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他曾一度下定决心让她回到深海，但短暂的分别让他剖明心迹。怎么可能忍受就此分开。
止水收回了按在她腹部的手，将她湿润的头发拨到耳后，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你要做妈妈了吗，小岱？”
他的神色很平静，看起来只是像在和她确认情况。人鱼点了点头，温驯靠向了他怀中。
止水环住她的手在她身后慢慢收紧。宇智波一族私有的海滩中，海水湛蓝得没有一丝杂质，摇晃的海面倒影出他此刻乌郁的眼。她是自愿的吗？她真的清楚成为母亲所要付出的代价吗？隔着潮湿的布料，止水能感受到她腹部微微起伏的曲线。止水在心中推测着种种可能，他将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低头埋在她颈间，沉默了片刻，最后只是轻声问道：“你想要留下这个孩子吗？”
人鱼在他怀里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向了他。
烦躁的情绪让他乌黑的眼越发晦暗，止水安慰自己这或许只是人鱼繁育期的本能在作祟，他将手臂松开了些，低下头和怀中的人鱼四目相对。止水轻轻按上她微微凸起的小腹，声音带着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哄骗：“你是自愿的吗？”
她在他怀里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笑话。止水看向她的眼神还是温柔的，按在她腹部的手指却隐隐用了些力。小岱下意识感到一丝丝的不安，但多年来的信任与陪伴还是让她放下了防备，只是难受似的微微挣了挣。
止水淡淡笑了笑，不为所动地收紧了手臂。
“为什么不愿意和我说话呢？”他叹息着低下头和她额头相贴，终于移开了按在她腹部的手：“你明明懂得人类的语言。”
被他紧紧搂在怀里的人鱼只是有些不耐烦地甩了甩鱼尾，止水过于压迫感的怀抱让她越发不安起来。
“没关系，既然你是自愿的话。”止水适时松开了手，俯下身专注而温柔地看着她浅蓝色的眼：“我会照顾好你…”他顿了顿，漫不经心地将她垂落的发丝撩到耳后，又露出了往常那样温柔的笑：“你们。”
止水懊恼于自己曾经的决定，但倘若小岱执意想要留下这个孩子，他也可以勉强接受。只要他们还能继续像从前那样互相陪伴着。
然而止水偶尔也会感到困惑，在那段短暂而荒诞的旅途里，他们不过只分开了几天。怎么会这样轻易受孕？况且那时她应该是喜欢他的，至少在那时曾经短暂喜欢过。
想起深海中绮丽梦幻的月夜，止水的心如同暗流般在欲望和痛苦的漩涡中沉浮不定。而在一段时间后，他所有的疑虑与不解，都在监控录像中有了答案。
止水本是为了及时观察小岱的状况才在这片熟悉的海滩新安装了监控，并且出于职业习惯采用了隐蔽的仿生摄像。僻静的夏日海滩上，他曾经见过的银白色人鱼懒洋洋晒着太阳，好脾气地任由小岱将鱼尾搭在他身上。随着午后的阳光渐渐强烈，人鱼们一同沉入水中，在玻璃般湛蓝清澈的海水中嬉戏追逐，线条优美的闪耀鱼尾不时掠过波光粼粼的水面。
止水不知道这条雄性的人鱼是怎样一路追寻航线而来的，但很显然这条狡猾的人鱼已经在这片海域生活了一段时间，几次带着小岱轻车熟路地穿过海岸沿线的防鲨网。虽然止水也曾在更深的海域帮助小岱做过一段时间的适应性训练，但从小生活在浅海的她一直对陌生的深海感到畏惧和不安。而现在她在同族的伴游下，游刃有余地穿梭在之前未曾探索过的深海，逐渐觉醒了作为海洋顶级掠食者的种种捕猎技巧。而这些都是止水身为人类所无法给予的。
