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是受人民敬仰的当朝长公主,我心系天下,心系人民,世人皆说皇帝养了一个好公主,他们说有我是这大宋的福分,我有一个未婚夫,意气风发的小将军,长得唇红齿白好生俊俏,我与他自幼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可是在一年冬我患上了肺痨,整日整日地咳嗽,只能用药钓着这一条命,父皇没有把我病了的事昭告天下,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

    过了小半年,秦国向我国下了战书,战书上最后一行写着“要想平息战火,一月之内把你宋国的长公主送来,否则后果自负”秦国点名道姓要了我,这无非就是在打周妄和我父皇的脸。

    周妄那晚抱着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说他会带我走,我只当玩笑笑了笑便拒绝了,我被送去秦国的路上的时候,接送我的人都是秦国的,但是周妄还是骑着马从后面追了过来,秦国的那群人自然是没见过周妄的,他们都拔出了自己的剑指向周妄,周妄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有些人甚至还没看清楚周妄的长相就被周妄抹了脖子。

    他来到了我的面前,伸出了手让我跟他走,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冲着他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声音路微有些哽咽。

    “周妄对不起,我不能这么自私,我今日若是跟你走了,秦国不会放过宋国的。”

    他的眼睛都红了,泪水从他的脸颊滑落,他退后了几步,他说话都说不清楚了。

    “宋栀,那我呢?你总为你的子民着想,为宋国着想,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你去秦国会死的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但是“我半天才挤出来一句对不起。

    周妄走了头也没回,我想起了我刚患脉痨那会儿,那时京城下了好大一场雪周妄牵着我的手说。他日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可是白头若非雪可替,相识已是上上签。

    (2)

    我叫宋栀,他叫周妄,说来也是缘分,初中三年和高中都在同一个学校,刚开始本来是同班的但是后来因为个别原因,他转班了

    依稀记得我们同班的时候一一

    他真的好耀眼,班上好多人都喜欢他,我就像个微不足道的路人。

    记得有一次,那时候我上课的时候很无聊,我坐在前排,他在最后一排,我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他,结果他也在看我。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喜欢他这件事在班里传开了,刚打预备铃的时候他们都在讨论这件事,更有甚者还直接来问我了,他进来时我很紧张,路过我位桌的时候,后桌的几个女生还在讨论恰巧被他听见了,他在我位桌前停顿了一下,看着我对我笑了笑。

    我被那笑恍了眼,那一瞬间我居然有了一种他也喜欢我的错觉。

    后来他转班了,我绕大半个学校路过他的班级,就为了见他一眼。

    他转班后我一句话都没跟他说过,后来从他们班传来一个信息,他和他们班一个很漂亮的女生谈了,这个信息我应该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所有人都在瞒我。

    我本以为之前的种种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是我太自恋太多想了。

    直到他转学后的我们一次平常的体育课,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我输了,一个女生在那里开玩笑不嫌事大的问我在那里开玩笑的问我:“喂,宋栀,你还记得周妄吗?“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说没有感觉是是骗人的,我淡淡的嗯了一声。

    那个女生接着说:"我记得周妄也喜欢你唉,那时候我听他们说你喜欢周妄,我就去问他,他居然说他喜欢你,当时我直接磕生磕死,我还跟你说了来着。“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间颤了一下。

    “你没有跟我说过。“这句话我没说出口,可能是想到说出口也没有什么意义了,索性不说了。

    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周妄没有谈过恋爱,那时候传出来的那个消息是他们班的人磕他和那个女生他解释过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3)

    我是个听障人士,所以常常说话很奇怪。

    因为说话磕磕绊绊,音调还有点奇怪,总有人叫我小结巴。

    裴燃是我的邻居,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小时候有人欺负我是聋子,别的小朋友都离我远远的只有裴燃,每次都在我身边,保护我。

    “我们柒柒才不是小结巴,谁敢欺负你,哥哥帮你。”

    我有两个梦想。

    1.做一名优秀的翻译官。2.嫁给裴燃。

    年少时的我,追随着裴燃的脚步变得越来越好。

    他常常鼓励我“柒柒,想要什么一定要去争取,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我也很想看柒柒当上翻译官呢?”

    上天给了我生理上的缺陷,可又让我的身边有裴燃。

    上了大学,我对裴燃表现出了更明显的爱意。

    在我对如何追裴燃这事一筹莫展时,裴燃突然开始追求我但我还是有些傲娇,等了一些时日才答应他。

    那天,他第一次吻我,很温柔,似吻着什么稀世珍宝。

    结婚那天,裴燃哭了,这是我第二次看他哭第一次是小时候他没保护好我,让我被别人欺负时。

    他的头深埋进我颈窝“柒柒,我等这一天好久了,我爱你”渐渐地,我的工作也渐入佳境,似乎一切都很好。

    三月二日是我的生日,我拿着那份报告单心情激动,我们有孩子了我在家里等着他,百无聊赖看着新闻,突然插播的一条飞机失事消息令我慌了神,再之后,警察联系了我。

    傻子裴燃,不是说要给我过生吗,怎么可以这样子?

