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8
“相对于物理攻击而言，魔法攻击更加的具有攻击性，可以更好地给敌人以打击。”波罗贝尔说这话的时候，艾尔莎有些昏昏欲睡。
波罗贝尔只是轻轻扫了她一眼，艾尔莎的头发就被突如其来的冰给冻住了，艾尔莎猛地清醒过来。结了冰的头发变得格外的重，艾尔莎不得不哀求波罗贝尔放过她。
当艾尔莎重新利利索索地开始上课，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她在这期间体会到了道德的沦丧和人性的扭曲，相信她再也不会轻易地尝试挑战波罗贝尔的权威了。
“通过这几年的课程，我发现你的法术还是有些薄弱，水系魔法总有一些难以突破的地方。不过，”波罗贝尔话锋一转，“你的物理攻击成绩很好，每次考核都能达到S级的水平。”
艾尔莎有些洋洋得意。
波罗贝尔又说道：“虽然我强调魔法攻击伤害更大，但是物理攻击也有出其不意的好处。许多厉害的高阶魔法师，他们因为十分擅长使用各种属性的魔法，所以很少会用到物理攻击，遇到敌人时，他们也会下意识地展开针对魔法攻击的防御术，而这样反而给了一些初学者可乘之机。因为这些初学者时常没有章法，他们认为只要可以打败对手，用怎样的方法不重要。所以许多的高阶魔法师，他们反而会栽在物理攻击的面前。”
说白了就是“乱拳打死老师傅”呗，艾尔莎歪着头想，不过这倒不失为一种保命的方法。
“物理攻击最适合偷袭，因为一旦对方使用法术，我们自身是可以感受到的，但物理攻击无法提前感知到……”
波罗贝尔说过的话响彻在艾尔莎的脑海中，艾尔莎知道，接下来自己的举动，很有可能就要决定自己的生死了。
艾尔莎决定先稳住段睿，她轻笑着开口：“你打算让我怎么帮你？”
段睿挑了挑眉，看起来似乎相信了艾尔莎：“我现在还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要继续潜伏在魔女教就行了，我会随时给你传达任务。”
艾尔莎的内心有些急躁，显然这老家伙口风很严，今天是不打算告诉自己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那你说帮我找到我的伙伴，是真的吗？魔女教的人帮我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消息，难道你会比他们更厉害？”
段睿嗤笑一声，脚下也开始挪动步子：“这你大可放心，作为报酬，我当然会帮你找到他，至于四大护法，他们当然不会像我这般用心，如果你跟着你的同伴离开，他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啧，艾尔莎在心里骂了他一万遍，这男人居然还玩挑拨离间这么小儿科的一套！
“至于我怎么联络你……”段睿的声音戛然而止。
艾尔莎突然上前，动作快得如同一道闪电，不知何时她的手中多了一把匕首，上面还泛着寒气逼人的冷光。
艾尔莎紧张地看着手中的匕首越来越靠近段睿，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成功的刹那，原本自顾自说着话的段睿突然转过了身，目光凌厉，动作迅速地钳制住了艾尔莎的手腕。艾尔莎也因为手腕的脱力，匕首“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段睿脸上原本带着的虚假的笑容终于被彻底撕破，他的面容变得狰狞起来，目光如同淬了毒的暗器，扎在艾尔莎的身上。
“我不是早就警告过你吗，不要妄图挑战我的底线。”他的声音冰冷，艾尔莎只觉得自己像是坠入了冰窟一般。
他又自顾自地说道：“我本打算让你给我探听一些魔女教的消息之后，再杀掉你和你的妹妹，可你非要上赶着送死，看来我有必要成全你。”
艾尔莎这时才明白，原来这个家伙一开始就打算杀掉自己，可怜她还傻乎乎地周旋其中。
“你为什么要杀我？我和你无冤无仇！”艾尔莎忍着手腕上传来的剧痛，从牙缝中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段睿像是听到了十分可笑的话，他仰天长啸起来，半晌低下头，看着艾尔莎说道：“因为你们杀了索菲娅，索菲娅是我唯一的侄女，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却没想到她的命运，竟然是死在魔女的巢穴，我甚至都不能给她收尸。”他的声音颤抖，听起来真的很悲痛。
