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的下游已经是这条溪水的尽头了，旁边生着很多梧桐树。
靠近山的的地方还有一眼泉，傍着一棵枝繁叶茂的榕树，呈墨绿色，总感觉深不见底。
唐逾静捞起裤腿，勾着腰，手伸到水底，背对着她，整个人小心翼翼的，大概是在捞鱼。
其余几人应该都被勒令过动静小点，这会除了成片成片的蝉声沉落，没一个人讲话。
程黎看到她，无声指着唐逾静，笑了笑。
路以柠看她这样，立即脱下鞋和袜子，故意飞快地往小溪跑去，水花被她弄得溅起，泛起阵阵涟漪 。
鱼早就被吓没影了。
“啊啊啊啊!”唐逾静奔溃的朝她扑过来，“哥!我还差一点!就抓到了!”
路以柠觉得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谁让你不够迅速。”
陈意泽用石头扔了个漂移：“切，就你抓鱼，你那个一点都快有五分钟了，真就亿——点。”
唐逾静飞快用脚往水里一蹬，水就漾到陈意泽身上：“靠!有种你去抓!”
“艹，搞偷袭——”
说罢，陈意泽用更大的劲往水里一蹬，水花登时溅起一米高，方圆几人都没豁免。
路以柠腰间还围着外套，不过是陈意泽的，他实在不好意思一直拿段子琛的。
这回她看着湿了一大片的外套，懵了一瞬，而后猛地弯腰，捧起一泼水就撒向陈意泽。
连在石子岸边“观赏”的段子琛也被江延拉下来了——
江延撸了撸并不存在的袖子，一脚踏向水面：“陈意泽!我跟你拼了——”
陈意泽不甘示弱地泼了回去，乘胜追击——
“啊啊啊!段哥段哥，一起上!”
江延半蹲在水里闭着眼拿水乱挥乱挥，周围几个人都被他泼到了，他还一副一网打尽的模样——
“啊啊啊啊!你们快去泼他啊!”
程黎打过来：“你要死啊!”
段子琛往旁边捞了个盆，一把泼向他，还挑了挑眉。
路以柠被他这架势弄懵了：“我靠，段子琛你是真的狗!”
她随即把刚刚的生菜倒出来，拿起那个篮子，也掺着水泼。
只是……这漏的有点多。
“噗嗤”一声，段子琛笑出来：“你这是生动演绎竹篮打水？”
路以柠被她说得脸一红，打起篮子往他那边泼，哼哧哼哧：“还不是你把盆拿走了!”
段子琛拿盘一档，也用手往她那泼：“不怪我啊……谁让你没发现——”
“啊啊啊啊!看我一击——”学着江延拿手往水里乱泼，无差别攻击，她感受到了极大的爽感。
段子琛配合着拿盆往水上一打，溅起高高的水花：“看我一档——”
“不是啊!你犯规!”路以柠给水花溅得眼睛看不清了，开始耍赖。
“这怎么算？你耍赖啊？”
“是你犯规——”她说着随手把旁边的陈意泽扯过来，“快快快!意泽!打他打他——”
结果她刚一扯，对方就好像没站稳，“噗通——”一声，人就不见了——
“我艹!”
一声惊呼。
路以柠：“？？？”
突然就只剩一片水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离谱——”江延被他一顿操作笑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平时不积德!”
段子琛也把头偏过去，肩膀一颤一颤的。
路以柠反应过来后，憋笑憋得幸苦：“噗——你、你还好吧，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意泽皱眉：“你们还笑!我真服了!”
