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是谁？”
“我怎么知道？这小妞一向清心寡欲，从来都是她听我说我又瞄上了哪个帅哥，她可没跟我说过这些话。有段时间不知道哪来的闲话，说七芕是同性取向，把我吓坏了！我天天和她待在一块儿，万一……我还因为这，特地问过她是怎么一回事呢。”
下课铃响了，两人双双收拾书包，程七衍听了她的话只觉得好笑：
“怎么会有那么离谱的传闻？”
“你又问我，我问谁去？人言可畏，管天管地也管不住别人的嘴啊。也是奇怪了，她那种小羊羔的性格，能得罪谁呢？又是哪个缺德人士想出的招，也太损了，造谣人家小姑娘性取向。”
林慕晴扬眉，把笔袋放进包里，她还想说，瞥见阅览室的门口站着个矮矮的，皮肤黑黑的女孩：“哟，你小跟班来了。”
“别胡说。”
“我可没胡说，是个人都能看出她喜欢你。”
“她喜欢我关我什么事儿？我是主语吗？你语文怎么学的？”
“嗯，你是宾语你了不起。快出去吧，我再收拾会儿，我可不想听到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她虽是那么说，但还是忍不住听了几句，大概就是李思思约他元旦一起去县里玩，程七衍推出林慕晴说已经约好了，就拒绝了她。
一回室内，看到林慕晴侧着头贴在墙边的样子，程七衍失笑：
“拜托，你的偷听功夫很差诶。”
一时间林慕晴红了耳朵，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我只是路过这里，你可别想太多了。你瞧我手里还拿着水杯，我只是去打水而已。”
“……”
“你到底什么想法？”
“什么什么想法？”
“我可提醒你啊，你现在是高二，我是你姐姐的好朋友。你也可以称我一声为姐姐的。我有义务替七芕看管好你，早恋是不允许的，影响学习！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程七衍的脸上透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狡黠笑容：“你同不同意，我也不会和她在一起。我不喜欢她，我有喜欢的人了。”
“谁？”林慕晴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程七衍一说完，她就接上了他的话。
“不告诉你。”
“谁啊，你就跟我说嘛……”
“不说。”
“说嘛说嘛，好弟弟，我已经许久没有听新鲜八卦了……”
“我才不是你弟弟。”
“诶呀，快说啦，我保证不告诉你姐！”
程七衍走得很快，林慕晴也反应过来，把桌上的卷子和笔一把扔进书包里，紧追着他，两人一前一后，她小跑着摇着程七衍的衣角。
他们没有并发现，李思思在离他们不远的位置，望着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
花会在什么时候凋零，程七芕不知道。
当树叶从嫩绿变成了枯黄，被寒风吹到地上，直到程七芕把枯叶踩得吱呀作响，她才发现，深秋早已过去，花也早已凋零。
稀疏的树枝上盖着薄薄的一层小雪，远处的行人如一群蚂蚁般渺小，在本学期最后一次钟声响起后，长长的路上只留下了一串语笑喧阗。
放假了。
“李滓为，你去哪？”
程七芕和李滓为约定好了明天一早就赶火车回镇上。
李滓为穿着浅栗色的秋季外套，内搭一件棕色的马甲，最里面则是白衬衫，系上一条酒红及淡黄色的拼色领带，下半身则是宽松的深蓝色牛仔裤。
临行前的夜晚，程七芕照常下楼丢垃圾，出门遇到同样开门的李滓为，她愣了愣问道。
“我正打算叫你呢，你这是……”李滓为并未回答程七芕，简单打量了对面后，“去倒垃圾？”
“嗯。你要去约会？”
程七芕几乎是下意识说了出来。
“苍天有眼，除了你以外，我在这个地方连个认识的异性都没有，我和谁约会？”
“那你穿那么帅去……”
“吃饭啊，当某人的僚机。我的表哥，想和他的女朋友，哦不，确切的来说应该是前女友，他们最近似乎闹了矛盾，最近又和好了。”李滓为摊了摊手，“那个女孩，听说宅得要死，怎么约都约不出来，表哥磨破了嘴皮子，今天才答应出来吃个晚饭。”
“小情侣啊，有些矛盾也正常，感情的事还是别掺和了吧，你过去当电灯泡，很无聊的。”
程七芕关上门，对他扬了扬眉，朝着电梯走去。
