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二娘死后，祝溶哭得很伤心。他原本是个潇洒的男子，一夜之间现了老相。
祝妤坐在马车里，和身边的谢天星道：“我真不明白，他居然这么喜欢叶二娘。”
谢天星居然笑了下，道：“我更不明白的是你，叶二娘死了，你倒帮她找起妹妹了。你和她的关系那么好的？”
祝妤白他一眼，道：“我乐意。我高兴做冤大头，你管不着。”
谢天星好脾气地笑笑：“好，我不管你。”
祝妤却在此时回答了他的疑问：“只是兔死狐悲罢了。我害怕。”
谢天星摇摇头：“我若是你，别说是替她找妹妹，我倒要杀了她那妹妹替自己报了这仇。你真是莫名其妙。”
祝妤也不生气，她垂下眼眸：“其实我倒要谢谢她，因为她，我倒是意识到一件事。”
“有些人，从出生起，就注定杀死自己，或杀死环境。”
“听不懂。”谢天星笑着摇头：“大小姐，你明明只是个小女孩，怎么说话却是这样一副语气。不知道的话，还以为你是个活了很久的老太婆呢。”
“你也不像个小孩子。”祝妤瞟一眼谢天星：“小孩子不会像你这么鬼。”
“所以我们才会是朋友。”谢天星笑。
“原来我们这样，是朋友啊。”祝妤盯着谢天星，歪头道。
谢天星笑着摸摸她的头：“我现在更相信是叶二娘害的你了，你原来没有我以为的那么聪明。”
“你仿佛看起来觉得自己很聪明。”祝妤的脸突然严肃了起来：“我的确算不上聪明。但我并不喜欢聪明人，尤其是比我聪明。”
谢天星原本笑得得意的脸陡然僵住，他垂眸道：“是，我知道了。大小姐。”
气息凝滞下来，谢天星和祝妤都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他们都不想首先认错。祝妤沉吟半晌，开了口。
“上次交给你的那本心诀看了吗？”祝妤抿唇，调转了话题。
“看了，只是属下从前在莲花帮于武学上只入了门。如今在东陵派，师傅尚未交给我心诀法门。我对这心诀始终练而不得其法。”谢天星道。
“你觉得这心诀如果练成了会怎样？”祝妤的唇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天下无敌。”谢天星肯定道：“只是我根基不深，不能练罢了。”
“错，会七窍流血，神识错乱。若无特定的药物顺理经脉，此人将武功尽失，成为废物。”祝妤噙着那一抹诡异的笑容，温声道。
“那你还叫我练？”谢天星叫道。
“我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上当。”祝妤道：“你现在看起来很喜欢我，应该不介意被我骗一骗。”
她停顿一下，瞟了谢天星一眼，似笑非笑：“况且，你练成了吗？”
“喂！”谢天星叫。
“谢天星，你说错了一件事。”祝妤道：“我们不仅是朋友，更是主仆。你的命是我捡回来的，你又做了我的属下。你已经是我的人。”
“我不养闲人。”祝妤含笑，语气飘飘。
谢天星成为祝妤的人这件事，还要说回半个月前。
半个月前。
谢天星皱着眉盯着面前的书契，不解道：“这是什么？”
祝妤倒是很镇定，她道：“能让你此后吃饱喝足的东西。”
“谢天星，是你告诉我，你一直为人所欺，被克扣月钱，还吃不好，穿不暖的。”祝妤道。
“但你给我的这是一份卖身契啊。”谢天星耷拉眼皮：“我告诉你那些，不是为了要你给我一份卖身契给我的。”
“这份卖身契不一样。”祝妤气定神闲：“你是卖身给我。”
“那不还是卖身吗？”谢天星叫道：“我能接受以后陪着你，做你的玩伴，甚至做你的仆从，可我没想过卖身给你。”
“干什么？你怕了？”祝妤轻笑：“我又不会图你的色，我只是需要一个忠心于我的人，来替我杀人。”
“你要杀人，我可以帮你杀。”谢天星神色谨慎：“但你没必要要我卖身于你。”
