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183个指挥官
皮肤已经明确能感觉到凉意的时候，你知道，马上就到龙脊雪山了。
你在龙脊雪山近处的海滩停船，把船舱里的风史莱姆和水史莱姆都放走，整理了一些物资把一直放在船舱里没见过太阳的鱼叉也一起拿上，你抬头看向已经严阵以待坐在船头化形为人等着你的八重神子。
“你确定要跟我一起进龙脊雪山吗？”
“嗯？”八重神子把头偏向一侧，斜睨着你，“想背着我做什么坏事了？”
你点头：“对，目前的大方向是把你们这个什么此时此地毁掉，要是能顺便牵连到提瓦特大陆世界，让世界崩溃也是极好的。”
八重神子没有因为你的暴论横眉冷对，反倒捂着嘴笑起来，笑得差不多了，她才笑眯眯道：“所以说我特别喜欢你这种胡言乱语的样子，和你同行大概是这段时间里我遇到的最有意思的事了。”
你沉默，你没有在胡言乱语。
八重神子收起笑，已经在催促你继续前进了，你也就打消了追问她的想法。
沿着近海的沙滩向着龙脊雪山的方向走，不需要像之前那样傻傻的判别方向，越靠近雪山，空气就越发刺骨。
你伸出手能明确感觉到指缝皮肤裂开一般的刺痛，抬起头，你已经到了龙脊雪山山脚下了。
“告诉你个小知识吧？冬天的时候，未开神智的小狐狸为了捕食，会一头把脑袋里栽进雪里。”八重神子在你身边说着。
“谢谢你的冷知识，使我觉得如沐寒冬。”你牙齿打着架说。
“不客气。”八重神子笑着说。
龙脊雪山的地形地貌和你所熟知的龙脊雪山没有什么区别，之前你和凯亚他们在龙脊雪山行进的时候，有些道路因为年久失修而破损，你不得不依靠风之翼或者他人的帮助通过。但是“此时此地”和你经历过的龙脊雪山不是同一个时间线，那些断裂破损的道路在“此时此地”并未被损毁，反而给你带来不少便捷。
走了没多久，你找到一处不知道是旅人还是魔物留下的营地，从破木箱里找出来些干柴和稻草，点燃后取暖。
八重神子应该是不觉得冷，不像你凑在火堆旁边取暖，而是距离火堆三两步远蹲在地上托着下巴看你烤火。
你被她挂在垂耳上的神之眼吸引视线。
八重神子歪了歪头看向你，耳朵颤了颤：“怎么，对我的耳朵感兴趣？”
“之前我听说，神之眼是要神明注意到了普通人的愿望才会赐予的？”你问道。
八重神子倒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隐瞒什么，微微颔首道：“世人之间确实有这个说法，你羡慕有神之眼的人？”
你听后摇头：“那倒不是，”你把正在烤火的脚收回靴子里，把烤干的裤脚也一起塞进，束紧靴子的靴腿确保雪不会再轻而易举灌进鞋子里，然后你继续说，“我就是奇怪，你不是狐狸吗？为什么狐狸也会有神之眼？”
“哼，有些时候真觉得我对你实在太仁慈了，”你听到这句胡抬起头就只看到一抹电光钻进了你自己的手腕，在左手毫无知觉的时间里，八重神子掐着中指和拇指，对着你做了个像是狐狸点头的手势继续道，“那只不过是世人自我欺骗的传闻罢了，所谓的神之眼不过是天空岛认为谁有成为尘世七执政的能力所以随便派发出去的东西，真正的强者不需要一个所谓的神之眼作为证明，更何况……”
“更何况……”伴着八重神子拉长的声音，你也学着她的语气重复道。
“更何况我的神之眼只是个装样子用的仿制品。”
“啊……”你眨了眨眼。
“骗你的，你不会真信了吧？”八重神子话锋一转道。
“算我多余问你……”
你面无表情踩灭篝火，站起身继续向着记忆里龙脊雪山杜林心脏所在之处前行。
开船的时候从稻妻的船上淘来的鱼叉这个时候反而起到了妙用，这个鱼叉本就带有倒刺，几次不小心踩到冰上快滑下去的时候，你总能依靠鱼叉的倒刺勾到枯草或者树根树杈这些东西，得以救你一命，在太深的雪地里迈不动步子的时候，鱼叉还可以当作拐杖支撑发力。