艾尔莎回想了一阵，才终于想起索菲娅就是四年前那个刺杀自己不成反被擒的奸细。艾尔莎真的是欲哭无泪，她很想对段睿说，这位大哥，明明是你的侄女她先跑来刺杀我的，难道我不能还手应该乖乖挨打吗？艾尔莎可真是太冤了，她都没处说理。
“我不信你不知道真正处决索菲娅的人是毒龙，你自己打不过毒龙，就挑我这个软柿子捏！你可真不是个男人！”艾尔莎早就想痛痛快快地骂他一顿了，管他会不会被激怒，反正自己死也要死个痛快。
段睿果然被激怒了，看得出来他对波罗贝尔既畏惧又怨恨：“我会怕他？你是不记得我说过的话了吗？我的幻境，即使是毒龙亲自来，也不一定能够破解！”
艾尔莎眼珠一转，段睿果然因为波罗贝尔失去了理智，这是个好机会。
当一根尖锐冰冷的弯弓刺被刺入他的腰腹，段睿才清醒过来，腰部的疼痛提醒他自己受了伤，他低下头和艾尔莎对视，恰巧看到她眼中的一抹精光。原来这才是艾尔莎的目的，她一开始就没有想用匕首刺杀他，而是打算趁其不备用弯弓刺袭击自己。
段睿冷笑起来。
他松开钳制住艾尔莎的手，后退两步，一阵耀眼的白光突然充斥在他的周围，只见段睿被白光包围住，腾空而起，那些光芒渐渐淡去，艾尔莎也眼睁睁地看着段睿身上的伤口消失不见。
当段睿重新站在艾尔莎面前的时候，他的伤口已经愈合到连一点瑕疵都看不到了。
这家伙居然这么强的吗？艾尔莎不禁连连后退。
可段睿一个飞身，来到了艾尔莎的背后，将她再一次牢牢地钳制住，这下艾尔莎真的是彻底动弹不得了。
“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段睿说完这话，便扯着艾尔莎飞到空中。艾尔莎有些恐高，动弹不得。
“要杀我就快点！别磨磨唧唧的！”艾尔莎一边挣扎一边怒吼。
段睿瞥她一眼，冷笑道：“没那么简单，我要让你体会一遍索菲娅死前受到过的痛苦！”
什么？不是吧？艾尔莎内心哀嚎，她可是见识过索菲娅死前受到过的酷刑的。
四年前，艾尔莎误打误撞进入到了魔女教专门关押死囚的地方——无尽牢。那里阴森可怖，潮湿发霉，艾尔莎只是走在里面就已经冷到发抖了。
没有指引的艾尔莎像个无头苍蝇一般，没有目的地四处乱窜，直到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从不远处传来。那叫声中带着强烈的恨意，艾尔莎听了只觉得不寒而栗。
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点一点地走过去，在冰冷的刑讯室里，索菲娅被折磨得几乎没有了人样，她形同枯槁，身上白色的囚服也被血污染透，活脱脱像一个变异了的丧尸。艾尔莎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如果不是她手臂上的纹身，艾尔莎是完全无法把眼前的这个人和索菲娅联系起来的。
艾尔莎看见波罗贝尔背对着自己，高高在上地站在索菲娅的面前，他没有动作，但艾尔莎能看见他周围的气流在涌动，黑色的光束不停歇地打在索菲娅的身上，一道道血痕绽放开。这些伤口无法对索菲娅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却可以让她一直处在疼痛之中，却又无法解脱。
可真狠哪，艾尔莎想。
正在替敌人感到惋惜的艾尔莎只觉得眼前似乎有一阵风吹过，波罗贝尔就大剌剌地出现在了艾尔莎的面前。他挡住艾尔莎的视线，让她不得不看向自己。
“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波罗贝尔面色冷峻，声音也寒的没有一丝起伏。
艾尔莎只觉得好像回到了与波罗贝尔初次相识的时候，他高高在上地睥睨众人，杀人如麻如同鬼魅，让人闻风丧胆。
“我只是……我只是觉得这么做太残忍了。”艾尔莎的喉头不自觉吞咽了一下。
许是注意到了艾尔莎的畏惧，波罗贝尔语气稍显缓和：“小姐，别忘了她曾想要置您于死地，对敌人仁慈只会害死自己。”
艾尔莎只好默默点头，其实她只是希望波罗贝尔可以给索菲娅一个痛快，因为她觉得自己受过的伤已经赚回本了。
从回忆中抽离出来的艾尔莎被架在空中动弹不得，她对自己可以预见的未来感到深深的无力。
“你瞧瞧这是什么？”段睿的手中浮出一颗铅灰色的钉状物体，只见那钉子在他法力的摧动下，如同影分身一般，变幻出许多。
艾尔莎当然认得这是什么，这就是让索菲娅彻底殒命的噬骨钉，它是由千年前的凶猛妖物半人半蛇的索罗耶的骨头炼成，只要将它钉在人身上的一根骨头上，那么他全身的骨头都会随之变得粉碎。
索菲娅的惨叫声立刻回荡在耳边。
艾尔莎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道：“我……我劝你别乱来啊……咱们有话可以好好说……”
