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流光
这个时间的烧烤店气氛极其火热，叶修和顾灼华随意挑了个路边的桌子坐下，面前是色香味俱全的两盘烤串和两瓶冰镇过的北冰洋。
叶修说完刚刚那句话，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牵着手慢悠悠走在晚风微凉的街头，而后路过这家瞧着还不错的烧烤店，当即决定先吃个夜宵再走。
其实是没什么好多说的，彼此的心意互相明了，唯有顾灼华短暂生出了一点小小的忧虑，担心叶修就此认准了她这一颗树苗吊死，也怕自己万一忍不住动情太深，真分手时免不了遭上一场肝肠寸断难舍难离的痛苦，但又转念一想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反正时间还长，以后她和叶修之间指不定会有什么矛盾。
她到底不能安心地去思考长久，因为除了不婚她也无意生育，只是这个问题尚且离得太远，顾灼华不想去考虑叶修是怎么想的，也没兴趣跟他讨论这个暂时无关的话题，在这段爱情里她更愿意享受当下的快乐。
对她的这种心态叶修稍微能够察觉，但他没说什么，他想做的想要的不会被任何困难阻碍，他的的确确相信自己有必赢的把握。
荣耀如此，感情亦如此。
顾灼华看了看叶修，又看了看面前的烤串，自然而然地切换掉话题：“刚刚好像拿多了点，要不要喊你朋友过来？这里还挺近的。”
吃烧烤还是人多热闹，吃完散伙也不耽误事嘛。
叶修闻言挑眉：“这么关注我朋友？”
苏沐秋只会来看他的热闹，而苏沐橙会和顾灼华贴贴，叫他们过来当电灯泡吗？
顾灼华耸肩，特意拎出苏沐秋说：“毕竟他帅啊，秀色可餐懂不懂？他们兄妹颜值那么高，让人看着就开心。”
叶修便问：“食欲大增能让你多吃几串？”他又不是第一回跟她吃饭了。
那倒差别不大，但……
“多一串也是多嘛。”顾灼华微笑。
于是叶修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没再接话，“呲儿啦”一声拉开罐北冰洋仰头喝了一口，然后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放在桌上向她示意——介于今晚有些成年人的活动，他好歹记得带上这东西出门了。
“嗯？”顾灼华表示疑惑。
“不是想喊他来吗？你自己打电话呗。”叶修笑了下，面上一派淡定自若，看不出丝毫想法。
“好没劲，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顾灼华遗憾叹息。
这让他怎么说，说她刻意地很拙劣？那这么看他好像是有点不太配合，这可不行啊！叶修迟疑：“要不然你再说一遍？”
这也是能读档重来的吗？顾灼华笑喷，摆摆手说：“算了吧，你要是没看穿我才觉得奇怪。”
恋爱里的见招拆招何尝不是一种乐趣。
叶修就笑笑：“赶紧吃，一会儿凉了。”
这家烧烤店生意火热是有道理的，新烤出来的肉串滋滋冒着热气，孜然和辣椒的香味在空气里飘荡，给这个冬夜带来几方寸的温暖。
顾灼华跟叶修一起解决掉一盘就打住了。她喝了几口橙色铁罐里凉沁沁的汽水，然后拉过叶修空闲的左手把玩欣赏，指尖顺着他手臂上鼓起的动脉血管不住摩挲，闹得叶修有点发痒，但又在她纯然无辜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妥协地放弃了对自己左手的掌控权。
黑色的大衣衬得叶修的手比平时更白，指节纤长指骨清晰，指尖也被修剪得格外圆润，漂亮得就像一件模型。
怎么这么好看！
顾灼华忍不住伸出右手跟他交握，垂在腿上摆出以前很流行的那个官宣姿势，而左手举起手机咔嚓按下快门，拍完还给旁边的叶修看了一眼。
叶修给出评价：“不错。”
顾灼华满心欢喜：“那我发个微博？”
“行啊。”
于是她欲盖弥彰地拍下了桌上还没吃完的烤串，将两张图一起发了出去，配文是【烧烤好吃！以及某人的手真的很抢眼。】
光明正大的炫耀也得有点陪衬，不然怎么显得出她的春风得意呢？
过了片刻，顾灼华盯着手机里的评论憋不住笑。
“怎么了？”叶修探头过去，好奇地问。
“夸你的手漂亮。”顾灼华将下巴抵在叶修肩上，凑过去把评论展示给他看，语气不觉有点幸灾乐祸，“哎，他们让我说说是怎么撩到你的，不如本人发言一下？”
其实她的手也很漂亮，但自己看自己总是没那个意思，所以尽管评论夸的是两个人，顾灼华的注意力也只在提起叶修的那部分。
不过这倒是个好问题，叶修想了想，委婉说：“你的搭讪方式令人印象深刻。”
“那是多美好的意外。”顾灼华想起来已经不会觉得尴尬了，反而笑着撩了下自己的头发，“还有呢？”
“喜欢荣耀。”叶修说。
共同话题在最开始的相处中确实挺重要，至少不会让他从一开始就拒绝进一步了解她。想想看她在还不熟的时候就对他说叶修你这么厉害，说荣耀多少成就都刻着你的名字，总有一天会让他们看见并认同——有趣的是连他自己都没有这个信心说，总有一天家里会接受他以打游戏为职业。
其实叶修并不认为自己的女朋友就一定要喜欢荣耀了解荣耀，但顾灼华对荣耀的喜欢和对他毫无理由的支持一定在曾经的某一刻打动了他。
这个答案就很符合顾灼华对他的预设，虽然她对这句话的理解暂时只流于表面，但叶修会欣赏一个喜欢荣耀的人不是很合理吗？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承认喜欢我？”她想起来那段时间的相互拉扯，没忍住追问。
“但我也没说不喜欢。”叶修眼里的笑意看起来相当狡猾，“你不是知道吗？”
顾灼华扬了扬下巴哼道：“那是因为我既敏锐又聪明还主动，要是小半年都追不到你，白瞎了我这么高的情商。”
