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走近了听见那位年长的男士正在劝解两个少年。
白术仔细看了看，虽然那股子流氓气质已经从两个少年的周身蓬勃而出。
攻击性强到她都快下意识动起手来。
“我不能给你们钱，如果是应急需要我肯定不会拒绝的，只是你们这个年纪正是读书的时候。这时候应该正在上课时间吧？要好好珍惜读书的时间啊。”
语气很温和，并没有训斥的意味，白术看向那个面对这样两个朝自己勒索钱财的混混也耐心对话的男人。
他没有露出厌恶或不耐的表情，看上去是真心想要劝两个少年好好读书。
她并不赞同这样的行为。
常人遇上这样的混混，都是惟恐避之而不及。
因为没人知道，这样年纪的小孩，不知天高地厚，会干出什么难以想象的事。
大家只会皱着眉绕道而走，有的家长可能还会对自己的孩子说“你要是像那些人那样，看我不打死你。”
而那两人也没有出乎白术的意料，在听到不是如他们意得到给钱的话后。
露出了凶狠的表情，恶狠狠地朝那名中年男士喊。
“死老头！让你给钱是我们哥俩看得起你！还教训起我们来了？找死！”
饶是白术对这两个少年的反应有了一些防备，也没料到三两句话的功夫竟是就让他们起了杀心。
更别提丝毫没有防备的中年男子，虽然下意识提手就挡，但他没料到对方的刀却是朝他腿部砍去。
白术已经是最快的反应冲过去了，也只来得及把人往后使劲一拉，但刀划拉破空的声音并没有被打断。
她判断当下的情况并没必要留手，虽然很想看看被她拉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但是目前最重要的是得把手持凶器的威胁消除。
三两步冲上前，一个肘击先是把小混混手里的刀给打掉。紧接着卸掉了行凶者的两条胳膊，把他的头按住往地上狠撞了两下。
她控制着自己的力气，只是让人失去反击能力，并不会伤得很重。这样一套行云流水的攻击下来也不过短短数秒，站在旁边的另一个混混甚至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眼看着白术朝自己走过来，先前那冲天的气势现在是荡然无存。
只见他颇没义气的丢下了瘫倒在地的同伴，跑得飞快。
白术无心去追，她路又不熟，更重要的是还有个伤员在这。
“叔叔，你要不要紧。我看看你的伤。”白术赶紧跑回中年男子的身边，蹲下查看他的伤情。
大腿的裤子已经被刀划破，血已经出了不少，白术看那出血量估摸着伤到的地方不容乐观。
“我，感觉有点晕。谢谢你啊小同学。”中年男子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了。
情况很不好啊，白术也很急，但她这次出来把包都放在住处了。她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帮助止血的材料，她没有办法炼制药剂。
“叔叔，你别睡啊，保持清醒。”白术自己实在想不出来什么办法，一边扶住中年男人一边给费耳拨去了电话。
“喂？都快到饭点了，你人上哪去了？”
来不及回答费耳的问题，白术赶紧把现在的情况告诉他，她自己并没有发现，此时她的声音正在发抖。
“师父怎么办，我好像救不了他。”白术感觉她好像清晰的感知到了生命的流逝，她太想去阻止这样的流逝了。
费耳有些沉默，他知道有的时候什么样的努力都无法阻止遗憾的发生。
但他的徒弟太早面对这样的事了，她还没到能够坦然面对的年纪。
但他隔这么远，需要时间赶过去。
“白术，你听我说。你做得已经很好了，你知道有的时候坏事也会发生在善良的人身上。那不是你的错，我现在赶到你那里去，你看看周围有没有住户，看能不能在他们家找到一些可以当做药剂材料的东西。”
挂断电话，白术冷静了一些。
而他们的对话，那个中年男人都听在耳里。
“小同学，你年纪这么小。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要不是你，我现在可能话都说不出来了。如果……我没活下来。别自责，我很感谢你。别让我为自己的死自责，拜托你了。”
那个中年男人反而去安慰白术，明明受伤的人是他。
“叔叔，你会没事的。你得保持清醒，千万别睡啊。我师父已经报了警也叫了救护车，再撑一会儿就好了。”
眼看着中年男人的精神越来越恍惚，白术察觉到刚刚被她揍晕的小混混发出了呻吟，似乎是要清醒了。
那一瞬间，白术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念头。她以往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这一刻却像是刀刻的文字般，在她的心里越来越清晰。
