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为A我很抱歉
我自认为我在学校接受的教育是,人类第二性别被分为alpha与omega与beta,其中alpha与omega在普通人中占比很少。我的父母是两位beta,他们都是普通人,普通地上班赚钱养活家人,因此我也坚信自己将会分化为一个beta,普通地活下去。
不如说,普通地活下去是我的梦想。日本不良少年满溢,暴走族骑着摩托车大半夜炸裂吵得人睡不着,我自认为不会像他们那样浪费自己的人生,我的生活可以没有什么意义,只要平稳便已经是最大的成功。
――然而,现实生活应该就是“你越想什么不发生,什么就会发生。”
初中一年级时我十三岁,上着上着课,突然闻到空气中一股很明显的甜味。
我起先以为是我的同桌佐野万次郎又偷吃了什么甜食,毕竟他经常干这个。然而两个月前他的亲哥哥刚去世,他也许久不来上课,一来就开始偷吃实在是大孝弟。我打算提醒他一下,毕竟这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是个面临中年秃顶危机的老男人,被他逮住挺惨的。
我用书挡住自己的脸,侧过头瞟佐野万次郎。发现他正用书垫着脸,他的双眼黑漆漆的,一点儿神采没有,在察觉到我的目光,微微向上翻了翻眼珠,直勾勾的盯着我。
……他没有吃东西。
不如说,他腮帮子里干净得可怕,佐野万次郎只是死死地咬住他的下唇,以一种让它渗出血的力度。佐野万次郎的脸红得不正常,他愣愣地瞪大眼睛,豆大的泪水往外哗啦哗啦流,额头和鼻尖沁出的汗水黏糊糊地往下滑落,液体打湿了垫在底下的书页,让他在上面画的画蔓延出一片毛刺。
佐野万次郎在哭,这显然是不正常的。那股甜味从淡淡地飘到身边、变成热烈地拥挤进鼻腔里,冲得我脑门疼。我的视线往下瞟,发现他夹紧了双腿,手紧紧攥着裤子,指节红通通的。
我担忧地靠近他:“万次郎,你不舒――”
“……离我远点儿。”
他喘着气一把推上我的胳膊,在肌肤相接之后更体会出他此时此刻滚烫的体温,他猛地把手指收回去,这回改成捏紧领口,把白领子捏得皱皱巴巴。
我迷茫地将他现在的状态与教科书上的发O期联系在一起,然而一般人都是在十五六岁分化,佐野万次郎现在才十三岁,所以应该是普通发烧……?
这话说的我自己都不信,但总之我还是从书包里掏出退烧贴偷偷递给万次郎。那股纯粹的甜味混合着牛奶气息,已经快要让我的鼻腔和喉咙灼烧起来,整间教室好像只有我能闻到它,无论是数学老师还是同学,都老老实实地坐着上课。
我有些忍耐不了,趴在臂弯深吸一口气,身上的洗衣液味让我安心,总觉得自己的身体也一阵发热,我归结为佐野万次郎传染了我。他翘了第一节课,第二节课才来上学,一来就把我传发烧了,好小子。
佐野万次郎隔了好一会儿才接过退烧贴。他貌似并不想与我讲话,拿个退烧贴好像已经耗费他全部力气。他把它贴在额头上,我听到他颤抖的呼吸。
他贴歪了,把头发也全贴退烧贴底下了。我真的怀疑佐野万次郎有点儿痴傻,以一种大家长的心态,我拍了下他的肩膀――天地良心我只想对他说一句“失礼了”之后给他把退烧贴重新贴一下,谁成想佐野万次郎触电似的、猛地抖了一下,把我吓到了,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他猛地把我推倒在地上。
“――不要碰我!”