“所以叫你和我一起啊，我一个人或许是电灯泡，但带着你，至少显得我没那么亮嘛。”
李滓为随着她走进电梯，接过程七芕手里的垃圾袋，按了电梯下行：“我来。”
“我和你表哥又不认识，万一过程中说错话，本来要复合的人被我说得没戏了，那我可就罪过大了。”
程七芕对于含有陌生人的饭局，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没事，去嘛，怕说错，你就吃你的好了，一切有我。多带一个人还显得自然些，大家互相认识一下，又不是外人。”
李滓为侧着身，明明有充裕的空间，他非要紧挨着程七芕，低沉的声音灌入程七芕的耳朵。
“那就去吧，我等会儿换个衣服。”几秒后程七芕出声，视线研究起李滓为身上的搭配来，“你还挺会穿的哈。”
“怎么样？”
都夸了帅了，还直面赞赏他的衣品了，李滓为还问如何，程七芕对于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笑了笑：
“做僚机的，也需要穿成这样吗？不怕抢了你表哥的风头？”
程七芕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随即说道。
“这点你放心，我表哥比我还帅，他这个人啊，讲究得很，衣品很好，每天从头到脚的搭配，基本都不重样。我想，如果和他站在一块，女孩们的目光都会第一眼注意到他的吧。”
“别这样说，你是你自己，为什么要和别人比？在我的世界里，我第一眼就能看到你啊。”
这话前面听起来倒是温暖，只是后面的话显得有些暧昧，说完程七芕也稍稍红了脸。
好在，电梯开了。
两人依旧无言，程七芕快步走着，一向腿更长走得更快的李滓为在她身后慢慢的，他望着程七芕的背影微微出神。
程七芕走到了垃圾存放处，才反应过来在电梯内李滓为就拿走了她的东西，她只好转身等着李滓为。
两人上楼，电梯门再次关闭，李滓为才说话：“程七芕，你真好。”
程七芕有些懵，目光紧紧盯着李滓为，他在昨天剪短了一些头发，比之前看上去更干净利落了，双眉也露了出来。
“小的时候，母亲总让我和别的人比懂事，她说，没爸爸在，也要比有父亲教的孩子更听话，要我学会做个面面俱到的人，长大了一些，父亲总会在我和李榟彣之间做比较，比成绩，比排名，只要是落后的那个，就免不得被他们阴阳怪气。”李滓为一顿，“你今天这样说，我才知道，原来我是可以不用和别人比的，我就是我。”
“……”一时，程七芕哑了声，李滓为的眼眸里像是藏着星空般的亮，又如同有一团火焰燃烧其中，看得程七芕心脏频率都加快了，“我……”
话未说完，电梯又开了。
程七芕突然觉得，七楼的距离有些短暂，如果这样电梯是坐到顶楼三十层，那她一定可以把话说完。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谢谢。”李滓为从兜里拿出钥匙打开了门，推程七芕进去，催促道，“快去换身像样的衣服，再一起吃饭。”
“哦。”
程七芕平常爱穿浅色，这会儿却是穿着黄褐色的套装出来，还戴了一顶米白色的贝雷帽。
“李滓为，你钥匙怎么能开我这个套间的门的？”程七芕的反射弧有点长，出来后才反应过来。
李滓为一直没提过自己有两把钥匙的事，刚刚分心也忘了程七芕还不知道，就直接开门了，一个男生，私下还偷偷保留着隔壁女邻居的门钥匙，难免有些不好说，很快他解释道：
“哦，那什么，房东多给了一把，因为我比你先住进来，就给我了，我想拿给你的，但是记性不太好，忘记了。”
真实情况才不是这样呢，这是他找徐垣夜要的。
徐垣夜帮忙找的房子，房东是他的好哥们，帮这点小忙还是没问题的。
以免程七芕疑心自己别有所图，他晃了晃手中的钥匙：“给你吧。”
“不用。”程七芕摆了摆手，“你那留一把吧，万一下次忘记带钥匙，还能找你。”
“行。”李滓为收回手。
到约定好的餐馆，程七芕才明白李滓为先前的一席话并没有夸张，他的表哥的确是个十足的帅哥。
面前的两个男性，一个可以称为男孩，另一个则是成熟的男人了。
徐垣夜的五官长得有些像一个程七芕说不上来名字的外国明星，眉目深邃，深刻却不显得凌厉，内敛的气质中又透着稳重，气质更是斐然。
他从头到脚都是整理过的，看起来极有质感的墨蓝色西装，穿在他的身上正好合适。
左手戴着的手表也价值不菲，程七芕对男士手表并没有研究，偏偏昨天上网看到该品牌的广告，几秒前就看到男人手上的实物，由此才推断出价值。
