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哦？”梁妩颖声音婉转，却又有几分低沉，听来令人不寒而栗。
“海兰爱卿也有本奏？”梁妩颖的眼神犀利地看着海兰因，慢悠悠的开口。
“陛下，臣恳请陛下择立储君！”海兰因感到一阵莫名的压迫感，初始时语气偏弱，而后加重立储字眼恳切说道。
朝堂之上，所有官员皆不出声却神色各异，各怀鬼胎。
“诸位爱卿意下如何？”梁妩颖表情淡漠，她不是不知海兰因的秉性，想他对于蕙妃和梁瑾出宫是心有不甘的。
主动解开谜团和被动解决问题终究是前者更值得推崇。
引蛇出洞，将计就计，或许是找出幕后之人最好的办法。
梁妩颖话音刚落，公孙阙站出来说道：“陛下，臣认为，如今的大梁虽国库稍有空虚，但时.局平稳百姓安定。陛下初登大宝，无须立储！”
“臣亦以为，无须立储。”顾承曦上前一步，紧随其后说道。
何长弓等人见状，亦说道：“臣复议。”
海兰因眼神凶狠地剜了一眼公孙阙，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转而，他又看向站在他身后的淳于安成。
淳于安成轻呼一口气，稳步上前说道： “陛下，臣始终认为立储之事，事关国本。臣推选梁安王爷以为储君。”
“臣复议！”文官们在海兰因的授意下，早就如同一根麻绳，团结一心想要推举储君。
梁妩颖抿唇不语，稍后，公孙止声音洪亮地开口了。
“陛下，臣有本要奏。”
“臣要告发督察院院正淳于安成，谋逆犯上，妄图弑君！”公孙止毫不犹豫地说道。
满朝文武大为震惊，他们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表情生动，各有心思。
淳于安成尚被蒙在鼓里，不懂其中缘由，于是对公孙止说道：“公孙将军何出此言！为何无故攀咬老臣。”
“并非无故攀咬！”公孙阙反驳完，又进言道：“淳于安成命人在皇城外截杀陛下及太傅一行人，臣有罪证！”
公孙止说完呈上一物，便是梁妩颖遇刺之日黑衣人落下的箭矢，亦是使顾承曦受伤那支。
李彻取来箭矢，呈于梁妩颖说道：“陛下请过目。”
梁妩颖一眼便看见了箭头上已经干涸的血迹，那是顾承曦为了保护她留下的。
她又抬眼低眸望向顾承曦，顾承曦亦在回看于她。
两人对望间，公孙止再次开口道：“陛下着臣查的箭矢，臣已查明出自督察院。”
淳于安成表情瞬间变得惶恐慌张，他从未让人带毒截杀过陛下一行人。也不知道这从天而降飞的黑锅，是谁扣在他头上的。
他连忙下跪说道：“陛下明察，臣不曾做过此事，督察院的每一支箭矢都曾记录在册，臣可以自证清白！”
“箭上所淬之毒是督察院逼供所用的半日浮生，也便是说如无解药，仅需半日中毒之人便会一命呜呼。”
公孙止又说道。
此时，何长弓也站了出来，说道：“臣可以证明箭矢和毒都是出自督察院。臣护送陛下前往铜泉，亲眼所见箭矢上的纹样。”
何长弓说完，看向顾承曦道：“而且，当日受伤的乃是顾太傅，他身上的箭伤可以证明督察院确实下了死手。”
“此事确需重谢顾太傅，若不是太傅，那日朕便做了那箭下之魂了。”
梁妩颖目光祥和地看向顾承曦，心中亦有一些感激之情。
“陛下是为国本，保护陛下乃是臣之本分，臣不敢居功。”顾承曦微微欠身，坦然说道。
众臣哗然，纷纷看向顾承曦，顾承泽亦是。
他原本想着自陈己罪，此刻却动摇了。
