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微醒来是三天后的清晨。
她习惯性地动了动左手，想要唤起Noah，却传来拉扯感，她抬眼看，手腕上哪里还有他的腕带，反倒是手背的血管里插着输液管。
就在陈微扯到输液管那一刹，病床前的医疗人工智能就开始测量她的各项指标，随后经医生确认，单人病房外的红色禁止符变为黄色的允许探视符号。
跟随曹知致来到巴黎的林祈和李易也都同步收到了消息，提着果篮和鲜花来探望他——由于资源稀缺，果篮里其实只有苹果，鲜花是永生花。
“醒了就好。”曹知致提起来的心终于落了回去。
陈微报之一笑。
他们都十分关切陈微的身体状况，在病房留了许久，直到那个被称为“格尔”的医疗人工智能用冰冷的电子音说：“探视时间仅剩15分钟，请尽快离开病房，以确保病人休养。”
格尔在屋里移动着驱逐他们，曹知致面色酡红且尴尬地带着林李二人离开，关门的时候林祈悄悄转身对陈微做口型：“明天我给你带L记的海苔卷。”
门刚关上不到两分钟，格尔就跑到陈微身边，语气不佳：“裴令霄请求探视，是否允许？”
陈微一瞬间瞳孔扩大，又马上点了“是”的选项。
裴令霄下一秒就推门而入，手里拿一束向日葵，陈微被强烈的黄色吸引，这色彩令旁边林祈他们带来的永生康乃馨黯然失色，陈微的视线紧紧跟随着他手上的动作。
“喜欢向日葵？”裴令霄很敏锐地捕捉到陈微的视线。
陈微点点头，裴令霄把花束小心放在陈微怀里，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
陈微倚着升起来的床头，低头吸了一口气，淡淡的醛香让她很舒适，她试探性地用没有输液的那只手拽下向日葵的花瓣，拽下来后对窗举起，让光透过橘黄色的花瓣。
“居然是真花！”她语气有藏不住的雀跃，看向裴令霄的时候猛然意识到还要向她道谢，“裴令霄，谢谢你来救我。”
这句话说的格外真诚。
裴令霄一如既往的清冷声线中带了些笑意：“真花才有生命力啊，不用客气，陈微，你能活下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你从未放弃过自救，你要谢谢你自己。”
陈微看向他，对方在逆光中格外温柔和……俊朗。
陈微心跳快了几拍，她稳稳神，道：“等我出院请你吃饭！”
裴令霄大方接受：“好啊。”
裴令霄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格尔连轰带撞地赶出病房，话到了嘴边变成：“明天见。”
“明天见。”陈微很开心的回复他，而后低头欣赏那束向日葵。
-
裴令霄一出医院，就被周豫截住。
“令霄，怎么偷偷来医院啊？”
“没有，我是正大光明来的。”裴令霄理直气壮，甩掉周豫搭在他肩上的胳膊。
周豫不说话，只静静看着他笑。
“修好了，喏，钥匙，”周豫把destroy的钥匙抛给他，撇撇嘴：“你真的不考虑给destroy装人工智能吗？你这大飞机真就老古董了。”
“不装。”裴令霄十分坚定。
-
女人推开门，金丝眼镜和白大褂衬得她十足斯文败类范儿。她走到陈微床前，温和地开口：“我是严舒译，JNC驻巴黎的心理医生。”
“陈微博士，接下来我需要对你进行心理状况测评。”严舒译坐在病床侧，知会陈微。
陈微点点头，测评随之开始。
首先进行的是量表自测，陈微看到量表题目的时候就心下了然：是PTSD诊断量表，她在十三年前填过一份同样的量表，题目出入并不大。
她很快就把量表填完，交给严舒译。
严舒译却笑了：“陈博士，您似乎不大诚实。”
说着，她把手里的计时器展示给陈微：“这一版量表是针对你的定制量表，一共有40道题目，每道题目有4个选项，人的平均反应时在300毫秒左右，加上阅读题目和勾选答案的时间——这套量表，假如你认真做的话，时长在320-500秒最为合适，而你，只用了197毫秒。”
陈微不敢说话，默默低头。
严舒译不放过他，嘲讽道：“您对标准答案如此熟悉，可以去做心理测量研究工作了。”
“好吧，我是故意的，”陈微对上严舒译的眼睛，几乎是哀求的语气，“严医生，我真的不想回忆任何有关那天的事情，我在十三年前有过类似的经历，回忆这些让我很痛苦，请不要再问了。”
严舒译很平静地点点头，这一行做久了，什么样经历的病人都见过，陈微的经历也没有多特别。
严舒译起身，把椅子搬到陈微的右侧，与陈微所在的位置成45度角，她要求陈微的双目平视。
“现在，请把目光和注意力集中到我的手指上，眼睛跟随我的手指运动。”严舒译食指和中指并拢，在陈微面前做有规律的左右、上下、斜上斜下或划圈运动。
陈微很配合对方的要求，她凝神照做，很简单的跟随和扫视却意外地有效，她沉溺于痛苦的面色也缓和了几分。