这样的雪地对八重神子而言完全没有威胁，她只需要化成狐狸的样子就可以轻松站在雪地上，你艰难地在雪地里挣扎的时候看了一眼八重神子留在雪地上的脚印。
一串浅浅的形态纤长的犬科动物脚印。
和你当初在稻妻海滩上看到的爪印一样。
其实这个时候你一抬头就能看见杜林尸体的所在处了，毕竟是一只巨大的魔龙，即便在龙脊雪山里也是个很醒目的地标式存在。
走了没有多远，你能看到周围的雪层上被黑红的龙血吞噬，包括雪层下干枯的草地植被都受到了龙血的污染，平白不断涌出一阵阵不详的黑烟。
八重神子停下脚步，在黑血前徘徊半晌，幻回人形。
“你确定要去找那条死龙？”她问你，语气倒是没多少忧心忡忡，眼中看起来更像是等一个精彩的冒险故事接下来会如何发展一样的兴奋。
这里的雪层没有那么厚了，你收起鱼叉斜背在背上，直起身子迈步向前走。
“怎么？你害怕？”
周围几乎看不到雪和冰的颜色了，目之所及全是黑色的龙血以及带有诅咒的龙血接触到地面后涌起的不详的浓烟，好在时间静止，这些浓烟也不过是在半空中静悬着，你小心些也不会接触到它们。
你还清晰的记得，最初让你吃尽苦头的腐植之剑上的毒素正来源于魔龙杜林的血液，如果想意识清楚地完成原定计划，这个时候谨慎些总归没错。
八重神子看起来应该不怎么在意这些毒血，虽然她也有躲避龙血的行为，但更像是因为洁癖所以不想触碰血液，从她并没有顺便躲避龙血污染造成的浓烟的行为就能看出来。
注意到你的注视，她抬起手发出一声轻笑：“你就像是那些围着篝火跳舞的丘丘人。”
你低头看着自己，一只脚踮脚踩在地面上，另一只脚还搭在踮脚的那条腿的小腿上，不怪八重神子会笑你像个丘丘人，你是真的像。
难看点就难看点吧，总比受苦受难强，你躲开一块龙血灼烧的地面终于接近了杜林的一只后腿。
你抬起头能看到的只有硕大的数不清楚的龙鳞，和沾染着血迹的龙趾甲，从龙腿下面走过去，就能看到魔龙杜林的腹部，坚实的龙鳞上还卡着射进龙鳞缝隙中的羽箭的箭尾，你拔出来一根羽箭，在箭尾上看到了蒙德骑士团的徽记。
在七天神像看到的记忆里，你记得清楚，那个沉稳寡言的骑士团副团长鲁斯坦就是在抵御毒龙杜林的时候牺牲的。
你看着那枚羽箭上的印记，抬头打量杜林的身躯，鲁斯坦就是在对付这样的一头巨龙的时候牺牲的，你把手伸进巨龙腹部的缝隙里，试图把这枚羽箭卡回鳞片中，用尽了力气也无法再次把羽箭刺回去。
你想象不到，你还在西风教会地下里等待风波过去的时候，在地上的那些骑士们到底花了多少力气才把这支蓄满了力量的箭羽刺进巨龙的鳞片里，也想不到他们为了屠龙，做了多少次努力。
抬起头，死去的巨龙腹部插满了刺入鳞片中的羽箭，最开始是羽箭，然后是弩箭和长枪，巨龙的腹部有血迹，不是黑红的属于巨龙的血迹，血迹是人为涂抹上去的，上面的指纹清晰可见，血掌印的尽头是一把同样卡在龙鳞里的断了大半的单手剑。
向前走两步，巨龙胸口附近的腹部，密密麻麻的人手划出来的血痕铺满了巨龙的整片胸口，像是骑士们留在杜林身上的诅咒。
你深吸了一口气，蹲下身从巨龙的翅膀下挪过去。
八重神子就跟在你两步之后，你知道她一定也看到了这些痕迹，你回头看了一眼她，她也在看你。
她没有像你一样从巨龙的翅膀下爬过去，而是选择化成狐狸从龙的翅膀上走过去，狐狸的爪子在巨龙坚硬却充满弹性的翅膀上留下一串“哒哒哒”的足音，最后她化成人形翩然落在你面前。
“怎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她明知故问。
你本想开口讽刺，想起她其实不知道关于你和鲁斯坦罗莎琳他们的事，想了想收起来了到了嘴边的讽刺，改口说了实话：“这些骑士，好像是曾经照顾过我的那些人。”
你没有说具体的经历，毕竟你自己到现在其实对这部分记忆都没有印象，但是八重神子应该听懂了你的意思，她轻轻颔首，目光移开了。