    很多年后,作为业内精英翻译官,我素来以冷面严肃出名。

    女儿问我“妈妈为什么那些叔叔阿姨都说你很凶啊?”可能是因为妈妈不会笑吧!可我明明记得当年我最爱笑了。

    (4)

    我叫春水,是先皇后的婢女。

    先皇后这个人,信佛,心怀苍生,对待下人也极好先皇后提倡清廉,腕间的佛珠恐怕是她身上最贵的物品。

    这样好的人,却一辈子只能在深宫里度过,我也知道,皇后娘娘并不喜欢陛下,更无心于争宠。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也如此认为。

    陛下对娘娘是不一样的,这样克制隐忍的爱,旁人看不出可是娘娘心中有人,她的心里只有远征沙场的少年将军。

    记得年宴上,镇远大将军回了京都,娘娘却不敢抬眸去看,而陛下只看着皇后娘娘,那晚,也是陛下同娘娘第一次同房我在陛下与娘娘身边看着他们相敬如宾三年。

    又是一年除夕宴,异域刺客刺杀陛下,娘娘奋不顾身挡了一剑,正中心脏,鲜血衬得她美丽惊艳,如几年前她刚进宫床榻边,娘娘将佛珠取下交给陛下。

    “臣妾一直知道,一个人的心里不该有两个人,所以我骗自己,我从来都看得到陛下对我的好。”她的眼中闪过泪花“陛下,臣妾其实早就忘了过去,我爱你。”

    她的眼已闭上,她何尝看不清自己的心呢,不过不敢面对罢了。

    娘娘死后,陛下变得更加沉默,心狠手辣。

    那串佛珠戴在他的腕间,却并不显得此人心软仁慈。

    陛下在这几年铲除邻国势力,拔除京都滥用权利的官员,行仁政世人无不感叹陛下乃百年一遇之明君。

    可我却看到陛下在与先皇后一起栽的梨树下,哭了永元三十年,陛下驾崩,而那串佛珠也散落在地。

    “阿谣,朕也来寻你了。”

    (5)

    初见裴树舟是在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那天晚上雨下得很大,我没带伞身上也没有钱,眼看雨没有要停的趋势,打算直接狂奔进雨里时,一直倚在墙上的裴树舟叫住了我,给了我一把伞。

    我想着留个联系方式好还他,裴树舟唇间咬着根黄鹤楼,含糊其辞道“不用,送你了。”

    后来进入京大,听室友说起隔壁飞院的校草堂哥,我才知道,原来他叫裴树舟。有了室友这层关系,我们接触的不免多了起来,后来在一起也算是顺理成章。

    大三那年,我查出了癌症。彼时裴树舟家里的那几位伯伯刚好内斗争权,他不免被波及,忙得手脚不沾地。

    于是,我便开始找各种理由挑裴树舟的刺,整天无理取闹,闹了三个月左右,裴树舟终于提出了分手,我自然是答应的。

    我独自一人去医院住院,化疗。某次,在医院走廊上遇见了裴树舟,他疑惑慌张地问我为什么来医院,那时我状态还不错,只说是胃病犯了。

    后来每回我没吃饭时,室友总会请大家吃大餐。

    高昂的化疗费用我付不起,在打算放弃治疗时,裴树舟来到了医院,男人跪在床前,握着我干瘦的手,声音艰涩嘶哑“年年,我有钱,你继续治疗行吗?”

    我仰起头,抑住眼中的泪水“裴树舟,向前看,忘了我吧,找个女孩儿好好过日子。”

    一个月后,裴树舟终于更新了一条朋友圈:【吾妻】配图是一张结婚照。

    躺在病床上的我望着照片,笑了笑,你幸福就好。刺耳声音响起,心电图归于平静。

    又一年冬,裴树舟来到墓地,抚去碑上的雪,想起那条仅她可见的朋友圈,喃喃出声“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6)

    我是北周最受宠的长公主,而西陵子复是我的陪读。

    从小我便心悦于西陵子复,但母妃说了我与他是绝无可能的,一届小官之子怎可迎娶北周长公主呢?简直是痴心妄想!

