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理分科最终决定和期末考试之前，学校会有前期一次意向摸底。
在期末考试的前一个星期，学校下发一份文理分科意向选择单，思考一个星期后在上交。
余意拿到手时，没有多大犹豫，理科于她而言，实在是太令人头疼，且沮丧。
初中时，还能给人希望觉得努力就可以得到理想成绩回报，但高中物理就会让你知道可能真的会告诉你存在智商差距这回事，也许是老天第一次告诉你，不是所有的耕耘都能获得相应的丰收。
余意虽已决定好，不过还是要回去告知父母，便连着折好的‘告知家长一封信’放入书包。
就在余意准备下周一再上交时，旁边的应巧儿非常迅速填写之后就交给班长。
“你这不需要告诉你爸妈一下吗？”
应巧儿盖好笔帽，“我爸妈才懒得管我，他们一定是让我自己决定就好。”
“那你选了文科还是理科？”
“理科。”
“理科？”余意惊讶地重复了一遍，在文理分科意向正式选择之前，其实她就有与应巧儿谈论过这个问题，记得当时分析一遍后两人的选择好像都是文科。
应巧儿点头。
“你不是最讨厌物理化学吗？”余意后面又跟了句，“而且不是说理科数学比文科更难？”这还是应巧儿之前告诉她的。
“是这样，不过反正我文理都一样烂，还不如选理科，省的还要背书。”应巧儿如是解释，从桌子上垒起的书拿了一张化学卷子开始解答。
“好吧。”余意点头，还是感觉有意外，另外有点感伤，原本以为分科之后说不定还在同一个班，再继续同桌，想不到现在彻底没机会了，而且她发现巧儿最近好像有些变了，也许是高一即将结束，有了紧迫感，又或许是期末考试的来临，她最近学习很努力。
“你知道我们班级选理科有多少人吗？”
应巧儿想了想，“应该会超过三分之二。”
“那看来我是要离开我们班了。”
余意还是有些不舍得，到底一年时间，很多都习惯，也培养出感情，结果就要被分离出来，再融入一个新的集体。
但在文理意向选择表格上交后，还发生了一件事。
钟嘉言被班主任找去谈话，这简直就是稀奇，作为三好学生，每门功课样样优秀的人竟然会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谈话，不难引起一阵猜测。
甚至有人偷偷靠近办公室，但见到班主任的杀气，脖子还未探出多少就立刻缩了回来。
回来的传言都是说班主任神情不太好更是让人微微心颤，想要问钟嘉言，却又怕真被训了，实在是扒人伤口不厚道。
有几个心大直接就问了，得到的是没什么事这样平和的答案，而且随着后续并没有任何事发生，大家也就慢慢淡忘了。
可就在几天后，余意却知道原因。
那是文姗姗找上她，非常突然地询问她，知不知道钟嘉言为什么选了文科？
她当时显然更惊讶，一脸未知地望着姗姗。
无怪班主任会找钟嘉言，
一中算是这最好的高中，文理都好，可学校依然更偏重的还是理科，从每年文理班占比就能很清晰看出一所学校偏向。
另外就是高二只有理科才有实验班，而文科统一为平行班，至于老师会在私下将文科班再聚集一个实验班那是后话。
总之，理科是得到学校重点关注的，而且每年升学率、重本上线率都是最为耀眼。
而钟嘉言拥有每科都是优秀的成绩，而文理一样优秀的情况下，显然选择理科对于高考其实会更占优势，而且后续选择也会更多。
而且其实对于钟嘉言来说，理科说不定会更轻松些，毕竟不需要背那么多东西，陈竞舟最烦的就是这个。
思绪还不等余意飘远，耳边有的是细细碎碎的哭音。
或许不止班主任不理解，才找钟嘉言谈话想要劝他慎重考虑，文姗姗也是不理解。
文姗姗抱怨道：“我们明明都约好的。”他们朝着同一个目标前进，同一个城市，同所大学，甚至未来的梦，“而且，之前明明说好明年一起进实验班，我们可以一起互相学习。”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虽然是同所学校，同个年级，却因为课程不同，班级相距遥远，职务等各种繁忙而每次都是匆匆一见，更别提之后两人文理完全不同之后，面对的差异更多。
余意对好友的询问也只能摇头，表示不知，别说钟嘉言选文科是她第一次听到，而且就是她知道，惊讶显然不少于其他人。
“那你问他了吗？”
文姗姗摇头，听到他的决定后，她就已经爆发情绪，一连串的质问，根本就不可能再静下心去听，而且两人之前就有争吵未解决，这次雪上加霜，已经好几天没有联系。