他这会坐在石底，想要站起来。
路以柠笑的肚子疼，向他伸出手，但身子一颤一颤的，没力气拉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哦～你就消失不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这么大一个人呢——!挺虚啊你——”
几人笑做一团，搞的陈意泽自己也想笑，就是发抖着也有点站不起来，最后还是被段子琛拉起来的。
-
等重新回到营地，他们几人几乎都湿透了。
换完衣服出来，路以柠把陈意泽的外套挂到了附近的一棵树上。
太阳的光只剩残烬，大片大片地洒在了山腰，变成透暗的橙色，看远处的光景，就是油画和墨画相结合，好看又感觉寂寥。
山间没风，但阵阵凉意袭人，她忍不住打了哆嗦。
段子琛不知道在哪找了一堆干柴，正在架空篝火。
路以柠就看着陈意泽老脸的的从口袋里掏出个打火机。
但他们一行人都是准备了火柴的。
她有些疑问：“意泽，你随身带着打火机？”
陈意泽下意识收住了手，抬起手臂虚挡了下前额，眼睛瞥向别处：“就……就随手拿了。”
路以柠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不简单：“什么时候开始抽的烟？我记得你以前不抽。”
陈意泽抓了抓裤子：“就……前几天——”
她顿感头痛，想了想，看着他的眼睛说：“不一定非要抽烟的是不是。”
对面的男生哽住了，“嗯”了一句，而后话锋一转，看向段子琛，“我前几天不是看学委也抽了啊……”
段子琛抬起头来，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路以柠看着他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还没想好怎么说，段子琛就开口解释：“没抽，就点燃看了看。”
也不知道是在向谁解释。
陈意泽不知道在想什么，估计是玩累了，没讲话，走到烧烤架前去生火了。
路以柠盯着他那边看了几秒，移开视线，蹲下来帮段子琛拣柴火。
路以柠低了低头，又看向他：“不只是点燃看看？”
她移开视线，戳进去一根干枝，有点忐忑，她不确定这话是否冒犯到对方。
总觉得对方应该防备心里很强，如果对方是江延，她估计不会问出这样没趣的问题。
可能是天气太凉了，她想找点事情让自己燥热起来。
段子琛似乎没料到她会问，愣了愣，而后点了点头，像是思考，后说：“不只是看看。”
路以柠歪着头看他，用眼神示意他然后呢？
段子琛盯着这双眼睛看了很久，也或许只有几秒，反正路以柠先遭不住挪开了眼神。
对方说：“本来想抽抽看。”
她很快接上：“为什么没抽？”
“感觉没意思。”段子琛把火点燃后站了起来，两手捻了捻，“毕竟费嗓子不是？”
路以柠蹲在地上抬头看着他，而后笑了笑，要站起来。
蹲久了，猛一起身，腿就往后歪了一瞬，路以柠眼看就要往后倒，下意识往前一抓，刚好抓住段子琛伸过来的手——
“小心——”
路以柠借着他的手站了起来，叹了句“差一点——”
段子琛看着被她抓着的手，下意识勾了勾，眼神无意识地瞟向别处。
路以柠开始没觉得什么，看到他泛红的耳根，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不自觉咳了一声。
“谢谢。”
说完又总觉得怪怪的，干脆笑了笑，把话题转回去，努力让自己显得自然：“话说——意泽要是有你这样的觉悟该多好，啧啧。”
她随意甩了甩手，眼睛看四周的景物，试图让气氛变得自然。
但段子琛神色突然变了变，不冷不热地接了句：“你很关心他？”
路以柠这会头脑还在发懵，看着他转变的神色，心下奇怪：“是啊，怎么了吗？”
段子琛顿了顿，恢复了神色，扯了扯嘴角：“没什么，抽烟是不好。”
路以柠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下意识想要跟着他一起走。
边走边摩挲了掌心，嘴角不自觉的弯起，笑了起来。
就……感觉很奇妙？
·
烧烤的时候很热闹，火滋啦滋啦往外窜，远处是别的班打闹的声音。
江延举着一根单指鸡爪，晃到他们眼前：“狗子，快看！连鸡都鄙视你！哈哈哈哈哈，这只鸡生前绝对踏马的是鸡王哈哈哈——”
