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9 章
挪威，希尔克内斯小镇。
南湘驾驶雪地摩托，奔驰在银白一片的山涧冰面上，时不时爽朗的大笑出声，可惜因为防寒头盔太厚，导致这笑声听起来沉闷古怪，颇有几分搞笑片氛围。
月云紧随其后，一手驾驶摩托，一手举着移动摄影机，拍摄女友的飒爽英姿。北极圈内极夜下的天气，零下３０多度简直稀松平常，一般的手机都冻的用不了，这机器还是在当地专门重新购买。
此时正值大三寒假，王者荣耀正式开服。莉莉丝游戏上上下下都在期待这款作品的成绩，按说南湘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出来玩，但月云觉得，既然游戏都已经做完了，那接下来的运营工作，跟建模师其实也没什么关系。
所以他在顾里不忿的眼神中，硬是拉着南湘，乘上北上的飞机，来到挪威钓螃蟹。
一路开到红王蟹养殖基地，南湘停下摩托，打开头盔防风镜。短短几次呼吸的时间，她挤出头盔的碎发，就蒙上了细碎的冰茬，她兴奋的喊起来：天呐～快看，我的头发都变成龙须糖啦～
这也就是南湘这样的发量王者，要换成林萧，怕是马上就得被吓的掉头回家。
月云举着摄影机，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穿的跟太空人一样的南湘非常可爱：用鼻呼吸！湘湘。这样可以把冷空气多加热一些。尽量少说话。
南湘才不理他，在这种见鬼季节来挪威的经历，这辈子怕就只这么一次，不说话怎么能行。她指着基地工作人员手上的冰铲，兴奋道：Mａｙ I？
冰层上的钓孔四四方方，约有半米见方，盖着塑料泡沫做的盖子，周围还有大红色的标识防止人们误踩。在这种天气下，基地的工作人员必须时不时的清理冰窟窿里新冻上的薄冰，以防钓孔被彻底冻死。
南湘接过冰铲，伸长脖子往幽兰深暗的海水里瞅上一眼，浑身打个激灵：好可怕……这要是掉下去，怕是神仙都爬不回来了吧……
月云：……
其实，并没有……
因为穿得太厚行动受阻，南湘哼哧哼哧敲了半天，也没多少成果。
工作人员早就习以为常，应该是怕游客出汗后冻出个好歹，又将冰铲要了回去，三两下敲碎窟窿周围的新冰，给蟹笼里放上饵料，将笼子缓缓沉入水下。
月云科普道：据他们说，这个位置距离海底有２００米深，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南湘看着绳子一点点下降，一脸不信：２００米？这哪儿有２００米？他们肯定是唬人呢。哎呀，真的太冷啦，我的脸都没有知觉了，也不知道可爱的小螃蟹们，是怎么生活在这种环境里的。
月云帮她合上防风镜，提高声音好让她听到：水里肯定没有上面冷啊，红王蟹生活的水温在２－５摄氏度之间。要都是零下３０度，岂不是连海洋都冻成大冰坨子了？
南湘眨眨眼：对哦！那说不定我们也可以下去游个泳什么的，哈！
月云无语，您是不是对２－５度有什么误解，冰箱保鲜区也就这温度而已。但他清楚，自家女友可不是生活白痴，只是跟他在一起后，习惯性的脱口而出，说话前没有想太多而已。
能把女友宠成什么也不必操心的小朋友，这也是他的本事。
等了不多久，基地工作人员送来热巧克力，围着两人嘘寒问暖，直言他们可以在酒店等待，不必在寒风中受冻，等螃蟹钓上来后他们会直接送过去。
月云挑挑眉，刚来的时候可没见他们如此热情，应该是已经知道了他是谁。
在极夜下的北极圈捕蟹这种体验，对他们来说可不常有，呆在酒店等着有什么意思？委婉拒绝了基地工作人员的好意，两人倚在雪地摩托上，肩并肩、头靠头说着悄悄话，仿佛这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
##################################################################
蟹笼被捞上来，又得重新敲掉钓孔周边新冻上的薄冰，才能让蟹笼通过。没办法，天气实在太冷，跟空气接触的水面几乎转瞬就结冰。
南湘兴冲冲的跑过去，发现这次运气还不错，蟹笼里捕获了两只活蹦乱跳的红王蟹。只是她口中“可爱的小螃蟹”不算腿，单只身体就足足有篮球大小，抱起来都费劲。
南湘一边悄悄咽口水，一边畅想：妈呀，挪威人民也太幸福了吧……