“为什么不问啊？”余意想钟嘉言不是那种会毫无理由去做事的人，而且他既然如果之前有答应过姗姗，如今这样选，定然是有自己的理由。
文姗姗没有说，即使是好友，一些隐秘在内心深处的想法都是不可为人道。
余意也没有得到答案，只是看着姗姗强忍欢笑，安慰自己，两人之间又说了几句话后就匆匆道别。
她自然不能去询问钟嘉言，寻找答案，便只能怀着这个疑虑和陈竞舟说了这件事。
“这有什么，钟嘉言喜欢就选了，难道还要因为就和文姗姗多一点互相看见的时间就要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他向来如此，不以为意地答道。
余意低声说道：“我也没说放弃，就是感觉姗姗挺伤心的。”
陈竞舟白眼一翻，他向来对文姗姗没有什么好感，更是了解钟嘉言，虽然有时候也会坑人，但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
而且就算钟嘉言从来没有和他讨论过文理科的抉择，但凭感觉也能感受到他会更喜欢什么，好歹从小玩到大，初中还同桌了三年。
再就是他相信，钟嘉言不傻，更是理智状态下做的选择。
“你管他们啊。”陈竞舟见不得余意失落，大大咧咧夸张道，“不过，你放心，我要是和你一个学校，我一定选文科。”想想同一个班，甚至同桌，朝夕相处，挺不错。
虽说是玩笑话，但余意还是被微微感动，笑着回道，“那我可不敢让你选，省的历史被你糟践。”
陈竞舟当时不满，囔道余意太小看人，顺便自夸了下最近的学习成果。
余意认真看着他，得意到要飞上天，却不让人讨厌，反而觉得很骄傲，很喜欢，“你最近还是多休息下。”眼圈周围已经有点黑眼圈。
“关心我。”陈述句，陈竞舟更是得意，要有尾巴估计翘上了天。
余意瞥了他一眼，欲盖弥彰，“谁关心你了。”转过身，转而轻声说，“其实我之前说的那个前五十，你不要当真。”她当时只是说出来为难他一下，顺便可以让他能不彻底荒废学习，有个目标也许是好。
“不行。”陈竞舟当即反对，以为余意要反悔，“不能不算数，你可是答应我的。”
“我不是这意思？”余意想要告诉他，其实那个约定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无论有没有达到所谓的目标，她都愿意。
“那更不行，难道你以为我考不进前五十吗？”这口气必须争，钟嘉言，徐宏杰他们都能做到，他绝对不能比不上。
余意放弃，这是胜负欲被挑起了吗？之前不是嫌太难，现在还读书读上乐趣。
余意往前走，突然手腕被抓住，紧接着手背手心一热，被紧紧握着，她抬头看陈竞舟，“你干嘛？”
“余小意，你是不是也很想跟我在一起了。”
“我没有，”余意低声说，“你放开。”
“不放。”陈竞舟得意地还举起握住的手，“这就算利息。”
余意简直要被气笑，这是什么逻辑，不过挣扎的动作倒是慢慢放轻，直至默许，而一边的陈竞舟显然感受到，心里早乐开花。
“走咯。”拉着余意的手就小跑起来，晚风吹过，背包的带子随着飞扬，青春也许就是如此。
文理意向递上去之后，就是一星期紧张的学习，而后时间好像变得很紧，很快就到了期末考，三天的考试又一晃而过，似乎还没有认真地感受到时间的存在，就已经连被偷偷带走。
考试之后，当然就是分别，相处一年的同学，在高中结束之前，先经历一次短暂的分别。
余意和应巧儿走在操场上，两人都想之后虽然还在同一栋楼上课学习，但应该不会再有这样的时间。
随着两圈的绕操场就快要结束，应巧儿突然开口，“余意，其实我选理科并不是完全因为我上次说的理由。”
黄昏落日下，照着两个女孩的面孔，有淡淡的晕圈，显得温和又美好。
“我喜欢徐宏杰，想和他继续一个班。”随后很快又接着说道，“我会努力在之后一年也考进实验班。”
余意还未从应巧儿喜欢徐宏杰的震惊中走出，又被她的决定所撼动，因为听到她的宣言时，不但不觉得只是一个口号，而是真的相信她能做到。
“我相信你。”余意拉着应巧儿的手如是说道。
“谢谢。”女孩的笑容如此璀璨，像带着光芒。
余意原还有许多想要问，突然间觉得这样就很好，为巧儿觉得开心，一个人如果拥有可以前进的动力，清晰的目标，所爱的人，那一定是值得庆幸的事。
