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有几个小孩在玩摔炮，站在一旁的几个家长在路灯下聊着天，时不时提醒大家要注意安全。几个在学平衡车的小孩将车子滚在一边，看几个大一点的小学生在玩仙女棒。在点亮的一瞬间，几个孩子同时拍手欢呼，在点点烟火下发出阵阵清脆的笑声。
对面楼上的住户也在家里挂起来红灯笼和彩灯，甚至还有几家在阳台外面钓上了腊肉，看起来真真是年味十足。
丘羽家也是一样，就连阳台上的树也被挂上了一串彩灯，窗户上贴了几张生肖贴画。
“这到时候能擦掉吗奶奶？”丘羽指着窗户说。
“怎么不能啊，那只不过吸在玻璃上而已，你还以为是我贴上去的啊？”奶奶笑着说。
“你看对面那家。”丘羽指了指窗外，“挂了一排腊肉。”
“可不是，挂了已经有几天了，我也想那样挂着的，你爸死活不让我挂，说是不安全。我说那我挂阳台里面就是了，他又嫌难看。”奶奶抱怨道。惹得旁边的丘羽忍不住笑了起来。
“姑姑拿的那个腊味吗？”
“对啊。”
“那最后放哪儿了啊？”
“全放冰箱了，这两天啊，冰箱都塞不下了，啥时候得买个小一点的冰柜呢。”奶奶坐在阳台的摇椅上，和丘羽一起往外面瞅着。
“冰柜？放哪儿啊？”丘羽惊讶地说，“就这么大地方买什么冰柜啊？”
“你爸怎么还不回来啊，这都去了多长时间了。”奶奶突然站起来要去客厅看时间。原来是于蔓说今晚想和外婆一起睡，所以沈爸就去开车接她去了，于是丘羽和奶奶就坐在阳台上往外望，巴巴地干等着。
过了一会儿，门口有响动，丘羽飞奔过去将门掀开，门外的沈爸还被丘羽吓了一跳，直呼倒霉孩子。
“姑姑！”丘羽见到姑姑高兴尖叫，刚才电话里只说于蔓想过来玩，没想到姑姑也来了。
“怎么不把你爸也带上啊！”奶奶接过于蔓手里的东西摸了摸她的手，发现手还热乎乎的。
“我爸今晚在做丸子，说是做好了明天再过来。”
说是去接于蔓，倒像是去拿年货似的，几个人大包小包拎了一堆东西来。进门后沈爸忙着归类，偶尔叫丘羽去帮忙。姑姑和奶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拉家常。一旁的丘羽和于蔓在茶几上的果盘和糖果中挑挑拣拣，坐了一会儿之后居然说饿了，想吃东西。
“我去煮个泡面行不行啊爸？”丘羽伸着脖子问沈爸，“蔓蔓姐也饿了。”丘羽当然知道蔓蔓姐饿比自己饿还顶用。
“行，多煮一包吧，我也有点饿了。”沈爸笑着说。
丘羽答应完就立马去厨房操作，蔓蔓因为不会做饭，于是就站在一边陪丘羽说话。看着她熟练地将鸡蛋打入锅中，不由得赞叹了一声。
“你别！一夸我，第二个准失败。”丘羽拿着手里的鸡蛋笑道。
“没事儿没事儿，能吃就行了嘛。”于蔓也笑着说。
“哎呀！都怪你蔓蔓姐！”丘羽一边笑，一边忙用筷子捞刚才不小心掉到锅中的蛋壳，两人在厨房有说有笑的，不一会儿就将面端了出来。
“哎吆！这丘羽真不错啊！”姑姑笑着说，“还有模有样的。”
“她那总是给我打下手打惯了，看也看会了。”奶奶笑着说，“动不动就说想自己亲手煮个面吃。”
“可真不错啊。”于蔓边吃边说。
“泡菜放了没啊？要我去给你们拿吗?”奶奶问围着桌子吃面的三人。听他们说煮面的时候已经放了泡菜后，奶奶和姑姑不再理会他们，专心看起自己的电视来。
吃完一锅热腾腾的面，丘羽和于蔓倒在沙发上聊天，奶奶和姑姑去洗澡了，所以这会儿的电视就归她俩，想看什么就看什么，也不用顾及其他人爱不爱看。
“丘羽，你电话响了。”沈爸在厨房叫道，又摘下手套急忙送了过来，“越洋。”
“这么晚了，他干嘛啊？”丘羽嘀咕着接了电话。
“你睡了吗？”电话那头传来越洋的声音，和平时不一样的是，他今天说话软绵绵的，像是刚睡醒一样。本来觉着没什么的，但是一想到蔓蔓姐就在一边听，丘羽突然觉得有点怪怪的。
