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博见状刚退了一步,想偷偷溜出去寻找傅皓,却被林嘉厉声呵斥:“站住!再动一步本座先办了你!”

    玄歌眼见此状,忙道:“前辈莫要动怒,属下随前辈走就是。”

    彦博见状慌忙阻拦:“前辈!师父随帝君前去修补结界,很快回来,您只需稍等片刻......”

    话音未落,林嘉却一个巴掌扇在彦博脸上,力道之大竟将他生生扇倒在地:“滚。”

    早知道炎海人张扬跋扈,却不知他们竟敢公然闯入帝君殿中抢人。玄歌一时间进退不得。

    理智上而言,她自己的安危胜过一切,然而眼见着若她再不服软,连着白棋和彦博都要一起遭灾,只好说道:“属下跟前辈走。”

    这个时候她前脚跟林嘉走,后脚只要白棋或者彦博迅速找到傅皓,她就不会有危险。

    林嘉的殿并不算大,但人多,里里外外执勤的侍卫,少说也有二十几个。较之周慕阳和傅皓的殿中,至少要多了一倍不止。

    她见林嘉始终拉着脸,不由问道:“前辈找属下究竟所为何事?”

    她跟着傅皓,等于是梦图帝君眼皮底下的人,林嘉就算是炎海人,就算再放肆,也总不至于要杀了她,想来想去她自己倒也没什么好怕,转眼白棋和彦博找到傅皓,傅皓定会来这里兴师问罪。若说冷觋的殿里傅皓不敢闯,林嘉的殿他还是闯得的。

    林嘉极为不屑地瞟了她一眼,说道:“看上你了,让你留在本座的殿中侍奉本座左右,不行吗?”

    “前辈,属下是傅皓前辈的人。”慕玄歌听着林嘉的话,自然知道她是因为傅皓收了自己而争风吃醋,强调道。

    她细细打量了林嘉,怎么看这个算是十分年轻的理事长得也不差,大约是因为炎海人的缘故,入不了傅皓的眼。她也有些不明白,林嘉明知道惑炎关系紧张,为何还要强求这种永远得不到的姻缘。

    提起傅皓,林嘉更不屑道:“他的人本座不可以要吗?”

    玄歌语塞,不知该如何是好。左右万幸林嘉不能将她弄过来杀死,她只需要默默等着傅皓过来要人即可。

    正当她暗自庆幸之时,就听林嘉淡淡道:“把她给我绑了。”

    “前辈......”

    很快就有魁梧侍卫按住她。她听见林嘉说道:“不就是长得漂亮?那我若毁了你的容貌,他是不是就对你没兴趣了?”

    慕玄歌这才觉得自己似乎大难临头,她直愣愣地看着林嘉自殿内的桌案上拿了一瓶药水类的东西向自己走来。

    是啊,她拥有一般人难以媲美的容貌,也是因为这等容貌,遭到炎海皇子们的觊觎,更是因为这等容貌,让她引起了蔚少扬的注意,让她为自己、为惑明争取到蔚家的支持。

    她并不讨厌自己的容貌,只怕若没了这容貌,当初蔚少扬的目光根本不会驻足在她身上,也更不可能有如今的后话。听得林嘉所言她显然有些慌,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玄冰,心道若是傅皓不能及时赶到,她只能孤注一掷求助蔚少扬了。

    “您和我师父认识多年,就算没有我,我师父和前辈也是不可能的,前辈何故强求?”她慌忙说道。

    林嘉倒是不以为然:“本座没有强求。本座只是想毁了你而已。”

    慕玄歌终于知道炎海人在灵界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存在,也终于知道林煜为何对炎海人如此畏惧和退让。炎海人草芥人命,不讲道理,任性妄为,如何可能让人不畏惧?

    “毁了我,对前辈有什么好处吗?”她强压着自己的愤怒和厌恶,尽量平和问道。

    “没什么好处,但是,本座乐意。”林嘉冷然一笑,将药瓶盖子拔出。

    慕玄歌眼见着那药水就要倒到自己身上,虽然知道灵裔理论上是不会被毁容,就算她手中药水有强腐蚀性,事后经过施灵和恢复,她也是可以复原的。

    然而她不想冒险。

    一时间她脑中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竟然是,若是她被毁容,只怕从此再也不会被蔚少扬看在眼中。

    她的手在宽大的袖子之中握紧了玄冰,传音过去:“救我!”

    若是一般的灵裔,就算她随地求助,只怕立时也无法赶过来,然而蔚少扬不同,他得到蔚瀚英的真传,能够随时随地制造一种能够传送的黑洞,只要他愿意,他应当可以时刻赶到。

    起初林嘉不解地看着慕玄歌,不知她此言究竟是害怕还是什么,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几步走到玄歌面前,就要将瓶中药水向她的脸上泼出。

    转眼蔚少扬已经站在她面前,一把稳住了她手中的药水:“前辈,此物危险,要当心。”

    蔚少扬只穿着一身薄薄的中衣,显然是自睡梦中被玄歌叫醒,匆匆而来,不曾有空穿戴整齐,而林嘉乍见却被他吓了一跳,怒道:“你是何人!衣冠不整出现在本座殿中,成何体统!”

