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奥罗拉谈论爱
对于圣诞节发生的一切，奥罗拉·平斯一概不知。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的圣诞节她们都会和伊尔玛的弟弟一家一起度过，今年两家更是提前好几天一起到瑞士蒙特勒过圣诞，去麻瓜集市看孩子们心心念念的圣诞飞车。
奥罗拉是在圣诞节后第二天先回的布莱顿小镇，因分别而伤感的平斯夫人宿醉未醒难以使用门钥匙，只能延迟一天再踏上返程。
她独自一人回到没有一点儿节日布置的家中，熟练地放好行李、简单打扫，然后把收到的所有信件与礼物搬到客厅。在好好洗了个热水澡冲去疲惫后，舒服地穿着睡裙坐在壁炉旁一边查看信件礼物一边烘干披在肩膀上的湿发。
几包不同寄件人的乳脂软糖与棉花糖饼干——那是来自于奥罗拉平时帮助过的低年级学生们。
一瓶包装精美的香水——奥罗拉扯下丝带喷在试香卡上，气味令她想到了将熄未熄的烛火——毫无疑问，这来自于放假后就去意大利游玩的索菲。
其他东西几乎和往年收到的一样，除了熟识的剧院老板送来的两张新剧赠票。
就在奥罗拉有些困倦地想把剩下的信件和礼物留等以后再拆时，一枚与众不同的银灰色火漆章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是马库斯·弗林特的两封来信。
一封是错过的邀约，而另一封带来了节日的祝福与礼物。
奥罗拉·平斯没有预想到会收到他的节日来信，也从没想过在提前寄出的圣诞礼物清单上加上他的名字。
她总觉得自己和马库斯·弗林特的关系别扭而奇怪，他们阴差阳错见识过彼此许多不为人知的一面，却似乎也不像成为了朋友。
奥罗拉·平斯想着，静静对着光看着晃动的钥匙吊坠，看着镶嵌宝石的那抹碧蓝时像看见了自己的眼睛——她忽然明白了什么，抬手将项链丢回了盒子里，“啪”地一声使劲合上。
他们不会成为朋友。
睡意全无的结果是奥罗拉下意识投入繁忙的文字工作中，准备借助这个闲暇的假日写出足够多、足够不同的情书模板。
可享受完后假期再投入工作毕竟是件难事，她总能感到自己一下午的心不在焉。
奥罗拉随手将那罐作为礼物的乳脂软糖放在书桌上，边吃边斟酌着文字，她一会儿思考着新比喻串联成的句子，一会儿又想起那几个傻乎乎的一年级新生。放假前和她们的一次谈话在记忆中被不经意翻了出来——
“奥罗拉，要有很多很多爱才能写出这样的文字吗？”有人问道。
“不，这只需要充足的想象力与表达欲。”
“可情书里怎么能够没有爱呢？”
她记得自己笑着扬了扬手中的信封，“情书就真的与爱相关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何故需要拙劣的代笔矫饰感情？”
“那什么是爱呢？”
她被新生直白而旺盛的好奇心问得愣了愣。
爱是……
这是她不愿提及的话题。
奥罗拉晃了晃脑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个无关紧要的谈话，再次提笔却也没有了思绪——今天的她似乎做什么都不太顺利，不愿意为难自己的奥罗拉便轻松地决定再为自己放一天假，出门散散步。
小镇上，道路的积雪被清理得很干净，一路出门沿着石制台阶往山坡下走，可以看见邻居家还未撤下闪闪发光的圣诞装饰和孩子们堆得歪歪扭扭的雪人。
“你回来了，罗拉。”
山坡下开着一家色彩鲜亮的花店，店主是个十分和蔼的老奶奶，此刻正在窗户旁整理花材，招呼她进屋做客。
奥罗拉不知道她大概多少岁了。只记得伊尔玛说过当自己还是个小女孩时，她就已经在这经营花店了。这显然是只有巫师能办到的事儿，只要一两个小小的混淆咒语——麻瓜们总是在意自己的眼前和脚下，很少细心观察身边的变化。
“下午好，朱丽娅奶奶，我送的礼物您还喜欢吗？”
她推门走进店铺礼貌地说道，门上的贝壳风铃随着她的动作叮呤作响。与门外的寒风冰雪不同，花店里头鲜花绽放，暖意融融，仿佛身处另一个春天。
“是的——很有趣的小家伙，它的到来给我带来不少欢乐，谢谢你罗拉。”
朱丽娅奶奶一脸幸福骄傲地往身后望去，壁炉边的南瓜小窝里，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猫睡得正香，时不时还抖抖粉嫩的耳朵尖。
