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1
就这样，在塞伊王国发酵了几日，轰轰烈烈的恶性连环杀人案件终于告破了。
眼前的危机终于被解决，众人对于提西福涅的遭遇还来不及扼腕叹息，对他们而言，此行真正的目的是取得灵石。现在他们已经得知灵石就在神树下面，而神树供给的养分也是靠灵石来提供，可以说，灵石不仅仅是塞伊王国供奉的神灵，更是她们赖以生存的东西。这也意味着，得到灵石更是难上加难。
而在另一边，终于抓到了杀人凶手，但是国王看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她有些漠然地坐在王座上，此刻她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倒更显得她有些孤寂。
在自己身边待了这么多年的提西福涅，国王只觉得自己似乎从未真正地了解过她。
她是王国里最尽忠职守的书记官，常伴国王左右，可以说，提西福涅是国王身边最亲近的人。提西福涅了解国王的一言一行，记录她的每一个决策，提西福涅是最了解国王的人，可国王却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
塞伊王国实行选举制度，由获得票数最多的人，同时也是被大家最为看好的人担任国王。她是从小跟在上一任国王身边长大的，因着上一任国王的力荐，她理所当然地坐上了王位。在她的治理下，塞伊王国的百姓过着幸福安康的生活。
所以她从未想到，在自己管辖的范围内，会发生十五年前那场恶性的杀人案件。如果她能够更加地体察民情，对于那件案子更加仔细地调查，她或许可以阻止提西福涅的罪行。
她自认为没资格评判提西福涅的做法，她只是看起来有些疲倦，淡淡道：“不能否认，她一直都是一个合格的书记官。”
几人没说话，很显然这是国王在自言自语，他们不打算自讨没趣。
国王如梦方醒，看向几人：“这次的事情你们做得很好，作为报答，我可以答应你们一个要求。”
国王的承诺可是最好的赏赐。想要钱财的人，可以许愿家财万贯；想要权利的人，可以在王宫中谋求一个职位……总之，只要不触犯到塞伊王国的禁忌，所有的要求，国王都会答应。
叶琛大概没想到国王会给出这么诱人的好处，他不禁低头沉思起来。怎么才能合理利用国王的承诺，委婉地取得灵石？他现在没有更好的根据，就连灵石埋藏在神树下，都只是他的猜测而已。
就在他思考之时，却见国王对着人群中的小椿招手。她脸上罕见地带了些别的表情，叶琛说不上来，总之不再像之前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露出一丝笑容，对小椿说道：“过来。”
小椿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清水绫奈，对上对方默许的目光，小椿懵懵懂懂地走到国王的身旁。
国王目光有些复杂地打量着小椿，其中包含了太多的情绪，就在众人不理解为何国王会对着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女孩有着这种情绪时，便听到国王的声音响起：“你的身上有魔女的气息。”
众人愣住，还是清水绫奈最先反应过来，她眨了眨眼解释道：“她就是魔女。”
国王笑笑，没有接她的话，而是继续说道：“你的身上也有魔女的气息，但是很微弱。”
清水绫奈眯了眯眼，她突然觉得他们似乎有些低估这位国王了，她不仅能一眼看出小椿身上的魔女之力，就连和魔女有关系的清水绫奈，她也知道。
看着眼前几人突然充满戒备地望着自己，国王不经意地笑了笑：“我不仅看出你们的身份，我还知道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众人静静等待着她说出下面的话，只听国王娓娓道来：“你们是为了龙灵的心脏而来。”
叶琛只觉得说不上来的奇怪，他还记得，他们第一天被当作杀人凶手来到这里时，国王可是一副对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一无所知的样子。这才短短三天，她不仅知道了他们的身份，还知道了他们的目的，实在是有些奇怪。
叶琛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只是需要验证，他大喝一声道：“你不是国王，你到底是谁？”
国王听后笑了笑，像是对他们这么快猜出来并不感到意外，她故弄玄虚道：“我是，也不是。”
说话间，国王周身的气息突然变得强大起来，那气息直直朝着几人而来，却并没有带着敌意。
不过片刻间，整个塞伊王国的上空，突然间天昏地暗，风起云涌，诡异的天象呈现在众人眼前。
“好强大的力量……”林轻用手抵挡住眼前的风沙，喃喃道。
国王的双眼危险地眯了起来，她将目光投射在一旁的小椿身上，一只手搭在她的后颈处，眼神淡淡地扫过小椿。
