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又是圣诞，今年的圣诞和去年的比起来，好像更有节日氛围了。
北栀和其他人一样，在前一天就已经准备好了送给朋友的礼物。她买了贺卡，折了不同颜色的纸星星。
五彩斑斓的星星装在玻璃罐里的时候确实很美丽，可折星星的过程却实在不容易。她的手工活一向不太好，虽然能叠出星星的形状，却一直捏不出五个角，不是捏坏了就是捏凹陷了。
邝燕叹了口气，在家里手把手教了她好久，她才学会。
北栀把其中一份送给了邝燕，另外两份给了华湘和施兰，剩下的贺卡送给了其他和自己玩得不错的朋友。
下课的时候，班上很多人追追躲躲拿着彩带喷雾或者雪花喷雾对喷，教室里和走廊外像打起了雪仗，流淌着热闹欢快的气息。
北栀不想被喷一身的彩带和雪花，微笑地注视了他们一会儿，然后低头掏出收到的贺卡一张张看了起来。
虽然未来不一定会真正幸福美好，但朋友写在贺卡上祝福她的语句，还是会让她的内心一暖，下意识对明天抱有美好的期待。
也许这就是节日的意义。
“这张贺卡上的动漫人物你们认识吗，感觉好像是魔法少女题材的？”北栀回过头问华湘。
“哪个啊？”华湘看了一眼她的贺卡，“哦，是《巴啦啦小魔仙》，你暑假没看吗？”
北栀摇了摇头，今年暑假她除了下午准时收看动画城，晚上跟着爷爷奶奶看电视连续剧外，白天几乎都没怎么看电视。
听到这个动画片名字后她的好奇心瞬间就被点燃了，“这部动漫好看吗？”
“好看！”坐在华湘后边的黄艳在听到她们的聊天后一下就窜了上来，坐在陈悦葵的位置。
“那这些人物你都认识吧？”北栀高兴地问。
“认识！蓝色的少女是美琪，粉色的是她的妹妹美雪，橙色的是小蓝，她是从魔仙堡来的，然后这个紫黑色的是黑魔仙，使用黑魔法，拿魔法棒的是小月，拉小提琴的是严莉莉。”
“我暑假都没看到，也不知道会不会重播！”北栀有些惋惜。
“会重播的，你回去看看。”
“嗯嗯。”北栀把贺卡小心地装进塑封塞进书包。
“我想去小卖铺买点东西，你们去不去？”前桌施兰回头问她们。
“我去，我想再买一张贺卡。”华湘说。
“你还要送谁啊？”北栀好奇道。
“就……送一个朋友。”华湘吞吞吐吐地说，神色有些不自然，“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北栀愣了愣，“好啊……”
她们仨结伴去了卖铺。小卖铺的生意在今天格外火爆，小小的长方形屋子里挤满了人，店主弯毛戴着一顶红色的圣诞帽站在柜台后，忙得不可开交。
北栀想起上次被冤枉没付钱，心里对弯毛没什么好感。但她同时又有点害怕，上次她一怒之下把辣条丢到弯毛的脸上，也不知道弯毛还记不记得她，万一被认出岂不是完了？
但事实证明，她完全是多此一虑，弯毛焦头烂额忙着割韭菜，根本没空注意到她。
北栀松了一口气。
“北栀，你觉得这两张贺卡哪一张好看？”华湘拿起一粉一蓝两张魔卡少女樱的贺卡问她。
“这个是一块的。”北栀拿过来看了一下，“你为什么不买五毛的？”
“我想买个好一点的。”华湘脸上浮出一抹绯红。
“你觉得哪个好看？”华湘有点纠结地问她。
“我比较喜欢蓝色，但是粉色的也挺好看的。”北栀说。
“我选粉色的吧。”华湘下定了决心。
“所以你要送给谁？”北栀八卦地看着她。
“出去跟你说，我先结账，你去外面等我吧。”华湘低头腼腆一笑。
“施兰呢？”北栀在人山人海里找她的身影。
“她应该还在店里吧，太挤了，你先出去等我。”华湘说。
北栀发挥钉子精神奋力从人群的缝隙挤了出去，刚出来还没来得及喘匀气，施兰突然从墙角跳出来拿雪花喷雾对着她一通狂喷，“Merry christmas！”
漫天的雪花飘落，纷纷扬扬如鹅毛柳絮，将她笼罩其中。有雪花被她吸进嘴里，苦涩异常。
北栀弯着腰呸呸个不停，施兰没想到会喷进她嘴里，赶紧跟她道歉。
北栀摆了摆手，“你下次记得对准点喷，不能光喷我一个，你要一视同仁……
于是华湘付完钱挤出店门后也被突然跳出来的她们喷了一身。