椅子腿和瓷砖剐蹭出相当刺耳且难听的声音,我和椅子整个儿跌在地上,挂在椅子背上的书包飞了出去,里面的书撒了一地。我疼懵了,腿还搭在椅子上,后脑勺疼得吓人,看着天花板上旋转的风扇,我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天地良心我和佐野万次郎是幼驯染,我说实话,他从来没打过我,毕竟他自己给自己定了一套不打女人的规矩,我虽然有时候会觉得他把我归类于普通女人的行为是在瞧不起我,毕竟真要打起来不知道谁赢谁输,但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他总是笑盈盈地踮起脚来抚摸我的头顶。这是我第一次被他打,第一次,我居然产生一种“我要把这个日子记下来好好庆祝”的心情。
老师和同学惊慌地过来问我有没有事,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颇为艰难地重新坐回椅子上,哀怨地看了佐野万次郎一眼。他从座位上站起来了,退烧贴掉在地上,站起来对他好像很困难,眼泪倒是止住了,用两根胳膊撑着窗台勉强站住。
这下我真怀疑他是在发O。但是他才十三岁――等等,这么想来能闻见信息素味道的我是不是也不正常?我的表情变得扭曲,伸手对着老师指了指佐野万次郎,又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
我说:“老师对不起,佐野同学有些不舒服,我带他去看校医。”
我随说着随掉眼泪,毕竟实在是太疼了,我保准要留下老多淤青。而佐野万次郎应该是被刚才那一下给吓愣了,被我牵着手,居然一时间忘了甩开。他又热又粘腻的手掌心,和我紧紧贴在一起,由于汗水太多他手太滑,我第一下没抓住,第二下才抓住。
他居然老老实实地跟着我走。我在前面,他在后面,一出教室他就甩开我的手,走到楼梯口,他哑着嗓子对我说话。
“我不去校医室。”
我吸了吸因为流泪而往外流的鼻涕:“我也没说要带你去校医室。”
佐野万次郎微妙地挑了挑眉毛。我对着他竖起一根手指:“我要带你去医院!”
虽然不知道他提早分化是因为什么,但我姑且还是要带他去做正儿八经的检查。佐野万次郎家里的大人只剩一个佐野万作,而佐野真一郎先前拜托过我好好照顾万次郎,我心想我怎么能辜负一个已逝之人?于是我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和自行车钥匙,老老实实地数里面还剩几张钞票。
万次郎闷着头跟着我走,在看到我自行车后座上垫着的、厚厚的棉布料之后,如释重负般猛地松了口气。
我哼哧哼哧骑着车带他去距离学校最近的大医院,经过一系列让我肉疼的检查,医生拨开他被自己扯松的领子,戴着手套指那块儿红肿的皮肤,告诉我这底下就是腺体。佐野万次郎提前分化了,有两种可能,一是营养过剩导致身体发育提前成熟,二是受到各种方面的刺激了。
我心想肯定不能是前者,那就是后者。刺激是什么?亲哥死了吗?应该有这种可能吧…
医生给佐野万次郎注射了一针抑制剂,在医院里坐了一会儿,他的脸色明显好转起来,那甜味也不那么重了,变成让人舒适的淡淡气味,我把戴了三层的口罩摘下来,佐野万次郎果真好了,他还有心情和我插科打诨。
“有这么夸张吗?戴三层。”
我无语:“真的味很大,你要好好学会收信息素。”
佐野万次郎吐槽:“可是我觉得你身上的香味更大诶,都让我站不住了。”
…?
此话一出,我与他面面相觑,过了大概一秒我的表情明显扭曲起来,刚走出的诊室又被我猛地推开门进入,我第二次和医生打照面,这回是我坐在他对面。
我麻木:“医生,我好像也提前分化了。”
医生表示我的分化可能是受佐野万次郎的刺激,我放空大脑剜了他一眼,然而他丝毫没有连累我的内疚感,而是一种令人迷惑的喜悦。我还一头雾水没想明白他高兴什么,下一秒医生对我作出判决:“你是Alpha。”
“……啊。”我呆滞了,“您说什么?”
医生重复了一遍那个单词,我尖叫起来,佐野万次郎哼哼地笑,从背后把我的头发揉得一团糟。
现实生活应该就是“你越想什么不发生,什么就会发生。”
我走出医院时心情是很绝望的,我感觉我原本计划好的幸福且普通的beta生活正离我远去,因为做Alpha太累了,一般Alpha不都是社会精英吗,这就是人们对这个性别的刻板印象吧,太可怕了,我好恨啊…
佐野万次郎这回坐在我后座摇头晃脑哼着歌,他看起来很高兴。他这会儿倒是精神了,我是萎靡不振了,一路上车子骑得歪歪扭扭,直接骑回了自己家。我直白地说了,我现在只想躺平了回家睡大觉,我一点儿上学的心情都没有,我已经可以预料到我未来996的生活,我很崩溃。
佐野万次郎看到我家门,震惊地戳我的腰:“这么快就带我见家长?”