话罢，你继续向前走，你的目的是走到杜林的喉咙处，那里是风魔龙特瓦林在它身上留下创口的地方。
“我挺喜欢人类的，”八重神子在你身后说，不知道是安慰你，还是她在说点什么试图自我安慰，“明明生命如此短暂，却能散发映昼光辉。”
在巨大的创口前，你站定，只要从这里开始割开它的皮肉，就能一直找到它的心脏。
你拿起那把准备好的鱼叉，一叉刺进杜林的血肉中，黑红的血在力道的作用下溅在你的脸上，你抹了一把脸上不断腐蚀皮肤的血液，毒龙杜林的血液你之前已经尝过一次它的威力，这次直接接触更觉得灼烧般的疼痛，但是好在，皮肤接触到龙血后虽然恢复速度慢，但还是会恢复的，与之前被腐植之剑破开开放性伤口全然不同，你想应该是此时此地和自己体质的双重作用的缘故。
你抽出鱼叉刺下第二枪，这次你看到巨龙的喉管。
第三枪，你向下拉扯过去，鱼叉的倒刺在这种时候给你带来极大的便利，倒刺像是给扣眼开缝的刀子，随着你每次用力就裂开一点皮肉，你一只脚踩在鱼叉上，一只脚摁在地上默默用力。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你松开了握着鱼叉的手，跪在地上喘着粗气，身上龙血造成的腐蚀伤口还在缓慢恢复，你就像是个烧烤架子，身上散发着浓烟同时还发出“滋滋”的响声。
你已经能看到胸骨了。
只差一点，就可以……
你抬起头，看向八重神子。
“你最好不是打算阻止我的。”
八重神子看着你没白没黑一直在试图破开这只巨龙，最开始她还有心情开些玩笑，时间久了她只化成狐狸坐在龙的一只鳞甲上看着你的动作。
“我说了，我挺喜欢人类的，”八重神子看着你，表情有些复杂，她说，“如果普通人的故事随着时间逸散于天地就太可惜了。”
你不在乎八重神子究竟说了什么，只需要知道她不打算阻止你就够了，你拿起鱼叉一只脚踏入巨龙胸腔之间的缝隙。
在完全进入龙体内之前，你听到她在外面笑了一声：“不过即便如此，我可没说我很喜欢你这个小人类哦？”
你在龙脊雪山近处的海滩停船，把船舱里的风史莱姆和水史莱姆都放走，整理了一些物资把一直放在船舱里没见过太阳的鱼叉也一起拿上，你抬头看向已经严阵以待坐在船头化形为人等着你的八重神子。
“你确定要跟我一起进龙脊雪山吗？”
“嗯？”八重神子把头偏向一侧，斜睨着你，“想背着我做什么坏事了？”
你点头：“对，目前的大方向是把你们这个什么此时此地毁掉，要是能顺便牵连到提瓦特大陆世界，让世界崩溃也是极好的。”
八重神子没有因为你的暴论横眉冷对，反倒捂着嘴笑起来，笑得差不多了，她才笑眯眯道：“所以说我特别喜欢你这种胡言乱语的样子，和你同行大概是这段时间里我遇到的最有意思的事了。”
你沉默，你没有在胡言乱语。
八重神子收起笑，已经在催促你继续前进了，你也就打消了追问她的想法。
沿着近海的沙滩向着龙脊雪山的方向走，不需要像之前那样傻傻的判别方向，越靠近雪山，空气就越发刺骨。
你伸出手能明确感觉到指缝皮肤裂开一般的刺痛，抬起头，你已经到了龙脊雪山山脚下了。
“告诉你个小知识吧？冬天的时候，未开神智的小狐狸为了捕食，会一头把脑袋里栽进雪里。”八重神子在你身边说着。
“谢谢你的冷知识，使我觉得如沐寒冬。”你牙齿打着架说。
“不客气。”八重神子笑着说。
龙脊雪山的地形地貌和你所熟知的龙脊雪山没有什么区别，之前你和凯亚他们在龙脊雪山行进的时候，有些道路因为年久失修而破损，你不得不依靠风之翼或者他人的帮助通过。但是“此时此地”和你经历过的龙脊雪山不是同一个时间线，那些断裂破损的道路在“此时此地”并未被损毁，反而给你带来不少便捷。
走了没多久，你找到一处不知道是旅人还是魔物留下的营地，从破木箱里找出来些干柴和稻草，点燃后取暖。
八重神子应该是不觉得冷，不像你凑在火堆旁边取暖，而是距离火堆三两步远蹲在地上托着下巴看你烤火。
