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7
艾尔莎独自一人坐在餐桌前，神色恹恹，手里把玩着银色的汤匙，有一搭没一搭地舀着盘中的白粥。
“贝多莉呢？怎么还不回来？”
“很快了，小姐。”莱特道。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贝多莉和莱恩两人先后走了进来。贝多莉神情紧张，但在看到艾尔莎安然无恙的一瞬后，面色才蓦地冷静下来。
“你生病了？”贝多莉问道。
“已经好了，”艾尔莎起身，“我发现你最近总是往外面跑，现在不太平，这几天你不要出去了。”
贝多莉竟然罕见地没有顶嘴，只是应了一声，就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莱恩。”艾尔莎在莱恩离开之前叫住了他，莱恩转过身，微微低着头，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
艾尔莎走近他，仔仔细细地瞧着他脸上的表情，莱恩也不慌，依旧是从容不迫。艾尔莎率先败下阵来：“贝多莉这几天在干什么？我听说她只让你一个人跟着她。”
莱恩退后一步，依旧谦逊地低着头，说道：“殿下多虑了，贝多莉小姐只是不喜欢太多人跟着她。这几天，我也只是陪同贝多莉小姐在青玄的安全范围内四处走走。”
在整个魔女教，除了波罗贝尔、克里斯汀、西宫砚和九泽四个人以外，就是艾尔莎的贴身侍卫莱特可以称呼她为小姐，其他人则必须要称呼艾尔莎为“殿下”，这是魔女殿下的尊称。
艾尔莎抬眼看他，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汇合，片刻之后，莱恩先低下了头。
“你下去吧，好好照顾贝多莉。”艾尔莎转过身。她确实看不透这个人，莱特和她一起相处了很多年，但莱恩却不是。莱特虽然性子冷，但心思单纯，说不了谎。可莱恩，八面玲珑，这么多年艾尔莎就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
这个人，心思深沉啊，艾尔莎思索，把这么个人放在贝多莉身边似乎不太安全，不如趁早把他换掉吧。
“莱特，你去和莱恩说，以后他不必再照顾贝多莉的起居，我自会找别人做，让他去埃伯先生那里领别的差事吧。”艾尔莎揉着眉心，有些烦躁。
莱特听到艾尔莎这样说，有一些犹豫，但还是应了一声“好”。
虽然贝多莉安全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可艾尔莎依旧感到不安。
这短短的几年时间，贝多莉从原来的那个只知道跟在姐姐身后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叛逆的存在。这几年，艾尔莎在学习法术的时候，也会叫上贝多莉一起，起初贝多莉似乎并不感兴趣，却突然在某一天，她对学习法术变得格外的热衷，也就是从那之后，她开始变得叛逆，时常和艾尔莎发生争执。
艾尔莎身为魔女，有着一支属于自己的队伍——亲卫兵，而贝多莉因为自身法术的精进，成为了魔女教的重要人物，同时也有了一支属于自己的队伍。这样的贝多莉，作为魔女的妹妹，被教徒们称之为亲王殿下。
有了自己的队伍的贝多莉，开始变得更加反叛，她甚至直言自己想要取代艾尔莎，成为魔女教新的魔女。艾尔莎也不知道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魔女之力感兴趣了，天天和自己吵嚷着，要和自己一决生死，让魔女之力选择她。
艾尔莎懒得理她，只当她是在胡闹，毕竟她只是嘴上说说，或者光明正大地挑衅自己，却从未有过其他举动，所以艾尔莎觉得贝多莉只是在闹着玩。
艾尔莎还在低头思考着，贝多莉很快又去而复返，甚至有些气冲冲的。
“为什么把莱恩调走？”贝多莉怒目而视。
艾尔莎没想到莱特的动作这么快，她挑挑眉：“怎么，他和你告状了？”
“没有，”贝多莉冷静下来，“是我无意间听到的。”
“他不适合你。贝多莉，莱恩心思深沉，不是你能揣摩得了的。”
贝多莉恼火，语气中强忍着怒气：“我和他一起相处了三年，这三年里，甚至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比和你都长。”
艾尔莎张了张嘴，这次她罕见地有些哑口无言，贝多莉说的话也恰巧是艾尔莎一直以来不想面对的。这些年来，她为了更好地成为魔女教的首领，每天都要进行严苛的训练，往往艾尔莎出门训练时贝多莉还没有醒，而艾尔莎训练回来时贝多莉又已经睡着了。甚至，艾尔莎还经常去往青玄的其他分舵巡视，而这些事务都是不能带上贝多莉的。
艾尔莎自知有愧于她，在这偌大的魔女殿，除了自己，贝多莉没有熟悉的人。
艾尔莎沉默片刻，抬眼和她对视：“你想得到魔女之力吗？”
话题的突然转变让贝多莉愣了一下，她痴痴地点了点头：“当然。”
“不可能，贝多莉。你永远都不可能成为魔女，因为魔女之力已经选择了我。”艾尔莎定定地说道。