她的力量无疑是强大的，并不具备过多自保能力的小椿，在她的面前脆弱不堪，只要她的手轻轻一捏，小椿或许就会命丧黄泉。
“你……”叶琛蹙眉，上前一步，却被身侧的清水绫奈握住了手，对上对方安慰的眼神，他烦躁的心仿佛被泼了水，没来由得放松不少。
国王笑了笑，很快收回了手，她甚至调笑道：“放轻松。”
国王收回了搭在小椿肩膀上的手，再一次靠坐在王座上，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
国王目光有些怜爱地看向小椿，只是一眼，她很快收回视线，笑盈盈道：“她知道即将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吗？”
国王意有所指，这个她，指的是小椿。
“什么意思？”林轻不解地问道。
国王只惊讶了一瞬，很快敛了神色，正色道：“依靠着三件信物，更为强大的容器会被制作而成，魔女之力便可以从这孩子身上引入到新的容器中。”
眼前的人似乎对魔女之力的消除方法更为了解，通过她，几人才知道原来三件信物的收集，是为了制造一个更加强大的容器，从而转移出魔女之力，并非直接将魔女之力消除。
“只是……”说到这里，国王卖了个关子，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闻言，沈河跟着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只是，将魔女之力引出，需要经过极北之地的寒潭池水浸泡，再加以时间裂缝的地狱之火淬炼，才能成功。这个过程……常人恐怕难以忍受。”说到最后，对上小椿清澈的双眸，国王自己也有些不忍起来。
先是在冰水里泡，再是在烈火里烤……这正常人谁能经受得住啊！
“这根本就是极刑！又是冰又是火……这人还怎么活！”林轻愤愤道。
“魔女之力给了容器坚不可摧的肉身，能够抵挡严寒和炙烤。她不会死，但是会经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与折磨。”国王摇了摇头道。
小椿背对着众人，在国王面前，她的身躯显得那样的弱小，仿佛一根随时会被风吹倒的草芥。清水绫奈还能看到她的身躯在微微颤抖，哪怕她下一刻就哭着扑进自己的怀里，她也不会觉得小椿有什么错。
神都无法承受天之怒，人类害怕躲藏，又有什么错？
小椿用力握紧了拳头，她小小的手被捏得发白，可她依旧不肯松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勇气。
小椿倏地松开拳头，张了张嘴，颤抖地说道：“我可以的。”
她的声音不大，也没有那么地掷地有声，甚至有些颤颤巍巍，如同拨错了弦的乐曲，可众人分明在里面听到了力量，一种倔强且不容忽视的力量。
小椿命不好，前几年的生活一直过得很辛苦。对她而言，在魔女诞生之地，那束微光刺痛她双眼的瞬间，她的命运就开始改变了。她现在拥有了很多对她好的人，哪怕是为了回应这份期待，她也要这么做。
国王有些惊讶地愣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她扬了扬唇：“就算你只是说说而已，也比很多人足够有勇气了。”
国王动了动身子，从王座之上走了下来，来到众人面前，她再次说起：“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消除魔女之力的方法的？”
她虽是在问所有人，但她的目光却是看向清水绫奈，仿佛她已经确定，清水绫奈就是知道方法的那个人。
清水绫奈不动声色看她一眼，应道：“是从家父那里听说的。”
“哦？”国王笑笑，“请问令尊是？”
“家父是井玄清水氏的阴阳师，祖辈曾与塞伊王国的建立者芙伊恩相识。”
“祖辈……”她唇齿间辗转这两个字，而后轻蔑一笑，“他都老得被称为老祖宗了……看来清水三平的晚年过得不错。”
清水绫奈心底隐隐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你认识老祖宗？”
国王却是顾左右而言他：“儿女绕膝，子孙满堂……这的确是他毫无志向的追求。”说罢，她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清水绫奈，仿佛在透过她看向清水三平。
“你莫非是……”
国王及时打断了她，同时说道：“嘘。跟我来。”
她突然变得脚步轻快起来，就像突然之间做了什么决定，心态也变得不一样起来。众人不明所以，但依旧跟了上去。
宫殿的下面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隧道，里面漆黑一片，手执火折子才勉强看得清路。而国王就在这样一条漆黑的隧道中，脚步飞快地走着。
“这是要去哪儿？”沈河多嘴问了一句，而后闭上了嘴。
没想到国王倒是浑不在意，甚至还好心情地回应起来：“去你们最想去的地方。”