丰富的专业知识让止水痛苦而清楚地意识到，在无法共同繁育后代的异族与强壮优越的同族之间，小岱在权衡后欣然选择了后者。这既是出于繁育期的本能，也是止水身为人类的溃败。
更令止水无法接受的是，人鱼或许是有家庭概念的种群，伴侣间的情感纽带并不限于在繁育期内的□□。仿生鱼冰冷的机械镜头下，星与月在海中落下模糊的踪迹，银白色的雄性人鱼抬起手漫不经心地丈量着北斗的夹角。而此前的种种行为，更像是远行前的准备。止水可以容忍小岱留下别人的孩子，也可以接受与小岱一起抚育孩子长大，却无法忍受别人想要从他身边带走她。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止水想好应对措施之前，游弋在深海中的银白色人鱼在与某个凶猛天敌的厮杀中受了重伤。沉寂的远洋之中，受了伤的人鱼吃力地躲避着人类的追捕。在看到麻醉枪命中的那一刻，止水心中尘埃落定般关上了视频。
止水懒得去关心那条雄性人鱼的救治情况，他的宇智波族人们总归不会让这条来自深海的珍贵人鱼轻易死掉。几次检查过后，止水不由对小岱的检验结果感到奇怪。明明母体已经显露出形体上的变化，着床的胚胎却毫无发育迹象。持续的健康监测进一步验证了止水心中的猜想——危机四伏的生存环境造就了人鱼独特的繁衍机制，繁育期内需要持续而稳定的结合才能顺利催熟胚胎。为了提高子代的存活率，亲代需要结成稳定的配偶共同抚育，这是自然界常见的繁衍策略。而人鱼的繁衍比自然界中常见的机制显得更为挑剔和提前一些。
随着银白色人鱼的不告而别，小岱的情绪越发不安，腹中孕育的胚胎似乎也变得情况不好了起来。止水对这一切佯装不知，一如往常般悉心照顾着她，一直等到她无法忍受般抵在他肩上低声哭泣，他才适时地流露出关切的模样。
“怎么了，小岱？”止水将她垂落身前的长发撩到身后，仔细端详着神明最为得意的造物：“你最近的激素水平下降得很快。”
人鱼知道他一直在研究着她的族群，时隔许久，她终于又叫出了他的名字：“止水，”她嫣红的嘴唇微微张阖，魔咒一般轻易将他蛊惑：“帮帮我。”
黑发黑眼的青年摘掉手上试验用的橡胶手套，秀丽的眼角勾起晦暗的笑。
小岱本以为眼前的人类会用药物或者针剂帮她度过难关，就像他们相依为命的这么多年里，他曾经为她做过的那样。可止水抱起她一同坐入实验室波光粼粼的水池，手指毫无征兆拨开了那处隐秘而柔软的鳞片。
“好啊。”他在她身后轻声答应道。挺拔的身体压下来，来自身后的压迫感迫使她和他一同低头注视着水中晃动的虚影。人鱼有些惊慌地想要推开他越界的手，而她身后的止水却只是略显冷漠地将她一只手反剪到身后，强行掰开她手指，与她另一手十指相扣，从容不迫地继续着。
这一次结束得很快。或许是他少有的强硬让人鱼感到了慌乱和紧张。
止水抱起她坐在自己腿上，鱼尾从他腿边垂落下来，柔软的尾鳍虚虚抵在池底，反着细碎的蓝色闪光。含混的水声在沉闷的房间里黏稠滚动，止水低头吻她额头，声音低得像午夜骤起的海雾：“你也帮帮我啊。”
人鱼受了惊似的，在他怀里猛然抬起头，锋利的耳鳍不小心扎破他颈间，流下鲜红的一线。
止水不在意地笑笑，抬手揩掉脖颈的血迹，染血的指腹印上她唇。他捏着她下颌吻上去，尝到了淡淡的血的味道。止水从容不迫的吮吻着她唇舌，逼迫她和他一起咽下带着铁锈味的腥甜，贴在她耳边低沉而清楚地复述了自己的请求：“帮帮我啊。”
