被孝道绑架，古今都差不多少。
孙婆子吼的太厉害，孙胜极力隐忍，这才低了头，“娘，是儿子不对，您快起来吧。”
地上坐着不舒服，孙婆子看似是给个台阶就下了，但是接下来的话却让两口子直接变了脸。
“告诉你们，不换媳妇也行，我找高人看过了，说赔钱货挡了你们夫妻的子女运，把她送走还是换媳妇，你们选一个吧。”
一个是媳妇一个是孩子，谁能放下，孙胜气的脸色涨红，偏偏面前的是自己的亲娘，紧攥的拳头使得指尖都泛白。
孙娘子眼圈一红，赶紧低下了头。
孙胜正要发作，被媳妇按住了手。
“娘，小花我们不可能送走的，怎么也是我们孙家的孩子，我们再生一个就是了。”
这场由老孙婆子发起的闹剧最终以孙胜夫妻的退步结束。
何洛洛看的实在憋气的紧，对着孙婆子比划了两下。
可没人注意到，小花的神情已经变了。
孙娘子怀的很快，几个月后就诊出了喜脉，孙婆子找人看过说这一胎定是个男娃所以对孙娘子有了些好脸色。
只是这一胎怀的并不安生，孙娘子先是吐的消瘦不已，脚更是不能沾地，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对小花自然就多了些疏忽。
孙胜一边忙着赚钱一边还要照顾妻子，不可避免的也照顾不到小花。
就这几个月的时间，小花被冷落，被孙婆子暗戳戳的苛待，变得愈发沉默。
所有人都在和她说，爹娘有了弟弟就不要她了，她说才不是，但是爹娘不愿意再和她说话，也不会对着她笑了。
她觉得大人说的对，她是多余的那个。
何洛洛看的心疼不已，所以即使孙胜夫妻没有重男轻女，但是另一个孩子的到来势必会分走许多的关注爱。
孩子只是小，但并不是傻，他们都知道的。
所以在小花的回忆中，气氛永远是那么昏暗而又恐怖的。
直到孩子生下后，孙婆子彻底变了一副嘴脸，对着孙子是稀罕又稀罕，随之而来的，对小花也就越来越看不顺眼。
孙娘子出了月子就跟着去了店里，这次孩子给孙婆子带什么问题都没有，因为她看孙子比看自己的命还重要。
他们想着生了一个男孩任务就已经完成了，孙婆子不会再咄咄逼人的说出那些话，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直到他们那日回来，迟迟不见大女儿的回来。
“娘，小花去哪了。”孙胜问。
孙婆子抱着孙子哄着，闻声翻了个白眼，“谁知道去哪儿野去了。”
天色渐晚，夫妻两个终于坐不住了，开始出去寻找。
一个邻居终于看不下去了，将孙胜拉了过来，小声说道：“不是我多嘴，你们不在家的时候你爹娘天天打小花，我们也有人劝但都被你娘给打了，不让我们多管闲事，你也知道你娘的性子，我们也不敢。
只是今天打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我隐隐还听见孩子喊救命什么的，后来，我看你爹用车拉着一个席子走了，那席子露了一点，我好想看见是个小孩的脚···”
那人说的隐晦，但足以让人听明白。
孙胜全身僵在那，接着直接坐到了地上。
“不会的···小花应该出去玩了，我去找，我去找···”
语气是对纪南寻满满的不信任。
“只是让她平静下来而已，好方便了解一些回忆。”
进入回忆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何洛洛收回视线，看向屋子的方向。
和小花的回忆不同，孙娘子的回忆要更温馨的多，她挺着即将临盆的肚子，面上却都是笑意。
“娃闹你没。”孙胜从怀里掏出几个果子，在衣服上蹭了蹭才递给媳妇。
孙娘子咬了一口露出满意的笑来，“现在吃着这酸的就舒坦，都说酸儿辣女，不知道准不准，要真是个男娃，娘肯定高兴。”
孙胜不太高兴的样子，压低了声音，“别听娘说这些，男娃女娃不都是我们自己的娃。”
这样的话显然让孙娘子的心也放下了不少，婆母是个重男轻女的，她怀这头胎的压力也不小，有时觉都睡不好，有了丈夫这样的支持，她自然欣喜。
不久孙娘子就到了生产之日，比所有人想象的都顺利，只是听到是个女娃的时候孙婆子站在院子就开始大骂。
“人没用肚子也是没用的，头胎就生了个女娃真是晦气。”