“还早呢，听你这声音是已经睡了？”丘羽说。
“嗯……你这会儿干啥呢？”听筒中传来一阵杂音，像是翻身时手机与衣物之间的摩擦声。
“我们一大家都没睡呢，蔓蔓姐也在呢。”
“哦哦，怪不得呢。”听筒中的声音突然响亮了一点，不像刚才那般软绵无力。
“我刚吃完夜宵，你居然这么早就睡了啊？”丘羽无话找话，不知道说什么。
“对啊，我今天有点感冒，所以就早早的睡下了。”
“哦哦，那你赶紧躺着吧，我这会儿还得去洗澡呢。”
丘羽草草结束了对话，在越洋答应之后就挂断了电话，只见一边的于蔓憋着笑看着自己，也不说话，但是那奇怪的眼神让丘羽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只管一边打于蔓边骂：“笑什么啊你笑！”
这时沈爸洗好碗从厨房里出来，两人也不好再造次什么，只管躺着看电视，等着洗澡。
“蔓蔓，你去我房间里洗吧，洗完你俩也早点睡。”
于蔓去洗澡了，丘羽将睡衣递给她之后又坐在客厅里等，沈爸说明天再出去聚一次餐就好了，就可以安安心心过年，剩下的亲戚等着年后再走。
“我姥爷家呢？啥时候去？”丘羽看着电视随口问道。
“年后吧，年后我再走一趟。”
“哦哦，那……”丘羽说到一半又停下来。
“你妈妈早就出院了，已经没啥问题了。”沈爸轻声说，他其实也明白丘羽那没有问出口的问题是什么，也知道丘羽已经有好几次想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的难处。
丘羽听到答案后轻松地‘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她虽然恨李萍，但她也希望李萍能平平安安，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好好生活，这对自己来说很重要。
自打丘羽上小学后全家搬来现在的家以来，每年的春节都是和姑姑家一起过，要不丘羽一家去于蔓家，又或者是她们家三口来外婆这里一起热闹欢腾几天。
每次这个时候家里都会热闹万分，也没有了平时的种种规矩，想吃的东西可以随时吃，电视想看就看，电脑想玩就玩。这对丘羽和于蔓来说是天天掰着手指头倒数的日子，说来也怪，俩人虽不是亲姐妹，但是关系好到不分彼此，经常躺在一起一聊就是大半夜。
在搬来这里之前，丘羽是和爸妈住在一起的。当时奶奶还独住在师大家属院里，周内的每一天接丘羽上下幼儿园之后都会带丘羽回到家属院中，直到爸妈下午下班来接她为止丘羽都是和奶奶在一起。
当然到了周末奶奶就又休息，全天都是由爸妈带丘羽，当时他们经常抽空带她去露营，开车去山里玩之类的。
这样的日子维持了几年，直到沈萍有一天突然把还在上学的丘羽接去自己工作的地方，还说了一堆她听不明白也记不住的话之后消失在丘羽接下来的人生中时，沈爸带着丘羽搬到现在的家中，当时奶奶为了照顾丘羽也一同搬了过来。
谁知这一住就是十几年。自打那年开始姑姑也自发担起照顾丘羽健康快乐成长的重任，尽管没有任何一人这样要求过她，她还是十年如一日的关心丘羽。
每每谈起这个她都会感慨血缘的奇妙，以前关心丘羽一是觉得她是自己唯一的侄女，当然也还是为了稍微减轻奶奶的负担。可是日子一久，每次带于蔓买什么吃什么玩什么的时候都会想起丘羽，想起那纯洁欢乐的面庞。好在姑父也是个温柔又可爱的人，这么多年来对丘羽也是像于蔓一样，丝毫没有因为这个和姑姑闹别扭之类的。
今晚还是一样的，于蔓和丘羽睡在一起，而姑姑则是陪着奶奶。两个房间都是迟迟不关灯，即使关了灯还是聊个不停，像是有多少话说不完似的。
