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温谦和袁萌在车里，两人的氛围一如既往的低迷，两人也完全没想到自己被“狗仔”偷拍了。
下班高峰，红灯多，车子也多，一路开开停停，一停一顿，牵扯着袁萌本就纠结的心情更加心烦意乱。
她靠在椅背上，惆怅地看着车窗外，觉得自己该解释下刚刚那句“偶遇”。
但是，要怎么解释，要怎么说出口，她还不知道。
微微侧头看几眼季温谦，他正全神贯注地开车，目不斜视，面容沉静。
袁萌心想，还是说吧，早晚要说，可是话到舌尖，她还是泄了气，黯然闭上嘴巴，默默地盯着前方的红灯。
“要说什么？”
嗯？袁萌侧目，季温谦依然是一脸平静地看着前面，在她转头的瞬间，他转过来跟她对视。只不过很短的时间，他又重新转回去，眼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绪，但，似乎带有期待。
他期待她什么？
车子重新启动。袁萌抿抿嘴唇，艰难开口：“嗯，我想说，刚刚在店里，跟徐洋，我……我说我们，是偶遇……是……”
“你为什么撒谎？”
啊？袁萌呆住，干嘛说“撒谎”这么严肃？一时间，她有点气，我明明早上跟你说过不要来我自己回去，你不考虑我的想法自己过来，说成偶遇顶多有点牵强，也不至于说我撒谎吧？
她没说话，季温谦继续问：“你怕他误会？”
“啊，对啊，我们……本来也不是那样关系。”徐洋当时面露促狭，明显是误会他们是情侣的吧。
“他误不误会，很重要吗？”
“啊？这不是……”最好不要有误会嘛。
“你为什么不想他误会？”
这话说的，难道你想他误会？
袁萌想去看他表情，不过他正目视前方，看似在非常专注地开车，平静得仿佛刚刚没有说过话一样。
她只能看到他侧颜，额前垂下的碎发下是宛若利剑的眉，鼻梁高挺，嘴角自然轻抿，下颌线弧度完美，看着令人徒然生出一种想要伸手摸一下的冲动。
意识到自己竟然走神了，袁萌赶紧甩甩头，赶走不合时宜的想法。
季温谦瞥见，看成了她在摇头：“不想？还是不是？”
因为刚刚的走神，袁萌已经跟不上他的问题了，什么不想还是不是？两个字有什么区别？她努力回想他们刚才的对话，坦诚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们本来也没什么关系，难道要眼看着他误会，而不阻止吗？”
不知道她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季温谦听了明显一愣，只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余下的路程，两人都没再讲话。
季温谦直接把车子开到地库，他叫袁萌先上去，他去他妈那儿去帮她拿饭。
袁萌窥视他神情，总觉得在她说完话后，他周身冷了几度，可是看他表情依然什么都看不出。
她真的看不懂这个人，有时候感觉他很温柔，带她看病，给她带饭，带她出门，诸多体贴；有时候又觉得他很冷漠，动不动就冷下脸，好像她欠他几百万。
现在又是，下了车，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了，好像跟她多呆一秒都嫌烦。
没由来地，袁萌突然感到一阵酸涩。
又不是她喊他来的，明明她说了不用他来接，自己可以回的。是他自己来的，现在不耐烦的也是他。她招谁惹谁了？
这种委屈，在看到上楼的楼梯时达到顶点，排屋没有电梯，只能楼梯上去。
她现在脚走平路还行，爬楼梯有点困难，如果她自己回来，肯定不会到地下室，只会沿地面道路走回家。他把她带回地下室，自己却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她望‘梯’兴叹，委屈变成了生气。
没有帮手，她给自己打气，刚崴的那个晚上她还自己‘跳上’二楼呢，现在也可以，慢慢来就好。
就在她扶着扶手准备单脚跳上第一个台阶时，有人脚步很急地从上面下来，以为已经走远的人出现在眼前：“我背你上去。”
回到家，季温谦扔下一句“等着”，就走了。
袁萌先去洗了下手，然后慢慢走到餐桌椅子上坐好，她得好好想一想，自己好像有点不对劲。
