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语文早读，但是严谨没有去讲台上坐着，好不容易关系缓和了一点，他心情好，觉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更快乐。
尤其是余光时不时瞥到边上施仪的时候，他就不由自主地捧着语文书，一边高声朗读，一边快乐摇摆。
而没有了他盯着，10班那稀烂的纪律就又不太行了，一个个手里捧着书，私底下小动作不断。
赵云浮经过的时候，皱了一下眉，走到门口，懒懒散散地抱臂靠在教室门上盯，教室里的读书声才又响亮了起来。
没一会儿，下课铃声打响，赵云浮也没有离开，悠悠地道：“下周月考，我和你们许老师商量过了，月考过后会按名次重新排座位。有些自己不愿意学的，就别耽误别的同学了。”
他也没点名，也没发火，说完就伸了个懒腰，晃晃悠悠地离开了，留下一教室面面相觑的同学。
有的同学估算着自己排名差不多会在哪里，在教室里数位置。
有的同学知道赵云浮说的是自己，切了一声，摆烂地出去玩了，反正吊车尾，努力也没用。
严谨摸了摸下巴，拉着椅子靠近施仪，问：“你能考第几名？”
“中下游。”
严谨哦了一声，起身走了。
施仪低头看了看桌下的牛奶，还没动作，严谨又忽然闪了回来，一脸霸道地提醒：“这是我买给你喝的，不是给你做蛋糕的，不许带回家，就在教室喝。”
施仪配合地拿了一瓶出来打开当着严谨的面喝了一口。
严谨耳朵微红，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跑了。
施仪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几乎一上午都不在教室。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就像个斗败的公鸡，手里拿着几张卷子，上面还有老师批过的红叉叉，一大把，惨不忍睹。
展航吃惊地过来看，“谨哥你一上午去哪里做的卷子？”
“我想看看我在10班什么水平，几科老师那里跑了个遍。”
“那你什么水平？”
严谨抬眼瞪他，怨气冲天：“吊车尾的水平！”
展航有些不解，“怎么，你第一天知道吗？”
严谨：……
手里的卷子拍在他的脸上，“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品学挺兼优的好吧？”
展航扒拉下那些卷子，看了几眼，撇撇嘴，觉得没什么可信度，气得严谨直翻白眼。
施仪插话问：“以前是什么时候？”
严谨揉了揉鼻子，“前年……”
施仪：……
展航：……
“谨哥你没事吧？一年没上学？然后还转南方来？你不吊车尾谁吊车尾？”
严谨鼻子里哼出气来，懒得理他，默默瞥了施仪几眼，这是只有施仪知道的秘密。
看着他一下一下瞟过来“你懂的”眼神，施仪忍不住笑了一下，心说真是少爷脾气，从A分化成了O，竟然还气得休学过一年。
“那正常，好在高三都是复习阶段了，你跟着一起慢慢补吧。”
严谨兴致不高，“下周就月考了，哪有时间慢慢补。”
展航有些稀奇，安慰：“一次月考考不好能怎么样？平时也不见你多爱学习。”
严谨受不了地用胳膊勾住展航的脖子，使劲夹着，咬牙切齿地道：“月考完按成绩排座位你没听到吗？我还想和你坐一起，所以要努力，懂？”
“懂懂懂……咳咳咳……是我不识好歹了我的好兄弟！”
严谨松开展航推了他一把，因为一顿打闹脸有点红，哼哼哧哧地坐回了座位上，有意无意地看了施仪一眼。
施仪正在看他那些卷子上的错题，没出声，严谨又垂眼收回了视线。
展航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拍拍严谨，笑道：“我成绩一般，也就挂在中下游，你找个家教针对性地补个几天，应该能追上我，加油我的好兄弟！”
