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的崇池迅速下蹲，在短短几秒内把比神欢脚腕上的蜘蛛徒手抓了丢出去。比神欢蹦着单脚跳到赶忙上前的胥清芸身上，惊恐地看远处小小一团黑。
我的姥爷我的娘，蜘蛛胆量赛过超人强。
“谢谢你池总。”
“没事。一只蜘蛛而已。”崇池道，接过比神欢递给自己的擦手纸。
比神欢从胥清芸身上挪开，也拿了张纸擦自己的脚腕，“真奇怪，怎么会有蜘蛛敢近我的身。不玄学啊。”
也是，怎么会？崇池上前去查看，才发现那原来是只死蜘蛛，估计是刚刚凑巧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果然，崇池在心里感叹，比神欢虽百兽退避，但也衰神附体。他得打起精神提防未知才行。
“清芸，这是什么地方啊，怪吓人的。”
“不爱上课的学生们的秘密基地，”胥清芸好笑道，“这里之前是教师办公楼，后来新建了另一栋，这里就荒废了，拿来堆些杂物。没监控，也没老师爱来，所以有些学生爱往这溜。”
胥清芸镇定地推开一扇门，里面摆着几张办公桌，看了眼确实没监控，示意二人可以进步摆阵了。她会在门口守着。
“那清芸你是怎么知道的，”比神欢问，“该不会学生里有你的内应吧~”
“你知道这个准备把他们一锅端吗？”
胥清芸转了转眼珠，“没必要。”
“过界的当然要抓，至于其他的……留点喘息的空间给他们吧。”
崇池不太熟练地用着新装备的储灵符，将其中的灵力引出，注入罗盘之中。上一次任务过后，闻粤就决定给他配些装备，不然每次都割血总不是办法。
得到启动，黑色的小小罗盘随即发亮，化作一点白光，消失在他们视野里。与此同时，闻粤寻鬼大阵本粗略的地图细化出一个角落，加上之前两个罗盘，云顶高中教学区的详细情况显现。
没过多久，探测结果都出来了——教学区，没有鬼魂。
中午吃的是教师饭堂。还没到下课点，饭堂老师不算很多，几人找了个少人的角落坐。胥清芸不太方便参与他们工作，自己吃的。
“这打菜阿姨也太热情了吧，完全不手软，果然教师食堂是不一样啊。”比神欢落座时不忘吐槽。而苏嘉佟神秘摇头，笑她年轻。
“欢欢，你也不看看谁在旁边盯着呢？”
盯着？比神欢装作自然地扫视环境，果不其然看见了三位校长正在不远不近的位置。哇，他们那么严阵以待，不揪出点小辫子比神欢都觉得有点心痒。
“不用管他们，这种事我遇多了。”
万俟贺宁讲正题：“教学区找不到那个鬼，那ta可能是在宿舍区。等吃完饭我找机会去探一下，你们听课同时注意变动就行。”
“好，那宁姐你一个人注意安全。”
听着他们分配任务，比神欢有些懵懂问：“如果宿舍区也找不到怎么办？”
真到那时，岂不是毫无头绪？
“这个鬼魂的异动很频繁，近期说不定还会有下一次，到时候寻鬼阵会有反应，我们可以再次锁定ta的位置。”
“如果这几天ta都安安分分的话，那就只能找被上过身的人，从他们身上寻找线索了，”万俟贺宁道，“大约五个小时，寻鬼阵就可以找到罗盘范围内沾染过鬼魂气息的人，我们可以从这些人身上入手。”
饭吃得差不多后，众人预备散场。比神欢去找另一个角落里的胥清芸，雷沈在和吃得慢的苏嘉佟闲聊。万俟贺宁一个人走往打菜台——她觉得炸鸡腿好吃，想再来一个。
崇池几步跟在万俟贺宁身后，抓住难能可贵二人独处机会。
“如果我没猜错，这个任务应该是单纯的除鬼任务。”崇池皱眉。
万俟贺宁看他过来茫然了一下，毕竟之前由于摘灵师的特殊身份和崇池的孤僻性格，二人不算熟识。但她还是顺着崇池走到了无人处，当听完他直接了当的结论，万俟贺宁有些心虚地摸了下鼻子，“你怎么看出来的。”
“到现在为止，我们连鬼的身份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能确定ta有资格接受天语任务。为什么要把这个任务派下来。”
“额，要不你去问夏迪？问问翁老师？”
“打了，他们不接我电话。”
“那我也不知道啊。”
“你是除鬼司司长，你知道的。”
“这……哎呀池老弟，”万俟贺宁架着胳膊，无奈道，“你都这么聪明了，怎么可能想不通。因为就这个任务神欢妹子才可能接啊，那上头不得麻溜往下派啊。”
“可是很危险。”不因可控执念而化鬼的魂魄攻击性更强。
