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鸿飞车速放慢，等红绿灯的时候，看着前方，忽然说：“今天实在不想，可以不去。”
他脸上的失望神色实在很明显，孙慧不想让自己太作，明明是答应好的，说反悔就反悔，这一下午，的确是她情绪不对。
她换了个姿势，说：“干嘛不去，我还挺想看这个电影的。”
车子再次启动，为了缓和气氛，孙慧尝试和常鸿飞聊聊天。
“你在兴县那个项目，做得怎么样？”
“还行。”
“需要一直在那边看着吗？”
“我们几人合伙，轮流着来。”
“前期投了很多钱？”章淑萍和贺敏春闲聊时她听来的，想他现在应该压力很大。
“做工程都这样，我和周浩然出大头，找了个有关系的，有个负责技术的，各尽其能。”
“周浩然是谁？”孙慧觉得有些耳熟。
“就一高中同学。”常鸿飞看她一眼，似是对她不认识这个人有点意外。
“我认识吗？”
“应该吧，”常鸿飞一手摸摸鼻子，“高中时我和他打过架，还……挺轰动的。”
孙慧轻笑，“高中时飞哥干哪件事不轰动！”
常鸿飞看不出是得意还是不得意。
孙慧想了想，恍然大悟，原来这个所谓的打架就是高三的时候，全校都传学校两大帅哥为争夺校花，在篮球场打球，最后演变成斗殴，惊动了教务处，被教导主任罚操场跑十圈，隔天大课间当着全校师生做检讨。
这场架具体输赢如何旁人不知道，但这件事之后，校花就成了常鸿飞女朋友。
孙慧很惊讶：“你和高中时候的情敌成了合作伙伴？”
他可真是个社交悍匪，做了大学情敌的伴郎，又是高中情敌的密切商业伙伴！
常鸿飞表情很淡定，“算不上情敌，他当时误会我和宋欢了。”
“宋欢就是那个校花吧？”孙慧一直没能记清校花的名字。
“嗯。”
“她不是后来成你女朋友了？”
常鸿飞轻笑了一下，“她现在是周浩然的老婆，二胎马上都要生了。”
孙慧惊讶地几乎要从座椅上跳起来，她都错过了什么劲爆八卦。
常鸿飞做了简单讲述，孙慧几番追问，补全了细节。
概括来说，就是宋欢同学和周浩然同学高中时期就互相爱慕，但两人都不敢主动表明感情。
于是聪明的校花同学找了颜值上能与之一战的常鸿飞来做工具人，激发男性的嫉妒之心。
“你这么热心，让帮忙就帮忙，难道没有什么企图心？”孙慧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完全不信常鸿飞的心情会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
“校花给你什么好处了？”
常鸿飞睇她一眼，回答简短，“她请我吃了一个月午饭。”
孙慧不太相信，常鸿飞嘴里撬不出什么，只好感叹，“校花好有手段呀，高中时候就这么有心机，轰轰烈烈，趁得我们这些乖学生青春期好黯淡呀。”
常鸿飞静默了几秒，问她：“你的不也很精彩？”
孙慧刚要反问她有什么精彩的，常鸿飞一个电话来，说些生意上的事，讲了好久，电话挂断，话题岔开，没就这一问题继续。
之后的车内气氛融洽，两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
大部分是孙慧起话题，常鸿飞接着。
说些这些年彼此不知道的一些事情，有趣的无聊的，随便谈谈。
偶尔想不出什么要聊的，就默默听会儿歌，也没有尴尬的感觉。
因为是周中时间，电影院人很少，几乎相当于包场。
是一部重映的A国大片，当年就造成了轰动。孙慧当年是穷学生，没舍得进电影院。这次是抱着弥补遗憾的心情来的。
等电影开场，场面依旧精美，特效酷炫，却怎么也进入不了剧情。