严谨应了一声，拿出手机正要找家教，那几张卷子又被放回了他桌上。
“我可以给你补。”施仪说。
严谨一愣，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施仪每天有多忙他是知道的，下课要刷题，放学要摆摊。
展航也愣了，看严谨没说话，就替他委婉地说：“谨哥可能需要一个成绩更加优异一点的来教。”
话音刚落，他的屁股就被严谨狠狠地拍了一把，展航觉得严谨看着他的眼神可以称得上“痛恨”。
“你懂什么，成绩差得不多的才能有共鸣，成绩太好的根本无法理解我的不理解。”
严谨喷完展航，才去看施仪，脸上的笑容大大的十分灿烂，“是吧同桌？”
施仪不置可否，趁着没上课，先抽了一张物理卷子出来，圈了几道针对性的题，先让严谨说了一下他的解题思路，然后按照他的思路替他查漏补缺，再用几道题去巩固。
严谨每一步都乖巧听话地照做，再也没有搭理展航。
展航在一旁惊呆了，施仪讲的浅显易懂，他居然也觉得很好理解，原来这就是学渣之间的互相理解与惺惺相惜。
回到座位上，展航也默默拿出了那张卷子，试着做起来。
前面姜聪一扭头，看后排那三个这么认真，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趴在展航的桌上，撑着下巴小声问：“你们中邪了？”
展航笔头的动作不停，“谨哥想提高成绩考个中下游，下个月还和我坐一起。”
姜聪哦了一声，“你猜仪姐能考多少名？”
“中下游吧。”展航下意识回答。
随后，他做题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了姜聪一眼，眼睛慢慢睁大。
“我竟是他们Play的一环？”
一到下课，严谨就会得到施仪给他圈出来的几道练习题，每次听完施仪的讲解，他都会有醍醐灌顶的感觉，刷起题来干劲满满。
这一刷就刷了一整天，那些平时闲着没事就来10班窗口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惊呆了，纷纷冲上论坛去吼——一哥竟然学习了一整天，施仪这个姐子究竟有什么魔力？！
晚上，施仪没打算把摆摊的时间也耗在严谨身上，晚自习的时候，就把严谨那几本几乎崭新的题集针对性地圈了很多题，让他有空就做做，明天上学再给他讲解。
严谨乖乖应了，但是晚自习最后两节课是英语，又放了电影，英语老师根本不来上课，严谨忽然觉得有点烦。
“马上要月考了，还放电影？向老师不管我们死活了？”严谨看着手里的语法卷，感到头秃。
展航趁施仪不在，坐到了她的位置上，本来想和严谨玩点什么手游的，看他桌上一堆厚厚的题集，又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带坏孩子，默默收回了手机。
“我们班各科成绩都是年级垫底，就英语还能看得过去，所以暖暖老师也不着急吧，晚上放松放松。”
严谨不说话，埋头就是干题。
展航都觉得他这势头很让人害怕，怕严谨一飞冲天，到时候只有他被留在最后排。
难受，电影也看不下去了，展航也默默拿出了卷子，还是刷题吧。
两人相伴刷题，氛围正好，下课连厕所都不去，展航正觉得找到了学习的乐趣，一扭头，就见严谨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桌上干干净净的，他那些今日被视为珍宝的题集都没了。
最后一节晚自习上到了一半，严谨抱着他那些题集走到了校门口，刚要过马路，就看施仪骑着她那小摊车缓缓驶来。
我真是掐点神算。
严谨嘴角一弯，等施仪在马路对面停下摆摊，抱着题集走了过去。
“逃课？”施仪看到他有点意外，一边把燃气灶架起来，一边问。
“不是，展航一直打游戏太吵了，影响我刷题，我想回家写，正好碰到你。”说着，严谨还拍拍怀里的题集，以示清白。
施仪也没怀疑，把东西一一摆放好后，对他招了招手，“趁还没下课，我再给你看看。”