如果他能想办法将功折罪，或者与顾家划清界限，应该至少能保全一双父母。
淳于安成听罢更委屈了，说道：“陛下，臣冤枉！臣忠君为国，不曾有过一刻松懈。此事绝不是臣做的，是有居心不良之人想要栽赃嫁祸于臣！”
“先行收监，此事交于公孙爱卿全权处理。任何人不得插手！”梁妩颖点着公孙阙，淡定说道。
“老臣遵旨。”公孙阙得到指令，抱拳说道。
“陛下，臣冤枉！臣冤枉至极！”淳于安成被禁军拖走，嘴上却不曾停下鸣冤之说。
淳于安成不过是替罪羊，梁妩颖再清楚不过了。
幕后之人的帮手恐怕就在朝堂之下。她眼光毒辣地环视一周，果然看到海兰因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众爱卿可还有本要奏？”梁妩颖再次问道。
“陛下，臣私以为，立储之事，可以提上日程。”海兰因再次开口进言。
梁妩颖有些诧异，她总以为海兰因应该不至于蠢到此种地步吧。除非是有意为之。
她突然想要吊一吊海兰因的胃口。
太快上套，反而引人猜疑。不如放长线，钓大鱼。
“此事稍后再议。”她毫不留情面，冷冷说道：“有人想要朕的命，但朕偏偏身体康健。海兰大人多次提及立储之事，不会是神算在世，知道朕命不久矣吧。”
她的声音像是冬雪般寒凉刺骨，扎进海兰因的脊背里，瞬间打碎他所有尊严。
海兰因重重跪地道：“陛下，臣绝非此意。臣只是以为，一国有君王，有储君，才能安国定邦，令胡蛮等宵小之辈不敢进犯。”
梁妩颖还未开口，海兰因又再次演上了，捶胸顿足道：“老臣忠心，天地可鉴。若陛下不信，臣愿以死明志！”
他说话间，额头已经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似乎低估了梁妩颖的为君之道，欺她年幼又是女子之身，却不知道她的身.体里是一个死里逃生的灵魂。
顾承曦看着龙椅上的女子，陌生又熟悉，殊不知，他的嘴角已经噙了一抹微不可查的笑。
海兰因被吓得半死，梁妩颖却似无事发生般莞尔一笑，又现少女天真模样，语气缓和说道： “好了，海兰大人莫要慌张。朕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
“臣谢陛下不追臣过之恩！”海兰因连忙叩首三下。
梁妩颖缓缓从海兰因瑟缩的身影里抬起眼神，转而说道：“朕此番死里逃生，是为国祚。是以，朕决定大赦天下。
李彻听罢，拿出事先拟好的手令，大声宣读。
“凡犯杀人死罪者，改五十年监禁，凡数罪监禁者，监禁时间折半，凡一罪监禁者，监禁改为三年。凡口实错漏者，当即释放。”
“罪臣谢陛下隆恩！”顾承泽当即跪下说道。
“臣谢陛下隆恩，但臣昨夜护卫皇宫不利，请求陛下责罚。” 顾承泽接着说道。
“顾爱卿快快请起。你虽放走了刺客，但好在太后无碍。那朕便罚你半年俸禄，在家自省一个月。你可愿意？”梁妩颖看着顾承泽说道。
“臣甘愿领罚。”顾承泽跪下叩首谢恩。
顾承曦看着梁妩颖面带笑意的眼神，不免失落，眼神涣散不知在思考什么。
海兰因暗自捏紧了拳头，十分懊恼。
他本想刺激梁妩颖，让她答应立储之事，没成想，却自砸自脚，令顾家满门摆脱了囹圄之灾！
梁妩颖假意揉了揉太阳穴，李彻瞬间读懂她的意思。
李彻立刻尖着嗓子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
下朝后，梁妩颖来不及处理折子，朝服也未更换，立马直奔坤宁宫而去。