“没事，有我在呢，保准神欢妹子一点毛发都没损失。”
这话说得信誓旦旦，可崇池和八号小组听见都会面露难色，因为实力是一回事，比神欢的衰是另一回事。不过其实万俟贺宁也觉得这任务好像对比神欢没什么作用，毕竟她除了能看着自己除鬼，还能做什么？完全没有参与感啊。
“可还有另一种更糟糕的情况，”崇池眼中忧虑重重，“如果比神欢想给这个鬼天语机会，但闻粤不能给怎么办？”
这要考虑的实在有点多，万俟贺宁只能安慰他道：“说不定没有意外，说不定机缘巧合真能发生有重要意义的事呢？”
“安啦池老弟，你不用那么过度担心的。”
崇池一愣，意识到对面的万俟贺宁似乎有弦外之音。见他有反应，万俟贺宁直接吹了个口哨，戏谑又重复了一遍：“不用过度担心~”
“比神欢不会有事的~”
崇池抿了抿唇，有些不自然地再次拜托她保护好比神欢。远处比神欢在冲他招手示意，他便两步作一步离开了。
“好哦，我知道的~”万俟贺宁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调侃。心里暗爽自己可真有眼力见，一来就发现了小秘密。
教室是个好地方。是个睡觉的好地方。
自打比神欢坐下，那股熟悉又陌生的书倦气便开始将她包裹，明明教室里开了空调，但她仿佛还是能闻到试卷在夏日高温下散发出的尘味，实在是让人隐隐焦躁又想睡觉。
但此刻显然是不行的。
她和崇池正坐在教室最后，拿着两本笔记本装模作样，只有两张椅子而没有桌子。前排是认真上课提问的学生们，而讲台上是讲英语试卷的中年女老师。这是七班，胥清芸带的班。二人来这听课。
“好困好困好困。”比神欢小声嘟囔着。
“清醒点，别睡过去了。”崇池也小声提醒她。他倒是不困，但也没专心听课，手里正翻着后排学生借给他的语文课本——这本来是借他垫着写听课笔记的。不过他注意到有许多学生好奇地往后打量，便不再翻了，做出专心听课的样子。
比神欢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的确不能睡，毕竟他们是来听课的，得做做表面功夫，而且……比神欢看向靠墙中部，临着窗户的俩张空桌子，困意也逐渐消散。
其中一张桌子上，用书立立着许多书本，但哪怕桌上厚厚的一叠，教室后面也有每个人专属的置物柜，也要加上桌下的塑料箱才能把几年来的书都装齐。有许多份空白新试卷放在桌子上，等待着主人的归来。这是虞栀的座位。
旁边的桌子已完全空了，什么都没有。这是林酌栀的座位。
听清芸说，林酌栀出事当天，她的亲戚就来帮忙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回去了，等到周一上课，同学们看着空荡的桌面，才渐渐从打听里拼全事实。从周一起，教室里的气氛就压抑沉闷，直至今天才稍有好转。
林酌栀到底是什么长相？什么性格的一个人呢？比神欢看着空桌子，想起那天夜里虞栀的泪。
听说林酌栀本来不在这个学校读，是高二下半年才转学过来的。说起她的到来，胥清芸显现出一些怀念和快乐。
“当时她转学过来，我其实挺开心的。因为虞栀是个很闷的孩子，不爱说话，她来之后，虞栀有开朗很多。”
那应该是个很阳光积极的小女生吧？比神欢猜测。
林酌栀去世，云顶中学闹鬼……
比神欢的呼吸短暂一滞，不过下一秒，崇池就掩着唇，在她旁边噗嗤笑出声。比神欢瞬间被转移注意。
“怎么了怎么了？”她从不愿错过任何一个八卦。
其实不需要崇池额外补充，比神欢很快就在乱哄哄的教室里看见了事件的全貌。讲台上的老师表情无奈又好笑，班里的同学们笑嘻嘻，而他们的视线都注视在教室的一角。男主角挺直着腰板，也显示出些许窘迫来。
“怎么都看着我呀？答案不是C吗？”男主角疑惑问。
“答案是D啊各位同学们，”老师无奈道，继续回头板书，“大家可别跟蓝晨同学学，拿着答案都能眼瞟。”
蓝晨这才赶紧去看答案，发现自己真弄错了，闹了个大脸红。老师讲着这题，插着缝提醒同学们英语选择题多，对答案、填答题卡时要格外注意点，不要一不小心就岔缝了。
闹到最后原来是这么回事，比神欢也笑得有些无奈。
蓝晨自己尴尬了一会，又恢复心态，继续成为班里几股热情回应的声音之一。看着这幅场景，比神欢也不□□露出几分怀念。
“你以前也这样吗？”崇池小声问。