    北周十七年,匈奴来犯,恰巧彼时又闹旱灾,百姓连年颗粒无收,农民起义不断发生。

    父皇无力应对匈奴,想着采取自古以来的老办法和亲,来换取两族和平。

    妹妹们都尚小,只有我是和亲的最佳人选。

    大殿前,我跪着扯父皇的衣袖,崩溃极了“爹,莺儿不想和亲!”

    父皇将我扶起,语重心长的说“莺儿,你是北周长公主,如今国家有难,你当为了百姓做出点贡献呐!”

    就这样,我被迫嫁于匈奴的首领。

    西陵子复奉命护送我,途中遭遇劫匪,混乱中,他掀开了婚轿的帘子“公主,可愿与臣远走高飞?”

    我拒绝了,我是北周长公主,享受荣华富贵,确也该付出点什么,儿女情长从来都由不得我决定。

    我以为虽是和亲,他们对我多少也应带些尊重。可不然,匈奴人因我是北周人对我百般刁难羞辱。

    北周19年,和亲长公主曾常莺抑郁而终。

    长公主病逝的消息传回宫中,西陵子复上书岚盛帝,恳请将公主带回北周安葬。得到应允后,带领三千将士将北周长公主遗体带回。

    北周27年,西陵子复称帝,亲自出征,拿取了匈奴首领的项上人头,凯旋后,追封长公主曾常莺为后,此后,他在位期间后宫未添一人。

    (7)

    我本是丞相府嫡女,太子和摄政王一朝内斗,父亲站错了边,摄政王称帝后,将我们一家赶尽杀绝,我命大活了下来,可却被人卖到了青楼。

    我本也应去接客的,可惜身子骨从小便弱,染上了治不好的风寒,老鸨无奈只得让我戴着面纱与客人吟诗作对,弹琴伴舞。

    听姑娘们说楼里来了个许久不见的稀客,老鸨连忙让我从房里起身来陪这位贵客吟诗作对。

    我没想到他是自幼与我一起长大的江拓,心中按肘,如果父亲没出事,恐怕我现在已与他结为夫妻。可惜物是人非,我紧了紧面纱,走到屏风后与他交谈。

    几乎是我一出声,江拓便打断了我“夏姑娘,我们是不是认识?”

    我稳住心神,不慌不忙笑回“江公子说哪的话?民女只是一届卖艺不卖身的花魁,怎可能与您相识?”

    视线里,江拓氏似被自己的话逗笑,点点头“也是,只是觉得你的声音与我的那位故人实在是相似。”

    此后,江拓便总隔三差五地来清月楼,点名要与我吟诗作对,偶尔几次我实在是病的厉害卧床不起,他知晓后便立即命人送来上好的补品。

    就这么过了两载,江拓已到了弱冠之年,江府开始为他寻找合适的良人,他被此举扰得烦不胜烦。

    一日,他同往常那般来清月楼,但没唤老鸨,径直上了我的房间。我在自己房里自然是不带面纱的,看到他慌张地想要戴上时却为时已晚,江拓上前一步止住了我的手“榕儿,不用戴了,我知晓是你。”

    我惊愕地望着江拓,他笑笑“你以为我为何总点你?”

    我未死这事不知怎的被江府的人知道了,江拓认定了我,不肯与除我之外的人成亲。可我不再是丞相府的嫡女,只是一个被当今圣上灭门的漏网之鱼,和江拓自然是不相匹配的。

    江府的人将我绑到江拓跟前“拓哥儿,你若不娶长公主,今日我便杀了她!”

    江拓成亲那日,红妆十里,百姓也为这对璧人喜悦。而我也终于开门迎客,一生流连于情场,最终染病抑郁而终。

    (8)

    高中时,班上转来一个少年

    他懒散的站在讲台上,单肩背着书包,漫不经心的开口“我叫沈炽。”目光相撞的那一刻,我红着脸躲开。

    之后老师将他安排在我旁边,我们成了同桌我才知道,沈炽物理很好,是难得的物理天才。

    我总是借着题目不会的理由和他搭话,他似乎也很乐意给我讲题“你对所有女生,都这么温柔吗?”