华湘柔弱地叹了口气，然后突然抬头狞笑着掏出一瓶雪花喷雾对着她们狂喷，北栀和施兰吓得四处乱窜。
白色的雪花喷洒在凛冽的空气里，在铅灰色的天幕下飘飘而落。
她们追追逃逃来到楼梯间，才上了一半的楼梯，突然从二楼突然走下来几个男生。男生们背着光，身影显得很昏暗。华湘抬头看了一眼，却突然迅速停止了说笑，低着头咬着下唇，把手里的雪花喷雾和贺卡藏在身后，含蓄又文静地往上走。
男生擦肩而过，其中有一个人突然回头看了华湘一眼，接着又马上扭回头去。
北栀眼角余光看到了他的动作，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男生是135班的，她不认识，可看华湘突然束手束脚的表现，她突然心领神会。
“刚刚下楼的那个男生是不是你喜欢的人？”回到座位后，北栀趁周围没人转身趴在华湘的桌子上低声问她。
“不是……”华湘虽然嘴上在否认，可脸色却掩饰不住心事，一下红了起来。
“啊，我还没有说是哪个男生呢，你干嘛这么着急否认……”北栀坏笑起来。
“哎呀，反正就不是啦。”华湘低头回避北栀的目光。
“那你为什么看他？”
“我没有看！”华湘鼓着腮帮子一口咬定，抵死不认。
“好吧，那就是他看你了。”北栀摆了摆手，准备转回去。
华湘一下扯住她的衣袖，忐忑又期待地问她：“他真的……看我了吗？”
北栀沉吟了一下，故意装傻逗她，“他是谁啊？”
华湘被噎得双脸一红，瞪了她一眼，“你明知故问！”
“我是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啊，我就知道他是135班的。”
“他叫梁俊。”华湘压低声音，“你别跟别人说。”
“你真的很喜欢他吗？”北栀咬着下唇，有些忐忑地问。
“差不多吧，他人挺好，嗯，也挺帅的。”
北栀在心里默默叹息，她真害怕华湘是下一个邝燕。
“所以这张贺卡你打算送给他，你要跟他告白吗？”
“没有！”华湘红着脸赶紧辩白：“我就想写一些祝福的话给他，比如圣诞快乐，平平安安之类的……”
可北栀知道，就算是最平凡不过的祝福话，落笔到纸上的时候，也会因为心里那份不可言说的浪漫心情而变得非同寻常。
华湘的字很好看，纤细秀丽，字形精巧，但她还是怕自己写不好，在白纸上反复练了好几遍。
每一笔每一划，都是她忐忑的心事。
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大家的表现都大同小异。
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华湘拿起笔紧张又期待地在贺卡上写上了祝福。
圆珠笔淡淡的香气伴随着少女期待的心情落在浅粉色的纸面上。
写完后，华湘把贺卡装进粉白色信封里，又套进透明的塑封里。
“你打算现在去送吗？”北栀问。
“等会儿吧，也不知道他回教室了没。”
“应该回来了吧，你去他们班门口看看就知道了。”
“我……我不太敢，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去？”华湘咬着下唇求助地看向她。
“啊我……”北栀慌忙摆了摆手，“我不行。”
“拜托了，”华湘拽着北栀的手臂摇了摇，撒娇道：“你是我在这个班上最好的朋友了，你就陪我一起去嘛，我一个人真的不敢去……”
“那好吧……”北栀挠了挠头皮，犹豫着答应下来。
“北栀你真好……”华湘把贺卡揣进衣服口袋里，伸手拉起北栀的手。北栀深吸了口气，挽着华湘的手臂从后门走出了班级。
虽然135班和他们班就隔了一个楼道，但她们俩走的异常艰难。华湘是第一次给喜欢的人送礼物，北栀是第一次陪朋友做这种事。
虽然她俩都缄默不言，但心里却异常紧张，心脏怦然乱跳，像是马上要从嗓子口跳出来。
磨磨蹭蹭走到了135班教室外的走廊上，华湘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红着脸在他们班前门口眺望，搜寻那个特别的身影。
