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慧昨天睡得晚，夜里又没睡好，常鸿飞一只胳膊搭在她身上，死沉死沉的，后半夜生生被压醒了。
早上睁眼醒来，看手机，已经8点多了，常鸿飞不在身边。
孙慧悄默默起身，只觉浑身酸痛，干脆又躺了回去。
她捞起手机发微信给始作俑者：人呢？
门被推开，常鸿飞进来，问：“醒了？”
孙慧见他没好气，板着脸道：“你起的倒早！”
常鸿飞知道昨晚折腾她狠了，心怀愧疚，也不介意她的坏脸色，一只腿跪在床上俯身压下来。
孙慧惊呼一声，“我的头发！”恨恨地去拍他手臂。
常鸿飞乖觉地抬手，见她把头发拉开，才又把手肘落下来，拨了下她耳边碎发，问：“早上想吃什么？”
“不知道！”
他这样，孙慧不习惯，扭头不看他。
“那我多买回来几样，你挑着吃。”常鸿飞嘴角带笑。
孙慧扭过脸，看他这副德行，心里更气，“吃到肉了，这么开心！”
常鸿飞低头闷笑，伏在她颈窝，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说：“你先起来洗漱，我去买早饭。”他心情看起来很好。
孙慧磨磨蹭蹭起床，换好衣服，洗漱完毕，常鸿飞正从外面回来。
买回来的早餐的确丰盛，有粥，包子，馅饼，油条，灌饼，还另外买了鲜牛奶，面包，手上拎着一袋鸡蛋。
“这么多？”孙慧震惊了，这是要把早餐铺子都搬家里来？
“吃不完给我。”常鸿飞面无表情。
“你是猪吗？”这也吃不完啊。
“那你下次告诉我吃什么，我就不用买这么多了。”常鸿飞答的理直气壮。
孙慧自认为有责任，为了避免浪费，且早上没有吃得多会长胖的愧疚感，着实把自己吃撑了。
快吃完饭，常鸿飞坐在餐桌对面问她：“今天忙吗？”
“还好，”孙慧喝完最后一口粥，“这两天可以轻松一下，前一阵忙死了，不是故意不理你。”最后一句莫名是安抚的意思。
常鸿飞嘴角扯了扯，嘴上却说：“我最近也忙。”所以没找他根本没关系！
孙慧语带抱怨，“那麻烦常老板闲的时候call我一下，不要攒一起，我吃不消的。”
依这两次的体验来看，起初都还好，她可以很中肯的给他打个高分。
但架不住他时间长，又次数多，第二天醒了是真难受。
常鸿飞似知错般摸了摸鼻子，什么也没说。
孙慧很想问下他以前的女朋友怎么忍受的了的，觉得这太过破坏氛围，一时忍下了。
他么这次见面不错，吃了喝了谈了做了，也没什么人突然冒出来，比单纯做朋友感觉更好要一些。
有那么点小快乐。
孙慧吃完起身，常鸿飞问：“现在回家？”
“嗯，工作上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下。”孙慧收拾着桌面，问他：“你现在有时间送我回去？”
他无所谓地点点头，“那我也回家一趟。”顿了顿，又问：“下午……一起看电影？”
孙慧一个问好脸。
“不是跟家里说是在谈对象，约会，吃饭，看电影不是正常套路？装的不像，你家里不会怀疑？”常鸿飞不看她，语气说得很随意。
孙慧想想也是，贺敏春还在反对她和常鸿飞交往，不论他们关系真假，她一定要婚姻自由，绝不妥协，于是答应下来。
常鸿飞开车回他家，孙慧下车。
今时不同往日，他们现在毕竟是朋友关系，孙慧需要和“男朋友”的家里人寒暄一番，比以往的时候要更加的礼貌客气。
还好只有常志昆一人在家，他虽然性格严肃冷漠，对这个“小儿子的女朋友”也展现了该有的热情。