但她内心很挣扎，这好像不应该，她没有权利可以这样做。
但是。
她更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一个好人死在她面前，她分明已经想出法子救他了。
“叔叔，你相信我。”
中年男子已经听不太清白术说话了，只是囫囵的回应着，像是在遵守着保持清醒的承诺。
白术把小混混抓了过来，用膝盖抵住他的背让他趴伏在地上。一手按在中年男人的伤口上，一手按在小混混完好的大腿上。
费耳抵达时已经过去二十多分钟，他已经做好准备或许白术没有救回人，他已经在考虑约哪里的心理医生。
跟着费耳一起来的还有学校的负责人，他们原本是来接费耳去吃饭的地方。
结果被费耳征用了车，说她的学生遇上持刀抢劫了。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更大的惊吓还在这儿等着他们。
走到了地方，地上躺着三个人。还有一地的血。
费耳没有想到，自己那个强壮到一拳能够打死一头牛的徒弟竟然是看上去状态更差的一个。
按她电话里所说，应该是毫发无损的放倒了小混混。这会儿她自己怎么倒在地上意识不清了？
倒是她说受伤的那个中年男人，看上去脸色比白术还红润一些。
而最惨的莫过于那个小混混了。
？？？
不对，费耳很快意识到了。
那个中年男人的裤子明明被划破了，并且有血迹，但是伤口去哪了？
费耳再看向那个小混混，脸色顿时极为难看。他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在费耳打量思考时，校方负责人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没忍住好奇过来看了看。
没成想却成为了第一个惊呼出声的人。
“庄教授？！庄教授！！！您没事吧！”只见负责人朝那边躺着的中年男子连滚带爬的冲去。
但那躺着的三人没有一个醒过来回答他的呼唤。
这时候警车和救护车都来了，费耳叫校方负责人去跟警方沟通，他带着人跟着救护车一起去医院。
那边警察一听受害者的身份，顿时也紧张了起来，这处理不好可得被上头狠狠处罚。
霎时间警笛和救护车的声音风风火火的响起，朝着各自的目的地驶去。
白术一醒来，就看到守在床边的费耳。
“师父。”她知道，来接她的师父肯定知道她做了什么，此时她还躺在病房里没有躺在狱中。
师父一定还没有对外说出她的所作所为。
“人救活了吗？”她此时只想知道这个。
费耳看着自己徒弟的脸，醒来第一时间就去问别人。
“活了，没有人死。”语气不是很好，还不待白术松出那一口气。“但那个混混的一整条腿肌肉坏死，截肢了。”
“……”
“……”
两人相顾无言，还是白术先开口了。
“对不起师父。我没其他办法了。”
费耳去过了那地方，他当然知道，那周围没有住户。如果白术不这样做，那人定是救不回来了。
“先出院，回去再说。”言罢，转身就去给白术办理出院手续，不愿再与她多谈。
白术也深知自己犯了错，不敢说话。师父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一路埋着头跟鸵鸟似的回了酒店。
关上门后，费耳终于忍不住了。
“我有没有跟你反复强调过，人体炼成是禁区！半点都沾不得？！”白术从没见过费耳发这么大的火，她就像一艘孤舟，在费耳的狂风骤雨中被反复拍打。
“师父，我一直谨记。但我当时真的……束手无策了。师父，那人就躺在我怀里。我没办法就那样看着他死去。”白术的声音带有一点哭腔，她才不到二十岁，在经历这样的事后，她也感到很委屈。但她又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没有脸哭。
“你知不知道人体炼成最容易发生的就是炼金术师本身被作为交换条件。搞不好你会直接人间蒸发。物理性的，就留一摊血水在地上。那就是人体炼成最终的归宿。”费耳的语气逐渐缓和，他其实也是在害怕。
“师父……”
“我知道你只是想救人，我只是太害怕了。对不起白术，我不该这么凶你。你做得很好，你知道被你救下来的那个人是谁吗？”
得知那个中年男人就是庄教授，白术也很震撼。怎么就能这么巧呢？
“而且警方那边询问庄教授时，他帮你遮掩过去了。”白术不由感叹，庄教授真的是一个好人。
不过这次的学术交流会也就没法再开了，庄教授会被安排去其他市修养，各个地方来的人也没办法耽搁太久。
“不过我从来没讲过关于人体炼成的炼金术，你在哪里学到的？”费耳这个疑惑从十多年前就开始有了。