“哦？”祝妤歪头。
“我替你杀，是因为我情愿。”谢天星解释道：“而不是为什么东西所缚。”
“但卖身于你，那替你杀人就不一定是我情愿，而只是听你的命令行事。”谢天星抿唇：“我想你知道我是情愿的。”
祝妤的脸突然红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红。她只觉得，谢天星的话怪怪的。
“不懂。”祝妤低头：“这有什么分别。”
“区别大了。”谢天星鼓腮：“情愿是朋友之间的情谊，奉命是主仆之间的交易。”
“我们是朋友吗？”祝妤道。
谢天星注视着她的眼睛，坚定且坚决道：“是！而且你只能有我这么一个朋友！”
朋友？
祝妤想了想，好像他们真的是朋友。这是祝妤有生以来，第一次确定自己有朋友。她看了看谢天星，这个男孩子的眼睛很真诚，亮亮的，星星一样。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眼睛也很亮。但与现在不一样的是，他那时的眼睛的亮更像是小狗见到了可心的骨头棒，而现在他眼中的亮却是一条流浪狗见到了另一条流浪狗后，流露出的一种亲昵的光。
“可我不相信朋友，我相信契约。”祝妤静声言道。
谢天星垂眼，低声道：“我明白，这样就让你信任我，是件很难的事。”
“所以，我签。”谢天星咬破手指，在契约上按下指印。
祝妤接过契约，她盯着谢天星的眸子，面上浮现一个不达眼底，浅浅的笑：“好，从此我们就是朋友了。”
“但我想和你订一个新的契约，”谢天星眸子里的光是恳求的：“可以吗？”
“好。”祝妤道。
她玩味又期待地看着谢天星，这个人会订什么样的契约？永不背叛？还是别的，比如求她给他一条后路？
谢天星的眼睛垂着，眼睫很长，他有一双很妖的眼睛。半晌，这双妖气的眼睛含着热烈而诚挚的神气望着祝妤，伴着欢烈的祈求语气：“你答应我，如果有一天你不需要我，就亲手杀了我，好不好？”
祝妤猛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剧烈的咳嗽起来。谢天星的脸上现出担忧的神气，祝妤扬手示意自己没事，方道：“怎么是这个？”
难道不应该是这一路我们不要彼此背弃否则天打雷劈这样的东西吗？
“我以为你会说，这一路你我永不背弃，直至死亡。”祝妤垂眸，有些自嘲：“这个契约，我是可以和你订的。”
谢天星的眼睛哀伤起来：“阿妤，我们都是坏人。两个坏人是没办法担保这样的契约可以生效。我们只会为利益互相争斗，直至一方死亡。”
“所以我向你祈求，假如有一天你不再需要我，就请你亲手杀了我。死在我所喜爱的人的手中，这是我所能给予自己最大限度的自由。”
谢天星眼睛中的光变得悲凉。祝妤的唇角像是也感应到他的悲伤，哀凉地挑了挑，她的眼睛却是冷漠的：“是吗？”
“我不答应。除非你答应我这一路我们永不背弃，直至死亡。”祝妤道。
“我不会背弃你，无论生死。”谢天星道：“这是我单方面的誓言，我只祈求你，一定要亲手杀我。”
祝妤不解地笑了，她从未见过如此奇怪又傻气的契约，但在这契约之外，她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谢天星比她想象的要喜欢她很多。祝妤的笑意也因此而变得狡诈，她望着谢天星的目光里也隐隐地流露出得意，一种守株待到兔的得意。
“好，我答应你。”祝妤笑得非常开心，这样的神气只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瞬，便转成了威胁：“如果你背叛了我，我就杀了你。以最残酷的方式，我发誓。”
祝妤伸出三根手指，做起誓状。
谢天星轻轻笑了，他道：“你不会有机会的，我保证。”