他原本就很喜欢她。
临走，挑了盆兰花，一定要送给孙慧。
孙慧其实不想养，这花太娇贵了，但架不住常志昆的坚持。
花盆不轻，需要常鸿飞帮着抱回去。
两人又从巷子里往家走。
遇到邻居出门，两人都很自然的打招呼，客套几句。
进到家里，贺敏春今天起床了，坐在大沙发上照着纸样裁布料，她要给自己做件衣裳。
泉县是纺织之乡，有很多优秀的纺织女工，贺敏春年轻时就是这行业的佼佼者。
孙慧和孙泽小时候的许多衣裳，都是她亲手做的。
大红色的背带裤，白色的衬衣，大领子上绣着活灵活现的花蝴蝶，曾是孙慧幼年时期的骄傲。
只是后来繁重的生活消磨了她的爱好，拖垮了她的身体，现在才变得有点执拗。
她是典型的农村传统妇女，勤劳，善良，愚昧，虚荣。
见到他们来，很意外的没有冷着个脸，但也不像以往对常鸿飞那样热情。
原来常鸿飞是好闺蜜家的懂事儿子，现在他是不听话女儿找来的不合她心意的男朋友，待遇当然不一样。
常鸿飞按孙慧的指导，把花房子暖气旁边，略站了一下就走了。
贺敏春连个橘子都没让人家吃，与对方家长态度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孙慧刚坐下没多久，接到章淑萍电话，说中午一定要让她过去吃饭。
孙慧接到贺敏春冷冷的一瞥，礼貌的拒绝了，说上午工作忙，下午还要和小飞约会，这次先不去了。
那头又劝了好一通，终于挂断。
孙慧当然是要和妈妈对抗，但方式方法也不能太强硬，她如果真的去“男朋友”家吃饭，把自己妈妈一个人留在家里，只怕她要当场气出心脏病。
贺敏春似乎也想通了，反对也要注意方式方法，今天态度就缓和了很多，也不拿自己病情说事了。
孙慧闲闲问一句：“小泽昨天给你打电话了？”
“嗯，打了。”贺敏春也不抬眼。
“你要不让他操心，就好好保养自己身体。”孙慧嘱咐她，她很怀疑前两天她病情复发有些隐情。
“现在让人操心的是谁？还不是你。”贺敏春放下手中衣料，忽然来了脾气，“你也别拐弯抹角让小泽来劝我，你们俩在一起，我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我可没让小泽当说客。”孙慧不想和妈妈硬杠，特别是她在气头上的时候。
昨天视频给孙泽，只是让他开导妈妈在病情上放宽心态，没想到他会提到自己的恋情问题。
但貌似劝说很不成功，贺敏春没有要妥协的意思。
“小飞这么些年，搞了多少对象，你可能不知道，掰着手指头都数不过来。”贺敏春苦口婆心。
孙慧的确算不清，常鸿飞虽然冷酷，却是很能招蜂引蝶的那种人。
从初中开始就收情书，这么些年，两只手数得清吗？
“前几年谈的那个，门当户对，小姑娘长得好看，也上过学，家里又有钱，两家大人欢喜。房子都买好了，最后不知道为什么谈崩了，你说他能喜欢什么样的？还不是就是想玩。”
孙慧缄默不言。
贺敏春补上一句，“彩礼都没要回来，这不是败家吗！”
她继续苦口婆心。
“三岁看到老，他打小就是个不安分的。我也知道他有点能耐，和人合伙做什么工程。这做工程是能说干就干的？得黑白两道上认识人，他和你就不是一个路子的人，你跟她一块搞什么！”
孙慧清咳一声，温言提醒，“妈，注意措辞。”
贺敏春意识到自己无意中说话把自己闺女带上了，连忙改口，“你和她也不适合处对象，浪费时间。”
她女儿绝不是那种和人乱搞的人。
见孙慧有松动的意思，接着说：“他搞过那么多对象，怎么就看上你？你以为你是仙女吗？能拿的住他？你怎么这么大能耐！”