在看到季温谦回来的那一瞬间，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体内那股说不清楚是委屈是生气还是低落沮丧的情绪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法溯源的、淡淡的，开心？
她现在无法分辨这开心是源于不用痛苦地爬楼梯还是源于他的出现。
如果是前者，那还好说；如果是后者，那就……
麻烦大了，她想。
季温谦很快回来，带回来了比平常多许多的饭菜。
袁萌在这之前，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反正一时半会她想不清楚，不如不想，轻松一时是一时。
看着桌上的餐盒，她惊讶道：“这么多？”她吃不完啊！
正从厨房拿来两副筷子的季温谦：“两个人的，还有我。”
片刻前，在一期，季温谦到的时候，梅芳和小儿子正在摆碗筷，见他到了就说开饭了。他已经看到装好的属于袁萌的饭菜，内心一动，脱口而出：“我的也打包吧，我回去吃。”
他妈楞了一下，就说：“也好，省得萌萌一个人吃饭。”
梅芳心里诧异，当下并没有表现出来。晚上临睡前，她跟季生平说了这件事，纳闷道：“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大儿子如此会照顾人了。老是板着张脸，我还以为他对袁萌住家里有意见，不过现在看看，他们应该相处的不错。”
季生平正在看资料，翻了一页，头也不抬：“儿子不爱跟人交道，就是‘你’儿子。学习好，工作好的时候，就是‘我’儿子。”
梅芳推他一把：“这是我讲的重点吗？！”
季生平一笑，揽住妻子道：“儿子大了，这些小事你就不要管了。”
梅芳抵住他，来气：“小事不要我管，大事我管得了吗？你儿子，上什么学校、学什么专业、找什么工作、找不找女朋友，这一桩桩哪样我能管？”
季生平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无奈妥协：“好好好，我说错了。好了早点休息。”
季温谦和袁萌正吃着饭，袁萌冷不防听到季温谦来了这么一句：“你跟徐洋，很熟吗？”
袁萌闻言，抬头，有点懵：“不怎么熟。”你没看今天才加的微信吗？
“嗯。”季温谦继续吃着饭，似乎对这个答应不甚在意。
袁萌看着他，咬着筷头，有点犹豫：“你跟他熟吗？”
季温谦顿住筷子，看了她一眼：“还行。”
还行？还行是个什么程度？袁萌好奇，但忍住了没问。
她没问，但季温谦又问了：“高中同学，你联系得多吗？”
袁萌纳闷他今天怎么有兴致聊这些，她老实回答：“不多。就跟苏娅联系比较多。苏娅是……”
她没说完，季温谦看了她一眼说：“我记得她。”
“哦。”
过了会，他似又不经意地提起：“上次吃饭遇到的那个，也是高中同学吧？”
上次？袁萌思索了一会，确认应该是他们吃饭遇到周佳航的那次。正想说‘是啊’，大脑突然灵光闪现，脑中警铃大震。周佳航是她‘前男友’，徐洋，她向他表白过。
她看向他的目光立马充满警惕。
季温谦见了，轻笑一声：“怎么了？”
袁萌怀疑自己紧张过度了，要不是自己住在他家，他应该都不记得自己谁了吧，哪里还记得自己高中只谈过一周的男朋友，表白过的男生。
她反思自己是不是有点自恋，这样不好，要改。她摇摇头：“没什么。你怎么想起来问他了？”
季温谦举着筷子没有动，看向她，好像在回忆：“我记得……”
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又焦虑了起来，她紧张地问：“什么？”
季温谦瞥见她紧张的模样，吞下本来想问的话，举重若轻地说：“唔，突然，又想不起来了。”
……
不管怎么样，石头落下，袁萌继续吃饭。
只是，没一会，季温谦在旁边又说：“我看你跟他们关系好像都不错？”
就是不能让人好好吃饭了是吧？
袁萌把筷子又放下，慢慢地回想着说：“我跟他们上学的时候又没有什么矛盾，很多年不见，偶然遇见了聊聊天，也很正常吧。”平常又不会聊天。
季温谦点头。
袁萌等了两秒，见他没有继续发问，重新捡起筷子吃饭。
季温谦看了她两眼，内心对自己嗤笑。
有句话，他其实很想问出口，但问出来太掉价，不如不问。周佳航是她的‘前男友’，徐洋是她表白对象，自己也是她表白对象。她跟前表白对象，甚至前男友，再见都能平和相处，有说有笑，为什么跟他不是？因为自己拒绝过她？但是徐洋不也拒绝了她？