月云轻笑：其实一开始，他们还挺讨厌这东西呢。因为红王蟹在这里其实算是入侵物种，吃掉了当地的鱼虾，破坏了海洋生态。
谁能想到，几十年后，这东西成了上帝的礼物。
他耸耸肩：世事难料……
南湘眯起眼，肉眼可见的开心：我可不管挪威人喜不喜欢它，我只知道，今天我们可以吃螃蟹吃到饱！别挣扎小可爱，待会儿让姐姐的胃好好疼爱你！
希尔克内斯的极夜不是完全黑的不见五指，每天９至１３时还是可以看见东西，体验队伍也是趁这时出发。但饶是如此，人在室外也不能久待，螃蟹一钓上来，体验刚一完成，车队便打道回府，半秒钟也不敢耽误。
回到营地，本地人的烹饪方法十分粗犷，洗刷干净放掉血，拆掉蟹壳、蟹心和蟹鳃等不能吃的部分，一刀下去劈成两半。扔进不锈钢大桶里，倒上山泉水，就这么开煮，别说姜片，连盐也没放。
然而出乎月云意料的是，这么煮出来的螃蟹，却并没有多少腥味，反而鲜甜无比。
也许是因为太冷了？全身的细胞都在嘶吼着“我需要能量”，所以将腥味给自动屏蔽？
烹饪方式粗犷，食用方式自然也不会有多讲究。
南湘一手抄着剪刀，一手捏着半拉小孩儿胳膊般粗细的蟹腿，满足的直哼哼：啊……天堂也不过如此了吧……下次我要带我爸妈过来，唔，顺便再捎上如如和萧萧。
月云连忙抢过她手中的剪刀，免得她手舞足蹈时误伤到别人：哈哈，顾里听到这话，肯定会伤心死的。
南湘轻哼一声：哈！她还用我来操心？我可太了解她了，不信你看着吧，等公司稳定下来，她一定第一时间杀过来。没准儿现在就正鼓动顾源呢！
月云轻轻摇头，她这可就看错顾里了。
虽然她在某些时候表现的无比任性，但在正事儿上，可从来也没有耽误过。
现在莉莉丝游戏，就是顾里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事业。公司第一款游戏刚刚正式运营，起码半年内，她是不会离开上海的。
但这些也没必要非跟南湘分个对错：湘湘，你还想住冰屋酒店吗？我真觉得那里面有点冷欸。
到了北极，冰屋是必须参观的选项。可是说真的，那里面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没有暖气，更不敢通电，就一张冰块做的床上铺个气垫毛毯。
大多数游客仅仅只是进去看看，拍几张照片，就调头走人。也许这也正是酒店方把这冰屋房纯当噱头的依据。
可南湘不知哪根筋没搭对，非要真的住里面，让月云脑仁都大了一圈。
南湘颇为孩子气的鼓起脸蛋卖萌：可是我真的想，一睁眼就能看到极光嘛……
她这是拿捏准了月云的脉门，每次她一露出这种表情，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月云也一定会立马打造宇宙飞船去摘给她。
果然，他默默叹口气，剪开蟹肩，将肉递给她。
住，住呗！
大不了就动用超凡之力，冷怕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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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结束，顾里来学校报到，顺手摘下墨镜，顶着一副黑眼圈的模样吓了众人一跳。
月云还从来没见过她这么憔悴的样子，别说他，就连时代姐妹花们也没有见过。一向把自己拾掇的精致无比的顾里，怎么会搞成这样？
月云轻咳一声，调侃道：咋滴啦？你过年去四川认亲了？看这样子，人家熊猫是不肯认你啊。
顾里扭头看着他，眼神颇为复杂，欲言又止。
这下月云更好奇了，拿眼神示意南湘去问问。
她没问，直接告知原因：游戏营收，表现的很不好。唔，非常不好。
毕竟她们一个单位，马上还要住一起，顾里啥情况南湘门儿清。
月云明白了，顾里这是压力太大，焦虑的都快自闭了。
毕竟这款游戏出现的时间，实在是有点早。平行宇宙里它在推出后，都是沉寂了一段时间才最终爆发，更别提这个世界更早出现。
这年头，顶级智能手机才刚刚大量铺货不久，但这个“大量”比起市场，还是小的可以忽略不计。许多人还没有来得及换手机，甚至都还没有意识到手机界正在掀起一场科技革命。这种时间段，游戏想靠免费走量的模式赚钱，营收差才是正常的。
月云招呼咖啡店老板娘：她的咖啡换成牛奶吧，她那杯给我。
又对顾里道：别喝了，再喝你可能要挂掉了。