这一连串的问话让孙慧有点怒了，抱怨说：“我也不差好吧！你说得这些，结婚前我一定考察清楚。”
贺敏春大惊，“现在就考虑结婚了？”
“不想着结婚搞什么对象，那不是耍流氓吗！”孙慧说出口时心里非常虚。
“才处多久就想着结婚，你可得考虑清楚了！”贺敏春继续苦口婆心。
“你不是早催着我嫁人吗？”孙慧牙尖嘴利。
“那也得看是谁。”
贺敏春再要说什么，孙慧拿出耳机，把耳朵堵上了。
一整个上午，孙慧都有些恹恹的。
她一方面为贺敏春说的那些话，一方面又为自己再次受了妈妈影响而烦躁。
贺敏春今天身体好，她做得饭，母女两人简单吃了些。
饭后孙慧继续埋头在工作上，其实单子根本不急，但她不想让自己空下来，空下来会多想，但又想不出个结果。
常鸿飞的微信自然是没看到，直到他来，才想起两人约好了要去看电影。
孙慧没了兴致，反悔说不大想去。
常鸿飞在他对面坐下，随手翻开她桌上的一本书看，眉头皱地越来越紧，
贺敏春看他们俩一块呆着，起身去了隔壁的小客厅看电视。
孙慧在电脑前坐了一阵，看常鸿飞依旧耐着性子读书，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问他：“好看吗？”
“看不懂，”他答得坦然，“不知道在讲什么。”那是跟风买的一本中篇小说，作者有点无病呻吟，孙慧也觉得不好看。
“那就别看了。”孙慧道。
常鸿飞把书放下，从对面直直盯着她看。
孙慧被他看得发毛，说：“你别这么看着我，下午没事干吗？”
“有人答应下午去看电影，我空出了半天时间，”他抖着腿，桌子跟着一颤一颤的。
“现在被人放鸽子，然后就没事干了。”
孙慧自知理亏，也不好说什么。
想了想，还是决定和他出去，她怕他真得和她干耗一下午。
孙慧和贺敏春说了一声，换了件大衣出门。
贺敏春不管心里怎么想，在外人面前表现都很得体，委婉提醒他们晚上早点回来，不需要给家里买东西。
两人步行到常鸿飞家，孙慧没进他家大门，等他把车开出来才上了车。
常鸿飞很自然地问要听点什么，是不是还要听相声。
孙慧兴致缺缺，也不大想强行进入欢乐的气氛，说随便放点轻缓的音乐就行，上次他的歌单快把她吵死了。
常鸿飞哼笑一声，随手按了几下，车载音响里流淌出舒缓的音乐，都是高中时代流行的老歌。
孙慧听了几首，说：“你还真怀旧。”
常鸿飞车开得平稳，“青春期时候的东西总是让人印象深刻。”
车上了国道，他们要去宜市。
泉县县城没有很好的电影院，常鸿飞选中一部电影，要在3DMax影厅观看才比较有感觉。
孙慧没什么兴趣聊天，偏头看着窗外，手机有信息发来，点开看，竟然是齐思的微信。
两人和平分手，孙慧没有把他拉黑。
上次见到沈放之后，两人通了电话，孙慧以为他们之间的事情都说清了，不懂他为什么还会来信息。
他问她在哪，能不能见个面。
她当然是在老家，但凡他上点心，和陆定洲联系一下，通过美棠侧面打听，就知道她现在是什么状态。
孙慧问他什么事。
他说想聊一聊。
孙慧觉得他抽风，难道是想复合的意思？
感情上，下定决心后，她从不吃回头草。
回他没必要还是少联系。
把他设置成免打扰，按灭手机放进口袋。
她对齐思的备注就是他的名字，常鸿飞大概看见了，脸色有些不好看，车速不由快了几分。
孙慧下意识要解释些什么，转念一想，他们又不是真的男女朋友，便也没说，手不禁去抓在头顶拉手。
常鸿飞见到他动作，冷声道：“你这样坐人车子，会让司机很不爽。”