大约是心态成熟了，时代发展了，她不仅以看热闹的姿态来看电影，而是从逻辑上质疑故事的发展。
平平无奇的普通A国公民，到了陌生世界，竟能和人家公主做一对，主创人员认为这是般配的，真是大国根深蒂固的傲慢。
啊，想我们唐朝的时候也这样，区区一个和尚，也能去配人家女王，没人觉得这不合适，这就是大国气度呀。
哎，可惜，现在雄风不再，短期内不会再有这样的CP出现。
为什么反派一定要想去去侵略人家？他们只是单纯的坏吗？是不是因为地球本身资源不够啊？
按照丛林法则，为了生存，彼此争斗就没有正义邪恶之分，男主背叛同类，简直就是球奸！
真会往男主脸上贴金，男主一个外族，抢了人家公主，还能做人家首领，多少上门女婿是拿不到实权的，这不符合常识呀！
男二太可怜了，为了衬托男主，人设成了一个渣渣。
……
面对孙慧不住的吐槽，常鸿飞忍受不了，低声呵斥：“你到底看不看？”
孙慧闭了嘴，毕竟是在电影院，虽然四周空荡荡的，但好歹也有人，孙慧不想打扰人家。
她打算安安静静看完。
所有吐槽要留在心里，回去就写2000字的影评，好好抒发一下自己的见解。不被文艺作品的价值观带着走，这是思想成熟的表现。
大约安静的太久，心中的吐槽之火始终难以压制下去，转头看常鸿飞要再说些什么，发现他竟然要睡着了！
孙慧一把拖住他要垂下来的下巴，憋着笑看他。
常鸿飞拉开她的手，有些不好意思。
孙慧知道他不喜欢看这个，他好像不喜欢任何形式的文艺作品，电视剧、电影，短视频都不在他喜好之列。
既然俩人都不爱看，孙慧干脆拉他出去了。
两个半小时的电影，才看了一半，出来后时间还早，孙慧拿出手机检查有没有重要信息。
齐思的头像上冒着小红点，出现在最上面，她自动忽略，点开下面的几个，简短做了答复。
常鸿飞默默在一旁跟着，不提任何建设性意见。
孙慧问：“你平时约会，都带女朋友去做什么。”
“她们逛街，买完我付钱。”问她，“你要不要买点什么？”
“她们？”孙慧捕捉到重点，“都一起的？”这手段挺高明呀，竟然不打架。
常鸿飞白她一眼，“当然不是，分开的。”
“你到底交过多少个女朋友？”孙慧好奇了，“我妈说两个手数不过来。”
常鸿飞表情忽然严肃起来，认真问：“你妈好像不喜欢我？”
“你管我妈喜不喜欢你，你又不找她做女朋友。”
常鸿飞无语的表情，说出心中猜测，“她好像反对我们在一起。”
还是被他感受到了。
“我们要真在一起，她反对也拦不住，你只要搞定我就好了。”孙慧顺嘴说出心中想法。
常鸿飞表情松快了几分，然后认真思考着什么。
“真的两只手数不过来，要想这么久？”孙慧问？
“什么？”
“交过几个女朋友？”孙慧拾起刚才的话题。
“你不是见过我历任女朋友？”常鸿飞反问。
“我什么时候都见过？”
“那你说还每一任都很美艳！”常鸿飞质问的口气。
“我只说……我见过的都很美艳。”孙慧说话很有根据的，“像潘苗苗，宋奕欢，刚当新娘的大学女友，一起爬泰山的女孩，还有那个差点订婚的……”孙慧一一列举，“没有一个不漂亮的。”
常鸿飞眉头紧紧皱成川字，“你说的这些里面，我只承认两个，大学女朋友是初恋。”
他有点不好意思似的，看着别处，“要订婚的那个认真谈了一年半，其他都不算。”
孙慧顾不得去质疑他初恋怎么从初中升到大学了，先攻击重点：“那你这范围卡得可有点死啊，按你这标准，海王也能是纯情种了。”
常鸿飞针锋相对，“如果按你的标准，你也能算我的女友之一，咱们这些年交往，接触比哪个都频繁！还更密切！”
呸，简直不要脸。
孙慧不跟他打嘴仗，干站在商场走廊上显得好傻。
孙慧让他去给自己买杯奶茶，自己在旁边等。
常鸿飞问要什么口味的，孙慧说随便。