叶修就笑出声来：“所以你魅力大啊。”
也是，顾灼华狠狠认同了。
“不然怎么能让你另眼相看，说起来微博和论坛里到处都有你的粉丝深情表白，三冠王应该也有不少人追吧？”顾灼华有点好奇，要说没人跟叶修表白过她是不信的。
“不记得了，网游里的算吗？说过这种话的人太多，我怎么知道他们是哪种喜欢。”叶修语气散漫。
“网恋的就不用说了。”顾灼华充分理解。网游里操作好玩得开的谁没遇见过几个想要来段露水情缘的对象，就连灼灼其华这个名义上的妖号都有人示爱，何况一叶之秋。
“问一个问题，现实里跟你表白的是男是女？”她歪了歪头，努力保持真诚。
……还真有男有女。叶修啧了一声，觉得这问题相当不怀好意：“粉丝么，自然是什么性别都有。”
顾灼华的笑容快抑制不住了：“你怎么回的？”
叶修幽幽叹了口气：“喜欢我的话可以来看嘉世比赛。”
真绝！这堵得别人还怎么说啊！
顾灼华埋在叶修肩膀上嘿嘿嘿地笑，开口时声音都还有点颤抖：“我觉得对方一定要骂你这人不解风情，好在本小姐不走寻常路，否则听见这话说不准就懒得理你了。”
叶修失笑：“这不好说。”解不解风情无所谓，但他深觉她可不是这样的人。
“嗯？那你觉得我会怎么样？”顾灼华饶有兴趣。
“你的话，直接问我要比赛门票吧。”叶修回答。
顾灼华：……好有道理，毕竟拒绝的同时还邀请她了，那不得以退为进一下吗？问题是他怎么把她看这么透啊！
于是她又品出一点跟叶修谈恋爱的趣味来，当即戏谑说：“万一那场嘉世输了你多丢面子。”
“那有什么关系？能赢总决赛就够了。”叶修说。
“你自信得很嘛！”顾灼华揶揄。
叶修笑而不语。
十点多并不是个很晚的时间，酒足饭饱后叶修抽了根烟，然后和顾灼华继续朝着景苑的方向走去，任由夜风徐徐吹散衣服上残留的烧烤气味。
毕竟是元宵节，一路上他们路过了不少特意布置的花灯和立牌，各种憨态可掬的小猪形象令人眼前一亮。
顾灼华边走边看，忽然有些怀念地感慨：“小时候钱塘江边上还会有烟花秀呢！”
“烟花秀？”叶修十五岁来的H市，倒是没有这个印象。
“嗯，要形容的话就是东风夜放花千树，场景特别漂亮。”顾灼华朝他笑了笑，“十二岁以前我爸妈每年都带我去江边看烟花，一开始很惊艳，后来就是很珍惜，因为他们离婚后除夕夜就不会一起过了，只有元宵节那天晚上我才能很轻松地跟他们待在一起，不需要听他们讨论工作，不需要假装大人去思考和社交，可以在烟花炸开的声音里完全放空大脑，只用眼睛去看最绚丽的夜空，然后许愿时间可以再慢再长一点。”
叶修一时默然，静静地听她描述。
她说这段话的时候表情没有任何难过，仅仅只是微笑。前世最难忘记的画面现在想起来剩的只有释怀，顾灼华早不是曾经骄傲执拗的小女孩了，她这辈子再身临其境的时候其实很能体会到父母对她的关怀和爱意。
元宵节的这场烟花就像是一个约定，她的父母会提前订好那天晚上的高层餐厅或者游轮和江景房，并且推掉所有邀约和工作从不确定哪个城市飞回来，因为这是他们的女儿最喜欢看的风景之一。
“不过我十二岁以后就没有烟花秀了，你知道的，禁止燃放嘛。”她俏皮地眨眨眼睛。
叶修心里滑过一个年份。
她的十二岁，正好是他只身来到H市的那一年。
他想了想，很平静地开口说：“你说的那一年我刚来H市，遇见了沐秋和沐橙，没机会看见你印象里的东风夜放花千树，但那会儿沐橙在学校里学了手工，喜欢每年自己做几个礼花筒玩，说是要有仪式感，后来我们三个也都是这么过的。”
“其实我小时候也总放烟花，主要是我弟弟喜欢，但他不敢点火。”叶修说到这儿轻轻笑了下，然后继续道，“我印象里B市的春节会从腊八过到元宵，家里囤了各种各样的礼花礼炮每天都放，玩儿摔炮的也多，整条胡同的小孩子间还有比赛，我总是赢的那个。不过来H市以后就没再买过这些，因为他们两个说没必要，有纸质的，想看可以看别人放，再后来就彻底禁止了。”
顾灼华也很安静地听，叶修叙述时的嗓音不急不缓，裹挟在风里撩拨她的长发，行人的步伐似乎也变得缓慢，远处高楼间的霓虹比星光更亮，满城的灯忽然格外有存在感，五光十色耀眼闪烁，让她在某一刻幻视了小时候忘不掉的江畔花火。
她并没有感动，只是变得心软，不知不觉间揣在叶修兜里的手已经跟他共享了同一个温度。
“你还有弟弟啊？”她假装不知，声音比平时更轻。
“嗯，跟我是双胞胎。”叶修的声音也比之前更低。
“那真好，生活一定很有趣。”顾灼华有点向往。
“还好，也多了不少麻烦。”事例太多，叶修实在一言难尽。
顾灼华笑起来，问：“你玩什么都赢吗？”怎么连摔炮比赛都要赢。
“当然，我玩儿什么都赢。”叶修也笑了下，回答得不假思索。
“那你真厉害。”这次她有点认真。
“我也觉得。”叶修无奈感叹，“没办法啊，都不知道怎么输。”
衣兜里的那只手不轻不重怼了他一下，顾灼华心说都是叶修的手下败将，她是替广大同胞报嘲讽之仇，一瞬间感觉自己替天行道了。
“叶修你再说就招人恨了！”她咬牙，语气又鲜活起来。
“呵呵。”叶修笑了声，很识时务地闭上嘴。
谁知道嘲讽效果却更加拉满。
但顾灼华只是轻飘飘瞪了他一眼，心情看起来依然很不错：“你是怎么来H市的？”她问。
“我想好了要来南方，从B市坐的大巴，中途去了好几个城市，倒了挺多趟车。”叶修说。
“你一个人啊？”
“嗯。”叶修顿了顿，似乎花了几秒思考要不要说出那个有点丢脸的原因，脸上却一副风轻云淡的笑容。
“我其实是离家出走的。”他说。
……说实话，看书的时候不觉得心情有什么波澜，但直面他亲口承认的现场，顾灼华意外地有种百感交集的复杂。
想说点什么，但好像又没必要说。
她绞尽脑汁回忆一番，得出了自己确实没有过乘坐长途大巴这样的体验，更难想象几年前的他在离家路途上的具体场景，不免有点沮丧。
同时也很庆幸自己生来家庭富裕，从小没吃过苦没受过气，比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过得随心所欲，加上愿意努力，人生顺风顺水。