他有点不明白。
他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自己如此在意她现在的态度？
他可能需要静静。
这天晚上，屡约屡被拒、且弃而不馁的薛逸舟又来找季温谦，可能上天终于被他的虔诚打动，万年叫不动的季温谦竟然答应跟他出去喝酒了。
季温谦在对面落座，薛逸舟给他递上一瓶科罗娜，冲他感叹：“难得，今天怎么舍得出来了？其实我都做好被你拒绝的准备了，你竟然答应了来了。”
季温谦皱眉：“要不我回去？”
“别别别！”薛逸舟连忙阻止。
季温谦抿了一口，颓然一笑，不置可否。
这家没来过，他环视周围，人不算多，还有空位。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喝着，说着。店家在墙壁上支起了一张幕布，把直播的足球比赛直接投影到上面。其实听不清楚解说，只能观看场地中央的球员动作。
他会喝酒，但不好酒，不像薛逸舟，没两天就要来趟酒吧。
今天，他觉得自己需要放松下，不然，他不知道自己接下去会对她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干脆答应了薛逸舟的邀约。
喝了一会，薛逸舟向他靠了过来，眨着他那双桃花眼道：“你后面三点方向有位美女，看你很久了。”
季温谦下意识看过去，偷看他的女人被发现丝毫不露怯，露出迷人的笑容，风情万种地冲他晃了晃手。
季温谦收回目光，瞪向对面：“你无不无聊？”
薛逸舟冤枉：“我干嘛了，我不就告诉了你有人在看你嘛？”
季温谦举起酒杯，喝了一口。
薛逸舟恋恋不舍地又看了两眼，惋惜道：“长得挺漂亮的，真的不喊过来一起玩吗？”
季温谦仰头又是一口。
薛逸舟看他一副毫无兴趣的样子，也失了兴趣，悻悻道：“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会引起你季大少爷的兴趣。”
一双酒意迷蒙的杏眼不期然地出现在眼前，举起杯子的手一顿，随即一仰头喝光杯中酒。
酒入愁肠，化作愁绪，丝丝缕缕缠绕四肢百骸。
下班高峰，红灯多，车子也多，一路开开停停，一停一顿，牵扯着袁萌本就纠结的心情更加心烦意乱。
她靠在椅背上，惆怅地看着车窗外，觉得自己该解释下刚刚那句“偶遇”。
但是，要怎么解释，要怎么说出口，她还不知道。
微微侧头看几眼季温谦，他正全神贯注地开车，目不斜视，面容沉静。
袁萌心想，还是说吧，早晚要说，可是话到舌尖，她还是泄了气，黯然闭上嘴巴，默默地盯着前方的红灯。
“要说什么？”
嗯？袁萌侧目，季温谦依然是一脸平静地看着前面，在她转头的瞬间，他转过来跟她对视。只不过很短的时间，他又重新转回去，眼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绪，但，似乎带有期待。
他期待她什么？
车子重新启动。袁萌抿抿嘴唇，艰难开口：“嗯，我想说，刚刚在店里，跟徐洋，我……我说我们，是偶遇……是……”
“你为什么撒谎？”
啊？袁萌呆住，干嘛说“撒谎”这么严肃？一时间，她有点气，我明明早上跟你说过不要来我自己回去，你不考虑我的想法自己过来，说成偶遇顶多有点牵强，也不至于说我撒谎吧？
她没说话，季温谦继续问：“你怕他误会？”
“啊，对啊，我们……本来也不是那样关系。”徐洋当时面露促狭，明显是误会他们是情侣的吧。
“他误不误会，很重要吗？”
“啊？这不是……”最好不要有误会嘛。
“你为什么不想他误会？”
这话说的，难道你想他误会？
袁萌想去看他表情，不过他正目视前方，看似在非常专注地开车，平静得仿佛刚刚没有说过话一样。
她只能看到他侧颜，额前垂下的碎发下是宛若利剑的眉，鼻梁高挺，嘴角自然轻抿，下颌线弧度完美，看着令人徒然生出一种想要伸手摸一下的冲动。
意识到自己竟然走神了，袁萌赶紧甩甩头，赶走不合时宜的想法。
季温谦瞥见，看成了她在摇头：“不想？还是不是？”
因为刚刚的走神，袁萌已经跟不上他的问题了，什么不想还是不是？两个字有什么区别？她努力回想他们刚才的对话，坦诚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们本来也没什么关系，难道要眼看着他误会，而不阻止吗？”