这让常鸿飞很为难，好在人不多，认真询问店员之后，他买了4杯过来。
孙慧简直一个无语，“买这么多，你喝得掉？”
“拿不准你喜欢哪个，都买了让你来挑。”他好像做事一贯这样。
孙慧很看不惯他这大手大脚的浪费行为，“你不能仔细问我想喝什么口味的吗？”
“我问你你会说吗？”
孙慧被噎住，刚才她也的确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喝什么样的。
捧着杯子细细看了上面贴的小票，挑了个蜜桃奶盖自己喝，又拿出那个芒果口味的给他。剩下两杯打算带回去，送给李艳丽。
暂时想不起能做些什么，孙慧提议去公园随便走走。
常鸿飞听她的。
但他们都忽略了宜市这寒冬腊月的气候，公园里都是唱歌跳舞的大爷大妈，孙慧为了好看，穿的大衣，完全抵挡不了北方的寒冷，冻得嘴唇都紫了，干脆提议回家。
常鸿飞任何提议都不反对。
孙慧忍不住气道：“跟你约会，真是太没意思了！难怪哪个女朋友都谈不久！”
常鸿飞先发动车子，打开暖风，冷哼一声：“不知道和有意思的人大半夜去山里看星星冷不冷！”
孙慧知道他说的是她和杨时健谈恋爱时，有一次去山中露营，半夜看满天星斗。
这是他们过年一群人闲聊恋爱经历，孙慧忍不住分享出来的。
当时常鸿飞就拉着一张长脸，很鄙视地说：“就会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几乎每次提到杨时健，他们都要吵上几句。
孙慧挑了一杯尚有温度的奶茶抱在手里，没有回嘴。
车子发动着，停在原地，常鸿飞没有要走的意思。
现在天还早，不到晚饭时间，着实无事可做。
孙慧忍不住问：“还不走干嘛？要在这里过夜吗？”
常鸿飞好像还有点不开心，低低道：“也不是不行，应该很有意思。”
孙慧一下子想到了什么，耳朵一热，催他：“快点走，要不到家天黑了。”
常鸿飞凑过来，摸她耳朵，问：“你在想什么？脸都红了！”
孙慧恼羞成怒，用力拍他：“别动手动脚。”
常鸿飞闲闲靠回去，“我们现在不是男女朋友？怎么不能碰碰。”
孙慧不理他，看向窗外。
“有有意思的事要做，要不要去我家？”常鸿飞问。
“不去！”孙慧断然拒绝，她就知道他满脑子龌龊思想。
常鸿飞没再说什么，开动车子向泉县驶去。
车上暖和，耳边是轻柔的音乐，后来常鸿飞又让孙慧换上了德云社的相声，虽然气氛欢快，孙慧还免不了困倦来袭，没多久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发现车停在泉县立仁大街的街上，车子没有熄火，常鸿飞不在驾驶位上。
孙慧捋捋头发，左右看看，没看到人影，拿出手机，正要给常鸿飞发短信，有人敲玻璃窗。
孙慧转头去看，看到常鸿飞捧着一大束花站在门外。
一大束香槟玫瑰。
孙慧一时愣住，心跳好像都停了几拍。
常鸿飞从外面拉开车门，要把花塞给她。
孙慧惊问：“给我的？”
“不然呢？”常鸿飞大概觉得她莫名其妙，这里还有第三人吗？
孙慧有点高兴，又有点不好意思，“这也演的太像了！”她接过花，给了送花人一个甜甜的微笑。
因为最终收到的这一捧鲜花，今天的“约会”还不算太糟糕。
孙慧前男友齐思也不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她已经许久没收到过鲜花了。
不管今天送花人的目的是什么，没有女孩子是收到花会不开心的。
常鸿飞看着她从收到花后就没落下来的嘴角，轻笑一声，打趣道：“看看你这出息，不就是一束花吗？喜欢的话以后每天一束。”
“别，”孙慧赶紧拦住，“偶尔一束是浪漫，每天一束就是浪费了。”总得留点时间让它们自然枯萎呀。