两人一起坐在马路牙子上，借着头顶的路灯，施仪看了看严谨刷完的几道题，从严谨手里抽了支笔，把习题集打开，删了几道。
“这个题型你已经掌握了，不用再做。”
严谨乖乖点头，他看着习题集，视线时不时往上飘，去看施仪垂着的眸，莫名觉得里面藏着知识的光芒，他第一次发现学习是一件这么让人愉快的事。
又给严谨讲了两道题，放学的铃声敲响了，没一会儿，学生们就如潮水一样往外涌。
严谨知道施仪摆摊挺忙的，也没有占用她赚钱的时间，抱着他那些题集去了对面烧烤摊买点烧烤回家当夜宵吃。
他点了一大堆烧烤，烧烤摊老板笑得合不拢嘴，一边烤一边看了看对面的施仪，开始八卦。
“小伙子，对面那老板是你女朋友？”
脑袋里还都是公式的严谨一愣，“不是，就朋友。”
“哦~我在这里摆摊这么久，第一次看她带朋友呢，平时谁都不搭理的，你很特殊嘛。”
严谨耳朵一红，忍不住笑，“老板，少看点小说，‘少爷第一次带人回家’这种梗已经很老了。”
老板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也跟着笑，说：“我看你有戏。”
“啧，老板怎么这么说话，再给我加10串羊肉串！”
“哈哈哈哈好好好！”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火热，严谨瞥了眼老板身后的几张折叠小桌和小板凳，笑道：“老板，我记得你和我朋友每天都一起摆摊到12点才走吧？”
“对，这你都知道。”
“我再加10串牛肉串，你借我一张桌子呗，走之前还你。”
老板拍拍胸脯，乐不可支：“咱俩这交情，还说啥了，搬！”
于是，施仪正忙活着，就见严谨搬着一张折叠桌子过来了，桌子上面是那堆题集和一大堆烧烤。
“我这不需要桌子。”施仪抽空扭头说了一句。
话音刚落，就见严谨已经在小板凳上坐下了，摊开了他的题集，在路灯下一边吃烧烤，一边做题。
施仪：……
来买小蛋糕的是一位陪读母亲，看到施仪身后坐着的做题男孩，笑问：“你弟弟啊？好用功啊。”
施仪淡笑一下，没有应。
身后，严谨挥了挥手，扬声道：“姐姐，抽空来吃点串~”
施仪：……
这一声姐姐叫的，她手里的奶糊糊差点倒地上去。
陪读母亲脸上笑意满满，一脸欣慰，“姐弟感情真好，你这做姐姐的不容易，摆摊供弟弟上学，不过好在弟弟努力，也贴心，好日子在后头呢！”
“谢谢阿姨。”施仪尴尬回应。
忙过了一阵，趁着暂时没客，施仪才去看严谨。
严谨这个时候已经不在吃东西了，那些串规规整整地摆在一旁，他认认真真地在做题，就是模样有些好笑。
手长腿长的少年，坐在小板凳上，两腿规规矩矩地并拢抱在身前，与矮小的折叠小桌格格不入。
施仪扭头看了看斜对面的一个杂粮煎饼摊位，那是一对中年夫妻的摊位，他们身后也有个小桌子，还有他们的小孩，看着也就小学的年纪，也趴在桌上写作业。
对比一下，施仪觉得特别有意思，轻笑了一声。
严谨听到了，扭头看过来，“忙完了？笑什么呢？”
施仪指指对面那个小孩，说：“笑你像个小孩。”
严谨往对面看了一眼，脸一僵，有点尴尬，清了清嗓子，“我只是寻思你空了可以给我看看。”
说着，他拿了一根串递了过去，“吃点？”
施仪没有接，她靠近严谨，微微俯身看他。
就在严谨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想要偏开头的时候，施仪伸手掐住了他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笑问：
“姐姐？再叫一声我听听。”
严谨脸蹭得一红，嘴巴动了动，没张开，梗着脖子不肯说了。
这时，摊位前又来了几个客人，他们惊呼了一声。
“星姐，三份星星……卧槽！那不是谨哥？”
“卧槽！他们竟是？？？”
“等等，所以头绿的竟然是仪姐？”
严谨一看，那里站着石化的郑帅三人。
