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阳鄙夷地白了傅皓一眼,说道:“我指的你我联手,是说你我联手想办法,又不是联手施灵!”

    傅皓自然知道周慕阳所指,只怕是当时玄歌不小心露出马脚坏了大事,忙胡搅蛮缠了一番。

    傅皓道:“事关重大,需从长计议才好。”

    见傅皓对杀蔚少扬的事不怎么上心,周慕阳意外道:“很少见你如此谨慎。”

    傅皓道:“我可是刚因为伤了冷觋挨打,如今伤还未好全,你还怂恿我去惹炎海人,安得是人心吗?”

    提起此事,周慕阳却忧心忡忡起来:“眼见着有外人能入蔽水山脉,真是不知道咱们惑明还能撑几年。”

    傅皓闻言神色也淡淡的:“难得你有如此情怀,若是真觉得抱歉,就好好培养些自己人吧。”

    周慕阳神色郁郁地点了点头,说道:“我这两日心慌得很,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故也借此叫你来商量一下,若是蔽水山脉被炎海人拿下,该当如何?”

    傅皓眉毛一挑,说道:“若是如此,就是天亡我惑明,你我又有何法子?”

    周慕阳在傅皓口中似乎并未得到任何定心丸,只深深叹气,将目光落到玄歌身上,说道:“如果出殿,尽量别让她离开你的视线。如今梦图的豺狼虎豹也不少,一个不小心被人盯上了,可是麻烦。”

    “多谢提醒。”傅皓不苟言笑地拽起玄歌:“你若无别的事,我就先告退了。”

    周慕阳点了点头。

    从周慕阳殿中出来,他们一同进院,远远地看见白棋竟跪在石子路右边的碎石堆,而不是傅皓想得那样,跪在左侧的土中。

    傅皓无语到想打人,怒道:“培养了几十年培养出一只猪!”

    白棋听罢意外回头:“师父......”

    彦博终于忍不住说道:“师父的意思是让你跪土里去,你却跑来跪石子,你不是猪是什么?你几时见师父真体罚过我们?”

    此话出口,白棋方恍然大悟,挣扎着从石子堆里站起来。

    傅皓深深叹了口气:“过来疗伤。”

    白棋的灵力比傅皓差了许多,自愈能力自然没有傅皓那么强。进屋之后傅皓命他坐下,自己却半蹲着伸手开始脱他的短靴。

    白棋一惊忙缩回脚:“白棋不敢劳烦师父,白棋自己来。”

    傅皓瞪了他一眼,自顾自地给他除去靴袜,卷起裤腿,见白棋膝盖青紫一片,一时也没上手施灵,反倒陷入沉思。

    玄歌见他发呆,忙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师父!”

    傅皓恍然惊觉,说道:“看起来也没很严重。”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手上还是施起灵能,很快白棋的膝盖恢复的毫无受伤痕迹。

    其实这点小伤白棋自己也是可以自行修复,傅皓偏偏要代劳,白棋只忍不住一笑。

    “笑什么?”傅皓扔下他的脚,站起来。

    白棋道:“白棋是觉得,师父对我们实在很好。”

    此言出口,他见傅皓未出声,接着说道:“师父嘴上说是看上了玄歌师妹,其实只是为了保护她不被炎海人骚扰吧?别人不知道,咱们日日在殿中也知道,玄歌师妹晚上从未在师父房间过夜。”

    玄歌闻言不免尴尬,心中却也心生一丝欣慰,终于也是有人能不误会她和傅皓两情相悦了。而傅皓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忙斥道:“此事不可乱说!听见没有。”

    白棋道:“事关重大,白棋定是不敢乱说的。”

    彦博跟在旁边半天都没开口,终于忍不住说道:“师父,只怕此事帝君也会知道。师父若是做戏,还是让师妹在您房中吧。”

    不等玄歌摇头,傅皓却是先说道:“那倒不必。我喜欢玄歌,将她收入门下无可厚非,至于要不要和她共枕而眠,是我的事,旁人也没什么可置喙的。”

    “可是......”

    见彦博还要说,傅皓瞪着他,道:“你们俩也是为师之徒,怎么?为师也要让你们俩也进屋伺候吗?”

    此话说得彦博尴尬不已,几经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向傅皓抱了抱拳:“我们去增灵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白棋忙不迭地溜出去。

    见他们二人出去,玄歌终于忍不住说道:“日月同辉难道真的是蔚少扬所偷?他怎么会干这种事?这怎么可能?”

    傅皓道:“除了他,应当没有别人做得到。他跟着瓶雨,瓶雨命他来,他还能不来?”

    “可是那是咱们惑明的圣物,那东西落到炎海人手中,岂不是......”