“你路上遇到过困难吗？”她忍不住问。
叶修仔细想，其实他早都快忘了当年辗转流浪的具体过程，困难肯定是有的，但这些都不算什么，他有克服困难的信心，也的确聪明到避免了所有的坑。
“其实还挺有趣的。”叶修说。
可是那个时候社会治安还不如现在……顾灼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他知道叶修不在意那些困难，也知道叶修想起来是真的觉得有趣，可她还是有点说不出的酸涩。
感觉被他这句话打动了。
但叶修接着说：“主要是自由，打多久游戏都行，网吧包夜其实比住宾馆舒服。”
顾灼华：……
白瞎了她的感动！这人可真会毁气氛！
“因为宾馆没有电脑是吗？”她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叶修一脸“你懂的”的表情。
最终顾灼华还是调整好了心态，把刚刚的感想说给他听：“如果我在那个时候认识你就好了。”
她并不后悔曾经那个仅仅保持网友关系的决定，只是习惯性地思考全部可能性，但人生不是工作，没有最优方案，也没有正确答案。未曾谋面的朋友跟现实中的朋友有不一样的相处方式，要是他们能早点在现实中认识，顾灼华非常肯定自己能找到理由帮他们一把。
只能说那个时候缘分未到吧。
叶修理解她的意思，但对于他来说这句话里的柔软感情不适用也不必要，他觉得自己那个时候已经生活得很好了。
除此之外，他倒是很愿意去想早点遇到她的那个可能性。叶修想知道小时候的她是什么模样，是不是和现在一样古灵精怪，有没有比现在少一点霸道多一点可爱，想陪她度过父母不在身边的时间，向她证明其实有人很珍惜她的信任，还想知道如果多一点安全感她会不会比现在生活得更轻松。
但这些虚幻的设想就像是华而不实的泡沫，仅仅只在叶修心里一闪而过，再没有更多的感觉。
“我说过的，现在遇见我不晚。”叶修笑了笑，神情在亮堂的夜色里好似多了几分温柔。
顾灼华倒有不同意见，挑起眉毛扬声说：“是你遇见我也为时不晚。”
街灯交错的光影落在她眉眼之上，遮不住她神采飞扬的自信，反而有点赛博朋克的韵味，不经意为她增添了些许奇异的风情。
“你说得对。”叶修从善如流地点头，眼里笑意分明。他语气平淡如常地说：“所以以后的元宵节就我陪你过吧。”
然后顾灼华就弯着嘴角哼了一段莫名想起的调子，旋律轻快活泼，而她哼完歌才看向叶修，眨了眨眼说：
“经过考虑，暂且同意。”
—————————
【微博小剧场】
@Adalia V：烧烤好吃！以及某人的手真的很抢眼。
[烧烤照片][十指紧扣牵手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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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1L 不愧是职业电竞选手的手啊！这都不是女娲毕设了，直接是女娲娘娘炫技作品！[酸]】
[（尖叫）（扭曲）（阴暗地爬行）（分裂）（蠕动）（翻滚）（激烈地爬动）（痉挛）（嘶吼）（让我看看是谁还没有舔屏）
哈哈哈哈哈楼上笑死！果然冲浪人的精神都不太正常，劝你们会说多说点]
【2L 嘶哈嘶哈……明明是很正常的官宣，怎么我觉得那么涩呢？好想舔舔，给我舔舔[色][色][色]】
[楼主你在想屁吃……所以给我也舔舔prprprpr[色][色]
呔！楼上的都色胆包天！我就不一样了，我只需要图上的两只手摸我一下[色][色]
这楼的姐妹穿上裤子啊啊啊！]
【3L 啊啊啊你们在H市的哪里吃烧烤！快说！我要去偶遇你们！】
[@Adalia V 回复：想来当电灯泡？不可能哦！[嘻嘻]
我哭了，顾姐背着我们偷偷谈恋爱[泪]
H市本地人做个能偶遇你们的梦，我要改掉宅家毛病天天出去逛街，总能偶遇一次吧啊啊啊！我一定要知道X长什么样！[拳头]
哈哈哈哈楼上姐妹加油，本地社恐人就指望你们了！]
【4L 不对啊你们俩怎么就这么甜了，请问你俩的爱情是坐火箭了吗？感觉X之前还挺冷静淡然的，而博主一开始只想走肾？顾姐你到底是怎么撩到X的，真的好奇[思考]】
[@Adalia V 回复：不如我让他本人回答一下哈哈哈哈
@Adalia V 回复：X本人发言：一靠我搭讪方式出其不意，二是因为我喜欢他玩的游戏
？？？喜欢游戏这能是个理由？
回楼上，共同语言啊怎么不算，X可是打电竞的职业选手
不过说实话，顾姐的搭讪方式是有够惊悚的，出其不意好委婉
@Adalia V 回复：他的原话是令人印象深刻[微笑]
哈哈哈哈哈那他好考虑顾姐心情，我又嗑到了！
X：说话的艺术哈哈哈哈哈
最好嗑不过淡然的人深情，走肾的人走心
啊啊啊楼上好会说！我劝顾姐和X赶紧连载一部恋爱日记呜呜呜，再邀请@是欧皇吖写一部纪实小说，否则我不承认世上有爱情的！！！[泪]
@是欧皇吖回复：作为近距离观摩他俩爱情的亲友，我也很想写小说！偷偷说他俩的恋爱细节远比微博表露的好嗑嘿嘿嘿
慕了慕了，我也好想近距离观察]
【5L 大为震惊！男生的手竟然能这么漂亮？我就想问X他真的不是手模吗？】
[@Adalia V 回复：哈哈哈哈我要问问某人考不考虑兼职副业！
@橘子不够甜 回复 @Adalia V：我也觉得他好适合这个副业！]
【6L 多发发美手！你发烧烤有什么用啊！（摔！）】
[顾姐心态be like：就是馋馋大家，吃不到烧烤也舔不到手[doge]
[酸][酸][酸]可恶！楼上说完我更馋了啊！]
【7L 啊啊啊啊啊你俩都是手精吧！】
【8L 我懂了，顾姐这是名吃实炫！嫉妒了！】