不知道她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季温谦听了明显一愣，只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余下的路程，两人都没再讲话。
季温谦直接把车子开到地库，他叫袁萌先上去，他去他妈那儿去帮她拿饭。
袁萌窥视他神情，总觉得在她说完话后，他周身冷了几度，可是看他表情依然什么都看不出。
她真的看不懂这个人，有时候感觉他很温柔，带她看病，给她带饭，带她出门，诸多体贴；有时候又觉得他很冷漠，动不动就冷下脸，好像她欠他几百万。
现在又是，下了车，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了，好像跟她多呆一秒都嫌烦。
没由来地，袁萌突然感到一阵酸涩。
又不是她喊他来的，明明她说了不用他来接，自己可以回的。是他自己来的，现在不耐烦的也是他。她招谁惹谁了？
这种委屈，在看到上楼的楼梯时达到顶点，排屋没有电梯，只能楼梯上去。
她现在脚走平路还行，爬楼梯有点困难，如果她自己回来，肯定不会到地下室，只会沿地面道路走回家。他把她带回地下室，自己却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她望‘梯’兴叹，委屈变成了生气。
没有帮手，她给自己打气，刚崴的那个晚上她还自己‘跳上’二楼呢，现在也可以，慢慢来就好。
就在她扶着扶手准备单脚跳上第一个台阶时，有人脚步很急地从上面下来，以为已经走远的人出现在眼前：“我背你上去。”
回到家，季温谦扔下一句“等着”，就走了。
袁萌先去洗了下手，然后慢慢走到餐桌椅子上坐好，她得好好想一想，自己好像有点不对劲。
在看到季温谦回来的那一瞬间，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体内那股说不清楚是委屈是生气还是低落沮丧的情绪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法溯源的、淡淡的，开心？
她现在无法分辨这开心是源于不用痛苦地爬楼梯还是源于他的出现。
如果是前者，那还好说；如果是后者，那就……
麻烦大了，她想。
季温谦很快回来，带回来了比平常多许多的饭菜。
袁萌在这之前，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反正一时半会她想不清楚，不如不想，轻松一时是一时。
看着桌上的餐盒，她惊讶道：“这么多？”她吃不完啊！
正从厨房拿来两副筷子的季温谦：“两个人的，还有我。”
片刻前，在一期，季温谦到的时候，梅芳和小儿子正在摆碗筷，见他到了就说开饭了。他已经看到装好的属于袁萌的饭菜，内心一动，脱口而出：“我的也打包吧，我回去吃。”
他妈楞了一下，就说：“也好，省得萌萌一个人吃饭。”
梅芳心里诧异，当下并没有表现出来。晚上临睡前，她跟季生平说了这件事，纳闷道：“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大儿子如此会照顾人了。老是板着张脸，我还以为他对袁萌住家里有意见，不过现在看看，他们应该相处的不错。”
季生平正在看资料，翻了一页，头也不抬：“儿子不爱跟人交道，就是‘你’儿子。学习好，工作好的时候，就是‘我’儿子。”
梅芳推他一把：“这是我讲的重点吗？！”
季生平一笑，揽住妻子道：“儿子大了，这些小事你就不要管了。”
梅芳抵住他，来气：“小事不要我管，大事我管得了吗？你儿子，上什么学校、学什么专业、找什么工作、找不找女朋友，这一桩桩哪样我能管？”
季生平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无奈妥协：“好好好，我说错了。好了早点休息。”
季温谦和袁萌正吃着饭，袁萌冷不防听到季温谦来了这么一句：“你跟徐洋，很熟吗？”
袁萌闻言，抬头，有点懵：“不怎么熟。”你没看今天才加的微信吗？
“嗯。”季温谦继续吃着饭，似乎对这个答应不甚在意。
袁萌看着他，咬着筷头，有点犹豫：“你跟他熟吗？”