顾里还是没吭声。
月云轻笑，想跟大家聊点轻松的：怎么样？真正执掌一个公司的感觉。
顾里却忽然有些歇斯底里，抢过林萧的咖啡一饮而尽：你早料到了。创业预案里什么情况都有应对办法，唯独这种情况没有。而这种情况才是最应该想到的，“货”卖不出去怎么办？
月云愕然，她这话，就有点迁怒的意思了啊。看来她这几个月，没少自己折腾，还收效甚微。
既然这样，对待顾里，没必要绕弯子：给你的钱，还剩多少？
顾里皱眉：还有３个亿。
月云呵呵一笑：那你焦虑什么？这种社交属性极强的游戏，推广势必得花很长时间。而我们预计的营收模式，也只有在所有人都在玩这款游戏时，才能显出厉害来。在钱花完之前，莉莉丝还能撑下去不就得了。
他顿了顿，拿起咖啡杯：再说预案。里里啊，你要知道，做生意，不是什么情况都有应对办法的。不然这天下，哪还会有人赚、有人赔？
顾里深吸一口气，将情绪平复。
每一次，她听到月云那拖着长腔的“里里啊～”，都会莫名变得听劝。
同样的话，其实公司策划也说过，但她就是听不进去。可到了月云嘴里，她却轻易就能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
她感觉现在自己面对月云时的感觉很奇怪，就好像……在跟自家老爷子谈话似的。
怎么会这样？
明明之前她那么喜欢他来着？
唔，看来还是顾源好。
她摇摇头，抛开这些古怪的念头：我几乎试遍了我能想到的所有招数，除了孤注一掷请超级流量以外的所有招数。可我不想让我们第一个游戏被贴上“营销”的标签。
月云表示理解，任谁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都不会想被说是营销出来的。
不过他认为，适当的营销，还是有必要的，就是要看方式方法：超级流量啊……呵呵，你觉得，我算吗？
南湘驾驶雪地摩托，奔驰在银白一片的山涧冰面上，时不时爽朗的大笑出声，可惜因为防寒头盔太厚，导致这笑声听起来沉闷古怪，颇有几分搞笑片氛围。
月云紧随其后，一手驾驶摩托，一手举着移动摄影机，拍摄女友的飒爽英姿。北极圈内极夜下的天气，零下３０多度简直稀松平常，一般的手机都冻的用不了，这机器还是在当地专门重新购买。
此时正值大三寒假，王者荣耀正式开服。莉莉丝游戏上上下下都在期待这款作品的成绩，按说南湘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出来玩，但月云觉得，既然游戏都已经做完了，那接下来的运营工作，跟建模师其实也没什么关系。
所以他在顾里不忿的眼神中，硬是拉着南湘，乘上北上的飞机，来到挪威钓螃蟹。
一路开到红王蟹养殖基地，南湘停下摩托，打开头盔防风镜。短短几次呼吸的时间，她挤出头盔的碎发，就蒙上了细碎的冰茬，她兴奋的喊起来：天呐～快看，我的头发都变成龙须糖啦～
这也就是南湘这样的发量王者，要换成林萧，怕是马上就得被吓的掉头回家。
月云举着摄影机，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穿的跟太空人一样的南湘非常可爱：用鼻呼吸！湘湘。这样可以把冷空气多加热一些。尽量少说话。
南湘才不理他，在这种见鬼季节来挪威的经历，这辈子怕就只这么一次，不说话怎么能行。她指着基地工作人员手上的冰铲，兴奋道：Mａｙ I？
冰层上的钓孔四四方方，约有半米见方，盖着塑料泡沫做的盖子，周围还有大红色的标识防止人们误踩。在这种天气下，基地的工作人员必须时不时的清理冰窟窿里新冻上的薄冰，以防钓孔被彻底冻死。
南湘接过冰铲，伸长脖子往幽兰深暗的海水里瞅上一眼，浑身打个激灵：好可怕……这要是掉下去，怕是神仙都爬不回来了吧……
月云：……
其实，并没有……
因为穿得太厚行动受阻，南湘哼哧哼哧敲了半天，也没多少成果。
工作人员早就习以为常，应该是怕游客出汗后冻出个好歹，又将冰铲要了回去，三两下敲碎窟窿周围的新冰，给蟹笼里放上饵料，将笼子缓缓沉入水下。
月云科普道：据他们说，这个位置距离海底有２００米深，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南湘看着绳子一点点下降，一脸不信：２００米？这哪儿有２００米？他们肯定是唬人呢。哎呀，真的太冷啦，我的脸都没有知觉了，也不知道可爱的小螃蟹们，是怎么生活在这种环境里的。