他莫名想起了周正说他是星姐的小白脸，顿时脸一黑，拍开了施仪的手，“别闹，我要做作业了。”
说着，恨不得把头埋到习题集里面去。
尤其是余光时不时瞥到边上施仪的时候，他就不由自主地捧着语文书，一边高声朗读，一边快乐摇摆。
而没有了他盯着，10班那稀烂的纪律就又不太行了，一个个手里捧着书，私底下小动作不断。
赵云浮经过的时候，皱了一下眉，走到门口，懒懒散散地抱臂靠在教室门上盯，教室里的读书声才又响亮了起来。
没一会儿，下课铃声打响，赵云浮也没有离开，悠悠地道：“下周月考，我和你们许老师商量过了，月考过后会按名次重新排座位。有些自己不愿意学的，就别耽误别的同学了。”
他也没点名，也没发火，说完就伸了个懒腰，晃晃悠悠地离开了，留下一教室面面相觑的同学。
有的同学估算着自己排名差不多会在哪里，在教室里数位置。
有的同学知道赵云浮说的是自己，切了一声，摆烂地出去玩了，反正吊车尾，努力也没用。
严谨摸了摸下巴，拉着椅子靠近施仪，问：“你能考第几名？”
“中下游。”
严谨哦了一声，起身走了。
施仪低头看了看桌下的牛奶，还没动作，严谨又忽然闪了回来，一脸霸道地提醒：“这是我买给你喝的，不是给你做蛋糕的，不许带回家，就在教室喝。”
施仪配合地拿了一瓶出来打开当着严谨的面喝了一口。
严谨耳朵微红，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跑了。
施仪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几乎一上午都不在教室。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就像个斗败的公鸡，手里拿着几张卷子，上面还有老师批过的红叉叉，一大把，惨不忍睹。
展航吃惊地过来看，“谨哥你一上午去哪里做的卷子？”
“我想看看我在10班什么水平，几科老师那里跑了个遍。”
“那你什么水平？”
严谨抬眼瞪他，怨气冲天：“吊车尾的水平！”
展航有些不解，“怎么，你第一天知道吗？”
严谨：……
手里的卷子拍在他的脸上，“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品学挺兼优的好吧？”
展航扒拉下那些卷子，看了几眼，撇撇嘴，觉得没什么可信度，气得严谨直翻白眼。
施仪插话问：“以前是什么时候？”
严谨揉了揉鼻子，“前年……”
施仪：……
展航：……
“谨哥你没事吧？一年没上学？然后还转南方来？你不吊车尾谁吊车尾？”
严谨鼻子里哼出气来，懒得理他，默默瞥了施仪几眼，这是只有施仪知道的秘密。
看着他一下一下瞟过来“你懂的”眼神，施仪忍不住笑了一下，心说真是少爷脾气，从A分化成了O，竟然还气得休学过一年。
“那正常，好在高三都是复习阶段了，你跟着一起慢慢补吧。”
严谨兴致不高，“下周就月考了，哪有时间慢慢补。”
展航有些稀奇，安慰：“一次月考考不好能怎么样？平时也不见你多爱学习。”
严谨受不了地用胳膊勾住展航的脖子，使劲夹着，咬牙切齿地道：“月考完按成绩排座位你没听到吗？我还想和你坐一起，所以要努力，懂？”
“懂懂懂……咳咳咳……是我不识好歹了我的好兄弟！”
严谨松开展航推了他一把，因为一顿打闹脸有点红，哼哼哧哧地坐回了座位上，有意无意地看了施仪一眼。
施仪正在看他那些卷子上的错题，没出声，严谨又垂眼收回了视线。
展航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拍拍严谨，笑道：“我成绩一般，也就挂在中下游，你找个家教针对性地补个几天，应该能追上我，加油我的好兄弟！”
严谨应了一声，拿出手机正要找家教，那几张卷子又被放回了他桌上。
“我可以给你补。”施仪说。
严谨一愣，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施仪每天有多忙他是知道的，下课要刷题，放学要摆摊。
