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大作，雷声震响。
谢天星起身阖上窗户，重新点燃烛火。言舟望着灯火出神，苍白肤色火影跳跃。谢天星伸手在他眼前晃动：“回神了，想什么呢？”
言舟扯动嘴角笑了笑：“没什么。”
已经是夜晚了，两个人都很困，他们便互相道了晚安，睡觉去了。这一夜，言舟有言舟的梦境，谢天星有谢天星的梦境。他又梦见那片虚无的黑，他听着人类厮杀的声音，期待着那个青衣人的马蹄声。
为什么等待？他不知道。
因何而等？他不明白。
但他就这样等到了第二天早上。第二天都护便命人把二人带过去给供词签字画押。言舟什么都没说，他十分爽快的做了。谢天星便也爽快的去做了。他按了下心口，阿妤塞在锦囊里的那张白纸离心脏只有一层布料的距离。
为什么要放一张白纸？他不明白。
他不明白的太多太多了。
他很想问问言舟祝妤从前的男宠到底是什么样的，可是他没有东西来换。谢天星惆怅的走着，言舟在他身边，瞥了他一眼:“在想什么？”
“阿妤的男宠啊。”谢天星叹气：“可我没有东西和你换秘密。”
言舟失笑：“就因为这个？”
“嗯。”谢天星说：“我很在意。”
他真的想知道，她的从前，她的爱人，还有她和他的过去。
言舟撇嘴：“那我说了你可别骂我。你可是找对人了，这个人我还真见过。”
谢天星的眼睛亮了：“是吗？”
言舟又瞥他一眼，语气变得小心：“但是我怕你承受不住，事先说明，是你想让我说的。”
“嗯。”谢天星说：“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那个人长得和你一样。”言舟冷冷道。
谢天星愣住，然后笑了：“我？”
“但我敢肯定，他不是你。”言舟又道。
“为什么不是我？”谢天星陡然声音提高，他才发觉，自己嫉妒了。
“你的眼神很温驯，那个人。”言舟平静道:“我见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杀了很多人。”
谢天星又笑了：“也许他就是我呢？”
言舟白他一眼道：“你会把一匹马用刀劈成八块，然后拿刀指着我的眉心说：‘如果在这个时间地点我没有见到你，你的下场就和那匹马一样’吗？”
谢天星用手比量了下，眼睛黯淡了。
“太凶了。”谢天星道。
“可不！”言舟愤懑道：“当时我吓得在地上发抖，那小子居然还笑了：‘真奇怪她怎么会看上你’。”
“太野蛮了。”谢天星一边抽气一边摇头道：“你是怎么回答的？”
言舟咬牙道：“我说他干嘛不直接把我绑回去算了，这样要赎金更方便。”
“他是绑匪？”谢天星皱眉道：“阿妤怎么会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不，他是来送信的。”言舟冷漠道：“他说祝妤看上我了，要约我出来。”
“你说什么？”谢天星叫道：“她怎么会？”
言舟不怀好意地笑出声：“我说过，这是你可能承受不住的。”
“我这就去问她。”谢天星作势要走。言舟忙拉住他：“是那个人他送错信了。”
“这也行？”谢天星怀疑道：“这莫不是个笨蛋吧。”
“不。”言舟咬牙切齿：“是某个神经病居然冒用我的名字去泡妞，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遇到了祝姑娘。”
他顿了下，又道：“祝姑娘就夸了那个神经病一句，并和这小子说她很仰慕他。于是这小子就找上我了。”
“这怎么听起来也是个神经病。”谢天星木着一张脸道：“你确定这真是她的男宠，而不是打手吗？”
言舟哼一声：“打手？谁家打手死了，主人会疯了般给他找最好的棺木去下葬？然后把葬礼办的像死了丈夫似的？主人还亲自给他戴孝？”
“也许这个打手是比较得力的那种？”谢天星道。
言舟从鼻子里哼出声，瞥了眼谢天星，那种不怀好意的笑容又浮现在他脸上，他眯起眼睛上下扫着谢天星道：“你看看你自己的脸，你说这话有说服力吗？”
“也许好看的人就是有相似之处。”谢天星镇定道：“也许他是我的替身。”
言舟抽搐着嘴角，一时之间竟没找出话来反驳他，谢天星便又道：“也许阿妤只是喜欢我这款，又怕我打打杀杀提前死了，所以找了个相似的人来做打打杀杀的事。”
言舟垂眸，眨眨眼，想了想，又想了想，笑出声：“谢天星，你少唬我，你是祝姑娘的师兄。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会不认得谢昭？”
“谢昭？”谢天星讶异道：“那就对了，谢昭可是我的哥哥啊！”
“你不是全家都死光了吗？”言舟冷哼：“这会又多出来一个哥哥？”
“正是因为谢昭死了，所以才说我是全家都死光了。”谢天星黯然道：“当年我全家只剩了我们两个，好在师傅收留了我们。师傅觉得他比我武功更高，就让他帮阿妤做打手。”