月云帮她合上防风镜，提高声音好让她听到：水里肯定没有上面冷啊，红王蟹生活的水温在２－５摄氏度之间。要都是零下３０度，岂不是连海洋都冻成大冰坨子了？
南湘眨眨眼：对哦！那说不定我们也可以下去游个泳什么的，哈！
月云无语，您是不是对２－５度有什么误解，冰箱保鲜区也就这温度而已。但他清楚，自家女友可不是生活白痴，只是跟他在一起后，习惯性的脱口而出，说话前没有想太多而已。
能把女友宠成什么也不必操心的小朋友，这也是他的本事。
等了不多久，基地工作人员送来热巧克力，围着两人嘘寒问暖，直言他们可以在酒店等待，不必在寒风中受冻，等螃蟹钓上来后他们会直接送过去。
月云挑挑眉，刚来的时候可没见他们如此热情，应该是已经知道了他是谁。
在极夜下的北极圈捕蟹这种体验，对他们来说可不常有，呆在酒店等着有什么意思？委婉拒绝了基地工作人员的好意，两人倚在雪地摩托上，肩并肩、头靠头说着悄悄话，仿佛这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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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笼被捞上来，又得重新敲掉钓孔周边新冻上的薄冰，才能让蟹笼通过。没办法，天气实在太冷，跟空气接触的水面几乎转瞬就结冰。
南湘兴冲冲的跑过去，发现这次运气还不错，蟹笼里捕获了两只活蹦乱跳的红王蟹。只是她口中“可爱的小螃蟹”不算腿，单只身体就足足有篮球大小，抱起来都费劲。
南湘一边悄悄咽口水，一边畅想：妈呀，挪威人民也太幸福了吧……
月云轻笑：其实一开始，他们还挺讨厌这东西呢。因为红王蟹在这里其实算是入侵物种，吃掉了当地的鱼虾，破坏了海洋生态。
谁能想到，几十年后，这东西成了上帝的礼物。
他耸耸肩：世事难料……
南湘眯起眼，肉眼可见的开心：我可不管挪威人喜不喜欢它，我只知道，今天我们可以吃螃蟹吃到饱！别挣扎小可爱，待会儿让姐姐的胃好好疼爱你！
希尔克内斯的极夜不是完全黑的不见五指，每天９至１３时还是可以看见东西，体验队伍也是趁这时出发。但饶是如此，人在室外也不能久待，螃蟹一钓上来，体验刚一完成，车队便打道回府，半秒钟也不敢耽误。
回到营地，本地人的烹饪方法十分粗犷，洗刷干净放掉血，拆掉蟹壳、蟹心和蟹鳃等不能吃的部分，一刀下去劈成两半。扔进不锈钢大桶里，倒上山泉水，就这么开煮，别说姜片，连盐也没放。
然而出乎月云意料的是，这么煮出来的螃蟹，却并没有多少腥味，反而鲜甜无比。
也许是因为太冷了？全身的细胞都在嘶吼着“我需要能量”，所以将腥味给自动屏蔽？
烹饪方式粗犷，食用方式自然也不会有多讲究。
南湘一手抄着剪刀，一手捏着半拉小孩儿胳膊般粗细的蟹腿，满足的直哼哼：啊……天堂也不过如此了吧……下次我要带我爸妈过来，唔，顺便再捎上如如和萧萧。
月云连忙抢过她手中的剪刀，免得她手舞足蹈时误伤到别人：哈哈，顾里听到这话，肯定会伤心死的。
南湘轻哼一声：哈！她还用我来操心？我可太了解她了，不信你看着吧，等公司稳定下来，她一定第一时间杀过来。没准儿现在就正鼓动顾源呢！
月云轻轻摇头，她这可就看错顾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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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莉莉丝游戏，就是顾里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事业。公司第一款游戏刚刚正式运营，起码半年内，她是不会离开上海的。
但这些也没必要非跟南湘分个对错：湘湘，你还想住冰屋酒店吗？我真觉得那里面有点冷欸。
到了北极，冰屋是必须参观的选项。可是说真的，那里面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没有暖气，更不敢通电，就一张冰块做的床上铺个气垫毛毯。
大多数游客仅仅只是进去看看，拍几张照片，就调头走人。也许这也正是酒店方把这冰屋房纯当噱头的依据。