展航也愣了，看严谨没说话，就替他委婉地说：“谨哥可能需要一个成绩更加优异一点的来教。”
话音刚落，他的屁股就被严谨狠狠地拍了一把，展航觉得严谨看着他的眼神可以称得上“痛恨”。
“你懂什么，成绩差得不多的才能有共鸣，成绩太好的根本无法理解我的不理解。”
严谨喷完展航，才去看施仪，脸上的笑容大大的十分灿烂，“是吧同桌？”
施仪不置可否，趁着没上课，先抽了一张物理卷子出来，圈了几道针对性的题，先让严谨说了一下他的解题思路，然后按照他的思路替他查漏补缺，再用几道题去巩固。
严谨每一步都乖巧听话地照做，再也没有搭理展航。
展航在一旁惊呆了，施仪讲的浅显易懂，他居然也觉得很好理解，原来这就是学渣之间的互相理解与惺惺相惜。
回到座位上，展航也默默拿出了那张卷子，试着做起来。
前面姜聪一扭头，看后排那三个这么认真，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趴在展航的桌上，撑着下巴小声问：“你们中邪了？”
展航笔头的动作不停，“谨哥想提高成绩考个中下游，下个月还和我坐一起。”
姜聪哦了一声，“你猜仪姐能考多少名？”
“中下游吧。”展航下意识回答。
随后，他做题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了姜聪一眼，眼睛慢慢睁大。
“我竟是他们Play的一环？”
一到下课，严谨就会得到施仪给他圈出来的几道练习题，每次听完施仪的讲解，他都会有醍醐灌顶的感觉，刷起题来干劲满满。
这一刷就刷了一整天，那些平时闲着没事就来10班窗口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惊呆了，纷纷冲上论坛去吼——一哥竟然学习了一整天，施仪这个姐子究竟有什么魔力？！
晚上，施仪没打算把摆摊的时间也耗在严谨身上，晚自习的时候，就把严谨那几本几乎崭新的题集针对性地圈了很多题，让他有空就做做，明天上学再给他讲解。
严谨乖乖应了，但是晚自习最后两节课是英语，又放了电影，英语老师根本不来上课，严谨忽然觉得有点烦。
“马上要月考了，还放电影？向老师不管我们死活了？”严谨看着手里的语法卷，感到头秃。
展航趁施仪不在，坐到了她的位置上，本来想和严谨玩点什么手游的，看他桌上一堆厚厚的题集，又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带坏孩子，默默收回了手机。
“我们班各科成绩都是年级垫底，就英语还能看得过去，所以暖暖老师也不着急吧，晚上放松放松。”
严谨不说话，埋头就是干题。
展航都觉得他这势头很让人害怕，怕严谨一飞冲天，到时候只有他被留在最后排。
难受，电影也看不下去了，展航也默默拿出了卷子，还是刷题吧。
两人相伴刷题，氛围正好，下课连厕所都不去，展航正觉得找到了学习的乐趣，一扭头，就见严谨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桌上干干净净的，他那些今日被视为珍宝的题集都没了。
最后一节晚自习上到了一半，严谨抱着他那些题集走到了校门口，刚要过马路，就看施仪骑着她那小摊车缓缓驶来。
我真是掐点神算。
严谨嘴角一弯，等施仪在马路对面停下摆摊，抱着题集走了过去。
“逃课？”施仪看到他有点意外，一边把燃气灶架起来，一边问。
“不是，展航一直打游戏太吵了，影响我刷题，我想回家写，正好碰到你。”说着，严谨还拍拍怀里的题集，以示清白。
施仪也没怀疑，把东西一一摆放好后，对他招了招手，“趁还没下课，我再给你看看。”
两人一起坐在马路牙子上，借着头顶的路灯，施仪看了看严谨刷完的几道题，从严谨手里抽了支笔，把习题集打开，删了几道。
“这个题型你已经掌握了，不用再做。”
