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墙手记第二十四页
贰肆
#
“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
染上愤怒情绪的萩原研二急躁地按动门铃，一副要把人扯出来生吞活剥的凶恶架势。
一向温和有礼的中长发青年仿佛变了一个人，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松田阵平暴揍一顿。
还说他不好好穿防爆服，自己不也一样吗？
他不是不可以接受两人同一天死，但前提是活到七老八十七。
说好的要帮他报仇呢？别告诉他是极限一换一的报仇，他不认！
萩原研二越想越气，顾不上这里是警察公寓，开始砸门，“小阵平，开门。”
一般来说，警视厅会给每一位单身警察安排公寓，不同地域分配标准也不尽相同，但大多都是安排这种集体宿舍的公寓。
松田阵平也不例外。
因为警察这份工作充满了不确定性，为了保障人身安全，公寓内部的安防配置相当严格，几乎没有外来人员进出，即使是有，也必须经过警察本人确认。
为了不引起注意，他们在来的路上就已切换了模式，仗着身份优势，如入无人之境般，轻松抵达挂着“松田阵平”名牌的房门前。
“研二，你冷静点。”黑猫灯草看不下去了，它隔着门缝嗅了嗅，确认里面没有人味，“他不在家。”
“嗯？不在家？”萩原研二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习惯性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快到九点了。
这么晚还在查案？
萩原研二内心迟疑了一下，非常熟练地利用灵体化特性穿门而入。
灯草满脸困惑：“他什么时候这么熟练了？”
琉璃弯动唇角：“学以致用。”
总觉得被隐射的灯草：“……”
#
因为是集体宿舍，每个房间都是标配版的一居室，从玄关一眼望到头的布局。
萩原研二扫了一眼，客厅茶几上落了灰，烟缸里的烟头放置有段时间了，浴室牙膏用完没有更换，水槽里几乎没有水纹，冰箱里饭团过期好几天，可燃物垃圾没有按期回收……
种种细节表明，房间的主人有好几天没有回来了。
如果不是几个小时前在涩谷分开，绝对会被误导出差或者出事故了。
看起来像是一周都没有回来过，以前的小阵平可不会不着家。
萩原研二内心腹诽一句，他感觉拳头更痒了，揍人的冲动也更加强烈。
看着空荡荡、毫无生气的房间，深蓝色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怀念。
四年过去了，这里几乎没有变化，就连角落都是他记忆中的样子，他甚至可以直接从沙发下面摸出一本杂志、从鞋柜顶层摸出一把螺丝刀……
偏题了。
萩原研二急忙止住逐渐远走的思绪，重新对焦当前事件上。
真的在查案？什么样的大案能连着一周不回家？
萩原研二蹙着眉，百思不解。
……
扑空的两人一猫决定改道去警视厅碰碰运气。
原本不用这么麻烦，但是萩原研二着急揍人，急冲冲就往公寓这边赶，没有给琉璃说出效率更高方法的机会，平白无故绕了远路。而现在更没有说的必要了。
马不停蹄赶到樱田门，警察本部大楼灯火通明，加班对他们来说已常态化。不如说，没有加班反而会令人产生世界末日来临的错觉。
没有一丝犹豫，萩原研二径直穿过自动门，轻车熟路乘搭刑事部专属电梯，前往搜查一课所属楼层。虽然这是他第一次去搜查一课。
他生前是警备部机动队爆处班的队员，工作职责和普通警员不一样，大多时间都在专属活动场活动，偶尔也会参加机动队日常巡逻，但和交通部、刑事部的机搜队在街上巡逻不同。
尽管都归警视厅管辖，但因分工不同，警备部和刑事部分属不同楼层，和搜查一课更是隔得老远几乎没有交集。
但这些对社交达人来说都不是事。
内部联谊总有他的身影，和其他部门同事相处都很融洽，哪怕没见过他人，也绝对听过他的大名。
正是这层原因，他才会对警视厅各楼层分布情况了若指掌。
萩原研二一路畅行无阻——也没人能阻止，顺利抵达搜查一课三系办公室，找遍各个房间，最终在档案室找到了正在查阅资料的松田阵平。
确认没有其他人在，萩原研二一拳揍向毫无防备——也没可能防备的松田阵平，拳头结结实实打中松田阵平脸颊。