孙娘子脸色苍白，孙胜不敢反驳亲娘，沉着脸进了产房，抱着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时候红了眼眶，对着床上的媳妇说了句，“你辛苦了。”
即使有这样的公婆，但孙娘子还是觉得知足，毕竟从始至终丈夫都是站在自己身边的。
“不知道爹起了名字没有。”
孩子出生都是长辈给起名字的，但孙老头听说是个女娃话都没说一声就走了，嫌弃浪费了他打牌的功夫，显然就是不想给起了。
孙胜知道自己爹娘是个什么人，回道：“我们自己起就行了，就叫小花，花骨朵一样好看。”
看到这里何洛洛可以确定，小花的确是在爹娘的期盼和爱中出生的。
即使孙老两口对这个孙女并不欢迎，甚至常常出言讥讽，但孙胜夫妻还是给了女儿所有能给予的。
转眼小花就两岁了，孙胜的调料铺子生意越来越好，孙娘子没办法也在店里跟着帮忙，把孩子也带上一起。
只是店里忙起来总是容易疏忽，在小花第二次险些掉在醋缸里淹死之后，夫妻两个商量还是把孩子留在家里。
“会不会太麻烦娘了。”
孙娘子似乎有些迟疑。
孙胜也很清楚妻子在担心什么，但是让小花跟在身边太危险了，于是回道：“娘原本在家也是闲着，小花又懂事，用不着怎么带的。”
缓了缓他又补了一句，“再怎么着也是小花的亲祖母，娘就是嘴不饶人一些，应当没事的。”
看着遭罪的孩子，孙娘子这才点点头。
可他们不知道，就是这个决定，让他们后悔终生。
小花只有两岁，纵使孙婆子想要使唤也没什么用，所以在一开始也不算是特别苛待，起码在孙胜夫妻眼中是挑不出什么错处的。
他们开始发现不对劲儿的时候是小花四岁的时候，她开始变得不爱说话，总是小心翼翼的模样，而且很抗拒他们的触碰。
孙娘子看着小花手臂上的淤青，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谁打的。”
小花惊恐的抽回了手，大力的晃着头，“小花自己摔的。”
那样的伤痕怎么可能是摔的，孙娘子心疼不已，赶紧同丈夫说了。
孙胜眼中的心疼同样不少，沉默了许久才问，“是不是祖母。”
虽然小花极力否认，但是那激动地样子已经证实了他问的话。
一时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他们自己的孩子自己还能不清楚，小花现在比大孩子还要懂事，还能帮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是顶好的孩子，任谁不要夸一句懂事，怎么能下的去手呢。
“爹，是小花不懂事的。”
孙胜鼻子一酸，拳头攥的咯吱响，转身道：“我去找娘说。”
自己的孩子被这样对待，他疼的要死。
孙娘赶紧将他拽住了，劝道：“你这样娘肯定要闹的天翻地覆的，娘什么性格你不是不知道。”
她这个婆婆最是刻薄，嘴损不说做事也绝，所以嫁过来这些年她都是尽量避免和婆婆对上。
孙胜气馁的坐下来，无奈道：“儿时娘也是个性子好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变成这样了，有时候我真想不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
“这话莫要再说，被人听到就不好了。”孙娘子谨慎的提醒。
这样话若是被人听见，一旦不孝的帽子扣下来，足足能压死人。
世人重孝道，压的人喘不过气，不然以婆母这样的人哪有儿女能受得了的。
“小花不疼。”
小花懂事的说，眼神里是远超同龄孩子的懂事。
可她这样让当父母的心更难受了，孙娘子转过身捂着脸，不想让孩子看见自己哭了。
晚上一家人用饭的时候气氛紧张，孙婆子啪嗒一声摔了筷子。
“给我这什么脸色看呢，养你这么大就是这么孝敬爹娘的。”
“最近店里忙有些累了，娘您吃菜。”
孙娘子生怕丈夫和婆婆吵起来，即使心中有怨气，也还是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哼。”孙婆子冷哼一声，嘴一咧又不是什么好话。
“你自从嫁到我们老孙家就生了一个这么赔钱货，要是下不了蛋的鸡趁早让开，别耽误我们老孙家开枝散叶。”