贝多莉听到这话，脸气得发白，她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指着艾尔莎吼道：“那我们就试试看，我一定会得到魔女之力的！”
艾尔莎望着贝多莉离开的背影，露出一丝苦笑。魔女是多么危险的存在，不只是对别人来说，对自己而言，更是危险的存在。她甚至无法看到自己的未来，她只知道，那里布满荆棘和沼泽，所以她绝不会让贝多莉去趟这趟浑水的。她了解贝多莉，也深知她的性格，她知道贝多莉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
艾尔莎叹了一口气，叫来莱特：“去告诉莱恩，让他回去继续照顾亲王殿下吧。”
莱特脑子比较直，并不明白艾尔莎怎么一会儿一个想法，不过他只是一个跑腿的，上面人的心思哪是他能猜透的，他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送走了莱特，天也黑了，艾尔莎心烦意乱，只想一个人到天台上吹吹风。
艾尔莎本来是故作深沉地趴在窗边思考的，但冬夜的寒风太过刺骨，艾尔莎一个喷嚏打了出来，便打算乖乖地回去换衣服。谁料她一个转身还没实施，一件厚实的大衣便将她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罩住。
艾尔莎侧眸，便和身后的波罗贝尔对上了视线，彼时波罗贝尔正给她披衣服的手还没有收回。
因为白天的事，艾尔莎有些心虚，她下意识地先退缩了目光，把头也低了下去。
“还冷吗？”波罗贝尔沉沉的声音传来。
艾尔莎把头埋进衣服中，发出沉闷的声音：“不冷。”
“贝尔……”艾尔莎抬头看他。
波罗贝尔没说话，只是和她对视，来表示自己听到了。
“没什么。”艾尔莎又摇了摇头。
“不想说就不要勉强自己。”波罗贝尔摸了摸艾尔莎的头。
艾尔莎发出闷闷的声音：“为什么你，你们，都这么相信我。”
波罗贝尔的声音幽幽地传来：“就算是和一条狗相处了四年，也会有感情的。”
这什么破比喻！艾尔莎现在没有心思吐槽他：“你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我会背叛魔女教吗？”
“你不会的。”波罗贝尔的声音坚定且充满力量，听在艾尔莎的耳中，只觉得自己也安定了不少。
站在艾尔莎身后的波罗贝尔，在听到她提问的一瞬间，眼中划过一丝了然，很快又消失不见。
“魔女会死吗？”艾尔莎语气轻快地问他。
波罗贝尔愣了一下道：“会。”
“那你呢？你会死吗？”
波罗贝尔摇头，意识到艾尔莎看不见以后，又说道：“不会。”
“那看起来，”艾尔莎轻笑道，“当魔女也没什么好的，还不如像你一样，乐得清闲。”
波罗贝尔不再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艾尔莎扬起的嘴角，还有在黑夜中也熠熠闪烁的双眸，那里面，好像有数不清的星星。这个女孩，总是擅长用笑容掩盖无数的心事。
“我会保护好你的。”是我，不是我们。
艾尔莎的笑容荡然无存，她回眸，发丝在夜风中飞舞，在灯光的映衬下，像是在舞蹈。她看着波罗贝尔古井无波的眼神，又重新绽开笑容：“那就拜托你了，贝尔。”
少女就这样和恶魔建立了羁绊，后来艾尔莎才知道，那天是整个冬天最冷的一晚，可她因为有那件御寒的大衣，甚至觉得有一丝温暖。
*
时间飞速流逝，很快又过去了一个礼拜。在这期间，艾尔莎犹豫再三终于做好了决定。她独自一人上街，决定去赴段睿的约，那个人能够感应到她。
艾尔莎来到了上次晕倒的地方，她有些紧张地抓了抓衣角，直到那里被捏出了褶皱，艾尔莎终于长舒一口气，决定去面对这糟心的状况。
也就是这一瞬间，艾尔莎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施了法一般，眼前的画面不停地变化，只是一眨眼，艾尔莎又一次来到了那个幻境中。这里的景致和上次的一模一样，迷人眼的霓虹灯，逼仄狭小的歌厅包房。这样的环境只会让艾尔莎更加心烦意乱，她都要怀疑段睿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嗜好了。
艾尔莎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她的身后响起了“踏踏”的皮鞋声，那声音逐渐变得愈发响亮，愈加靠近她所在的位置。他的脚步声不急不缓，每一下听起来都十分地具有压迫性，艾尔莎只觉得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踏踏”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原本嘈杂无序的空间中，就像被突然叫停一般，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艾尔莎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
“终于想好了吗，小魔女？”段睿凉凉的声音响彻在空旷的幻境中，显得格外的诡异。
“嗯，”艾尔莎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微妙的笑意，“我想好了。”