她心急如焚，请安问道：“母后，昨晚有人行刺，你可有受伤？”
公孙太后身.体未有损伤，但却神情恍惚，她喃喃道：“哀家无碍。”
她又想到什么似的，反握住梁妩颖的手道：“倒是陛下，哀家听闻陛下在出城途中遭遇刺杀，此事可是为真？”
“朕无伤无灾，令母后惦念了。”
梁妩颖愧疚说道：“朕未曾考虑母后安危，独留母后在皇宫，是朕疏忽了。”
“陛下休要自责。”公孙太后说完，欲言又止。
她思忖后说道：“陛下，哀家本不敢干政。但今日立储之事，哀家以为可以应允。”
公孙太后的反应，梁妩颖始料未及。
她耐心问道：“母后可是想念梁安王，若是母后思子心切，朕可以邀他共度冬至佳节。”
“哀家已经邀请过了。”公孙太后说道。
梁妩颖有些莫名的惆怅，为梁云卿，也为自己。
她这个假弟弟，前世不知造了多少孽。此生竟还有那么多人围着他，为他说话。
“母后是如何知道立储之事的？”梁妩颖问道。
公孙太后眼神闪躲，说道：“自大启国以来，皇宫中就没有不立储君的道理。陛下今日拒绝朝臣，明日还会有人进言。立储只是早晚的事。”
“朕明白了。”梁妩颖说完，离开坤宁宫。
果然是高处不胜寒，身居高位者，当日夜如履薄冰。
梁妩颖虽然不知道母后是如何考虑到立储这一层利害关系的，但无巧不成书。
刺客逃走的第二日，母后便提起立储之事，看来这个幕后之人手伸的够长。
也便是她离开后，一只飞鸽从屋檐翩飞而去，朝着宫外越飞越远。
*
次日，皇城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是顾家满门无罪释放。护国忠臣，终得清白，皇城百姓无不欢庆。
第二件则是梁妩颖在大殿之上，掷地有声地说道：“立储之事，朕准了。令梁安王立刻入主东宫。”
“海兰爱卿也有本奏？”梁妩颖的眼神犀利地看着海兰因，慢悠悠的开口。
“陛下，臣恳请陛下择立储君！”海兰因感到一阵莫名的压迫感，初始时语气偏弱，而后加重立储字眼恳切说道。
朝堂之上，所有官员皆不出声却神色各异，各怀鬼胎。
“诸位爱卿意下如何？”梁妩颖表情淡漠，她不是不知海兰因的秉性，想他对于蕙妃和梁瑾出宫是心有不甘的。
主动解开谜团和被动解决问题终究是前者更值得推崇。
引蛇出洞，将计就计，或许是找出幕后之人最好的办法。
梁妩颖话音刚落，公孙阙站出来说道：“陛下，臣认为，如今的大梁虽国库稍有空虚，但时.局平稳百姓安定。陛下初登大宝，无须立储！”
“臣亦以为，无须立储。”顾承曦上前一步，紧随其后说道。
何长弓等人见状，亦说道：“臣复议。”
海兰因眼神凶狠地剜了一眼公孙阙，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转而，他又看向站在他身后的淳于安成。
淳于安成轻呼一口气，稳步上前说道： “陛下，臣始终认为立储之事，事关国本。臣推选梁安王爷以为储君。”
“臣复议！”文官们在海兰因的授意下，早就如同一根麻绳，团结一心想要推举储君。
梁妩颖抿唇不语，稍后，公孙止声音洪亮地开口了。
“陛下，臣有本要奏。”
“臣要告发督察院院正淳于安成，谋逆犯上，妄图弑君！”公孙止毫不犹豫地说道。
满朝文武大为震惊，他们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表情生动，各有心思。
淳于安成尚被蒙在鼓里，不懂其中缘由，于是对公孙止说道：“公孙将军何出此言！为何无故攀咬老臣。”