“快快快，你异父异母的兄弟，给它磕两个！”陈意泽接过来，戳到唐逾静面前。
唐逾静一手挡开：“滚啊，你自己天天用鼻孔看人，是你的化身吧！”
“那我还是王嘞！你呢你呢？你什么也不是——？”
“呵呵，天天踩鸡屎的王？怪不得只剩一个爪子了——”
“……”
“艹！你恶不恶心？！这鸡爪你去吃——呕！”
“滚，哪来的扔哪去……”
陈意泽一把扔给江延：“滚去吃你的屎去！”
江延举起就冲到段子琛旁边：“段哥，他们都嫌弃这个鸡王，别给他们烤了！”
手里正在烤一把鸡爪的段子琛：“……”
爱吃不吃。
路以柠停下了啃鸡腿的动作，朝他们喊：“你们文明一点行不行？这边还在吃——”
陈意泽一下就闪开了，也跑过来挑了根鸡腿，坐在她旁边，边啃边说：“还不是江延先说的，你去骂他——”
路以柠往他嘴里塞了串韭菜：“求求你好好吃，闭上你的嘴。”
陈意泽瘪瘪嘴，“你——”
“陈意泽，过来替我。”
段子琛撤出那盘鸡爪，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路以柠看了眼他，这人还是往日里那副神情，抬眼朝他们看来，没什么波澜。
可她凭空觉出一点不耐烦来。
她推了推陈意泽：“快，给我们段哥让座——先烤火腿啊，柠哥哥等着你呢……”
陈意泽三两下吞进鸡肉，站起身替了段子琛的位置。
她往旁边挪了挪，给段子琛腾位置，顺带递了整整一把牛肉过去：“吃啊吃啊——段哥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做什么都好吃，哇哦，简直太厉害了……”
段子琛：“吃不完……而且建议重新去学一下语文修辞，来来回回就这几个词，精炼？”
路以柠发现这人特别爱反问，不论什么话对方都能以反问结尾。
“那你回回作文43分算什么哦。”她想了想，也学着对方，“简练？”
段子琛没被打击到，反而勾勾唇：“哦——我化学98算什么，低调？”
路以柠不甘示弱：“我作文55——”
段子琛轻蔑一笑：“哦，我化学98——”
“我语文138！”
“哦，我化学98——”
路以柠喉头一哽，避开手上的烤串就要去捂他的嘴，“哼，我不跟年级榜一大哥吵——”
段子琛一手举好串，一手虚虚扶在她背后，佯装挣扎：“那你还上手？”
“不管不管——”
“要戳到了！”
“不会不会……啊靠！”
路以柠重心不稳就倒了下去，栽在他胸膛上，惊魂未定。
但她手上有油，悬着空，不敢轻易乱动，索性就盯着对方。
一脸懵逼。
段子琛蓦地停住，看着身上的人，喉结不自觉滚了滚，偏开头，有点急的朝刚出帐篷的人喊：
“程黎，帮忙扶一下柠……路以柠。”
靠近山的的地方还有一眼泉，傍着一棵枝繁叶茂的榕树，呈墨绿色，总感觉深不见底。
唐逾静捞起裤腿，勾着腰，手伸到水底，背对着她，整个人小心翼翼的，大概是在捞鱼。
其余几人应该都被勒令过动静小点，这会除了成片成片的蝉声沉落，没一个人讲话。
程黎看到她，无声指着唐逾静，笑了笑。
路以柠看她这样，立即脱下鞋和袜子，故意飞快地往小溪跑去，水花被她弄得溅起，泛起阵阵涟漪 。
鱼早就被吓没影了。
“啊啊啊啊!”唐逾静奔溃的朝她扑过来，“哥!我还差一点!就抓到了!”
路以柠觉得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谁让你不够迅速。”
陈意泽用石头扔了个漂移：“切，就你抓鱼，你那个一点都快有五分钟了，真就亿——点。”
唐逾静飞快用脚往水里一蹬，水就漾到陈意泽身上：“靠!有种你去抓!”
“艹，搞偷袭——”
说罢，陈意泽用更大的劲往水里一蹬，水花登时溅起一米高，方圆几人都没豁免。
路以柠腰间还围着外套，不过是陈意泽的，他实在不好意思一直拿段子琛的。
这回她看着湿了一大片的外套，懵了一瞬，而后猛地弯腰，捧起一泼水就撒向陈意泽。
连在石子岸边“观赏”的段子琛也被江延拉下来了——
江延撸了撸并不存在的袖子，一脚踏向水面：“陈意泽!我跟你拼了——”
陈意泽不甘示弱地泼了回去，乘胜追击——
“啊啊啊!段哥段哥，一起上!”
江延半蹲在水里闭着眼拿水乱挥乱挥，周围几个人都被他泼到了，他还一副一网打尽的模样——
“啊啊啊啊!你们快去泼他啊!”
程黎打过来：“你要死啊!”
段子琛往旁边捞了个盆，一把泼向他，还挑了挑眉。
路以柠被他这架势弄懵了：“我靠，段子琛你是真的狗!”