人鱼逃避似的想要游开，浅窄的水池中，止水的双腿牢牢挟制住她湛蓝的鱼尾。她所熟知的海洋中的生存法则，像拂晓时消失的魔法，在人类的领域陡然失去了效力。
怀中的人鱼不停挣扎，止水不为所动的抬脚踩住她湛蓝尾鳍，扣着她后颈将她按向他肩，声音还是温柔的：“你怀孕了。用手就可以。”
无法逃脱的人鱼终于不得不屈服，委委屈屈地将脸埋到他肩上，像是不敢低头去看。止水无所谓地抬手抚摸她柔软的长发，低头吻上她肩，看似关怀的叹息着：“要是他一直不回来该怎么办。”
不知所措的人鱼有些难过地在他肩上哭了起来，止水却只是握住她的手，不为所动的完成了最后几下，在流动的池水中仔细洗净两人的手。他耐心等待着，直到她终于停下滚烫的眼泪。止水单手捧着她脸，指尖轻轻点了点她哭红的眼尾，接着落到那处柔软的鳞片：“还想要吗？”他说，温柔却带着些恶意的：“他可能不会回来了。”
人鱼忍不住又哭了起来，而他被池水浸泡冰冷的手指已经毫不怜惜地分开了鳞片。也许这次不仅仅会只是手指，止水想，虽然她在他怀中哭得这样可怜。
或许是在繁育期被强迫和恋人分开让她抑郁低落，或许是在宝贵的繁育期没能得到充分的授菁，未能按期成熟的胚胎慢慢停止了发育。一段时间后，母体渐渐吸收了未能成功孕育的胚胎，小岱微微隆起的小腹逐渐平坦如初。
止水不知道她是否还在想念那条银白色的雄性人鱼，也懒得去深究人鱼伴侣间的情感机制。温室中养育长大的人鱼，在经历了一些小小的波折后，终于又留在了他的身边。
止水褪下身上的衣物，慢慢走入温热的海水之中。人鱼对他还是有些抗拒，像是依然无法接受他身份的转变。
但是没关系，他有足够的耐心，也有足够的时间。止水温柔安抚着怀中的人鱼，直到她终于放弃了抵抗，有些不情愿的抬起双臂环住他肩。
（完）
止水收回了按在她腹部的手，将她湿润的头发拨到耳后，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你要做妈妈了吗，小岱？”
他的神色很平静，看起来只是像在和她确认情况。人鱼点了点头，温驯靠向了他怀中。
止水环住她的手在她身后慢慢收紧。宇智波一族私有的海滩中，海水湛蓝得没有一丝杂质，摇晃的海面倒影出他此刻乌郁的眼。她是自愿的吗？她真的清楚成为母亲所要付出的代价吗？隔着潮湿的布料，止水能感受到她腹部微微起伏的曲线。止水在心中推测着种种可能，他将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低头埋在她颈间，沉默了片刻，最后只是轻声问道：“你想要留下这个孩子吗？”
人鱼在他怀里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向了他。
烦躁的情绪让他乌黑的眼越发晦暗，止水安慰自己这或许只是人鱼繁育期的本能在作祟，他将手臂松开了些，低下头和怀中的人鱼四目相对。止水轻轻按上她微微凸起的小腹，声音带着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哄骗：“你是自愿的吗？”
她在他怀里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笑话。止水看向她的眼神还是温柔的，按在她腹部的手指却隐隐用了些力。小岱下意识感到一丝丝的不安，但多年来的信任与陪伴还是让她放下了防备，只是难受似的微微挣了挣。
止水淡淡笑了笑，不为所动地收紧了手臂。