    “你不是有玄冰在手吗?找机会问问他,此事究竟是何情况。问清楚我们再做打算也不迟。你不必紧张,既然炎海人碰不得那东西,那东西就只能在蔚少扬手中,暂时是安全的。”

    傅皓说着,将目光落到玄歌身上:“玄歌,若是蔚少扬真的做了对不起惑明的事,你怎么说?”

    “他不会的。”玄歌忙摇头。

    蔚少扬向来讨厌炎海人,又和惑明人有了斩不断的关系,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对不起惑明之事。

    傅皓叹息道:“但愿如此。”

    经过此事,玄歌心中也有着巨大的疑惑,倒不是怀疑蔚少扬心生异像,而是觉得炎海人忽然指使蔚少扬前来偷惑明圣物,那么接下来,很可能就会要求蔚少扬进入蔽水山脉获取灵能,尝试突破。

    眼看已经到了子时,万籁俱寂,想必高阶灵裔已然睡实,她手中紧握着那半枚“玄冰”,准备传音给蔚少扬。

    这时傅皓忽然扣上玄歌的门。

    玄歌被扣门声吓了一跳,手一抖,将手中的玄冰掉落在腿上,传音也随之而断。

    她从床上爬起来开门,却见傅皓只着了一件中衣,匆匆进了屋。

    “师父,你怎么这样就来了?”她有些埋怨地看着傅皓,却也知道,若不是有要紧的事,傅皓不可能深夜闯入她的寝室:“出什么事了?”

    “梦图的结界不知被什么扯破,我随帝君前去查看,你好生在殿里待着,不要出去。”傅皓说着,转身就走。

    灵域的结界破损,许是天地生异,许是人为损毁,只要破损,及时修补即可,算不得什么大事,帝君深夜大约也懒得叫别人,只将傅皓抓来做事罢了。她倒不觉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关上门,准备休息。

    怎料她刚刚躺下,却又被随之而来的扣门声打搅。这次的扣门声并不如傅皓那般规律随意,反而急促吵闹,她眉头一皱,不知是那白棋还是彦博又有何事。

    然而大门一开,却见两名侍卫如一堵墙一般站在那里。

    见那两名侍卫就要动手,她先是退了一步,莫名其妙问道:“你们是何人?”

    那两人不由分说地动手,玄歌也不客气,几招化解,将那两个壮汉摔到地上。

    纵是灵界的侍卫,也不过是普通人,只是日常负责洒扫巡逻,并非灵裔,她只需随意用些功夫,三两下就解决了。

    “呦,竟还带功夫呢!”

    林嘉的声音在外响起。这时她的头皮才开始麻了起来。

    总不成是这林嘉故意搞鬼,支开傅皓,是要来兴师问罪的吧?毕竟傅皓口中,她可是傅皓的“小情人”来着。

    “林嘉前辈。”她只好先恭谨跪下行礼。

    林嘉走入她室内,四下打量了一番,说道:“怎么?千方百计勾引到傅皓,竟没有住在他的房中吗?”

    这话问得露骨,玄歌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很快就听那林嘉冷笑道:“是啊,尚未大婚,就这么住着,总也名不正言不顺。”

    “不知前辈所来何事?”她问道。

    林嘉倒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自然是带你走。”

    玄歌蓦地瞪住她:“前辈,属下是帝君殿里的人。”

    “那又如何?”

    林嘉毫不客气地示意那两名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侍卫:“带走。”

    玄歌蓦地站起来,刚准备动手,林嘉上前一步,说道:“你若敢反抗,就是以下犯上。本座可是正愁没有合理的理由除掉你呢。”

    这时白棋和彦博已经闻声而来,见此阵仗也是猜到八九分。

    白棋忙上前行礼,说道:“林嘉前辈,师父吩咐我等不许出殿。若是小师妹对您有所冲撞,也请您先行回殿,待师父回来,自会合理处置,向前辈交代。”

    林嘉瞟了白棋一眼,说道:“一个小小的学徒,有何资格向本座说教?当心本座治你一个不敬之罪,将你逐出灵界去!”

    白棋倒是并没被林嘉所吓退,继而恭谨道:“若是属下做错,属下愿受界规处置。但师父之命,属下也不敢不从。还是请林前辈先行回殿,待师父回来,属下和小师妹自当向师父请罪。”

    言外之意,他们是傅皓的徒弟,只有傅皓和帝君有处置他们的权利。

    此话出口,林嘉眉毛一挑,一手微抬,也不见她发力,却听白棋惨呼一声,重重摔到不远处的围墙之上。

    “白棋师兄!”

    玄歌惊呼,正想前去查看白棋伤情,却被林嘉一手拦下:“怎么?你也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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