季温谦顿住筷子，看了她一眼：“还行。”
还行？还行是个什么程度？袁萌好奇，但忍住了没问。
她没问，但季温谦又问了：“高中同学，你联系得多吗？”
袁萌纳闷他今天怎么有兴致聊这些，她老实回答：“不多。就跟苏娅联系比较多。苏娅是……”
她没说完，季温谦看了她一眼说：“我记得她。”
“哦。”
过了会，他似又不经意地提起：“上次吃饭遇到的那个，也是高中同学吧？”
上次？袁萌思索了一会，确认应该是他们吃饭遇到周佳航的那次。正想说‘是啊’，大脑突然灵光闪现，脑中警铃大震。周佳航是她‘前男友’，徐洋，她向他表白过。
她看向他的目光立马充满警惕。
季温谦见了，轻笑一声：“怎么了？”
袁萌怀疑自己紧张过度了，要不是自己住在他家，他应该都不记得自己谁了吧，哪里还记得自己高中只谈过一周的男朋友，表白过的男生。
她反思自己是不是有点自恋，这样不好，要改。她摇摇头：“没什么。你怎么想起来问他了？”
季温谦举着筷子没有动，看向她，好像在回忆：“我记得……”
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又焦虑了起来，她紧张地问：“什么？”
季温谦瞥见她紧张的模样，吞下本来想问的话，举重若轻地说：“唔，突然，又想不起来了。”
……
不管怎么样，石头落下，袁萌继续吃饭。
只是，没一会，季温谦在旁边又说：“我看你跟他们关系好像都不错？”
就是不能让人好好吃饭了是吧？
袁萌把筷子又放下，慢慢地回想着说：“我跟他们上学的时候又没有什么矛盾，很多年不见，偶然遇见了聊聊天，也很正常吧。”平常又不会聊天。
季温谦点头。
袁萌等了两秒，见他没有继续发问，重新捡起筷子吃饭。
季温谦看了她两眼，内心对自己嗤笑。
有句话，他其实很想问出口，但问出来太掉价，不如不问。周佳航是她的‘前男友’，徐洋是她表白对象，自己也是她表白对象。她跟前表白对象，甚至前男友，再见都能平和相处，有说有笑，为什么跟他不是？因为自己拒绝过她？但是徐洋不也拒绝了她？
他有点不明白。
他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自己如此在意她现在的态度？
他可能需要静静。
这天晚上，屡约屡被拒、且弃而不馁的薛逸舟又来找季温谦，可能上天终于被他的虔诚打动，万年叫不动的季温谦竟然答应跟他出去喝酒了。
季温谦在对面落座，薛逸舟给他递上一瓶科罗娜，冲他感叹：“难得，今天怎么舍得出来了？其实我都做好被你拒绝的准备了，你竟然答应了来了。”
季温谦皱眉：“要不我回去？”
“别别别！”薛逸舟连忙阻止。
季温谦抿了一口，颓然一笑，不置可否。
这家没来过，他环视周围，人不算多，还有空位。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喝着，说着。店家在墙壁上支起了一张幕布，把直播的足球比赛直接投影到上面。其实听不清楚解说，只能观看场地中央的球员动作。
他会喝酒，但不好酒，不像薛逸舟，没两天就要来趟酒吧。
今天，他觉得自己需要放松下，不然，他不知道自己接下去会对她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干脆答应了薛逸舟的邀约。
喝了一会，薛逸舟向他靠了过来，眨着他那双桃花眼道：“你后面三点方向有位美女，看你很久了。”
季温谦下意识看过去，偷看他的女人被发现丝毫不露怯，露出迷人的笑容，风情万种地冲他晃了晃手。
季温谦收回目光，瞪向对面：“你无不无聊？”
薛逸舟冤枉：“我干嘛了，我不就告诉了你有人在看你嘛？”
季温谦举起酒杯，喝了一口。
薛逸舟恋恋不舍地又看了两眼，惋惜道：“长得挺漂亮的，真的不喊过来一起玩吗？”
季温谦仰头又是一口。
薛逸舟看他一副毫无兴趣的样子，也失了兴趣，悻悻道：“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会引起你季大少爷的兴趣。”
一双酒意迷蒙的杏眼不期然地出现在眼前，举起杯子的手一顿，随即一仰头喝光杯中酒。
酒入愁肠，化作愁绪，丝丝缕缕缠绕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