他们班教室闹哄哄的，人影杂乱，华湘的目光逡巡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没有找到他的身影。
她不好意思在前门口站太久，拖着步子沿着走廊这边的窗户边走边往里看。
135班走廊这边的窗户保存得还算完好，只有一两块玻璃残缺。空空的窗户像短暂失落的心，藏着她涌动不安的心事。
“他好像还没回来。”北栀说。
“嗯……我们走吧。”华湘有些失落地说。
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跨过遥远的距离来找你，却意外扑了个空。
命运有时候就是很爱捉弄人。
所以华湘才会在转身回头的时候，和那个从楼梯间蹿上来，正准备进班的人乍然相逢，四目相对吧。
男生站在原地，沉默而局促。华湘收回视线低下头看着脚尖，红着脸胆战心惊地拖着北栀往回走。
在路过他们班前门的时候，北栀感受到紧紧抓住自己的那只手，默默收紧了力道，手心一片汗湿。
“等……”北栀想说你不是要把贺卡给她吗，就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男生紧张的询问，“等等……你们是要找谁吗？”
华湘蓦地刹住脚步，咬着下唇想开口却不敢。
“她找你。”北栀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突然开口推了朋友一把。
男生错愕又害羞，耳垂红红的，“什么事？” “这个送给你……我走了。”华湘回头迅速把贺卡从兜里掏出来塞到他手里，然后转身拔腿就跑。
“等等……”男生接过贺卡后蓦然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大声叫住了华湘。
“那个……”他摸了摸脖子，有些腼腆地说：“圣诞快乐。”
华湘鬓边的发丝被风吹得轻轻摇动，她低下头，通红的脸上绽放了一丝笑容。
北栀和其他人一样，在前一天就已经准备好了送给朋友的礼物。她买了贺卡，折了不同颜色的纸星星。
五彩斑斓的星星装在玻璃罐里的时候确实很美丽，可折星星的过程却实在不容易。她的手工活一向不太好，虽然能叠出星星的形状，却一直捏不出五个角，不是捏坏了就是捏凹陷了。
邝燕叹了口气，在家里手把手教了她好久，她才学会。
北栀把其中一份送给了邝燕，另外两份给了华湘和施兰，剩下的贺卡送给了其他和自己玩得不错的朋友。
下课的时候，班上很多人追追躲躲拿着彩带喷雾或者雪花喷雾对喷，教室里和走廊外像打起了雪仗，流淌着热闹欢快的气息。
北栀不想被喷一身的彩带和雪花，微笑地注视了他们一会儿，然后低头掏出收到的贺卡一张张看了起来。
虽然未来不一定会真正幸福美好，但朋友写在贺卡上祝福她的语句，还是会让她的内心一暖，下意识对明天抱有美好的期待。
也许这就是节日的意义。
“这张贺卡上的动漫人物你们认识吗，感觉好像是魔法少女题材的？”北栀回过头问华湘。
“哪个啊？”华湘看了一眼她的贺卡，“哦，是《巴啦啦小魔仙》，你暑假没看吗？”
北栀摇了摇头，今年暑假她除了下午准时收看动画城，晚上跟着爷爷奶奶看电视连续剧外，白天几乎都没怎么看电视。
听到这个动画片名字后她的好奇心瞬间就被点燃了，“这部动漫好看吗？”
“好看！”坐在华湘后边的黄艳在听到她们的聊天后一下就窜了上来，坐在陈悦葵的位置。
“那这些人物你都认识吧？”北栀高兴地问。
“认识！蓝色的少女是美琪，粉色的是她的妹妹美雪，橙色的是小蓝，她是从魔仙堡来的，然后这个紫黑色的是黑魔仙，使用黑魔法，拿魔法棒的是小月，拉小提琴的是严莉莉。”
“我暑假都没看到，也不知道会不会重播！”北栀有些惋惜。
“会重播的，你回去看看。”
“嗯嗯。”北栀把贺卡小心地装进塑封塞进书包。
“我想去小卖铺买点东西，你们去不去？”前桌施兰回头问她们。
“我去，我想再买一张贺卡。”华湘说。
“你还要送谁啊？”北栀好奇道。
