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要说很多次谎，就像程七芕醒后说“睡得很安稳”一般。
“那你脸怎么那么红？”
明知故问。
“呃，我……有点热。”程七芕摸了摸脸颊道。
“砰砰砰。”程七衍敲门，“姐，滓为哥，开门。”
程七芕赶紧起身：“我去开。”
打开门的瞬间，林慕晴狠狠地抱住了程七芕，将下巴埋进程七芕披着的头发：
“七芕，我想死你了！”
“我也想你。”程七芕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眼睫闪动。
“你们俩别恶心了。每天都在社交软件上聊天，还在这儿装出一副十几年没见的样子。”
程七衍看不过去了，不屑地插话道。
“七芕，你弟弟吃醋了诶。”林慕晴宛如见到了什么新奇的事，张大了嘴，“你可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他经常念叨你呢。”
“喂，你别胡说。”
程七衍的脸上浮出几抹尴尬的红晕，他拉了一把林慕晴的书包，把她从程七芕的怀里扯出来。
“好啦，你们不要一见面就斗嘴了。听慕晴说，你在学校表现很好，也不闯祸了，那我就放心了。”
程七芕拍了拍程七衍的肩膀，语气中充满了欣慰。
“自然是没机会闯祸的，我一直都盯着他呢。”林慕晴接话，满脸傲娇。
“还好意思说？就跟监控一样，去哪都跟着，一点自由都没有。”程七衍瞟了个白眼。
“我那是奉你姐姐之命，监督你的学习好不好？你怎么好心当成驴肝肺？”
“小姐姐，你监督我学习，为什么有些题还要我教你？”
“我……”林慕晴被程七衍问住了。
“你们很喜欢在门口吹冷风吗？”李滓为见他们迟迟不进门，于是问道，程七衍看着李滓为正在收被子的动作，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林慕晴朝李滓为打了个招呼：“滓为哥。”
“快进屋吧。”
李滓为笑着招呼他们进去。
“嗯嗯。”林慕晴应了声，转而看向程七衍，“哼，也不知道李思思喜欢你什么，说话一点都不讨人喜欢，略略略。”
程七衍无视林慕晴的评价，也跟着进了门。
“七芕，原本说上次元旦节来看你的，可是作业实在是多到写不完，哎，都怪我们老师。”
林慕晴放下书包，坐到沙发上，对程七芕抱怨道。
李滓为给大家沏了茶。
“高三作业是很多，目前你还是以学习为重，别老想着来看我了，如果想我，可以视频啊。”
程七芕听到她的话，唇角如月牙般微微翘起，抿了一口李滓为倒的茶。
“哎，视频里哪能摸到你嫩嫩的手啊。”林慕晴接过吹了吹，看还有些烫就放下了，她挪了挪位置，让自己靠程七芕更近一点，她拉起程七芕的手，“手真小。”
“咳咳咳……”
李滓为喝了口茶呛住，剧烈地咳嗽。
“怎么了？”林慕晴不明所以，给李滓为递了张纸。
李滓为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担心：“没、没事，喝快了。”
程七芕也偷偷笑着，这个总爱装冰山的李滓为也有被呛到的时候哈哈。
四人聊了将近一个小时，程家姐弟才准备回家。
“那么晚了，要不你就睡我家呗？”林慕晴挽留程七芕，“我家就在隔壁十来米。你回自己家的话，还要走半个多小时吧。”
程七芕却摇了摇头：
“不了，我回去还要收拾一会儿行李呢，有七衍陪我，没事的。”
“哦。”林慕晴有些失望地嘟囔道。
“那我和七衍走啦。”
“拜拜。”林慕晴和李滓为同时道。
程家姐弟走后，林慕晴也没有回家的意思：
“滓为哥，我今天的作业都做完了，我能在你这儿待一会儿吗？”
“当然可以。你睡这儿都行，我家有多余的客房。”李滓为的语气很温柔。
“那倒不用。”林慕晴急忙摆手道，“我只是觉得，我们好久没见面了，想和你聊聊。”
“嗯。你说。”李滓为点了点头。
“其实……”林慕晴犹豫了一会儿，表情有些难以言说，经过一番纠结后才开口，“其实我想问你，你有见过哥哥吗？他和七芕与你，都是一个学校的，我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说实话，我跟他也没怎么联系。毕竟之前闹得不太好看。”
李滓为干笑，似乎不愿再提起那段往事。