白术仔细看了看，虽然那股子流氓气质已经从两个少年的周身蓬勃而出。
攻击性强到她都快下意识动起手来。
“我不能给你们钱，如果是应急需要我肯定不会拒绝的，只是你们这个年纪正是读书的时候。这时候应该正在上课时间吧？要好好珍惜读书的时间啊。”
语气很温和，并没有训斥的意味，白术看向那个面对这样两个朝自己勒索钱财的混混也耐心对话的男人。
他没有露出厌恶或不耐的表情，看上去是真心想要劝两个少年好好读书。
她并不赞同这样的行为。
常人遇上这样的混混，都是惟恐避之而不及。
因为没人知道，这样年纪的小孩，不知天高地厚，会干出什么难以想象的事。
大家只会皱着眉绕道而走，有的家长可能还会对自己的孩子说“你要是像那些人那样，看我不打死你。”
而那两人也没有出乎白术的意料，在听到不是如他们意得到给钱的话后。
露出了凶狠的表情，恶狠狠地朝那名中年男士喊。
“死老头！让你给钱是我们哥俩看得起你！还教训起我们来了？找死！”
饶是白术对这两个少年的反应有了一些防备，也没料到三两句话的功夫竟是就让他们起了杀心。
更别提丝毫没有防备的中年男子，虽然下意识提手就挡，但他没料到对方的刀却是朝他腿部砍去。
白术已经是最快的反应冲过去了，也只来得及把人往后使劲一拉，但刀划拉破空的声音并没有被打断。
她判断当下的情况并没必要留手，虽然很想看看被她拉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但是目前最重要的是得把手持凶器的威胁消除。
三两步冲上前，一个肘击先是把小混混手里的刀给打掉。紧接着卸掉了行凶者的两条胳膊，把他的头按住往地上狠撞了两下。
她控制着自己的力气，只是让人失去反击能力，并不会伤得很重。这样一套行云流水的攻击下来也不过短短数秒，站在旁边的另一个混混甚至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眼看着白术朝自己走过来，先前那冲天的气势现在是荡然无存。
只见他颇没义气的丢下了瘫倒在地的同伴，跑得飞快。
白术无心去追，她路又不熟，更重要的是还有个伤员在这。
“叔叔，你要不要紧。我看看你的伤。”白术赶紧跑回中年男子的身边，蹲下查看他的伤情。
大腿的裤子已经被刀划破，血已经出了不少，白术看那出血量估摸着伤到的地方不容乐观。
“我，感觉有点晕。谢谢你啊小同学。”中年男子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了。
情况很不好啊，白术也很急，但她这次出来把包都放在住处了。她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帮助止血的材料，她没有办法炼制药剂。
“叔叔，你别睡啊，保持清醒。”白术自己实在想不出来什么办法，一边扶住中年男人一边给费耳拨去了电话。
“喂？都快到饭点了，你人上哪去了？”
来不及回答费耳的问题，白术赶紧把现在的情况告诉他，她自己并没有发现，此时她的声音正在发抖。
“师父怎么办，我好像救不了他。”白术感觉她好像清晰的感知到了生命的流逝，她太想去阻止这样的流逝了。
费耳有些沉默，他知道有的时候什么样的努力都无法阻止遗憾的发生。
但他的徒弟太早面对这样的事了，她还没到能够坦然面对的年纪。
但他隔这么远，需要时间赶过去。
“白术，你听我说。你做得已经很好了，你知道有的时候坏事也会发生在善良的人身上。那不是你的错，我现在赶到你那里去，你看看周围有没有住户，看能不能在他们家找到一些可以当做药剂材料的东西。”
挂断电话，白术冷静了一些。
而他们的对话，那个中年男人都听在耳里。
“小同学，你年纪这么小。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要不是你，我现在可能话都说不出来了。如果……我没活下来。别自责，我很感谢你。别让我为自己的死自责，拜托你了。”
那个中年男人反而去安慰白术，明明受伤的人是他。
“叔叔，你会没事的。你得保持清醒，千万别睡啊。我师父已经报了警也叫了救护车，再撑一会儿就好了。”
眼看着中年男人的精神越来越恍惚，白术察觉到刚刚被她揍晕的小混混发出了呻吟，似乎是要清醒了。
那一瞬间，白术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念头。她以往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这一刻却像是刀刻的文字般，在她的心里越来越清晰。