他也举起了三根手指，向天起誓。
两个人同时笑了。
“很好，从此你就是我手下的暗卫，谢昭。”祝妤将那张卖身契珍惜地收了起来：“希望我们一路相行，互不背叛。”
谢天星伸出手与她拉勾：“就这样说定了，谢天星是祝妤不会背叛的朋友，永远不变。”
那日之后，谢天星仍是谢天星，但不同的是，他也是谢昭。
祝妤给了他一本册子，上面记载了一种古怪却精妙的武功。谢天星依言照练，却始终不得其法，只得放弃。祝妤便让自己的暗卫暂且带着他练习武功，自己却时常外出。谢天星问过一次，祝妤说是在找叶二娘的妹妹。但究竟是做什么，谢天星再问，祝妤也只是飘然一笑，并不多言。
马车到了。祝妤自己穿上一件黑斗篷，又将另一件递给谢天星，两个人蒙了面。车外早有同样装束的黑衣暗卫在等候，祝妤带着谢天星跟在暗卫身后。马车停驻的终点是一间普通的宅子，祝妤走了进去。
早有一个面容可人的妙龄女子立在那里，她的面容有几分熟悉。谢天星想了下，原来是似死去的叶二娘。她见了那领头的暗卫，俯身下拜:“小女子谢大人恩典，必不负大人所托。”
“很好，还记得我要你做的是什么事吧？”领头暗卫道。
“学会您教我的武功，挑战您要我挑战的人。”女子道。
“很好。你知道这样做的代价是什么吧？”暗卫道。
谢天星望向祝妤，她的眉目间是一种诡诈的神情。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那女子道：“若不成功，属下将七窍流血，神识错乱而死。但属下愿意服从大人安排，以报大人大恩。”
“事成之后，你会见到你想见的人。”暗卫道：“我不会亏待你。”
那女子眼中的光瞬间灼灼，又转瞬熄灭：“奴只想见见自己的姐姐，不知她可否安好。”
暗卫停了一瞬，没有说话。于是祝妤开了口，含着笑的声音愉快而甜净，像个纯真的小孩：“你会的，姐姐。大人最好了，他一定会满足你的愿望。”
祝妤坐在马车里，和身边的谢天星道：“我真不明白，他居然这么喜欢叶二娘。”
谢天星居然笑了下，道：“我更不明白的是你，叶二娘死了，你倒帮她找起妹妹了。你和她的关系那么好的？”
祝妤白他一眼，道：“我乐意。我高兴做冤大头，你管不着。”
谢天星好脾气地笑笑：“好，我不管你。”
祝妤却在此时回答了他的疑问：“只是兔死狐悲罢了。我害怕。”
谢天星摇摇头：“我若是你，别说是替她找妹妹，我倒要杀了她那妹妹替自己报了这仇。你真是莫名其妙。”
祝妤也不生气，她垂下眼眸：“其实我倒要谢谢她，因为她，我倒是意识到一件事。”
“有些人，从出生起，就注定杀死自己，或杀死环境。”
“听不懂。”谢天星笑着摇头：“大小姐，你明明只是个小女孩，怎么说话却是这样一副语气。不知道的话，还以为你是个活了很久的老太婆呢。”
“你也不像个小孩子。”祝妤瞟一眼谢天星：“小孩子不会像你这么鬼。”
“所以我们才会是朋友。”谢天星笑。
“原来我们这样，是朋友啊。”祝妤盯着谢天星，歪头道。
谢天星笑着摸摸她的头：“我现在更相信是叶二娘害的你了，你原来没有我以为的那么聪明。”
“你仿佛看起来觉得自己很聪明。”祝妤的脸突然严肃了起来：“我的确算不上聪明。但我并不喜欢聪明人，尤其是比我聪明。”
谢天星原本笑得得意的脸陡然僵住，他垂眸道：“是，我知道了。大小姐。”
气息凝滞下来，谢天星和祝妤都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他们都不想首先认错。祝妤沉吟半晌，开了口。
“上次交给你的那本心诀看了吗？”祝妤抿唇，调转了话题。
“看了，只是属下从前在莲花帮于武学上只入了门。如今在东陵派，师傅尚未交给我心诀法门。我对这心诀始终练而不得其法。”谢天星道。