这是奥罗拉上回去对角巷时在神奇动物商店买的小家伙，在猫头鹰邮局提前寄出大部分礼物后，她颇费功夫地将它带了回来，送给一直照顾着她和伊尔玛的朱丽娅奶奶。
“亲爱的，想来一杯热饮料吗？或者是蜂蜜公爵的巧克力球和奶油花生糖。”朱丽娅奶奶转过身，温和的目光透过眼镜镜片注视着面前的女孩。
没有一个巫师会在冬天拒绝这样善良妥帖的建议，奥罗拉考虑了一会儿，然后在甜食制造的快乐幻觉和保持身材的目标中自暴自弃地选择了前者。
朱丽娅奶奶很快就端来了一杯热巧克力，里面放了几颗可爱的小棉花糖。她笑吟吟地看着奥罗拉小口喝着，可目光却逐渐多了点儿担忧。
“亲爱的，你有许多烦恼，难道那不是一趟愉快的旅途吗？”
朱丽娅奶奶是一个天生的摄神取念者。
“不，旅途其实很愉快，食物很好吃，人们也很友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自己的思绪像一团乱糟糟的毛线球一样。”
窝在壁炉边的小猫被交谈的动静打扰，好奇地起身向奥罗拉走来，竖起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扫着她的小腿。
“所以，你需要和人谈谈，需要我帮你找到那一个线头。”
“你能在我心里看到什么呢？”
朱丽娅奶奶温和地望着奥罗拉，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引导，“亲爱的，线头其实就握在你手里，不是吗？”
奥罗拉搅拌热饮的动作顿了顿，最终叹了口气，坦诚道，“我察觉到了他人对我的爱。”
她又继续补充道，“这是我最不喜欢的东西，即使我不会，也不需要去回应……但这总让我想起不那么好受的事情。”
奥罗拉讨厌多余的情感，不喜欢任何人自以为是的付出，讨厌扯上莫名其妙的联系，这让她感到很麻烦。
“所以这是今天的话题，唔，一个古老深刻的议题。”
朱丽娅奶奶耐心地陪在她身边做问道，花苞型落地灯投下的暖光将布艺沙发照得温暖明亮，“那，在你看来爱是什么呢孩子？”
奥罗拉没有回答，视线落在不远处一盆开得灿烂的百日菊上。
那是伊尔玛最喜欢的花。
朱丽娅奶奶循着她的视线望去，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它的花语是思念。
“爱是亏欠。”
奥罗拉收回思绪，认真地回答，“在我第一次意识到许多人爱我时，刚好是我第一次目睹死亡的时候——后来，伊尔玛收养了我，那时她刚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却一刻不停地绑上养育我的责任，牺牲了更好的选择……她们都爱我，而我觉得亏欠。”
这是奥罗拉·平斯对爱的最初体验。
“我永远恐惧这样的无能为力，我也无法像她们那样毫无保留地付出自己的爱，既然这样，那我宁愿什么都不要。”
奥罗拉坦诚地说道。朱丽娅奶奶是个很好的听众，她善良，温和，在她面前掩饰从来没有一点用途，索性畅所欲言。
奥罗拉努力让膝上颤抖的手恢复平静。
“不，亲爱的孩子，爱并不是亏欠，它不应成为你的枷锁。”
朱丽娅奶奶怜悯地看着奥罗拉，摸了摸她冰冷的头发与脸颊，“你不用总担心亏欠什么，与亏欠相提并论的是伤害，是补偿，但从来与爱无关。”
“爱是当一个人足够爱自己的时候，就会有多出来的爱意流向他人。爱是尊重、理解、陪伴，爱是一种祝福，是为贫瘠的生活种上玫瑰——爱从不是一方付出，一方受而有愧，真正的爱是不需回报的本能——你要相信感知到的爱意，相信你具有爱人的能力。”
“我不愿意爱他人甚于自己——”
“你可以这样做，我并未说完爱所有的模样，那是一个庞大灿烂如宇宙群星的概念，而你我只是短暂置身其中，只要……”
“只要什么？”奥罗拉的注意力凝聚在这个词语上。
“只要你对自己诚实。”
奥罗拉愣了愣，她忽然记起，自己虽从未给贫瘠的生活种上玫瑰，却也曾不止一次来到这，给伊尔玛买去灿烂绚丽的鲜花。
手中的热巧克力慢慢凉了下来。
奥罗拉·平斯礼貌拒绝了朱丽娅奶奶安慰般共进晚餐的邀请，回到了自己家里时，最后一丝稀薄的余晖刚好照在客厅里，照在了壁炉旁的信件与礼物上。
银灰色的火漆章折射着孤零零、冷冰冰的光。
奥罗拉走上前将掉在地上的信封放回原处，一颗心平静非常
指尖传来花纹起伏的弧度，传来信纸刻画的凹痕，一个人怎样写信的方式似乎处处体现在细节里。