“洋洋刚才干嘛给你打电话啊？”于蔓好奇地问道，问完屏住呼吸等待丘羽的反应。
“就没什么啊，你不是都听到了嘛。”丘羽转过身背对着于蔓说。
“是吗？”于蔓不怀好意地问道，那语气就是在控告沈丘羽刚才说谎了。
丘羽听完不好意思但又故作镇定地说：“当然是了！”
“我看你俩不对劲！”于蔓说完忍不住笑了起来。
“哎呀蔓蔓姐你又来了。”丘羽提高了店嗓音但又怕外面听到，于是起身压在于蔓身上打闹。俩人又打又闹，笑声都传到了奶奶屋里，惹得奶奶和姑姑也跟着笑，好奇她们俩姐妹在聊些什么，竟这么欢乐。
“我是说真的啊，你是装的还是真看不出来啊？”于蔓起身坐在床脚用被子裹了裹身子。
丘羽听到这儿小声说：“看出来什么啊？”
“你别装！我看洋洋是真的挺喜欢你的！”于蔓脱口而出。令丘羽不解的是蔓蔓姐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竟然是一个放松的、平常的口吻说的。
“蔓蔓姐！你在说什么啊？越洋……我们可是好朋友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丘羽极力辩解着，但在脑海里却想起了前些天俩人在河边一起迎接新年的画面。
“那又怎样？”于蔓不理解地问道，“我看那洋洋就很不错，小伙子人长得多帅啊！你是不知道就连我们级的好多女生都去他们班门口看过他呢！”
“看谁啊，越洋吗？”丘羽不解，“看他干嘛啊？”
“当然是因为洋洋长得帅啊，大家才去……”于蔓说了半句又觉得很无语，“算了，我看你是多少缺根筋！”说完又躺了下去。
“现在哪儿有空想这些啊，我不打算早早谈恋爱的。”
“行行行，反正我就提早告诉你一声，我觉得洋洋很不错。”
俩人掰扯了一会儿后丘羽又想起叶子，想起她对张一程的克制和热烈。谁会想到叶子在面对张一程时这两个词竟会同时在她心中交替出现，猛烈撞击之后又必须回归与平静。丘羽明白她却又不知道为她做一些什么，觉得做什么都是徒劳。
对面楼上的住户也在家里挂起来红灯笼和彩灯，甚至还有几家在阳台外面钓上了腊肉，看起来真真是年味十足。
丘羽家也是一样，就连阳台上的树也被挂上了一串彩灯，窗户上贴了几张生肖贴画。
“这到时候能擦掉吗奶奶？”丘羽指着窗户说。
“怎么不能啊，那只不过吸在玻璃上而已，你还以为是我贴上去的啊？”奶奶笑着说。
“你看对面那家。”丘羽指了指窗外，“挂了一排腊肉。”
“可不是，挂了已经有几天了，我也想那样挂着的，你爸死活不让我挂，说是不安全。我说那我挂阳台里面就是了，他又嫌难看。”奶奶抱怨道。惹得旁边的丘羽忍不住笑了起来。
“姑姑拿的那个腊味吗？”
“对啊。”
“那最后放哪儿了啊？”
“全放冰箱了，这两天啊，冰箱都塞不下了，啥时候得买个小一点的冰柜呢。”奶奶坐在阳台的摇椅上，和丘羽一起往外面瞅着。
“冰柜？放哪儿啊？”丘羽惊讶地说，“就这么大地方买什么冰柜啊？”
“你爸怎么还不回来啊，这都去了多长时间了。”奶奶突然站起来要去客厅看时间。原来是于蔓说今晚想和外婆一起睡，所以沈爸就去开车接她去了，于是丘羽和奶奶就坐在阳台上往外望，巴巴地干等着。
过了一会儿，门口有响动，丘羽飞奔过去将门掀开，门外的沈爸还被丘羽吓了一跳，直呼倒霉孩子。
“姑姑！”丘羽见到姑姑高兴尖叫，刚才电话里只说于蔓想过来玩，没想到姑姑也来了。
“怎么不把你爸也带上啊！”奶奶接过于蔓手里的东西摸了摸她的手，发现手还热乎乎的。
“我爸今晚在做丸子，说是做好了明天再过来。”
说是去接于蔓，倒像是去拿年货似的，几个人大包小包拎了一堆东西来。进门后沈爸忙着归类，偶尔叫丘羽去帮忙。姑姑和奶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拉家常。一旁的丘羽和于蔓在茶几上的果盘和糖果中挑挑拣拣，坐了一会儿之后居然说饿了，想吃东西。