    “就你一个。”见我呆滞,少年又提醒道“还听不听我讲题了。”

    高二结束后,我们稀里糊涂的在一起了。

    沈炽依旧耀眼,和我怎么都不像同一个世界的人。很快,高考结束,他得到了一个出国学习的机会。

    夜里,我被他紧紧抱在怀中“阿软,你等等我好不好。”

    沈炽似乎有些颤抖,语气有些委屈“等我回来,说爱我给我听好不好”他在我的额头落下一吻。“到时候,我会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时间消逝,沈炽离开的这几年,我几乎和他断了一切联系再次见面是在医院,当年的物理天才彼时已是十分出色的医生。“好久不见,怎么来这了”沈炽的声音有些沙哑

    远处,我的丈夫手握怀孕报告单朝我走来。我朝沈炽露出一个不失礼貌的笑容“最近总是吐,丈夫说要带我来检查一下。”

    (9)

    我是待在沈炽身边最久的情人,是他圈养的金丝雀。后来,他在家庭的压迫下,被迫娶我为妻我们结婚三年,他待我很好,是一个称职的丈夫。

    可我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一次醉酒后我吐露心声”骗你的,其实我想要自由了”听到这话,正在哄我睡觉的沈炽怔了怔。那晚他一言不发,我隐约见他红了眼眶。

    第二天晚上,我收到沈炽的消息,去公司给他送便当为了省时间我走了小巷,却不成想被几个男人拦住去路。

    那晚我受尽屈辱,一个女人拽住了我的头发“周软你没资格待在他身边了。”

    之后,我强撑着回了沈宅,下意识拨通了沈炽的电话。对面却传出一阵阵娇滴滴的女声。

    沈炽隔天下午回了家,身边还有一个女人,是那天巷子里的女人。

    众人都说那是沈炽的白月光,而我只是替代品。于是那天下午,我将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给了沈炽。

    他红着眼,青筋暴起,撕碎了那张纸“周软,谁说老子不爱你”

    我拿过一把刀放在沈炽手上,指向的是他的白月光“那你能为我杀了她吗?”

    一阵静默过后,我自嘲一笑,离开了沈宅。

    几天后,一具女尸在小巷中被发现,凌辱致死。新闻冲上了热搜,视频的最后是凶手留下的一句话“仇帮你报了,自由,也还你了。”

    (10)

    和哥哥的朋友谈恋爱的第二个月,被我哥抓包发现了。

    我刚剪了一个齐刘海,托尼老师技术不是很高超,剪得我心态有点崩,趴在子上,吹着我的齐刘海,我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俩真谈了?”我瓮声瓮气,“嗯。”

    我哥满脸不可置信,“陈书砚瞎了?”

    我虽然有点无语,但是我哥这话说的我确实不能反驳,陈书砚人长的好看家好,品学兼优的一好孩子,和我上学睡觉排名倒数搭不上边。

    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陈书砚额前的碎发凌乱。

    他叹了一口气,冲我扬了扬手中的炸鸡,无视我哥的存在。

    陈书砚在我身边坐下,顺手捏了把我的脸,我哥的声音响起,“砚子,我拿当兄弟,你咋能让我家的猪拱了呢?”

    我冲着我哥龇牙咧嘴,陈书砚理了理被我弄的有些乱的齐刘海。“看我们阿意多乖。”

    “就算是猪拱白菜,她也是那颗白菜。”

    ……………………

    (1)

    十九岁那年出了场车祸,患了恶疾。

    从此我成了被养在蜜罐里、娇弱的病美人。

    父亲将我杨在郊区的宅子里,严禁任何人进出。

    直到三年后,我意外绑定了攻略系统。

    系统让我玫略霍家纨绔不堪的小少爷,霍清御。

    我告诉它,我身患恶疾,没有豪门世家愿意要一个废人。

    系统告诉我完成任务,它便治好我的身子。于是我在父亲面前软磨硬泡、撒娇撒痴,最后求得婚约。

    婚礼当天,为我戴上婚戒的却不是霍清御。而是刚继承霍氏,人敬七分的霍爷,霍西决。

    我微微侧过脸,对上男人冰冷阴鸷的双眸,他勾勾嘴角。

    霍西决忽然抬手,强硬掐住我的下颚,迫使我仰起头。

    “敢跑,就废了你的腿。”他轻描淡写,戏谑开口。

    被带回霍家后,霍西决将我软禁在宅子里。

    他垂眸为我系好睡裙,猛的一收紧,我跌进他怀里。

    霍西决骨节分明的手指攀上我的碎发,细碎撩了撩。

    他贴在我耳旁,告诉我他要出差,让我乖点。

    我额首乖巧的点头,系统此刻终于出声,指示我逃。然而三周后,霍西决的雇佣兵在开往境外的邮轮上找到了我。

    霍西决将黑色风衣披在我肩上,笑里藏刀,眼神逐渐狠戾。“不是说不跑吗。”霍西决弯腰,为我锁上脚镣。

    他赤黑色的瞳孔中不言而喻的燥抑,他抬起头,逼视我的眼。

    我边掉眼泪边说对不起,求他放过我,婚约是个乌龙。

    接着他猛的含住我的唇瓣,身上瞬间便染上浓厚烟草味。

    霍西决圈住我的手腕,将我抵在梳妆柜前。

    “骗我,要接受惩罚。”他掐住我的下颚,冷戾开口。

    脑海里的系统没了声,耳边只剩下此起彼伏的轻喘声。

    (2)