“贝多莉呢？怎么还不回来？”
“很快了，小姐。”莱特道。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贝多莉和莱恩两人先后走了进来。贝多莉神情紧张，但在看到艾尔莎安然无恙的一瞬后，面色才蓦地冷静下来。
“你生病了？”贝多莉问道。
“已经好了，”艾尔莎起身，“我发现你最近总是往外面跑，现在不太平，这几天你不要出去了。”
贝多莉竟然罕见地没有顶嘴，只是应了一声，就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莱恩。”艾尔莎在莱恩离开之前叫住了他，莱恩转过身，微微低着头，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
艾尔莎走近他，仔仔细细地瞧着他脸上的表情，莱恩也不慌，依旧是从容不迫。艾尔莎率先败下阵来：“贝多莉这几天在干什么？我听说她只让你一个人跟着她。”
莱恩退后一步，依旧谦逊地低着头，说道：“殿下多虑了，贝多莉小姐只是不喜欢太多人跟着她。这几天，我也只是陪同贝多莉小姐在青玄的安全范围内四处走走。”
在整个魔女教，除了波罗贝尔、克里斯汀、西宫砚和九泽四个人以外，就是艾尔莎的贴身侍卫莱特可以称呼她为小姐，其他人则必须要称呼艾尔莎为“殿下”，这是魔女殿下的尊称。
艾尔莎抬眼看他，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汇合，片刻之后，莱恩先低下了头。
“你下去吧，好好照顾贝多莉。”艾尔莎转过身。她确实看不透这个人，莱特和她一起相处了很多年，但莱恩却不是。莱特虽然性子冷，但心思单纯，说不了谎。可莱恩，八面玲珑，这么多年艾尔莎就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
这个人，心思深沉啊，艾尔莎思索，把这么个人放在贝多莉身边似乎不太安全，不如趁早把他换掉吧。
“莱特，你去和莱恩说，以后他不必再照顾贝多莉的起居，我自会找别人做，让他去埃伯先生那里领别的差事吧。”艾尔莎揉着眉心，有些烦躁。
莱特听到艾尔莎这样说，有一些犹豫，但还是应了一声“好”。
虽然贝多莉安全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可艾尔莎依旧感到不安。
这短短的几年时间，贝多莉从原来的那个只知道跟在姐姐身后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叛逆的存在。这几年，艾尔莎在学习法术的时候，也会叫上贝多莉一起，起初贝多莉似乎并不感兴趣，却突然在某一天，她对学习法术变得格外的热衷，也就是从那之后，她开始变得叛逆，时常和艾尔莎发生争执。
艾尔莎身为魔女，有着一支属于自己的队伍——亲卫兵，而贝多莉因为自身法术的精进，成为了魔女教的重要人物，同时也有了一支属于自己的队伍。这样的贝多莉，作为魔女的妹妹，被教徒们称之为亲王殿下。
有了自己的队伍的贝多莉，开始变得更加反叛，她甚至直言自己想要取代艾尔莎，成为魔女教新的魔女。艾尔莎也不知道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魔女之力感兴趣了，天天和自己吵嚷着，要和自己一决生死，让魔女之力选择她。
艾尔莎懒得理她，只当她是在胡闹，毕竟她只是嘴上说说，或者光明正大地挑衅自己，却从未有过其他举动，所以艾尔莎觉得贝多莉只是在闹着玩。
艾尔莎还在低头思考着，贝多莉很快又去而复返，甚至有些气冲冲的。
“为什么把莱恩调走？”贝多莉怒目而视。
艾尔莎没想到莱特的动作这么快，她挑挑眉：“怎么，他和你告状了？”
“没有，”贝多莉冷静下来，“是我无意间听到的。”
“他不适合你。贝多莉，莱恩心思深沉，不是你能揣摩得了的。”
贝多莉恼火，语气中强忍着怒气：“我和他一起相处了三年，这三年里，甚至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比和你都长。”
艾尔莎张了张嘴，这次她罕见地有些哑口无言，贝多莉说的话也恰巧是艾尔莎一直以来不想面对的。这些年来，她为了更好地成为魔女教的首领，每天都要进行严苛的训练，往往艾尔莎出门训练时贝多莉还没有醒，而艾尔莎训练回来时贝多莉又已经睡着了。甚至，艾尔莎还经常去往青玄的其他分舵巡视，而这些事务都是不能带上贝多莉的。
艾尔莎自知有愧于她，在这偌大的魔女殿，除了自己，贝多莉没有熟悉的人。
艾尔莎沉默片刻，抬眼和她对视：“你想得到魔女之力吗？”
话题的突然转变让贝多莉愣了一下，她痴痴地点了点头：“当然。”
“不可能，贝多莉。你永远都不可能成为魔女，因为魔女之力已经选择了我。”艾尔莎定定地说道。
贝多莉听到这话，脸气得发白，她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指着艾尔莎吼道：“那我们就试试看，我一定会得到魔女之力的！”