“想象你在一个舒适的房间里，窗外可以看到湖泊和草地，兔子成群地在草地上奔跑，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你身上，你闭上眼睛，感受着温暖的阳光驱逐走一切阴霾，你在计划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随着严舒译的柔声诱导，陈微闭上眼睛，沉浸在她所描绘的世界里，“下午你打算去喝一杯乳制品，在店里坐到傍晚，去京南人民公园逗猫，夜色渐深，你回到家，打开明亮而不刺眼的灯，洗漱后躺在柔软的床上，床头灯是星星的形状，你仿佛在宇宙中沉睡，漫天星子环绕着你……”
“一夜好梦后，你被黎明的日光叫醒，你慢慢地睁开眼睛，睁开眼睛。”
陈微缓缓睁眼，感觉全身轻松，仿佛被暖暖的阳光包围着。从被救出来之后，她第一次感觉如此舒心、畅快。
“严医生，谢谢你。”陈微笑着答谢她。
严舒译从包里掏出一个星星夜灯，递给陈微：“不用客气，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陈博士，我们的治疗可以缓慢，但不可能停止，你必须和你的恐惧作斗争，你，是否有勇气，或者，是否做好了迎接战斗的准备？”
“请给我一点时间，”陈微接过小夜灯，郑重地回答她，“我会好好做准备的。”
严舒译离开病房后，在陈微的治疗手册上写下：痛苦程度评估9→8
-
“什么！”林祈大惊失色，“严舒译，要回国？还要来J所？！”
林祈背对着病房门，在疯狂发问：“她怎么可以回国？她回国我怎么办啊？陈微，你是不知道她有多可怕，三岁的时候她把我咬进医院，我手上的疤就是她干的；五岁到十岁她逼我给她写了所有的寒暑假作业；十三岁的时候她拉我逃课去天文台，最后只有我顶包受处分；更可恨的是，她出国前要和学长表白还要喊我去拍DV记录她的幸福瞬间！“
陈微一直不说话，林祈还在喋喋不休：“还有还有，六岁的时候她骗我穿裙子让我给她当童养媳，苍天啊，大地啊，怎么会有人从小就这么会欺负人呢？”
陈微看了一眼越发逼近的人影，问道：“那你穿了吗？”
“……，”林祈脸涨的通红，支支吾吾地说，“穿了。”
“林祈，你跟我出来，我们谈谈。”严舒译声音从林祈背后传来的时候，林祈感觉背后一凉。
陈微目送林祈窝囊地走出去。就像公元历时期的大学生不愿而又窝囊地叠被一样。
“舒译啊，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不告诉我？我好去接你呀。”林祈换了一副面孔，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少在我面前装，林祈，求你正常点。”严舒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林祈立马恢复正常，不情愿道:“叫我出来干嘛，不就是讲了点小时候的事情吗？丢脸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急什么？你这么急着回国不就是想欺负我吗？严舒译，你别太嚣张，我是因为懒得和你计较！”
严舒译却笑了，她上前一步，165的身高却莫名让林祈感受到几分压迫感。
“我为什么急着回国，林祈，你真的不知道吗？”严舒译语调压低，她越靠越近，林祈被她逼到背抵着墙。
“低头。”严舒译话音刚落，林祈就顺从地低下头，目光直直地看着她。
严舒译脚尖一踮，吻了上去。
林祈感受到不可思议的柔软时，他的瞳孔也不可思议地放大，仿佛心脏就要停止。
严舒译以一种不容忽视的力度按着他的肩，痛感传来的时候林祈终于清醒，他捞过心理医生的腰，迅速翻转两人的位置。
“严舒译，你的眼镜硌到我了，”林祈在对方耳后呵气一般地小声说，“小严医生可真是斯文。”
对方不甘示弱，把金丝眼镜摘下来，林祈略显霸道地准备吻下去，严舒译却把眼镜放在二人即将接触的唇间:“斯文的小严医生现在不想接吻了。”
林祈愣住，严舒译趁此机会从他怀中溜走，林祈反过来要追她，她做了一个“达咩”的手势，林祈只好站在原地不动。
严舒译几乎是强装淡定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她就控制不住地傻笑，一封接一封地发邮件。
“hey, my dear Olive, I kissed him.”（嘿，我亲爱的奥利维，我吻他了）
“hi，Professor Sternberg，I have good news for you：I kissed someone I like today. It was such an amazing experience and I was happy.”