    父亲再婚后,继母还带着同父异母的继兄,谢骁尽。

    继兄处处压我一头,被父亲重视,成了财团最佳继承人。

    而我是烂泥扶不上墙、纨绔不堪的千金小姐。

    亲朋好友让我接纳谢骁尽,叫他哥哥。

    我不以为意,将他当跟班,理所应当的使唤。

    父亲举办晚宴向股东介绍他,我却凑到他耳边,轻描淡写道。

    “就算这样,你也上不了台面。”

    他眼神淡漠,却像蔓延的藤蔓般将我缠住。

    我移开视线,拿着香槟朝人群聚过去。

    风忽然吹散盘发,淡金色的长卷发凌乱贴在肩后。

    谢骁尽强压着眼底的燥戾,弯腰捡起我掉落的发带。

    “送你了。”我回头,勾出挑衅的笑。

    嚣张跋扈五年后,父亲车祸离世。

    彼时,谢骁尽是财团首席执行总裁,人敬七分的骁爷。

    而我,从浸在蜜罐里的小姐,成了举目无亲的落魄千金。

    谢骁尽抢占我的股份后,将我软禁在宅里。

    脚镣随着我的走动,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我走到桌前端起鱼汤,愣愣盯着它。

    “要我喂你吗。”谢骁尽仰在沙发上,一脸玩味。

    我侧过脸,告诉他我不想喝。

    谢骁尽干笑两声,将手里扣着的酒杯放下。

    他抬手烦躁的扯了扯本就松垮的领带,“不喝,那就别耗时间。”

    谢骁尽起身,用浅蓝色的发带系住我的双腕。

    他垂眸,玩昧称赞做脚镣的师傅的手艺。

    我在他怀里鸣咽求饶,告诉他我错了,叫他哥哥。

    谢骁尽不语,只是勾起我手腕上的发带。接着唇齿间染上独属于男人的烟草味。

    “五年,每个想你的夜,都靠它。”

    (3)

    父亲在夜总会赌博输的精光,便拿我抵债。

    老板见我姿资出众,便将我捧成夜总会头牌。

    无数权贵豪掷千金,只为博我一笑。

    二月是名流出入夜总会高峰期。

    十三号晚上,老板点名要我去接待vp包厢的贵客。

    我板着脸,认真的说,“不做其它勾当。”

    老板笑的开怀,一个劲点头,又告诉我路总是正经人。

    听见路总这个称呼,我误以为是前男友路枫上赶着求复合。

    见到路尧后,才知道是亲弟为亲哥报情仇。

    他西装革履,眉间却有压抑不住的痞气,盛气凌人。

    我强撑着笑意坐下,在和他隔了三个位置的地方。

    路尧挑了挑眉,他示意身边的女人出去,包厢内便只剩我和他。

    他朝我勾手指,“看不懂谁是要你招待的人?”

    路尧点了点身边的位置,便不多看我,低着头点烟。

    烟燃过后,他抬头,目光落在我身上。

    长卷发贴在肩后,艳红长裙及臀,长腿遮不住。

    “陈生嬉。"我低着头切牛排,路尧忽然开口叫我的名。

    他笑了笑,看着我喝红酒。“其实我哥的眼神,也没我想的么差。”

    我尴尬一笑,告诉他都是往事,他却笑了,凑近我。

    他问我要和他开始新的故事吗,我刚想摇头拒绝。

    视线却模糊起来。

    脑海中紧绷着的最后一根弦在路尧对我吐了口烟后,彻底粉碎。

    路尧仰回椅子上,坏笑看着浑身冒虚汗的我。

    “嫂子,我和我哥哪个更好?”

    路尧将粘在额前的发丝向后捋了捋,直起身子。

    半分后,他轻佻的拍了拍我的脸。

    “痛晕了?”

    他自问自答,似乎饶有兴致。

    (4)