奥罗拉忽然自嘲地想，自己也许并不是一块沉默冰冷的顽石。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的圣诞节她们都会和伊尔玛的弟弟一家一起度过，今年两家更是提前好几天一起到瑞士蒙特勒过圣诞，去麻瓜集市看孩子们心心念念的圣诞飞车。
奥罗拉是在圣诞节后第二天先回的布莱顿小镇，因分别而伤感的平斯夫人宿醉未醒难以使用门钥匙，只能延迟一天再踏上返程。
她独自一人回到没有一点儿节日布置的家中，熟练地放好行李、简单打扫，然后把收到的所有信件与礼物搬到客厅。在好好洗了个热水澡冲去疲惫后，舒服地穿着睡裙坐在壁炉旁一边查看信件礼物一边烘干披在肩膀上的湿发。
几包不同寄件人的乳脂软糖与棉花糖饼干——那是来自于奥罗拉平时帮助过的低年级学生们。
一瓶包装精美的香水——奥罗拉扯下丝带喷在试香卡上，气味令她想到了将熄未熄的烛火——毫无疑问，这来自于放假后就去意大利游玩的索菲。
其他东西几乎和往年收到的一样，除了熟识的剧院老板送来的两张新剧赠票。
就在奥罗拉有些困倦地想把剩下的信件和礼物留等以后再拆时，一枚与众不同的银灰色火漆章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是马库斯·弗林特的两封来信。
一封是错过的邀约，而另一封带来了节日的祝福与礼物。
奥罗拉·平斯没有预想到会收到他的节日来信，也从没想过在提前寄出的圣诞礼物清单上加上他的名字。
她总觉得自己和马库斯·弗林特的关系别扭而奇怪，他们阴差阳错见识过彼此许多不为人知的一面，却似乎也不像成为了朋友。
奥罗拉·平斯想着，静静对着光看着晃动的钥匙吊坠，看着镶嵌宝石的那抹碧蓝时像看见了自己的眼睛——她忽然明白了什么，抬手将项链丢回了盒子里，“啪”地一声使劲合上。
他们不会成为朋友。
睡意全无的结果是奥罗拉下意识投入繁忙的文字工作中，准备借助这个闲暇的假日写出足够多、足够不同的情书模板。
可享受完后假期再投入工作毕竟是件难事，她总能感到自己一下午的心不在焉。
奥罗拉随手将那罐作为礼物的乳脂软糖放在书桌上，边吃边斟酌着文字，她一会儿思考着新比喻串联成的句子，一会儿又想起那几个傻乎乎的一年级新生。放假前和她们的一次谈话在记忆中被不经意翻了出来——
“奥罗拉，要有很多很多爱才能写出这样的文字吗？”有人问道。
“不，这只需要充足的想象力与表达欲。”
“可情书里怎么能够没有爱呢？”
她记得自己笑着扬了扬手中的信封，“情书就真的与爱相关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何故需要拙劣的代笔矫饰感情？”
“那什么是爱呢？”
她被新生直白而旺盛的好奇心问得愣了愣。
爱是……
这是她不愿提及的话题。
奥罗拉晃了晃脑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个无关紧要的谈话，再次提笔却也没有了思绪——今天的她似乎做什么都不太顺利，不愿意为难自己的奥罗拉便轻松地决定再为自己放一天假，出门散散步。
小镇上，道路的积雪被清理得很干净，一路出门沿着石制台阶往山坡下走，可以看见邻居家还未撤下闪闪发光的圣诞装饰和孩子们堆得歪歪扭扭的雪人。
“你回来了，罗拉。”
山坡下开着一家色彩鲜亮的花店，店主是个十分和蔼的老奶奶，此刻正在窗户旁整理花材，招呼她进屋做客。
奥罗拉不知道她大概多少岁了。只记得伊尔玛说过当自己还是个小女孩时，她就已经在这经营花店了。这显然是只有巫师能办到的事儿，只要一两个小小的混淆咒语——麻瓜们总是在意自己的眼前和脚下，很少细心观察身边的变化。
“下午好，朱丽娅奶奶，我送的礼物您还喜欢吗？”
她推门走进店铺礼貌地说道，门上的贝壳风铃随着她的动作叮呤作响。与门外的寒风冰雪不同，花店里头鲜花绽放，暖意融融，仿佛身处另一个春天。
“是的——很有趣的小家伙，它的到来给我带来不少欢乐，谢谢你罗拉。”
朱丽娅奶奶一脸幸福骄傲地往身后望去，壁炉边的南瓜小窝里，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猫睡得正香，时不时还抖抖粉嫩的耳朵尖。
这是奥罗拉上回去对角巷时在神奇动物商店买的小家伙，在猫头鹰邮局提前寄出大部分礼物后，她颇费功夫地将它带了回来，送给一直照顾着她和伊尔玛的朱丽娅奶奶。
