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夜晚
五个小时前
月上半空，老张头正摇着椅子坐在自家的小卖铺门口，扇着他的芭蕉扇。今天天气异常的闷热，路上已经没什么行人了，只有那个老旧的路灯一闪一闪的。
“快点关门！快点！”一个头发半白穿着花衬衫的老婆婆用她所能用的最快速度跑了过来。
“老婆子，慌慌张张做什么？”老张头慢悠悠的坐了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那个女的又来了！”
“什么！”老张头赶紧站了起来，他四下张望了一下，只有空空的马路，但他家的小卖铺位于一个拐角处。那女子走路到这时会突然加速，往日都是突然一下子出现的。
小超市的玻璃门被从里面上锁了，灯也一下子就熄灭了。两个老人紧张的趴在窗户边，看向外面。
“来了没？我怎么没看到？”
“嘘！别说话。”
只见闪烁的路灯下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影子一点点移动过来。先长后短。
那影子还不停的小声哼着什么，老两口也没听出来。
影子在门口停了下来，老两口一动不动。
“我知道有人在...”那影子说话了。
“不在，不在。”老张头默念着：“快走快走。”
“摇椅还在动...”那影子说完，摇椅剧烈的吱嘎吱嘎的响起来。
“...”老两口屏住呼吸。周围安静的只有摇椅的声音什么也没有了。
“那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坏掉的路灯滋滋两下彻底不动了。远处的灯找不到这，只有阴暗的轮廓。
闷热的小卖店里，老张头全身都是汗，这种等待真让人难熬，更何况这个女子的耐心十分的好。
“算了！算了！我出去就是了！”老张头认命的站了起来。
“出去!出去！你每次都出去！”老婆子不乐意了，她的嗓门一下子飙到很高：“你儿子不用管了么！？就你会做好人！？”
老张头开开门，打开灯。一个长发披肩的白衣女子坐在摇椅上，正闭眼轻轻摇晃着，怀里还抱着个婴儿。
“这次又要什么！？”老张头态度不是很好。
“泡面，奶粉, 嗯...尿不湿。”女子张开眼睛。
“带钱了么？”老婆子出来插着腰：“之前的帐能还了么？你不能因为我们人好就总来薅我们羊毛！”
“我没钱。”
“那你来干什么！？”
“我饿，孩子饿。”
“尿不湿没有，奶粉只有大人的。”老张头准备进店里去拿。
“不行！”老婆阻止住他。
“我们老两口这个小卖店挣不了多少钱，容不得你天天这么赊账！你要赊账，要讨饭去临街对面的那个新开的大超市去啊！那要啥没有？这一个个的大超市，把我们的生意都抢光了！”
“可以么？那边会给我么？”白衣女子轻轻拍了拍怀里的婴儿。
“为什么不可以！？你脸皮这么厚，什么要不来！？快点去！再过10分钟就关门了。”
“哦！”白衣女子站起身来，抱着孩子又走了。
“真是的！这年头欠账的都是大爷。赊了我们一年的帐！还得我们躲着她！”
“老婆子，这，对面那超市不给钱拿不了东西啊。”
“我们不给钱就能拿了!?再说了，年纪轻轻的也不去找个工作！就知道过来赊账！这还不知道哪弄来个孩子！...”
他们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着。
“那个...”背后突然想起声音。
“艾玛，吓死我了！走路不能发出点声音来么！？”张老婆子看着去而复返的白衣女子。
“那个，再给我指一下方向。”
“那！直走，左拐，走出小区大门，再右拐，然后再...”
“好的！谢谢。”白衣女子转身走了。然后她定住在路灯之下了。
张老婆子咽了口口水。最近人多数比较暴躁，这女的不会...
那白衣女子猛地回头，看向她，缓缓开口道：“我没找到工作...已经投了50份简历了...等我找到工作就把钱换给你们...”
然后又走了。
张老婆子和老张头对视了一眼，再次确认白衣女子不会回来后，终于进了屋。
“收拾收拾回家吧，今天也不可能还有什么客人了。”
“老婆子，你下次别这么说人，现在年轻人也不容易...”
“他们不容易，难道咱们容易啊？这叫啃老！啃老！你知道不知道！”
白衣女子走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所谓的大超市在哪里，她低头看向怀里的婴儿。
“你好沉...”