“就……送一个朋友。”华湘吞吞吐吐地说，神色有些不自然，“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北栀愣了愣，“好啊……”
她们仨结伴去了卖铺。小卖铺的生意在今天格外火爆，小小的长方形屋子里挤满了人，店主弯毛戴着一顶红色的圣诞帽站在柜台后，忙得不可开交。
北栀想起上次被冤枉没付钱，心里对弯毛没什么好感。但她同时又有点害怕，上次她一怒之下把辣条丢到弯毛的脸上，也不知道弯毛还记不记得她，万一被认出岂不是完了？
但事实证明，她完全是多此一虑，弯毛焦头烂额忙着割韭菜，根本没空注意到她。
北栀松了一口气。
“北栀，你觉得这两张贺卡哪一张好看？”华湘拿起一粉一蓝两张魔卡少女樱的贺卡问她。
“这个是一块的。”北栀拿过来看了一下，“你为什么不买五毛的？”
“我想买个好一点的。”华湘脸上浮出一抹绯红。
“你觉得哪个好看？”华湘有点纠结地问她。
“我比较喜欢蓝色，但是粉色的也挺好看的。”北栀说。
“我选粉色的吧。”华湘下定了决心。
“所以你要送给谁？”北栀八卦地看着她。
“出去跟你说，我先结账，你去外面等我吧。”华湘低头腼腆一笑。
“施兰呢？”北栀在人山人海里找她的身影。
“她应该还在店里吧，太挤了，你先出去等我。”华湘说。
北栀发挥钉子精神奋力从人群的缝隙挤了出去，刚出来还没来得及喘匀气，施兰突然从墙角跳出来拿雪花喷雾对着她一通狂喷，“Merry christmas！”
漫天的雪花飘落，纷纷扬扬如鹅毛柳絮，将她笼罩其中。有雪花被她吸进嘴里，苦涩异常。
北栀弯着腰呸呸个不停，施兰没想到会喷进她嘴里，赶紧跟她道歉。
北栀摆了摆手，“你下次记得对准点喷，不能光喷我一个，你要一视同仁……
于是华湘付完钱挤出店门后也被突然跳出来的她们喷了一身。
华湘柔弱地叹了口气，然后突然抬头狞笑着掏出一瓶雪花喷雾对着她们狂喷，北栀和施兰吓得四处乱窜。
白色的雪花喷洒在凛冽的空气里，在铅灰色的天幕下飘飘而落。
她们追追逃逃来到楼梯间，才上了一半的楼梯，突然从二楼突然走下来几个男生。男生们背着光，身影显得很昏暗。华湘抬头看了一眼，却突然迅速停止了说笑，低着头咬着下唇，把手里的雪花喷雾和贺卡藏在身后，含蓄又文静地往上走。
男生擦肩而过，其中有一个人突然回头看了华湘一眼，接着又马上扭回头去。
北栀眼角余光看到了他的动作，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男生是135班的，她不认识，可看华湘突然束手束脚的表现，她突然心领神会。
“刚刚下楼的那个男生是不是你喜欢的人？”回到座位后，北栀趁周围没人转身趴在华湘的桌子上低声问她。
“不是……”华湘虽然嘴上在否认，可脸色却掩饰不住心事，一下红了起来。
“啊，我还没有说是哪个男生呢，你干嘛这么着急否认……”北栀坏笑起来。
“哎呀，反正就不是啦。”华湘低头回避北栀的目光。
“那你为什么看他？”
“我没有看！”华湘鼓着腮帮子一口咬定，抵死不认。
“好吧，那就是他看你了。”北栀摆了摆手，准备转回去。
华湘一下扯住她的衣袖，忐忑又期待地问她：“他真的……看我了吗？”
北栀沉吟了一下，故意装傻逗她，“他是谁啊？”
华湘被噎得双脸一红，瞪了她一眼，“你明知故问！”
“我是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啊，我就知道他是135班的。”
“他叫梁俊。”华湘压低声音，“你别跟别人说。”
“你真的很喜欢他吗？”北栀咬着下唇，有些忐忑地问。
“差不多吧，他人挺好，嗯，也挺帅的。”
北栀在心里默默叹息，她真害怕华湘是下一个邝燕。
“所以这张贺卡你打算送给他，你要跟他告白吗？”
“没有！”华湘红着脸赶紧辩白：“我就想写一些祝福的话给他，比如圣诞快乐，平平安安之类的……”
可北栀知道，就算是最平凡不过的祝福话，落笔到纸上的时候，也会因为心里那份不可言说的浪漫心情而变得非同寻常。