[@Adalia V 回复：你懂我！]
@Adalia V：X刚来H市的那一年恰好错过了最后一场钱塘江烟花秀，想带他看一次记忆里最好看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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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1L 啊烟花秀是超级漂亮超级炫丽来着，记得好像还能坐江上游轮看烟花……可惜现在禁止燃放了，好遗憾】
[@Adalia V 回复：是啊，好遗憾]
【2L 为什么是想带X看烟花呢？】
[@Adalia V 回复：因为他说以后的元宵节都要陪我过
啊啊啊啊这什么撩人发言啊啊啊啊啊！X怎么这么会！
顾姐也好会……看一次记忆里最好看的烟花这种话啊啊啊啊啊！
谢邀，已经为你们的爱情流泪了
本纯爱战神已经哭死……没想到我关注的时尚博主最后成了我追的连载爱情小说……]
【3L 所以X不是本地人？线索加一！】
@Adalia V：讲点趣事，比如X这人真的蛮会毁气氛的。
今天元宵节勾起了我的一点点回忆，然后就感慨了一下小时候希望父母多陪我的心情，没想到X忽然开始说起他对春节元宵的记忆，我本来很开心他懂我不需要安慰，还很真诚佩服他玩摔炮的水平都一骑绝尘，结果被他一句“没办法，不知道怎么输”狠狠嘲讽到了。
再说，X先生不是本地人，十几岁就自己离家自力更生了，我其实好佩服他能有这样的勇气奔赴自由，但最打动我的是他对那些我想象不出的经历非常轻描淡写，甚至对此的评价是还挺有趣，我好爱他的坚定和豁达。希望你们也被感动到了，因为他下一句话说的是打游戏很自由，网吧包夜比住宾馆舒服
每当这种时刻就会想起我俩网游里的交情，有点真诚但不多，主要是PK总输还要被嘲讽的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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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1L 哈哈哈哈我笑死了，知道X嘲讽但没想到他这么嘲讽，顾姐是怎么忍住不揍他的，博主难道不是个敢随手泼人满身酒的拽姐吗？[doge]】
[@Adalia V 回复：他就是有种让人又爱又恨的本事，卡在我下黑手的边缘疯狂试探
BGM起奏！这就是爱~~~
怎么办，感觉顾姐和X的cp更好嗑了哈哈哈哈
顾姐好像心痒难耐哈哈哈哈，打起来！打起来！
笑死，楼上乐子人实锤
不得不说顾姐你真的好爱他，但X看起来确实是个妙人，这么清新脱俗的男人现在已经十分少见了，顾姐你把握住哈哈哈哈！
或许楼上的清新脱俗意思是招人恨？]
【2L @橘子不够甜：噗，已经有画面了，你快找机会报复回去】
[@Adalia V 回复：感觉在自信这方面他确实难有敌手，除非换个领域否则很难一雪前耻
@橘子不够甜 回复 @Adalia V：那确实的！毕竟是他
@Adalia V 回复 @橘子不够甜：毕竟是他……]
【3L @是欧皇吖：只能说不愧是X，大神就是大神，强是真强，但嘲讽的力度也是真没谁了[doge]】
[@Adalia V 回复：说实话，今晚有种又笑又泪的感觉，但竟然十分快乐
@是欧皇吖回复 @Adalia V：你怎么回事！你别太爱！别给我从dom变sub啊！！！[哆啦A梦害怕][哆啦A梦害怕][哆啦A梦害怕]
@Adalia V 回复 @是欧皇吖：那倒不会……虽然我pk打不过他，但精神上我俩还是能势均力敌的！]
【4L @孟孟喜欢冰拿铁：不行有机会我一定要见见这个X，他是怎么做到把嘲讽和温柔这么自然融为一体的？】
[@Adalia V 回复：快开学了，等他下次去B市就能见到！我觉得是因为他天赋异禀哈哈哈哈
我也好好奇，我也想见识见识X，顾姐什么时候把姐夫带出来让大家看看[可怜]
难道是职业选手不让谈恋爱吗？电竞圈有这规矩吗谁懂啊说说看？
没有……电子竞技没有爱情，有对象的都是珍惜动物巴不得炫耀……但博主和X显然是奇葩啊
控诉顾姐对姐夫金屋藏娇！！！
@Adalia V 回复：？？？你们好好说话！
那就坐等官宣！！！]
【5L 没办法不知道怎么输！！！还有网吧包夜比住宾馆舒服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我要笑飞了，总算知道顾姐为什么喜欢X，搞笑女配搞笑男不是天经地义吗？[doge]】
[@Adalia V 回复：？？？你最好说清楚什么女什么男？
这么久了顾姐难道认不清自己搞笑女身份吗？[哆啦A梦害怕]
所以X在温柔嘲讽狼塑男等众多标签外又多了个搞笑男咯？
楼上这几个词到底是怎么贴在一个人身上的啊哈哈哈哈，X的画风顿时离奇起来]
【6L 难道就我一个好奇博主和X网游里的爱恨情仇吗？想起来X叫博主兄弟……现在又多了博主单方面挨揍事件，我说你们玩的真的花[嘘]】
[兄弟情义是假的，深仇大恨是真的[doge]
怎么这都能开车啊哈哈哈，但凡他俩真开这个车我给楼主V50！
我好想见一下当X知道竞技场血虐的兄弟是自己女朋友的表情啊啊啊啊，谁给我在顾姐身上安个摄像头啊啊啊啊，我付钱！！！（发疯）（发疯）（发疯）
笑死，评论里的姐妹们是都疯了吗？要是能看到名场面谁不愿意付钱！
一人血书顾姐掉马视频，不行我们就众筹！
你们别太荒谬哈哈哈哈！别名场面没看到先被博主拉黑了！
@Adalia V 回复：好主意！！！]