“你觉得这心诀如果练成了会怎样？”祝妤的唇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天下无敌。”谢天星肯定道：“只是我根基不深，不能练罢了。”
“错，会七窍流血，神识错乱。若无特定的药物顺理经脉，此人将武功尽失，成为废物。”祝妤噙着那一抹诡异的笑容，温声道。
“那你还叫我练？”谢天星叫道。
“我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上当。”祝妤道：“你现在看起来很喜欢我，应该不介意被我骗一骗。”
她停顿一下，瞟了谢天星一眼，似笑非笑：“况且，你练成了吗？”
“喂！”谢天星叫。
“谢天星，你说错了一件事。”祝妤道：“我们不仅是朋友，更是主仆。你的命是我捡回来的，你又做了我的属下。你已经是我的人。”
“我不养闲人。”祝妤含笑，语气飘飘。
谢天星成为祝妤的人这件事，还要说回半个月前。
半个月前。
谢天星皱着眉盯着面前的书契，不解道：“这是什么？”
祝妤倒是很镇定，她道：“能让你此后吃饱喝足的东西。”
“谢天星，是你告诉我，你一直为人所欺，被克扣月钱，还吃不好，穿不暖的。”祝妤道。
“但你给我的这是一份卖身契啊。”谢天星耷拉眼皮：“我告诉你那些，不是为了要你给我一份卖身契给我的。”
“这份卖身契不一样。”祝妤气定神闲：“你是卖身给我。”
“那不还是卖身吗？”谢天星叫道：“我能接受以后陪着你，做你的玩伴，甚至做你的仆从，可我没想过卖身给你。”
“干什么？你怕了？”祝妤轻笑：“我又不会图你的色，我只是需要一个忠心于我的人，来替我杀人。”
“你要杀人，我可以帮你杀。”谢天星神色谨慎：“但你没必要要我卖身于你。”
“哦？”祝妤歪头。
“我替你杀，是因为我情愿。”谢天星解释道：“而不是为什么东西所缚。”
“但卖身于你，那替你杀人就不一定是我情愿，而只是听你的命令行事。”谢天星抿唇：“我想你知道我是情愿的。”
祝妤的脸突然红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红。她只觉得，谢天星的话怪怪的。
“不懂。”祝妤低头：“这有什么分别。”
“区别大了。”谢天星鼓腮：“情愿是朋友之间的情谊，奉命是主仆之间的交易。”
“我们是朋友吗？”祝妤道。
谢天星注视着她的眼睛，坚定且坚决道：“是！而且你只能有我这么一个朋友！”
朋友？
祝妤想了想，好像他们真的是朋友。这是祝妤有生以来，第一次确定自己有朋友。她看了看谢天星，这个男孩子的眼睛很真诚，亮亮的，星星一样。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眼睛也很亮。但与现在不一样的是，他那时的眼睛的亮更像是小狗见到了可心的骨头棒，而现在他眼中的亮却是一条流浪狗见到了另一条流浪狗后，流露出的一种亲昵的光。
“可我不相信朋友，我相信契约。”祝妤静声言道。
谢天星垂眼，低声道：“我明白，这样就让你信任我，是件很难的事。”
“所以，我签。”谢天星咬破手指，在契约上按下指印。
祝妤接过契约，她盯着谢天星的眸子，面上浮现一个不达眼底，浅浅的笑：“好，从此我们就是朋友了。”
“但我想和你订一个新的契约，”谢天星眸子里的光是恳求的：“可以吗？”
“好。”祝妤道。
她玩味又期待地看着谢天星，这个人会订什么样的契约？永不背叛？还是别的，比如求她给他一条后路？
谢天星的眼睛垂着，眼睫很长，他有一双很妖的眼睛。半晌，这双妖气的眼睛含着热烈而诚挚的神气望着祝妤，伴着欢烈的祈求语气：“你答应我，如果有一天你不需要我，就亲手杀了我，好不好？”