可南湘不知哪根筋没搭对，非要真的住里面，让月云脑仁都大了一圈。
南湘颇为孩子气的鼓起脸蛋卖萌：可是我真的想，一睁眼就能看到极光嘛……
她这是拿捏准了月云的脉门，每次她一露出这种表情，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月云也一定会立马打造宇宙飞船去摘给她。
果然，他默默叹口气，剪开蟹肩，将肉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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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了就动用超凡之力，冷怕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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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结束，顾里来学校报到，顺手摘下墨镜，顶着一副黑眼圈的模样吓了众人一跳。
月云还从来没见过她这么憔悴的样子，别说他，就连时代姐妹花们也没有见过。一向把自己拾掇的精致无比的顾里，怎么会搞成这样？
月云轻咳一声，调侃道：咋滴啦？你过年去四川认亲了？看这样子，人家熊猫是不肯认你啊。
顾里扭头看着他，眼神颇为复杂，欲言又止。
这下月云更好奇了，拿眼神示意南湘去问问。
她没问，直接告知原因：游戏营收，表现的很不好。唔，非常不好。
毕竟她们一个单位，马上还要住一起，顾里啥情况南湘门儿清。
月云明白了，顾里这是压力太大，焦虑的都快自闭了。
毕竟这款游戏出现的时间，实在是有点早。平行宇宙里它在推出后，都是沉寂了一段时间才最终爆发，更别提这个世界更早出现。
这年头，顶级智能手机才刚刚大量铺货不久，但这个“大量”比起市场，还是小的可以忽略不计。许多人还没有来得及换手机，甚至都还没有意识到手机界正在掀起一场科技革命。这种时间段，游戏想靠免费走量的模式赚钱，营收差才是正常的。
月云招呼咖啡店老板娘：她的咖啡换成牛奶吧，她那杯给我。
又对顾里道：别喝了，再喝你可能要挂掉了。
顾里还是没吭声。
月云轻笑，想跟大家聊点轻松的：怎么样？真正执掌一个公司的感觉。
顾里却忽然有些歇斯底里，抢过林萧的咖啡一饮而尽：你早料到了。创业预案里什么情况都有应对办法，唯独这种情况没有。而这种情况才是最应该想到的，“货”卖不出去怎么办？
月云愕然，她这话，就有点迁怒的意思了啊。看来她这几个月，没少自己折腾，还收效甚微。
既然这样，对待顾里，没必要绕弯子：给你的钱，还剩多少？
顾里皱眉：还有３个亿。
月云呵呵一笑：那你焦虑什么？这种社交属性极强的游戏，推广势必得花很长时间。而我们预计的营收模式，也只有在所有人都在玩这款游戏时，才能显出厉害来。在钱花完之前，莉莉丝还能撑下去不就得了。
他顿了顿，拿起咖啡杯：再说预案。里里啊，你要知道，做生意，不是什么情况都有应对办法的。不然这天下，哪还会有人赚、有人赔？
顾里深吸一口气，将情绪平复。
每一次，她听到月云那拖着长腔的“里里啊～”，都会莫名变得听劝。
同样的话，其实公司策划也说过，但她就是听不进去。可到了月云嘴里，她却轻易就能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
她感觉现在自己面对月云时的感觉很奇怪，就好像……在跟自家老爷子谈话似的。
怎么会这样？
明明之前她那么喜欢他来着？
唔，看来还是顾源好。
她摇摇头，抛开这些古怪的念头：我几乎试遍了我能想到的所有招数，除了孤注一掷请超级流量以外的所有招数。可我不想让我们第一个游戏被贴上“营销”的标签。
月云表示理解，任谁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都不会想被说是营销出来的。
不过他认为，适当的营销，还是有必要的，就是要看方式方法：超级流量啊……呵呵，你觉得，我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