“可惜晚了。”段睿冷冷道。
语毕，段睿便快得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乘着黑色的烟雾朝着艾尔莎直冲过来。艾尔莎从未见过正派人士修习这样邪恶的法术，难道说这个段睿其实有着其他的身份？
但是艾尔莎已经没空细想这些了，因为那团黑气已经距离她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了。此刻的艾尔莎并没有多少恐惧，即使面对着面目狰狞的段睿，她也心情平静。
就在噬骨钉即将要打在艾尔莎的身上时，震耳欲聋的物体坍塌声响起，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将艾尔莎和段睿生生分开。等段睿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手中的噬骨钉已经不见了。
波罗贝尔捏着那根已经变回一根的噬骨钉，面无表情，语气渐冷：“我说怎么找不到了，原来被老鼠偷走了。”
被形容成老鼠的段睿恼羞成怒，他本是畏惧波罗贝尔的，但此刻若是还不出击显得着实就有点狼狈了。
段睿腾空而起，直直朝着波罗贝尔飞来，他蓄上了自己十成的法力，打算给波罗贝尔一击。可波罗贝尔只是堪堪一挥手，段睿便被震得连连后退。
段睿依旧不肯放弃，围着波罗贝尔不停变幻招式，妄图能够撼动到波罗贝尔一点点。然而波罗贝尔纹丝不动，却能够抵挡住他的全部攻击。
艾尔莎趁着两人打斗的间隙，悄悄地躲到了可以观战又可以藏匿自己的角落里，默默观赏波罗贝尔单方面虐杀段睿。
段睿终是敌不过波罗贝尔，口吐鲜血摔到了地面上，他的幻境也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
这家伙都到了这种时候还不忘放狠话：“我不会放过你的，毒龙，我的劲敌。”
艾尔莎翻了个白眼，好家伙，你看看人家波罗贝尔有把你放在眼里吗？你顶多就是一只从他脚下经过的蚂蚁。
波罗贝尔本想给他最后一击，让他早死早超生的，可这个段睿不知道学了什么邪门歪道的法术，竟然化作一阵黑烟消失不见了。
波罗贝尔皱了皱眉。
“我们先离开这里，幻境要崩塌了。”波罗贝尔揪起艾尔莎的衣领，将她带离了幻境。
波罗贝尔只是轻轻扫了她一眼，艾尔莎的头发就被突如其来的冰给冻住了，艾尔莎猛地清醒过来。结了冰的头发变得格外的重，艾尔莎不得不哀求波罗贝尔放过她。
当艾尔莎重新利利索索地开始上课，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她在这期间体会到了道德的沦丧和人性的扭曲，相信她再也不会轻易地尝试挑战波罗贝尔的权威了。
“通过这几年的课程，我发现你的法术还是有些薄弱，水系魔法总有一些难以突破的地方。不过，”波罗贝尔话锋一转，“你的物理攻击成绩很好，每次考核都能达到S级的水平。”
艾尔莎有些洋洋得意。
波罗贝尔又说道：“虽然我强调魔法攻击伤害更大，但是物理攻击也有出其不意的好处。许多厉害的高阶魔法师，他们因为十分擅长使用各种属性的魔法，所以很少会用到物理攻击，遇到敌人时，他们也会下意识地展开针对魔法攻击的防御术，而这样反而给了一些初学者可乘之机。因为这些初学者时常没有章法，他们认为只要可以打败对手，用怎样的方法不重要。所以许多的高阶魔法师，他们反而会栽在物理攻击的面前。”
说白了就是“乱拳打死老师傅”呗，艾尔莎歪着头想，不过这倒不失为一种保命的方法。
“物理攻击最适合偷袭，因为一旦对方使用法术，我们自身是可以感受到的，但物理攻击无法提前感知到……”
波罗贝尔说过的话响彻在艾尔莎的脑海中，艾尔莎知道，接下来自己的举动，很有可能就要决定自己的生死了。
艾尔莎决定先稳住段睿，她轻笑着开口：“你打算让我怎么帮你？”
段睿挑了挑眉，看起来似乎相信了艾尔莎：“我现在还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要继续潜伏在魔女教就行了，我会随时给你传达任务。”
艾尔莎的内心有些急躁，显然这老家伙口风很严，今天是不打算告诉自己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那你说帮我找到我的伙伴，是真的吗？魔女教的人帮我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消息，难道你会比他们更厉害？”