他们最想去的地方？几人各自带着疑问，一路跟着国王，穿过冗长的隧道，最终停在隧道的尽头。
国王背对着他们，转过脸，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不等众人发出疑问，国王的掌心突然凝聚出璀璨的火焰，一瞬间照亮了漆黑的隧道，也照亮了每一个人的双眸。
紧接着入目的便是耀眼的白光，突如其来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众人都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等到终于适应了光亮，众人看到的是极具震撼的一幕。
在方圆几公里的深坑中，一棵参天大树高耸入云，它的上半部分暴露在空气中，其树冠高耸入云，看不到边界，下半部分扎根于地下的土壤之中。而参天大树的四周正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如同有许多萤火虫在飞舞。
他们所在的地方，就是神树的根部。
这神树仿佛自带魔力，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冯芷朵只觉得自己的双脚不受控制一般，开始朝着神树靠近。一旁的叶琛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冯芷朵，她这才被动停下脚步，恢复了神志。
“来这里做什么？”有人已经忍不住发问。
国王扬了扬眉：“你们不是猜到了吗？龙灵的心脏就在这里。”
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她双手轻抚着神树的树干，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就好像她抚摸的不是粗糙的树干，而是爱人的脸庞。
“依靠着龙灵的心脏，神树才得以枝繁叶茂，化作人形的果实才可以结出来。若是没有神树，塞伊王国将不复存在。可以说，神树是塞伊王国最神圣的存在，对于这里的子民而言，神树就是神明，是赐予我们幸福，保佑我们平安的神明。”说到这里，她转过身来，看向几人。
巨大的阴影投下，她整个人被阴影笼罩，脸色看起来晦暗不明，几人却听见她的声音：“若是你们强行取走灵石，必定会引起民愤。”
叶琛蹙眉：“可你看起来似乎比我们更想让灵石被取走。”
她轻笑一声，而后敛了神色：“因为魔女之力不该存在。”
眼前的危机终于被解决，众人对于提西福涅的遭遇还来不及扼腕叹息，对他们而言，此行真正的目的是取得灵石。现在他们已经得知灵石就在神树下面，而神树供给的养分也是靠灵石来提供，可以说，灵石不仅仅是塞伊王国供奉的神灵，更是她们赖以生存的东西。这也意味着，得到灵石更是难上加难。
而在另一边，终于抓到了杀人凶手，但是国王看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她有些漠然地坐在王座上，此刻她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倒更显得她有些孤寂。
在自己身边待了这么多年的提西福涅，国王只觉得自己似乎从未真正地了解过她。
她是王国里最尽忠职守的书记官，常伴国王左右，可以说，提西福涅是国王身边最亲近的人。提西福涅了解国王的一言一行，记录她的每一个决策，提西福涅是最了解国王的人，可国王却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
塞伊王国实行选举制度，由获得票数最多的人，同时也是被大家最为看好的人担任国王。她是从小跟在上一任国王身边长大的，因着上一任国王的力荐，她理所当然地坐上了王位。在她的治理下，塞伊王国的百姓过着幸福安康的生活。
所以她从未想到，在自己管辖的范围内，会发生十五年前那场恶性的杀人案件。如果她能够更加地体察民情，对于那件案子更加仔细地调查，她或许可以阻止提西福涅的罪行。
她自认为没资格评判提西福涅的做法，她只是看起来有些疲倦，淡淡道：“不能否认，她一直都是一个合格的书记官。”
几人没说话，很显然这是国王在自言自语，他们不打算自讨没趣。
国王如梦方醒，看向几人：“这次的事情你们做得很好，作为报答，我可以答应你们一个要求。”
国王的承诺可是最好的赏赐。想要钱财的人，可以许愿家财万贯；想要权利的人，可以在王宫中谋求一个职位……总之，只要不触犯到塞伊王国的禁忌，所有的要求，国王都会答应。
叶琛大概没想到国王会给出这么诱人的好处，他不禁低头沉思起来。怎么才能合理利用国王的承诺，委婉地取得灵石？他现在没有更好的根据，就连灵石埋藏在神树下，都只是他的猜测而已。
就在他思考之时，却见国王对着人群中的小椿招手。她脸上罕见地带了些别的表情，叶琛说不上来，总之不再像之前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露出一丝笑容，对小椿说道：“过来。”