带着千钧之力的拳头砸在脸上，松田阵平顿时失去平衡重重撞上了档案柜，手里捧着的档案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萩？”
松田阵平脸色相当难看。
莫名其妙挨了一拳，纵使脾气再好也会发怒的，更何况被揍的还是以脾气暴躁出名的松田阵平。
“现在才想起揍回来？我可不同意。”
松田阵平抹了抹脸颊上的伤，面色一凛，挥拳反击。
萩原研二拉开距离，理直气壮地说道：“这是你欠我的。”
说完，他没有半点犹豫又砸出一拳，动作迅猛，毫不留情。
松田阵平偏头躲过这一击，脸上堆满了迷茫，“我欠你什么了？”
萩原研二没有回答，直接拿拳头说话，一副“我不管，今天我们必须打一架”的决然表情。
读出幼驯染脸上传达出的含意后，松田阵平勾了勾嘴角，挥拳而出：“来就来。”
#
琉璃没有跟上去。
目送萩原研二冲上楼后，她就因为肚子饿匆匆离场觅食去了，只留下灯草一猫在夜风中等候上门算账的萩原研二。
樱田门一带都是政府机构，吃饭的地方不多，这个时间大多都歇业了，只有一家M记还在营业。
因为很久没吃这类西式快餐，在店员推荐下，琉璃一口气点了三款不同口味的汉堡，以及必点单品的薯条和奶昔。
因为原定去吃高级寿司的行程被迫取消，她现在很饿，饿得前胸贴后背，估计三个汉堡也不够完全填饱肚子。
所幸汉堡不需要等，点完单就能吃，方便快捷，非常适合饥饿的她。
谁知，她刚咬了一口汉堡，玻璃窗上印出一张怨气十足的帅气脸蛋，耀眼的白发和漆黑墨镜的组合以毫无形象的方式登场了。
看着那张紧贴玻璃窗写满“我抓到你了”、“这次你跑不掉了”的五官乱飞的浮夸嘴脸，琉璃颇感无奈地笑了笑，灿金眼瞳里漾起淡淡的宠溺，仿佛在说“真拿你没办法”。
下一秒，盛气凌人的五条悟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如同小弟一般存在感的夏油杰。
五条悟臭屁十足的坐在琉璃对面，态度傲慢，气焰嚣张：“杰看到了吧，这个女人有闲心在这里吃汉堡，都不会想着主动联系我们。”
澄清一下，不是琉璃不去联系，而是当时萩原研二情况紧急，搬家的时候又过于匆忙，不小心把夏油杰的联系方式弄丢了。
种种原因堆砌在一起，导致了这个结果。
她本打算等手里的事情解决了以后，再找个时间通过二阶堂校长联系他们，却不想这么快又遇上了。
看来汉堡不能随便吃，容易被当场逮着。
“晚上好。”
比起跑来兴师问罪的五条悟，夏油杰礼貌多了，“悟，先让琉璃小姐把汉堡吃完。”
“谁管她啊。”五条悟一脸不爽地自说自话，根本不给琉璃答话的机会，“你很饿吗？一个人点这么多吃得完吗？怎么没看到上次那个男人呢？不会死翘翘了吧。”
“悟。”夏油杰满脸无奈的说着，“你这样说话很不礼貌。”
“杰，你还说对她没有想法？你都这样维护她了！”
“这个问题我不是解释过了吗？”
“谁知道是真是假啊，她哪有表现出半点记得你的样子。”
两人旁若无人的争执起来，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让店员小姐姐不知所措。
“我记得。”琉璃放下吃了一半的汉堡，打断了两人你来我往的争论。
她看向一脸惊讶的夏油杰，语气温和，“多年不见，你已经变得这么强了。”
夏油杰一顿，神情中带着一丝欣喜。
那是在他刚觉醒术式的年纪，一次偶然机会遇见了琉璃。两人短暂相处了一天一夜，短短一天的经历让他受益匪浅，这也是他日后决定进入高专的原因之一。
五条悟将墨镜往下勾了勾，露出漂亮的蓝眸来回打量，俊俏的脸庞挂满了微妙的神情。
夏油杰大呼不好，“悟，不是你想的那样。”
然而面对那张见证挚友人渣的真面目，写满“想不到杰是这种人”的鄙夷脸蛋，他说什么都没用了。
五条悟果断掏出手机，手指翻飞地给远在高专的同期发送一手消息，其熟练程度仿佛做过无数次。
夏油杰：“悟，你不要把什么都发给硝子。”
五条悟：“那我发给夜蛾老师。”
夏油杰：“……”
读出对面的少年人刻意散发的误会气味，琉璃从容应对：“我以为五条先生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别说得你很了解我一样。”五条悟的语气十分不耐烦，“这跟你欠我的解释有关系吗？别想混淆重点。”
说完这句话，他自顾自的拿起薯条往嘴里送，十足的霸道大佬做派。
“五条先生想知道什么？”