她的胳膊有点酸。
这个婴儿肥嘟嘟的，有20多斤了吧？她在心里想着。
等到她终于找到大超市时，超市早就关门了，还拉上了铁帘子。
白衣女子站在那里看了一会，肚子咕噜噜的叫着。
“还是得去幸福小卖店...”她自言自语道。
怀里的孩子呜哇呜哇的哭了起来，白衣女子轻轻摇着，明明刚刚出门的时候还好使，现在却是怎么也哄不好。
“饿了是不是，我们去幸福小卖店...”
但迎接她的是已经关了门的小卖店，这回是彻底关门了。
婴儿脸哭的通红，响彻在这个老旧的小区里。
白衣女子哄了几次哄不好，有点怕它哭的背过气去。她脑袋上已经冒出来一层薄汗，这是怎么了？咋就不睡了呢？
终于，她想起来可以换一下尿不湿，于是她坐在摇椅上，脱下婴儿的裤子，打开尿不湿，好臭！臭臭糊了一屁股，怪不得婴儿不舒服。
她手头上没有可擦拭的纸巾，反正天气热，想了想就用婴儿的裤子给它胡乱擦了擦。
婴儿的哭声小了些，渐渐沉睡过去。
她看着沾满臭臭的小裤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在了手里，准备带回家。
白衣女子又看向小卖店，还是没有人来开门，看来今晚是没办法了，只能挨饿了。
她缓缓起身走了。
这是个小偷都懒得光顾的地方。这个老旧小区曾经是个纺纱厂的宿舍，建于70年代初，随着纺纱厂的落寞跟着一起落寞了。墙外的红砖都破破烂烂了，道路也是同样的破损，一不小心总会绊一跤。
她慢悠悠的爬上三楼，楼道里布满灰尘，小广告随处可见。坑坑洼洼的楼梯和生锈的铁栏杆在空气中散发着腐朽的味道。
正准备拿钥匙开门，想了想不对。于是又上了一层。
她爬上了4楼，一层有几十户住的宿舍，从楼梯口向左右两边延伸到黑洞洞的走廊里。那对称的左右两排的绿色大门，让人经常摸不清都是什么人住在里面。
白衣女子想了想，向左边走去，感应灯随着她的步伐在黑暗的走廊里一个个亮起，再一个个再熄灭。
终于，她走到了一个虚掩着的没有上锁的绿色房门前。404。
她推开门，门内一片漆黑。她在门边摸了摸，啪的一下灯亮了。
她关上门，走进屋内，把婴儿放在沙发上。一个穿着红色睡裙的女人正趴在沙发旁边的茶几上，一动不动。
“我们回来了。”白衣女子也坐在沙发上，看向那个趴着的女人。
但那女子一动不动，细看的话，她的身子还有些僵硬，皮肤惨白的畏缩着。
白衣女子沉默了一会，拿出自己的手机，黑屏了，但就算有电又怎样，她也没有钱交话费。
她起身，掰开红衣女子有些僵硬的手，把她的手机拿了出来，还有电。
但没有密码...
她又把红衣女子的手掰开展开，然后用指纹解了锁。
“很好！”
她查了一下，然后拨打了电话。
“喂，你好。殡仪馆么？我这需要用车。”
“加急1500，2小时上门。”
“我没钱。”
“不加急500，明天白天上门。”
“我没钱。”
“本市户籍么？可以免费，但要给司机个辛苦钱100。”
“不是...”
“那就得500。”
“我没钱...”
“你有病吧！？没钱你他么打什么电话！”
那边愤怒的挂断了电话。
白衣女子的肚子又咕咕叫了，婴儿也在沙发上扭来扭曲，随时就要醒过来。
她过去轻轻拍了拍，婴儿睡稳了些。
“好饿...你要知道你妈妈的密码就好了...”她看了看婴儿，又看了看躺在那里的红衣女子。她尝试点外卖，可惜并没有开通免密支付。
白衣女子打开冰箱，里面倒是有很多蔬菜，下面还有些冻肉。
但她不会做饭...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开火的时候，婴儿开始哇哇大哭。
白衣女子过去抱起它，哄着。但不好使。
她在家里搜索了一圈，没有奶粉...只有几片尿不湿...