我说:“他们不在家。”
他的表情变得复杂:“那倒也不用这么快。”
我说:“滚。”
除了我想立马睡觉之外,我还想让佐野万次郎好孬地洗个澡。佐野万作工作日在家休息,要是知道自己孙子翘课了指定要担心,佐野艾玛正在上小学,也就是说佐野家现在回不去,我可放不下心让先前烧得要晕过去的幼驯染自己回学校,更何况他肯定也不愿意回去,那不如来我家休息一下。
我给他烧上热水。佐野万次郎现在的模样很狼狈,金发一绺一绺地黏在额头上,他里面穿的白长袖被汗水泡得皱巴巴的,裤子也脏兮兮,先前坐我自行车咋呼着冷,用黑外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现在进了我家门就把外套随意一脱扔在沙发上,人也大大咧咧坐下。
我决定等他洗完澡换好衣服就让他在我家客房待着,至于我,我要睡觉了,我心累。
水烧好了,他自觉地进浴室。我听到淋浴头哗啦哗啦喷水的声音,于是随便找了几件我没穿过的中性风衣服给他叠好放在浴室门口,隔着门告诉他哪个是沐浴露哪个是洗发膏。
里面的水声突然停下,佐野万次郎的影子贴在门上,他对我说话。
“……刚才。”他扭扭捏捏的,“刚才推了你,很痛吧,对不起。”
我说:“没必要道歉,你推开Alpha自我防卫是人之常情,为了人身安全,请你以后也这么做。”
他喃喃着:“……我才不会推开你。”
我听清了,但是我装没听清,问了他一句在说啥。
“没说什么!”他又打开淋浴头,声音被水声淹没。
佐野万次郎换下来的脏衣服被我分好类折叠起来,然后把可以用洗衣机洗的衣服放进去,启动洗衣机。我做这些事全程没和佐野万次郎说,不然他肯定要制止我说他自己来洗,我当然要让他自己洗,不过洗的是贴身衣物。
我撑开他穿的短裤,又心情复杂地把它叠好放在洗衣机上。
……呜哇,湿透了。
不如说,普通地活下去是我的梦想。日本不良少年满溢,暴走族骑着摩托车大半夜炸裂吵得人睡不着,我自认为不会像他们那样浪费自己的人生,我的生活可以没有什么意义,只要平稳便已经是最大的成功。
――然而,现实生活应该就是“你越想什么不发生,什么就会发生。”
初中一年级时我十三岁,上着上着课,突然闻到空气中一股很明显的甜味。
我起先以为是我的同桌佐野万次郎又偷吃了什么甜食,毕竟他经常干这个。然而两个月前他的亲哥哥刚去世,他也许久不来上课,一来就开始偷吃实在是大孝弟。我打算提醒他一下,毕竟这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是个面临中年秃顶危机的老男人,被他逮住挺惨的。
我用书挡住自己的脸,侧过头瞟佐野万次郎。发现他正用书垫着脸,他的双眼黑漆漆的,一点儿神采没有,在察觉到我的目光,微微向上翻了翻眼珠,直勾勾的盯着我。
……他没有吃东西。
不如说,他腮帮子里干净得可怕,佐野万次郎只是死死地咬住他的下唇,以一种让它渗出血的力度。佐野万次郎的脸红得不正常,他愣愣地瞪大眼睛,豆大的泪水往外哗啦哗啦流,额头和鼻尖沁出的汗水黏糊糊地往下滑落,液体打湿了垫在底下的书页,让他在上面画的画蔓延出一片毛刺。
佐野万次郎在哭,这显然是不正常的。那股甜味从淡淡地飘到身边、变成热烈地拥挤进鼻腔里,冲得我脑门疼。我的视线往下瞟,发现他夹紧了双腿,手紧紧攥着裤子,指节红通通的。
我担忧地靠近他:“万次郎,你不舒――”
“……离我远点儿。”
他喘着气一把推上我的胳膊,在肌肤相接之后更体会出他此时此刻滚烫的体温,他猛地把手指收回去,这回改成捏紧领口,把白领子捏得皱皱巴巴。
我迷茫地将他现在的状态与教科书上的发O期联系在一起,然而一般人都是在十五六岁分化,佐野万次郎现在才十三岁,所以应该是普通发烧……?