小椿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清水绫奈，对上对方默许的目光，小椿懵懵懂懂地走到国王的身旁。
国王目光有些复杂地打量着小椿，其中包含了太多的情绪，就在众人不理解为何国王会对着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女孩有着这种情绪时，便听到国王的声音响起：“你的身上有魔女的气息。”
众人愣住，还是清水绫奈最先反应过来，她眨了眨眼解释道：“她就是魔女。”
国王笑笑，没有接她的话，而是继续说道：“你的身上也有魔女的气息，但是很微弱。”
清水绫奈眯了眯眼，她突然觉得他们似乎有些低估这位国王了，她不仅能一眼看出小椿身上的魔女之力，就连和魔女有关系的清水绫奈，她也知道。
看着眼前几人突然充满戒备地望着自己，国王不经意地笑了笑：“我不仅看出你们的身份，我还知道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众人静静等待着她说出下面的话，只听国王娓娓道来：“你们是为了龙灵的心脏而来。”
叶琛只觉得说不上来的奇怪，他还记得，他们第一天被当作杀人凶手来到这里时，国王可是一副对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一无所知的样子。这才短短三天，她不仅知道了他们的身份，还知道了他们的目的，实在是有些奇怪。
叶琛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只是需要验证，他大喝一声道：“你不是国王，你到底是谁？”
国王听后笑了笑，像是对他们这么快猜出来并不感到意外，她故弄玄虚道：“我是，也不是。”
说话间，国王周身的气息突然变得强大起来，那气息直直朝着几人而来，却并没有带着敌意。
不过片刻间，整个塞伊王国的上空，突然间天昏地暗，风起云涌，诡异的天象呈现在众人眼前。
“好强大的力量……”林轻用手抵挡住眼前的风沙，喃喃道。
国王的双眼危险地眯了起来，她将目光投射在一旁的小椿身上，一只手搭在她的后颈处，眼神淡淡地扫过小椿。
她的力量无疑是强大的，并不具备过多自保能力的小椿，在她的面前脆弱不堪，只要她的手轻轻一捏，小椿或许就会命丧黄泉。
“你……”叶琛蹙眉，上前一步，却被身侧的清水绫奈握住了手，对上对方安慰的眼神，他烦躁的心仿佛被泼了水，没来由得放松不少。
国王笑了笑，很快收回了手，她甚至调笑道：“放轻松。”
国王收回了搭在小椿肩膀上的手，再一次靠坐在王座上，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
国王目光有些怜爱地看向小椿，只是一眼，她很快收回视线，笑盈盈道：“她知道即将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吗？”
国王意有所指，这个她，指的是小椿。
“什么意思？”林轻不解地问道。
国王只惊讶了一瞬，很快敛了神色，正色道：“依靠着三件信物，更为强大的容器会被制作而成，魔女之力便可以从这孩子身上引入到新的容器中。”
眼前的人似乎对魔女之力的消除方法更为了解，通过她，几人才知道原来三件信物的收集，是为了制造一个更加强大的容器，从而转移出魔女之力，并非直接将魔女之力消除。
“只是……”说到这里，国王卖了个关子，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闻言，沈河跟着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只是，将魔女之力引出，需要经过极北之地的寒潭池水浸泡，再加以时间裂缝的地狱之火淬炼，才能成功。这个过程……常人恐怕难以忍受。”说到最后，对上小椿清澈的双眸，国王自己也有些不忍起来。
先是在冰水里泡，再是在烈火里烤……这正常人谁能经受得住啊！
“这根本就是极刑！又是冰又是火……这人还怎么活！”林轻愤愤道。
“魔女之力给了容器坚不可摧的肉身，能够抵挡严寒和炙烤。她不会死，但是会经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与折磨。”国王摇了摇头道。
小椿背对着众人，在国王面前，她的身躯显得那样的弱小，仿佛一根随时会被风吹倒的草芥。清水绫奈还能看到她的身躯在微微颤抖，哪怕她下一刻就哭着扑进自己的怀里，她也不会觉得小椿有什么错。
神都无法承受天之怒，人类害怕躲藏，又有什么错？
小椿用力握紧了拳头，她小小的手被捏得发白，可她依旧不肯松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勇气。
小椿倏地松开拳头，张了张嘴，颤抖地说道：“我可以的。”