孙胜脸一拉，原本就带着怨气，这下更是忍不住了，放下筷子反驳道：“我们就花一个孩子就挺好的，多了省的您骂不过来。”
“你怎么跟你娘说话呢！”
向来说不了几句话的孙老头发了话，眼神凶狠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那样子像是在看什么仇人。
“哎呀，这是冲着我的啊，我岁数大了不中用，说几句话都讨人嫌啦，这是恨我不早死了。”
孙婆子撒泼一向手到擒来，坐在地上就开始干嚎。
“我该死啦，亲儿子都嫌弃啦！造孽啊，干脆弄死我罢了。”
她嗓门又大，邻里乡亲的都听得清楚，孙娘子急的上前去扶，却被孙婆子一把推了出去。
“娘子！”
孙胜赶紧去扶媳妇，孙娘子摆摆手，对着他说，“赶紧把娘哄好了，别让邻居听了。”
何洛洛看到这都想给那孙婆子两脚，这人怎么能可恶到这种地步。
“他们夫妻未免太过老好人了。”
这样人还能忍下去。
纪南寻并不意外，“孝道当前，他们能怎么样。”
何洛洛叹了口气，别说是封建时代，就是她们也难逃被孝道绑架，古今都差不多少。
孙婆子吼的太厉害，孙胜极力隐忍，这才低了头，“娘，是儿子不对，您快起来吧。”
地上坐着不舒服，孙婆子看似是给个台阶就下了，但是接下来的话却让两口子直接变了脸。
“告诉你们，不换媳妇也行，我找高人看过了，说赔钱货挡了你们夫妻的子女运，把她送走还是换媳妇，你们选一个吧。”
一个是媳妇一个是孩子，谁能放下，孙胜气的脸色涨红，偏偏面前的是自己的亲娘，紧攥的拳头使得指尖都泛白。
孙娘子眼圈一红，赶紧低下了头。
孙胜正要发作，被媳妇按住了手。
“娘，小花我们不可能送走的，怎么也是我们孙家的孩子，我们再生一个就是了。”
这场由老孙婆子发起的闹剧最终以孙胜夫妻的退步结束。
何洛洛看的实在憋气的紧，对着孙婆子比划了两下。
可没人注意到，小花的神情已经变了。
孙娘子怀的很快，几个月后就诊出了喜脉，孙婆子找人看过说这一胎定是个男娃所以对孙娘子有了些好脸色。
只是这一胎怀的并不安生，孙娘子先是吐的消瘦不已，脚更是不能沾地，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对小花自然就多了些疏忽。
孙胜一边忙着赚钱一边还要照顾妻子，不可避免的也照顾不到小花。
就这几个月的时间，小花被冷落，被孙婆子暗戳戳的苛待，变得愈发沉默。
所有人都在和她说，爹娘有了弟弟就不要她了，她说才不是，但是爹娘不愿意再和她说话，也不会对着她笑了。
她觉得大人说的对，她是多余的那个。
何洛洛看的心疼不已，所以即使孙胜夫妻没有重男轻女，但是另一个孩子的到来势必会分走许多的关注爱。
孩子只是小，但并不是傻，他们都知道的。
所以在小花的回忆中，气氛永远是那么昏暗而又恐怖的。
直到孩子生下后，孙婆子彻底变了一副嘴脸，对着孙子是稀罕又稀罕，随之而来的，对小花也就越来越看不顺眼。
孙娘子出了月子就跟着去了店里，这次孩子给孙婆子带什么问题都没有，因为她看孙子比看自己的命还重要。
他们想着生了一个男孩任务就已经完成了，孙婆子不会再咄咄逼人的说出那些话，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直到他们那日回来，迟迟不见大女儿的回来。
“娘，小花去哪了。”孙胜问。
孙婆子抱着孙子哄着，闻声翻了个白眼，“谁知道去哪儿野去了。”
天色渐晚，夫妻两个终于坐不住了，开始出去寻找。
一个邻居终于看不下去了，将孙胜拉了过来，小声说道：“不是我多嘴，你们不在家的时候你爹娘天天打小花，我们也有人劝但都被你娘给打了，不让我们多管闲事，你也知道你娘的性子，我们也不敢。
只是今天打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我隐隐还听见孩子喊救命什么的，后来，我看你爹用车拉着一个席子走了，那席子露了一点，我好想看见是个小孩的脚···”
那人说的隐晦，但足以让人听明白。
孙胜全身僵在那，接着直接坐到了地上。
“不会的···小花应该出去玩了，我去找，我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