    蔚少扬这才不着痕迹地夺过林嘉手中药水,恭敬行礼道:“晚辈蔚少扬见过前辈。深夜来此冲撞了前辈,还望前辈海涵。”

    “蔚少扬?”林嘉看向蔚少扬的目光渐渐变得奇怪,她复又看了玄歌一眼:“你是如何突然出现在这里的?”

    显然对于灵界而言,蔚瀚英的暗能量还十分陌生,蔚少扬突然施灵出现,林嘉不仅受惊不小,只怕还有些忌惮。毕竟在她的认知当中,传送之法可谓高阶灵法,就算是她自己也尚未涉足,当没有多少灵裔能深谙此道,而蔚少扬一个年纪轻轻的灵裔竟能将此法融会贯通。

    蔚少扬道:“前辈见谅,这是暗能量。”

    林嘉看向蔚少扬的目光愈发的诡异,半晌问道:“你是来救她的?”

    蔚少扬不置可否:“她不过是刚入灵界的低阶灵裔,前辈何必和她计较?”

    林嘉看向蔚少扬的目光愈发审视:“你也喜欢她?”

    “前辈见笑了。”蔚少扬应得干脆利落,毫不含糊。

    林嘉嘲讽一笑:“敢作敢当,毫不拖泥带水。瓶雨的眼光倒是愈发毒了。只是不知你深夜前来插手我们梦图之事,还是为了美色,瓶雨若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蔚少扬原本云淡风轻的面色终于黑了下来:“晚辈和瓶雨前辈只是师徒关系,前辈多想了。”

    林嘉是神色变得冷漠:“她以下犯上,本座处置她是应了梦图的规矩,你们幻北的手伸得也太长了些。”

    蔚少扬丝毫不退,说道:“依晚辈了解,梦图的规矩,以下犯上情节不严重者,当处鞭刑五十。前辈既完好无损,就算她以下犯上,也算不得严重。前辈罚她不拿鞭子,却拿这能让人容貌尽毁的蚀骨水,显然也不合规矩。”

    林嘉被他一番话说得无可反驳,怒视着他,咬牙切齿道:“那也是我们梦图的事!”

    蔚少扬毫不客气道:“前辈若觉得是晚辈多管闲事,晚辈无话可说。但前辈不顾规矩在殿中动用私刑,也不对。”

    玄歌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蔚少扬,虽然他说起话来不卑不亢,字字句句却是犀利无比,逼得林嘉无话可说。

    林嘉即便是炎海人,跋扈非常,也总不能在别的灵域人面前丢了分寸。只好退让一步,说道:“既是蔚家的公子开口,那就按规矩处置吧。”

    “多谢前辈。”蔚少扬恭敬再次行礼。

    话说到这里,玄歌也不知道蔚少扬到底是帮她还是害她,救人不救到底,好说歹说让林嘉放弃毁她容貌,却又莫名而来五十鞭刑,若是林嘉动手,她仍旧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蔚少扬见林嘉忙着吩咐人拿诫鞭,忙道:“前辈,晚辈斗胆向前辈请个人情,不知前辈能否......”

    “不能!”不等他说完,林嘉已是严辞拒绝道。

    蔚少扬突然被她一吼,倒也不失调理,继续道:“幻北帝君讨厌惑明人,若是帝君知道前辈是因为一个惑明人争风吃醋,只怕不好。”

    林嘉看向蔚少扬的目光愈发的有兴趣:“你是在威胁本座?”

    蔚少扬忙道:“晚辈不敢。晚辈只是希望前辈能网开一面,放她回去。鞭刑晚辈替她挨,不让前辈为难。”

    蔚少扬这一退一进地话说得漂亮,弄得林嘉有些骑虎难下进退不得,是毫无选择地不得不答应,终而烦躁道:“罢了罢了,你是瓶雨的人,本座总不能僭越。但今日之事,本座一定会知会瓶雨,让她好生教训你这个不懂规矩的东西!”

    蔚少扬见林嘉松口,忙见好就收:“多谢前辈体谅!天色已晚,晚辈就不打扰前辈休息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逃难一般地将玄歌扯起来,拽着就走。

    林嘉纵见着蔚少扬僭越心情不爽,却也没有阻拦,只沉默地看着他们出殿。

    直到他们离开林嘉殿很远,玄歌才终于松了口气:“你在瓶雨身边过得可好,今日之事她不会气恼你吧?”

    蔚少扬深深叹了口气,对上玄歌的眼眸,那目中原本的怅然与无奈瞬间烟消云散:“他们左右要指着我办事,不会把我怎么样。”

    沉沉的月色之下,树影摇曳,借着皎白的明月,蔚少扬的脸愈发棱角分明,更是脱了之前的轻狂之气,变得沉稳含蓄,玄歌怔怔地看着他,几经开口,竟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

    见玄歌沉默,蔚少扬的面色复又由轻松变得严肃:“那个傅皓究竟是什么人?如今灵界风言风语地传,说傅皓看上了林煜的女徒弟,冒天下之大不韪强行易师。我等了这些天,竟都未见你来跟我说明缘由,怎么?攀上高枝,就把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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