而应巧儿为喜欢的人去奋不顾身往前走这一点，已经可以解答所有的问题。
在期末考试的前一个星期，学校下发一份文理分科意向选择单，思考一个星期后在上交。
余意拿到手时，没有多大犹豫，理科于她而言，实在是太令人头疼，且沮丧。
初中时，还能给人希望觉得努力就可以得到理想成绩回报，但高中物理就会让你知道可能真的会告诉你存在智商差距这回事，也许是老天第一次告诉你，不是所有的耕耘都能获得相应的丰收。
余意虽已决定好，不过还是要回去告知父母，便连着折好的‘告知家长一封信’放入书包。
就在余意准备下周一再上交时，旁边的应巧儿非常迅速填写之后就交给班长。
“你这不需要告诉你爸妈一下吗？”
应巧儿盖好笔帽，“我爸妈才懒得管我，他们一定是让我自己决定就好。”
“那你选了文科还是理科？”
“理科。”
“理科？”余意惊讶地重复了一遍，在文理分科意向正式选择之前，其实她就有与应巧儿谈论过这个问题，记得当时分析一遍后两人的选择好像都是文科。
应巧儿点头。
“你不是最讨厌物理化学吗？”余意后面又跟了句，“而且不是说理科数学比文科更难？”这还是应巧儿之前告诉她的。
“是这样，不过反正我文理都一样烂，还不如选理科，省的还要背书。”应巧儿如是解释，从桌子上垒起的书拿了一张化学卷子开始解答。
“好吧。”余意点头，还是感觉有意外，另外有点感伤，原本以为分科之后说不定还在同一个班，再继续同桌，想不到现在彻底没机会了，而且她发现巧儿最近好像有些变了，也许是高一即将结束，有了紧迫感，又或许是期末考试的来临，她最近学习很努力。
“你知道我们班级选理科有多少人吗？”
应巧儿想了想，“应该会超过三分之二。”
“那看来我是要离开我们班了。”
余意还是有些不舍得，到底一年时间，很多都习惯，也培养出感情，结果就要被分离出来，再融入一个新的集体。
但在文理意向选择表格上交后，还发生了一件事。
钟嘉言被班主任找去谈话，这简直就是稀奇，作为三好学生，每门功课样样优秀的人竟然会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谈话，不难引起一阵猜测。
甚至有人偷偷靠近办公室，但见到班主任的杀气，脖子还未探出多少就立刻缩了回来。
回来的传言都是说班主任神情不太好更是让人微微心颤，想要问钟嘉言，却又怕真被训了，实在是扒人伤口不厚道。
有几个心大直接就问了，得到的是没什么事这样平和的答案，而且随着后续并没有任何事发生，大家也就慢慢淡忘了。
可就在几天后，余意却知道原因。
那是文姗姗找上她，非常突然地询问她，知不知道钟嘉言为什么选了文科？
她当时显然更惊讶，一脸未知地望着姗姗。
无怪班主任会找钟嘉言，
一中算是这最好的高中，文理都好，可学校依然更偏重的还是理科，从每年文理班占比就能很清晰看出一所学校偏向。
另外就是高二只有理科才有实验班，而文科统一为平行班，至于老师会在私下将文科班再聚集一个实验班那是后话。
总之，理科是得到学校重点关注的，而且每年升学率、重本上线率都是最为耀眼。
而钟嘉言拥有每科都是优秀的成绩，而文理一样优秀的情况下，显然选择理科对于高考其实会更占优势，而且后续选择也会更多。
而且其实对于钟嘉言来说，理科说不定会更轻松些，毕竟不需要背那么多东西，陈竞舟最烦的就是这个。
思绪还不等余意飘远，耳边有的是细细碎碎的哭音。
或许不止班主任不理解，才找钟嘉言谈话想要劝他慎重考虑，文姗姗也是不理解。
文姗姗抱怨道：“我们明明都约好的。”他们朝着同一个目标前进，同一个城市，同所大学，甚至未来的梦，“而且，之前明明说好明年一起进实验班，我们可以一起互相学习。”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虽然是同所学校，同个年级，却因为课程不同，班级相距遥远，职务等各种繁忙而每次都是匆匆一见，更别提之后两人文理完全不同之后，面对的差异更多。
余意对好友的询问也只能摇头，表示不知，别说钟嘉言选文科是她第一次听到，而且就是她知道，惊讶显然不少于其他人。
“那你问他了吗？”
文姗姗摇头，听到他的决定后，她就已经爆发情绪，一连串的质问，根本就不可能再静下心去听，而且两人之前就有争吵未解决，这次雪上加霜，已经好几天没有联系。