叶修说完刚刚那句话，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牵着手慢悠悠走在晚风微凉的街头，而后路过这家瞧着还不错的烧烤店，当即决定先吃个夜宵再走。
其实是没什么好多说的，彼此的心意互相明了，唯有顾灼华短暂生出了一点小小的忧虑，担心叶修就此认准了她这一颗树苗吊死，也怕自己万一忍不住动情太深，真分手时免不了遭上一场肝肠寸断难舍难离的痛苦，但又转念一想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反正时间还长，以后她和叶修之间指不定会有什么矛盾。
她到底不能安心地去思考长久，因为除了不婚她也无意生育，只是这个问题尚且离得太远，顾灼华不想去考虑叶修是怎么想的，也没兴趣跟他讨论这个暂时无关的话题，在这段爱情里她更愿意享受当下的快乐。
对她的这种心态叶修稍微能够察觉，但他没说什么，他想做的想要的不会被任何困难阻碍，他的的确确相信自己有必赢的把握。
荣耀如此，感情亦如此。
顾灼华看了看叶修，又看了看面前的烤串，自然而然地切换掉话题：“刚刚好像拿多了点，要不要喊你朋友过来？这里还挺近的。”
吃烧烤还是人多热闹，吃完散伙也不耽误事嘛。
叶修闻言挑眉：“这么关注我朋友？”
苏沐秋只会来看他的热闹，而苏沐橙会和顾灼华贴贴，叫他们过来当电灯泡吗？
顾灼华耸肩，特意拎出苏沐秋说：“毕竟他帅啊，秀色可餐懂不懂？他们兄妹颜值那么高，让人看着就开心。”
叶修便问：“食欲大增能让你多吃几串？”他又不是第一回跟她吃饭了。
那倒差别不大，但……
“多一串也是多嘛。”顾灼华微笑。
于是叶修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没再接话，“呲儿啦”一声拉开罐北冰洋仰头喝了一口，然后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放在桌上向她示意——介于今晚有些成年人的活动，他好歹记得带上这东西出门了。
“嗯？”顾灼华表示疑惑。
“不是想喊他来吗？你自己打电话呗。”叶修笑了下，面上一派淡定自若，看不出丝毫想法。
“好没劲，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顾灼华遗憾叹息。
这让他怎么说，说她刻意地很拙劣？那这么看他好像是有点不太配合，这可不行啊！叶修迟疑：“要不然你再说一遍？”
这也是能读档重来的吗？顾灼华笑喷，摆摆手说：“算了吧，你要是没看穿我才觉得奇怪。”
恋爱里的见招拆招何尝不是一种乐趣。
叶修就笑笑：“赶紧吃，一会儿凉了。”
这家烧烤店生意火热是有道理的，新烤出来的肉串滋滋冒着热气，孜然和辣椒的香味在空气里飘荡，给这个冬夜带来几方寸的温暖。
顾灼华跟叶修一起解决掉一盘就打住了。她喝了几口橙色铁罐里凉沁沁的汽水，然后拉过叶修空闲的左手把玩欣赏，指尖顺着他手臂上鼓起的动脉血管不住摩挲，闹得叶修有点发痒，但又在她纯然无辜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妥协地放弃了对自己左手的掌控权。
黑色的大衣衬得叶修的手比平时更白，指节纤长指骨清晰，指尖也被修剪得格外圆润，漂亮得就像一件模型。
怎么这么好看！
顾灼华忍不住伸出右手跟他交握，垂在腿上摆出以前很流行的那个官宣姿势，而左手举起手机咔嚓按下快门，拍完还给旁边的叶修看了一眼。
叶修给出评价：“不错。”
顾灼华满心欢喜：“那我发个微博？”
“行啊。”
于是她欲盖弥彰地拍下了桌上还没吃完的烤串，将两张图一起发了出去，配文是【烧烤好吃！以及某人的手真的很抢眼。】
光明正大的炫耀也得有点陪衬，不然怎么显得出她的春风得意呢？
过了片刻，顾灼华盯着手机里的评论憋不住笑。
“怎么了？”叶修探头过去，好奇地问。
“夸你的手漂亮。”顾灼华将下巴抵在叶修肩上，凑过去把评论展示给他看，语气不觉有点幸灾乐祸，“哎，他们让我说说是怎么撩到你的，不如本人发言一下？”
其实她的手也很漂亮，但自己看自己总是没那个意思，所以尽管评论夸的是两个人，顾灼华的注意力也只在提起叶修的那部分。
不过这倒是个好问题，叶修想了想，委婉说：“你的搭讪方式令人印象深刻。”
“那是多美好的意外。”顾灼华想起来已经不会觉得尴尬了，反而笑着撩了下自己的头发，“还有呢？”
“喜欢荣耀。”叶修说。
共同话题在最开始的相处中确实挺重要，至少不会让他从一开始就拒绝进一步了解她。想想看她在还不熟的时候就对他说叶修你这么厉害，说荣耀多少成就都刻着你的名字，总有一天会让他们看见并认同——有趣的是连他自己都没有这个信心说，总有一天家里会接受他以打游戏为职业。
其实叶修并不认为自己的女朋友就一定要喜欢荣耀了解荣耀，但顾灼华对荣耀的喜欢和对他毫无理由的支持一定在曾经的某一刻打动了他。
这个答案就很符合顾灼华对他的预设，虽然她对这句话的理解暂时只流于表面，但叶修会欣赏一个喜欢荣耀的人不是很合理吗？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承认喜欢我？”她想起来那段时间的相互拉扯，没忍住追问。
“但我也没说不喜欢。”叶修眼里的笑意看起来相当狡猾，“你不是知道吗？”
顾灼华扬了扬下巴哼道：“那是因为我既敏锐又聪明还主动，要是小半年都追不到你，白瞎了我这么高的情商。”
叶修就笑出声来：“所以你魅力大啊。”
也是，顾灼华狠狠认同了。
“不然怎么能让你另眼相看，说起来微博和论坛里到处都有你的粉丝深情表白，三冠王应该也有不少人追吧？”顾灼华有点好奇，要说没人跟叶修表白过她是不信的。
“不记得了，网游里的算吗？说过这种话的人太多，我怎么知道他们是哪种喜欢。”叶修语气散漫。