段睿嗤笑一声，脚下也开始挪动步子：“这你大可放心，作为报酬，我当然会帮你找到他，至于四大护法，他们当然不会像我这般用心，如果你跟着你的同伴离开，他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啧，艾尔莎在心里骂了他一万遍，这男人居然还玩挑拨离间这么小儿科的一套！
“至于我怎么联络你……”段睿的声音戛然而止。
艾尔莎突然上前，动作快得如同一道闪电，不知何时她的手中多了一把匕首，上面还泛着寒气逼人的冷光。
艾尔莎紧张地看着手中的匕首越来越靠近段睿，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成功的刹那，原本自顾自说着话的段睿突然转过了身，目光凌厉，动作迅速地钳制住了艾尔莎的手腕。艾尔莎也因为手腕的脱力，匕首“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段睿脸上原本带着的虚假的笑容终于被彻底撕破，他的面容变得狰狞起来，目光如同淬了毒的暗器，扎在艾尔莎的身上。
“我不是早就警告过你吗，不要妄图挑战我的底线。”他的声音冰冷，艾尔莎只觉得自己像是坠入了冰窟一般。
他又自顾自地说道：“我本打算让你给我探听一些魔女教的消息之后，再杀掉你和你的妹妹，可你非要上赶着送死，看来我有必要成全你。”
艾尔莎这时才明白，原来这个家伙一开始就打算杀掉自己，可怜她还傻乎乎地周旋其中。
“你为什么要杀我？我和你无冤无仇！”艾尔莎忍着手腕上传来的剧痛，从牙缝中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段睿像是听到了十分可笑的话，他仰天长啸起来，半晌低下头，看着艾尔莎说道：“因为你们杀了索菲娅，索菲娅是我唯一的侄女，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却没想到她的命运，竟然是死在魔女的巢穴，我甚至都不能给她收尸。”他的声音颤抖，听起来真的很悲痛。
艾尔莎回想了一阵，才终于想起索菲娅就是四年前那个刺杀自己不成反被擒的奸细。艾尔莎真的是欲哭无泪，她很想对段睿说，这位大哥，明明是你的侄女她先跑来刺杀我的，难道我不能还手应该乖乖挨打吗？艾尔莎可真是太冤了，她都没处说理。
“我不信你不知道真正处决索菲娅的人是毒龙，你自己打不过毒龙，就挑我这个软柿子捏！你可真不是个男人！”艾尔莎早就想痛痛快快地骂他一顿了，管他会不会被激怒，反正自己死也要死个痛快。
段睿果然被激怒了，看得出来他对波罗贝尔既畏惧又怨恨：“我会怕他？你是不记得我说过的话了吗？我的幻境，即使是毒龙亲自来，也不一定能够破解！”
艾尔莎眼珠一转，段睿果然因为波罗贝尔失去了理智，这是个好机会。
当一根尖锐冰冷的弯弓刺被刺入他的腰腹，段睿才清醒过来，腰部的疼痛提醒他自己受了伤，他低下头和艾尔莎对视，恰巧看到她眼中的一抹精光。原来这才是艾尔莎的目的，她一开始就没有想用匕首刺杀他，而是打算趁其不备用弯弓刺袭击自己。
段睿冷笑起来。
他松开钳制住艾尔莎的手，后退两步，一阵耀眼的白光突然充斥在他的周围，只见段睿被白光包围住，腾空而起，那些光芒渐渐淡去，艾尔莎也眼睁睁地看着段睿身上的伤口消失不见。
当段睿重新站在艾尔莎面前的时候，他的伤口已经愈合到连一点瑕疵都看不到了。
这家伙居然这么强的吗？艾尔莎不禁连连后退。
可段睿一个飞身，来到了艾尔莎的背后，将她再一次牢牢地钳制住，这下艾尔莎真的是彻底动弹不得了。
“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段睿说完这话，便扯着艾尔莎飞到空中。艾尔莎有些恐高，动弹不得。
“要杀我就快点！别磨磨唧唧的！”艾尔莎一边挣扎一边怒吼。
段睿瞥她一眼，冷笑道：“没那么简单，我要让你体会一遍索菲娅死前受到过的痛苦！”
什么？不是吧？艾尔莎内心哀嚎，她可是见识过索菲娅死前受到过的酷刑的。
四年前，艾尔莎误打误撞进入到了魔女教专门关押死囚的地方——无尽牢。那里阴森可怖，潮湿发霉，艾尔莎只是走在里面就已经冷到发抖了。
没有指引的艾尔莎像个无头苍蝇一般，没有目的地四处乱窜，直到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从不远处传来。那叫声中带着强烈的恨意，艾尔莎听了只觉得不寒而栗。