“并非无故攀咬！”公孙阙反驳完，又进言道：“淳于安成命人在皇城外截杀陛下及太傅一行人，臣有罪证！”
公孙止说完呈上一物，便是梁妩颖遇刺之日黑衣人落下的箭矢，亦是使顾承曦受伤那支。
李彻取来箭矢，呈于梁妩颖说道：“陛下请过目。”
梁妩颖一眼便看见了箭头上已经干涸的血迹，那是顾承曦为了保护她留下的。
她又抬眼低眸望向顾承曦，顾承曦亦在回看于她。
两人对望间，公孙止再次开口道：“陛下着臣查的箭矢，臣已查明出自督察院。”
淳于安成表情瞬间变得惶恐慌张，他从未让人带毒截杀过陛下一行人。也不知道这从天而降飞的黑锅，是谁扣在他头上的。
他连忙下跪说道：“陛下明察，臣不曾做过此事，督察院的每一支箭矢都曾记录在册，臣可以自证清白！”
“箭上所淬之毒是督察院逼供所用的半日浮生，也便是说如无解药，仅需半日中毒之人便会一命呜呼。”
公孙止又说道。
此时，何长弓也站了出来，说道：“臣可以证明箭矢和毒都是出自督察院。臣护送陛下前往铜泉，亲眼所见箭矢上的纹样。”
何长弓说完，看向顾承曦道：“而且，当日受伤的乃是顾太傅，他身上的箭伤可以证明督察院确实下了死手。”
“此事确需重谢顾太傅，若不是太傅，那日朕便做了那箭下之魂了。”
梁妩颖目光祥和地看向顾承曦，心中亦有一些感激之情。
“陛下是为国本，保护陛下乃是臣之本分，臣不敢居功。”顾承曦微微欠身，坦然说道。
众臣哗然，纷纷看向顾承曦，顾承泽亦是。
他原本想着自陈己罪，此刻却动摇了。
如果他能想办法将功折罪，或者与顾家划清界限，应该至少能保全一双父母。
淳于安成听罢更委屈了，说道：“陛下，臣冤枉！臣忠君为国，不曾有过一刻松懈。此事绝不是臣做的，是有居心不良之人想要栽赃嫁祸于臣！”
“先行收监，此事交于公孙爱卿全权处理。任何人不得插手！”梁妩颖点着公孙阙，淡定说道。
“老臣遵旨。”公孙阙得到指令，抱拳说道。
“陛下，臣冤枉！臣冤枉至极！”淳于安成被禁军拖走，嘴上却不曾停下鸣冤之说。
淳于安成不过是替罪羊，梁妩颖再清楚不过了。
幕后之人的帮手恐怕就在朝堂之下。她眼光毒辣地环视一周，果然看到海兰因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众爱卿可还有本要奏？”梁妩颖再次问道。
“陛下，臣私以为，立储之事，可以提上日程。”海兰因再次开口进言。
梁妩颖有些诧异，她总以为海兰因应该不至于蠢到此种地步吧。除非是有意为之。
她突然想要吊一吊海兰因的胃口。
太快上套，反而引人猜疑。不如放长线，钓大鱼。
“此事稍后再议。”她毫不留情面，冷冷说道：“有人想要朕的命，但朕偏偏身体康健。海兰大人多次提及立储之事，不会是神算在世，知道朕命不久矣吧。”
她的声音像是冬雪般寒凉刺骨，扎进海兰因的脊背里，瞬间打碎他所有尊严。
海兰因重重跪地道：“陛下，臣绝非此意。臣只是以为，一国有君王，有储君，才能安国定邦，令胡蛮等宵小之辈不敢进犯。”
梁妩颖还未开口，海兰因又再次演上了，捶胸顿足道：“老臣忠心，天地可鉴。若陛下不信，臣愿以死明志！”
他说话间，额头已经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似乎低估了梁妩颖的为君之道，欺她年幼又是女子之身，却不知道她的身.体里是一个死里逃生的灵魂。