“我替哥哥给你道歉！对不起！”林慕晴低下头去，“他这个人本来就是个神经病，也做了很多错事。我知道他的行为很不好，不仅伤害了你，也伤害了七芕。可……可是……作为妹妹，我真的很想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七芕那边，我更没脸问……”
李滓为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
“我和七芕回来的那天遇到他了，他和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女孩一起，说是他的女朋友。我看他的状态挺好的，应该过得不错吧。”
“那就好。”林慕晴松了口气，“只要他过得好就行了，其他都不重要。”
李滓为把目光放到林慕晴身上，继续道：
“你作为妹妹关心他，大可自己去问啊。”
“呃……”林慕晴的表情有些尴尬，缓缓地说出口，“我……我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为什么？”
“他对七芕做出那种事，我没办法原谅他。”
林慕晴咬了咬嘴唇，垂下眸子有些愧疚地说道。
“他是他，你是你。”李滓为伸手揉了揉林慕晴的脑袋，“你这样，艾尘会难过的。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七芕她，也慢慢忘记了，你别看她表面很软弱，实际上是个很坚强的人。我们都应该朝前看，你是他的亲妹妹，这种关系是一辈子的，不管怎么样，你总要面对的，不要因为我们几个人的事，影响到自己。你说是吗？”
“嗯。”林慕晴抬起头，冲着李滓为露出一抹微笑，笑容如阳光般和熙。
从前，她喜欢李滓为，是男生女生之间的喜欢，因为觉得他帅气，穿衣有品味，下课后不见身影很神秘，不会和无聊的男生聚在一起讨论哪个女同学的胸更大腿更长，还看外文书，沉默寡言但处处周到，他很特别，所以她喜欢。
可是那个时候，李滓为对她总是淡淡的，因为她是林艾尘的妹妹，所以不得不多了一些交集，李滓为就像一座冰山，礼貌而疏远。
可今天，林慕晴倏然发现，李滓为明明是一个很像太阳的人，而“帅气”“有品味”这种词，是他最表面上，最不值一提的优点，他还很温柔，成熟，他有极高的共情力，能站在不同的立场看待一件事，感性和理性共同驱使着他做决定，说的话总是让人感觉心头一暖。
当真正挖掘到他身上蕴含的美好特质时，她好像对李滓为的了解更多了一点，那是曾经她多么想要做的一件事啊，可她已经没有心动的感觉了。
她喜欢上了别人。
实际上时间线并没有拉得那么长，只是因为放下了那些情绪后，回首之时显得很久罢了。
苦涩的泪浇灌出苦涩的花，结出的果子，亦是苦涩的。
喜欢上李滓为的时候，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因为一眼的钟情，刹那间的火花，燃烧了多少个日夜，她已数不清。
无边无际的火焰染红了天空，这片心中的血色，从秋到冬，从冬至夏，迟迟不愿熄灭。
直至亲耳从喜欢的男生口中，听到自己最好朋友的名字，她的天空下了一场大雨，大到足以淹没整个果园。
她不想伤害任何人，更不会为了李滓为，和程七芕反目成仇，她做不到。她知道。
所以，放弃李滓为的时候，她用整整一个盛夏的时间，为果园里的苦涩之果举办葬礼。
再然后，这些果子听话地落下了，花也凋零了，掩埋到土里，那场大雨变成了她的泪，被浇灌到大地之下，挣扎着长出写着另一个名字的新芽，偷偷开花，又偷偷结果。
林慕晴回想起那个夏天，自己的眼泪从未落得如此汹涌。
而这些苦涩的泪，是她暗恋的代价，同样也是作为成长的养料。
“滓为哥，谢谢你跟我讲这些。”
听完李滓为的话，林慕晴有些感动。
“傻孩子。”
按照真实的出生年月算，李滓为大林慕晴快三岁，在他眼里，林慕晴就是个单纯可爱的小女孩。
先前知道林慕晴的心思，怕给她不必要的期望，所以格外冷淡，结果这家伙还是傻傻地不撞南墙不回头，最终不得已才伤害到了她。
后来她说只把自己当做哥哥，他也很乐意，他一直都想有个妹妹的。
“嘿嘿。”林慕晴傻笑两声，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对了滓为哥，你和七芕……”
“你想问什么，可以直说。”
“好吧！我想问你们有进展了没？你刚不是发简讯给我说她在你家吗？我还以为你们发展那么迅速，都上……哈哈，没什么！”
林慕晴忍不住笑了出来。
李滓为顿了顿，意识到林慕晴最后一句话原本想说的内容，止不住觉得好笑，过了一会儿表情又显得失落，他说：