“为什么不问啊？”余意想钟嘉言不是那种会毫无理由去做事的人，而且他既然如果之前有答应过姗姗，如今这样选，定然是有自己的理由。
文姗姗没有说，即使是好友，一些隐秘在内心深处的想法都是不可为人道。
余意也没有得到答案，只是看着姗姗强忍欢笑，安慰自己，两人之间又说了几句话后就匆匆道别。
她自然不能去询问钟嘉言，寻找答案，便只能怀着这个疑虑和陈竞舟说了这件事。
“这有什么，钟嘉言喜欢就选了，难道还要因为就和文姗姗多一点互相看见的时间就要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他向来如此，不以为意地答道。
余意低声说道：“我也没说放弃，就是感觉姗姗挺伤心的。”
陈竞舟白眼一翻，他向来对文姗姗没有什么好感，更是了解钟嘉言，虽然有时候也会坑人，但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
而且就算钟嘉言从来没有和他讨论过文理科的抉择，但凭感觉也能感受到他会更喜欢什么，好歹从小玩到大，初中还同桌了三年。
再就是他相信，钟嘉言不傻，更是理智状态下做的选择。
“你管他们啊。”陈竞舟见不得余意失落，大大咧咧夸张道，“不过，你放心，我要是和你一个学校，我一定选文科。”想想同一个班，甚至同桌，朝夕相处，挺不错。
虽说是玩笑话，但余意还是被微微感动，笑着回道，“那我可不敢让你选，省的历史被你糟践。”
陈竞舟当时不满，囔道余意太小看人，顺便自夸了下最近的学习成果。
余意认真看着他，得意到要飞上天，却不让人讨厌，反而觉得很骄傲，很喜欢，“你最近还是多休息下。”眼圈周围已经有点黑眼圈。
“关心我。”陈述句，陈竞舟更是得意，要有尾巴估计翘上了天。
余意瞥了他一眼，欲盖弥彰，“谁关心你了。”转过身，转而轻声说，“其实我之前说的那个前五十，你不要当真。”她当时只是说出来为难他一下，顺便可以让他能不彻底荒废学习，有个目标也许是好。
“不行。”陈竞舟当即反对，以为余意要反悔，“不能不算数，你可是答应我的。”
“我不是这意思？”余意想要告诉他，其实那个约定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无论有没有达到所谓的目标，她都愿意。
“那更不行，难道你以为我考不进前五十吗？”这口气必须争，钟嘉言，徐宏杰他们都能做到，他绝对不能比不上。
余意放弃，这是胜负欲被挑起了吗？之前不是嫌太难，现在还读书读上乐趣。
余意往前走，突然手腕被抓住，紧接着手背手心一热，被紧紧握着，她抬头看陈竞舟，“你干嘛？”
“余小意，你是不是也很想跟我在一起了。”
“我没有，”余意低声说，“你放开。”
“不放。”陈竞舟得意地还举起握住的手，“这就算利息。”
余意简直要被气笑，这是什么逻辑，不过挣扎的动作倒是慢慢放轻，直至默许，而一边的陈竞舟显然感受到，心里早乐开花。
“走咯。”拉着余意的手就小跑起来，晚风吹过，背包的带子随着飞扬，青春也许就是如此。
文理意向递上去之后，就是一星期紧张的学习，而后时间好像变得很紧，很快就到了期末考，三天的考试又一晃而过，似乎还没有认真地感受到时间的存在，就已经连被偷偷带走。
考试之后，当然就是分别，相处一年的同学，在高中结束之前，先经历一次短暂的分别。
余意和应巧儿走在操场上，两人都想之后虽然还在同一栋楼上课学习，但应该不会再有这样的时间。
随着两圈的绕操场就快要结束，应巧儿突然开口，“余意，其实我选理科并不是完全因为我上次说的理由。”
黄昏落日下，照着两个女孩的面孔，有淡淡的晕圈，显得温和又美好。
“我喜欢徐宏杰，想和他继续一个班。”随后很快又接着说道，“我会努力在之后一年也考进实验班。”
余意还未从应巧儿喜欢徐宏杰的震惊中走出，又被她的决定所撼动，因为听到她的宣言时，不但不觉得只是一个口号，而是真的相信她能做到。
“我相信你。”余意拉着应巧儿的手如是说道。
“谢谢。”女孩的笑容如此璀璨，像带着光芒。
余意原还有许多想要问，突然间觉得这样就很好，为巧儿觉得开心，一个人如果拥有可以前进的动力，清晰的目标，所爱的人，那一定是值得庆幸的事。
而应巧儿为喜欢的人去奋不顾身往前走这一点，已经可以解答所有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