“全部。”
#
“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
染上愤怒情绪的萩原研二急躁地按动门铃，一副要把人扯出来生吞活剥的凶恶架势。
一向温和有礼的中长发青年仿佛变了一个人，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松田阵平暴揍一顿。
还说他不好好穿防爆服，自己不也一样吗？
他不是不可以接受两人同一天死，但前提是活到七老八十七。
说好的要帮他报仇呢？别告诉他是极限一换一的报仇，他不认！
萩原研二越想越气，顾不上这里是警察公寓，开始砸门，“小阵平，开门。”
一般来说，警视厅会给每一位单身警察安排公寓，不同地域分配标准也不尽相同，但大多都是安排这种集体宿舍的公寓。
松田阵平也不例外。
因为警察这份工作充满了不确定性，为了保障人身安全，公寓内部的安防配置相当严格，几乎没有外来人员进出，即使是有，也必须经过警察本人确认。
为了不引起注意，他们在来的路上就已切换了模式，仗着身份优势，如入无人之境般，轻松抵达挂着“松田阵平”名牌的房门前。
“研二，你冷静点。”黑猫灯草看不下去了，它隔着门缝嗅了嗅，确认里面没有人味，“他不在家。”
“嗯？不在家？”萩原研二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习惯性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快到九点了。
这么晚还在查案？
萩原研二内心迟疑了一下，非常熟练地利用灵体化特性穿门而入。
灯草满脸困惑：“他什么时候这么熟练了？”
琉璃弯动唇角：“学以致用。”
总觉得被隐射的灯草：“……”
#
因为是集体宿舍，每个房间都是标配版的一居室，从玄关一眼望到头的布局。
萩原研二扫了一眼，客厅茶几上落了灰，烟缸里的烟头放置有段时间了，浴室牙膏用完没有更换，水槽里几乎没有水纹，冰箱里饭团过期好几天，可燃物垃圾没有按期回收……
种种细节表明，房间的主人有好几天没有回来了。
如果不是几个小时前在涩谷分开，绝对会被误导出差或者出事故了。
看起来像是一周都没有回来过，以前的小阵平可不会不着家。
萩原研二内心腹诽一句，他感觉拳头更痒了，揍人的冲动也更加强烈。
看着空荡荡、毫无生气的房间，深蓝色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怀念。
四年过去了，这里几乎没有变化，就连角落都是他记忆中的样子，他甚至可以直接从沙发下面摸出一本杂志、从鞋柜顶层摸出一把螺丝刀……
偏题了。
萩原研二急忙止住逐渐远走的思绪，重新对焦当前事件上。
真的在查案？什么样的大案能连着一周不回家？
萩原研二蹙着眉，百思不解。
……
扑空的两人一猫决定改道去警视厅碰碰运气。
原本不用这么麻烦，但是萩原研二着急揍人，急冲冲就往公寓这边赶，没有给琉璃说出效率更高方法的机会，平白无故绕了远路。而现在更没有说的必要了。
马不停蹄赶到樱田门，警察本部大楼灯火通明，加班对他们来说已常态化。不如说，没有加班反而会令人产生世界末日来临的错觉。
没有一丝犹豫，萩原研二径直穿过自动门，轻车熟路乘搭刑事部专属电梯，前往搜查一课所属楼层。虽然这是他第一次去搜查一课。
他生前是警备部机动队爆处班的队员，工作职责和普通警员不一样，大多时间都在专属活动场活动，偶尔也会参加机动队日常巡逻，但和交通部、刑事部的机搜队在街上巡逻不同。
尽管都归警视厅管辖，但因分工不同，警备部和刑事部分属不同楼层，和搜查一课更是隔得老远几乎没有交集。
但这些对社交达人来说都不是事。
内部联谊总有他的身影，和其他部门同事相处都很融洽，哪怕没见过他人，也绝对听过他的大名。
正是这层原因，他才会对警视厅各楼层分布情况了若指掌。
萩原研二一路畅行无阻——也没人能阻止，顺利抵达搜查一课三系办公室，找遍各个房间，最终在档案室找到了正在查阅资料的松田阵平。
确认没有其他人在，萩原研二一拳揍向毫无防备——也没可能防备的松田阵平，拳头结结实实打中松田阵平脸颊。
带着千钧之力的拳头砸在脸上，松田阵平顿时失去平衡重重撞上了档案柜，手里捧着的档案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萩？”