顾承曦看着龙椅上的女子，陌生又熟悉，殊不知，他的嘴角已经噙了一抹微不可查的笑。
海兰因被吓得半死，梁妩颖却似无事发生般莞尔一笑，又现少女天真模样，语气缓和说道： “好了，海兰大人莫要慌张。朕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
“臣谢陛下不追臣过之恩！”海兰因连忙叩首三下。
梁妩颖缓缓从海兰因瑟缩的身影里抬起眼神，转而说道：“朕此番死里逃生，是为国祚。是以，朕决定大赦天下。
李彻听罢，拿出事先拟好的手令，大声宣读。
“凡犯杀人死罪者，改五十年监禁，凡数罪监禁者，监禁时间折半，凡一罪监禁者，监禁改为三年。凡口实错漏者，当即释放。”
“罪臣谢陛下隆恩！”顾承泽当即跪下说道。
“臣谢陛下隆恩，但臣昨夜护卫皇宫不利，请求陛下责罚。” 顾承泽接着说道。
“顾爱卿快快请起。你虽放走了刺客，但好在太后无碍。那朕便罚你半年俸禄，在家自省一个月。你可愿意？”梁妩颖看着顾承泽说道。
“臣甘愿领罚。”顾承泽跪下叩首谢恩。
顾承曦看着梁妩颖面带笑意的眼神，不免失落，眼神涣散不知在思考什么。
海兰因暗自捏紧了拳头，十分懊恼。
他本想刺激梁妩颖，让她答应立储之事，没成想，却自砸自脚，令顾家满门摆脱了囹圄之灾！
梁妩颖假意揉了揉太阳穴，李彻瞬间读懂她的意思。
李彻立刻尖着嗓子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
下朝后，梁妩颖来不及处理折子，朝服也未更换，立马直奔坤宁宫而去。
她心急如焚，请安问道：“母后，昨晚有人行刺，你可有受伤？”
公孙太后身.体未有损伤，但却神情恍惚，她喃喃道：“哀家无碍。”
她又想到什么似的，反握住梁妩颖的手道：“倒是陛下，哀家听闻陛下在出城途中遭遇刺杀，此事可是为真？”
“朕无伤无灾，令母后惦念了。”
梁妩颖愧疚说道：“朕未曾考虑母后安危，独留母后在皇宫，是朕疏忽了。”
“陛下休要自责。”公孙太后说完，欲言又止。
她思忖后说道：“陛下，哀家本不敢干政。但今日立储之事，哀家以为可以应允。”
公孙太后的反应，梁妩颖始料未及。
她耐心问道：“母后可是想念梁安王，若是母后思子心切，朕可以邀他共度冬至佳节。”
“哀家已经邀请过了。”公孙太后说道。
梁妩颖有些莫名的惆怅，为梁云卿，也为自己。
她这个假弟弟，前世不知造了多少孽。此生竟还有那么多人围着他，为他说话。
“母后是如何知道立储之事的？”梁妩颖问道。
公孙太后眼神闪躲，说道：“自大启国以来，皇宫中就没有不立储君的道理。陛下今日拒绝朝臣，明日还会有人进言。立储只是早晚的事。”
“朕明白了。”梁妩颖说完，离开坤宁宫。
果然是高处不胜寒，身居高位者，当日夜如履薄冰。
梁妩颖虽然不知道母后是如何考虑到立储这一层利害关系的，但无巧不成书。
刺客逃走的第二日，母后便提起立储之事，看来这个幕后之人手伸的够长。
也便是她离开后，一只飞鸽从屋檐翩飞而去，朝着宫外越飞越远。
*
次日，皇城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是顾家满门无罪释放。护国忠臣，终得清白，皇城百姓无不欢庆。
第二件则是梁妩颖在大殿之上，掷地有声地说道：“立储之事，朕准了。令梁安王立刻入主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