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云凫稍微恢复了一点意识后，首先感觉到的就是心口处的疼痛，好像那儿有什么东西一下子被取了出去，痛得她几乎差点又失去意识，而后那空出来的地方被什么东西连接起来，她甚至能听到那重新长肉的“嘶嘶——”声。
我的心，是怎么回事儿？
她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根本无济于事，只能凭着那一点模糊的感觉来回想发生了什么事情。
意识模糊中，她依然能感觉那本来停滞的心又重新跳动起来，最开始还很缓慢，而后慢慢开始加速，到最后，她已经能感觉到那颗心强力的跳动，而僵硬的身体也开始逐渐温暖起来，身体的感觉更加敏锐，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被刺破的肌肤也开始在一股灵力的作用下慢慢愈合。
有人在为我疗伤。
终于能睁眼时，她首先看到的是上方一片朦胧的光亮，这并不是昼夜相交的那种暗光，而是一种无法看透而令人压抑绝望的朦光。
这是，鬼界？
之前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金色面具人，冰冷的身体，喷洒的血液，还有那死亡之前的痛苦与害怕。
所以，自己到底是死是活？
云凫勉强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似乎还能动，那股灵力还在为自己疗伤，她努力转头，想要看清楚身边的情况。
“不要动，你伤口还没完全愈合。”一个声音说道。
这个声音好熟悉，云凫听从了对方的劝告，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任由对方为自己疗伤，同时昏沉的脑袋里还在搜寻关于这声音的记忆。
“谁都可以牺牲，他又为什么不能。”
洛伽山时，他这么说。
“我不想让你去送死。”
东海时，他如此说。
“可是我已经成功了。”
净世中，他十分笃定。
……
容沐。
在这一瞬间，云凫放下心来，幸好是他，否则自己这会儿怕是已经被鬼怪啃了个干干净净，尸骨无存。
不过，她不明白，明明记得自己已经被杀死了，那冰冷的感觉绝不会错，况且那个金面具人是不可能对自己手下留情的，那么，容沐又是用什么办法救活了自己，而且心口处那么重的伤他竟然能用灵力治疗，要知道仙灵的灵力只可治愈身体表面的轻伤，而经脉的重伤是无法治愈的。
又等了一会儿，伤口处的灵力消失了，容沐说了一声：“已经好了，这儿不利于你恢复灵力，我先带你出去。”
他抱起她，向传送门飞去，云凫从他的臂弯往后看去，地上那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还没有干涸，看来那金色面具人刚走，容沐便来救她了，但即便来得再及时，任何一个仙灵失了这么多血也是活不成的，容沐为什么可以？
但现在她实在没有力气去纠结这个问题，这些疑惑，也只有等自己恢复体力之后才能知道答案。
踏出传送门的那一瞬间，刺目的日光逼得云凫闭上眼睛，而身体也感觉到了久违的暖热，这些年，她在鬼界已经习惯了那般阴暗的环境，陡然重回仙界，她竟然有些不适应。
“现在是什么时节？”云凫问道，鬼界没有四季日夜，她在里面游走久了，已经忘了时间，现在的仙界应该是炎炎夏日吧，否则身体怎么会有灼痛的感觉。
不知自己的身体和脸被什么东西盖住，那烈日的刺目和炎热都减轻了些，云凫方才觉得好受了一点。
“现在是冬日，晴空化雪。”容沐声音听来有些心疼。
冬日的太阳，竟然就如此灼热，云凫心里苦笑了一声，大约自己这具躯体实在太过阴寒，所以受不住一点的日晒。
“我去了鬼界多久？”云凫又问道。
“两年多。”容沐答道。
原来只有两年啊，云凫心里叹道，那样无边无际的难熬岁月，原来也只是区区的两年而已。
她本还有许多问题要问，但到最后却什么都没问，净世与仙界为敌，那她想问容沐的那些问题，那些关于战争胜败的问题，她又希望容沐给她什么样的答案呢。
不久后，他们便停了下来，云凫被抱进一间屋子中，又被轻轻放在一张软榻上。
盖住头脸身体的衣服被取了下来，那只是容沐的一件披风。
“你先在这儿休息几天，等你身体恢复了我就告诉你一切事情。”容沐说道。
云凫点了点头，她觉得好累，那些迫在眉睫的事情她好想立刻就去做，可是她真的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她疲惫得无以复加，几乎是立刻就昏睡过去
容沐站在床边，看着她惨白得毫无血气的脸庞和身上那染了血也看不出的黑色衣袍，心中不由得疼得发颤，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狱，她到底是靠什么度过那些孤独沉寂的日子，无论她要找寻的是什么，都不值得她如此牺牲，今日若不是他在鬼界留了眼线跟着她，怕是她死在黑暗之中都无人知晓。
但幸好，他找到了她。
这种后怕的感觉紧紧抓住容沐，让他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庆幸中。
我只要你活着，即便你不属于我，我也心甘情愿。
他为云凫盖上被子，转身出了房间。