她随即把刚刚的生菜倒出来，拿起那个篮子，也掺着水泼。
只是……这漏的有点多。
“噗嗤”一声，段子琛笑出来：“你这是生动演绎竹篮打水？”
路以柠被她说得脸一红，打起篮子往他那边泼，哼哧哼哧：“还不是你把盆拿走了!”
段子琛拿盘一档，也用手往她那泼：“不怪我啊……谁让你没发现——”
“啊啊啊啊!看我一击——”学着江延拿手往水里乱泼，无差别攻击，她感受到了极大的爽感。
段子琛配合着拿盆往水上一打，溅起高高的水花：“看我一档——”
“不是啊!你犯规!”路以柠给水花溅得眼睛看不清了，开始耍赖。
“这怎么算？你耍赖啊？”
“是你犯规——”她说着随手把旁边的陈意泽扯过来，“快快快!意泽!打他打他——”
结果她刚一扯，对方就好像没站稳，“噗通——”一声，人就不见了——
“我艹!”
一声惊呼。
路以柠：“？？？”
突然就只剩一片水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离谱——”江延被他一顿操作笑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平时不积德!”
段子琛也把头偏过去，肩膀一颤一颤的。
路以柠反应过来后，憋笑憋得幸苦：“噗——你、你还好吧，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意泽皱眉：“你们还笑!我真服了!”
他这会坐在石底，想要站起来。
路以柠笑的肚子疼，向他伸出手，但身子一颤一颤的，没力气拉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哦～你就消失不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这么大一个人呢——!挺虚啊你——”
几人笑做一团，搞的陈意泽自己也想笑，就是发抖着也有点站不起来，最后还是被段子琛拉起来的。
-
等重新回到营地，他们几人几乎都湿透了。
换完衣服出来，路以柠把陈意泽的外套挂到了附近的一棵树上。
太阳的光只剩残烬，大片大片地洒在了山腰，变成透暗的橙色，看远处的光景，就是油画和墨画相结合，好看又感觉寂寥。
山间没风，但阵阵凉意袭人，她忍不住打了哆嗦。
段子琛不知道在哪找了一堆干柴，正在架空篝火。
路以柠就看着陈意泽老脸的的从口袋里掏出个打火机。
但他们一行人都是准备了火柴的。
她有些疑问：“意泽，你随身带着打火机？”
陈意泽下意识收住了手，抬起手臂虚挡了下前额，眼睛瞥向别处：“就……就随手拿了。”
路以柠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不简单：“什么时候开始抽的烟？我记得你以前不抽。”
陈意泽抓了抓裤子：“就……前几天——”
她顿感头痛，想了想，看着他的眼睛说：“不一定非要抽烟的是不是。”
对面的男生哽住了，“嗯”了一句，而后话锋一转，看向段子琛，“我前几天不是看学委也抽了啊……”
段子琛抬起头来，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路以柠看着他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还没想好怎么说，段子琛就开口解释：“没抽，就点燃看了看。”
也不知道是在向谁解释。
陈意泽不知道在想什么，估计是玩累了，没讲话，走到烧烤架前去生火了。
路以柠盯着他那边看了几秒，移开视线，蹲下来帮段子琛拣柴火。
路以柠低了低头，又看向他：“不只是点燃看看？”
她移开视线，戳进去一根干枝，有点忐忑，她不确定这话是否冒犯到对方。
总觉得对方应该防备心里很强，如果对方是江延，她估计不会问出这样没趣的问题。
可能是天气太凉了，她想找点事情让自己燥热起来。
段子琛似乎没料到她会问，愣了愣，而后点了点头，像是思考，后说：“不只是看看。”
路以柠歪着头看他，用眼神示意他然后呢？
段子琛盯着这双眼睛看了很久，也或许只有几秒，反正路以柠先遭不住挪开了眼神。
对方说：“本来想抽抽看。”
她很快接上：“为什么没抽？”
“感觉没意思。”段子琛把火点燃后站了起来，两手捻了捻，“毕竟费嗓子不是？”