“什么话，我是这样的人吗？”
崇池还看着她。
“……好吧，我还真是。”
我的姥爷我的娘，蜘蛛胆量赛过超人强。
“谢谢你池总。”
“没事。一只蜘蛛而已。”崇池道，接过比神欢递给自己的擦手纸。
比神欢从胥清芸身上挪开，也拿了张纸擦自己的脚腕，“真奇怪，怎么会有蜘蛛敢近我的身。不玄学啊。”
也是，怎么会？崇池上前去查看，才发现那原来是只死蜘蛛，估计是刚刚凑巧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果然，崇池在心里感叹，比神欢虽百兽退避，但也衰神附体。他得打起精神提防未知才行。
“清芸，这是什么地方啊，怪吓人的。”
“不爱上课的学生们的秘密基地，”胥清芸好笑道，“这里之前是教师办公楼，后来新建了另一栋，这里就荒废了，拿来堆些杂物。没监控，也没老师爱来，所以有些学生爱往这溜。”
胥清芸镇定地推开一扇门，里面摆着几张办公桌，看了眼确实没监控，示意二人可以进步摆阵了。她会在门口守着。
“那清芸你是怎么知道的，”比神欢问，“该不会学生里有你的内应吧~”
“你知道这个准备把他们一锅端吗？”
胥清芸转了转眼珠，“没必要。”
“过界的当然要抓，至于其他的……留点喘息的空间给他们吧。”
崇池不太熟练地用着新装备的储灵符，将其中的灵力引出，注入罗盘之中。上一次任务过后，闻粤就决定给他配些装备，不然每次都割血总不是办法。
得到启动，黑色的小小罗盘随即发亮，化作一点白光，消失在他们视野里。与此同时，闻粤寻鬼大阵本粗略的地图细化出一个角落，加上之前两个罗盘，云顶高中教学区的详细情况显现。
没过多久，探测结果都出来了——教学区，没有鬼魂。
中午吃的是教师饭堂。还没到下课点，饭堂老师不算很多，几人找了个少人的角落坐。胥清芸不太方便参与他们工作，自己吃的。
“这打菜阿姨也太热情了吧，完全不手软，果然教师食堂是不一样啊。”比神欢落座时不忘吐槽。而苏嘉佟神秘摇头，笑她年轻。
“欢欢，你也不看看谁在旁边盯着呢？”
盯着？比神欢装作自然地扫视环境，果不其然看见了三位校长正在不远不近的位置。哇，他们那么严阵以待，不揪出点小辫子比神欢都觉得有点心痒。
“不用管他们，这种事我遇多了。”
万俟贺宁讲正题：“教学区找不到那个鬼，那ta可能是在宿舍区。等吃完饭我找机会去探一下，你们听课同时注意变动就行。”
“好，那宁姐你一个人注意安全。”
听着他们分配任务，比神欢有些懵懂问：“如果宿舍区也找不到怎么办？”
真到那时，岂不是毫无头绪？
“这个鬼魂的异动很频繁，近期说不定还会有下一次，到时候寻鬼阵会有反应，我们可以再次锁定ta的位置。”
“如果这几天ta都安安分分的话，那就只能找被上过身的人，从他们身上寻找线索了，”万俟贺宁道，“大约五个小时，寻鬼阵就可以找到罗盘范围内沾染过鬼魂气息的人，我们可以从这些人身上入手。”
饭吃得差不多后，众人预备散场。比神欢去找另一个角落里的胥清芸，雷沈在和吃得慢的苏嘉佟闲聊。万俟贺宁一个人走往打菜台——她觉得炸鸡腿好吃，想再来一个。
崇池几步跟在万俟贺宁身后，抓住难能可贵二人独处机会。
“如果我没猜错，这个任务应该是单纯的除鬼任务。”崇池皱眉。
万俟贺宁看他过来茫然了一下，毕竟之前由于摘灵师的特殊身份和崇池的孤僻性格，二人不算熟识。但她还是顺着崇池走到了无人处，当听完他直接了当的结论，万俟贺宁有些心虚地摸了下鼻子，“你怎么看出来的。”
“到现在为止，我们连鬼的身份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能确定ta有资格接受天语任务。为什么要把这个任务派下来。”
“额，要不你去问夏迪？问问翁老师？”
“打了，他们不接我电话。”
“那我也不知道啊。”
“你是除鬼司司长，你知道的。”
“这……哎呀池老弟，”万俟贺宁架着胳膊，无奈道，“你都这么聪明了，怎么可能想不通。因为就这个任务神欢妹子才可能接啊，那上头不得麻溜往下派啊。”
“可是很危险。”不因可控执念而化鬼的魂魄攻击性更强。
“没事，有我在呢，保准神欢妹子一点毛发都没损失。”
这话说得信誓旦旦，可崇池和八号小组听见都会面露难色，因为实力是一回事，比神欢的衰是另一回事。不过其实万俟贺宁也觉得这任务好像对比神欢没什么作用，毕竟她除了能看着自己除鬼，还能做什么？完全没有参与感啊。