    半年前,父亲做生意发了笔财,却阴差阳错招惹了路尧。惹上东南亚一带最大□□头目,注定永无安宁之日。他带着我和母亲东躲西藏,每隔段时间就要寻找新的落脚地。

    可父亲还是不收敛,一如既往去下龙湾赌场捞钱。

    三月的某一天,父亲混赌场时被路尧的小弟发现。

    失联三天后,家门口出现一个木盒,里面是一卷录像带和两根断指。

    母亲忍着悲痛看完录像带后,准备拿着钱带我跑。

    我看了眼阴雨绵绵的窗外,知道逃不了了。迈巴赫停在居民街路口,格外引人注目。

    母亲让我从小巷走,刚进小巷,两个雇佣兵便出现在小巷出口。我放慢脚步,准备折返回去,转头却对上男人阴鸷狠戾的双眸。他嘴里叼着烟,眉间压抑不住的痞气。

    “继续跑。”路尧从容的吐了口烟,盛气凌人。

    路尧摁灭烟,对身后的小弟交代,将我带回庄园,关起来。

    次日,我在地下室醒来,这有路尧收藏的数以百计的陶瓷。

    我看相柜子上做工最精美的陶瓷,刚拿到手中,女佣便推门走进来。

    她看着我手中的陶瓷吓破了胆,求着我放下,我不妥协,要见路尧。

    她用对讲机联络管家,半小时后路尧西装革履走进门。我说,我可以把父亲这些年圈的钱系数上交,只要留母亲一条命。

    路尧笑着说,父亲圈的钱对于他来说九牛一毛。

    他挥了挥手,管家便上前告诉我,我父亲半年来共卷走一百亿。

    我刚说我可以还,路尧便插口,“一百亿,我一分钟就能挣回来。”

    我顿了一下,接着问他那他想怎么办。

    “我要你,的全部。”

    路尧一字一顿,周围人都低着头,气氛压抑不堪。

    “我不是会计也没有商业头脑,我帮不了你。”

    路尧偏了偏头,将我勾到身前。

    “谁要你帮我干苦力了?”

    “我只要你,帮我。”他忽然下身往前靠了靠。

    (5)

    组织派给我暗杀叛离组织成员的任务,我只能被迫提前结束休假。

    我翻阅手上,关于路尧的个人信息资料。

    孤儿,十三岁被组织看中,此后任务无一失手,代号珩。

    “遇见他,你可是遇见了天敌。”长官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合上行李箱,顺手讲资料塞进背包里,接着看了眼手表。

    我挥了挥手,“六点,飞拉帝都的航班,我先走了。”长官双眼含笑让我注意安全,我离开后,他接起藏在桌下的电话,“路sir,鱼上钩了,但她是个难缠的玩具。”

    到帝都后,我向路上行人询问最近新开爆火的夜总会。

    几番询问下来,最后锁定在郊区的妄语夜总会,权贵们的娱乐场所。

    我戴上墨镜、钻戒,穿上高定服装伪装成豪门小姐才得以入场“路爷,夫人到吧台了。”

    路尧点了根烟,看着显示屏上卷发红唇的女人。

    他将嘴里的烟拿下,在手心里摁灭,“给她开瓶浓度高的红酒。”

    男女在舞池里欢舞,酒杯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烟草味很浓。

    “女士,这是酒吧赠您的。”我看了眼桌盘上的红酒,接着移开视线。

    我看了眼手表,取下墨镜收进包里,随后招呼服务员过来。

    “我和你们路总八点有约,方便通知一下路总吗?”我向后仰去。

    “方小姐,路总在里面等您。”服务员毕恭毕敬将我迎进包厢。

    我环顾四周,目光锁定在被女人簇拥着的男人身上。逆了光,面容更加清冷,手腕上的佛珠与他手上沾过的血形成对比。

    路尧眉眼间藏不住的玩味,“来了就别走了。”

    他话落,我便全身开始泛热,视线模糊间他挑鲜的朝我吐烟。

    “烟草混着檀欢香的味道,不赖。”他轻挑薄唇。

    第二天清晨,我费力的从路尧的床上爬起来。

    浴室里的水声不断。我看了眼四肢,建在。

    “醒了,就进来和我一起。”

    (6)

    自从新学期,高一开创学生党会。

    从前趁课间操在厕所里,接吻、抽烟、的人。也再不敢猖狂,毕竟扣一分就是大头照挂公告栏。

    我只好被迫戒烟、分手、染回黑发。直到好姐妹告诉我,新学生会会长是她亲弟弟。于是我们一拍即合,第二周继续躲在厕所抽烟。

    学生会的人抓到我们时,我正吐槽烟少,回眸便撞上路尧冷戾的眸。好姐妹撞了撞他的胳膊,“弟,帮姐这一回,别扣分。”