他脸上的失望神色实在很明显，孙慧不想让自己太作，明明是答应好的，说反悔就反悔，这一下午，的确是她情绪不对。
她换了个姿势，说：“干嘛不去，我还挺想看这个电影的。”
车子再次启动，为了缓和气氛，孙慧尝试和常鸿飞聊聊天。
“你在兴县那个项目，做得怎么样？”
“还行。”
“需要一直在那边看着吗？”
“我们几人合伙，轮流着来。”
“前期投了很多钱？”章淑萍和贺敏春闲聊时她听来的，想他现在应该压力很大。
“做工程都这样，我和周浩然出大头，找了个有关系的，有个负责技术的，各尽其能。”
“周浩然是谁？”孙慧觉得有些耳熟。
“就一高中同学。”常鸿飞看她一眼，似是对她不认识这个人有点意外。
“我认识吗？”
“应该吧，”常鸿飞一手摸摸鼻子，“高中时我和他打过架，还……挺轰动的。”
孙慧轻笑，“高中时飞哥干哪件事不轰动！”
常鸿飞看不出是得意还是不得意。
孙慧想了想，恍然大悟，原来这个所谓的打架就是高三的时候，全校都传学校两大帅哥为争夺校花，在篮球场打球，最后演变成斗殴，惊动了教务处，被教导主任罚操场跑十圈，隔天大课间当着全校师生做检讨。
这场架具体输赢如何旁人不知道，但这件事之后，校花就成了常鸿飞女朋友。
孙慧很惊讶：“你和高中时候的情敌成了合作伙伴？”
他可真是个社交悍匪，做了大学情敌的伴郎，又是高中情敌的密切商业伙伴！
常鸿飞表情很淡定，“算不上情敌，他当时误会我和宋欢了。”
“宋欢就是那个校花吧？”孙慧一直没能记清校花的名字。
“嗯。”
“她不是后来成你女朋友了？”
常鸿飞轻笑了一下，“她现在是周浩然的老婆，二胎马上都要生了。”
孙慧惊讶地几乎要从座椅上跳起来，她都错过了什么劲爆八卦。
常鸿飞做了简单讲述，孙慧几番追问，补全了细节。
概括来说，就是宋欢同学和周浩然同学高中时期就互相爱慕，但两人都不敢主动表明感情。
于是聪明的校花同学找了颜值上能与之一战的常鸿飞来做工具人，激发男性的嫉妒之心。
“你这么热心，让帮忙就帮忙，难道没有什么企图心？”孙慧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完全不信常鸿飞的心情会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
“校花给你什么好处了？”
常鸿飞睇她一眼，回答简短，“她请我吃了一个月午饭。”
孙慧不太相信，常鸿飞嘴里撬不出什么，只好感叹，“校花好有手段呀，高中时候就这么有心机，轰轰烈烈，趁得我们这些乖学生青春期好黯淡呀。”
常鸿飞静默了几秒，问她：“你的不也很精彩？”
孙慧刚要反问她有什么精彩的，常鸿飞一个电话来，说些生意上的事，讲了好久，电话挂断，话题岔开，没就这一问题继续。
之后的车内气氛融洽，两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
大部分是孙慧起话题，常鸿飞接着。
说些这些年彼此不知道的一些事情，有趣的无聊的，随便谈谈。
偶尔想不出什么要聊的，就默默听会儿歌，也没有尴尬的感觉。
因为是周中时间，电影院人很少，几乎相当于包场。
是一部重映的A国大片，当年就造成了轰动。孙慧当年是穷学生，没舍得进电影院。这次是抱着弥补遗憾的心情来的。
等电影开场，场面依旧精美，特效酷炫，却怎么也进入不了剧情。
大约是心态成熟了，时代发展了，她不仅以看热闹的姿态来看电影，而是从逻辑上质疑故事的发展。
平平无奇的普通A国公民，到了陌生世界，竟能和人家公主做一对，主创人员认为这是般配的，真是大国根深蒂固的傲慢。