严谨乖乖点头，他看着习题集，视线时不时往上飘，去看施仪垂着的眸，莫名觉得里面藏着知识的光芒，他第一次发现学习是一件这么让人愉快的事。
又给严谨讲了两道题，放学的铃声敲响了，没一会儿，学生们就如潮水一样往外涌。
严谨知道施仪摆摊挺忙的，也没有占用她赚钱的时间，抱着他那些题集去了对面烧烤摊买点烧烤回家当夜宵吃。
他点了一大堆烧烤，烧烤摊老板笑得合不拢嘴，一边烤一边看了看对面的施仪，开始八卦。
“小伙子，对面那老板是你女朋友？”
脑袋里还都是公式的严谨一愣，“不是，就朋友。”
“哦~我在这里摆摊这么久，第一次看她带朋友呢，平时谁都不搭理的，你很特殊嘛。”
严谨耳朵一红，忍不住笑，“老板，少看点小说，‘少爷第一次带人回家’这种梗已经很老了。”
老板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也跟着笑，说：“我看你有戏。”
“啧，老板怎么这么说话，再给我加10串羊肉串！”
“哈哈哈哈好好好！”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火热，严谨瞥了眼老板身后的几张折叠小桌和小板凳，笑道：“老板，我记得你和我朋友每天都一起摆摊到12点才走吧？”
“对，这你都知道。”
“我再加10串牛肉串，你借我一张桌子呗，走之前还你。”
老板拍拍胸脯，乐不可支：“咱俩这交情，还说啥了，搬！”
于是，施仪正忙活着，就见严谨搬着一张折叠桌子过来了，桌子上面是那堆题集和一大堆烧烤。
“我这不需要桌子。”施仪抽空扭头说了一句。
话音刚落，就见严谨已经在小板凳上坐下了，摊开了他的题集，在路灯下一边吃烧烤，一边做题。
施仪：……
来买小蛋糕的是一位陪读母亲，看到施仪身后坐着的做题男孩，笑问：“你弟弟啊？好用功啊。”
施仪淡笑一下，没有应。
身后，严谨挥了挥手，扬声道：“姐姐，抽空来吃点串~”
施仪：……
这一声姐姐叫的，她手里的奶糊糊差点倒地上去。
陪读母亲脸上笑意满满，一脸欣慰，“姐弟感情真好，你这做姐姐的不容易，摆摊供弟弟上学，不过好在弟弟努力，也贴心，好日子在后头呢！”
“谢谢阿姨。”施仪尴尬回应。
忙过了一阵，趁着暂时没客，施仪才去看严谨。
严谨这个时候已经不在吃东西了，那些串规规整整地摆在一旁，他认认真真地在做题，就是模样有些好笑。
手长腿长的少年，坐在小板凳上，两腿规规矩矩地并拢抱在身前，与矮小的折叠小桌格格不入。
施仪扭头看了看斜对面的一个杂粮煎饼摊位，那是一对中年夫妻的摊位，他们身后也有个小桌子，还有他们的小孩，看着也就小学的年纪，也趴在桌上写作业。
对比一下，施仪觉得特别有意思，轻笑了一声。
严谨听到了，扭头看过来，“忙完了？笑什么呢？”
施仪指指对面那个小孩，说：“笑你像个小孩。”
严谨往对面看了一眼，脸一僵，有点尴尬，清了清嗓子，“我只是寻思你空了可以给我看看。”
说着，他拿了一根串递了过去，“吃点？”
施仪没有接，她靠近严谨，微微俯身看他。
就在严谨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想要偏开头的时候，施仪伸手掐住了他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笑问：
“姐姐？再叫一声我听听。”
严谨脸蹭得一红，嘴巴动了动，没张开，梗着脖子不肯说了。
这时，摊位前又来了几个客人，他们惊呼了一声。
“星姐，三份星星……卧槽！那不是谨哥？”
“卧槽！他们竟是？？？”
“等等，所以头绿的竟然是仪姐？”
严谨一看，那里站着石化的郑帅三人。
他莫名想起了周正说他是星姐的小白脸，顿时脸一黑，拍开了施仪的手，“别闹，我要做作业了。”
说着，恨不得把头埋到习题集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