“为什么不愿意和我说话呢？”他叹息着低下头和她额头相贴，终于移开了按在她腹部的手：“你明明懂得人类的语言。”
被他紧紧搂在怀里的人鱼只是有些不耐烦地甩了甩鱼尾，止水过于压迫感的怀抱让她越发不安起来。
“没关系，既然你是自愿的话。”止水适时松开了手，俯下身专注而温柔地看着她浅蓝色的眼：“我会照顾好你…”他顿了顿，漫不经心地将她垂落的发丝撩到耳后，又露出了往常那样温柔的笑：“你们。”
止水懊恼于自己曾经的决定，但倘若小岱执意想要留下这个孩子，他也可以勉强接受。只要他们还能继续像从前那样互相陪伴着。
然而止水偶尔也会感到困惑，在那段短暂而荒诞的旅途里，他们不过只分开了几天。怎么会这样轻易受孕？况且那时她应该是喜欢他的，至少在那时曾经短暂喜欢过。
想起深海中绮丽梦幻的月夜，止水的心如同暗流般在欲望和痛苦的漩涡中沉浮不定。而在一段时间后，他所有的疑虑与不解，都在监控录像中有了答案。
止水本是为了及时观察小岱的状况才在这片熟悉的海滩新安装了监控，并且出于职业习惯采用了隐蔽的仿生摄像。僻静的夏日海滩上，他曾经见过的银白色人鱼懒洋洋晒着太阳，好脾气地任由小岱将鱼尾搭在他身上。随着午后的阳光渐渐强烈，人鱼们一同沉入水中，在玻璃般湛蓝清澈的海水中嬉戏追逐，线条优美的闪耀鱼尾不时掠过波光粼粼的水面。
止水不知道这条雄性的人鱼是怎样一路追寻航线而来的，但很显然这条狡猾的人鱼已经在这片海域生活了一段时间，几次带着小岱轻车熟路地穿过海岸沿线的防鲨网。虽然止水也曾在更深的海域帮助小岱做过一段时间的适应性训练，但从小生活在浅海的她一直对陌生的深海感到畏惧和不安。而现在她在同族的伴游下，游刃有余地穿梭在之前未曾探索过的深海，逐渐觉醒了作为海洋顶级掠食者的种种捕猎技巧。而这些都是止水身为人类所无法给予的。
丰富的专业知识让止水痛苦而清楚地意识到，在无法共同繁育后代的异族与强壮优越的同族之间，小岱在权衡后欣然选择了后者。这既是出于繁育期的本能，也是止水身为人类的溃败。
更令止水无法接受的是，人鱼或许是有家庭概念的种群，伴侣间的情感纽带并不限于在繁育期内的□□。仿生鱼冰冷的机械镜头下，星与月在海中落下模糊的踪迹，银白色的雄性人鱼抬起手漫不经心地丈量着北斗的夹角。而此前的种种行为，更像是远行前的准备。止水可以容忍小岱留下别人的孩子，也可以接受与小岱一起抚育孩子长大，却无法忍受别人想要从他身边带走她。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止水想好应对措施之前，游弋在深海中的银白色人鱼在与某个凶猛天敌的厮杀中受了重伤。沉寂的远洋之中，受了伤的人鱼吃力地躲避着人类的追捕。在看到麻醉枪命中的那一刻，止水心中尘埃落定般关上了视频。
止水懒得去关心那条雄性人鱼的救治情况，他的宇智波族人们总归不会让这条来自深海的珍贵人鱼轻易死掉。几次检查过后，止水不由对小岱的检验结果感到奇怪。明明母体已经显露出形体上的变化，着床的胚胎却毫无发育迹象。持续的健康监测进一步验证了止水心中的猜想——危机四伏的生存环境造就了人鱼独特的繁衍机制，繁育期内需要持续而稳定的结合才能顺利催熟胚胎。为了提高子代的存活率，亲代需要结成稳定的配偶共同抚育，这是自然界常见的繁衍策略。而人鱼的繁衍比自然界中常见的机制显得更为挑剔和提前一些。
随着银白色人鱼的不告而别，小岱的情绪越发不安，腹中孕育的胚胎似乎也变得情况不好了起来。止水对这一切佯装不知，一如往常般悉心照顾着她，一直等到她无法忍受般抵在他肩上低声哭泣，他才适时地流露出关切的模样。