但她内心很挣扎，这好像不应该，她没有权利可以这样做。
但是。
她更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一个好人死在她面前，她分明已经想出法子救他了。
“叔叔，你相信我。”
中年男子已经听不太清白术说话了，只是囫囵的回应着，像是在遵守着保持清醒的承诺。
白术把小混混抓了过来，用膝盖抵住他的背让他趴伏在地上。一手按在中年男人的伤口上，一手按在小混混完好的大腿上。
费耳抵达时已经过去二十多分钟，他已经做好准备或许白术没有救回人，他已经在考虑约哪里的心理医生。
跟着费耳一起来的还有学校的负责人，他们原本是来接费耳去吃饭的地方。
结果被费耳征用了车，说她的学生遇上持刀抢劫了。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更大的惊吓还在这儿等着他们。
走到了地方，地上躺着三个人。还有一地的血。
费耳没有想到，自己那个强壮到一拳能够打死一头牛的徒弟竟然是看上去状态更差的一个。
按她电话里所说，应该是毫发无损的放倒了小混混。这会儿她自己怎么倒在地上意识不清了？
倒是她说受伤的那个中年男人，看上去脸色比白术还红润一些。
而最惨的莫过于那个小混混了。
？？？
不对，费耳很快意识到了。
那个中年男人的裤子明明被划破了，并且有血迹，但是伤口去哪了？
费耳再看向那个小混混，脸色顿时极为难看。他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在费耳打量思考时，校方负责人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没忍住好奇过来看了看。
没成想却成为了第一个惊呼出声的人。
“庄教授？！庄教授！！！您没事吧！”只见负责人朝那边躺着的中年男子连滚带爬的冲去。
但那躺着的三人没有一个醒过来回答他的呼唤。
这时候警车和救护车都来了，费耳叫校方负责人去跟警方沟通，他带着人跟着救护车一起去医院。
那边警察一听受害者的身份，顿时也紧张了起来，这处理不好可得被上头狠狠处罚。
霎时间警笛和救护车的声音风风火火的响起，朝着各自的目的地驶去。
白术一醒来，就看到守在床边的费耳。
“师父。”她知道，来接她的师父肯定知道她做了什么，此时她还躺在病房里没有躺在狱中。
师父一定还没有对外说出她的所作所为。
“人救活了吗？”她此时只想知道这个。
费耳看着自己徒弟的脸，醒来第一时间就去问别人。
“活了，没有人死。”语气不是很好，还不待白术松出那一口气。“但那个混混的一整条腿肌肉坏死，截肢了。”
“……”
“……”
两人相顾无言，还是白术先开口了。
“对不起师父。我没其他办法了。”
费耳去过了那地方，他当然知道，那周围没有住户。如果白术不这样做，那人定是救不回来了。
“先出院，回去再说。”言罢，转身就去给白术办理出院手续，不愿再与她多谈。
白术也深知自己犯了错，不敢说话。师父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一路埋着头跟鸵鸟似的回了酒店。
关上门后，费耳终于忍不住了。
“我有没有跟你反复强调过，人体炼成是禁区！半点都沾不得？！”白术从没见过费耳发这么大的火，她就像一艘孤舟，在费耳的狂风骤雨中被反复拍打。
“师父，我一直谨记。但我当时真的……束手无策了。师父，那人就躺在我怀里。我没办法就那样看着他死去。”白术的声音带有一点哭腔，她才不到二十岁，在经历这样的事后，她也感到很委屈。但她又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没有脸哭。
“你知不知道人体炼成最容易发生的就是炼金术师本身被作为交换条件。搞不好你会直接人间蒸发。物理性的，就留一摊血水在地上。那就是人体炼成最终的归宿。”费耳的语气逐渐缓和，他其实也是在害怕。
“师父……”
“我知道你只是想救人，我只是太害怕了。对不起白术，我不该这么凶你。你做得很好，你知道被你救下来的那个人是谁吗？”
得知那个中年男人就是庄教授，白术也很震撼。怎么就能这么巧呢？
“而且警方那边询问庄教授时，他帮你遮掩过去了。”白术不由感叹，庄教授真的是一个好人。
不过这次的学术交流会也就没法再开了，庄教授会被安排去其他市修养，各个地方来的人也没办法耽搁太久。
“不过我从来没讲过关于人体炼成的炼金术，你在哪里学到的？”费耳这个疑惑从十多年前就开始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