“哎，我倒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她，只是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有些时候吧，她好像挺在意我的。”
“我改天帮你打探打探呗，如果她对你没那个意思也没关系，有我做僚机，这事儿一定能成。”
林慕晴自信地拍了拍胸脯，一脸豪爽地向他保证。
“真的？”
“当然，小晴出马，一个顶俩！”林慕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数字，挥了挥手，“滓为哥，我先回去了啊，你早点休息。”
“好。”
李滓为看着小桌上只有程七衍的茶分毫没动，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他叫住了林慕晴：
“诶。”
“怎么了？”林慕晴已经走到了门口。
“你……是不是喜欢程七衍啊？”
李滓为想到自己对程七芕说的话，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利用了她，如果……他还是想好好道个歉。
“你也看出来了？”
可是，林慕晴承认了。
李滓为的心中似乎有块石头落了地，他呼了一口气，将程七衍的那份茶全部倒向了垃圾桶。
“真的那么明显吗？我的天！”林慕晴说完上一句立马捂住了嘴，又忍不住问道。
“嗯。”
李滓为隔了她几米，有些看不清林慕晴的表情，只是依稀看到林慕晴嘟着嘴，用一副祈求的语气道：
“哎呀，没想到我那么藏不住事啊！滓为哥，你可别告诉程七衍这家伙啊！还有七芕……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迟早会告诉她的，不过不是现在，我还没想好怎么说呢。”
“嗯。我尽力撮合你们，你帮我追程七芕，怎么样？”
李滓为挑了挑眉，漆黑的眼眸笑看着她，一双凌厉的眉眼染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纤薄的嘴角也痞气地勾着。
那样子，简直是个恶魔。
“那你脸怎么那么红？”
明知故问。
“呃，我……有点热。”程七芕摸了摸脸颊道。
“砰砰砰。”程七衍敲门，“姐，滓为哥，开门。”
程七芕赶紧起身：“我去开。”
打开门的瞬间，林慕晴狠狠地抱住了程七芕，将下巴埋进程七芕披着的头发：
“七芕，我想死你了！”
“我也想你。”程七芕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眼睫闪动。
“你们俩别恶心了。每天都在社交软件上聊天，还在这儿装出一副十几年没见的样子。”
程七衍看不过去了，不屑地插话道。
“七芕，你弟弟吃醋了诶。”林慕晴宛如见到了什么新奇的事，张大了嘴，“你可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他经常念叨你呢。”
“喂，你别胡说。”
程七衍的脸上浮出几抹尴尬的红晕，他拉了一把林慕晴的书包，把她从程七芕的怀里扯出来。
“好啦，你们不要一见面就斗嘴了。听慕晴说，你在学校表现很好，也不闯祸了，那我就放心了。”
程七芕拍了拍程七衍的肩膀，语气中充满了欣慰。
“自然是没机会闯祸的，我一直都盯着他呢。”林慕晴接话，满脸傲娇。
“还好意思说？就跟监控一样，去哪都跟着，一点自由都没有。”程七衍瞟了个白眼。
“我那是奉你姐姐之命，监督你的学习好不好？你怎么好心当成驴肝肺？”
“小姐姐，你监督我学习，为什么有些题还要我教你？”
“我……”林慕晴被程七衍问住了。
“你们很喜欢在门口吹冷风吗？”李滓为见他们迟迟不进门，于是问道，程七衍看着李滓为正在收被子的动作，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林慕晴朝李滓为打了个招呼：“滓为哥。”
“快进屋吧。”
李滓为笑着招呼他们进去。
“嗯嗯。”林慕晴应了声，转而看向程七衍，“哼，也不知道李思思喜欢你什么，说话一点都不讨人喜欢，略略略。”
程七衍无视林慕晴的评价，也跟着进了门。
“七芕，原本说上次元旦节来看你的，可是作业实在是多到写不完，哎，都怪我们老师。”
林慕晴放下书包，坐到沙发上，对程七芕抱怨道。