“我怎么知道？这小妞一向清心寡欲，从来都是她听我说我又瞄上了哪个帅哥，她可没跟我说过这些话。有段时间不知道哪来的闲话，说七芕是同性取向，把我吓坏了！我天天和她待在一块儿，万一……我还因为这，特地问过她是怎么一回事呢。”
下课铃响了，两人双双收拾书包，程七衍听了她的话只觉得好笑：
“怎么会有那么离谱的传闻？”
“你又问我，我问谁去？人言可畏，管天管地也管不住别人的嘴啊。也是奇怪了，她那种小羊羔的性格，能得罪谁呢？又是哪个缺德人士想出的招，也太损了，造谣人家小姑娘性取向。”
林慕晴扬眉，把笔袋放进包里，她还想说，瞥见阅览室的门口站着个矮矮的，皮肤黑黑的女孩：“哟，你小跟班来了。”
“别胡说。”
“我可没胡说，是个人都能看出她喜欢你。”
“她喜欢我关我什么事儿？我是主语吗？你语文怎么学的？”
“嗯，你是宾语你了不起。快出去吧，我再收拾会儿，我可不想听到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她虽是那么说，但还是忍不住听了几句，大概就是李思思约他元旦一起去县里玩，程七衍推出林慕晴说已经约好了，就拒绝了她。
一回室内，看到林慕晴侧着头贴在墙边的样子，程七衍失笑：
“拜托，你的偷听功夫很差诶。”
一时间林慕晴红了耳朵，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我只是路过这里，你可别想太多了。你瞧我手里还拿着水杯，我只是去打水而已。”
“……”
“你到底什么想法？”
“什么什么想法？”
“我可提醒你啊，你现在是高二，我是你姐姐的好朋友。你也可以称我一声为姐姐的。我有义务替七芕看管好你，早恋是不允许的，影响学习！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程七衍的脸上透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狡黠笑容：“你同不同意，我也不会和她在一起。我不喜欢她，我有喜欢的人了。”
“谁？”林慕晴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程七衍一说完，她就接上了他的话。
“不告诉你。”
“谁啊，你就跟我说嘛……”
“不说。”
“说嘛说嘛，好弟弟，我已经许久没有听新鲜八卦了……”
“我才不是你弟弟。”
“诶呀，快说啦，我保证不告诉你姐！”
程七衍走得很快，林慕晴也反应过来，把桌上的卷子和笔一把扔进书包里，紧追着他，两人一前一后，她小跑着摇着程七衍的衣角。
他们没有并发现，李思思在离他们不远的位置，望着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
花会在什么时候凋零，程七芕不知道。
当树叶从嫩绿变成了枯黄，被寒风吹到地上，直到程七芕把枯叶踩得吱呀作响，她才发现，深秋早已过去，花也早已凋零。
稀疏的树枝上盖着薄薄的一层小雪，远处的行人如一群蚂蚁般渺小，在本学期最后一次钟声响起后，长长的路上只留下了一串语笑喧阗。
放假了。
“李滓为，你去哪？”
程七芕和李滓为约定好了明天一早就赶火车回镇上。
李滓为穿着浅栗色的秋季外套，内搭一件棕色的马甲，最里面则是白衬衫，系上一条酒红及淡黄色的拼色领带，下半身则是宽松的深蓝色牛仔裤。
临行前的夜晚，程七芕照常下楼丢垃圾，出门遇到同样开门的李滓为，她愣了愣问道。
“我正打算叫你呢，你这是……”李滓为并未回答程七芕，简单打量了对面后，“去倒垃圾？”
“嗯。你要去约会？”
程七芕几乎是下意识说了出来。
“苍天有眼，除了你以外，我在这个地方连个认识的异性都没有，我和谁约会？”
“那你穿那么帅去……”
“吃饭啊，当某人的僚机。我的表哥，想和他的女朋友，哦不，确切的来说应该是前女友，他们最近似乎闹了矛盾，最近又和好了。”李滓为摊了摊手，“那个女孩，听说宅得要死，怎么约都约不出来，表哥磨破了嘴皮子，今天才答应出来吃个晚饭。”
“小情侣啊，有些矛盾也正常，感情的事还是别掺和了吧，你过去当电灯泡，很无聊的。”
程七芕关上门，对他扬了扬眉，朝着电梯走去。
“所以叫你和我一起啊，我一个人或许是电灯泡，但带着你，至少显得我没那么亮嘛。”
李滓为随着她走进电梯，接过程七芕手里的垃圾袋，按了电梯下行：“我来。”