啊，想我们唐朝的时候也这样，区区一个和尚，也能去配人家女王，没人觉得这不合适，这就是大国气度呀。
哎，可惜，现在雄风不再，短期内不会再有这样的CP出现。
为什么反派一定要想去去侵略人家？他们只是单纯的坏吗？是不是因为地球本身资源不够啊？
按照丛林法则，为了生存，彼此争斗就没有正义邪恶之分，男主背叛同类，简直就是球奸！
真会往男主脸上贴金，男主一个外族，抢了人家公主，还能做人家首领，多少上门女婿是拿不到实权的，这不符合常识呀！
男二太可怜了，为了衬托男主，人设成了一个渣渣。
……
面对孙慧不住的吐槽，常鸿飞忍受不了，低声呵斥：“你到底看不看？”
孙慧闭了嘴，毕竟是在电影院，虽然四周空荡荡的，但好歹也有人，孙慧不想打扰人家。
她打算安安静静看完。
所有吐槽要留在心里，回去就写2000字的影评，好好抒发一下自己的见解。不被文艺作品的价值观带着走，这是思想成熟的表现。
大约安静的太久，心中的吐槽之火始终难以压制下去，转头看常鸿飞要再说些什么，发现他竟然要睡着了！
孙慧一把拖住他要垂下来的下巴，憋着笑看他。
常鸿飞拉开她的手，有些不好意思。
孙慧知道他不喜欢看这个，他好像不喜欢任何形式的文艺作品，电视剧、电影，短视频都不在他喜好之列。
既然俩人都不爱看，孙慧干脆拉他出去了。
两个半小时的电影，才看了一半，出来后时间还早，孙慧拿出手机检查有没有重要信息。
齐思的头像上冒着小红点，出现在最上面，她自动忽略，点开下面的几个，简短做了答复。
常鸿飞默默在一旁跟着，不提任何建设性意见。
孙慧问：“你平时约会，都带女朋友去做什么。”
“她们逛街，买完我付钱。”问她，“你要不要买点什么？”
“她们？”孙慧捕捉到重点，“都一起的？”这手段挺高明呀，竟然不打架。
常鸿飞白她一眼，“当然不是，分开的。”
“你到底交过多少个女朋友？”孙慧好奇了，“我妈说两个手数不过来。”
常鸿飞表情忽然严肃起来，认真问：“你妈好像不喜欢我？”
“你管我妈喜不喜欢你，你又不找她做女朋友。”
常鸿飞无语的表情，说出心中猜测，“她好像反对我们在一起。”
还是被他感受到了。
“我们要真在一起，她反对也拦不住，你只要搞定我就好了。”孙慧顺嘴说出心中想法。
常鸿飞表情松快了几分，然后认真思考着什么。
“真的两只手数不过来，要想这么久？”孙慧问？
“什么？”
“交过几个女朋友？”孙慧拾起刚才的话题。
“你不是见过我历任女朋友？”常鸿飞反问。
“我什么时候都见过？”
“那你说还每一任都很美艳！”常鸿飞质问的口气。
“我只说……我见过的都很美艳。”孙慧说话很有根据的，“像潘苗苗，宋奕欢，刚当新娘的大学女友，一起爬泰山的女孩，还有那个差点订婚的……”孙慧一一列举，“没有一个不漂亮的。”
常鸿飞眉头紧紧皱成川字，“你说的这些里面，我只承认两个，大学女朋友是初恋。”
他有点不好意思似的，看着别处，“要订婚的那个认真谈了一年半，其他都不算。”
孙慧顾不得去质疑他初恋怎么从初中升到大学了，先攻击重点：“那你这范围卡得可有点死啊，按你这标准，海王也能是纯情种了。”
常鸿飞针锋相对，“如果按你的标准，你也能算我的女友之一，咱们这些年交往，接触比哪个都频繁！还更密切！”
呸，简直不要脸。
孙慧不跟他打嘴仗，干站在商场走廊上显得好傻。
孙慧让他去给自己买杯奶茶，自己在旁边等。
常鸿飞问要什么口味的，孙慧说随便。
这让常鸿飞很为难，好在人不多，认真询问店员之后，他买了4杯过来。
孙慧简直一个无语，“买这么多，你喝得掉？”
“拿不准你喜欢哪个，都买了让你来挑。”他好像做事一贯这样。