松田阵平脸色相当难看。
莫名其妙挨了一拳，纵使脾气再好也会发怒的，更何况被揍的还是以脾气暴躁出名的松田阵平。
“现在才想起揍回来？我可不同意。”
松田阵平抹了抹脸颊上的伤，面色一凛，挥拳反击。
萩原研二拉开距离，理直气壮地说道：“这是你欠我的。”
说完，他没有半点犹豫又砸出一拳，动作迅猛，毫不留情。
松田阵平偏头躲过这一击，脸上堆满了迷茫，“我欠你什么了？”
萩原研二没有回答，直接拿拳头说话，一副“我不管，今天我们必须打一架”的决然表情。
读出幼驯染脸上传达出的含意后，松田阵平勾了勾嘴角，挥拳而出：“来就来。”
#
琉璃没有跟上去。
目送萩原研二冲上楼后，她就因为肚子饿匆匆离场觅食去了，只留下灯草一猫在夜风中等候上门算账的萩原研二。
樱田门一带都是政府机构，吃饭的地方不多，这个时间大多都歇业了，只有一家M记还在营业。
因为很久没吃这类西式快餐，在店员推荐下，琉璃一口气点了三款不同口味的汉堡，以及必点单品的薯条和奶昔。
因为原定去吃高级寿司的行程被迫取消，她现在很饿，饿得前胸贴后背，估计三个汉堡也不够完全填饱肚子。
所幸汉堡不需要等，点完单就能吃，方便快捷，非常适合饥饿的她。
谁知，她刚咬了一口汉堡，玻璃窗上印出一张怨气十足的帅气脸蛋，耀眼的白发和漆黑墨镜的组合以毫无形象的方式登场了。
看着那张紧贴玻璃窗写满“我抓到你了”、“这次你跑不掉了”的五官乱飞的浮夸嘴脸，琉璃颇感无奈地笑了笑，灿金眼瞳里漾起淡淡的宠溺，仿佛在说“真拿你没办法”。
下一秒，盛气凌人的五条悟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如同小弟一般存在感的夏油杰。
五条悟臭屁十足的坐在琉璃对面，态度傲慢，气焰嚣张：“杰看到了吧，这个女人有闲心在这里吃汉堡，都不会想着主动联系我们。”
澄清一下，不是琉璃不去联系，而是当时萩原研二情况紧急，搬家的时候又过于匆忙，不小心把夏油杰的联系方式弄丢了。
种种原因堆砌在一起，导致了这个结果。
她本打算等手里的事情解决了以后，再找个时间通过二阶堂校长联系他们，却不想这么快又遇上了。
看来汉堡不能随便吃，容易被当场逮着。
“晚上好。”
比起跑来兴师问罪的五条悟，夏油杰礼貌多了，“悟，先让琉璃小姐把汉堡吃完。”
“谁管她啊。”五条悟一脸不爽地自说自话，根本不给琉璃答话的机会，“你很饿吗？一个人点这么多吃得完吗？怎么没看到上次那个男人呢？不会死翘翘了吧。”
“悟。”夏油杰满脸无奈的说着，“你这样说话很不礼貌。”
“杰，你还说对她没有想法？你都这样维护她了！”
“这个问题我不是解释过了吗？”
“谁知道是真是假啊，她哪有表现出半点记得你的样子。”
两人旁若无人的争执起来，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让店员小姐姐不知所措。
“我记得。”琉璃放下吃了一半的汉堡，打断了两人你来我往的争论。
她看向一脸惊讶的夏油杰，语气温和，“多年不见，你已经变得这么强了。”
夏油杰一顿，神情中带着一丝欣喜。
那是在他刚觉醒术式的年纪，一次偶然机会遇见了琉璃。两人短暂相处了一天一夜，短短一天的经历让他受益匪浅，这也是他日后决定进入高专的原因之一。
五条悟将墨镜往下勾了勾，露出漂亮的蓝眸来回打量，俊俏的脸庞挂满了微妙的神情。
夏油杰大呼不好，“悟，不是你想的那样。”
然而面对那张见证挚友人渣的真面目，写满“想不到杰是这种人”的鄙夷脸蛋，他说什么都没用了。
五条悟果断掏出手机，手指翻飞地给远在高专的同期发送一手消息，其熟练程度仿佛做过无数次。
夏油杰：“悟，你不要把什么都发给硝子。”
五条悟：“那我发给夜蛾老师。”
夏油杰：“……”
读出对面的少年人刻意散发的误会气味，琉璃从容应对：“我以为五条先生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别说得你很了解我一样。”五条悟的语气十分不耐烦，“这跟你欠我的解释有关系吗？别想混淆重点。”
说完这句话，他自顾自的拿起薯条往嘴里送，十足的霸道大佬做派。
“五条先生想知道什么？”
“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