“我和你表哥又不认识，万一过程中说错话，本来要复合的人被我说得没戏了，那我可就罪过大了。”
程七芕对于含有陌生人的饭局，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没事，去嘛，怕说错，你就吃你的好了，一切有我。多带一个人还显得自然些，大家互相认识一下，又不是外人。”
李滓为侧着身，明明有充裕的空间，他非要紧挨着程七芕，低沉的声音灌入程七芕的耳朵。
“那就去吧，我等会儿换个衣服。”几秒后程七芕出声，视线研究起李滓为身上的搭配来，“你还挺会穿的哈。”
“怎么样？”
都夸了帅了，还直面赞赏他的衣品了，李滓为还问如何，程七芕对于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笑了笑：
“做僚机的，也需要穿成这样吗？不怕抢了你表哥的风头？”
程七芕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随即说道。
“这点你放心，我表哥比我还帅，他这个人啊，讲究得很，衣品很好，每天从头到脚的搭配，基本都不重样。我想，如果和他站在一块，女孩们的目光都会第一眼注意到他的吧。”
“别这样说，你是你自己，为什么要和别人比？在我的世界里，我第一眼就能看到你啊。”
这话前面听起来倒是温暖，只是后面的话显得有些暧昧，说完程七芕也稍稍红了脸。
好在，电梯开了。
两人依旧无言，程七芕快步走着，一向腿更长走得更快的李滓为在她身后慢慢的，他望着程七芕的背影微微出神。
程七芕走到了垃圾存放处，才反应过来在电梯内李滓为就拿走了她的东西，她只好转身等着李滓为。
两人上楼，电梯门再次关闭，李滓为才说话：“程七芕，你真好。”
程七芕有些懵，目光紧紧盯着李滓为，他在昨天剪短了一些头发，比之前看上去更干净利落了，双眉也露了出来。
“小的时候，母亲总让我和别的人比懂事，她说，没爸爸在，也要比有父亲教的孩子更听话，要我学会做个面面俱到的人，长大了一些，父亲总会在我和李榟彣之间做比较，比成绩，比排名，只要是落后的那个，就免不得被他们阴阳怪气。”李滓为一顿，“你今天这样说，我才知道，原来我是可以不用和别人比的，我就是我。”
“……”一时，程七芕哑了声，李滓为的眼眸里像是藏着星空般的亮，又如同有一团火焰燃烧其中，看得程七芕心脏频率都加快了，“我……”
话未说完，电梯又开了。
程七芕突然觉得，七楼的距离有些短暂，如果这样电梯是坐到顶楼三十层，那她一定可以把话说完。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谢谢。”李滓为从兜里拿出钥匙打开了门，推程七芕进去，催促道，“快去换身像样的衣服，再一起吃饭。”
“哦。”
程七芕平常爱穿浅色，这会儿却是穿着黄褐色的套装出来，还戴了一顶米白色的贝雷帽。
“李滓为，你钥匙怎么能开我这个套间的门的？”程七芕的反射弧有点长，出来后才反应过来。
李滓为一直没提过自己有两把钥匙的事，刚刚分心也忘了程七芕还不知道，就直接开门了，一个男生，私下还偷偷保留着隔壁女邻居的门钥匙，难免有些不好说，很快他解释道：
“哦，那什么，房东多给了一把，因为我比你先住进来，就给我了，我想拿给你的，但是记性不太好，忘记了。”
真实情况才不是这样呢，这是他找徐垣夜要的。
徐垣夜帮忙找的房子，房东是他的好哥们，帮这点小忙还是没问题的。
以免程七芕疑心自己别有所图，他晃了晃手中的钥匙：“给你吧。”
“不用。”程七芕摆了摆手，“你那留一把吧，万一下次忘记带钥匙，还能找你。”
“行。”李滓为收回手。
到约定好的餐馆，程七芕才明白李滓为先前的一席话并没有夸张，他的表哥的确是个十足的帅哥。
面前的两个男性，一个可以称为男孩，另一个则是成熟的男人了。
徐垣夜的五官长得有些像一个程七芕说不上来名字的外国明星，眉目深邃，深刻却不显得凌厉，内敛的气质中又透着稳重，气质更是斐然。
他从头到脚都是整理过的，看起来极有质感的墨蓝色西装，穿在他的身上正好合适。
左手戴着的手表也价值不菲，程七芕对男士手表并没有研究，偏偏昨天上网看到该品牌的广告，几秒前就看到男人手上的实物，由此才推断出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