“网恋的就不用说了。”顾灼华充分理解。网游里操作好玩得开的谁没遇见过几个想要来段露水情缘的对象，就连灼灼其华这个名义上的妖号都有人示爱，何况一叶之秋。
“问一个问题，现实里跟你表白的是男是女？”她歪了歪头，努力保持真诚。
……还真有男有女。叶修啧了一声，觉得这问题相当不怀好意：“粉丝么，自然是什么性别都有。”
顾灼华的笑容快抑制不住了：“你怎么回的？”
叶修幽幽叹了口气：“喜欢我的话可以来看嘉世比赛。”
真绝！这堵得别人还怎么说啊！
顾灼华埋在叶修肩膀上嘿嘿嘿地笑，开口时声音都还有点颤抖：“我觉得对方一定要骂你这人不解风情，好在本小姐不走寻常路，否则听见这话说不准就懒得理你了。”
叶修失笑：“这不好说。”解不解风情无所谓，但他深觉她可不是这样的人。
“嗯？那你觉得我会怎么样？”顾灼华饶有兴趣。
“你的话，直接问我要比赛门票吧。”叶修回答。
顾灼华：……好有道理，毕竟拒绝的同时还邀请她了，那不得以退为进一下吗？问题是他怎么把她看这么透啊！
于是她又品出一点跟叶修谈恋爱的趣味来，当即戏谑说：“万一那场嘉世输了你多丢面子。”
“那有什么关系？能赢总决赛就够了。”叶修说。
“你自信得很嘛！”顾灼华揶揄。
叶修笑而不语。
十点多并不是个很晚的时间，酒足饭饱后叶修抽了根烟，然后和顾灼华继续朝着景苑的方向走去，任由夜风徐徐吹散衣服上残留的烧烤气味。
毕竟是元宵节，一路上他们路过了不少特意布置的花灯和立牌，各种憨态可掬的小猪形象令人眼前一亮。
顾灼华边走边看，忽然有些怀念地感慨：“小时候钱塘江边上还会有烟花秀呢！”
“烟花秀？”叶修十五岁来的H市，倒是没有这个印象。
“嗯，要形容的话就是东风夜放花千树，场景特别漂亮。”顾灼华朝他笑了笑，“十二岁以前我爸妈每年都带我去江边看烟花，一开始很惊艳，后来就是很珍惜，因为他们离婚后除夕夜就不会一起过了，只有元宵节那天晚上我才能很轻松地跟他们待在一起，不需要听他们讨论工作，不需要假装大人去思考和社交，可以在烟花炸开的声音里完全放空大脑，只用眼睛去看最绚丽的夜空，然后许愿时间可以再慢再长一点。”
叶修一时默然，静静地听她描述。
她说这段话的时候表情没有任何难过，仅仅只是微笑。前世最难忘记的画面现在想起来剩的只有释怀，顾灼华早不是曾经骄傲执拗的小女孩了，她这辈子再身临其境的时候其实很能体会到父母对她的关怀和爱意。
元宵节的这场烟花就像是一个约定，她的父母会提前订好那天晚上的高层餐厅或者游轮和江景房，并且推掉所有邀约和工作从不确定哪个城市飞回来，因为这是他们的女儿最喜欢看的风景之一。
“不过我十二岁以后就没有烟花秀了，你知道的，禁止燃放嘛。”她俏皮地眨眨眼睛。
叶修心里滑过一个年份。
她的十二岁，正好是他只身来到H市的那一年。
他想了想，很平静地开口说：“你说的那一年我刚来H市，遇见了沐秋和沐橙，没机会看见你印象里的东风夜放花千树，但那会儿沐橙在学校里学了手工，喜欢每年自己做几个礼花筒玩，说是要有仪式感，后来我们三个也都是这么过的。”
“其实我小时候也总放烟花，主要是我弟弟喜欢，但他不敢点火。”叶修说到这儿轻轻笑了下，然后继续道，“我印象里B市的春节会从腊八过到元宵，家里囤了各种各样的礼花礼炮每天都放，玩儿摔炮的也多，整条胡同的小孩子间还有比赛，我总是赢的那个。不过来H市以后就没再买过这些，因为他们两个说没必要，有纸质的，想看可以看别人放，再后来就彻底禁止了。”
顾灼华也很安静地听，叶修叙述时的嗓音不急不缓，裹挟在风里撩拨她的长发，行人的步伐似乎也变得缓慢，远处高楼间的霓虹比星光更亮，满城的灯忽然格外有存在感，五光十色耀眼闪烁，让她在某一刻幻视了小时候忘不掉的江畔花火。
她并没有感动，只是变得心软，不知不觉间揣在叶修兜里的手已经跟他共享了同一个温度。
“你还有弟弟啊？”她假装不知，声音比平时更轻。
“嗯，跟我是双胞胎。”叶修的声音也比之前更低。
“那真好，生活一定很有趣。”顾灼华有点向往。
“还好，也多了不少麻烦。”事例太多，叶修实在一言难尽。
顾灼华笑起来，问：“你玩什么都赢吗？”怎么连摔炮比赛都要赢。
“当然，我玩儿什么都赢。”叶修也笑了下，回答得不假思索。
“那你真厉害。”这次她有点认真。
“我也觉得。”叶修无奈感叹，“没办法啊，都不知道怎么输。”
衣兜里的那只手不轻不重怼了他一下，顾灼华心说都是叶修的手下败将，她是替广大同胞报嘲讽之仇，一瞬间感觉自己替天行道了。
“叶修你再说就招人恨了！”她咬牙，语气又鲜活起来。
“呵呵。”叶修笑了声，很识时务地闭上嘴。
谁知道嘲讽效果却更加拉满。
但顾灼华只是轻飘飘瞪了他一眼，心情看起来依然很不错：“你是怎么来H市的？”她问。
“我想好了要来南方，从B市坐的大巴，中途去了好几个城市，倒了挺多趟车。”叶修说。
“你一个人啊？”
“嗯。”叶修顿了顿，似乎花了几秒思考要不要说出那个有点丢脸的原因，脸上却一副风轻云淡的笑容。
“我其实是离家出走的。”他说。
……说实话，看书的时候不觉得心情有什么波澜，但直面他亲口承认的现场，顾灼华意外地有种百感交集的复杂。
想说点什么，但好像又没必要说。
她绞尽脑汁回忆一番，得出了自己确实没有过乘坐长途大巴这样的体验，更难想象几年前的他在离家路途上的具体场景，不免有点沮丧。
同时也很庆幸自己生来家庭富裕，从小没吃过苦没受过气，比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过得随心所欲，加上愿意努力，人生顺风顺水。
“你路上遇到过困难吗？”她忍不住问。
叶修仔细想，其实他早都快忘了当年辗转流浪的具体过程，困难肯定是有的，但这些都不算什么，他有克服困难的信心，也的确聪明到避免了所有的坑。
“其实还挺有趣的。”叶修说。