路以柠蹲在地上抬头看着他，而后笑了笑，要站起来。
蹲久了，猛一起身，腿就往后歪了一瞬，路以柠眼看就要往后倒，下意识往前一抓，刚好抓住段子琛伸过来的手——
“小心——”
路以柠借着他的手站了起来，叹了句“差一点——”
段子琛看着被她抓着的手，下意识勾了勾，眼神无意识地瞟向别处。
路以柠开始没觉得什么，看到他泛红的耳根，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不自觉咳了一声。
“谢谢。”
说完又总觉得怪怪的，干脆笑了笑，把话题转回去，努力让自己显得自然：“话说——意泽要是有你这样的觉悟该多好，啧啧。”
她随意甩了甩手，眼睛看四周的景物，试图让气氛变得自然。
但段子琛神色突然变了变，不冷不热地接了句：“你很关心他？”
路以柠这会头脑还在发懵，看着他转变的神色，心下奇怪：“是啊，怎么了吗？”
段子琛顿了顿，恢复了神色，扯了扯嘴角：“没什么，抽烟是不好。”
路以柠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下意识想要跟着他一起走。
边走边摩挲了掌心，嘴角不自觉的弯起，笑了起来。
就……感觉很奇妙？
·
烧烤的时候很热闹，火滋啦滋啦往外窜，远处是别的班打闹的声音。
江延举着一根单指鸡爪，晃到他们眼前：“狗子，快看！连鸡都鄙视你！哈哈哈哈哈，这只鸡生前绝对踏马的是鸡王哈哈哈——”
“快快快，你异父异母的兄弟，给它磕两个！”陈意泽接过来，戳到唐逾静面前。
唐逾静一手挡开：“滚啊，你自己天天用鼻孔看人，是你的化身吧！”
“那我还是王嘞！你呢你呢？你什么也不是——？”
“呵呵，天天踩鸡屎的王？怪不得只剩一个爪子了——”
“……”
“艹！你恶不恶心？！这鸡爪你去吃——呕！”
“滚，哪来的扔哪去……”
陈意泽一把扔给江延：“滚去吃你的屎去！”
江延举起就冲到段子琛旁边：“段哥，他们都嫌弃这个鸡王，别给他们烤了！”
手里正在烤一把鸡爪的段子琛：“……”
爱吃不吃。
路以柠停下了啃鸡腿的动作，朝他们喊：“你们文明一点行不行？这边还在吃——”
陈意泽一下就闪开了，也跑过来挑了根鸡腿，坐在她旁边，边啃边说：“还不是江延先说的，你去骂他——”
路以柠往他嘴里塞了串韭菜：“求求你好好吃，闭上你的嘴。”
陈意泽瘪瘪嘴，“你——”
“陈意泽，过来替我。”
段子琛撤出那盘鸡爪，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路以柠看了眼他，这人还是往日里那副神情，抬眼朝他们看来，没什么波澜。
可她凭空觉出一点不耐烦来。
她推了推陈意泽：“快，给我们段哥让座——先烤火腿啊，柠哥哥等着你呢……”
陈意泽三两下吞进鸡肉，站起身替了段子琛的位置。
她往旁边挪了挪，给段子琛腾位置，顺带递了整整一把牛肉过去：“吃啊吃啊——段哥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做什么都好吃，哇哦，简直太厉害了……”
段子琛：“吃不完……而且建议重新去学一下语文修辞，来来回回就这几个词，精炼？”
路以柠发现这人特别爱反问，不论什么话对方都能以反问结尾。
“那你回回作文43分算什么哦。”她想了想，也学着对方，“简练？”
段子琛没被打击到，反而勾勾唇：“哦——我化学98算什么，低调？”
路以柠不甘示弱：“我作文55——”
段子琛轻蔑一笑：“哦，我化学98——”
“我语文138！”
“哦，我化学98——”
路以柠喉头一哽，避开手上的烤串就要去捂他的嘴，“哼，我不跟年级榜一大哥吵——”
段子琛一手举好串，一手虚虚扶在她背后，佯装挣扎：“那你还上手？”
“不管不管——”
“要戳到了！”
“不会不会……啊靠！”
路以柠重心不稳就倒了下去，栽在他胸膛上，惊魂未定。
但她手上有油，悬着空，不敢轻易乱动，索性就盯着对方。
一脸懵逼。
段子琛蓦地停住，看着身上的人，喉结不自觉滚了滚，偏开头，有点急的朝刚出帐篷的人喊：
“程黎，帮忙扶一下柠……路以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