“给乘客带来了不安全感，你该反思自己车技！”
早上睁眼醒来，看手机，已经8点多了，常鸿飞不在身边。
孙慧悄默默起身，只觉浑身酸痛，干脆又躺了回去。
她捞起手机发微信给始作俑者：人呢？
门被推开，常鸿飞进来，问：“醒了？”
孙慧见他没好气，板着脸道：“你起的倒早！”
常鸿飞知道昨晚折腾她狠了，心怀愧疚，也不介意她的坏脸色，一只腿跪在床上俯身压下来。
孙慧惊呼一声，“我的头发！”恨恨地去拍他手臂。
常鸿飞乖觉地抬手，见她把头发拉开，才又把手肘落下来，拨了下她耳边碎发，问：“早上想吃什么？”
“不知道！”
他这样，孙慧不习惯，扭头不看他。
“那我多买回来几样，你挑着吃。”常鸿飞嘴角带笑。
孙慧扭过脸，看他这副德行，心里更气，“吃到肉了，这么开心！”
常鸿飞低头闷笑，伏在她颈窝，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说：“你先起来洗漱，我去买早饭。”他心情看起来很好。
孙慧磨磨蹭蹭起床，换好衣服，洗漱完毕，常鸿飞正从外面回来。
买回来的早餐的确丰盛，有粥，包子，馅饼，油条，灌饼，还另外买了鲜牛奶，面包，手上拎着一袋鸡蛋。
“这么多？”孙慧震惊了，这是要把早餐铺子都搬家里来？
“吃不完给我。”常鸿飞面无表情。
“你是猪吗？”这也吃不完啊。
“那你下次告诉我吃什么，我就不用买这么多了。”常鸿飞答的理直气壮。
孙慧自认为有责任，为了避免浪费，且早上没有吃得多会长胖的愧疚感，着实把自己吃撑了。
快吃完饭，常鸿飞坐在餐桌对面问她：“今天忙吗？”
“还好，”孙慧喝完最后一口粥，“这两天可以轻松一下，前一阵忙死了，不是故意不理你。”最后一句莫名是安抚的意思。
常鸿飞嘴角扯了扯，嘴上却说：“我最近也忙。”所以没找他根本没关系！
孙慧语带抱怨，“那麻烦常老板闲的时候call我一下，不要攒一起，我吃不消的。”
依这两次的体验来看，起初都还好，她可以很中肯的给他打个高分。
但架不住他时间长，又次数多，第二天醒了是真难受。
常鸿飞似知错般摸了摸鼻子，什么也没说。
孙慧很想问下他以前的女朋友怎么忍受的了的，觉得这太过破坏氛围，一时忍下了。
他么这次见面不错，吃了喝了谈了做了，也没什么人突然冒出来，比单纯做朋友感觉更好要一些。
有那么点小快乐。
孙慧吃完起身，常鸿飞问：“现在回家？”
“嗯，工作上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下。”孙慧收拾着桌面，问他：“你现在有时间送我回去？”
他无所谓地点点头，“那我也回家一趟。”顿了顿，又问：“下午……一起看电影？”
孙慧一个问好脸。
“不是跟家里说是在谈对象，约会，吃饭，看电影不是正常套路？装的不像，你家里不会怀疑？”常鸿飞不看她，语气说得很随意。
孙慧想想也是，贺敏春还在反对她和常鸿飞交往，不论他们关系真假，她一定要婚姻自由，绝不妥协，于是答应下来。
常鸿飞开车回他家，孙慧下车。
今时不同往日，他们现在毕竟是朋友关系，孙慧需要和“男朋友”的家里人寒暄一番，比以往的时候要更加的礼貌客气。
还好只有常志昆一人在家，他虽然性格严肃冷漠，对这个“小儿子的女朋友”也展现了该有的热情。
他原本就很喜欢她。
临走，挑了盆兰花，一定要送给孙慧。
孙慧其实不想养，这花太娇贵了，但架不住常志昆的坚持。
花盆不轻，需要常鸿飞帮着抱回去。