你被她挂在垂耳上的神之眼吸引视线。
八重神子歪了歪头看向你，耳朵颤了颤：“怎么，对我的耳朵感兴趣？”
“之前我听说，神之眼是要神明注意到了普通人的愿望才会赐予的？”你问道。
八重神子倒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隐瞒什么，微微颔首道：“世人之间确实有这个说法，你羡慕有神之眼的人？”
你听后摇头：“那倒不是，”你把正在烤火的脚收回靴子里，把烤干的裤脚也一起塞进，束紧靴子的靴腿确保雪不会再轻而易举灌进鞋子里，然后你继续说，“我就是奇怪，你不是狐狸吗？为什么狐狸也会有神之眼？”
“哼，有些时候真觉得我对你实在太仁慈了，”你听到这句胡抬起头就只看到一抹电光钻进了你自己的手腕，在左手毫无知觉的时间里，八重神子掐着中指和拇指，对着你做了个像是狐狸点头的手势继续道，“那只不过是世人自我欺骗的传闻罢了，所谓的神之眼不过是天空岛认为谁有成为尘世七执政的能力所以随便派发出去的东西，真正的强者不需要一个所谓的神之眼作为证明，更何况……”
“更何况……”伴着八重神子拉长的声音，你也学着她的语气重复道。
“更何况我的神之眼只是个装样子用的仿制品。”
“啊……”你眨了眨眼。
“骗你的，你不会真信了吧？”八重神子话锋一转道。
“算我多余问你……”
你面无表情踩灭篝火，站起身继续向着记忆里龙脊雪山杜林心脏所在之处前行。
开船的时候从稻妻的船上淘来的鱼叉这个时候反而起到了妙用，这个鱼叉本就带有倒刺，几次不小心踩到冰上快滑下去的时候，你总能依靠鱼叉的倒刺勾到枯草或者树根树杈这些东西，得以救你一命，在太深的雪地里迈不动步子的时候，鱼叉还可以当作拐杖支撑发力。
这样的雪地对八重神子而言完全没有威胁，她只需要化成狐狸的样子就可以轻松站在雪地上，你艰难地在雪地里挣扎的时候看了一眼八重神子留在雪地上的脚印。
一串浅浅的形态纤长的犬科动物脚印。
和你当初在稻妻海滩上看到的爪印一样。
其实这个时候你一抬头就能看见杜林尸体的所在处了，毕竟是一只巨大的魔龙，即便在龙脊雪山里也是个很醒目的地标式存在。
走了没有多远，你能看到周围的雪层上被黑红的龙血吞噬，包括雪层下干枯的草地植被都受到了龙血的污染，平白不断涌出一阵阵不详的黑烟。
八重神子停下脚步，在黑血前徘徊半晌，幻回人形。
“你确定要去找那条死龙？”她问你，语气倒是没多少忧心忡忡，眼中看起来更像是等一个精彩的冒险故事接下来会如何发展一样的兴奋。
这里的雪层没有那么厚了，你收起鱼叉斜背在背上，直起身子迈步向前走。
“怎么？你害怕？”
周围几乎看不到雪和冰的颜色了，目之所及全是黑色的龙血以及带有诅咒的龙血接触到地面后涌起的不详的浓烟，好在时间静止，这些浓烟也不过是在半空中静悬着，你小心些也不会接触到它们。
你还清晰的记得，最初让你吃尽苦头的腐植之剑上的毒素正来源于魔龙杜林的血液，如果想意识清楚地完成原定计划，这个时候谨慎些总归没错。
八重神子看起来应该不怎么在意这些毒血，虽然她也有躲避龙血的行为，但更像是因为洁癖所以不想触碰血液，从她并没有顺便躲避龙血污染造成的浓烟的行为就能看出来。
注意到你的注视，她抬起手发出一声轻笑：“你就像是那些围着篝火跳舞的丘丘人。”
你低头看着自己，一只脚踮脚踩在地面上，另一只脚还搭在踮脚的那条腿的小腿上，不怪八重神子会笑你像个丘丘人，你是真的像。
难看点就难看点吧，总比受苦受难强，你躲开一块龙血灼烧的地面终于接近了杜林的一只后腿。
你抬起头能看到的只有硕大的数不清楚的龙鳞，和沾染着血迹的龙趾甲，从龙腿下面走过去，就能看到魔龙杜林的腹部，坚实的龙鳞上还卡着射进龙鳞缝隙中的羽箭的箭尾，你拔出来一根羽箭，在箭尾上看到了蒙德骑士团的徽记。
在七天神像看到的记忆里，你记得清楚，那个沉稳寡言的骑士团副团长鲁斯坦就是在抵御毒龙杜林的时候牺牲的。