“亲爱的，想来一杯热饮料吗？或者是蜂蜜公爵的巧克力球和奶油花生糖。”朱丽娅奶奶转过身，温和的目光透过眼镜镜片注视着面前的女孩。
没有一个巫师会在冬天拒绝这样善良妥帖的建议，奥罗拉考虑了一会儿，然后在甜食制造的快乐幻觉和保持身材的目标中自暴自弃地选择了前者。
朱丽娅奶奶很快就端来了一杯热巧克力，里面放了几颗可爱的小棉花糖。她笑吟吟地看着奥罗拉小口喝着，可目光却逐渐多了点儿担忧。
“亲爱的，你有许多烦恼，难道那不是一趟愉快的旅途吗？”
朱丽娅奶奶是一个天生的摄神取念者。
“不，旅途其实很愉快，食物很好吃，人们也很友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自己的思绪像一团乱糟糟的毛线球一样。”
窝在壁炉边的小猫被交谈的动静打扰，好奇地起身向奥罗拉走来，竖起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扫着她的小腿。
“所以，你需要和人谈谈，需要我帮你找到那一个线头。”
“你能在我心里看到什么呢？”
朱丽娅奶奶温和地望着奥罗拉，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引导，“亲爱的，线头其实就握在你手里，不是吗？”
奥罗拉搅拌热饮的动作顿了顿，最终叹了口气，坦诚道，“我察觉到了他人对我的爱。”
她又继续补充道，“这是我最不喜欢的东西，即使我不会，也不需要去回应……但这总让我想起不那么好受的事情。”
奥罗拉讨厌多余的情感，不喜欢任何人自以为是的付出，讨厌扯上莫名其妙的联系，这让她感到很麻烦。
“所以这是今天的话题，唔，一个古老深刻的议题。”
朱丽娅奶奶耐心地陪在她身边做问道，花苞型落地灯投下的暖光将布艺沙发照得温暖明亮，“那，在你看来爱是什么呢孩子？”
奥罗拉没有回答，视线落在不远处一盆开得灿烂的百日菊上。
那是伊尔玛最喜欢的花。
朱丽娅奶奶循着她的视线望去，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它的花语是思念。
“爱是亏欠。”
奥罗拉收回思绪，认真地回答，“在我第一次意识到许多人爱我时，刚好是我第一次目睹死亡的时候——后来，伊尔玛收养了我，那时她刚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却一刻不停地绑上养育我的责任，牺牲了更好的选择……她们都爱我，而我觉得亏欠。”
这是奥罗拉·平斯对爱的最初体验。
“我永远恐惧这样的无能为力，我也无法像她们那样毫无保留地付出自己的爱，既然这样，那我宁愿什么都不要。”
奥罗拉坦诚地说道。朱丽娅奶奶是个很好的听众，她善良，温和，在她面前掩饰从来没有一点用途，索性畅所欲言。
奥罗拉努力让膝上颤抖的手恢复平静。
“不，亲爱的孩子，爱并不是亏欠，它不应成为你的枷锁。”
朱丽娅奶奶怜悯地看着奥罗拉，摸了摸她冰冷的头发与脸颊，“你不用总担心亏欠什么，与亏欠相提并论的是伤害，是补偿，但从来与爱无关。”
“爱是当一个人足够爱自己的时候，就会有多出来的爱意流向他人。爱是尊重、理解、陪伴，爱是一种祝福，是为贫瘠的生活种上玫瑰——爱从不是一方付出，一方受而有愧，真正的爱是不需回报的本能——你要相信感知到的爱意，相信你具有爱人的能力。”
“我不愿意爱他人甚于自己——”
“你可以这样做，我并未说完爱所有的模样，那是一个庞大灿烂如宇宙群星的概念，而你我只是短暂置身其中，只要……”
“只要什么？”奥罗拉的注意力凝聚在这个词语上。
“只要你对自己诚实。”
奥罗拉愣了愣，她忽然记起，自己虽从未给贫瘠的生活种上玫瑰，却也曾不止一次来到这，给伊尔玛买去灿烂绚丽的鲜花。
手中的热巧克力慢慢凉了下来。
奥罗拉·平斯礼貌拒绝了朱丽娅奶奶安慰般共进晚餐的邀请，回到了自己家里时，最后一丝稀薄的余晖刚好照在客厅里，照在了壁炉旁的信件与礼物上。
银灰色的火漆章折射着孤零零、冷冰冰的光。
奥罗拉走上前将掉在地上的信封放回原处，一颗心平静非常
指尖传来花纹起伏的弧度，传来信纸刻画的凹痕，一个人怎样写信的方式似乎处处体现在细节里。
奥罗拉忽然自嘲地想，自己也许并不是一块沉默冰冷的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