孩子的哭的又急又凶，它的小手指向红衣女子的方向，在白衣女子身上挣扎，想要爬到红衣女子那里。
“乖，快睡吧，睡着就不饿了。你妈妈已经不在了...乖...”
“哇！哇！meme..哇哇！！！”
白衣女子来回抱着哄着。
门口传来了人声，然后就是砸门声。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天天大半夜哭，吵死了！你给我出来!”门外是一个愤怒的男声。
白衣女子自然不会开门。
她也知道天天大半夜哭是比较吵人，她住在三楼，也总是半夜听到孩子的哭声。
“就是，有没有点公德心！就不能到别的地方租房子去！？”一个老妇人的声音附和着，声音还有点困意在里面：“我这么大岁数了，就不能睡个好觉啊！”
“你这个孩子一晚上哭七八次！你给我开门！我今天非得跟你理论一下。”另一个老人的声音。
然后就是砸门的声音越来越大。
白衣女子看着那一层并不厚的绿铁皮门和老式的门锁。
犹豫了一下，她把孩子放在地上。
自己跑到门口顶着门，这门质量一般，再使劲就要被砸开了。
她紧紧的抵着门，满脑子都是别让他们冲进来的想法。谁知道，冲击力突然弱了，然后停了下来。
“算了，算了，孩子都不哭了。咱也回去吧。”几个人说道。
“我告诉你！孩子再哭，我跟你没完！到时候我就守在你家门口！我看你能躲哪里去！”
人渐渐散去，白衣女子松了口气。
确实听不到孩子的哭声了。
她回到屋内，孩子呢？怎么没了？她四处寻找着。
没有，没有！孩子怎么没了？
她伫立在那里，看了看窗户，关着的，孩子呢。
屋里一片寂静，她好像听到了砸吧砸吧的声音。
那声音细小却充满着满足，那是吸吮的声音。
她蹲下身子，在红衣女子的蜷缩的身子里，看到了那个婴儿。
它正扯开自己母亲的衣服，嘴贴在母亲的胸上，小嘴一刻不停的咕咚咕咚的嘬着奶水。它的眼睛闭着，十分的享受，好像随时都能睡着。
原来在喝奶啊。
但，尸体居然还能产奶么？
月上半空，老张头正摇着椅子坐在自家的小卖铺门口，扇着他的芭蕉扇。今天天气异常的闷热，路上已经没什么行人了，只有那个老旧的路灯一闪一闪的。
“快点关门！快点！”一个头发半白穿着花衬衫的老婆婆用她所能用的最快速度跑了过来。
“老婆子，慌慌张张做什么？”老张头慢悠悠的坐了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那个女的又来了！”
“什么！”老张头赶紧站了起来，他四下张望了一下，只有空空的马路，但他家的小卖铺位于一个拐角处。那女子走路到这时会突然加速，往日都是突然一下子出现的。
小超市的玻璃门被从里面上锁了，灯也一下子就熄灭了。两个老人紧张的趴在窗户边，看向外面。
“来了没？我怎么没看到？”
“嘘！别说话。”
只见闪烁的路灯下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影子一点点移动过来。先长后短。
那影子还不停的小声哼着什么，老两口也没听出来。
影子在门口停了下来，老两口一动不动。
“我知道有人在...”那影子说话了。
“不在，不在。”老张头默念着：“快走快走。”
“摇椅还在动...”那影子说完，摇椅剧烈的吱嘎吱嘎的响起来。
“...”老两口屏住呼吸。周围安静的只有摇椅的声音什么也没有了。
“那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坏掉的路灯滋滋两下彻底不动了。远处的灯找不到这，只有阴暗的轮廓。
闷热的小卖店里，老张头全身都是汗，这种等待真让人难熬，更何况这个女子的耐心十分的好。
“算了！算了！我出去就是了！”老张头认命的站了起来。
“出去!出去！你每次都出去！”老婆子不乐意了，她的嗓门一下子飙到很高：“你儿子不用管了么！？就你会做好人！？”
老张头开开门，打开灯。一个长发披肩的白衣女子坐在摇椅上，正闭眼轻轻摇晃着，怀里还抱着个婴儿。
“这次又要什么！？”老张头态度不是很好。
“泡面，奶粉, 嗯...尿不湿。”女子张开眼睛。
“带钱了么？”老婆子出来插着腰：“之前的帐能还了么？你不能因为我们人好就总来薅我们羊毛！”
“我没钱。”
“那你来干什么！？”
“我饿，孩子饿。”
“尿不湿没有，奶粉只有大人的。”老张头准备进店里去拿。
“不行！”老婆阻止住他。
“我们老两口这个小卖店挣不了多少钱，容不得你天天这么赊账！你要赊账，要讨饭去临街对面的那个新开的大超市去啊！那要啥没有？这一个个的大超市，把我们的生意都抢光了！”
“可以么？那边会给我么？”白衣女子轻轻拍了拍怀里的婴儿。
“为什么不可以！？你脸皮这么厚，什么要不来！？快点去！再过10分钟就关门了。”
“哦！”白衣女子站起身来，抱着孩子又走了。
“真是的！这年头欠账的都是大爷。赊了我们一年的帐！还得我们躲着她！”
“老婆子，这，对面那超市不给钱拿不了东西啊。”
“我们不给钱就能拿了!?再说了，年纪轻轻的也不去找个工作！就知道过来赊账！这还不知道哪弄来个孩子！...”