    路尧漠然的脸色多添几分玩味,轻蔑的点头答应。

    我看着他,思绪回到一月前,他连赢十三场拳赛的时候。那时的他张扬肆意,现在,却清冷的像绝崖的高岭之花。

    第二天,学校公告栏上便贴上我精修过的大头照。

    我转过身,和不远处抱臂而笑的路尧对上眼。他嘴角轻蔑勾起,目光带着些许漫不经心。

    我微微侧过脸,暗骂一句骗子,接着转头离开了。放假后越想越气,于是我去了初遇路尧的拳场。

    热闹的拳场,人皆呼喊的名字“路尧”。

    台上的少年,不似学校里的冷戾漠然,而是迎接呐喊。我愣了几秒,随后拿起手机拍照,准备上报政教处。

    下一刻,路尧便肩披毛巾,走到我跟前,抢走我的手机。他笑着骂我傻,接着便自顾自走向休息室。

    我连忙追上去,跟着他到休息室,推门门便看见他半撩起衣服。我转过身,让他把手机还我,我把照片删了就是了。

    路尧低头,擦拭自己被汗水浸湿的额发。他蓦地起身,身后的门被人从外面反锁,我看出来是他的人。

    “路尧,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将我堵在墙角,目光戏谑。

    他忽然圈住我的双手,牢牢抵在墙上。“该我问你,姐姐。”

    “这么喜欢偷拍我,那我让你看个够?”

    他语气冷戾,听不出情绪,眼里却多了几分暧昧。

    路尧环顾一周,将目光落在角落的折叠沙发上。

    “会塌吧。”他坏笑一声。

    (7)

    霍乱权家里经济条件不好,父亲病重母亲离世。

    母亲可怜他,便总把他接到家里来吃饭,还总塞零花钱给他。

    因此他和我从高一起,便形影不离。

    朋友误以为我在和霍乱权处对象,劝我说他没出息别跟着他。

    我打着水,敷衍的嗯了几声,又说我知道。

    我扭好水杯准备回班,转头,却对上霍乱权充满嘲讽戏谑的双眼。

    解释的话到嘴边,却又开不了口。

    少年单手插着兜,高挑清瘦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视线。

    那之后,霍乱权父亲去世了,他也退了学。

    母亲劝他继续读,他却摇头,说他明一早就走。

    去哪,他没说。渐渐的也断了联系,母亲盼着他来年春节回家。

    一盼便是五年光阴。

    身边的人再次提起霍乱权,他是以上市公司CEO的身份出现。同岗位的同事崇拜他年少有为,年仅二十二便开创商业帝国。

    我愣在一旁,知道经理发消息给我,我才回过神。

    【小周,今晚陪我去见霍总,你应该听过吧?】

    五年不见,再次见面却是以上司下属的身份,

    【没问题。】

    晚上,我拿着外套,跟着经理进了顶楼包厢

    从落地窗俯视广东市,满城风雨。

    霍乱权的位置还空着,其余人很懂事的没动筷,都等着他。

    半小时后,包厢大门被服务员推开,男人西装革履,梳着背头,手上的扳指格外显眼。

    我起身,客套的伸出手示好,他敷衍的嗯了声便落座。见状,经理凑到我耳边,“他点名要你来,咋又这么冷漠。”我拿筷子的手顿了顿,抬头对上他残漠的双眸,多情疏离。

    饭局结束后,经理告诉我,霍总要和我单独聊聊这个季度服装的走向。

    我嗯了声,忍着身体上的不适,上了霍乱权的车。

    霍乱权翻着资料,半刻后,他看向我。

    微微挑眉,“你不舒服?”他语气轻蔑,不像是关心像是计划得逞。

    霍乱权放下资料,让司机掉头回庄园,他要办事。

    10:00。

    “周生嬉,我有钱了,跟着我你还不乐意吗?”

    -5:00

    “光顾着爽,忘时间了。”

    (8)

    男友霍清御是富家子弟,躲不过的是家族联姻。

    他的未婚妻以死相逼,要他就范,可最后却是一尸两命。

    得到霍清御和周琴出车祸身亡的消息,我第一时间不是悲痛。

    而是必须逃命出境,他们的死有一半我的原因。

    霍家的人必然不会轻易放了我。

    不出我所料。

    当天晚上,霍西决的人便将我绑带庄园里,说要我赎罪。

    他叼着烟,靠在沙发上,而我被压制着跪在他身前。

    抓我的人上前邀功,说我不老实一直想跑,亏他眼疾手快。

    霍西决将嘴里的烟拿下,“连女人都看不住,留你有用吗?”