“我去煮个泡面行不行啊爸？”丘羽伸着脖子问沈爸，“蔓蔓姐也饿了。”丘羽当然知道蔓蔓姐饿比自己饿还顶用。
“行，多煮一包吧，我也有点饿了。”沈爸笑着说。
丘羽答应完就立马去厨房操作，蔓蔓因为不会做饭，于是就站在一边陪丘羽说话。看着她熟练地将鸡蛋打入锅中，不由得赞叹了一声。
“你别！一夸我，第二个准失败。”丘羽拿着手里的鸡蛋笑道。
“没事儿没事儿，能吃就行了嘛。”于蔓也笑着说。
“哎呀！都怪你蔓蔓姐！”丘羽一边笑，一边忙用筷子捞刚才不小心掉到锅中的蛋壳，两人在厨房有说有笑的，不一会儿就将面端了出来。
“哎吆！这丘羽真不错啊！”姑姑笑着说，“还有模有样的。”
“她那总是给我打下手打惯了，看也看会了。”奶奶笑着说，“动不动就说想自己亲手煮个面吃。”
“可真不错啊。”于蔓边吃边说。
“泡菜放了没啊？要我去给你们拿吗?”奶奶问围着桌子吃面的三人。听他们说煮面的时候已经放了泡菜后，奶奶和姑姑不再理会他们，专心看起自己的电视来。
吃完一锅热腾腾的面，丘羽和于蔓倒在沙发上聊天，奶奶和姑姑去洗澡了，所以这会儿的电视就归她俩，想看什么就看什么，也不用顾及其他人爱不爱看。
“丘羽，你电话响了。”沈爸在厨房叫道，又摘下手套急忙送了过来，“越洋。”
“这么晚了，他干嘛啊？”丘羽嘀咕着接了电话。
“你睡了吗？”电话那头传来越洋的声音，和平时不一样的是，他今天说话软绵绵的，像是刚睡醒一样。本来觉着没什么的，但是一想到蔓蔓姐就在一边听，丘羽突然觉得有点怪怪的。
“还早呢，听你这声音是已经睡了？”丘羽说。
“嗯……你这会儿干啥呢？”听筒中传来一阵杂音，像是翻身时手机与衣物之间的摩擦声。
“我们一大家都没睡呢，蔓蔓姐也在呢。”
“哦哦，怪不得呢。”听筒中的声音突然响亮了一点，不像刚才那般软绵无力。
“我刚吃完夜宵，你居然这么早就睡了啊？”丘羽无话找话，不知道说什么。
“对啊，我今天有点感冒，所以就早早的睡下了。”
“哦哦，那你赶紧躺着吧，我这会儿还得去洗澡呢。”
丘羽草草结束了对话，在越洋答应之后就挂断了电话，只见一边的于蔓憋着笑看着自己，也不说话，但是那奇怪的眼神让丘羽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只管一边打于蔓边骂：“笑什么啊你笑！”
这时沈爸洗好碗从厨房里出来，两人也不好再造次什么，只管躺着看电视，等着洗澡。
“蔓蔓，你去我房间里洗吧，洗完你俩也早点睡。”
于蔓去洗澡了，丘羽将睡衣递给她之后又坐在客厅里等，沈爸说明天再出去聚一次餐就好了，就可以安安心心过年，剩下的亲戚等着年后再走。
“我姥爷家呢？啥时候去？”丘羽看着电视随口问道。
“年后吧，年后我再走一趟。”
“哦哦，那……”丘羽说到一半又停下来。
“你妈妈早就出院了，已经没啥问题了。”沈爸轻声说，他其实也明白丘羽那没有问出口的问题是什么，也知道丘羽已经有好几次想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的难处。
丘羽听到答案后轻松地‘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她虽然恨李萍，但她也希望李萍能平平安安，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好好生活，这对自己来说很重要。
自打丘羽上小学后全家搬来现在的家以来，每年的春节都是和姑姑家一起过，要不丘羽一家去于蔓家，又或者是她们家三口来外婆这里一起热闹欢腾几天。