李滓为给大家沏了茶。
“高三作业是很多，目前你还是以学习为重，别老想着来看我了，如果想我，可以视频啊。”
程七芕听到她的话，唇角如月牙般微微翘起，抿了一口李滓为倒的茶。
“哎，视频里哪能摸到你嫩嫩的手啊。”林慕晴接过吹了吹，看还有些烫就放下了，她挪了挪位置，让自己靠程七芕更近一点，她拉起程七芕的手，“手真小。”
“咳咳咳……”
李滓为喝了口茶呛住，剧烈地咳嗽。
“怎么了？”林慕晴不明所以，给李滓为递了张纸。
李滓为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担心：“没、没事，喝快了。”
程七芕也偷偷笑着，这个总爱装冰山的李滓为也有被呛到的时候哈哈。
四人聊了将近一个小时，程家姐弟才准备回家。
“那么晚了，要不你就睡我家呗？”林慕晴挽留程七芕，“我家就在隔壁十来米。你回自己家的话，还要走半个多小时吧。”
程七芕却摇了摇头：
“不了，我回去还要收拾一会儿行李呢，有七衍陪我，没事的。”
“哦。”林慕晴有些失望地嘟囔道。
“那我和七衍走啦。”
“拜拜。”林慕晴和李滓为同时道。
程家姐弟走后，林慕晴也没有回家的意思：
“滓为哥，我今天的作业都做完了，我能在你这儿待一会儿吗？”
“当然可以。你睡这儿都行，我家有多余的客房。”李滓为的语气很温柔。
“那倒不用。”林慕晴急忙摆手道，“我只是觉得，我们好久没见面了，想和你聊聊。”
“嗯。你说。”李滓为点了点头。
“其实……”林慕晴犹豫了一会儿，表情有些难以言说，经过一番纠结后才开口，“其实我想问你，你有见过哥哥吗？他和七芕与你，都是一个学校的，我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说实话，我跟他也没怎么联系。毕竟之前闹得不太好看。”
李滓为干笑，似乎不愿再提起那段往事。
“我替哥哥给你道歉！对不起！”林慕晴低下头去，“他这个人本来就是个神经病，也做了很多错事。我知道他的行为很不好，不仅伤害了你，也伤害了七芕。可……可是……作为妹妹，我真的很想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七芕那边，我更没脸问……”
李滓为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
“我和七芕回来的那天遇到他了，他和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女孩一起，说是他的女朋友。我看他的状态挺好的，应该过得不错吧。”
“那就好。”林慕晴松了口气，“只要他过得好就行了，其他都不重要。”
李滓为把目光放到林慕晴身上，继续道：
“你作为妹妹关心他，大可自己去问啊。”
“呃……”林慕晴的表情有些尴尬，缓缓地说出口，“我……我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为什么？”
“他对七芕做出那种事，我没办法原谅他。”
林慕晴咬了咬嘴唇，垂下眸子有些愧疚地说道。
“他是他，你是你。”李滓为伸手揉了揉林慕晴的脑袋，“你这样，艾尘会难过的。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七芕她，也慢慢忘记了，你别看她表面很软弱，实际上是个很坚强的人。我们都应该朝前看，你是他的亲妹妹，这种关系是一辈子的，不管怎么样，你总要面对的，不要因为我们几个人的事，影响到自己。你说是吗？”
“嗯。”林慕晴抬起头，冲着李滓为露出一抹微笑，笑容如阳光般和熙。
从前，她喜欢李滓为，是男生女生之间的喜欢，因为觉得他帅气，穿衣有品味，下课后不见身影很神秘，不会和无聊的男生聚在一起讨论哪个女同学的胸更大腿更长，还看外文书，沉默寡言但处处周到，他很特别，所以她喜欢。
可是那个时候，李滓为对她总是淡淡的，因为她是林艾尘的妹妹，所以不得不多了一些交集，李滓为就像一座冰山，礼貌而疏远。
可今天，林慕晴倏然发现，李滓为明明是一个很像太阳的人，而“帅气”“有品味”这种词，是他最表面上，最不值一提的优点，他还很温柔，成熟，他有极高的共情力，能站在不同的立场看待一件事，感性和理性共同驱使着他做决定，说的话总是让人感觉心头一暖。
当真正挖掘到他身上蕴含的美好特质时，她好像对李滓为的了解更多了一点，那是曾经她多么想要做的一件事啊，可她已经没有心动的感觉了。