祝妤猛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剧烈的咳嗽起来。谢天星的脸上现出担忧的神气，祝妤扬手示意自己没事，方道：“怎么是这个？”
难道不应该是这一路我们不要彼此背弃否则天打雷劈这样的东西吗？
“我以为你会说，这一路你我永不背弃，直至死亡。”祝妤垂眸，有些自嘲：“这个契约，我是可以和你订的。”
谢天星的眼睛哀伤起来：“阿妤，我们都是坏人。两个坏人是没办法担保这样的契约可以生效。我们只会为利益互相争斗，直至一方死亡。”
“所以我向你祈求，假如有一天你不再需要我，就请你亲手杀了我。死在我所喜爱的人的手中，这是我所能给予自己最大限度的自由。”
谢天星眼睛中的光变得悲凉。祝妤的唇角像是也感应到他的悲伤，哀凉地挑了挑，她的眼睛却是冷漠的：“是吗？”
“我不答应。除非你答应我这一路我们永不背弃，直至死亡。”祝妤道。
“我不会背弃你，无论生死。”谢天星道：“这是我单方面的誓言，我只祈求你，一定要亲手杀我。”
祝妤不解地笑了，她从未见过如此奇怪又傻气的契约，但在这契约之外，她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谢天星比她想象的要喜欢她很多。祝妤的笑意也因此而变得狡诈，她望着谢天星的目光里也隐隐地流露出得意，一种守株待到兔的得意。
“好，我答应你。”祝妤笑得非常开心，这样的神气只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瞬，便转成了威胁：“如果你背叛了我，我就杀了你。以最残酷的方式，我发誓。”
祝妤伸出三根手指，做起誓状。
谢天星轻轻笑了，他道：“你不会有机会的，我保证。”
他也举起了三根手指，向天起誓。
两个人同时笑了。
“很好，从此你就是我手下的暗卫，谢昭。”祝妤将那张卖身契珍惜地收了起来：“希望我们一路相行，互不背叛。”
谢天星伸出手与她拉勾：“就这样说定了，谢天星是祝妤不会背叛的朋友，永远不变。”
那日之后，谢天星仍是谢天星，但不同的是，他也是谢昭。
祝妤给了他一本册子，上面记载了一种古怪却精妙的武功。谢天星依言照练，却始终不得其法，只得放弃。祝妤便让自己的暗卫暂且带着他练习武功，自己却时常外出。谢天星问过一次，祝妤说是在找叶二娘的妹妹。但究竟是做什么，谢天星再问，祝妤也只是飘然一笑，并不多言。
马车到了。祝妤自己穿上一件黑斗篷，又将另一件递给谢天星，两个人蒙了面。车外早有同样装束的黑衣暗卫在等候，祝妤带着谢天星跟在暗卫身后。马车停驻的终点是一间普通的宅子，祝妤走了进去。
早有一个面容可人的妙龄女子立在那里，她的面容有几分熟悉。谢天星想了下，原来是似死去的叶二娘。她见了那领头的暗卫，俯身下拜:“小女子谢大人恩典，必不负大人所托。”
“很好，还记得我要你做的是什么事吧？”领头暗卫道。
“学会您教我的武功，挑战您要我挑战的人。”女子道。
“很好。你知道这样做的代价是什么吧？”暗卫道。
谢天星望向祝妤，她的眉目间是一种诡诈的神情。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那女子道：“若不成功，属下将七窍流血，神识错乱而死。但属下愿意服从大人安排，以报大人大恩。”
“事成之后，你会见到你想见的人。”暗卫道：“我不会亏待你。”
那女子眼中的光瞬间灼灼，又转瞬熄灭：“奴只想见见自己的姐姐，不知她可否安好。”
暗卫停了一瞬，没有说话。于是祝妤开了口，含着笑的声音愉快而甜净，像个纯真的小孩：“你会的，姐姐。大人最好了，他一定会满足你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