云凫稍微恢复了一点意识后，首先感觉到的就是心口处的疼痛，好像那儿有什么东西一下子被取了出去，痛得她几乎差点又失去意识，而后那空出来的地方被什么东西连接起来，她甚至能听到那重新长肉的“嘶嘶——”声。
我的心，是怎么回事儿？
她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根本无济于事，只能凭着那一点模糊的感觉来回想发生了什么事情。
意识模糊中，她依然能感觉那本来停滞的心又重新跳动起来，最开始还很缓慢，而后慢慢开始加速，到最后，她已经能感觉到那颗心强力的跳动，而僵硬的身体也开始逐渐温暖起来，身体的感觉更加敏锐，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被刺破的肌肤也开始在一股灵力的作用下慢慢愈合。
有人在为我疗伤。
终于能睁眼时，她首先看到的是上方一片朦胧的光亮，这并不是昼夜相交的那种暗光，而是一种无法看透而令人压抑绝望的朦光。
这是，鬼界？
之前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金色面具人，冰冷的身体，喷洒的血液，还有那死亡之前的痛苦与害怕。
所以，自己到底是死是活？
云凫勉强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似乎还能动，那股灵力还在为自己疗伤，她努力转头，想要看清楚身边的情况。
“不要动，你伤口还没完全愈合。”一个声音说道。
这个声音好熟悉，云凫听从了对方的劝告，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任由对方为自己疗伤，同时昏沉的脑袋里还在搜寻关于这声音的记忆。
“谁都可以牺牲，他又为什么不能。”
洛伽山时，他这么说。
“我不想让你去送死。”
东海时，他如此说。
“可是我已经成功了。”
净世中，他十分笃定。
……
容沐。
在这一瞬间，云凫放下心来，幸好是他，否则自己这会儿怕是已经被鬼怪啃了个干干净净，尸骨无存。
不过，她不明白，明明记得自己已经被杀死了，那冰冷的感觉绝不会错，况且那个金面具人是不可能对自己手下留情的，那么，容沐又是用什么办法救活了自己，而且心口处那么重的伤他竟然能用灵力治疗，要知道仙灵的灵力只可治愈身体表面的轻伤，而经脉的重伤是无法治愈的。
又等了一会儿，伤口处的灵力消失了，容沐说了一声：“已经好了，这儿不利于你恢复灵力，我先带你出去。”
他抱起她，向传送门飞去，云凫从他的臂弯往后看去，地上那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还没有干涸，看来那金色面具人刚走，容沐便来救她了，但即便来得再及时，任何一个仙灵失了这么多血也是活不成的，容沐为什么可以？
但现在她实在没有力气去纠结这个问题，这些疑惑，也只有等自己恢复体力之后才能知道答案。
踏出传送门的那一瞬间，刺目的日光逼得云凫闭上眼睛，而身体也感觉到了久违的暖热，这些年，她在鬼界已经习惯了那般阴暗的环境，陡然重回仙界，她竟然有些不适应。
“现在是什么时节？”云凫问道，鬼界没有四季日夜，她在里面游走久了，已经忘了时间，现在的仙界应该是炎炎夏日吧，否则身体怎么会有灼痛的感觉。
不知自己的身体和脸被什么东西盖住，那烈日的刺目和炎热都减轻了些，云凫方才觉得好受了一点。
“现在是冬日，晴空化雪。”容沐声音听来有些心疼。
冬日的太阳，竟然就如此灼热，云凫心里苦笑了一声，大约自己这具躯体实在太过阴寒，所以受不住一点的日晒。
“我去了鬼界多久？”云凫又问道。
“两年多。”容沐答道。
原来只有两年啊，云凫心里叹道，那样无边无际的难熬岁月，原来也只是区区的两年而已。
她本还有许多问题要问，但到最后却什么都没问，净世与仙界为敌，那她想问容沐的那些问题，那些关于战争胜败的问题，她又希望容沐给她什么样的答案呢。
不久后，他们便停了下来，云凫被抱进一间屋子中，又被轻轻放在一张软榻上。
盖住头脸身体的衣服被取了下来，那只是容沐的一件披风。
“你先在这儿休息几天，等你身体恢复了我就告诉你一切事情。”容沐说道。
云凫点了点头，她觉得好累，那些迫在眉睫的事情她好想立刻就去做，可是她真的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她疲惫得无以复加，几乎是立刻就昏睡过去
容沐站在床边，看着她惨白得毫无血气的脸庞和身上那染了血也看不出的黑色衣袍，心中不由得疼得发颤，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狱，她到底是靠什么度过那些孤独沉寂的日子，无论她要找寻的是什么，都不值得她如此牺牲，今日若不是他在鬼界留了眼线跟着她，怕是她死在黑暗之中都无人知晓。
但幸好，他找到了她。
这种后怕的感觉紧紧抓住容沐，让他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庆幸中。
我只要你活着，即便你不属于我，我也心甘情愿。
他为云凫盖上被子，转身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