（嗨，斯腾伯格教授，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今天和我喜欢的人接吻了。这真是一种奇妙的体验，我很开心）
她习惯性地动了动左手，想要唤起Noah，却传来拉扯感，她抬眼看，手腕上哪里还有他的腕带，反倒是手背的血管里插着输液管。
就在陈微扯到输液管那一刹，病床前的医疗人工智能就开始测量她的各项指标，随后经医生确认，单人病房外的红色禁止符变为黄色的允许探视符号。
跟随曹知致来到巴黎的林祈和李易也都同步收到了消息，提着果篮和鲜花来探望他——由于资源稀缺，果篮里其实只有苹果，鲜花是永生花。
“醒了就好。”曹知致提起来的心终于落了回去。
陈微报之一笑。
他们都十分关切陈微的身体状况，在病房留了许久，直到那个被称为“格尔”的医疗人工智能用冰冷的电子音说：“探视时间仅剩15分钟，请尽快离开病房，以确保病人休养。”
格尔在屋里移动着驱逐他们，曹知致面色酡红且尴尬地带着林李二人离开，关门的时候林祈悄悄转身对陈微做口型：“明天我给你带L记的海苔卷。”
门刚关上不到两分钟，格尔就跑到陈微身边，语气不佳：“裴令霄请求探视，是否允许？”
陈微一瞬间瞳孔扩大，又马上点了“是”的选项。
裴令霄下一秒就推门而入，手里拿一束向日葵，陈微被强烈的黄色吸引，这色彩令旁边林祈他们带来的永生康乃馨黯然失色，陈微的视线紧紧跟随着他手上的动作。
“喜欢向日葵？”裴令霄很敏锐地捕捉到陈微的视线。
陈微点点头，裴令霄把花束小心放在陈微怀里，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
陈微倚着升起来的床头，低头吸了一口气，淡淡的醛香让她很舒适，她试探性地用没有输液的那只手拽下向日葵的花瓣，拽下来后对窗举起，让光透过橘黄色的花瓣。
“居然是真花！”她语气有藏不住的雀跃，看向裴令霄的时候猛然意识到还要向她道谢，“裴令霄，谢谢你来救我。”
这句话说的格外真诚。
裴令霄一如既往的清冷声线中带了些笑意：“真花才有生命力啊，不用客气，陈微，你能活下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你从未放弃过自救，你要谢谢你自己。”
陈微看向他，对方在逆光中格外温柔和……俊朗。
陈微心跳快了几拍，她稳稳神，道：“等我出院请你吃饭！”
裴令霄大方接受：“好啊。”
裴令霄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格尔连轰带撞地赶出病房，话到了嘴边变成：“明天见。”
“明天见。”陈微很开心的回复他，而后低头欣赏那束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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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令霄一出医院，就被周豫截住。
“令霄，怎么偷偷来医院啊？”
“没有，我是正大光明来的。”裴令霄理直气壮，甩掉周豫搭在他肩上的胳膊。
周豫不说话，只静静看着他笑。
“修好了，喏，钥匙，”周豫把destroy的钥匙抛给他，撇撇嘴：“你真的不考虑给destroy装人工智能吗？你这大飞机真就老古董了。”
“不装。”裴令霄十分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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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推开门，金丝眼镜和白大褂衬得她十足斯文败类范儿。她走到陈微床前，温和地开口：“我是严舒译，JNC驻巴黎的心理医生。”
“陈微博士，接下来我需要对你进行心理状况测评。”严舒译坐在病床侧，知会陈微。
陈微点点头，测评随之开始。
首先进行的是量表自测，陈微看到量表题目的时候就心下了然：是PTSD诊断量表，她在十三年前填过一份同样的量表，题目出入并不大。
她很快就把量表填完，交给严舒译。
严舒译却笑了：“陈博士，您似乎不大诚实。”
说着，她把手里的计时器展示给陈微：“这一版量表是针对你的定制量表，一共有40道题目，每道题目有4个选项，人的平均反应时在300毫秒左右，加上阅读题目和勾选答案的时间——这套量表，假如你认真做的话，时长在320-500秒最为合适，而你，只用了197毫秒。”
陈微不敢说话，默默低头。
严舒译不放过他，嘲讽道：“您对标准答案如此熟悉，可以去做心理测量研究工作了。”
“好吧，我是故意的，”陈微对上严舒译的眼睛，几乎是哀求的语气，“严医生，我真的不想回忆任何有关那天的事情，我在十三年前有过类似的经历，回忆这些让我很痛苦，请不要再问了。”
严舒译很平静地点点头，这一行做久了，什么样经历的病人都见过，陈微的经历也没有多特别。
严舒译起身，把椅子搬到陈微的右侧，与陈微所在的位置成45度角，她要求陈微的双目平视。
“现在，请把目光和注意力集中到我的手指上，眼睛跟随我的手指运动。”严舒译食指和中指并拢，在陈微面前做有规律的左右、上下、斜上斜下或划圈运动。
陈微很配合对方的要求，她凝神照做，很简单的跟随和扫视却意外地有效，她沉溺于痛苦的面色也缓和了几分。