她的声音不大，也没有那么地掷地有声，甚至有些颤颤巍巍，如同拨错了弦的乐曲，可众人分明在里面听到了力量，一种倔强且不容忽视的力量。
小椿命不好，前几年的生活一直过得很辛苦。对她而言，在魔女诞生之地，那束微光刺痛她双眼的瞬间，她的命运就开始改变了。她现在拥有了很多对她好的人，哪怕是为了回应这份期待，她也要这么做。
国王有些惊讶地愣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她扬了扬唇：“就算你只是说说而已，也比很多人足够有勇气了。”
国王动了动身子，从王座之上走了下来，来到众人面前，她再次说起：“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消除魔女之力的方法的？”
她虽是在问所有人，但她的目光却是看向清水绫奈，仿佛她已经确定，清水绫奈就是知道方法的那个人。
清水绫奈不动声色看她一眼，应道：“是从家父那里听说的。”
“哦？”国王笑笑，“请问令尊是？”
“家父是井玄清水氏的阴阳师，祖辈曾与塞伊王国的建立者芙伊恩相识。”
“祖辈……”她唇齿间辗转这两个字，而后轻蔑一笑，“他都老得被称为老祖宗了……看来清水三平的晚年过得不错。”
清水绫奈心底隐隐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你认识老祖宗？”
国王却是顾左右而言他：“儿女绕膝，子孙满堂……这的确是他毫无志向的追求。”说罢，她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清水绫奈，仿佛在透过她看向清水三平。
“你莫非是……”
国王及时打断了她，同时说道：“嘘。跟我来。”
她突然变得脚步轻快起来，就像突然之间做了什么决定，心态也变得不一样起来。众人不明所以，但依旧跟了上去。
宫殿的下面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隧道，里面漆黑一片，手执火折子才勉强看得清路。而国王就在这样一条漆黑的隧道中，脚步飞快地走着。
“这是要去哪儿？”沈河多嘴问了一句，而后闭上了嘴。
没想到国王倒是浑不在意，甚至还好心情地回应起来：“去你们最想去的地方。”
他们最想去的地方？几人各自带着疑问，一路跟着国王，穿过冗长的隧道，最终停在隧道的尽头。
国王背对着他们，转过脸，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不等众人发出疑问，国王的掌心突然凝聚出璀璨的火焰，一瞬间照亮了漆黑的隧道，也照亮了每一个人的双眸。
紧接着入目的便是耀眼的白光，突如其来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众人都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等到终于适应了光亮，众人看到的是极具震撼的一幕。
在方圆几公里的深坑中，一棵参天大树高耸入云，它的上半部分暴露在空气中，其树冠高耸入云，看不到边界，下半部分扎根于地下的土壤之中。而参天大树的四周正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如同有许多萤火虫在飞舞。
他们所在的地方，就是神树的根部。
这神树仿佛自带魔力，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冯芷朵只觉得自己的双脚不受控制一般，开始朝着神树靠近。一旁的叶琛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冯芷朵，她这才被动停下脚步，恢复了神志。
“来这里做什么？”有人已经忍不住发问。
国王扬了扬眉：“你们不是猜到了吗？龙灵的心脏就在这里。”
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她双手轻抚着神树的树干，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就好像她抚摸的不是粗糙的树干，而是爱人的脸庞。
“依靠着龙灵的心脏，神树才得以枝繁叶茂，化作人形的果实才可以结出来。若是没有神树，塞伊王国将不复存在。可以说，神树是塞伊王国最神圣的存在，对于这里的子民而言，神树就是神明，是赐予我们幸福，保佑我们平安的神明。”说到这里，她转过身来，看向几人。
巨大的阴影投下，她整个人被阴影笼罩，脸色看起来晦暗不明，几人却听见她的声音：“若是你们强行取走灵石，必定会引起民愤。”
叶琛蹙眉：“可你看起来似乎比我们更想让灵石被取走。”
她轻笑一声，而后敛了神色：“因为魔女之力不该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