你看着那枚羽箭上的印记，抬头打量杜林的身躯，鲁斯坦就是在对付这样的一头巨龙的时候牺牲的，你把手伸进巨龙腹部的缝隙里，试图把这枚羽箭卡回鳞片中，用尽了力气也无法再次把羽箭刺回去。
你想象不到，你还在西风教会地下里等待风波过去的时候，在地上的那些骑士们到底花了多少力气才把这支蓄满了力量的箭羽刺进巨龙的鳞片里，也想不到他们为了屠龙，做了多少次努力。
抬起头，死去的巨龙腹部插满了刺入鳞片中的羽箭，最开始是羽箭，然后是弩箭和长枪，巨龙的腹部有血迹，不是黑红的属于巨龙的血迹，血迹是人为涂抹上去的，上面的指纹清晰可见，血掌印的尽头是一把同样卡在龙鳞里的断了大半的单手剑。
向前走两步，巨龙胸口附近的腹部，密密麻麻的人手划出来的血痕铺满了巨龙的整片胸口，像是骑士们留在杜林身上的诅咒。
你深吸了一口气，蹲下身从巨龙的翅膀下挪过去。
八重神子就跟在你两步之后，你知道她一定也看到了这些痕迹，你回头看了一眼她，她也在看你。
她没有像你一样从巨龙的翅膀下爬过去，而是选择化成狐狸从龙的翅膀上走过去，狐狸的爪子在巨龙坚硬却充满弹性的翅膀上留下一串“哒哒哒”的足音，最后她化成人形翩然落在你面前。
“怎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她明知故问。
你本想开口讽刺，想起她其实不知道关于你和鲁斯坦罗莎琳他们的事，想了想收起来了到了嘴边的讽刺，改口说了实话：“这些骑士，好像是曾经照顾过我的那些人。”
你没有说具体的经历，毕竟你自己到现在其实对这部分记忆都没有印象，但是八重神子应该听懂了你的意思，她轻轻颔首，目光移开了。
话罢，你继续向前走，你的目的是走到杜林的喉咙处，那里是风魔龙特瓦林在它身上留下创口的地方。
“我挺喜欢人类的，”八重神子在你身后说，不知道是安慰你，还是她在说点什么试图自我安慰，“明明生命如此短暂，却能散发映昼光辉。”
在巨大的创口前，你站定，只要从这里开始割开它的皮肉，就能一直找到它的心脏。
你拿起那把准备好的鱼叉，一叉刺进杜林的血肉中，黑红的血在力道的作用下溅在你的脸上，你抹了一把脸上不断腐蚀皮肤的血液，毒龙杜林的血液你之前已经尝过一次它的威力，这次直接接触更觉得灼烧般的疼痛，但是好在，皮肤接触到龙血后虽然恢复速度慢，但还是会恢复的，与之前被腐植之剑破开开放性伤口全然不同，你想应该是此时此地和自己体质的双重作用的缘故。
你抽出鱼叉刺下第二枪，这次你看到巨龙的喉管。
第三枪，你向下拉扯过去，鱼叉的倒刺在这种时候给你带来极大的便利，倒刺像是给扣眼开缝的刀子，随着你每次用力就裂开一点皮肉，你一只脚踩在鱼叉上，一只脚摁在地上默默用力。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你松开了握着鱼叉的手，跪在地上喘着粗气，身上龙血造成的腐蚀伤口还在缓慢恢复，你就像是个烧烤架子，身上散发着浓烟同时还发出“滋滋”的响声。
你已经能看到胸骨了。
只差一点，就可以……
你抬起头，看向八重神子。
“你最好不是打算阻止我的。”
八重神子看着你没白没黑一直在试图破开这只巨龙，最开始她还有心情开些玩笑，时间久了她只化成狐狸坐在龙的一只鳞甲上看着你的动作。
“我说了，我挺喜欢人类的，”八重神子看着你，表情有些复杂，她说，“如果普通人的故事随着时间逸散于天地就太可惜了。”
你不在乎八重神子究竟说了什么，只需要知道她不打算阻止你就够了，你拿起鱼叉一只脚踏入巨龙胸腔之间的缝隙。
在完全进入龙体内之前，你听到她在外面笑了一声：“不过即便如此，我可没说我很喜欢你这个小人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