每次这个时候家里都会热闹万分，也没有了平时的种种规矩，想吃的东西可以随时吃，电视想看就看，电脑想玩就玩。这对丘羽和于蔓来说是天天掰着手指头倒数的日子，说来也怪，俩人虽不是亲姐妹，但是关系好到不分彼此，经常躺在一起一聊就是大半夜。
在搬来这里之前，丘羽是和爸妈住在一起的。当时奶奶还独住在师大家属院里，周内的每一天接丘羽上下幼儿园之后都会带丘羽回到家属院中，直到爸妈下午下班来接她为止丘羽都是和奶奶在一起。
当然到了周末奶奶就又休息，全天都是由爸妈带丘羽，当时他们经常抽空带她去露营，开车去山里玩之类的。
这样的日子维持了几年，直到沈萍有一天突然把还在上学的丘羽接去自己工作的地方，还说了一堆她听不明白也记不住的话之后消失在丘羽接下来的人生中时，沈爸带着丘羽搬到现在的家中，当时奶奶为了照顾丘羽也一同搬了过来。
谁知这一住就是十几年。自打那年开始姑姑也自发担起照顾丘羽健康快乐成长的重任，尽管没有任何一人这样要求过她，她还是十年如一日的关心丘羽。
每每谈起这个她都会感慨血缘的奇妙，以前关心丘羽一是觉得她是自己唯一的侄女，当然也还是为了稍微减轻奶奶的负担。可是日子一久，每次带于蔓买什么吃什么玩什么的时候都会想起丘羽，想起那纯洁欢乐的面庞。好在姑父也是个温柔又可爱的人，这么多年来对丘羽也是像于蔓一样，丝毫没有因为这个和姑姑闹别扭之类的。
今晚还是一样的，于蔓和丘羽睡在一起，而姑姑则是陪着奶奶。两个房间都是迟迟不关灯，即使关了灯还是聊个不停，像是有多少话说不完似的。
“洋洋刚才干嘛给你打电话啊？”于蔓好奇地问道，问完屏住呼吸等待丘羽的反应。
“就没什么啊，你不是都听到了嘛。”丘羽转过身背对着于蔓说。
“是吗？”于蔓不怀好意地问道，那语气就是在控告沈丘羽刚才说谎了。
丘羽听完不好意思但又故作镇定地说：“当然是了！”
“我看你俩不对劲！”于蔓说完忍不住笑了起来。
“哎呀蔓蔓姐你又来了。”丘羽提高了店嗓音但又怕外面听到，于是起身压在于蔓身上打闹。俩人又打又闹，笑声都传到了奶奶屋里，惹得奶奶和姑姑也跟着笑，好奇她们俩姐妹在聊些什么，竟这么欢乐。
“我是说真的啊，你是装的还是真看不出来啊？”于蔓起身坐在床脚用被子裹了裹身子。
丘羽听到这儿小声说：“看出来什么啊？”
“你别装！我看洋洋是真的挺喜欢你的！”于蔓脱口而出。令丘羽不解的是蔓蔓姐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竟然是一个放松的、平常的口吻说的。
“蔓蔓姐！你在说什么啊？越洋……我们可是好朋友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丘羽极力辩解着，但在脑海里却想起了前些天俩人在河边一起迎接新年的画面。
“那又怎样？”于蔓不理解地问道，“我看那洋洋就很不错，小伙子人长得多帅啊！你是不知道就连我们级的好多女生都去他们班门口看过他呢！”
“看谁啊，越洋吗？”丘羽不解，“看他干嘛啊？”
“当然是因为洋洋长得帅啊，大家才去……”于蔓说了半句又觉得很无语，“算了，我看你是多少缺根筋！”说完又躺了下去。
“现在哪儿有空想这些啊，我不打算早早谈恋爱的。”
“行行行，反正我就提早告诉你一声，我觉得洋洋很不错。”
俩人掰扯了一会儿后丘羽又想起叶子，想起她对张一程的克制和热烈。谁会想到叶子在面对张一程时这两个词竟会同时在她心中交替出现，猛烈撞击之后又必须回归与平静。丘羽明白她却又不知道为她做一些什么，觉得做什么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