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点一点地走过去，在冰冷的刑讯室里，索菲娅被折磨得几乎没有了人样，她形同枯槁，身上白色的囚服也被血污染透，活脱脱像一个变异了的丧尸。艾尔莎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如果不是她手臂上的纹身，艾尔莎是完全无法把眼前的这个人和索菲娅联系起来的。
艾尔莎看见波罗贝尔背对着自己，高高在上地站在索菲娅的面前，他没有动作，但艾尔莎能看见他周围的气流在涌动，黑色的光束不停歇地打在索菲娅的身上，一道道血痕绽放开。这些伤口无法对索菲娅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却可以让她一直处在疼痛之中，却又无法解脱。
可真狠哪，艾尔莎想。
正在替敌人感到惋惜的艾尔莎只觉得眼前似乎有一阵风吹过，波罗贝尔就大剌剌地出现在了艾尔莎的面前。他挡住艾尔莎的视线，让她不得不看向自己。
“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波罗贝尔面色冷峻，声音也寒的没有一丝起伏。
艾尔莎只觉得好像回到了与波罗贝尔初次相识的时候，他高高在上地睥睨众人，杀人如麻如同鬼魅，让人闻风丧胆。
“我只是……我只是觉得这么做太残忍了。”艾尔莎的喉头不自觉吞咽了一下。
许是注意到了艾尔莎的畏惧，波罗贝尔语气稍显缓和：“小姐，别忘了她曾想要置您于死地，对敌人仁慈只会害死自己。”
艾尔莎只好默默点头，其实她只是希望波罗贝尔可以给索菲娅一个痛快，因为她觉得自己受过的伤已经赚回本了。
从回忆中抽离出来的艾尔莎被架在空中动弹不得，她对自己可以预见的未来感到深深的无力。
“你瞧瞧这是什么？”段睿的手中浮出一颗铅灰色的钉状物体，只见那钉子在他法力的摧动下，如同影分身一般，变幻出许多。
艾尔莎当然认得这是什么，这就是让索菲娅彻底殒命的噬骨钉，它是由千年前的凶猛妖物半人半蛇的索罗耶的骨头炼成，只要将它钉在人身上的一根骨头上，那么他全身的骨头都会随之变得粉碎。
索菲娅的惨叫声立刻回荡在耳边。
艾尔莎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道：“我……我劝你别乱来啊……咱们有话可以好好说……”
“可惜晚了。”段睿冷冷道。
语毕，段睿便快得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乘着黑色的烟雾朝着艾尔莎直冲过来。艾尔莎从未见过正派人士修习这样邪恶的法术，难道说这个段睿其实有着其他的身份？
但是艾尔莎已经没空细想这些了，因为那团黑气已经距离她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了。此刻的艾尔莎并没有多少恐惧，即使面对着面目狰狞的段睿，她也心情平静。
就在噬骨钉即将要打在艾尔莎的身上时，震耳欲聋的物体坍塌声响起，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将艾尔莎和段睿生生分开。等段睿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手中的噬骨钉已经不见了。
波罗贝尔捏着那根已经变回一根的噬骨钉，面无表情，语气渐冷：“我说怎么找不到了，原来被老鼠偷走了。”
被形容成老鼠的段睿恼羞成怒，他本是畏惧波罗贝尔的，但此刻若是还不出击显得着实就有点狼狈了。
段睿腾空而起，直直朝着波罗贝尔飞来，他蓄上了自己十成的法力，打算给波罗贝尔一击。可波罗贝尔只是堪堪一挥手，段睿便被震得连连后退。
段睿依旧不肯放弃，围着波罗贝尔不停变幻招式，妄图能够撼动到波罗贝尔一点点。然而波罗贝尔纹丝不动，却能够抵挡住他的全部攻击。
艾尔莎趁着两人打斗的间隙，悄悄地躲到了可以观战又可以藏匿自己的角落里，默默观赏波罗贝尔单方面虐杀段睿。
段睿终是敌不过波罗贝尔，口吐鲜血摔到了地面上，他的幻境也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
这家伙都到了这种时候还不忘放狠话：“我不会放过你的，毒龙，我的劲敌。”
艾尔莎翻了个白眼，好家伙，你看看人家波罗贝尔有把你放在眼里吗？你顶多就是一只从他脚下经过的蚂蚁。
波罗贝尔本想给他最后一击，让他早死早超生的，可这个段睿不知道学了什么邪门歪道的法术，竟然化作一阵黑烟消失不见了。
波罗贝尔皱了皱眉。
“我们先离开这里，幻境要崩塌了。”波罗贝尔揪起艾尔莎的衣领，将她带离了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