艾尔莎望着贝多莉离开的背影，露出一丝苦笑。魔女是多么危险的存在，不只是对别人来说，对自己而言，更是危险的存在。她甚至无法看到自己的未来，她只知道，那里布满荆棘和沼泽，所以她绝不会让贝多莉去趟这趟浑水的。她了解贝多莉，也深知她的性格，她知道贝多莉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
艾尔莎叹了一口气，叫来莱特：“去告诉莱恩，让他回去继续照顾亲王殿下吧。”
莱特脑子比较直，并不明白艾尔莎怎么一会儿一个想法，不过他只是一个跑腿的，上面人的心思哪是他能猜透的，他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送走了莱特，天也黑了，艾尔莎心烦意乱，只想一个人到天台上吹吹风。
艾尔莎本来是故作深沉地趴在窗边思考的，但冬夜的寒风太过刺骨，艾尔莎一个喷嚏打了出来，便打算乖乖地回去换衣服。谁料她一个转身还没实施，一件厚实的大衣便将她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罩住。
艾尔莎侧眸，便和身后的波罗贝尔对上了视线，彼时波罗贝尔正给她披衣服的手还没有收回。
因为白天的事，艾尔莎有些心虚，她下意识地先退缩了目光，把头也低了下去。
“还冷吗？”波罗贝尔沉沉的声音传来。
艾尔莎把头埋进衣服中，发出沉闷的声音：“不冷。”
“贝尔……”艾尔莎抬头看他。
波罗贝尔没说话，只是和她对视，来表示自己听到了。
“没什么。”艾尔莎又摇了摇头。
“不想说就不要勉强自己。”波罗贝尔摸了摸艾尔莎的头。
艾尔莎发出闷闷的声音：“为什么你，你们，都这么相信我。”
波罗贝尔的声音幽幽地传来：“就算是和一条狗相处了四年，也会有感情的。”
这什么破比喻！艾尔莎现在没有心思吐槽他：“你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我会背叛魔女教吗？”
“你不会的。”波罗贝尔的声音坚定且充满力量，听在艾尔莎的耳中，只觉得自己也安定了不少。
站在艾尔莎身后的波罗贝尔，在听到她提问的一瞬间，眼中划过一丝了然，很快又消失不见。
“魔女会死吗？”艾尔莎语气轻快地问他。
波罗贝尔愣了一下道：“会。”
“那你呢？你会死吗？”
波罗贝尔摇头，意识到艾尔莎看不见以后，又说道：“不会。”
“那看起来，”艾尔莎轻笑道，“当魔女也没什么好的，还不如像你一样，乐得清闲。”
波罗贝尔不再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艾尔莎扬起的嘴角，还有在黑夜中也熠熠闪烁的双眸，那里面，好像有数不清的星星。这个女孩，总是擅长用笑容掩盖无数的心事。
“我会保护好你的。”是我，不是我们。
艾尔莎的笑容荡然无存，她回眸，发丝在夜风中飞舞，在灯光的映衬下，像是在舞蹈。她看着波罗贝尔古井无波的眼神，又重新绽开笑容：“那就拜托你了，贝尔。”
少女就这样和恶魔建立了羁绊，后来艾尔莎才知道，那天是整个冬天最冷的一晚，可她因为有那件御寒的大衣，甚至觉得有一丝温暖。
*
时间飞速流逝，很快又过去了一个礼拜。在这期间，艾尔莎犹豫再三终于做好了决定。她独自一人上街，决定去赴段睿的约，那个人能够感应到她。
艾尔莎来到了上次晕倒的地方，她有些紧张地抓了抓衣角，直到那里被捏出了褶皱，艾尔莎终于长舒一口气，决定去面对这糟心的状况。
也就是这一瞬间，艾尔莎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施了法一般，眼前的画面不停地变化，只是一眨眼，艾尔莎又一次来到了那个幻境中。这里的景致和上次的一模一样，迷人眼的霓虹灯，逼仄狭小的歌厅包房。这样的环境只会让艾尔莎更加心烦意乱，她都要怀疑段睿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嗜好了。
艾尔莎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她的身后响起了“踏踏”的皮鞋声，那声音逐渐变得愈发响亮，愈加靠近她所在的位置。他的脚步声不急不缓，每一下听起来都十分地具有压迫性，艾尔莎只觉得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踏踏”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原本嘈杂无序的空间中，就像被突然叫停一般，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艾尔莎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
“终于想好了吗，小魔女？”段睿凉凉的声音响彻在空旷的幻境中，显得格外的诡异。
“嗯，”艾尔莎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微妙的笑意，“我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