华湘的字很好看，纤细秀丽，字形精巧，但她还是怕自己写不好，在白纸上反复练了好几遍。
每一笔每一划，都是她忐忑的心事。
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大家的表现都大同小异。
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华湘拿起笔紧张又期待地在贺卡上写上了祝福。
圆珠笔淡淡的香气伴随着少女期待的心情落在浅粉色的纸面上。
写完后，华湘把贺卡装进粉白色信封里，又套进透明的塑封里。
“你打算现在去送吗？”北栀问。
“等会儿吧，也不知道他回教室了没。”
“应该回来了吧，你去他们班门口看看就知道了。”
“我……我不太敢，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去？”华湘咬着下唇求助地看向她。
“啊我……”北栀慌忙摆了摆手，“我不行。”
“拜托了，”华湘拽着北栀的手臂摇了摇，撒娇道：“你是我在这个班上最好的朋友了，你就陪我一起去嘛，我一个人真的不敢去……”
“那好吧……”北栀挠了挠头皮，犹豫着答应下来。
“北栀你真好……”华湘把贺卡揣进衣服口袋里，伸手拉起北栀的手。北栀深吸了口气，挽着华湘的手臂从后门走出了班级。
虽然135班和他们班就隔了一个楼道，但她们俩走的异常艰难。华湘是第一次给喜欢的人送礼物，北栀是第一次陪朋友做这种事。
虽然她俩都缄默不言，但心里却异常紧张，心脏怦然乱跳，像是马上要从嗓子口跳出来。
磨磨蹭蹭走到了135班教室外的走廊上，华湘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红着脸在他们班前门口眺望，搜寻那个特别的身影。
他们班教室闹哄哄的，人影杂乱，华湘的目光逡巡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没有找到他的身影。
她不好意思在前门口站太久，拖着步子沿着走廊这边的窗户边走边往里看。
135班走廊这边的窗户保存得还算完好，只有一两块玻璃残缺。空空的窗户像短暂失落的心，藏着她涌动不安的心事。
“他好像还没回来。”北栀说。
“嗯……我们走吧。”华湘有些失落地说。
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跨过遥远的距离来找你，却意外扑了个空。
命运有时候就是很爱捉弄人。
所以华湘才会在转身回头的时候，和那个从楼梯间蹿上来，正准备进班的人乍然相逢，四目相对吧。
男生站在原地，沉默而局促。华湘收回视线低下头看着脚尖，红着脸胆战心惊地拖着北栀往回走。
在路过他们班前门的时候，北栀感受到紧紧抓住自己的那只手，默默收紧了力道，手心一片汗湿。
“等……”北栀想说你不是要把贺卡给她吗，就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男生紧张的询问，“等等……你们是要找谁吗？”
华湘蓦地刹住脚步，咬着下唇想开口却不敢。
“她找你。”北栀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突然开口推了朋友一把。
男生错愕又害羞，耳垂红红的，“什么事？” “这个送给你……我走了。”华湘回头迅速把贺卡从兜里掏出来塞到他手里，然后转身拔腿就跑。
“等等……”男生接过贺卡后蓦然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大声叫住了华湘。
“那个……”他摸了摸脖子，有些腼腆地说：“圣诞快乐。”
华湘鬓边的发丝被风吹得轻轻摇动，她低下头，通红的脸上绽放了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