他们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着。
“那个...”背后突然想起声音。
“艾玛，吓死我了！走路不能发出点声音来么！？”张老婆子看着去而复返的白衣女子。
“那个，再给我指一下方向。”
“那！直走，左拐，走出小区大门，再右拐，然后再...”
“好的！谢谢。”白衣女子转身走了。然后她定住在路灯之下了。
张老婆子咽了口口水。最近人多数比较暴躁，这女的不会...
那白衣女子猛地回头，看向她，缓缓开口道：“我没找到工作...已经投了50份简历了...等我找到工作就把钱换给你们...”
然后又走了。
张老婆子和老张头对视了一眼，再次确认白衣女子不会回来后，终于进了屋。
“收拾收拾回家吧，今天也不可能还有什么客人了。”
“老婆子，你下次别这么说人，现在年轻人也不容易...”
“他们不容易，难道咱们容易啊？这叫啃老！啃老！你知道不知道！”
白衣女子走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所谓的大超市在哪里，她低头看向怀里的婴儿。
“你好沉...”
她的胳膊有点酸。
这个婴儿肥嘟嘟的，有20多斤了吧？她在心里想着。
等到她终于找到大超市时，超市早就关门了，还拉上了铁帘子。
白衣女子站在那里看了一会，肚子咕噜噜的叫着。
“还是得去幸福小卖店...”她自言自语道。
怀里的孩子呜哇呜哇的哭了起来，白衣女子轻轻摇着，明明刚刚出门的时候还好使，现在却是怎么也哄不好。
“饿了是不是，我们去幸福小卖店...”
但迎接她的是已经关了门的小卖店，这回是彻底关门了。
婴儿脸哭的通红，响彻在这个老旧的小区里。
白衣女子哄了几次哄不好，有点怕它哭的背过气去。她脑袋上已经冒出来一层薄汗，这是怎么了？咋就不睡了呢？
终于，她想起来可以换一下尿不湿，于是她坐在摇椅上，脱下婴儿的裤子，打开尿不湿，好臭！臭臭糊了一屁股，怪不得婴儿不舒服。
她手头上没有可擦拭的纸巾，反正天气热，想了想就用婴儿的裤子给它胡乱擦了擦。
婴儿的哭声小了些，渐渐沉睡过去。
她看着沾满臭臭的小裤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在了手里，准备带回家。
白衣女子又看向小卖店，还是没有人来开门，看来今晚是没办法了，只能挨饿了。
她缓缓起身走了。
这是个小偷都懒得光顾的地方。这个老旧小区曾经是个纺纱厂的宿舍，建于70年代初，随着纺纱厂的落寞跟着一起落寞了。墙外的红砖都破破烂烂了，道路也是同样的破损，一不小心总会绊一跤。
她慢悠悠的爬上三楼，楼道里布满灰尘，小广告随处可见。坑坑洼洼的楼梯和生锈的铁栏杆在空气中散发着腐朽的味道。
正准备拿钥匙开门，想了想不对。于是又上了一层。
她爬上了4楼，一层有几十户住的宿舍，从楼梯口向左右两边延伸到黑洞洞的走廊里。那对称的左右两排的绿色大门，让人经常摸不清都是什么人住在里面。
白衣女子想了想，向左边走去，感应灯随着她的步伐在黑暗的走廊里一个个亮起，再一个个再熄灭。
终于，她走到了一个虚掩着的没有上锁的绿色房门前。404。
她推开门，门内一片漆黑。她在门边摸了摸，啪的一下灯亮了。
她关上门，走进屋内，把婴儿放在沙发上。一个穿着红色睡裙的女人正趴在沙发旁边的茶几上，一动不动。
“我们回来了。”白衣女子也坐在沙发上，看向那个趴着的女人。
但那女子一动不动，细看的话，她的身子还有些僵硬，皮肤惨白的畏缩着。
白衣女子沉默了一会，拿出自己的手机，黑屏了，但就算有电又怎样，她也没有钱交话费。
她起身，掰开红衣女子有些僵硬的手，把她的手机拿了出来，还有电。
但没有密码...