可是那个时候社会治安还不如现在……顾灼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他知道叶修不在意那些困难，也知道叶修想起来是真的觉得有趣，可她还是有点说不出的酸涩。
感觉被他这句话打动了。
但叶修接着说：“主要是自由，打多久游戏都行，网吧包夜其实比住宾馆舒服。”
顾灼华：……
白瞎了她的感动！这人可真会毁气氛！
“因为宾馆没有电脑是吗？”她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叶修一脸“你懂的”的表情。
最终顾灼华还是调整好了心态，把刚刚的感想说给他听：“如果我在那个时候认识你就好了。”
她并不后悔曾经那个仅仅保持网友关系的决定，只是习惯性地思考全部可能性，但人生不是工作，没有最优方案，也没有正确答案。未曾谋面的朋友跟现实中的朋友有不一样的相处方式，要是他们能早点在现实中认识，顾灼华非常肯定自己能找到理由帮他们一把。
只能说那个时候缘分未到吧。
叶修理解她的意思，但对于他来说这句话里的柔软感情不适用也不必要，他觉得自己那个时候已经生活得很好了。
除此之外，他倒是很愿意去想早点遇到她的那个可能性。叶修想知道小时候的她是什么模样，是不是和现在一样古灵精怪，有没有比现在少一点霸道多一点可爱，想陪她度过父母不在身边的时间，向她证明其实有人很珍惜她的信任，还想知道如果多一点安全感她会不会比现在生活得更轻松。
但这些虚幻的设想就像是华而不实的泡沫，仅仅只在叶修心里一闪而过，再没有更多的感觉。
“我说过的，现在遇见我不晚。”叶修笑了笑，神情在亮堂的夜色里好似多了几分温柔。
顾灼华倒有不同意见，挑起眉毛扬声说：“是你遇见我也为时不晚。”
街灯交错的光影落在她眉眼之上，遮不住她神采飞扬的自信，反而有点赛博朋克的韵味，不经意为她增添了些许奇异的风情。
“你说得对。”叶修从善如流地点头，眼里笑意分明。他语气平淡如常地说：“所以以后的元宵节就我陪你过吧。”
然后顾灼华就弯着嘴角哼了一段莫名想起的调子，旋律轻快活泼，而她哼完歌才看向叶修，眨了眨眼说：
“经过考虑，暂且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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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小剧场】
@Adalia V：烧烤好吃！以及某人的手真的很抢眼。
[烧烤照片][十指紧扣牵手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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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1L 不愧是职业电竞选手的手啊！这都不是女娲毕设了，直接是女娲娘娘炫技作品！[酸]】
[（尖叫）（扭曲）（阴暗地爬行）（分裂）（蠕动）（翻滚）（激烈地爬动）（痉挛）（嘶吼）（让我看看是谁还没有舔屏）
哈哈哈哈哈楼上笑死！果然冲浪人的精神都不太正常，劝你们会说多说点]
【2L 嘶哈嘶哈……明明是很正常的官宣，怎么我觉得那么涩呢？好想舔舔，给我舔舔[色][色][色]】
[楼主你在想屁吃……所以给我也舔舔prprprpr[色][色]
呔！楼上的都色胆包天！我就不一样了，我只需要图上的两只手摸我一下[色][色]
这楼的姐妹穿上裤子啊啊啊！]
【3L 啊啊啊你们在H市的哪里吃烧烤！快说！我要去偶遇你们！】
[@Adalia V 回复：想来当电灯泡？不可能哦！[嘻嘻]
我哭了，顾姐背着我们偷偷谈恋爱[泪]
H市本地人做个能偶遇你们的梦，我要改掉宅家毛病天天出去逛街，总能偶遇一次吧啊啊啊！我一定要知道X长什么样！[拳头]
哈哈哈哈楼上姐妹加油，本地社恐人就指望你们了！]
【4L 不对啊你们俩怎么就这么甜了，请问你俩的爱情是坐火箭了吗？感觉X之前还挺冷静淡然的，而博主一开始只想走肾？顾姐你到底是怎么撩到X的，真的好奇[思考]】
[@Adalia V 回复：不如我让他本人回答一下哈哈哈哈
@Adalia V 回复：X本人发言：一靠我搭讪方式出其不意，二是因为我喜欢他玩的游戏
？？？喜欢游戏这能是个理由？
回楼上，共同语言啊怎么不算，X可是打电竞的职业选手
不过说实话，顾姐的搭讪方式是有够惊悚的，出其不意好委婉
@Adalia V 回复：他的原话是令人印象深刻[微笑]
哈哈哈哈哈那他好考虑顾姐心情，我又嗑到了！
X：说话的艺术哈哈哈哈哈
最好嗑不过淡然的人深情，走肾的人走心
啊啊啊楼上好会说！我劝顾姐和X赶紧连载一部恋爱日记呜呜呜，再邀请@是欧皇吖写一部纪实小说，否则我不承认世上有爱情的！！！[泪]
@是欧皇吖回复：作为近距离观摩他俩爱情的亲友，我也很想写小说！偷偷说他俩的恋爱细节远比微博表露的好嗑嘿嘿嘿
慕了慕了，我也好想近距离观察]
【5L 大为震惊！男生的手竟然能这么漂亮？我就想问X他真的不是手模吗？】
[@Adalia V 回复：哈哈哈哈我要问问某人考不考虑兼职副业！
@橘子不够甜 回复 @Adalia V：我也觉得他好适合这个副业！]
【6L 多发发美手！你发烧烤有什么用啊！（摔！）】
[顾姐心态be like：就是馋馋大家，吃不到烧烤也舔不到手[doge]
[酸][酸][酸]可恶！楼上说完我更馋了啊！]
【7L 啊啊啊啊啊你俩都是手精吧！】
【8L 我懂了，顾姐这是名吃实炫！嫉妒了！】
[@Adalia V 回复：你懂我！]