    他话音刚落,身边的人抬手一枪了解了那人。

    血溅在我脸上,我颤了颤身子,接着便被霍西决掐住下颚。

    他赤红的双眸仔细打量我,像饥饿的猛兽。

    “能让霍清御死也要娶的女人,不过如此。”

    “我告诉过霍清御,让他不要对我执迷不悟。”我试图求饶,或者解释。求饶与解释都没有用,换来的是无止境的软禁。

    霍西决再次见我,是周家逼他交出我。我坐在沙发上没说话,心里却惦记着这一切赶紧结束。

    “求我。”霍西决用手指勾起我的发丝,在指间细细绕玩。

    半秒后,他才接话道:“我留你一条命。”

    我开口求他求他留我一条命,霍西决眼底生起一股子玩味。

    霍西决轻佻的拍了拍我的脸,“弟妹真是可爱。”他的语气戏谑,朝吐了口烟,接着让门外的下手进来。

    他将周氏夫妻的照片随手扔在桌上,和手用手指下比了个一。意思是一天只内,解决他们。

    之后我问他什么时候放我走,霍西决低头玩弄着指上的扳指。

    “弟妹,这个想法你还是趁早烂了。”

    一周后却迎来转变,霍西决要出差一月,而这一月是给我的逃跑机会。逃跑的那天晚上,我赤脚走在公路上,身后却闪起车灯。车猛然挡在我身前,霍西决开门下车,“弟妹,不听话啊?”

    他将我扔进车后座,有将车门反锁,接着在我耳边念叨着。

    “弟妹好水灵,难怪霍清御爱的死去活来。”

    (9)

    2023.12.4。

    总觉得周生嬉最近挺奇怪的,老躲着老子。

    2023.12.5。

    周生嬉有点针对我了,说话只记我命,找她也不搭理我。

    老子干啥事了?和隔壁班打群架也没啥吧,

    2023.12.6。

    越来越来不对劲了,她怎么敢和别和男生谈笑风生。

    老子不是吃醋了,只是觉得这样有损班风。

    2023.12.7。

    和她闹矛盾了,想抱她,又不想说,老子到底咋办。

    周生嬉是真难追。

    2023.12.11。

    又睡了一天,好想她,但是又他妈湿完了,靠。

    老子是真没裤子了,光想都能湿几条,老子真他妈窝囊。

    2023.12.12。

    周生嬉今天没有批评我,她看出老子的优点了,该喜欢老子了。

    她怎么又和同桌一起下晚自习了,那男的看着就不是好东西。

    周生嬉不准和他接触,再说一句话老子找人扁他。

    2023.12.13。

    不理我就强吻了,然后更不理我了。她眼眶红红的,好像被老子整哭了。

    2023.12.16。

    老子和周胜嬉处对象了,我想咋亲以后我想咋亲。

    2023.12.17。

    忍不住了,她哭了。

    (10)

    高一入学不到一月,年级上就在传路尧不好惹。

    班上人说他打地下黑拳,整死过人,易怒,总而言之别招惹。

    谣言传的满天飞时,我和朋友打赌一个月让他能为我死。

    朋友下了筹码,如果我能做到,她给我市中心的别墅。

    最后,赌约到期那天,他入了我设的局,为了救我差点被人打到死。

    之后,朋友不把他当回事,将赌约的事当笑话讲给他。

    路尧要我解释,我没闲心搭理他,便随意说道。

    “我父母讲究门当户对,和你在一起,我也挺没面子。”

    少年失望的转身离开,高挑清瘦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我视线。

    那之后,我和路尧再次见面是在RYT的新品发布会上,时间相隔了十年。

    他身穿黑色西装被簇拥在人群中,而我是采访他的记者中的一个。

    路尧身边的保镖将我拦在他身前,他赤黑的双眸里也再次出现我的身影。

    “路总,听说您十七岁辍学创业白手起家。”

    话未完,路尧便戴上墨镜转身离开,我的采访工作也就此泡汤。

    他走后,他助理又小跑回来,递给我一张名片。

    名片后还有一句话,【明晚RYT待客室,我接受你的独家专访。】

    朋友建议我放弃这个项目,他指定要报复我,给我穿小鞋。我看了眼父亲留下的债务和仅剩不多的存款,毅然决然的赴约。路尧仰坐在沙发上,看着我支摄影机,他指间的烟快要燃尽。

    我支好后,坐在他对面,续上了昨晚的话题,“白手起家的动力是什么。”

    路尧扔了烟,神色变得漠然,“为了名利权势,为了女人。”

    他话落,我拿起包里的采访文稿,询问他能不能按照这个来回答。

    接着,我按停了摄影机表示重来,路尧却不乐意了。

    他扔了采访稿,“我要说不呢?你要装我什么清高?嗯?”

    待客室里的气氛降至冰点,路尧先抬手按开了摄像机。“不想知道我的动力吗?我让你知道我这十年在想什么。”

    他语气平淡,双眸却像藤蔓般将我缠绕住。

    路尧压制住我只用了半分钟不到,毕竟他的力气我根本无法反抗。

    他冰冷的手指在我唇上游走过,然后强硬扮过我的脸,让我与他对视。

    “看镜头,让我以后好好欣赏你这幅想死又死不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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