这话说的我自己都不信,但总之我还是从书包里掏出退烧贴偷偷递给万次郎。那股纯粹的甜味混合着牛奶气息,已经快要让我的鼻腔和喉咙灼烧起来,整间教室好像只有我能闻到它,无论是数学老师还是同学,都老老实实地坐着上课。
我有些忍耐不了,趴在臂弯深吸一口气,身上的洗衣液味让我安心,总觉得自己的身体也一阵发热,我归结为佐野万次郎传染了我。他翘了第一节课,第二节课才来上学,一来就把我传发烧了,好小子。
佐野万次郎隔了好一会儿才接过退烧贴。他貌似并不想与我讲话,拿个退烧贴好像已经耗费他全部力气。他把它贴在额头上,我听到他颤抖的呼吸。
他贴歪了,把头发也全贴退烧贴底下了。我真的怀疑佐野万次郎有点儿痴傻,以一种大家长的心态,我拍了下他的肩膀――天地良心我只想对他说一句“失礼了”之后给他把退烧贴重新贴一下,谁成想佐野万次郎触电似的、猛地抖了一下,把我吓到了,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他猛地把我推倒在地上。
“――不要碰我!”
椅子腿和瓷砖剐蹭出相当刺耳且难听的声音,我和椅子整个儿跌在地上,挂在椅子背上的书包飞了出去,里面的书撒了一地。我疼懵了,腿还搭在椅子上,后脑勺疼得吓人,看着天花板上旋转的风扇,我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天地良心我和佐野万次郎是幼驯染,我说实话,他从来没打过我,毕竟他自己给自己定了一套不打女人的规矩,我虽然有时候会觉得他把我归类于普通女人的行为是在瞧不起我,毕竟真要打起来不知道谁赢谁输,但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他总是笑盈盈地踮起脚来抚摸我的头顶。这是我第一次被他打,第一次,我居然产生一种“我要把这个日子记下来好好庆祝”的心情。
老师和同学惊慌地过来问我有没有事,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颇为艰难地重新坐回椅子上,哀怨地看了佐野万次郎一眼。他从座位上站起来了,退烧贴掉在地上,站起来对他好像很困难,眼泪倒是止住了,用两根胳膊撑着窗台勉强站住。
这下我真怀疑他是在发O。但是他才十三岁――等等,这么想来能闻见信息素味道的我是不是也不正常?我的表情变得扭曲,伸手对着老师指了指佐野万次郎,又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
我说:“老师对不起,佐野同学有些不舒服,我带他去看校医。”
我随说着随掉眼泪,毕竟实在是太疼了,我保准要留下老多淤青。而佐野万次郎应该是被刚才那一下给吓愣了,被我牵着手,居然一时间忘了甩开。他又热又粘腻的手掌心,和我紧紧贴在一起,由于汗水太多他手太滑,我第一下没抓住,第二下才抓住。
他居然老老实实地跟着我走。我在前面,他在后面,一出教室他就甩开我的手,走到楼梯口,他哑着嗓子对我说话。
“我不去校医室。”
我吸了吸因为流泪而往外流的鼻涕:“我也没说要带你去校医室。”
佐野万次郎微妙地挑了挑眉毛。我对着他竖起一根手指:“我要带你去医院!”
虽然不知道他提早分化是因为什么,但我姑且还是要带他去做正儿八经的检查。佐野万次郎家里的大人只剩一个佐野万作,而佐野真一郎先前拜托过我好好照顾万次郎,我心想我怎么能辜负一个已逝之人?于是我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和自行车钥匙,老老实实地数里面还剩几张钞票。
万次郎闷着头跟着我走,在看到我自行车后座上垫着的、厚厚的棉布料之后,如释重负般猛地松了口气。
我哼哧哼哧骑着车带他去距离学校最近的大医院,经过一系列让我肉疼的检查,医生拨开他被自己扯松的领子,戴着手套指那块儿红肿的皮肤,告诉我这底下就是腺体。佐野万次郎提前分化了,有两种可能,一是营养过剩导致身体发育提前成熟,二是受到各种方面的刺激了。
我心想肯定不能是前者,那就是后者。刺激是什么?亲哥死了吗?应该有这种可能吧…
医生给佐野万次郎注射了一针抑制剂,在医院里坐了一会儿,他的脸色明显好转起来,那甜味也不那么重了,变成让人舒适的淡淡气味,我把戴了三层的口罩摘下来,佐野万次郎果真好了,他还有心情和我插科打诨。
“有这么夸张吗?戴三层。”
我无语:“真的味很大,你要好好学会收信息素。”
佐野万次郎吐槽:“可是我觉得你身上的香味更大诶,都让我站不住了。”
…?