“编。”言舟扶额道：“他要是你哥哥，你还需要我给你讲这些？”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谢天星淡然道：“我常年在东陵山练武，而哥哥常年在外，我们两兄弟几年都见不到一面。如果不是你说，我还奇怪阿妤怎么会有个男宠。原来是哥哥啊。真是错怪阿妤了。”
言舟深深吸气：“谢天星，我拿你当兄弟，你拿我当傻瓜是吧？那你怎么解释，你的阿妤为什么会亲自戴孝给你哥扶灵？”
谢天星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阳光灿烂道：“她这么爱我，为什么会不伤心？那可是我哥哥啊！”
“她是被我感染的。”谢天星目光诚恳。
“我信你个鬼。”言舟道：“那你哥哥死了，你为什么不出席？”
谢天星的表情又黯淡下来：“那可是我的哥哥啊，我听到他死了，我已经哭得不省人事了，还怎么出来给哥哥扶灵。只能劳烦阿妤了。”
“无耻！”言舟叫道：“你居然让她替你扶灵，你就不担心她的名声？”
谢天星俊秀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了一个桃红色的，羞涩的笑容：“我会娶她啊。”
言舟做狂呕状。
“我哥死了她都哭的那么伤心，当然是因为她最爱我。”谢天星道。不知为何，言舟居然听出了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行吧，你说的都对，谢昭是你哥。”言舟冷笑道：“亏得今儿不是清明，你若是在清明说这话，我才真信了你。”
谢天星笑而不语，他整整袖子，忽然飞身一跃，转眼便在屋顶。都护府的侍卫忙上房追他。言舟忙道：“你干嘛？”
“我去见见阿妤。”谢天星一边和侍卫对招，一边对言舟灿烂道：“和她谈谈我哥的事情。”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言舟僵硬的对周围侍卫一笑：“我没有轻功，放心。”
疯了，这个世界真是没有条理，叶紫衣疯了，谢天星也疯了，祝妤本来就是疯子。言舟无法理解他们，他有些害怕自己也疯掉。
疯子不会像人活在世上，只会被世人唾弃。他们会指着疯子像看被戏耍的猴子一样笑，然后将疯子的故事变成笑料。没有人尊重疯子，除非疯子装成正常人。
言舟清楚这一点，他是一定要做个正常人的。
疯子谢天星到了凉王府，他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将祝妤摇醒：“喂，你塞张纸是什么意思？”
祝妤瞟他一眼，表情居然是哀伤的：“我忘记拿出来了。”
“哦。”谢天星皱眉道：“你到底怎么了？”
不待祝妤解释，他就开始辩解：“我其实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但是言舟一个人在外，真的只剩他一个人，我有点不放心。”
祝妤只是盯着他，缓缓的流下泪来。
“我以为我失去的是可以被找回来的，原来它真的被我打碎了。”
谢天星看她这副神情，不解道：“你丢了什么？”
“我的星星。”祝妤道：“很久以前我丢了一颗星星。我以为我把它捡回来了，但是原来它不是原来那一颗了。”
谢天星沉吟半晌，道：“你的……谢昭？”
祝妤不语。
谢天星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道：“阿妤，你到底藏了什么样的过去，要那样让你我介怀。”
“谢天星，你现在的样子真让我喜欢。”祝妤突兀地笑了：“干干净净，眼神纯净。你爱我，我知道。我感谢你。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个时刻，我就想有这样一个人来爱我。现在得到了，真好。我很感谢你。”
谢天星的脸，不笑了。
祝妤轻声道：“可是得到的太晚了，怎么都不快乐。也许我不该要这么多。但我曾经拥有的比这还要多。”
“那张纸我真的是忘了拿出来了。那枚玉符是我最宝贵的东西，那张纸是我最深的愧疚。所以我把它们放在一起。”祝妤道：“你没有走，是因为没有路费没有解药吗？”
谢天星不知道如何回答，而祝妤给了他一个血腥味的吻，她轻轻道：“尘归散的另一半解药就是我的血。我本来想让你和我一起死。但我现在不想了，你可以好好活。”
“银票就在言舟的外衣夹层中。我知道你不会抛开他。”祝妤道：“就算你离开他，他也可以自己回到京中。”
“言舟这个混蛋！”谢天星想起自己卖掉的外套，气不打一处来。
“是我告诉他不要告诉你的。”祝妤笑：“我想让你来找我。”
“你到底在搞什么？”谢天星无奈道:“我的好师妹？”
祝妤却不答，她捂住谢天星的嘴，示意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叶紫衣正领着一群侍卫在寻找着什么。