“想象你在一个舒适的房间里，窗外可以看到湖泊和草地，兔子成群地在草地上奔跑，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你身上，你闭上眼睛，感受着温暖的阳光驱逐走一切阴霾，你在计划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随着严舒译的柔声诱导，陈微闭上眼睛，沉浸在她所描绘的世界里，“下午你打算去喝一杯乳制品，在店里坐到傍晚，去京南人民公园逗猫，夜色渐深，你回到家，打开明亮而不刺眼的灯，洗漱后躺在柔软的床上，床头灯是星星的形状，你仿佛在宇宙中沉睡，漫天星子环绕着你……”
“一夜好梦后，你被黎明的日光叫醒，你慢慢地睁开眼睛，睁开眼睛。”
陈微缓缓睁眼，感觉全身轻松，仿佛被暖暖的阳光包围着。从被救出来之后，她第一次感觉如此舒心、畅快。
“严医生，谢谢你。”陈微笑着答谢她。
严舒译从包里掏出一个星星夜灯，递给陈微：“不用客气，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陈博士，我们的治疗可以缓慢，但不可能停止，你必须和你的恐惧作斗争，你，是否有勇气，或者，是否做好了迎接战斗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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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舒译离开病房后，在陈微的治疗手册上写下：痛苦程度评估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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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林祈大惊失色，“严舒译，要回国？还要来J所？！”
林祈背对着病房门，在疯狂发问：“她怎么可以回国？她回国我怎么办啊？陈微，你是不知道她有多可怕，三岁的时候她把我咬进医院，我手上的疤就是她干的；五岁到十岁她逼我给她写了所有的寒暑假作业；十三岁的时候她拉我逃课去天文台，最后只有我顶包受处分；更可恨的是，她出国前要和学长表白还要喊我去拍DV记录她的幸福瞬间！“
陈微一直不说话，林祈还在喋喋不休：“还有还有，六岁的时候她骗我穿裙子让我给她当童养媳，苍天啊，大地啊，怎么会有人从小就这么会欺负人呢？”
陈微看了一眼越发逼近的人影，问道：“那你穿了吗？”
“……，”林祈脸涨的通红，支支吾吾地说，“穿了。”
“林祈，你跟我出来，我们谈谈。”严舒译声音从林祈背后传来的时候，林祈感觉背后一凉。
陈微目送林祈窝囊地走出去。就像公元历时期的大学生不愿而又窝囊地叠被一样。
“舒译啊，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不告诉我？我好去接你呀。”林祈换了一副面孔，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少在我面前装，林祈，求你正常点。”严舒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林祈立马恢复正常，不情愿道:“叫我出来干嘛，不就是讲了点小时候的事情吗？丢脸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急什么？你这么急着回国不就是想欺负我吗？严舒译，你别太嚣张，我是因为懒得和你计较！”
严舒译却笑了，她上前一步，165的身高却莫名让林祈感受到几分压迫感。
“我为什么急着回国，林祈，你真的不知道吗？”严舒译语调压低，她越靠越近，林祈被她逼到背抵着墙。
“低头。”严舒译话音刚落，林祈就顺从地低下头，目光直直地看着她。
严舒译脚尖一踮，吻了上去。
林祈感受到不可思议的柔软时，他的瞳孔也不可思议地放大，仿佛心脏就要停止。
严舒译以一种不容忽视的力度按着他的肩，痛感传来的时候林祈终于清醒，他捞过心理医生的腰，迅速翻转两人的位置。
“严舒译，你的眼镜硌到我了，”林祈在对方耳后呵气一般地小声说，“小严医生可真是斯文。”
对方不甘示弱，把金丝眼镜摘下来，林祈略显霸道地准备吻下去，严舒译却把眼镜放在二人即将接触的唇间:“斯文的小严医生现在不想接吻了。”
林祈愣住，严舒译趁此机会从他怀中溜走，林祈反过来要追她，她做了一个“达咩”的手势，林祈只好站在原地不动。
严舒译几乎是强装淡定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她就控制不住地傻笑，一封接一封地发邮件。
“hey, my dear Olive, I kissed him.”（嘿，我亲爱的奥利维，我吻他了）
“hi，Professor Sternberg，I have good news for you：I kissed someone I like today. It was such an amazing experience and I was happy.”
（嗨，斯腾伯格教授，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今天和我喜欢的人接吻了。这真是一种奇妙的体验，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