两人又从巷子里往家走。
遇到邻居出门，两人都很自然的打招呼，客套几句。
进到家里，贺敏春今天起床了，坐在大沙发上照着纸样裁布料，她要给自己做件衣裳。
泉县是纺织之乡，有很多优秀的纺织女工，贺敏春年轻时就是这行业的佼佼者。
孙慧和孙泽小时候的许多衣裳，都是她亲手做的。
大红色的背带裤，白色的衬衣，大领子上绣着活灵活现的花蝴蝶，曾是孙慧幼年时期的骄傲。
只是后来繁重的生活消磨了她的爱好，拖垮了她的身体，现在才变得有点执拗。
她是典型的农村传统妇女，勤劳，善良，愚昧，虚荣。
见到他们来，很意外的没有冷着个脸，但也不像以往对常鸿飞那样热情。
原来常鸿飞是好闺蜜家的懂事儿子，现在他是不听话女儿找来的不合她心意的男朋友，待遇当然不一样。
常鸿飞按孙慧的指导，把花房子暖气旁边，略站了一下就走了。
贺敏春连个橘子都没让人家吃，与对方家长态度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孙慧刚坐下没多久，接到章淑萍电话，说中午一定要让她过去吃饭。
孙慧接到贺敏春冷冷的一瞥，礼貌的拒绝了，说上午工作忙，下午还要和小飞约会，这次先不去了。
那头又劝了好一通，终于挂断。
孙慧当然是要和妈妈对抗，但方式方法也不能太强硬，她如果真的去“男朋友”家吃饭，把自己妈妈一个人留在家里，只怕她要当场气出心脏病。
贺敏春似乎也想通了，反对也要注意方式方法，今天态度就缓和了很多，也不拿自己病情说事了。
孙慧闲闲问一句：“小泽昨天给你打电话了？”
“嗯，打了。”贺敏春也不抬眼。
“你要不让他操心，就好好保养自己身体。”孙慧嘱咐她，她很怀疑前两天她病情复发有些隐情。
“现在让人操心的是谁？还不是你。”贺敏春放下手中衣料，忽然来了脾气，“你也别拐弯抹角让小泽来劝我，你们俩在一起，我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我可没让小泽当说客。”孙慧不想和妈妈硬杠，特别是她在气头上的时候。
昨天视频给孙泽，只是让他开导妈妈在病情上放宽心态，没想到他会提到自己的恋情问题。
但貌似劝说很不成功，贺敏春没有要妥协的意思。
“小飞这么些年，搞了多少对象，你可能不知道，掰着手指头都数不过来。”贺敏春苦口婆心。
孙慧的确算不清，常鸿飞虽然冷酷，却是很能招蜂引蝶的那种人。
从初中开始就收情书，这么些年，两只手数得清吗？
“前几年谈的那个，门当户对，小姑娘长得好看，也上过学，家里又有钱，两家大人欢喜。房子都买好了，最后不知道为什么谈崩了，你说他能喜欢什么样的？还不是就是想玩。”
孙慧缄默不言。
贺敏春补上一句，“彩礼都没要回来，这不是败家吗！”
她继续苦口婆心。
“三岁看到老，他打小就是个不安分的。我也知道他有点能耐，和人合伙做什么工程。这做工程是能说干就干的？得黑白两道上认识人，他和你就不是一个路子的人，你跟她一块搞什么！”
孙慧清咳一声，温言提醒，“妈，注意措辞。”
贺敏春意识到自己无意中说话把自己闺女带上了，连忙改口，“你和她也不适合处对象，浪费时间。”
她女儿绝不是那种和人乱搞的人。
见孙慧有松动的意思，接着说：“他搞过那么多对象，怎么就看上你？你以为你是仙女吗？能拿的住他？你怎么这么大能耐！”
这一连串的问话让孙慧有点怒了，抱怨说：“我也不差好吧！你说得这些，结婚前我一定考察清楚。”
贺敏春大惊，“现在就考虑结婚了？”