谢天星起身阖上窗户，重新点燃烛火。言舟望着灯火出神，苍白肤色火影跳跃。谢天星伸手在他眼前晃动：“回神了，想什么呢？”
言舟扯动嘴角笑了笑：“没什么。”
已经是夜晚了，两个人都很困，他们便互相道了晚安，睡觉去了。这一夜，言舟有言舟的梦境，谢天星有谢天星的梦境。他又梦见那片虚无的黑，他听着人类厮杀的声音，期待着那个青衣人的马蹄声。
为什么等待？他不知道。
因何而等？他不明白。
但他就这样等到了第二天早上。第二天都护便命人把二人带过去给供词签字画押。言舟什么都没说，他十分爽快的做了。谢天星便也爽快的去做了。他按了下心口，阿妤塞在锦囊里的那张白纸离心脏只有一层布料的距离。
为什么要放一张白纸？他不明白。
他不明白的太多太多了。
他很想问问言舟祝妤从前的男宠到底是什么样的，可是他没有东西来换。谢天星惆怅的走着，言舟在他身边，瞥了他一眼:“在想什么？”
“阿妤的男宠啊。”谢天星叹气：“可我没有东西和你换秘密。”
言舟失笑：“就因为这个？”
“嗯。”谢天星说：“我很在意。”
他真的想知道，她的从前，她的爱人，还有她和他的过去。
言舟撇嘴：“那我说了你可别骂我。你可是找对人了，这个人我还真见过。”
谢天星的眼睛亮了：“是吗？”
言舟又瞥他一眼，语气变得小心：“但是我怕你承受不住，事先说明，是你想让我说的。”
“嗯。”谢天星说：“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那个人长得和你一样。”言舟冷冷道。
谢天星愣住，然后笑了：“我？”
“但我敢肯定，他不是你。”言舟又道。
“为什么不是我？”谢天星陡然声音提高，他才发觉，自己嫉妒了。
“你的眼神很温驯，那个人。”言舟平静道:“我见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杀了很多人。”
谢天星又笑了：“也许他就是我呢？”
言舟白他一眼道：“你会把一匹马用刀劈成八块，然后拿刀指着我的眉心说：‘如果在这个时间地点我没有见到你，你的下场就和那匹马一样’吗？”
谢天星用手比量了下，眼睛黯淡了。
“太凶了。”谢天星道。
“可不！”言舟愤懑道：“当时我吓得在地上发抖，那小子居然还笑了：‘真奇怪她怎么会看上你’。”
“太野蛮了。”谢天星一边抽气一边摇头道：“你是怎么回答的？”
言舟咬牙道：“我说他干嘛不直接把我绑回去算了，这样要赎金更方便。”
“他是绑匪？”谢天星皱眉道：“阿妤怎么会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不，他是来送信的。”言舟冷漠道：“他说祝妤看上我了，要约我出来。”
“你说什么？”谢天星叫道：“她怎么会？”
言舟不怀好意地笑出声：“我说过，这是你可能承受不住的。”
“我这就去问她。”谢天星作势要走。言舟忙拉住他：“是那个人他送错信了。”
“这也行？”谢天星怀疑道：“这莫不是个笨蛋吧。”
“不。”言舟咬牙切齿：“是某个神经病居然冒用我的名字去泡妞，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遇到了祝姑娘。”
他顿了下，又道：“祝姑娘就夸了那个神经病一句，并和这小子说她很仰慕他。于是这小子就找上我了。”
“这怎么听起来也是个神经病。”谢天星木着一张脸道：“你确定这真是她的男宠，而不是打手吗？”
言舟哼一声：“打手？谁家打手死了，主人会疯了般给他找最好的棺木去下葬？然后把葬礼办的像死了丈夫似的？主人还亲自给他戴孝？”
“也许这个打手是比较得力的那种？”谢天星道。
言舟从鼻子里哼出声，瞥了眼谢天星，那种不怀好意的笑容又浮现在他脸上，他眯起眼睛上下扫着谢天星道：“你看看你自己的脸，你说这话有说服力吗？”
“也许好看的人就是有相似之处。”谢天星镇定道：“也许他是我的替身。”
言舟抽搐着嘴角，一时之间竟没找出话来反驳他，谢天星便又道：“也许阿妤只是喜欢我这款，又怕我打打杀杀提前死了，所以找了个相似的人来做打打杀杀的事。”
言舟垂眸，眨眨眼，想了想，又想了想，笑出声：“谢天星，你少唬我，你是祝姑娘的师兄。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会不认得谢昭？”
“谢昭？”谢天星讶异道：“那就对了，谢昭可是我的哥哥啊！”
“你不是全家都死光了吗？”言舟冷哼：“这会又多出来一个哥哥？”
“正是因为谢昭死了，所以才说我是全家都死光了。”谢天星黯然道：“当年我全家只剩了我们两个，好在师傅收留了我们。师傅觉得他比我武功更高，就让他帮阿妤做打手。”