“怎么了，小岱？”止水将她垂落身前的长发撩到身后，仔细端详着神明最为得意的造物：“你最近的激素水平下降得很快。”
人鱼知道他一直在研究着她的族群，时隔许久，她终于又叫出了他的名字：“止水，”她嫣红的嘴唇微微张阖，魔咒一般轻易将他蛊惑：“帮帮我。”
黑发黑眼的青年摘掉手上试验用的橡胶手套，秀丽的眼角勾起晦暗的笑。
小岱本以为眼前的人类会用药物或者针剂帮她度过难关，就像他们相依为命的这么多年里，他曾经为她做过的那样。可止水抱起她一同坐入实验室波光粼粼的水池，手指毫无征兆拨开了那处隐秘而柔软的鳞片。
“好啊。”他在她身后轻声答应道。挺拔的身体压下来，来自身后的压迫感迫使她和他一同低头注视着水中晃动的虚影。人鱼有些惊慌地想要推开他越界的手，而她身后的止水却只是略显冷漠地将她一只手反剪到身后，强行掰开她手指，与她另一手十指相扣，从容不迫地继续着。
这一次结束得很快。或许是他少有的强硬让人鱼感到了慌乱和紧张。
止水抱起她坐在自己腿上，鱼尾从他腿边垂落下来，柔软的尾鳍虚虚抵在池底，反着细碎的蓝色闪光。含混的水声在沉闷的房间里黏稠滚动，止水低头吻她额头，声音低得像午夜骤起的海雾：“你也帮帮我啊。”
人鱼受了惊似的，在他怀里猛然抬起头，锋利的耳鳍不小心扎破他颈间，流下鲜红的一线。
止水不在意地笑笑，抬手揩掉脖颈的血迹，染血的指腹印上她唇。他捏着她下颌吻上去，尝到了淡淡的血的味道。止水从容不迫的吮吻着她唇舌，逼迫她和他一起咽下带着铁锈味的腥甜，贴在她耳边低沉而清楚地复述了自己的请求：“帮帮我啊。”
人鱼逃避似的想要游开，浅窄的水池中，止水的双腿牢牢挟制住她湛蓝的鱼尾。她所熟知的海洋中的生存法则，像拂晓时消失的魔法，在人类的领域陡然失去了效力。
怀中的人鱼不停挣扎，止水不为所动的抬脚踩住她湛蓝尾鳍，扣着她后颈将她按向他肩，声音还是温柔的：“你怀孕了。用手就可以。”
无法逃脱的人鱼终于不得不屈服，委委屈屈地将脸埋到他肩上，像是不敢低头去看。止水无所谓地抬手抚摸她柔软的长发，低头吻上她肩，看似关怀的叹息着：“要是他一直不回来该怎么办。”
不知所措的人鱼有些难过地在他肩上哭了起来，止水却只是握住她的手，不为所动的完成了最后几下，在流动的池水中仔细洗净两人的手。他耐心等待着，直到她终于停下滚烫的眼泪。止水单手捧着她脸，指尖轻轻点了点她哭红的眼尾，接着落到那处柔软的鳞片：“还想要吗？”他说，温柔却带着些恶意的：“他可能不会回来了。”
人鱼忍不住又哭了起来，而他被池水浸泡冰冷的手指已经毫不怜惜地分开了鳞片。也许这次不仅仅会只是手指，止水想，虽然她在他怀中哭得这样可怜。
或许是在繁育期被强迫和恋人分开让她抑郁低落，或许是在宝贵的繁育期没能得到充分的授菁，未能按期成熟的胚胎慢慢停止了发育。一段时间后，母体渐渐吸收了未能成功孕育的胚胎，小岱微微隆起的小腹逐渐平坦如初。
止水不知道她是否还在想念那条银白色的雄性人鱼，也懒得去深究人鱼伴侣间的情感机制。温室中养育长大的人鱼，在经历了一些小小的波折后，终于又留在了他的身边。
止水褪下身上的衣物，慢慢走入温热的海水之中。人鱼对他还是有些抗拒，像是依然无法接受他身份的转变。
但是没关系，他有足够的耐心，也有足够的时间。止水温柔安抚着怀中的人鱼，直到她终于放弃了抵抗，有些不情愿的抬起双臂环住他肩。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