“不想着结婚搞什么对象，那不是耍流氓吗！”孙慧说出口时心里非常虚。
“才处多久就想着结婚，你可得考虑清楚了！”贺敏春继续苦口婆心。
“你不是早催着我嫁人吗？”孙慧牙尖嘴利。
“那也得看是谁。”
贺敏春再要说什么，孙慧拿出耳机，把耳朵堵上了。
一整个上午，孙慧都有些恹恹的。
她一方面为贺敏春说的那些话，一方面又为自己再次受了妈妈影响而烦躁。
贺敏春今天身体好，她做得饭，母女两人简单吃了些。
饭后孙慧继续埋头在工作上，其实单子根本不急，但她不想让自己空下来，空下来会多想，但又想不出个结果。
常鸿飞的微信自然是没看到，直到他来，才想起两人约好了要去看电影。
孙慧没了兴致，反悔说不大想去。
常鸿飞在他对面坐下，随手翻开她桌上的一本书看，眉头皱地越来越紧，
贺敏春看他们俩一块呆着，起身去了隔壁的小客厅看电视。
孙慧在电脑前坐了一阵，看常鸿飞依旧耐着性子读书，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问他：“好看吗？”
“看不懂，”他答得坦然，“不知道在讲什么。”那是跟风买的一本中篇小说，作者有点无病呻吟，孙慧也觉得不好看。
“那就别看了。”孙慧道。
常鸿飞把书放下，从对面直直盯着她看。
孙慧被他看得发毛，说：“你别这么看着我，下午没事干吗？”
“有人答应下午去看电影，我空出了半天时间，”他抖着腿，桌子跟着一颤一颤的。
“现在被人放鸽子，然后就没事干了。”
孙慧自知理亏，也不好说什么。
想了想，还是决定和他出去，她怕他真得和她干耗一下午。
孙慧和贺敏春说了一声，换了件大衣出门。
贺敏春不管心里怎么想，在外人面前表现都很得体，委婉提醒他们晚上早点回来，不需要给家里买东西。
两人步行到常鸿飞家，孙慧没进他家大门，等他把车开出来才上了车。
常鸿飞很自然地问要听点什么，是不是还要听相声。
孙慧兴致缺缺，也不大想强行进入欢乐的气氛，说随便放点轻缓的音乐就行，上次他的歌单快把她吵死了。
常鸿飞哼笑一声，随手按了几下，车载音响里流淌出舒缓的音乐，都是高中时代流行的老歌。
孙慧听了几首，说：“你还真怀旧。”
常鸿飞车开得平稳，“青春期时候的东西总是让人印象深刻。”
车上了国道，他们要去宜市。
泉县县城没有很好的电影院，常鸿飞选中一部电影，要在3DMax影厅观看才比较有感觉。
孙慧没什么兴趣聊天，偏头看着窗外，手机有信息发来，点开看，竟然是齐思的微信。
两人和平分手，孙慧没有把他拉黑。
上次见到沈放之后，两人通了电话，孙慧以为他们之间的事情都说清了，不懂他为什么还会来信息。
他问她在哪，能不能见个面。
她当然是在老家，但凡他上点心，和陆定洲联系一下，通过美棠侧面打听，就知道她现在是什么状态。
孙慧问他什么事。
他说想聊一聊。
孙慧觉得他抽风，难道是想复合的意思？
感情上，下定决心后，她从不吃回头草。
回他没必要还是少联系。
把他设置成免打扰，按灭手机放进口袋。
她对齐思的备注就是他的名字，常鸿飞大概看见了，脸色有些不好看，车速不由快了几分。
孙慧下意识要解释些什么，转念一想，他们又不是真的男女朋友，便也没说，手不禁去抓在头顶拉手。
常鸿飞见到他动作，冷声道：“你这样坐人车子，会让司机很不爽。”
“给乘客带来了不安全感，你该反思自己车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