此话一出,我与他面面相觑,过了大概一秒我的表情明显扭曲起来,刚走出的诊室又被我猛地推开门进入,我第二次和医生打照面,这回是我坐在他对面。
我麻木:“医生,我好像也提前分化了。”
医生表示我的分化可能是受佐野万次郎的刺激,我放空大脑剜了他一眼,然而他丝毫没有连累我的内疚感,而是一种令人迷惑的喜悦。我还一头雾水没想明白他高兴什么,下一秒医生对我作出判决:“你是Alpha。”
“……啊。”我呆滞了,“您说什么?”
医生重复了一遍那个单词,我尖叫起来,佐野万次郎哼哼地笑,从背后把我的头发揉得一团糟。
现实生活应该就是“你越想什么不发生,什么就会发生。”
我走出医院时心情是很绝望的,我感觉我原本计划好的幸福且普通的beta生活正离我远去,因为做Alpha太累了,一般Alpha不都是社会精英吗,这就是人们对这个性别的刻板印象吧,太可怕了,我好恨啊…
佐野万次郎这回坐在我后座摇头晃脑哼着歌,他看起来很高兴。他这会儿倒是精神了,我是萎靡不振了,一路上车子骑得歪歪扭扭,直接骑回了自己家。我直白地说了,我现在只想躺平了回家睡大觉,我一点儿上学的心情都没有,我已经可以预料到我未来996的生活,我很崩溃。
佐野万次郎看到我家门,震惊地戳我的腰:“这么快就带我见家长?”
我说:“他们不在家。”
他的表情变得复杂:“那倒也不用这么快。”
我说:“滚。”
除了我想立马睡觉之外,我还想让佐野万次郎好孬地洗个澡。佐野万作工作日在家休息,要是知道自己孙子翘课了指定要担心,佐野艾玛正在上小学,也就是说佐野家现在回不去,我可放不下心让先前烧得要晕过去的幼驯染自己回学校,更何况他肯定也不愿意回去,那不如来我家休息一下。
我给他烧上热水。佐野万次郎现在的模样很狼狈,金发一绺一绺地黏在额头上,他里面穿的白长袖被汗水泡得皱巴巴的,裤子也脏兮兮,先前坐我自行车咋呼着冷,用黑外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现在进了我家门就把外套随意一脱扔在沙发上,人也大大咧咧坐下。
我决定等他洗完澡换好衣服就让他在我家客房待着,至于我,我要睡觉了,我心累。
水烧好了,他自觉地进浴室。我听到淋浴头哗啦哗啦喷水的声音,于是随便找了几件我没穿过的中性风衣服给他叠好放在浴室门口,隔着门告诉他哪个是沐浴露哪个是洗发膏。
里面的水声突然停下,佐野万次郎的影子贴在门上,他对我说话。
“……刚才。”他扭扭捏捏的,“刚才推了你,很痛吧,对不起。”
我说:“没必要道歉,你推开Alpha自我防卫是人之常情,为了人身安全,请你以后也这么做。”
他喃喃着:“……我才不会推开你。”
我听清了,但是我装没听清,问了他一句在说啥。
“没说什么!”他又打开淋浴头,声音被水声淹没。
佐野万次郎换下来的脏衣服被我分好类折叠起来,然后把可以用洗衣机洗的衣服放进去,启动洗衣机。我做这些事全程没和佐野万次郎说,不然他肯定要制止我说他自己来洗,我当然要让他自己洗,不过洗的是贴身衣物。
我撑开他穿的短裤,又心情复杂地把它叠好放在洗衣机上。
……呜哇,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