@Adalia V：X刚来H市的那一年恰好错过了最后一场钱塘江烟花秀，想带他看一次记忆里最好看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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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1L 啊烟花秀是超级漂亮超级炫丽来着，记得好像还能坐江上游轮看烟花……可惜现在禁止燃放了，好遗憾】
[@Adalia V 回复：是啊，好遗憾]
【2L 为什么是想带X看烟花呢？】
[@Adalia V 回复：因为他说以后的元宵节都要陪我过
啊啊啊啊这什么撩人发言啊啊啊啊啊！X怎么这么会！
顾姐也好会……看一次记忆里最好看的烟花这种话啊啊啊啊啊！
谢邀，已经为你们的爱情流泪了
本纯爱战神已经哭死……没想到我关注的时尚博主最后成了我追的连载爱情小说……]
【3L 所以X不是本地人？线索加一！】
@Adalia V：讲点趣事，比如X这人真的蛮会毁气氛的。
今天元宵节勾起了我的一点点回忆，然后就感慨了一下小时候希望父母多陪我的心情，没想到X忽然开始说起他对春节元宵的记忆，我本来很开心他懂我不需要安慰，还很真诚佩服他玩摔炮的水平都一骑绝尘，结果被他一句“没办法，不知道怎么输”狠狠嘲讽到了。
再说，X先生不是本地人，十几岁就自己离家自力更生了，我其实好佩服他能有这样的勇气奔赴自由，但最打动我的是他对那些我想象不出的经历非常轻描淡写，甚至对此的评价是还挺有趣，我好爱他的坚定和豁达。希望你们也被感动到了，因为他下一句话说的是打游戏很自由，网吧包夜比住宾馆舒服
每当这种时刻就会想起我俩网游里的交情，有点真诚但不多，主要是PK总输还要被嘲讽的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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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1L 哈哈哈哈我笑死了，知道X嘲讽但没想到他这么嘲讽，顾姐是怎么忍住不揍他的，博主难道不是个敢随手泼人满身酒的拽姐吗？[doge]】
[@Adalia V 回复：他就是有种让人又爱又恨的本事，卡在我下黑手的边缘疯狂试探
BGM起奏！这就是爱~~~
怎么办，感觉顾姐和X的cp更好嗑了哈哈哈哈
顾姐好像心痒难耐哈哈哈哈，打起来！打起来！
笑死，楼上乐子人实锤
不得不说顾姐你真的好爱他，但X看起来确实是个妙人，这么清新脱俗的男人现在已经十分少见了，顾姐你把握住哈哈哈哈！
或许楼上的清新脱俗意思是招人恨？]
【2L @橘子不够甜：噗，已经有画面了，你快找机会报复回去】
[@Adalia V 回复：感觉在自信这方面他确实难有敌手，除非换个领域否则很难一雪前耻
@橘子不够甜 回复 @Adalia V：那确实的！毕竟是他
@Adalia V 回复 @橘子不够甜：毕竟是他……]
【3L @是欧皇吖：只能说不愧是X，大神就是大神，强是真强，但嘲讽的力度也是真没谁了[doge]】
[@Adalia V 回复：说实话，今晚有种又笑又泪的感觉，但竟然十分快乐
@是欧皇吖回复 @Adalia V：你怎么回事！你别太爱！别给我从dom变sub啊！！！[哆啦A梦害怕][哆啦A梦害怕][哆啦A梦害怕]
@Adalia V 回复 @是欧皇吖：那倒不会……虽然我pk打不过他，但精神上我俩还是能势均力敌的！]
【4L @孟孟喜欢冰拿铁：不行有机会我一定要见见这个X，他是怎么做到把嘲讽和温柔这么自然融为一体的？】
[@Adalia V 回复：快开学了，等他下次去B市就能见到！我觉得是因为他天赋异禀哈哈哈哈
我也好好奇，我也想见识见识X，顾姐什么时候把姐夫带出来让大家看看[可怜]
难道是职业选手不让谈恋爱吗？电竞圈有这规矩吗谁懂啊说说看？
没有……电子竞技没有爱情，有对象的都是珍惜动物巴不得炫耀……但博主和X显然是奇葩啊
控诉顾姐对姐夫金屋藏娇！！！
@Adalia V 回复：？？？你们好好说话！
那就坐等官宣！！！]
【5L 没办法不知道怎么输！！！还有网吧包夜比住宾馆舒服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我要笑飞了，总算知道顾姐为什么喜欢X，搞笑女配搞笑男不是天经地义吗？[doge]】
[@Adalia V 回复：？？？你最好说清楚什么女什么男？
这么久了顾姐难道认不清自己搞笑女身份吗？[哆啦A梦害怕]
所以X在温柔嘲讽狼塑男等众多标签外又多了个搞笑男咯？
楼上这几个词到底是怎么贴在一个人身上的啊哈哈哈哈，X的画风顿时离奇起来]
【6L 难道就我一个好奇博主和X网游里的爱恨情仇吗？想起来X叫博主兄弟……现在又多了博主单方面挨揍事件，我说你们玩的真的花[嘘]】
[兄弟情义是假的，深仇大恨是真的[doge]
怎么这都能开车啊哈哈哈，但凡他俩真开这个车我给楼主V50！
我好想见一下当X知道竞技场血虐的兄弟是自己女朋友的表情啊啊啊啊，谁给我在顾姐身上安个摄像头啊啊啊啊，我付钱！！！（发疯）（发疯）（发疯）
笑死，评论里的姐妹们是都疯了吗？要是能看到名场面谁不愿意付钱！
一人血书顾姐掉马视频，不行我们就众筹！
你们别太荒谬哈哈哈哈！别名场面没看到先被博主拉黑了！
@Adalia V 回复：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