她又把红衣女子的手掰开展开，然后用指纹解了锁。
“很好！”
她查了一下，然后拨打了电话。
“喂，你好。殡仪馆么？我这需要用车。”
“加急1500，2小时上门。”
“我没钱。”
“不加急500，明天白天上门。”
“我没钱。”
“本市户籍么？可以免费，但要给司机个辛苦钱100。”
“不是...”
“那就得500。”
“我没钱...”
“你有病吧！？没钱你他么打什么电话！”
那边愤怒的挂断了电话。
白衣女子的肚子又咕咕叫了，婴儿也在沙发上扭来扭曲，随时就要醒过来。
她过去轻轻拍了拍，婴儿睡稳了些。
“好饿...你要知道你妈妈的密码就好了...”她看了看婴儿，又看了看躺在那里的红衣女子。她尝试点外卖，可惜并没有开通免密支付。
白衣女子打开冰箱，里面倒是有很多蔬菜，下面还有些冻肉。
但她不会做饭...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开火的时候，婴儿开始哇哇大哭。
白衣女子过去抱起它，哄着。但不好使。
她在家里搜索了一圈，没有奶粉...只有几片尿不湿...
孩子的哭的又急又凶，它的小手指向红衣女子的方向，在白衣女子身上挣扎，想要爬到红衣女子那里。
“乖，快睡吧，睡着就不饿了。你妈妈已经不在了...乖...”
“哇！哇！meme..哇哇！！！”
白衣女子来回抱着哄着。
门口传来了人声，然后就是砸门声。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天天大半夜哭，吵死了！你给我出来!”门外是一个愤怒的男声。
白衣女子自然不会开门。
她也知道天天大半夜哭是比较吵人，她住在三楼，也总是半夜听到孩子的哭声。
“就是，有没有点公德心！就不能到别的地方租房子去！？”一个老妇人的声音附和着，声音还有点困意在里面：“我这么大岁数了，就不能睡个好觉啊！”
“你这个孩子一晚上哭七八次！你给我开门！我今天非得跟你理论一下。”另一个老人的声音。
然后就是砸门的声音越来越大。
白衣女子看着那一层并不厚的绿铁皮门和老式的门锁。
犹豫了一下，她把孩子放在地上。
自己跑到门口顶着门，这门质量一般，再使劲就要被砸开了。
她紧紧的抵着门，满脑子都是别让他们冲进来的想法。谁知道，冲击力突然弱了，然后停了下来。
“算了，算了，孩子都不哭了。咱也回去吧。”几个人说道。
“我告诉你！孩子再哭，我跟你没完！到时候我就守在你家门口！我看你能躲哪里去！”
人渐渐散去，白衣女子松了口气。
确实听不到孩子的哭声了。
她回到屋内，孩子呢？怎么没了？她四处寻找着。
没有，没有！孩子怎么没了？
她伫立在那里，看了看窗户，关着的，孩子呢。
屋里一片寂静，她好像听到了砸吧砸吧的声音。
那声音细小却充满着满足，那是吸吮的声音。
她蹲下身子，在红衣女子的蜷缩的身子里，看到了那个婴儿。
它正扯开自己母亲的衣服，嘴贴在母亲的胸上，小嘴一刻不停的咕咚咕咚的嘬着奶水。它的眼睛闭着，十分的享受，好像随时都能睡着。
原来在喝奶啊。
但，尸体居然还能产奶么？