“可还有另一种更糟糕的情况，”崇池眼中忧虑重重，“如果比神欢想给这个鬼天语机会，但闻粤不能给怎么办？”
这要考虑的实在有点多，万俟贺宁只能安慰他道：“说不定没有意外，说不定机缘巧合真能发生有重要意义的事呢？”
“安啦池老弟，你不用那么过度担心的。”
崇池一愣，意识到对面的万俟贺宁似乎有弦外之音。见他有反应，万俟贺宁直接吹了个口哨，戏谑又重复了一遍：“不用过度担心~”
“比神欢不会有事的~”
崇池抿了抿唇，有些不自然地再次拜托她保护好比神欢。远处比神欢在冲他招手示意，他便两步作一步离开了。
“好哦，我知道的~”万俟贺宁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调侃。心里暗爽自己可真有眼力见，一来就发现了小秘密。
教室是个好地方。是个睡觉的好地方。
自打比神欢坐下，那股熟悉又陌生的书倦气便开始将她包裹，明明教室里开了空调，但她仿佛还是能闻到试卷在夏日高温下散发出的尘味，实在是让人隐隐焦躁又想睡觉。
但此刻显然是不行的。
她和崇池正坐在教室最后，拿着两本笔记本装模作样，只有两张椅子而没有桌子。前排是认真上课提问的学生们，而讲台上是讲英语试卷的中年女老师。这是七班，胥清芸带的班。二人来这听课。
“好困好困好困。”比神欢小声嘟囔着。
“清醒点，别睡过去了。”崇池也小声提醒她。他倒是不困，但也没专心听课，手里正翻着后排学生借给他的语文课本——这本来是借他垫着写听课笔记的。不过他注意到有许多学生好奇地往后打量，便不再翻了，做出专心听课的样子。
比神欢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的确不能睡，毕竟他们是来听课的，得做做表面功夫，而且……比神欢看向靠墙中部，临着窗户的俩张空桌子，困意也逐渐消散。
其中一张桌子上，用书立立着许多书本，但哪怕桌上厚厚的一叠，教室后面也有每个人专属的置物柜，也要加上桌下的塑料箱才能把几年来的书都装齐。有许多份空白新试卷放在桌子上，等待着主人的归来。这是虞栀的座位。
旁边的桌子已完全空了，什么都没有。这是林酌栀的座位。
听清芸说，林酌栀出事当天，她的亲戚就来帮忙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回去了，等到周一上课，同学们看着空荡的桌面，才渐渐从打听里拼全事实。从周一起，教室里的气氛就压抑沉闷，直至今天才稍有好转。
林酌栀到底是什么长相？什么性格的一个人呢？比神欢看着空桌子，想起那天夜里虞栀的泪。
听说林酌栀本来不在这个学校读，是高二下半年才转学过来的。说起她的到来，胥清芸显现出一些怀念和快乐。
“当时她转学过来，我其实挺开心的。因为虞栀是个很闷的孩子，不爱说话，她来之后，虞栀有开朗很多。”
那应该是个很阳光积极的小女生吧？比神欢猜测。
林酌栀去世，云顶中学闹鬼……
比神欢的呼吸短暂一滞，不过下一秒，崇池就掩着唇，在她旁边噗嗤笑出声。比神欢瞬间被转移注意。
“怎么了怎么了？”她从不愿错过任何一个八卦。
其实不需要崇池额外补充，比神欢很快就在乱哄哄的教室里看见了事件的全貌。讲台上的老师表情无奈又好笑，班里的同学们笑嘻嘻，而他们的视线都注视在教室的一角。男主角挺直着腰板，也显示出些许窘迫来。
“怎么都看着我呀？答案不是C吗？”男主角疑惑问。
“答案是D啊各位同学们，”老师无奈道，继续回头板书，“大家可别跟蓝晨同学学，拿着答案都能眼瞟。”
蓝晨这才赶紧去看答案，发现自己真弄错了，闹了个大脸红。老师讲着这题，插着缝提醒同学们英语选择题多，对答案、填答题卡时要格外注意点，不要一不小心就岔缝了。
闹到最后原来是这么回事，比神欢也笑得有些无奈。
蓝晨自己尴尬了一会，又恢复心态，继续成为班里几股热情回应的声音之一。看着这幅场景，比神欢也不□□露出几分怀念。
“你以前也这样吗？”崇池小声问。
“什么话，我是这样的人吗？”
崇池还看着她。
“……好吧，我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