她喜欢上了别人。
实际上时间线并没有拉得那么长，只是因为放下了那些情绪后，回首之时显得很久罢了。
苦涩的泪浇灌出苦涩的花，结出的果子，亦是苦涩的。
喜欢上李滓为的时候，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因为一眼的钟情，刹那间的火花，燃烧了多少个日夜，她已数不清。
无边无际的火焰染红了天空，这片心中的血色，从秋到冬，从冬至夏，迟迟不愿熄灭。
直至亲耳从喜欢的男生口中，听到自己最好朋友的名字，她的天空下了一场大雨，大到足以淹没整个果园。
她不想伤害任何人，更不会为了李滓为，和程七芕反目成仇，她做不到。她知道。
所以，放弃李滓为的时候，她用整整一个盛夏的时间，为果园里的苦涩之果举办葬礼。
再然后，这些果子听话地落下了，花也凋零了，掩埋到土里，那场大雨变成了她的泪，被浇灌到大地之下，挣扎着长出写着另一个名字的新芽，偷偷开花，又偷偷结果。
林慕晴回想起那个夏天，自己的眼泪从未落得如此汹涌。
而这些苦涩的泪，是她暗恋的代价，同样也是作为成长的养料。
“滓为哥，谢谢你跟我讲这些。”
听完李滓为的话，林慕晴有些感动。
“傻孩子。”
按照真实的出生年月算，李滓为大林慕晴快三岁，在他眼里，林慕晴就是个单纯可爱的小女孩。
先前知道林慕晴的心思，怕给她不必要的期望，所以格外冷淡，结果这家伙还是傻傻地不撞南墙不回头，最终不得已才伤害到了她。
后来她说只把自己当做哥哥，他也很乐意，他一直都想有个妹妹的。
“嘿嘿。”林慕晴傻笑两声，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对了滓为哥，你和七芕……”
“你想问什么，可以直说。”
“好吧！我想问你们有进展了没？你刚不是发简讯给我说她在你家吗？我还以为你们发展那么迅速，都上……哈哈，没什么！”
林慕晴忍不住笑了出来。
李滓为顿了顿，意识到林慕晴最后一句话原本想说的内容，止不住觉得好笑，过了一会儿表情又显得失落，他说：
“哎，我倒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她，只是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有些时候吧，她好像挺在意我的。”
“我改天帮你打探打探呗，如果她对你没那个意思也没关系，有我做僚机，这事儿一定能成。”
林慕晴自信地拍了拍胸脯，一脸豪爽地向他保证。
“真的？”
“当然，小晴出马，一个顶俩！”林慕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数字，挥了挥手，“滓为哥，我先回去了啊，你早点休息。”
“好。”
李滓为看着小桌上只有程七衍的茶分毫没动，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他叫住了林慕晴：
“诶。”
“怎么了？”林慕晴已经走到了门口。
“你……是不是喜欢程七衍啊？”
李滓为想到自己对程七芕说的话，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利用了她，如果……他还是想好好道个歉。
“你也看出来了？”
可是，林慕晴承认了。
李滓为的心中似乎有块石头落了地，他呼了一口气，将程七衍的那份茶全部倒向了垃圾桶。
“真的那么明显吗？我的天！”林慕晴说完上一句立马捂住了嘴，又忍不住问道。
“嗯。”
李滓为隔了她几米，有些看不清林慕晴的表情，只是依稀看到林慕晴嘟着嘴，用一副祈求的语气道：
“哎呀，没想到我那么藏不住事啊！滓为哥，你可别告诉程七衍这家伙啊！还有七芕……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迟早会告诉她的，不过不是现在，我还没想好怎么说呢。”
“嗯。我尽力撮合你们，你帮我追程七芕，怎么样？”
李滓为挑了挑眉，漆黑的眼眸笑看着她，一双凌厉的眉眼染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纤薄的嘴角也痞气地勾着。
那样子，简直是个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