“编。”言舟扶额道：“他要是你哥哥，你还需要我给你讲这些？”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谢天星淡然道：“我常年在东陵山练武，而哥哥常年在外，我们两兄弟几年都见不到一面。如果不是你说，我还奇怪阿妤怎么会有个男宠。原来是哥哥啊。真是错怪阿妤了。”
言舟深深吸气：“谢天星，我拿你当兄弟，你拿我当傻瓜是吧？那你怎么解释，你的阿妤为什么会亲自戴孝给你哥扶灵？”
谢天星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阳光灿烂道：“她这么爱我，为什么会不伤心？那可是我哥哥啊！”
“她是被我感染的。”谢天星目光诚恳。
“我信你个鬼。”言舟道：“那你哥哥死了，你为什么不出席？”
谢天星的表情又黯淡下来：“那可是我的哥哥啊，我听到他死了，我已经哭得不省人事了，还怎么出来给哥哥扶灵。只能劳烦阿妤了。”
“无耻！”言舟叫道：“你居然让她替你扶灵，你就不担心她的名声？”
谢天星俊秀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了一个桃红色的，羞涩的笑容：“我会娶她啊。”
言舟做狂呕状。
“我哥死了她都哭的那么伤心，当然是因为她最爱我。”谢天星道。不知为何，言舟居然听出了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行吧，你说的都对，谢昭是你哥。”言舟冷笑道：“亏得今儿不是清明，你若是在清明说这话，我才真信了你。”
谢天星笑而不语，他整整袖子，忽然飞身一跃，转眼便在屋顶。都护府的侍卫忙上房追他。言舟忙道：“你干嘛？”
“我去见见阿妤。”谢天星一边和侍卫对招，一边对言舟灿烂道：“和她谈谈我哥的事情。”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言舟僵硬的对周围侍卫一笑：“我没有轻功，放心。”
疯了，这个世界真是没有条理，叶紫衣疯了，谢天星也疯了，祝妤本来就是疯子。言舟无法理解他们，他有些害怕自己也疯掉。
疯子不会像人活在世上，只会被世人唾弃。他们会指着疯子像看被戏耍的猴子一样笑，然后将疯子的故事变成笑料。没有人尊重疯子，除非疯子装成正常人。
言舟清楚这一点，他是一定要做个正常人的。
疯子谢天星到了凉王府，他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将祝妤摇醒：“喂，你塞张纸是什么意思？”
祝妤瞟他一眼，表情居然是哀伤的：“我忘记拿出来了。”
“哦。”谢天星皱眉道：“你到底怎么了？”
不待祝妤解释，他就开始辩解：“我其实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但是言舟一个人在外，真的只剩他一个人，我有点不放心。”
祝妤只是盯着他，缓缓的流下泪来。
“我以为我失去的是可以被找回来的，原来它真的被我打碎了。”
谢天星看她这副神情，不解道：“你丢了什么？”
“我的星星。”祝妤道：“很久以前我丢了一颗星星。我以为我把它捡回来了，但是原来它不是原来那一颗了。”
谢天星沉吟半晌，道：“你的……谢昭？”
祝妤不语。
谢天星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道：“阿妤，你到底藏了什么样的过去，要那样让你我介怀。”
“谢天星，你现在的样子真让我喜欢。”祝妤突兀地笑了：“干干净净，眼神纯净。你爱我，我知道。我感谢你。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个时刻，我就想有这样一个人来爱我。现在得到了，真好。我很感谢你。”
谢天星的脸，不笑了。
祝妤轻声道：“可是得到的太晚了，怎么都不快乐。也许我不该要这么多。但我曾经拥有的比这还要多。”
“那张纸我真的是忘了拿出来了。那枚玉符是我最宝贵的东西，那张纸是我最深的愧疚。所以我把它们放在一起。”祝妤道：“你没有走，是因为没有路费没有解药吗？”
谢天星不知道如何回答，而祝妤给了他一个血腥味的吻，她轻轻道：“尘归散的另一半解药就是我的血。我本来想让你和我一起死。但我现在不想了，你可以好好活。”
“银票就在言舟的外衣夹层中。我知道你不会抛开他。”祝妤道：“就算你离开他，他也可以自己回到京中。”
“言舟这个混蛋！”谢天星想起自己卖掉的外套，气不打一处来。
“是我告诉他不要告诉你的。”祝妤笑：“我想让你来找我。”
“你到底在搞什么？”谢天星无奈道:“我的好师妹？”
祝妤却不答，她捂住谢天星的嘴，示意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叶紫衣正领着一群侍卫在寻找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