孙慧很看不惯他这大手大脚的浪费行为，“你不能仔细问我想喝什么口味的吗？”
“我问你你会说吗？”
孙慧被噎住，刚才她也的确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喝什么样的。
捧着杯子细细看了上面贴的小票，挑了个蜜桃奶盖自己喝，又拿出那个芒果口味的给他。剩下两杯打算带回去，送给李艳丽。
暂时想不起能做些什么，孙慧提议去公园随便走走。
常鸿飞听她的。
但他们都忽略了宜市这寒冬腊月的气候，公园里都是唱歌跳舞的大爷大妈，孙慧为了好看，穿的大衣，完全抵挡不了北方的寒冷，冻得嘴唇都紫了，干脆提议回家。
常鸿飞任何提议都不反对。
孙慧忍不住气道：“跟你约会，真是太没意思了！难怪哪个女朋友都谈不久！”
常鸿飞先发动车子，打开暖风，冷哼一声：“不知道和有意思的人大半夜去山里看星星冷不冷！”
孙慧知道他说的是她和杨时健谈恋爱时，有一次去山中露营，半夜看满天星斗。
这是他们过年一群人闲聊恋爱经历，孙慧忍不住分享出来的。
当时常鸿飞就拉着一张长脸，很鄙视地说：“就会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几乎每次提到杨时健，他们都要吵上几句。
孙慧挑了一杯尚有温度的奶茶抱在手里，没有回嘴。
车子发动着，停在原地，常鸿飞没有要走的意思。
现在天还早，不到晚饭时间，着实无事可做。
孙慧忍不住问：“还不走干嘛？要在这里过夜吗？”
常鸿飞好像还有点不开心，低低道：“也不是不行，应该很有意思。”
孙慧一下子想到了什么，耳朵一热，催他：“快点走，要不到家天黑了。”
常鸿飞凑过来，摸她耳朵，问：“你在想什么？脸都红了！”
孙慧恼羞成怒，用力拍他：“别动手动脚。”
常鸿飞闲闲靠回去，“我们现在不是男女朋友？怎么不能碰碰。”
孙慧不理他，看向窗外。
“有有意思的事要做，要不要去我家？”常鸿飞问。
“不去！”孙慧断然拒绝，她就知道他满脑子龌龊思想。
常鸿飞没再说什么，开动车子向泉县驶去。
车上暖和，耳边是轻柔的音乐，后来常鸿飞又让孙慧换上了德云社的相声，虽然气氛欢快，孙慧还免不了困倦来袭，没多久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发现车停在泉县立仁大街的街上，车子没有熄火，常鸿飞不在驾驶位上。
孙慧捋捋头发，左右看看，没看到人影，拿出手机，正要给常鸿飞发短信，有人敲玻璃窗。
孙慧转头去看，看到常鸿飞捧着一大束花站在门外。
一大束香槟玫瑰。
孙慧一时愣住，心跳好像都停了几拍。
常鸿飞从外面拉开车门，要把花塞给她。
孙慧惊问：“给我的？”
“不然呢？”常鸿飞大概觉得她莫名其妙，这里还有第三人吗？
孙慧有点高兴，又有点不好意思，“这也演的太像了！”她接过花，给了送花人一个甜甜的微笑。
因为最终收到的这一捧鲜花，今天的“约会”还不算太糟糕。
孙慧前男友齐思也不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她已经许久没收到过鲜花了。
不管今天送花人的目的是什么，没有女孩子是收到花会不开心的。
常鸿飞看着她从收到花后就没落下来的嘴角，轻笑一声，打趣道：“看看你这出息，不就是一束花吗？喜欢的话以后每天一束。”
“别，”孙慧赶紧拦住，“偶尔一束是浪漫，每天一束就是浪费了。”总得留点时间让它们自然枯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